【玉美人】【全】

第一章 寿宴风云
杭州,慕容山庄。
慕容玄天已有三年没有做过大寿了,今天已是他五十岁大寿,人已过半百,自然应该好好的大贺一番,是以山庄上上下下一致要为他体体面面的做一次寿宴。
东方的太阳还未出现,慕容玄天便换上了一件枣红色的缎衫,红光满面的坐在客厅正中的太师椅上,望着忙忙碌碌的家丁,不由得微笑起来。
五十岁,应该是人生最为辉煌的时期,一个人,自生下来便开始奋斗,到老来也不过是白白辛苦一场,但慕容玄天,却绝对是个例外。
十六岁,当他还是慕容山庄的大少爷时,他便开始行走江湖,杀恶霸,闯龙潭,短短三年时间,他在江湖中已大有名气,人送“江南剑侠”的美名。但真正让他成为江湖的大英雄,却是在他三十一岁那年。
二十年前,西域无忧宫入侵中原,一年之内,竟然将七大门派中的青城、华山两派尽数灭门,激起江湖正派中人的公愤,剩余的五大派各派高云集华山,与无忧宫大战三天三夜,那一仗只杀的日月无光,鬼神共泣。无忧宫竟凭着区区数百名教众,就将数千名武林中一流的高手杀的只剩七百多人,从容的离开华山。
慕容玄天就是在这时候确立了他在江湖的地位,他抛下妻儿,独自一人远赴西域,一年之后,他回到中原,通知各派掌门,已探察到无忧宫在天山中的隐密总舵。三个月后,他率领武林中仅存得一百多高手,杀入无忧宫,生擒了无忧宫宫主……“百花神女”凤天娇。和她座下的“桃花仙子”花如嫣以及“芙蓉仙子”江寒月。逼迫他们立下永不侵犯中原武林的毒誓。而后将他们放逐到遥远的西方世界。
从此,他在江湖中的地位便变的无比崇高,在江湖中人眼里,慕容玄天就是神,一个谁也无法替代的神。
在此后的二十多年间,他又陆续扫平了各处大小邪派,将魔教的势力,干干净净的赶出了中原,从此,他的威望与日俱增,终于在他扫平无忧宫的三年后,被江湖中人一致推为武林盟主。
在此之前,江湖中只有一百余年前力敌水云天魔坛的大侠欧阳天枫,被江湖中人推举为盟主后,再无人能享有此尊称。
至到今日,当年经历过这场大战的老人们都会对自己的晚辈津津有味地讲诉着这段让他们终生难忘的经历。讲诉着慕容玄天如神般的神话。
这样的一个人物做大寿,江湖中人自然是毕恭毕敬,就在昨天晚上,江湖大大小小三十多个门派掌门已到达了慕容山庄为慕容玄天祝寿。
今天早上,慕容山庄内更是人山人海,庄内能用的椅子都用上了,但能坐下来的毕竟是少数,仍然有数百人,拥挤着站满了整个山庄。
“爹爹……”一个清脆的声音在慕容玄天耳边响起,他抬起头,却见一个白衣少女如风一般飘到他的面前。
慕容玄天一见到这少女,心中一喜,但脸上却又显出一丝不快,说道:“琳儿,一大早你跑到哪里去了,你爹爹我的大寿你一点都不关心吗?”
“谁说的?”少女嘟起了嘴,装出一幅可怜的样子,说道:“我天刚亮就跑到城里为你去准备寿礼去了。可是爹爹一见女儿就怪,哼……”
慕容玄天哈哈笑了起来,望着满脸委屈的少女,他这才发现女儿真的是长大了。
慕容玄天有一儿一女,这慕容琳是他最小的一个孩子,她的哥哥慕容青,自创门派,另起炉灶,创立了威震江南的“震天帮”。只有这个可爱的小女儿陪在他的左右,自然对她宠爱有加。
慕容琳已有十九岁了,正是花一般的年纪,在她身上,透着江湖儿女所没有的那种清纯亮丽。今天为了这次大寿,她特意换上了一件红的耀眼的长裙,外面套着一件白色的纱衣,更显出这位大家闺秀的娇柔美艳。
“不过今天是爹爹的好日子,女儿就是有天大的委屈,也不敢在这里发呀。”慕容琳嘻笑道,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递到慕容玄天手中。道,“这可是我千挑万选才选出来的。你可不能不喜欢。”
慕容玄天笑道:“我女儿送的东西,我怎么敢说不喜欢呢。”说着,接过慕容琳手中的锦盒,打开一瞧,却是一颗如同鸡蛋一般大小的珍珠。
“好东西……好东西……”慕容玄天将锦盒盖上,笑道:“我女儿选出来的东西,就是不一般。”
慕容琳得意的扬起了头,道:“那还用说……”
正说之间,就见到后院门内走出一个妇人来,一见到慕容琳,开口便嗔道:“琳儿,你跑去哪里了,害的娘好找呀。慕容琳吓得一吐舌头,赶紧躲到了爹爹的身后。
慕容玄天笑着将锦盒扬了起来,道:“你可别怪琳儿,她可是亲自出庄去给我选的寿礼。”
妇人脸上仍是一丝不快之意,说道:“那为何前两日不去,偏偏今天一大早跑到城里去?你难道不知今天有多忙么?”
“爹……”慕容琳拉起慕容玄天的手摇着,道:“你看娘真是的,我可是为你去准备寿礼的,娘不但不夸我,还气汹汹的……”
“好了……好了……”慕容玄天笑着摆了摆手,将慕容琳护在身边,对着妇人道:“琳儿一片孝心,你不必这样大动甘火,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前几日咱们的宝贝女儿可是和情郎在一起的,哪里顾的上她爹爹我的寿礼呀。”
“爹……”慕容琳白皙的双颊顿时泛起一片红云,“你不帮女儿说情便也算了,还取笑女儿。”说着,她涨红着脸,从慕容玄天身边跳了出来,道:“我……我去瞧瞧尹师哥他们……”说罢,便一溜烟跑进了后院。
慕容玄天望着慕容琳的背影,微微笑了起来,说道:“凤仙,女儿也长大了,再不是小姑娘了,你不要再管琳儿这样严厉了。”
妇人脸上终于露出笑容,道:“我这不是为琳儿好么,都快要成别人的媳妇了,还是这样没规矩。”
慕容玄天哈哈笑道:“萧寒那小子都还没说咱们琳儿不好,你做娘的却总是数落她的不是。小心以后琳儿不认你这个娘了。”
妇人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今天是你五十大寿,我可不想惹你生气。我去招呼客人去了,昨天那十几大小门派的掌门真是烦人,要吃要喝,好像不是来拜寿的,倒是来骗吃骗喝的。今天六大门派的掌门又都要来,忙的真是要死,你那个宝贝儿子不知跑到哪里去了。爹爹的大寿都不回家。哎,不肖子。”她短叹一声,摇头出了大厅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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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剑平独自一人走在后花园的走廊之中,前院隐隐传来的喧哗之声仿佛根本没有听到。
碧绿的湖水被微风吹过,泛起一阵涟漪,夏天的气息正悄悄漫蔓在花园中的每一个角落。尹剑平冷漠的面孔却仿佛要把这夏意盎然的景色都给冻结。
慕容玄天虽只有一儿一女,却还是收养了数十名孤儿,这些孤儿自小便被慕容玄天收为弟子,与夫人白凤仙一起教习他们武功心法。尹剑平便是这些弟子中惟一一个在江湖中闯出一番名堂的人。
在江湖成名,若非三年五载,绝无可能办到,但尹剑平出道才一年,便一举将行恶江湖数十载的采花大盗沈玉蜂抓获。从而一鸣惊人。成为江湖中为数不多的少年英雄。
按说这样一个少年得志的英雄豪杰,应该是春风得意才是,再则今日是恩师的五十大寿。但他却紧锁眉头,没有一丝愉悦之色。
他呆呆地望着池水中自由自在的鱼儿,连慕容琳走到他的身后他都未曾发觉。
慕容琳轻笑一声,轻轻的在尹剑平肩头拍了一下。娇声笑道:“尹师哥……”
“谁!”尹剑平大喝一声,多年养成的警觉,让他还未看清来人,手便下意识回手一扣将慕容琳的手腕反扭过来。但当看清是慕容琳时,不由心中一惊,赶紧松开了手。
“对不……起……我……我……”尹剑平脸涨得通红,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尹剑平习武多年,手上力道极大,这一抓之下虽然没有用尽全力,却已在慕容琳白嫩的手臂上抓出一个鲜红的指印。
慕容琳双眼之中,已是背的归角泛起了一片泪花。她怒瞪了一眼尹剑平,一言不发,扭头便跑了回去。
“琳儿……”尹剑平慌张的大叫着,想追上去,但脚下却迈不开步子,眼睁睁的瞧着慕容琳的身影。无力的坐在了身旁的石椅上。
“我……我这是什么了?”尹剑平双目无神,痴痴地望着远方,“我……我真的是这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琳儿吗?”
这种痛苦的思念已在他心中埋藏了十六年,就在他刚被师父收养到这里的时候。他第一次见到了他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人。那是在他刚入门的第二天,就是在这个花园内,就是在这个花亭里,他已深深地爱上了这个清纯可爱的小师妹。但他深知自己不过是师父收养的一个孤儿罢了,他有何能耐能追求这千金小姐,所以对琳儿的爱恋,也只能埋藏在他心中。
终于,当他鼓起勇气想对琳儿表白时,却发现琳儿心中已另有所属。
这也是他为什么要执意离开师门,行走江湖的主要原因。
想到此处,尹剑平心中不由一阵搐动,像是被刀割了一般的疼。他默默的坐在石椅上,仿佛一尊雕像一般动也不动。
蓦的,他听到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远处渐渐近了来,不一会儿,脚步声已近在身后。随着那脚步,伴着而来的一阵扑鼻的清淡的幽香。
“琳儿……”尹剑平一喜,猛地从石椅上跳了起来,扭头向后瞧去,但这一瞥之下,本来放着光彩的双目蓦然黯然下来。
来人不是慕容琳,却是一位美艳的女子,蓝衣裹身,乌丝如云,粉颊玉面。她似乎被尹剑平吓了一跳,面色一怔,但随即脸上又露出了一丝笑意。这便是慕容玄天的第四个弟子……丁玉情。
“怎么会是你?”尹剑平淡淡地说道。又失神的坐回了石椅。
丁玉情笑着,玉手已轻轻的搭在了尹剑平的肩上,道:“不是你的小师妹,是不是让你很失望?”
尹剑平拔开丁玉情的手,冷声道:“这不管你的事,前面那么忙,你怎么有空来这里?”
丁玉情娇笑着,玉手更加紧紧的环着尹剑平的脖子,道:“谁让我想你呢。”丁玉情轻笑着,香唇凑在了尹剑平的耳边,轻轻道:“一年不见你了,你知不知道人家好想你。”
尹剑平面无表情的道:“我可不想你。”
丁玉情吃吃笑了一声,道:“我知道你想咱们的小师妹,可是人家都快成了人家的人了,你就是想破了脑袋,恐怕都没什么办法?”
她移着身子,柔软高耸的双乳隔着两人的衣衫,在尹剑平的背后慢慢的磨搓着。
“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人家是千金大小姐,你呢,不过是区区一个江湖中的小角色,怎么配的上她呢。为什么你一见她便像丢了魂一样,可一见到我,就这幅冷冰冰的脸。”
丁玉情正说之间,神情已有些黯然,道:“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不过将我当做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可……可是你可曾想过我的感受。我当真在你心里没有半点位置吗?”说到这里,丁玉情话音已有些哽咽。
“我……”尹剑平无言以对,他忽然抓住丁玉情的玉手,将她轻抱住自己的怀中。丁玉情忽然面色一展,呵呵笑了起来,道:“我就知道,你还是离不开我的。”说罢,她香唇又凑近到尹剑平耳边,轻声说道:“剑平,我……我想要……”
尹剑平心中一动。眼前这个娇美的女人,让他想脱又脱不了,无疑,在她身上,自己可以享受到人间最为美妙的一种感受,那就是肉欲,一种人类最为原始的欲望。
尹剑平不加思索,拉起丁玉情的手,站起身来,两人一前一后跑到了花池旁的那座假山之中。
这座假山很大,假山洞也很隐秘,置身洞中,可以将外面瞧的一清二楚,而外面却无法看到里面。
一进洞中,尹剑平就将丁玉情按在洞中的石壁上,嘴疯狂地在丁玉情的粉颊上吻了起来。
“嗯……”丁玉情娇哼着,她的头紧紧地贴在石壁上,任由尹剑平的双手伸入她的衣内,隔着肚兜,揉搓着那柔嫩坚挺的双乳。
“唔……”丁玉情很配合的将胸部高高挺起,尹剑平已按捺不住的拉开丁玉情下身的裙子,将手伸了进去。
丁玉情只感觉到下身一凉,里面那件缎裤已被尹剑平拉下,手掌已按在了那细嫩紧小的阴户上。
丁玉情眉头微皱,只感觉到那手重重的磨搓着她的阴门,扯动着阴毛,让她隐隐有些疼痛。但依旧让她有了一种久违的快感。
尹剑平此时宛如一只野兽一般,双目之中已布满了血丝,在他眼中,丁玉情不过是他的一个泄欲的工具,一个可以将他满腔的相思之欲化作情念之欲的工具。
丁玉情自然知道这一点,但是,她不在乎,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她已经很满足了。
尹剑平开始去脱自己的裤子,露出了那半软半硬的肉棒。丁玉情立刻半蹲下来,将那阳茎轻含入口中。
尹剑平顿时身体绷直了起来,他也好久没有享受这种快感了。他不由的挺直了身体。
丁玉情媚笑着,手握住已渐硬的阳茎,慢慢的套弄着。将硕大的龟头吐了出来,舌头如同舔糖葫芦一般细细的舔着。
尹剑平低声叫了一声,丁玉情的舌头湿润滑腻,他的龟头在在那负有魔力的舌头的舔弄下,已涨的有些发痛。他一把将丁玉情拉了起来,按在了旁边的石桌上。
丁玉情低吟一声,头埋在了石桌中。浑圆的屁股高高的翘了起来,缓缓的扭动着,虽然还隔着裙子,但仍然透出一丝春意。
尹剑平喘着粗气,将丁玉情的绣裙子拉到了腰间,白嫩的屁股顿时显露在外。他用手握住自己的阳茎,腰身一挺,粗大的男根已挤进去了一大半。
“啊……”突然的进入,让丁玉情的胴体微微的颤抖起来,“剑……剑平……慢……慢一点……有点痛呀……”
丁玉情的声音如同蚊子一般细小,尹剑平根本没有听到。只是将肉棒用力的向里推进。一点,一点。终于全根没入了那紧小的秘洞中。
丁玉情的额头已涔满了汗珠,没有爱抚,没有前奏,她的阴道内还未湿润起来,再加上尹剑平粗暴的插入,她的阴道内感一又涨又痛。痛的她双眸之中已涔出一丝泪花。
“轻……一点……啊……啊……”丁玉情无力的呻吟着,但尹剑平似乎没有听到丁玉情的哀求声,更加疯狂的抽动着。只为了发泄他心中的恨意。不大一会儿,尹剑平已草草了事。
从前院隐隐传来一阵阵鼓乐齐鸣和人声嘈杂的声音。尹剑平面无表情的坐在石椅上,丁玉情就在他的后面,玉臂轻轻的搭在他的的肩膀上。
丁玉情默默的看着尹剑平,尹剑平却痴痴地望着洞外明媚的春光,两人就这样静静的靠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丁玉情才长吁一口气,道:“我知道,你不过是将我当作了你心目中小师妹的替身。”
尹剑平心头一颤,丁玉情的话像一把钢刀插入了他的心中,他从未想到这个问题。十三年了,她心中那个美丽善良的小姑娘已长成了大人,自己,也慢慢变的成熟,可是,人大了,心却变小了,他不能容忍那个萧寒在琳儿面前假惺惺的甜言蜜语,更不能看到琳儿看萧寒时那种含情脉脉的目光。
在他失魂落魄的时候,丁玉情来到他身边,她知道他对琳儿的深情,也知道在他心目中,自己永远也取代不了她的地位。但她仍然来到他身边,甚至不惜牺牲一个女人最宝贵的贞操。
猛然间,丁玉情对他的种种好处一一闪过他的脑海,想起她熬了一个夜晚的时间为自己做的衣服,想起在自己练功后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房间,那双娇嫩的手为他揉着肩膀。想到了……
他的心头顿时热了起来,双手不由自主地将搭在自己肩头的玉手轻轻握住,沉声道:“我……我知道这些年来你一直都照顾着我,忍受着我。如果没有你,恐怕我真是连活下去的希望都没有了。”
“我有那么伟大吗?”丁玉情嘴中虽然轻声笑说着,但尹剑平终究没有看到,她那双闪亮的明眸已渐渐湿润起来,“可我终究在你心中只是小师妹的一个幻影。”
尹剑平不语,他知道丁玉情的心情。六年前,那个寒风刺骨的雪夜,是他,夺去了一位只有十四岁的小姑娘的贞操,是他,在这六年来,一直将这个小姑娘当作自己发泄的对象,为的只是得不到慕容琳的爱意。
一个人如果爱的太深,恐怕就会化为仇恨,一种刻骨铭心的仇恨。他也只能将这种仇恨,发泄到丁玉情的身上。
“情儿……”尹剑平嗓中已有些哽咽,“我知道,你这些年来也过的不易。我答应你,从今往后,我一定不会再辜负你的一片心意。”
丁玉情面容一惊,她做梦也不曾想过,从尹剑平口中,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为了等这句话,她足足等了六年。兴奋夹杂着惊诧,她的美眸渐渐显出一丝泪花。但她却苦笑起来。
“你口中虽然这样说着,但我知道,你心里依旧忘不掉小师妹。”
尹剑平叹了一口气,将丁玉情的手抓的更紧,道:“琳儿的心中,只是将我当作她的师哥,她的兄长。况且她现在已有了萧寒,一个可以关心爱护她的人。就算我再怎样努力,也不过是一厢情愿。我想明白了,时间可以改变一切,慢慢的,琳儿会在我心目中消失的。”
丁玉情瞪大了双眸,忽然将尹剑平抱的更紧。她也相信,总有一天,小师妹的身影,会像被风吹散的白云一样渐渐从他心中磨去,取而代之的是她,丁玉情,一个这个世间惟一爱他爱到发狂的女人。
温柔的阳光映射在花园中,碧绿的嫩草更绿,娇艳的白芍花更白,而丁玉情的心里,似乎也被阳光照射的温暖无比。她好久没有这样心情舒畅过了。
  前院里人声鼎沸,各派掌门差不多都已到齐,大堂内,六大门派及其他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大侠豪士,满满的分坐在大堂两侧。
慕容玄天高坐在正中的太师椅上,脸上挂满了笑容。他已好久没有这样高兴过了。他拱着手,向诸人道:“各位江湖朋友,老夫今日大寿,承蒙各位瞧得起老夫,都赶来为在下贺寿。真乃老夫的福气。”
一位白发道士哈哈笑道:“慕容庄主太客气了,在坐之人有哪一位不是你的朋友。纵然不被慕容庄主你邀请,也非要来喝你这杯寿酒不可。”
说话之人便是武当掌门青松子,武当派中江湖中与少林被尊称为武林泰山北斗,这青松子身怀绝学,一手武当正宗的“清风拂柳剑法”使得出神入化,又清高自傲。但言下之意却对慕容玄天甚是尊敬,可见慕容玄天在江湖中确实有着不同凡响的地位。
席中顿时响起一片应合之声。众人纷纷说道。也都是些称赞之词。
慕容玄天大笑一声,摆摆手,说道:“青松子过谦了,老夫何德何能,受到各位抬爱,实在受之有愧。”
“谁敢说。”一个粗哑的嗓间从席间传出,众人瞧去,却是一位面容红润的锦衣男子,年约四旬,瘦脸长须,他站起身来便道:“当年无忧宫何等猖狂,七大门派无一能与之对抗,可慕容庄主你却只用了短短一年时间,就将无忧宫赶出了中原,光凭这一件事,就足以让天下人敬仰。”
二十年前的那场武林大浩劫,年长之人差不多都亲身经历过。没有人敢和慕容玄天争这个尊位,不是他们怕他,江湖中人若没有不怕死的精神,恐怕就不会步入这危险的地方了。只因慕容玄天已成为武林中的一个神话,一个至今还无人敢逾越的神话,江湖每一个人心中的神。
一时间,整个大厅之中,又响起一阵应合之声。
站在慕容玄天身后的白凤仙已有些不悦,这些人平日里很少来往,一到大寿,却一窝蜂的跑来贺寿,如果不是慕容玄天在江湖中的地位,恐怕这些人连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慕容玄天摆手笑了起来,笑道:“往事不过是过眼云烟,不提也罢,当年老夫我也只不过是顺应天命罢了,这何必诸位挂在嘴上。”
锦衣男子道:“往事也是事,你老人家自己谦虚,可是这不等于你没做过,慕容庄主你德高望重,实乃当今武林中第一侠者。”
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纵然慕容玄天心如止水,但听这话,却是十分受用。脸上已显出一片喜色。
人的一生,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万星捧月,这又是有谁能够做得到的。
但见这锦衣男子,却好像从来不曾蒙面,但这一天江湖中各个大小门派,少说也有四五十个之多,这锦衣男子不曾见过也不稀奇。
他客套的说道:“这位大侠却不知是何门何派,老夫倒是要敬这位大侠一杯。”
锦衣男子哈哈笑道:“在下不过是江湖中一个小小的角色,哪里配得上慕容庄主这杯酒。还是让在下敬慕容老庄主一杯,祝老庄主永葆青春,让那些邪教的妖魔鬼怪永世都不敢在江湖中露面。”
慕容玄天捊了捊整齐的胡须,举起酒杯,道:“这位兄弟过谦了,老夫何德何能,只不过受各位江湖朋友抬爱,肯给老夫几分薄面罢了。”
锦衣男子干笑两声,道:“慕容庄主不仅武功威望无人能及,还如此客气让人,不愧是一代宗师,看来我这件礼物没有送错人。”正说之间,他招了招手,身后两名婢女便捧着一只长形箱子出了来,放在地上。
慕容玄天哈哈笑道:“这位兄台,你何必这样客气,你肯来喝一杯老夫的寿酒,就是老夫的福气了。”
锦衣男子道:“这件寿礼不是金,不是银,更不是什么珠宝首饰,但它绝对配的上慕容庄主你。”
“哦?”慕容玄天心中一奇,道:“听这位兄台的意思,那这是件什么宝物?”
锦衣男子微微一笑,道:“慕容庄主你何不亲自看一看。”正说罢,他右脚在盒子上轻轻一挑,锦盒应声而起,锦衣男子左手又是微微抬起,只在那锦盒上轻弹,锦盒已直射向慕容玄天。
大厅之中顿时响起一片喝彩之声,锦衣男子这一挑一弹,如雷鸣闪电一般,纵然在座俱是七大门派的掌门或是长老,却也无法看清锦衣男子是如何出手的。
慕容玄天微笑一声,凌空一抓。锦盒已被他探在手中。
锦衣男子微微一笑,道:“慕容庄主果然好身手。”
慕容玄天笑道:“兄台的武功也果然了得,只怕已不在在座的各位掌门之下了。”
此话一出,在座的各派掌门登时面目阴沉下来。只有少林住持无见大师与武当派掌门青松子面带微笑,注视着锦衣男子。
“这位施主所使的翻云覆雨手已深得其精髓,老钠今日真是大开眼界。”
无见大师合掌念道,青松子也是点头称是。
忽然,从席间跃出一道人影,眨眼间却已站在那锦衣男子面前。
锦衣男子抬眼一瞧,依然面带微笑,道:“原来是青城派的许天华何大掌门,不知你有何贵干?”
许天华怒眉紧锁,道:“这翻云覆雨手乃是我青城派独门武功,你怎会学得,是不是从哪偷学来的。”
锦衣男子笑道:“天下武功同出一脉,招式相似不知有多少,阁下凭什么说我是偷学你们青城派的武功。”
许天华怒道:“刚才你那一招分明是翻云覆雨手中的一式‘探指摘花’,你还想抵赖?”
锦衣男子摇摇头笑道:“错错错,我刚才那一式只不过是河北清风门的三十六路断风掌中的‘清风抚柳’。这不过算是江湖中二流武功,难怪阁下不识得。”
言下之意,却是在嘲讽许天华孤陋寡闻,席间顿时响起一片轻笑之声。
无见大师微惊一声,轻声道:“哦?听他如此一说,却好像的确是三十六路断风掌。”
青松子捊须笑道:“无见大师原来也有失眼的时候。”
无见大师合掌念佛,笑道:“道长说的极是,看来老衲真的是老了。”
此时在大厅外的人看到有热闹可看,顿时将厅门挤得水泄不通,李少华脸上更是白一阵红一阵,狼狈的退回到坐位上。
锦衣男子哼哼笑道:“都说七大门派个个武艺高强,心胸开阔,如今看来,哎……”
说到这里,锦衣男子故意不再说下去,而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此话一出,满堂七大门派的弟子都大骂起来,就连挤满了门口的别派中人,都不免怒火冲天,一时间,四处响起了一片嘈杂的怒骂声,其中不免夹杂着一些市井粗语。仿佛要将这锦衣男子生吞活剥了一般。
站在慕容玄天身边的白凤仙不由眉头微皱,低声说道:“玄天,这个男子恐怕是来挑事”
慕容玄天点点头,示意她不要多话,清清嗓子,大声说道:“大家安静!”
此话一出,满堂的咒骂声顿时平息下来,慕容玄天将锦盒放在一边,说道:“这位兄台,看在老夫的几分薄面上,你还是不要与各派争斗了。今日是老夫的寿辰,老夫实在不想看到什么不快的事情发生。兄台,如果你想喝老夫几杯寿酒,就请回到你的座位上。”
说罢,他站起身来,向着众人抱拳道:“诸位掌门,这位兄台不过是一时气胜,还望各位掌门多多包涵。”
谁料他话间刚落,便有一人站了出来,怒声道:“不行。”
慕容玄天抬眼看去,这人一身青衫,方脸浓眉,却是华山派掌门司徒亮。只见他向慕容玄天略一抱拳,道:“慕容庄主,不是在下不给庄主面子,实在是这人太过嚣张,我司徒亮再也忍不下去了。”
说罢,他扭过身来,道:“阁下这样侮辱我七大派,想必定是身怀绝技。在下乃华山派掌门司徒亮,还请阁下赐教。”
锦衣男子微微一笑,道:“哦,司徒掌门既然有此雅兴,在下也只好现丑了。”
司徒亮冷冷一笑,朝着慕容玄天道:“今日是慕容庄主的大寿,七大派中无人带有兵刃,可偏偏在下无剑可使,不知庄主能否借一把剑来用。”
慕容玄天见这场面已无法收拾,只得点点头,向旁边一名弟子挥挥手,那弟子急忙将手中的长剑递与司徒亮。
司徒亮接过长剑,向着锦衣男子道:“不知阁下要用何兵器?”
锦衣男子悠然的摇摇头,举起双手,道:“我就要我这双手。”
此言一出,顿时众人一片哗然,江湖中人俱知,七大派中,论内功心法,华山派不算第一,但若论剑术,华山派绝对可以与剑术第一大派武当派相提并论,这锦衣男子竟然敢徒手和威震天下的华山剑法较量。难道这人当真有这么大的本事?
却听从席间传出一个粗哑的嗓音:“司徒亮,这个王八蛋看来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咱们七大门派可不是吃素的,你尽管上,老叫化我一定赌你蠃。”
司徒亮一听这声音,鼻中一哼,道:“龙老头,要赌钱也不用在这里赌。”
锦衣男子哈哈一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丐帮帮主酒仙龙七。真是失敬失敬。”
酒仙龙七,名字很普通。人更普通,和街上随处可见的叫花子一样,他可以躺在城门口的破门板上,一边抓着身上的跳蚤,一边享受天上的太阳。这样的人,你一天一定会遇上七八十个。
但他的名气却不普通,丐帮本就是天下第一大帮。江湖中所有的叫花子,十有八九是丐帮弟子,能成为这丐帮帮主,没有一点本事绝对做不了。他的本事,就是他那号称天下第一掌的“降龙十八掌”。
天下掌法很多,少林的大力金刚掌、武当的八卦掌、青城的飘仙掌。每一种都足可以傲视江湖,但在降龙十八掌面前,他们绝不敢称自己的掌法是天下第一。
能够降的住龙的掌法,自然是刚猛凌厉。龙七也绝对不会其他武功。因为他根本不用再学其他武功。
他的另一个本事,就是喝酒,他曾经和要和他拼酒的五虎门掌门张洪。在洛阳城中最好的酒楼中,连喝了两天两夜,结果是,张洪足足趴在桌子上睡了三天三夜。
他现在就是在喝酒,面前的白玉酒杯他根本没有动,而是将桌子上酒壶中的酒全倒在了自己的破酒葫芦里。盘腿坐在太师椅上,脚上穿的破鞋露出脚后跟。一个脚指也从鞋中探了出来。一手抓着一只肥的流油的烧鸡。一手提着酒葫芦,啃一口烧鸡,喝一口酒。
他听到锦衣男子的声音,嘿嘿一笑,道:“原来我龙七还这么出名,来来来,赁你这句话,我敬你一杯。”说着,一仰脖子灌了一口酒。
司徒亮哼了一声,“唰”的一声将剑抽出剑鞘,道:“阁下出招吧。”
锦衣男子微微笑道:“既然司徒掌门让我,在下也就胜之不武了。”话音刚落,身形一晃。司徒亮只觉眼前一花。锦衣男子已站在了他面前。
司徒亮大吃一惊,他万万没想到他的轻功竟如此了得。快的几乎让他根本就看不到他是如何动身的,一惊之下,他下意识的向后退了数步。
慕容玄天不由轻声赞道:“好身手。”
司徒亮定了定神,才发觉自己的失态。不由面色一红,怒道:“凭你这三脚猫工夫也敢在我面前显露,好好好,今天我就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剑法。”
话音刚落,只见剑光一闪。划出三道剑花。
席间顿时传来一片叫好之声,华山剑法向来便以快出名。司徒亮随便一挥,便已攻出三招,直将锦衣男子上、中、下三盘全部罩住。
锦衣男子一笑,身形一转,谁也无法看清。司徒亮只觉眼前又是一花。手中的剑竟不知如何被锦衣男子抢在了手里。随后他便看到锦衣男子的身体忽然弓起来,如飞燕般飘起。司徒亮还回过神来,胸口已挨了锦衣男子一脚。
这一脚并不重,只不过是踢的司徒亮退了数步。但他的心却沉了下来。
刚才那一脚也并不快,而且是街头卖艺的的耍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武当长腿。可是他偏偏躲不过。
他的脸一片死灰之色,大堂之中也顿时鸦雀无声。众人俱知司徒亮的武功,在江湖中已是超一流的高手,现在却栽了这样大一个跟斗,无论是谁都不会好受的。
龙七大口喝了一杯酒,叫道:“想不到一招普普通通的武当长腿,竟能胜过司徒亮苦练十九年的回风剑法,哈哈,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话音刚落,站在青松子身后的一名俊脸少年已耐不住大喝道:“龙帮主好大的口气,言下之意我们武当的功夫难道是三流的憋脚功夫?”
龙七眯着眼瞧瞧了那少年,哈哈笑道:“青松老道,你们武当派的道士们都是这样和长辈打招呼的吗?”
青松子微微笑道:“龙帮主古道热肠,想来不会和小辈儿们一般计较?”
龙七打了个哈哈,道:“青松子还真是会捧人,说得倒好是我老叫化的不是了?”
青松子笑道:“今日是慕容老庄主的大寿,贫道不与你斗这口角。”
龙七也是一笑,又开始低头去嚼那根未啃完的鸡腿。
锦衣男子微微笑道:“在下既然已送了寿礼,再呆下去恐怕惹诸位掌门不高兴。”他向慕容玄天略一抱拳,道:“在下还是告辞了。”
白凤仙忽然低头道:“这恐怕不是一个男子?”
慕容玄天面色微沉,低声道:“你怎知道?”
白凤仙微笑道:“这女人家的事告诉你你也不会知道,待我去试他一试,便知真假。”
还未等慕容玄天答话,白凤仙已端起一杯水酒,出了席间,笑道:“今日是我家老爷子大寿,这位姑娘既然送了贺礼,怎能不喝一杯寿酒。”
锦衣男子一愣,道:“夫人难道是眼花不成,在下怎会被称为姑娘呢?
白凤仙笑道:“姑娘你的易术容果然高明,那闻声变音的功夫也是不错,不过你却露掉一样最重要的东西。”
锦衣男子嘴角微笑,道:“愿听夫人指教。”
白凤仙轻笑道:“一个大男人,怎么长着如此秀气的一双耳朵,况且,哪个男人也不会在自己的耳朵上扎两个洞吧。”
锦衣男子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朵,忽然哈哈笑道:“慕容夫人果然好眼力,在下实在佩服。”
一时之间,满声俱是惊疑之声。白凤仙举起酒杯。昂声道:“这位姑娘你虽没以真面目视人,但我也没兴趣知道你的来历。只希望你你能喝下我的这杯水酒。以敬本庄地主之谊。”
锦衣男子轻声笑道:“既然是白夫人亲自端来,在下如果不饮岂不是太不近人情。”说着,便要接过白凤仙递来的水酒。
岂料刚一触到酒杯,锦衣男子立刻感觉到一股劲力顺着他的手尖直冲入他的体内。
锦衣男子心中微惊,但面容却未显露出来,笑道:“白夫人为何紧抓住酒杯不放,难道不想请我喝这杯酒吗?”
白凤仙笑道:“我慕容山庄难道还请不起你这杯酒吗……”话未说完,白凤仙倒是吃了一惊,原来自己灌入锦衣男子体内的真气,竟然尽数被反弹回来,随之而来的却是一股阴柔的内劲。
白凤仙眉头一皱,她没想到这锦衣男子内力竟如此深厚,心神转动之际,猛然感觉到这阴柔之气中竟夹着一股寒气,在这一瞬间,她似乎要被冻僵一般。
白凤仙心头一颤,已见到那酒杯中的水酒竟渐渐结成寒冰,她不由运起功力。两股真气相撞,发出一声闷响,那酒杯顿时裂了开来,两人也双双向后退了数步。
白凤仙柳目紧挑,喝道:“寒玉功!”
此言一出,席间顿时大乱,各派掌门俱是心头大震,纷纷站了起来。
慕容玄天更是神色大变,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怒声道:“你……你是无忧……”
锦衣男子微微一笑,道:“慕容夫人果然不愧是赫赫有名的江南女侠,竟然还能猜出小女子这武功的来历。”说话之中,竟已变成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声音。
说罢,他手在脸上一抹,一张人皮面具已抓在手中。众人面前顿时出现一个美若天仙般的女子。
那张脸绝对是天下少有的,她的脸比白玉更白,更嫩。她的柳眉比弯月更弯。她的眼睛比水晶更亮。妩媚之中带着万分妖艳。年纪看来已有四十,但绝对不老,而且很美,是那种让男人一见到便会联想翩翩的的美人。
慕容玄天面色更惊,颤声道:“桃花仙子……”
那女子吃吃笑道:“想不到十八年未见,慕容庄主还认得我花如嫣。”
堂中众人顿时脸色俱变,桃花仙子花如嫣,数十年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无忧宫中的三位女神仙,百花神女凤天娇,桃花仙子花如嫣,芙蓉仙子丁玉情。这三人十八年前将江湖搅的波澜四起,天翻地覆。谁曾想到今日会在这里见到。
花如嫣媚笑一声,道:“慕容庄主可还记得与我家宫主十八年前的约定?”
白凤仙瞪了一眼慕容玄天。冷哼道:“什么约定?”
慕容玄天抬步上前,正色道:“夫人,你何时变得如此多疑。我能和一个魔教女子有何约定?”
白凤仙冷笑一声,扭身向着花如嫣道:“二十年前无忧宫被我正派灭于天山之中,想不到你还敢如此大胆来闯我家老爷子的寿宴。哼哼,既然你今日送上门来。也体怪我们无情。”
花如嫣环顾四处,只见诸位掌门俱是怒目相视,面色却是不改,依然是一脸笑意,神情平静的惊讶。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慕容玄天,半晌,她才喃喃道:“我家宫主果然没有说错,天下竟没有一个不是负心人。”
慕容玄天轻咳一声,道:“今日是老夫的大寿,在这大喜日子里,我实在不愿看到流血。你……你走吧。”
“走?没那么容易。”司徒亮冷声道:“无忧宫的寒玉功虽然了得,但我们六大门派也不是吃素的,今日若是让这妖女逃脱,天下人岂不是笑掉了大牙。”
十八前华山一役,正派中人死伤大半,今日在座的各派掌门,有八成是在这一役之后才出任掌门,许多人都没有亲身经历过那场惊天动地的一战。但今日见到花如嫣,才知当年无忧宫能称霸江湖,并非无稽之谈。
慕容玄天微微皱起双眉,心中似有难言的苦衷,却又无法说出口来。
花如嫣吃吃一笑,道:“凭我桃花仙子花如嫣的名号,在江湖之中能降得了我的恐怕也只有也没有几位了。”说罢,媚眼瞟向龙七,微微笑道:“你说是不是,龙帮主?”
龙七根本没有抬头,嘴里还是嚼着鸡腿,恨不得连骨头都啃下去。过了半晌,他依依不舍的将鸡骨头扔在桌子上,又将沾满油汁的手指舔了个干净,才抬起头来,笑道:“不错,当年我们丐帮八位长老设下的‘打狗阵’,居然都让你逃脱,普天之下,逃功如此厉害的女人,恐怕当你莫属。”
龙七这番话话中有意,花如嫣听出龙七话中满是讽刺之意,但却不生气,柳眉微挑,笑道:“小女子不过是奉宫主之命前来为慕容老庄主祝寿,既然寿礼已送到,小女子自然不能奉陪诸位掌门了。来日咱们再会吧。”
白凤仙哼哼冷笑道:“说来便来,说走就走,花姑娘还真当我们慕容山庄没有人拦得住你么?”
“花姑娘?”花如嫣忽然笑了起来,这一笑之下,媚态百生,纵然少林的无见大师与武当的青松子道长,也不免心中微微一荡,更别说满堂之中的各派掌门和各派弟子,尤其是各派年青一点的弟子们,个个已经是面色腓红,心中狂跳,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花如嫣。
花如嫣足足笑了半盏茶工夫才罢休,道:“想不到一个已四十多岁的女人,竟会被叫成姑娘,看来姑娘我倒真是对我有了些信心,”
“废话少说。”白凤仙抽出手中长剑,指向花如嫣。道,“既然你愿意来送死,我一定会成全你。”
花如嫣美目闪动,道:“我若不想死呢。”
白凤仙冷声道:“这可由不得你了。”说罢,她环顾四处,喝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难道真舍不得杀了这个妖女?”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满堂中人已团团将花如嫣和那两个婢女围住。
花如嫣斜着眼睛瞟了一下,道:“能烦劳各位掌门亲自出手,小女子可真是万分荣幸。”正说之间,美眸忽瞥见无见,青松子和龙七却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动不动,好像眼前发生的事根本与他们无关似的。
花如嫣娇笑道:“三位掌门为何不一起出手,难道是瞧不起无忧宫么?”
无见与青松子只是微笑不语,却听龙七懒洋洋的声音道:“明知杀不了你,为何要出手,老叫化我从来不做这亏本的买卖。”
无见与青松子却是笑而不答,却好像是已默认一般。
花如嫣笑道:“三位掌门倒是有些自知之明。”话音刚落,却听身后一名婢女怒声道:“我们无忧宫岂是怕死之辈,你们来的人越多越好,否则我们还嫌不够多呢。”
话说之人却是一名绛衣少女,年纪不过十七八岁,柳眉朱唇,活生生一个美人胚子。
适才众人的注意力全放在花如嫣身上,直到绛衣少女这一喝,才发现这两名婢女竟也是美如天仙,天知道无忧宫从哪里寻得这些美女。
花如嫣欣然点头,道:“媚儿说得好,妃儿,你怕不怕?”
右首那个青衣少女摇摇头,低声道:“不怕。”
花如嫣微微笑道:“嗯,不怕就好。反正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二十年前他们用了下三烂的手段,咱们无忧宫才被他们有机可趁。不然真打起来,咱们可不会败给这些人头猪脑的大侠们。”
三人在这里一唱一合,倒是全然不将各派掌门放在眼里。
白凤仙冷哼道:“既然是即死之人,当然不会再在乎什么生死。”
花如嫣笑道:“再说下去恐怕就到明天了,你们既然只在这里动口不动手,看来还非得小女子我开这头了。”
话音刚落,燕如嫣玉手轻挥。双臂在半空划出一道圆弧,各派掌门顿觉眼前一花,一股极寒之气已直冲到自己。
白凤仙大喝一声:“小心这妖女的寒冰真气。”
诸人还未听到白凤仙的警告,那寒气已扑面而来。纵然诸掌门个个内功不凡,却也被逼的退了数步,这样本来围着花如嫣三人的圆圈便张开了不少。
等他们回过神来。花如嫣三人却已飘出了这圆圈,如闪电般,飘出在大厅,几个起落,却已消失在院外的树林之中。只留下一片淡淡的桃花香气。伴着一声娇媚的笑声传来。
各派掌门面面相窥,原来花如嫣甩出的这寒冰真气,根本不想伤人,目的不过就是逼开诸掌门,以便逃脱。不然,纵然他有天大的本事,也终究敌不过这十多位当世高手的围攻。不过单论这寒冰真气,能将三十多位武林高手同时逼退数步。而且能在这一刹那间跃出这数十丈之遥,花如嫣的功力恐怕已不在当世任何高手之下。
无见合掌道:“阿弥陀佛。这花施主在这短短十多年间,竟能将内力增进到如此地步。哎,她若是正派中人,定会成为一代宗师。哎,可惜可惜。”
白凤仙一跺脚,恨恨道:“在七大门派三十多个高手手中,竟能让她逃掉。真是丢尽了我们正派中人的脸。气死我了,”
“我早已说过,这花如嫣的逃功天下第一,无人能比,这下你们总该信了吧。”
说话的自然是酒丐龙七,他依然懒懒的斜坐在椅子上。提着酒壶,刚说罢话,就又仰起脖子灌了一大口酒。
“你……”白凤仙本就是个火爆脾气,适才让花如嫣逃掉,已是一肚子的火,现在又被龙七的话说得更是火上浇油,可偏偏她是白凤仙,江湖鼎鼎大名的女侠,慕容山庄的女主人。不能发火,否则这寿宴可真是成了一场吵架大会了。
她咬着牙关,努力不让自己骂出声来,恨恨的瞪了龙七一眼,扭身站回慕容玄天身边。
慕容玄天却怔怔地站在原地,目光远眺着花如嫣远去的方向,仿佛在思索着什么。但这不过只不过在他闪过一会儿。脸上顿时又显出那种威严庄重的神情。
“诸位掌门,今日本是老夫的大寿,不想竟发生这样的事,哎,老夫实在过意不去。”
诸掌门自负武功高超,谁知今日众人齐手,也竟让花如嫣从他们眼皮子底下逃去,个个脸上已黯然无光。均是垂头丧气的返回自己的座位。
一时间,整个大堂之内,竟鸦雀无声。白凤仙冷眼瞧着下面几十张苦瓜似的脸,低声咒骂道:“亏他们还是江湖中赫有名的名门大侠,原来竟是一群脓包。”
她的话自然是说给慕容玄天听得,慕容玄天微微皱了皱了眉,示意她不要再多说话。白凤仙轻哼一声,退到一旁,不再言语。
其实白凤仙说话虽低,但诸掌门内力高强,哪里有听不到之理,白凤仙的话虽然有些过激,却也说的是事实,再加上慕容庄主在江湖中的威名,所以也只好装做没听到,不过众人脸上羞得通红无比。
在一旁一直沉默的青松子此时捋着青须,微笑道:“慕容夫人,倒不是贫道为诸位掌门护短,十八年前,无忧宫与我七大派决战华山之巅,当时六大派有一千四百八十三人,而无忧宫却只有区区三百多人,却能与我们苦战了三天两夜,虽然到最后无忧宫是凭着她们的迷药取胜,但在这三天三夜的苦战中,她们却还是杀了我们三百二十六人,无忧宫却只是折损了一百八十三人,无忧宫的厉害,可想而知。”
青松子只是轻轻松松的说了几个数字,却已将堂内众多年青一辈的弟子们听得目瞪口呆,华山一役,实为正派的一大耻辱。是以各派掌门从不向弟子们透露半句。今日从青松子口中吐出真像,年青弟子们一来佩服青松子的记忆超群,二来实在是为无忧宫的厉害所惊倒。
龙七呷了一口酒,道:“青松,虽然咱们正派是有些不济,但你也不必揭这伤疤。你让几位掌门哪还有脸去见自己座下弟子。”
龙七说话一像是冷嘲热讽,但这句话却是大有道理。
就在此时,从后堂忽然跑两条身影,却是尹剑平与丁玉情,只见两人神色慌张。一见到四下无声,赶紧躲在一旁。
尹剑平悄声问旁边的一位小师兄:“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那位小师兄大约十来岁的年纪,显是刚入门的弟子。却是一脸的兴奋。凑到尹剑平的耳边,低声说道:“尹师兄,你来的真不是时候,刚才有一个大美人,一举手便将华山,青城的两派高手齐齐打倒。然后一眨眼便飞出了院外。再一眨眼便没了踪影,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美的美人,这么好的身手。”
这位小师兄看来是兴奋异常,说话与无伦次。尹剑平简直听得云山雾罩,不知所云。
白凤仙扭头瞧见两人,微怒道:“你们两个怎么这个时候才来?”
尹剑平面色一红,刚要做声,丁玉情已抢口答道:“尹师兄和我刚才几年不见,在后院闲聊了一会儿。”
尹剑平环顾了一下四周,却不见慕容琳的身影,心中不由一阵凄凉,看来小师妹真得是生气了。连师父的寿宴都没来。
他念头刚起,却见慕容琳已从屏风后闪出。悄无声息地溜到众弟子身后。尹剑平一喜,刚想与她说声对不起。却见慕容琳冷冰冰的目光迎了上来。尹剑平刚要说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白凤仙瞧见慕容琳,微怒道:“死丫头,你跑到哪里去了。”
慕容琳低头道:“我……我刚才去……去招呼客人去了嘛。”
白凤仙似乎想到了什么,道:“萧寒哪去了。前几日不是还和你在一起吗?”
尹剑平一听到萧寒两个字,心头竟不由自主的升起一股妒意。他深吸一口气,却瞥见丁玉情那忧郁的眼神看着他。他心头微微一震。赶紧低下头去。不敢去瞧丁玉情。
慕容琳面色微红,道:“萧寒他自己长着腿。我哪知道他去了哪里?”
白凤仙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龙七见到四下无人做声,嘿嘿一笑,道:“怎么,老叫化这些说到诸位掌门心眼里了么?”
司徒亮已按捺不住地跳了起来,吼道:“龙老头,你适才不出手帮忙也就罢了。本掌门念你也一把年纪,怕是一身武功早已忘得干干净净。但现在又对各派冷嘲热讽。难道你和无忧宫是一个鼻孔出气么?”
龙七歪着头,笑道:“我与无忧宫一个鼻孔出气又如何,龙老头我倒是很想佩服你们华山派,可是刚才看到华山派不知哪个高手被花如嫣一脚踢出了八丈远。我实在是佩服不起来。”
司徒亮一张脸已涨的如同被人勒住了脖子,通红无比。
“龙……龙七……”司徒亮被气得就连说话都颤了起来。他刷的从身旁一名华山弟子身上抽出一把钢剑,直刺向龙七胸前。这一剑快的如同一道闪电,旁人根本无法看清司徒亮这一剑是如何刺出的,剑芒已直逼近龙七的胸口。
慕容玄天大吼一声:“司徒掌门,不可放肆!”话音刚落,身影闪动,各派中修行尚浅的弟子只觉眼前一花。紧跟着只听“碰”的一声脆响。
司徒亮面如死灰,手慢慢垂了下来,一把钢剑,竟只剩半截。另一截,却握在慕容玄天手心中。
龙七似乎根本没有在意,眼睛忽然大亮,拍手叫道:“自从慕容庄主力敌东海龙王海无崖之后,我龙七再也没见过庄主你出过手了。想不到十多年了,慕容庄主你非但武功没有搁下,比起当年更是精进不少。”
慕容玄天叹道:“龙帮主,你这多嘴的毛病什么时候可以改一改?”
龙七哈哈笑道:“我倒是很想让我这张嘴只吃不说,可是五十六年都是这样过来的,这猛的让我改掉这个臭毛病,确实有点难。”
慕容玄天摇摇头,又抬头面向司徒亮。冷声道:“司徒掌门,龙帮主这多嘴的毛病你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再者说,龙帮主再怎样说也要大上你一个辈分,你师父李青岚难道没有教过你要尊敬长辈么?”
司徒亮低下头,明明一肚子怒火,可现在却怎么也不敢发出来。慕容玄的目光威严神重,司徒亮目光一迎上去,心中竟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他咬了咬牙。默不作声地退回到席间。
慕容玄天将断剑递给华山派的一名弟子,朗声道:“诸位掌门,今日本是老夫六十大寿,本来只想请各派掌门喝杯寿酒,吃碗寿面。不想竟会发生如此之事。老夫心中着实有愧。”
慕容玄天话音顿了一顿,接着说道:“二十年前无忧宫被我正派人士逐出中原。本想这魔教从此做便会在江湖中消失。谁曾想到二十年后无忧宫竟死灰复燃。哎,今后恐怕这无忧宫又要为害武林。”
“慕容庄主……”在一旁一直默默不语的青城派掌门许天华起身道:“今日既然无忧宫敢来慕容山庄捣乱,看来这些年来无忧宫并未放弃称霸江湖的野心。咱们看来也要早做防备。”
慕容玄天点点头,道:“这件事我们要从长计议,无忧宫经过这二十年,想必已恢复了元气,这次一定是有备而来,正如何掌门所说,咱们正派看来是要早做防备。”
正在此时,就听厅外迎客弟子的喊声传了进来:“峨嵋派掌门玄音师太前来拜寿!”
话音刚落,一名白衣尼姑已带着五名女尼进了来。
白凤仙面色一喜,迎了上去,道:“玄音师姐,你怎么这个时候才来?”
白凤仙当年便是峨嵋天峰神尼所收的最后一名弟子,,深得天峰神尼宠爱。与这玄音师太便是同门师兄,后来白凤仙拜别师父,独闯江湖,闯下了一个“玉剑女侠”的名号。再后与慕容玄天结婚生子之后,便在家中相夫教子,再便是教导弟子们一些武功。很少再出慕容山庄一步。虽然也不时与峨嵋派中一些弟子打些交道,但却已有二十多年没有回过峨嵋山,今日见到师姐,怎能不喜。
这玄音师太乃是昔年天峰神尼座下的大弟子,自三十年前天峰神尼退隐江湖,云游四海后,便当上了峨嵋派的掌门人。这十多年间,峨嵋派能够名震江湖,与少林、武当并驾齐驱。玄音师太可谓功不可没。
玄音师太看来已有六十多岁,却依然神采奕奕,面色红润。见到白凤仙,也是一喜,道:“三师妹,十几年不见,你还是这样漂亮。哪里像已经有两个孩子的母亲。告诉师姐,是不是有什么驻颜良方,可别小气。”
白凤仙笑道:“十几年不见,师姐还是这样爱开玩笑。”
玄音也笑道:“哪里,三师妹你本来就是漂亮,老尼姑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说罢,她回眼瞧见了慕容玄天,笑道:“慕容庄主,咱们也可是十多年没见,想不到你还是这样精神。”
慕容玄天面容微微一笑,向玄音师太略一行礼,道:“玄音师太这十多年来行走江湖,可就是不来这慕容山庄来坐坐,老夫还道你不肯赏脸来喝杯寿酒。”
玄音师太微笑道:“既然是慕容庄主你的大寿,老尼纵然有天大的事,也非来不可。纵然不看你的面子,也要瞧在我小师妹的面子。”
“老尼姑,你们峨嵋派来的真不是时候,刚才有一场好戏你可是没有福气瞧上。”龙七在一旁边饮着酒边道,脸上似已有了些醉意。
玄音“哦”了一声,笑道:“龙帮主还是这样爱喝酒,恐怕你那降龙十八掌已醉得不知该如何使了吧。”
慕容玄天抱拳道:“玄音师太有所不知,适才这里可是出了一件让你想都想不到的大事。”
玄音道:“什么事?”
慕容玄天道:“无忧宫的桃花仙子花如嫣来过这里。”
听到无忧宫,玄音本来笑眯眯的脸顿时阴沉下来,沉声道:“看来无忧宫确实已卷土重来了。”

  第二章 夜劫香花
慕容玄天一疑,道:“莫非师太早已知晓?”
玄音师太点头道:“大概数月前,我派一名女弟子奉老尼之命前往两湖一带办些杂事,路上却遇上了一件怪事。”
慕容玄天道:“哦,不知是不是和无忧宫有何关系?”
玄音师太点头道:“我那女徒见到了一个身披袈裟的僧人,正被几个妙龄少女围攻。那僧人显然是已经支撑了好久,却苦苦支撑,但那几位女子却好似不想取他性命,只是慢慢耗费他的内力。我那徒儿便出手相救,谁料不但没有救下那僧人,自己却也中了那些女子数掌,等到她被送回峨嵋时,已是只差一口气。”
龙七灌了口酒,道:“玄音老尼,你说的可是你们峨嵋派的青萍女侠周浣君。”
玄音一愣,道:“哦?龙帮主如何得之?这件事除我峨嵋,并无任何人知晓。”
龙七哈哈一笑,道:“我龙七是何人,丐帮帮主,丐帮又是什么,天下第一大帮,丐帮弟子有多少人,怕是老头子我都数不清,光是你们峨嵋山脚下要饭的,怕是十之七八都是丐帮子弟。你们峨嵋那点事情还能瞒得了我丐帮龙七。”
玄音笑道:“对对对,贫尼怎忘了龙帮主乃丐帮帮主,丐帮一向人多,怪不得连朝庭都要忌惮丐帮三分。失敬失敬。”
七龙嘿嘿笑着,灌了口酒,刚要再说几句,却听慕容玄天急道:“那几位女子莫非是无忧宫之人。”
玄音点点头,道:“本来贫尼也只是怀疑,至到见到我那徒儿的伤势,乃是重了极寒之气,五脏六腑都几乎被霜冻。天下能将此寒气运用到如此地步。除了无忧宫的寒玉功。其它像西域鬼王的阴冥掌,长白山中木仙人的玄冰掌。都怕是没有这等即纯厚又阴寒的功力。”
白凤仙皱眉道:“那……周师侄岂不是无药可救?”
周浣君与白凤仙曾有过几面之缘,白凤仙对这位峨嵋弟子甚是看重,听到她身怀重伤,不免吃了一惊。
玄音道:“索性那些女子的寒玉功还不到火候,我为她推宫过血,废了近半月时间。总算是捡回了性命,不过……她全身被寒玉功侵入骨髓,恐怕这武功是保不住了。”
众人不免一阵惋惜,白凤仙叹声道:“想不到浣君竟会遭此厄运。”
玄音笑道:“那武功废了也就废了,从今往后在峨嵋山上学学佛理,念念诗词,这不是比学武更痛快么?”
玄音师太清风道骨,为人和善亲近,却是有当年天峰神尼的遗风。在坐众人顿时心生敬佩之意。
玄音说罢,却听少林派的席间传来一个清朗之声:“师太,老衲可否问你一句话?”
众人定眼瞧去,却是无见大师自坐席之间出了来,神色却略显浓重。合掌念道:“阿弥陀佛,不知适才师太口中那位僧人是何模样?”
玄音忽然拍手道:“无见大师不提,老尼姑我还差点忘了此事。”说罢她便自怀中取出一封书信。上前递与无见,道:“那僧人临终前将这封书信交与周浣君,请她务必交与大师你。”
无见一怔,道:“师太的意思是那僧人已经归天?”
玄音点点头,无见接过书信,看到那信封之上赫然写着“无见师兄亲启”。面色不同一寒,低声道:“果然是无生的字迹。”
玄音皱眉道:“大师可说的是少林戒律院首座无生大师。”
无见不语,却是承认,玄音沉声道:“戒律院首座乃是少林执法之人,无生大师又德高望重,有何事竟能让无生大师亲自出山。”
无见又是合掌念道:“师太也不必多问,此事乃我少林之事,不便让人所知。只是不知无生师弟的法身现在何处?”
玄音见无见大师不肯相告,也不再多问,道:“无生大师的法身老尼我已差人送回少林。等方丈大师过几日回到少林,相信还可以赶上为无生大师超渡。”
无见方丈谢过玄音,回到自己席位,白凤仙也拉着玄音坐在为峨嵋留下了席位。众峨嵋女尼分站身后。
慕容玄天紧皱双眉,踱步回到自己的太师椅上。沉思了许主,才沉声道:“看来无忧宫果然是有备而来,不然凭花如嫣她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众多正派高手眼皮之下为所欲为。无生大师一身金刚不破的金刚护体神功,天下已无人能敌,竟会被几个不知名的无忧宫女子所杀。看来无忧宫的实力比起二十年前来,似乎更高了不少。”
说罢,他眼神微闭,道:“这二十年来无忧宫养精蓄锐,花如嫣的武功较从前更是进了一步,那无忧宫宫主呢,她的武功,她的威信,她的权力,一定会让无忧宫再次成为武林正派头号的敌人。不知这一场正邪之战,会鹿死谁手?”
慕容玄天这一席话说出,席间传来一片哗然,众人俱知慕容玄天从不向任何恶势力低头,今日一席话,竟充满了苍凉悲壮之情。
在座诸人心中均被慕容玄天这席话说得无言以对,当年武林正派被无忧宫歼灭数千余人,几乎让各派绝迹江湖。往日惨状,均浮现在各派掌门脑海里。
司徒亮昂声道:“几位前辈掌门,当年你们既然已攻入无忧宫,而且还将凤天娇一伙生擒,为何不将她们一刀了断,也不至于惹出这么多麻烦?”
慕容玄天目光一怔,却不说话。却听到龙七叫道:“你这小子说得倒是轻松,无忧宫数百年的根基,岂是说毁便毁得了的,当年慕容庄主率天下群雄暗袭无忧宫,这已经是冒了极大的风险。”
一直在旁一言不发的青城派掌门许天华此时冷哼一声,道:“龙帮主何出此言,无忧宫既然能被我们攻入,把她们尽数杀了就是,我实在想不出会冒什么险?”
玄音师太沉声道:“许掌门没有亲身经历过当年那一役,自然不会明白。二十年前无忧宫被我正派高手杀入,虽是事先由唐门高手在其饮水井中下了让其内力全失的十香散,但还是在撕杀中折损了咱们数百名高手。虽然最终还是将无忧三仙子生擒,但何掌门你记住,无忧宫还有二十七位旗主,率领着数千无忧宫女弟子,将中原各派团团包围着,若没有凤天娇的圣女令,你想他们会撤兵么。而为了暗袭无忧宫总坛,各派几乎所有的高手的倾巢而出,各派中只剩下的是武功不高的弟子。若是凤天娇宁死也不下圣女令,你想这后果会如何?”
许天华十多岁拜入青城,在二十年前的那场正邪之战中,他便是留守青城的一人。那战之后,他的师父,青城派的前任掌门顾凌风因在激战中中了花如嫣的一记寒冰掌。回到青城不久便与世长辞。许天华自然不会知道这些在当时只有各派掌门知晓的秘密,因为身为正派武林,用迷药而战胜对手,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许天华哼了一声,不再做声。
龙七摇着手中的酒葫芦,笑道:“看来慕容庄主你这场寿宴是办不成了。”
慕容玄天也是一笑,道:“寿宴倒是小事,不过今日江湖正派差不多也都在此。倒是省下了许多工夫。”
龙七啃着鸡腿笑道:“那凤天娇也是正挑了这个时候,派个花如嫣来探咱们的虚实。”正说之间,他忽然想到什么,轻声又道:“说起这个花如嫣,十多年前就是公认的美人儿,想不到现在人都快半百了,还是这么风骚。哎,那个凤天娇呢是不是也还是那么冰艳动人呢?”
一提到凤天娇,慕容玄天目光一凌,道:“龙帮主,现在可不是讨论这这种事情的时候。”
龙七嘿嘿一笑,也不多言,低头继续啃着鸡腿。
慕容玄天仰着向外瞧去,才知经过刚才一闹,竟不知不觉到了傍晚时分。
他这才发现各派掌门的桌子上此时除了清茶与早上摆上的几碟小茶,此时已虽无他物。他轻笑一声,道:“咱们说来说去,这天色竟也快晚了,各派掌门一天恐怕也没有吃东西。我这就吩咐下人为大家准备晚膳,这无忧宫之事,还是等诸位掌门休息一下,明日再议吧。”
诸掌门这才发觉肚子饥肠辘辘,均都互相一笑,只有龙七舔着手上的油迹,叫道:“老叫花我的饭量可不好,不过这酒倒是还可以喝个一两坛,慕容老头,你可别吝啬你庄里的好酒呀。”
慕容玄天哈哈一笑,道:“放心,鄙庄别的没有,倒是好酒多的很,今日咱们就喝个一醉方休。”
白凤仙在一旁却皱起了眉,低声问道:“你也要喝?”
慕容玄天一愣,却听玄音师太在一旁笑道:“小师妹,你这也管的太宽了吧。男人喝酒本是常事,媳妇儿管的太严恐怕会有人造反的。”
白凤仙知道玄音脾气如同小孩一般爱开玩笑,也不去还口。手却还是伸向慕容玄天背后,狠狠的拧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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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玄天独自一人端坐在房中的椅上,桌上平放着一个锦盒,却是白日里花如嫣所赠的那个锦盒。
盒中别无他物,却只有一根白玉雕成的玉笛,玉笛之上,赫然刻着自己的大名……慕容玄天。
他呆呆望着那支玉笛,思绪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年前那个风火飘摇的江湖。就连慕容琳敲门进来都未曾听到。
“爹……”慕容琳轻叫了一声,他才轻颤一下,从纷乱的沉思中惊醒过来。
“琳儿……”慕容玄天强笑一声,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慕容琳轻噘着嘴,道:“爹爹你也真是的,一个人坐这里发呆,也不去陪陪娘,瞧娘今晚上的脸不知有多难看,一定是你又喝酒了。”
慕容玄天轻咳一声,笑道:“那你这一个人为何不去陪你那个萧大哥,跑到我的房里来做什么?”
慕容琳轻哼一声,娇嗔道:“萧大哥前几日就去京城了,临走之时还向你拜别,你怎么都忘了?”
慕容玄天一愣,忽然笑道:“对对对,瞧你爹爹的记性,这几日你爹爹我一忙,就什么事都忘了。”
慕容琳道:“哼,你明明是根本不关心罢了。”
慕容玄天捋着长须,哈哈笑道:“琳儿是不是在萧寒面前受了委屈了?”
慕容琳面色微红,嗔道:“爹爹,你若拿女儿开玩笑,我可不理你了。”
慕容玄天生性带些顽童之气,是以在儿女面前无一点长辈之风,这样慕容琳才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慕容琳话音刚落,忽然瞥见桌子上的那支玉笛,眼前不由一亮,顺手将它拿起,道:“好漂亮的一支笛子,上面还有你的名字,爹爹,这是哪派掌门送你的?”
说到此处,慕容琳似乎想到什么,道:“哦?我知道了,这一定是那无忧宫的什么花如嫣。”
慕容玄天望了一眼那支玉笛,却是不提这玉笛,而是笑道:“琳儿,三个月后你可是要嫁给萧寒那个傻小子了,怎么,你就一点都不紧张么?”
慕容琳美眸一闪,似乎没料到慕容玄天会问起这么,一时间懂了神,羞道:“爹爹,你又来取笑女儿了。”
慕容玄天哈哈一笑,却见慕容琳羞红着脸,扭身跑了出去。
听到门被关住的吱呀声,慕容玄天的面容又沉了下来,他的目光再次盯在那支玉笛上,口中自言自语道:“凤天娇……凤天娇……二十年都过去了,你何必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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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深沉,高挂在繁星之中的那轮弯月,散出淡淡的月光,将整个大地,都披上的一层淡黄色的光芒。夜风吹过,却又带出一丝池中清新的水气。这样的美景,这样的月夜,本是情人们幽会的好时间,但诺大的慕容山庄,此时却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静,晚上喝得醉薰薰的各派掌门,大都早早睡下,其他弟子全部露宿在庄外的空地上。以免打扰诸掌门的清静。
所以,整个山庄之内,除了草丛中的蟋蟀吱吱的轻叫声,便只有厨房内的几个厨子为明日各派掌门的早膳做着准备。
忽然之间,自山庄外东墙上,跃起一条黑影。慕容山庄的院墙,足有一丈多高,这人竟能一跃而上,可见此人轻功非凡。
黑影跃过高墙,身形竟不沾地,脚尖轻点在墙垛上,向前掠出。这一纵身又掠出三丈之远,轻飘飘落在一处屋顶上。
整个慕容山庄,依山而建,足有十多亩地,前院乃是会客之用。是以是雕梁画栋,端得是大气十足,而一进后园,立刻风回路转,江南的小楼春色,俱显在这几亩园地之中。那黑影俯卧在屋顶之上,可以清楚的看到庄内的影像。
三三两两的灯火,散布在庄内的各处角落,与天上的繁星依依相照,黑影目光四处游动,终于定在了远处一处秀丽的小楼上。
黑影的眼角眯了起来,似乎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他身体再次纵起,向着目光锁定的方向直掠过去。
这一切都是没有一丝声音,就连屋顶之上的瓦片,都丝毫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自然也没有惊动庄内各派的武林高手。单论这轻功,已是天下无人能及。
黑衣人悄然落在那小楼檐梁之上,但见那窗未关紧,露出一丝缝隙,透过那缝。但见一个俏美少女正背窗而坐,正是慕容琳。
她双手轻托着下颚,美目出神地望着桌子上那盏明亮的烛灯。那眼神之中充满了幸福,就像快要出嫁的新娘子一般的幸福。
萧寒已经走了三天了,虽然说好明日便能回来,可是慕容琳心中仍是焦急万分,她多盼望楼下能响起那熟悉的脚步声。
她胡思乱想之间,又想到了适才爹爹的那番话,心头不由一动,粉面上登时泛起一片红云,萧大哥英华盖世,爹爹一定也认为配得上我们慕容家。
想到这里,她的笑意渐浓,她不由自主的摸着自己的脸颊,就在三天前的那个月夜,在后花园那个凉亭下,她第一次被萧寒吻。
那是她的第一次,少女的第一个吻,自然比世上任何东西都重要。
但这宝贵的第一次,她给了萧寒,因为她已认准,这一生中,萧寒,会是自己一生相伴的人。
念到此处,慕容琳粉颊更红。和每一个恋爱中的少女一样,萧寒在她心中是完美的、无可挑剔的。世上已再没有任何人,能替代萧寒在她心目中的位置。
渐渐得,她的眼皮有些重的像灌了铅似的。几乎要睁不开了。
隐隐之间,她鼻中似闻到一种淡淡的香气。终于,她的头慢慢垂了下来,倒在了桌上。
一阵轻风吹过,将窗边的竹帘轻轻挑起,那黑衣无声无息跃了起来,悄然说道:“都说慕容家的二小姐貌似天仙,我倒是要见上一见。”
说罢,缓缓踱步走到慕容琳身后,望着慕容娇柔的背影,心中不由一动,只是看到背影,他的心中都似乎被一种莫名的气质所吸引。这更让他想见到这号称天下第一美人的慕容三姑娘。
他抬起手,轻托起慕容琳的下颚。将她的面容清清楚楚的看到自己眼里。
他的心忽然猛颤起来,他从未见过如此的美女。
十七八岁的少女,有的可爱,有的成熟,有的泼辣,有的文静。但眼前这个美丽的少女,却不像他可见到过的任何一个女子。
那她那白玉般的玉面上,透出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高贵,一种让人从心里产生爱意的高贵,让人几乎动不了一丝的邪念,只会让人感觉到一种宁静,一种无法抗拒的宁静。
黑衣人双目几乎痴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醒过神来,喃喃道:“怪不得花如嫣非要得到这个小丫头,哼哼……。”
他轻轻将慕容琳的粉面轻轻放下,环顾了一下四周,轻声道:“慕容小姐,今天是你在慕容家的最后一刻了。我本想让你再怀念一下,不过时间紧迫,也由不得本公子了。”
他的手忽然摸到自己脸上那条深深的剑痕。神情忽然变得阴森无比,恨恨道:“慕容玄天,你派尹剑平能将我困在刑部大牢里足足三年,本公子也能让你尝尝女儿被人凌辱是什么滋味。”
他低头看了一眼瘫倒在桌上的慕容琳,眼角闪动,又轻声道:“况且还是这样一个漂亮的小美人。嘿嘿……”
他又阴笑一声,伸手便将慕容琳拉起,扛在肩头。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笺。扔在桌子上,身形一闪,已掠出了窗外,转眼之间,已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
蓦得,一阵轻风吹过,只剩半截的烛火闪动了几下,终于熄灭。整个小楼,登时被黑暗吞没。
慕容琳已好久没有睡得如此香甜了,就像在云中飘荡一般。她的整个身体变得轻飘飘的,萧寒那双温柔宽大的手掌,轻握着她的小手,两人欢笑着,在白云之间飞翔。身边一群大雁,都似乎被两人的欢呼声所感染,发出一阵阵清亮的鸣叫声。
渐渐得,慕容琳的身体变得有些重了,她也从美梦中缓缓醒了过来。
当她昏昏沉沉的睁开美眸,却发觉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是一个简陋的小屋,简陋的就算是她家中的马房,都要比这里干净上百倍。青砖墙上有些地方已有些脱落。屋顶上的横梁也显出一种古老的黑红色。一盏幽暗的油灯,挂在被熏得漆黑的砖墙上,闪着黄豆般大的烛火。
“这是什么地方?”慕容琳摇了摇有些发胀的头,想从床上坐起,却发现自己竟动弹不得分毫。
慕容琳一惊,这分明是被人点了穴道的迹象。她忽然之间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双眸之中顿时显出一丝恐惧。她挣扎着想坐起来,但那身体却好像不是自己似的不听使唤。
“来人呀!来人!”慕容琳惊恐地大叫起来。
果然,就在她话音刚落之际,那扇破败不堪的木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自门外走进一个锦衣男子。
这男子大约三旬上下,乌亮的头发整整齐齐的梳在脑后。没有一丝的凌乱。剑眉星目,却是英俊万分,只不过自那双目之中,透出一种让人不自然的神情,仿佛是要将你看透。一身上等丝绸做成的锦衫,十分合体的穿在身上。
这人看来是个富家子弟,慕容琳见到此人,直觉便告诉她,这个男子便是将自己掠来了那个人。
锦衣公子嘿嘿笑着,踱步走到床榻边坐了下来,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慕容琳白嫩的俏脸,半晌,才缓缓说道:“你是慕容琳?" " 你是谁?”慕容琳柳眉微挑,怒声道,“你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
锦衣公子微笑着,慢慢向床边移来。近到前来,慕容琳才清楚的看到锦衣公子那张脸。
远处看来,他的脸并不难看,而且还很英俊,但近处一看,却发现一道深深的剑痕,自他的左眼眉梢处一直被劈到嘴角下。虽不至面目全非,但在这阴森的小屋内,却如同鬼魅一般,让人从心里升起一股寒意。
慕容琳自然也不例外,当她清楚的看到那锦衣公子的面目时,神情顿时大变。
“你……你是人是鬼……”
锦衣公子阴笑一声,嘴角牵动着那道剑痕,让他的面目更加狰狞。
“我是人是鬼……”锦衣公子凄然一笑,道,“我自然是人,不过离鬼也差不多了?”
他的声音却是充满磁性,若不是在这样的气氛下,而是在杭州城的大街上,恐怕自己都会忍不住偷偷瞧上几眼。
慕容琳定了定神,道:“我不管你是人是鬼,你现在将我送回家去。不然我爹爹不会放过你……”
锦衣公子哈哈一笑,道:“小姑娘,你若是在慕容山庄,那你便是慕容玄天的二姑娘,江湖人公认的二小姐,但你若离了慕容山庄,哼哼,你也只能上怡红园里做窑姐。”
“你……”慕容琳一张俏脸登时涨的通红,怒骂道:“你无耻……”
“我自然无耻。”锦衣公子阴笑一声,道:“你若是知道我是谁?便知道我有多无耻。”
慕容琳轻哼一声,将头扭向一边。
锦衣公子坐到床沿边,一双透人心魄的眼睛注视着慕容琳,半晌才道:“不过本公子纵横江湖数十载,所玩过的姑娘多得连我自己都数不清楚了。但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像你这样的女子,美而不妖,柔而不腻。可真是天生的尤物。”
慕容琳一双银牙已咬得紧紧的,恨不得将这个男人生吞活剥。
锦衣公子嘿嘿笑道:“每个女人见到我的时候,都会是这幅表情,不过等到第二天天亮,她们每一个都是乖乖得像猫一样。赶都赶不走。你自然也不会例外。”
慕容琳自幼生长在慕容山庄内,所遇之人,不是温文尔雅的文人墨客,便是有头有脸的大侠名流,何是听到过这样污秽的言语。
“你……你……”慕容琳怒得已说不出一句话来。
锦衣公子冷哼一声,道:“你难道不想知道我是谁了?”
慕容琳怒声道:“我只知道你是一个淫贼。”
锦衣公子微微一笑,拍手道:“我是一个淫贼,不过你只说对了一半,我可是天下独一无二的淫贼。”
他轻咳一声,笑道:“三年前江湖传有一句话,玉蜂轻舞,花落满屋。我想你恐怕是听过的?”
一听到这里,慕容琳一双美眸登时瞪得如铜铃一般大小,这句话,她自然听到过,它说得是一个人,是一个令江湖中人人头疼的人物。
“你……你是沈玉蜂?”她的声音都似乎变得颤抖起来。
锦衣公子哈哈笑道:“玉蜂狂僧,能和那戒色和尚一比高下了,除了我沈玉蜂,还会有谁?”
十多年前,江湖中有两位采花大盗,一个“月夜探花”沈玉蜂,一个“摧花僧”戒色,这二人行遍江湖,不知多少良家女子在他们的淫威下失去贞洁。三年前,也就是尹剑平刚刚行走江湖之时,浓玉蜂由于夜探扬州知府陆文生的府邸,迷奸了陆文生的爱女陆洁洁。引起官府的通辑。但三个月里,却查不出丝毫的头绪。这时尹剑平刚刚出道,奉了慕容玄天的师命,凭着自己的毅力,找到沈玉蜂的巢穴,一场大战,终将沈玉蜂生擒,送入了刑部大牢。这一役也使尹剑平一举成名。成为江湖上年轻一代中最为出色的少年侠客。
像沈玉蜂这样不知奸淫了多少少女的采花大盗,本是应该立即处决。但不知是何原因,刑部迟迟不发处决令,就这样一直关押在刑部大牢之内三年之久。
慕容琳听到这个名字,怎能不惊。
沈玉蜂看着慕容琳面无血色的表情,心中立刻升起一股莫名的快意,道:“你那师兄尹剑平当年将我送到刑部大堂时,我对着他说过一句话,如果我大难不死,定会回来报一报他们的大恩大德。”
“你……你想怎样?”慕容琳已没有了适才那样的怒气,却是从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身为慕容世家的儿女,她不会怕死,也不能怕死。若是这沈玉蜂为报仇而杀了自己,她一定不会皱一下眉头。但是,眼前这个人是一个采花大盗,一个采花淫贼要做什么,她心里自然最清楚不过。
每一个女子,都会怕失去一样东西,那便是自己的贞洁。慕容琳生为名门之后,自然更将贞洁看得比自己生命更为重要。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鲜红的嘴唇被银牙咬出了一丝鲜血。
沈玉蜂嘿嘿笑着,道:“沈玉蜂一生淫过女人无数,除了享受一下鱼水之欢之外,我还能做什么?”
“无耻!”慕容琳怒喝一声,美目几乎要喷出火一般。一双粉拳捏得紧紧的,若穴道没有被点,她早已一拳打到了沈玉蜂的鼻子上。
沈玉蜂嘻嘻笑着,手伸到慕容琳的胸前。
“你……你敢……”慕容琳惊声尖叫,愤怒的目光顿时变得万分惊恐。
沈玉蜂的手放在了她的胸前,少女温热饱满的双乳,虽然隔着衣服,还是能感觉到那柔软的触感。
沈玉蜂的目光忽然变得淫邪起来,多年压抑的欲望,刹时间如黄河决口般汹涌而出。他深吸着气,手抓住那件粉色的纱衣,唰的一下扯了下来,顿时露出了里面鲜红的肚兜。
做工精细的肚兜,宛如慕容琳身上的皮肤一般,紧紧裹在她的身上,更加将那双玉峰凸显出来。沈玉蜂只觉脑中一热,不由分说将她肚兜用力拉了下来。
顿时,一双白嫩的玉乳如小兔般弹了出来,慕容琳的面颊顿时变得一片惨白。
“沈玉蜂……你这个淫贼……你放开我……”慕容琳大叫着,可刚叫到一半,沈玉蜂已从怀中掏出一粒药丸,按入她的香唇中。又顺手抓起适才扯下的肚兜,塞入了她的口中。
“唔……”慕容琳只能从喉中发出一阵低沉的闷哼声。
沈玉蜂瞪着一双大眼,不停的咽着口水,水嫩的肌肤,就像一块无瑕的美玉一般,在昏暗的烛火下闪着幽幽的银光。
沈玉蜂一生所玩弄过的女人不下数百,但还从未有过现在的感觉。眼前的慕容琳,宛如传世的古玉,让人即想拥有,却又生怕将它损坏。
但人的灵魂深处却偏偏有一种破坏的本性,越是完美的东西,越想将它毁掉。
沈玉蜂俯下身去,一手握住一双玉乳,轻轻的揉搓着,另一只手,却伸入慕容琳的裙摆之中,将她的罗裙褪下。
一双浑圆动人的玉腿,紧紧的夹在一起,但越是这样,越让沈玉蜂的欲火烧得更旺。
慕容琳一双惊恐的美眸瞪向沈玉蜂,她还从未让一个男人如此贴近自己的身体。就连萧寒也不例外,然而今天这个淫贼却如此轻薄。不由得,屈辱的泪水涌出她的眼睛。美丽的胴体也应过度的紧张而紧紧的绷着。但这一切都与事无补,她也只能从口中发出那低沉的反抗声。
越是这样,沈玉蜂内心中便越是引发出莫名的冲动。他揉搓双峰的手更加用力。
慕容琳就好象汪洋中的一只小船,没有任何依靠,随着风波海浪飘流,那么孤单,那么无助。
渐渐得,慕容琳的脑海变得一片空白,体内莫名升起一股热流,那热流越来越旺,几乎要将她烧焦。
她的喉间也慢慢变得干燥,她的眼神不再恐惧,不再愤怒。竟宛如一个等待情人亲吻的少妇。妩媚妖柔。她的眼前闪出无数的幻像,盛开的鲜花,碧绿的青草,潺潺的溪水,清凉的山风,以及她那心爱的萧寒。
不,这不是真的,慕容琳心中一颤。那是幻觉。她努力让自己清醒。但却更让那幻象真实。不但如此,她也清清楚楚的感觉到自己身体内的变化。
慕容琳的心在向下沉着,虽然眼前的幻象让她的神经变得逐渐麻木起来,但她却十分明白,适才沈玉蜂塞入自己口中的,大概就是所谓的春药。
但她并不知道,这春药是沈玉蜂平生最得意的合欢散,多少良家女子,便是被他用这种药迷奸。慕容琳大概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也会有一天尝到这种天下无双的春药。
渐渐的,眼前的鲜花,碧草,小溪,和她的萧寒,全都不见了。体内的药力也慢慢产生的效力,一股股排山倒浪似的欲浪,袭遍她的全身,这欲浪宛如一只勾魂的手,将慕容琳体内压抑了十九年的情欲全部勾出。
她的双颊渐起红云,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她的纤腰开始轻柔的拨动起来,她的身体也渐渐变得敏感异常。从她的香唇中,已传出一阵阵低沉的呻吟声。
沈玉蜂此时也是欲火焚身,多年的牢狱,已让他无法克制自己。
他已顾不上他以往对付女人的调情手法,匆匆脱下自己的裤子。一把分开她的双腿。狠狠的冲了进去。
慕容琳的眉头顿时紧紧的皱了起来,被堵的红唇中发出如猫叫般的低哼声。纤细的胴体猛然高高弓起,猛然的进入,让她感觉到宛若被撕裂一般的剧痛,但她体内滚滚的热浪,让这种疼痛化为更加火热的欲感。
沈玉蜂的身体也开始紧绷,处女紧窄的秘洞,让他的血液沸腾,他伸起腰身,再次向里挺入。
慕容琳的额头冒出一丝汗珠,沈玉蜂弯下腰去,伸手将她的穴道解开,他知道眼前的这个美人儿,是不会有一丁点的反抗的。
穴道一解,如同被锁在笼子中的小猫被放了出来,她的娇躯立刻如同蛇一般的扭动着。
沈玉蜂很满意自己的杰作,他再将她口中东西拉了出来。顿时从慕容琳口中传出的一阵阵销魂的喘叫声,刺激着他的耳朵。
他将慕容琳的双腿抬起,疯狂的挺动着。
慕容琳娇柔的胴体随着沈玉蜂的动作,竟妖艳的摆动着,浑沌不清的神智让她知道不自己在做什么,她只知道沈玉蜂猛烈的抽插中,自己如同是掉入了一个肉欲的旋涡之中,越陷越深,越陷越深,直到完全被这罪恶的男根带入了她从未到达过的爱欲的顶峰。
天已渐亮,东边的天空,已显出一丝青色,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顺着小屋那个小小的木窗透了进来,给这昏暗的室内带来一丝光明。
沈玉蜂一脸愁容地坐在椅子上发愣,他的耳边,似乎又起当日花如嫣将他从刑部大牢中救出时所说的一句话。
“沈玉蜂,你记住,那个琳姑娘,你只需将她带出慕容山庄,送到洛阳的风月阁。但是在这一路上,你如果敢动他一根毫毛,哼哼,本座让你一辈子都休想再碰一回女人。”
想到这里,他的头上顿时涔出一丝汗珠,他自被尹剑平捕进大牢至今,已有三年之久,三年时间并不算长,但对他这种淫性难改的采花盗来说,却是在度日如年。而今出来后,也没有让他一窃香玉的机会。昨夜里见到这样绝世的美人儿,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他本想只是摸一摸这个迷人的身体,缓解一下多年的压抑,但是天性好淫的他,哪里能控制自己的欲望。
他的心开始狂跳,他明白花如嫣的手段,他也相信她的绝对不是危言耸听。不由的,偷偷瞧了慕容琳一眼。
只见慕容琳曲蜷在床头的一角,衣服已穿在身上,但却是凌乱无比,柔顺的秀发也是凌乱的披散在肩头,将美丽的面容隐隐遮掩。
从窗外透入的仅有的一丝阳光,映在她白玉无瑕的脸颊上。
她的脸庞是那么娇美,她的身体是那样完美。但她的眼睛,却已失去光彩,没有痛苦,没有悲伤,没有愤怒,没有惊恐,只有一片空洞,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沈玉蜂咬了咬牙,暗自说道:“这没什么了不起,这小丫头不过是花如嫣的一着棋子,用来威胁慕容玄天那个老东西的,就算知道我轻薄于她,也不会把我怎么样。”
想到此处,他的心稍稍放宽了少许,目前的当务之急,是把这丫头尽快送到花如嫣手里,自己也好交差。
他上前柔声道:“小姑娘,不要怕,本公子是不会伤你性命的。只要你好好听话,本公子还会给您个意外的惊喜。嘿嘿……”
沈玉蜂奸笑着,那张被刀划过的面颊却更显狰狞。
慕容琳猛颤一下,身体更加向里曲卷,惊恐的眼睛宛如一只被猎人追逐的小鹿,那样无助,那样绝望。
就连沈玉蜂,都似乎有些心颤了。他捡起地上的衣服,搭在慕容琳裸露在外的裸肩。与慕容琳的双目相碰,他忽然看见那惊恐的眼神,竟然暴射出一股如火山爆发般的火焰。
沈玉蜂一怔,慕容琳已跳了起来,自床上跳了起来,身形直向沈玉蜂扑来。双手已朝着他的脖子掐来。
但她终究身体娇弱,她的双手,被沈玉蜂紧紧的抓了起来。
“想不到小小年纪,火气竟然不小。”他嘿嘿笑着,另一只手重重的在慕容琳那白嫩的脸蛋上捏了一把。
嘴上说着,但心里却不由被那摄人的眼睛所震动。那眼神,那神态,猛然之间让他想起一个人来。但他却马上否定了自己,不会,一定不会。这只不过是一个小丫头。
“淫贼,我爹爹不会放过你的。”慕容琳狂叫着,就仿佛变作了一只被激怒的豹子,一只随时可能会吃人的豹子。
面对这样的目光,沈玉蜂竟没有发怒,他静静的放开慕容琳的玉手,笑道:“我自然知道慕容山庄在江湖中的地位,我哪里敢让他们找到你呢。”
说着,他手指轻点在慕容琳腰间睡穴之上,他虽有把握将慕容琳带出城去,但如果她大呼小叫的,恐怕也是件麻烦事。
望着慕容琳娇美的面容,他的脑海中又闪出了昨天晚上那个让他销魂的时光。他不由摇头苦笑道:“如果能让这小姑娘陪我个三年五载,纵然让我沈玉蜂折寿十年,我也愿意。哎。”
他长叹一声,目光扫向窗外,自言自语道:“我倒是真希望这一辈子,都走不到洛阳。”
  天已透亮,一轮红日,自东山的山坳中升起,不知哪里的公鸡,也开始哦哦的打鸣,慕容山庄内的各派掌门已有一大半起了床,三三两两的坐在大厅内吃着早饭。
慕容玄天天不亮就起了床,练了一会儿剑,却已感觉到体内有些气虚。
他叹了口气,道:“看来我真是老了。”
“师父哪里会老?”慕容玄天耳边传来一个清亮的嗓音。慕容玄天扭身瞧去,却是一身蓝衣的丁玉情。
她一脸笑意,背着手,笑道:“师父不过才五十出头,正是大展拳脚的好时候。这几日不过有些劳累罢了。等会儿让弟子给您老人家煮一碗人参燕窝汤补补身子。”
慕容玄天哈哈笑道:“你这小丫头,就会哄师父我开心,五十岁还不算老么?”
丁玉情咪着嘴笑道:“师父你若是老,那天峰神尼她老人家岂不是该叫老寿星了?”
慕容玄天哈哈大笑,丁玉情自小便乖顺可爱,最是善解人意。是以在众多弟子中,他夫妇二人对丁玉情最为宠爱。
丁玉情目光闪动,向前一步,道:“师父,昨日那三名女子是什么来路,瞧她们的身手,绝非等闲之物。听她们讲,数十年前那叫什么无忧宫大破中原武林,这是真的么?”
听到这里,慕容玄天面色忽然一沉,道:“情儿,这不是你们这些年青人要管的事,你只要练好师父所教的武功便好。”
丁玉情从未见过慕容玄天的目光如此冷峻过,她赶紧低下头,道:“是,师父。弟子知错了。”
慕容玄天没有说话,仰头望着清晨淡蓝色的天空,低声吟道:“二十年了,哎,我真想将那些事忘得干干净净,可是为什么老天总是要和我做对。”
丁玉情哪里还敢在说话,只能静静的站在原地。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沉默了许久,慕容玄天深吸了一口气,面容渐渐舒展了不少,回头笑道:“情儿,你那尹师哥好不容易从外面回来,你怎么不抽空去多陪陪他呢?”
丁玉情一怔,羞得面红耳赤,低声道:“师父……你在说什么?”
慕容玄天笑道:“不要以为师父老了便什么事都不知道。剑平这孩子还算老实,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从不拈花惹草,年青一代的少年能有几个像他这样正人君子,坐怀不乱。”
“他……他哪里好了?”丁玉情羞道,“论才干论武功再论人品相貌,他哪里比得过大师哥。”
慕容玄天捋着长须,道:“你那位师哥哪里有剑平好。我这五十大寿,他连个面都没有露一下,不知道他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爹爹。”
丁玉情微微一笑,刚要答话,却听身后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如果连爹爹的大寿我都不来,恐怕天下人的唾沫星子早将我淹死了。”
丁玉情一喜,扭身便道:“大师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但见来人一身锦衣,身带一条金线绣成的腰带。单看这一身装束,也不是所有人可以穿得起的。但见那人一脸肃意。端的是威严庄重。正是江南大帮……震天帮的帮主。慕容玄天唯一的儿子……慕容青。
慕容玄天却是头也不回,沉声道:“既然你帮中那么多的事情。能来便好,能来便好。”
丁玉情悄悄说道:“师父他早早便将你的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就等着你回来了。”
慕容青低笑一声,道:“帮中事务是有些繁忙,不过好在还来的及给爹爹你拜寿。”
慕容玄天点点头,却见白凤仙急匆匆走了来,边走边抱怨道:“哎,早知便不来办这个寿宴,几百号人。做了这么多早饭都不够吃。”
慕容青笑道:“娘,这些事就让下人忙去就是了。何必让您老人家亲自操办。”
白凤仙抬眼一瞧,面色一喜,却是随即阴沉下来。道:“臭小子,你终于知道回来了。”
慕容青道:“有这么厉害的娘,我敢不回来么?”
白凤仙轻哼一声,抬头望了望山边缓缓爬起的红日,摇头道:“都什么时候了,琳儿这丫头怎得还赖在床上?”
丁玉情笑道:“小师妹她昨晚上想了一夜的情郎,怎能不累。你就让她多睡一会儿吧。”
白凤仙叹了一口气,道:“人人都说女大不中留,咱们这个宝贝女儿马上就快改姓萧了。”
慕容玄天笑道:“咱们这宝贝女儿的婚事可是夫人你亲口答应的,怎么,莫非你想反悔不成。”
白凤仙终于露出一丝笑意,道:“姓萧那小子不知是哪辈子修来的福,能娶到咱们这宝贝女儿。”
慕容青笑道:“琳儿这丫头说来我也一年没见着了,真不知她是不是还是那样任性。”
白凤仙微笑道:“看来那些掌门们还要留上几日,让他们瞧到咱们慕容家的女儿这般德行,还不被他们笑掉大牙。情儿,你去将琳儿叫起来。”
丁玉情微笑着应了一声,便匆匆离去。
慕容青望着丁玉情的背影,忽然笑道:“二师妹和咱们那位尹大侠这几年不见,是不是亲热得很?”
白凤仙瞪眼道:“一回家到多管闲事,不知你那媳妇到底管教过你没有?”
慕容青赶紧住口,不在多话。
此时太阳又升起不少,各派掌门也已陆续起床,准备今日商讨如何应对无忧宫的策略。
慕容玄天笑脸相迎,每过一人,势必都要弯腰向慕容玄天抱拳道喜,那神情俱是必恭必敬。
过了许久,慕容青探头望着远处,道:“怎么连小情都没了踪影。”
话未落,就见丁玉情急匆匆奔了起来,等到近了前来,却见她神色慌张,急冲冲道:“师父,师娘,不好了,琳儿……琳儿她不见了。”
白凤仙轻声怒道:“这臭丫头一定又偷偷跑出庄外了,哼,等她回来我一定要好好教训她一下。”
慕容玄天笑道:“女儿大了,也有自己的自由,你就随她去吧。反正这里也根本用不着她帮忙。”
白凤仙瞪着他,哼道:“都是你这爹爹把女儿宠坏了,不然咱们慕容家的女子怎么会这么不懂规矩。”
“不是不是。”丁玉情喘着粗气,连声道:“琳儿一定这个时候跑出去,外面现在店铺都还没开张,琳儿是没有地方去的。”
白凤仙面色一紧,道:“那她会不会是跑去后山寻花种去了。”
慕容玄天也似乎感觉到蹊跷,皱眉道:“琳儿最怕潮气,现在后山雨露太多,我想琳儿不会在这个时候上山去的。”
白凤仙一震,道:“那……那琳儿会去什么地方?”
丁玉情接着道:“我进去了时候,那床褥都叠得好好得,好像……好像是整个晚上都没有睡过。而且,我还在桌子上发现了这封信。”
说罢,她将手中那封信笺递了过去。白凤仙一把抢过,展开看去,刹时脸色变得惨白。身体颤抖着几乎要跌倒在地。
慕容玄天心头却也是一惊,直觉告诉他一定出了什么。他一把夺过,却见上面却是简简单单的写着两行字。
“昔日之恩,怎敢轻忘,今借令媛一用,还望慕容老前辈见谅。”
没有落款,没有署名。慕容玄天一脸愕然,半晌,才低声说道:“你们不要惊动了各大掌门,咱们去瞧瞧便是了。”。
几人匆忙前往小月楼,路上遇上几位各派长老弟子,匆匆打个招呼,却不便说出来由。
一进小月楼的院子中,慕容青忽然剑眉微挑,低声道:“这里什么花这么香?”
丁玉情轻怒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工夫闻花香?”
慕容青皱着眉,却似乎这股香气竟似一种迷香之气,他抬步上前,刚要推开房门,却听背后传来一个声音:“大师哥,你何时回来的?”
说罢,尹剑平却从门外冲了进来,面容欣喜,上前便抱住慕容青,大笑道:“我还以为大师兄你早就忘了师父师娘了。”
慕容青眉头依然紧皱,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琳儿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琳儿不见了。”尹剑平的神情顿时大变,叫道,“好端端得一个人怎么会不见了?”不等诸人开口,却已箭步冲进房内。
房中的陈设几乎根本没有任何变化,轻柔的罗纱,随着窗外吹进了微风轻轻舞起,一盏香炉,还残留着昨日檀香。梳妆台上,白色的珠花,红艳的胭脂,黄金的首饰,翠绿的宝石,以及那把慕容琳常带在身边的那枚青凤玉佩,都整整齐齐的摆在那里。并没有看出有何异常。
楼上是慕容琳的卧房,平日里除了慕容玄天,就再没有任何男弟子敢进入那楼上的卧房。此时尹剑平心中却是焦急万分,抢先一步奔上了楼。
慕容琳身边没有奴婢,小楼内的东西,都是她亲自打扫的。却是干干净净,没有一丝污迹。
“琳儿!琳儿!”尹剑平大叫着,却不见琳儿踪影,慕容青紧跟上前,上了楼上,却闻到小楼上的香气更浓,他的脑海,努力探索着这香气的来源。
“尹师弟,你不要慌张,仔细闻闻,闻到什么没有?”
尹剑平强压住心头的慌乱,深吸几口气,他的眼睛却突了起来,惊声叫道:“这……这不是沈玉蜂的迷仙散么?”
沈玉蜂的轻功和掌法,俱是天下闻名。然而,他还有三样法宝,一样是让女子销魂欲仙的合欢散,一样是他举世无双的易容术。还有一样,便是这名为迷仙散的迷药,这种迷香无色无形,却只带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就连神仙闻到它,也是昏昏沉沉,摇摇欲睡,所以它便有了迷仙散这等雅称。
三年前他为将沈玉蜂缉拿归案,追踪探查数月,方将他擒获,这种香气,他自然是再熟悉不过,念到此处,尹剑平更惊,叫道:“沈玉蜂……他不是在京城的刑部大牢里关着么,怎么会逃出来?”
慕容青紧锁眉头,却见下面的数人已奔了上来。
白凤仙却是第一个冲上来。面色惨白,身形却似摇摇欲坠。颤声道:“怎……怎么……琳儿她……她真的不在么?”
慕容青沉着脸点点头,白凤仙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只觉眼前一黑,几乎摇摇欲倒。
“夫人!”慕容玄天伸手扶住白凤仙,望着琳儿的卧房,心中却也是狂乱不已。“剑平,青儿,你们有何发现?”
尹剑平铁青着脸,适才的慌乱让他几乎失去理智,他缓缓神,眼角随着盯在了窗外。
一个不太引人注意的足印,映入他的眼帘。
他上了前去,仔细察看了一遍,低声道:“这个足印看起来很深,沈玉蜂轻功了得,所留足迹不会这样明显。”
慕容青盯了半晌,道:“怕是琳儿是被他负在肩上,所以才会留下这样深的足印。”
尹剑平点点头,顺着足印向前瞧去,沉声道:“沈玉蜂能够跃过如此高的高墙,然后扛着一个人,再悄然无息地从我们眼皮底下消失,他的轻功,看来不知又进步了多少?”
慕容玄天厉声道:“你们说的是沈玉蜂么?”
二人点点头,却见慕容玄天神情顿时大变,凌声道:“剑儿,你快去通知各派掌门,就说今日的议会改日再议,再传令下去,各门各派迅速将杭州城各个出城的城门都封锁住,以防沈玉蜂胁持琳儿出城,另外,青儿,你赶紧带上人马,顺着四个方向追去,以防沈玉蜂连夜出城。”
慕容玄天说完此话,扭身又向丁玉情道:“情儿,你快将你师娘扶回房中,记住,千万不要让她出门。”
丁玉情赶紧应下,扶着白凤仙下了楼。
尹剑平与慕容青二人也急忙下楼各自行事。慕容玄天这才感觉到心头却是乱的如麻,这是从未过的事情,平日里几乎没有任何事能让他如此心慌气乱。
他缓缓地坐了下来,喃喃道:“难道我的报应来了么?”
城外的虎头山,山虽不高,但却能清清楚楚的看清整个慕容山庄的情形。
花如嫣斜斜的靠在一棵参天的古树前,香唇之中却是叼着一支青草。露出一丝神秘诡异的笑容。
两名婢女,一声不吭地站在花如嫣身后,过了良久,那叫媚儿的绛衣少女终于忍耐不住了,上前问道:“花掌教,咱们既然也闹过了慕容山庄,干嘛一直在这里呆着,就不怕被他们发现么?”
花如嫣微微一笑,吐出口中的青草,道:“那些猪脑袋的正派中人,只怕想都想不到咱们根本就没有离开杭州,而在这里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她说罢,嘴角显出一丝笑意,道:“更何况他们现在只怕正像热锅上的蚂蚁,忙得不可开交,哪里会顾得上咱们。”
那叫妃儿的青衣少女却是紧锅眉头,道:“可是我却猜不透为何咱们为何要绑走慕容玄天的女儿,难道咱们要用她来要胁慕容玄天?”
绛衣少女一疑,也道:“是呀,就算是要绑走她,也犯不着要千里迢迢再亲自跑到京城,把那个沈玉蜂从大牢里救出,再让他去绑走慕容玄天的女儿,咱们也一样可以做到的。”
花如嫣神秘的一笑,道:“天机不可泄露。”
绛衣少女还想要问,却被青衣少女止住,道:“花掌教,那咱们什么时候回无忧宫?”
花如嫣嫣然一笑,道:“我们既然来了中原,自然是好好的玩上一玩才要回去。”
青衣少女道:“可是花掌教您是未经宫主许可,私自跑出无忧宫的,咱们若不赶紧回去,只怕宫主和江姨她们怪罪下来。”
“江寒月。”花如嫣面色微沉,道,“你们怕宫主和江寒月回去关你们十天半月,难道不怕我回去割了你们的舌头么?”
青衣少女一惊,慌忙跪倒在地,颤声道:“奴婢不敢。”
绛衣少女心中一紧,面容却是一片笑容。道:“妃儿姐姐哪里敢违抗掌教的的命令,只不过是这几日宫中俱是不利掌教的谣言,现在如不回去,恐怕会让那些人抓到什么把柄。”
花如嫣面色忽又一展,脸上又洋溢出妩媚的笑意,道:“我知道你和妃儿不会害我,哼哼,就凭江寒月她一个孤家寡人,还没什么胆量敢和我较量。”
“那是那是……”绛衣少女笑道:“掌教大人德高望重,宫主日后的位置自然不会落入他手。”
“死丫头,你可真是哄人开心。”花如嫣娇艳的面容笑得灿烂无比,“好了好了,妃儿,我知道你是无心之过,你起来吧。”
青衣少女迟疑了一下,才战战兢兢的站起身来,却不敢再多说话。
花如嫣笑罢,目光凝视着山下那不平静的慕容山庄,道:“妃儿……媚儿……明日你们替我去办一件事。”
“什么事……”绛衣少女说到一半,却发现自己不该如此冒失之问,一扫花如嫣那捉摸不定的眼神,赶紧强咽了去。
花如嫣道:“你们去找一个叫萧寒的年青人。”
“萧寒……”绛衣少女显然对武林中事不甚了解,皱眉道:“这萧寒是何人?”
花如嫣捋着随风飘散到额前的青丝,道:“这你们日后自然会知道,你们现在的任务就是使尽你们的媚功,让那萧寒掉进温柔香里,接下来的事……”
说到这里,她的嘴角显出一丝飘忽不定的笑意,“接下来的事,就不用你们管了,你们只要尽是缠住萧寒,然后就等我的命令。”
她目光扫视着青衣女子,但见那青衣女子面带窘意,不由笑道:“妃儿,怎么你怕羞了不成。”
青衣女子一颤,匆忙摇头道:“奴婢不敢。”
“不敢便好。”花如嫣暗暗瞧着那青衣少女。嘻笑道:“妃儿。我知道你冰雪聪明,无忧宫中你们这一辈中最数你的武功最好,不过这迷男人的本事,可是要好好向媚儿学一学。哎,生为无忧宫的弟子。对无忧宫的心法内功却是一点不喜爱。这次正好给你一个机会,你若办好这件事,日后我必会奏明宫主,升你们二人为无忧圣女。”
青衣女子暗暗咬着牙,才从口中蹦出几个字来:“妃儿遵命。”
那绛衣少女却是欢喜异常,连声谢道:“多谢掌教,媚儿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花如嫣点点头,面向着远方,眼中竟是一片神秘的雾色。她长吁一声,幽幽说道:“江寒月……江寒月……你恐怕做梦也想不到我会走这一步棋吧。”

第三章 错之交臂
清爽的微风,将这炎热的夏季带入了一丝清凉,西子湖畔的游人也渐渐多了起来,花船上的姑娘们,正招着手中的丝巾,一脸的妩媚,招揽着过路的行人。
此时已是中午时分,正是生意最好的时候,不时从花船上传出一阵阵男女调情的笑声,伴着了一阵阵幽静的琴声。更将这湖边变得春色无比。
萧寒独自一人坐在湖边的“花雨楼”中,桌子别无他物,只有几个馒头一盘牛肉、和一壶香醇的女儿红。
昨日的奔波,让他的神情有些倦意,他还必须要在傍晚时分赶回慕容山庄,因为他答应过慕容琳,他要给她父亲拜寿。
一想到慕容琳,萧寒忽然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顿觉有些神清气爽,一身的劳累不知跑到何处去了。
萧寒,人称“追风神捕”,似乎只是一阵风,萧寒也能轻轻松松追捕到,这自然是世人的吹捧,但他捕犯追凶的本领,却是天下第一,被京城六扇门誉为天下第一名捕,更是被当今圣上封作五品带刀待卫。御赐“神捕”金牌一块,可随时调动天下任何地方衙门的捕快供其差遣。
若能混到地步,没有二三十年是完全不可能的。但萧寒却做到了,而且他的年龄,也不过只有二十三岁。
他与慕容琳的相遇,便是在这花雨楼上。
那是三年前的一个春天,萧寒奉刑部之命捉拿陆天豪,陆天豪乃是一个杀人如麻的江洋大盗。他本是江南水帮金龙帮的一位香主,但因妻子于帮中另一名香主通奸,一怒之下,将自己的妻子亲手掐死,然后再闯进那奸夫家中,将他全家老少十二口人尽数砍死,将他妻子连同那十二个人头,悬挂在那奸夫家门外的旗杆之上。
此事一时间传遍江湖,金龙帮本应按帮规将陆天豪处以三刀六剐而刑,但念在他对帮中贡献甚大,再加上自己妻子红杏出墙本是该死,金龙帮帮主任天南便将他逐出帮会。陆天豪便从此占山为王,操起了这拦路劫财的勾当,十几年下来竟成了一帮亡命之徒的头领。死在他刀的冤魂不知有多少。被他劫走了财物更是不计其数。直到他劫走江南知府上交朝庭的三百万两税银,惊动了朝庭。才派出萧寒前去捉拿陆天豪归案。
萧寒花了尽三个月的时间,才追踪到陆天豪的行迹,终于在这花雨楼与他相遇。
陆天豪即能盗遍天下财宝,这功夫自然非同一般,他师出东海神刀门,一把钢刀再加上他苦练多年的“披风刀法”,世上能与他对敌的已是不多,萧寒当时正是初入六扇门,只不过是六扇门中一名职位最低的小捕快,但他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在他身上中了陆天豪三十六刀之后,一掌劈在陆天豪的胸前。
萧寒的铁掌与剑法,却已远远超越同辈中的所有人,这一掌只劈得陆天豪喷出一口鲜血。眼看便要被萧寒擒获。
岂料就在这关键时刻,慕容琳出现了,她一身白衣,走上楼来。
陆天豪自然是将慕容琳做了人质。那是萧寒第一次见到慕容琳。他立刻被这个如花般的少女所吸引。
慕容琳那时十六岁,却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萧寒那优雅的气质,和他身上所散发出的刚硬。也将她深深吸引。
之后,萧寒也自然是将慕容琳从陆天豪的手中救下,慕容琳羞涩地将手中的丝巾为萧寒包扎身上的伤口。两人没有说一句话。但却彼此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一个月后,萧寒将陆天豪押回京城,一时间,萧寒的名字传遍整个京城,甚至整个江湖。每个江湖人,都知道一个少年捕快,将纵横江湖十多年的大盗陆天豪抓捕归案。
一时间,萧寒也成为江湖中年轻一代最为出色的少侠之一。成为江湖中每一位少女心中的偶像。
萧寒却是对那个美丽的白衣少女不忘,借着还丝巾的借口。他再次见到了慕容琳。
再之后,就象天下所有人的爱情经历一样,他们慢慢的相爱了。一个江湖名门的大家闺秀,一个名动江湖的少年英雄,天下人都认为这是近年来最为相配的一对神仙眷侣。
慕容玄天自然也是极为欣赏这位千里难求的好女婿,亲自为两人办下婚约。三个月后的重阳节,便是这一对情人的大婚之日。
虽只有一日不见,但萧寒却觉得似乎已过了几百年。他胡乱的啃了几个馒头,喝了几杯酒,扔下饭钱,径步下了酒楼。
虽有轻风,但刺眼的阳光仍让他感到浑身的汗珠如雨点般滴下。
他眯着眼,将手背到后面,伸了个懒腰,顺着慕容山庄的方向信步而去。街道两边摆满了各式样的摊面,卖布的,卖古玩的,卖字画的。人声嘈杂,却是十分热闹。
萧寒刚走出数步,却见到不远处一片嘈杂之声,数数名劲衣男子,顺着大道向着萧寒的方向走来,这一路人却还是不停地向路人打探着什么。
萧寒眉头一皱,这几名男子锦衣罗衫,玉冠银靴。手持长剑,却是雪山派的弟子。却见他们问完后,稍有人不应,他们却破口大骂,更有几人大大动手。
再往左看,却见几名锦衣华衫的少年也是不停在向路人问话,神色却是十分紧张。
萧寒这才发现整条大街,都布满了各派的弟子,武当,青城,华山,青城,雪山,甚至还有像五虎断刀门这样的小门派,这些人有些不停的打探着什么,有些人更干脆闯入店铺。大肆搜捕。
萧寒睁着大眼瞪着这些各派弟子,不知出了何事。他正想之间,却见一名青衣老妇被一名雪山弟子推倒,老妇手中的一筐鸡蛋也被打了粉碎。
那雪山弟子猛一皱眉,原来那鸡蛋打碎的蛋黄蛋青竟有一大半溅在了他的衣服上。
老妇“啊呀”一声,扑到那筐鸡蛋上,叫道:“我的鸡蛋……我的鸡蛋……”
那雪山弟子冷哼一声,那老妇已抓住了他的腿,大哭道:“我的鸡蛋……这可是给我女儿看病用的呀……没了这筐鸡蛋……我可拿什么去请大夫……你……你赔我的鸡蛋……”
雪山弟子虎目一瞪,伸手便抓住老妇的白发,随手一甩,老妇便被甩到了地上。
“哼……”雪山弟子瞧着自己身上的污迹,道“我这一身衣服还抵不上你那一筐鸡蛋不成。”
雪山派位于川西玉龙雪山之中的飞云谷中。飞云谷中盛产人参,雪山剑派的一大半财源,便是出自这人参的买卖之上。
玉龙雪山的人参个个形如人体,就算这里最为便宜的人参,都要花去三百两银子。更不用说那些百年千年的极品人参,是以虽未入六大派之列,却是江湖门派中最为富有的。那雪山派弟子身上所穿得白衣是苏州福源居所出的云锦,再加上这衣衫之上所缀的各式珍宝,怕是也得三五百两,恐怕一百筐鸡蛋,都未必抵不上这一件华衣。
老妇被雪山弟子甩到地上,额头却已磕出一块青紫。老妇大喊着,又上前揪住雪山弟子的衣领,哭喊道:“我女儿的性命就全在这筐鸡蛋里,你……你……还我女儿命来。”
雪山弟子怒目瞪向老妇,冷叫道:“本公子的衣服还未让你赔,你倒先找上本公子的事了。”
话音未落,雪山弟子的掌已甩在了老妇的脸上。
这名雪山弟子看来在雪山派中辈份尚轻,从出手的力道看还未得到过上官雨的真传,但这一掌却十分重,老妇还未哼声,已被这一巴掌重重的打在脸上。她的整个人顿时失去重心,踉踉跄跄向后栽倒在地。
那名雪山弟子冷哼一声,刚要离去,却发觉自己的脸颊之上一片生疼,原来那老妇适才情急之下,将雪山弟子的脸上抓出几道血印。
雪山弟子大都年少英俊,在武林之中算是美男子最多的一个门派,门中弟子又大多极为重视自己的外貌。老妇这一抓之下抓出血迹,出手虽不重,但却坏了雪山弟子的大忌。
雪山弟子剑眉一挑,怒骂道:“你敢将本公子的脸划成这样?你不想活了。”说罢,他又一脚踢在了老妇的肚子之上。
老妇一个毫无武功之人,哪里禁得起练武之人这一踢,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刚要爬起,便又栽倒在地。
雪山弟子仍不解恨,正欲再加上一拳。
萧寒已看不下去了,如果再不相助,只怕这老妇真要一命呜呼了。他瞧了一下四周,却见已围满了行人,但无一人敢上前阻拦。各派弟子也笑哈哈的站在一旁,没有半点劝阻之意。
那名雪山弟子这一拳却没有能够打下。因为他已被萧寒一双铁箍般的手紧紧的抓住。
他扭头一看,却是一名布衣少年,这少年看来并不重打扮,一身粗布衣,松松的罩在他的身上,头上随随便便的挽了条布带,将头发挽起。整个人看上去懒懒散散的,就像没有睡醒一般。
那名雪山弟子一见萧寒这身打扮,自然不放在眼里,怒喊道:“你是谁,本公子我……”他话话还未说完,萧寒轻轻一甩,他已向后栽出半丈之远。脸向下重重撞在地上。
等到他爬起来,只觉双眼发黑,一张俊脸也被撞得青出一大片。鼻子上也被撞出两道血道,夹杂着地上的尘土,整张脸活像庙中的土地爷。
在人群中的各派弟子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其中还有人起着哄,大叫道:“雪山派的功夫果然不同凡响,连轻功都是如此与众不同!方靖原,你那师父果然没有白教你这一身武功!”
萧寒一怔,原来此人竟是雪山派中“雪山四剑”中的“急电剑”方靖原。雪山四剑在江湖中名气自然不能与萧寒、尹剑平、慕容青这等少年英豪相题并论,但在川西一带,却是人人惧怕的四名恶人,这四人仗着雪山派和上官雨在川西的名声,可谓是无恶不作。当地之人都惧怕雪山派的势力,自然不敢做声。
萧寒暗自一笑,这雪山四剑说来在雪山派靖字辈之中算是武功最好的,却不料如此不济。
那方靖原摇摇晃晃地自地上爬起。他身后的三名白衣剑士已冲了过来。两人去扶住方靖原,另一个白衣秀士却已向萧寒掠来。
一道剑光,向着萧寒迎面而来。
江湖中以剑术著称的自然是武当与华山两大剑术大派,但各大派中,除丐帮以掌法和棒法傲世江湖外,其余各派中俱有剑法闻名与世。雪山剑法,向来便以阴辣迅急而著称,萧寒看这一剑竟是雪山飞云剑法中的一式“白雪袭窗”,虽没有上官雨那等的功力,但却迅急如电,剑光直指萧寒胸前。
那白衣秀士出剑并未打招呼,而这一剑却又疾如闪电,叫人无法闪避。萧寒面色微惊,躲开一转,闪过白衣秀士刺来的这一剑。
虽已闪过,但凌厉的剑光仍将他的衣衫滑出一道划痕。
那白衣秀士见一刺不中,剑身一回,却又是一招“拔云见月”,直逼萧寒喉间。
但见剑光如雪,漫天飞舞,却已将萧寒全身上下全部罩住。除了后退,萧寒已全无退路,但他身后却又是挤得成堆的路人和各派弟子,纵然是退出,也不免身形滞柔。终究是躲不过这一剑。
围观的众人均以为这个多管闲事的少年这下可要命丧黄泉了。
但那漫天剑雪却一刹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白衣秀士的面容顿时大惊失色。
他的剑刃,却是被萧寒的手指轻轻的夹住。
人群中传来一片哗然,不要说那些各派弟子,就是普通的路人,都知道那白衣秀士的剑光漫天飞舞,根本让人无从躲闪,更不用说是用肉指将它夹住。
白衣秀士的面容一片铁青,道:“你……你究竟是谁?”
萧寒不应,手指离开剑刃,却听一声轻响,被被萧寒肉指夹过之处,竟裂出一道裂痕,一把纯钢打造的宝剑,已断成两断。
“你一定便是‘雪山四剑’中的风剑白靖亭。”萧寒正色道。
白衣秀士望着自己的断剑,脸色忽又变得一片惨白,说道:“你……如何认识我?”
萧寒笑道:“天下之人除了上官掌门,能将这飞云剑法练到如此境界之人,自然是上官掌门的开山弟子,雪山四剑中的青风剑白靖亭。”
现场之人俱知这雪山四剑加起来也不及萧寒的一半。此话一出,已是给足了雪山派的面子。
白靖亭冷哼一声,道:“你即认识我白靖亭叶,也该知道我雪山剑派虽不是什么大门派,但在江湖中也算举足轻重。你将我派弟子伤成这样,你说该怎办?”
萧寒摇头道:“那贵派白少侠将这位老人家的换钱给女儿治病的鸡蛋打破,又该怎么办?”
白靖亭双目一瞪,他身后一名青衣少年已叫道:“白师哥,你看方师弟伤成这样,咱们得赶紧回去禀告师父才是。谅这小子也不会跑太远。”
说话之人却正是四剑中的奔雷剑古靖生。四剑中的另一人烈火剑杜靖书却也叫道:“不错,大师哥,这小子敢将咱们雪山四剑这样不放在眼中,等师父来了再教训他不迟。”
白靖亭冷哼一声,道:“请问阁下大名,我们以后好去拜会?”
言下之意,此事并未了了结,他们怕是会请上官雨亲自出马。人群之中又传来一片嘘声,四剑却不在意,他们本就是仗着师父的威名在外胡作非为的。
萧寒不免也有些好气,冷冷道:“在下六扇门捕头萧寒。”
神捕萧寒,他的名字就象一个响雷,在人群中炸了开来。
白靖亭一双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半晌,才缓缓道:“好……好……好,我雪山四剑今日栽在你神捕萧寒手里,也不算丢脸,不过萧大侠你记着,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雪山四剑不会就此罢休,我四兄弟一定会再会会你萧大侠的。”萧寒道:“在下也一定会等着几位。”
白靖亭哼了一声,转身便走,忽听萧寒道:“阁下是否忘了什么东西?”
白靖亭哼道:“你又想如何?”
萧寒将在地上已爬不起来的老妇扶起,沉声道:“这位老婆婆的鸡蛋是关系到她女儿的性命,你们就想这样走了不成?”
白靖亭想怒却又不敢怒,一张脸涨得如同猪肝一般,在人群的一片哗笑之声中,掏出了一块金烂烂的大元宝,扔到萧寒手中,四人搀着方靖原狼狈的挤出人群。
萧寒也不再阻拦他们,将元宝递到老妇手中,道:“老婆婆,这块元宝应该足够你女儿看病用了。你赶紧去看大夫吧。”那老妇虽被白靖原踢了一脚,除了脸上的青紫之外,看来并未受多大的伤。她望着那块沉甸甸的金元宝,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块元宝足足有五两之重,这你何止是看病,就是好吃好喝,也够用上三五年的了。她大概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元宝,吃惊得却已说不出话来。
“这位大爷,我……我的这筐鸡蛋卖到前面张老板那里只能卖二十文钱,这个……这个元宝可是太多了。”老妇倒是老实得很,一五一十把鸡蛋的价钱说出来,惹得周围一片大笑之声,萧寒也是笑道:“老婆婆,那些人有钱的很,这块元宝就算你不要,被他们掉在地上,他们也不会低头去捡的。你还是好好收着。等你女儿病好了,再买一头牛,好好过日子吧。”
老妇千恩万谢的捡起筐子走出人群,萧寒抱拳向围观的各派弟子道:“诸位朋友,在下不知你们为何要闯家翻户,但身为正派同仁,自然是要为江湖各派做出表率。大家还是散开吧。”
人群见没什么热闹可看,自然渐渐散了开来,各派弟子见萧寒一面正气,自然肃然起敬,纷纷向他抱拳离去。
做完一件好事,萧寒自然是高兴万分,他哼着小曲,朝着慕容山庄的方向继续进发。
蓦然,他发现迎面走来一个颤微微的老头,牵着一匹弱不禁风的毛驴,毛驴之上,斜坐着一个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老太婆。
毛驴看起来已有多天没有喂料了,那毛色暗淡,几乎可以看见它胸上那一条条的肋骨。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好象一不留心便会跌倒一般。幸好那老头走得也不快。这二人一驴慢慢地走在大街上,倒是十分引人注目。
萧寒再瞧上那老妇,倒是也有六旬左右,一头头发怕是已有七八层上下已是白丝,面色腊黄,却好象是得了大病一般,她紧闭着双眼。弯着腰,手死死的抓着驴子的脖子,整个身体,却好似僵尸一般僵硬。
等近到萧寒前面,萧寒忽然心头一愣,他为何看着这老妇如此亲切。
虽然未见她的全貌,但从那身形,从那神情,从那投足之间,竟颇像慕容琳。
萧寒摇头一笑,看来自己是想着琳儿都快想疯了。
萧寒又瞧了着那两位老人。心头不由一热。不知过了五十年、六十年以后。他们会不会和他们一样恩爱,每天相互搀扶着,去看天上的星星,去听那柳树在夜风中吹动的沙沙声。
想到这里,萧寒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暖意。他的眼光也不由自主的瞧着他们。
忽然,那毛驴似乎已支撑不住。身体晃了晃。看来马上便会摔倒。
那老妇眼看便会从驴身之上跌落下来。萧寒心头一惊,不由叫道:“小心……”
话还未落,萧寒身形一动,已闪到毛驴身旁。一把便将老妇扶住。
老妇本是闭着眼睛,等她睁开双眼,看到眼前的萧寒。眼神忽然光亮起来。口中不由“啊啊”大叫着。挣扎着想从毛驴身上爬下来。
萧寒将老妇扶好。柔声道:“老婆婆,你可要坐稳了。”
那老头也是惊叫一声,赶紧止住毛驴,连声谢道:“谢谢大爷谢谢大爷。”
萧寒道:“不用谢,老伯,不过你们这驴子看来已经老了。怕是不能再坐人了。”
老头赶紧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瓶,倒出一粒药丸给老妇服下。哎了一声,叹道:“我们哪里有钱买驴子,我这老伴本来就是个哑巴,前两年又得疯病,见到生人便会失控,每天吃饭睡觉,都是老汉我来服侍的。就是看病的钱我都没有着落,哪里还有钱去买驴子呢?”
萧寒不由升起一股怜悯之心。他摸了摸口袋,摸出一张银票。塞入老头的手中,道:“这是一张顺昌银庄的一百两银票,我想老婆婆怕是得了一时半会儿治不好病。这一百两银虽不够你们过下半辈子。但也你们若是精打细算,也够用上三五年的了。”
那老妇服下药丸后。竟如棉絮一般软弱,被老头抱在怀中,全然已使不出半点气力。但她的眼睛,却依然紧紧地盯着萧寒,眼神之中,却由适才的激动和期望,变得已有些失神。
萧寒不经意地瞧了那老妇一眼,心头却是猛的一紧,那眼神……那眼神竟是如此熟悉,熟悉得就像自己最亲近的人一般,但他,却说不出这种莫名的感觉。
老头睁大的眼睛,颤手将银票接过,连身道歉。
萧寒微笑着,将老妇再次扶上毛驴,却又忍不住又瞧了一眼那老妇的眼睛。
老妇此时的眼珠却已收缩,那眼神却好像是一个濒临绝望的病人,充满了对世界的渴望充满了对亲人的期盼。
四目相对,萧寒的心忽然更是莫名其妙的一阵心慌。他总觉得这老妇,像是与自己有莫大的关系似的。但这究竟是什么,他却又无法说上来。
老头再次谢过萧寒,牵着驴子,顺着东边的街道颤微微的走向远方。
萧寒却没有看到,那老妇的绝望的双目之中,却滴出两行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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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正午,据各派回来打探的弟子回报,均无慕容琳的下落。
才刚刚过去几个时辰,慕容玄天的脸上已显出一片憔悴之色,无力的坐在大厅正中的太师椅上。各派掌门想要安慰。却要不知如何说起,只能坐与一旁,漠不作声。
正午的阳光分外的炎热,虽然是在大厅之中,但却感觉不到一丝的凉意,有的只有无休无止的热浪。
慕容玄天宛如一尊雕像。一动不动的坐在太师椅上。没有表情,没有动态,甚至似乎连呼吸都不再存在。
下面的各派却也不敢多言,直到最后一批回报的弟子回来,却仍然没有慕容琳与沈玉蜂的下落。
坐在下席的华山派掌门司徒亮却按捺不住的跳了起来,道:“盟主,现在仍然没有二小姐的消息,我猜八成那沈玉蜂已将她挟持出了城,待我率门下弟子顺着官道一路追上去,我就不信追不到他沈玉蜂。”
慕容玄天叹了口气,终于开口道:“老夫已派人前去,。”
青松子正色道:“盟主何出此言,那沈玉蜂罪恶滔天,纵然不是相助老庄主您,贫道等人也不会坐以待闭。”
“是呀。盟主,沈玉蜂当年淫恶滔天,幸得尹少侠与二少庄主二人能够将他捉入大牢。”一个青衣人自下首的席间站出来,沉声说道。
但见此人长须白面,身材削瘦,却是雪山派掌门上官雨。
雪山派深处川西,七十余年前由飘仙剑客云别梦所创,这数十年之间,也曾位居六大派之中,但自四十余年前,雪山派掌门江易风与无忧宫上任宫主曲凌波的一场血战,使雪山派中诸多高手命丧黄泉,雪山派也自此元气大伤,一蹶不振,后又被青城取而代之,便渐渐淡出了六大派。近年来虽有些起色,但终究是无法再续当年的风光。
慕容玄天似乎已不想再多说话,只是轻声说道:“当年之事不必再提。我慕容山庄之事就由我慕容山庄自己解决,就不必再劳烦诸位,当下之急,是商讨如何对付无忧宫的来犯。”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被慕容玄天的大义凛然所折服。
上官雨微笑一声,不再多话,却听青城派掌门许天华抱拳说道:“慕容老庄主果然深明大义,顾大局而舍小家,这等气度,天下有谁能比的上。”
慕容玄天摆摆手,那双目之中却是无神了许多。他深吸一口气,说道:“我慕容玄天称不上深明大义,但我却知道,当年无忧宫为祸武林,多少正道中人命道其手。若不将他们早早除去,日后让她们称霸江湖,我纵然找回女儿,又有何面目再见各位武林同道。”
“好……”龙七大叫一声,拍案而起,“慕容玄天,老叫花算是服了你了,你放心,你家二姑娘的事,就包在我老叫花身上。”丐帮弟子遍天下,有龙七相助,打探琳儿的消息自然会事半功倍。慕容玄天面色一喜,匆忙起身道:“龙帮主,此……此话当真?”
龙七道:“我龙七虽然有时候有些放荡,但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龙七,我说过的话,何时不算数过。”
慕容玄天面容顿时露出一丝喜意,他大叫一声,道:“好,龙帮主,大恩不言谢,若你寻回琳儿,我便将这慕容山庄所有家财,尽数奉送与你,老夫我说到做到,绝不食言。”
龙七笑道:“我一个老叫花,过惯了天为席,地为床的生活,你若真送我这么多金银财宝,让我住在这高篷金屋中,恐怕老叫花我过不了三天就会让闷死。还是免了吧。”
正说话间,从堂外传来一阵嘈杂之声,龙七皱眉道:“谁家的狗崽子没拴好跑出来乱叫?”
话音刚落,自门外跑进四名锦衣少年,却正是雪山四剑。
上官雨的脸色顿时阴了下来,却也不便发火,沉声道:“你们这灰头土脸的成何体统。”
那方靖原捂着满是伤痕的脸刚要说话,却被上官雨披头盖脸的一顿教训,满脸委曲,道:“这哪里怨我们,适才我四兄弟奉命前往去寻慕容小姐的下落,可半路碰上一个混小子,二话不说将我们打成这样。”
上官雨狠狠瞪了一眼这四个不成器的徒儿,向各派掌门陪笑道:“各位掌门,小徒不知天高地厚,招惹了大事,还望诸位赎罪。”
华山掌门司徒亮冷笑道:“你们雪山派说来也算是名门正派了,怎么教出来的徒儿如此不争气,竟然让街头上的小痞子打的抱头鼠窜。真是一代更比一代强呀!”
司徒亮说话刻薄,将最后一句说的重重的。倒是说得上官雨一张脸涨得通红,不由怒道:“司徒掌门说话客气一点,我雪山派虽说已未入六大派之列,但也不至于落入下三流的小门小派,哪里象你们华山派如此不济,在花如嫣手中没有出三招便败下阵来。”
司徒亮昨日被花如嫣羞辱了一番,这口气本来就还没咽下去,听到上官雨这番话,不由跳起身来,喝道:“上官雨,你想和我华山派过不去么?”
“过不去又怎么样?难道我们雪山派还怕你不成。”上官雨怒声道。两人早已气得说不出话来,“唰”地一声抽出各自长剑。
眼看一场混乱便要引起,慕容玄天本来就心乱如麻,见到这二人对骂,不由怒火由心起,他大吼一声:“住手!”说罢,他那手掌重重的拍在身旁的桌子上,顿时一张上好的檀香木桌便被拍成一片片碎木。
一时间整厅内鸦雀无声,司徒亮与上官雨更是不敢做声,互相狠狠瞪了一眼,各自回到各自的座位上。
慕容玄天深吸几口气,沉声道:“诸位掌门,眼下不敌当前,不用老夫多话,诸位也应该看到,在坐各派都是正派兄弟,二十年前,我们曾共同对抗过无忧宫,为何二十年后,我们就不能再次联手共抗魔教。”
慕容玄天一番语重心长的话语,让在坐诸派掌门不由汗颜,却听玄音师太叹声道:“是呀,想当年正派武林何等团结,雪山派掌门陆飘云身中花如嫣寒玉功十多掌,还是华山掌门李青岚替他挨了最重的一掌,不然的话陆飘云哪里还有命回到雪山,将这掌门之位传给你。”
玄音的一番话,似乎勾起了年长之人的回忆,武当掌门青松子才接口道:“师太的话倒是让贫道也想起了河北郑家的五兄弟,他们为了截断无忧宫的队伍,竟然将自己身上绑上火药,扑进无忧宫的大队中。那一仗也算是咱们最扬眉吐气的一次,共灭了她们数千余人,只是郑家五兄弟炸死的就有二十余人。哎,只是可惜了这五条铁铮铮的汉子。”
诸派之中经历过那场浩劫的也不乏其人,听到两位前辈掌门的对话,不由一阵忧伤。
司徒亮哼了一声,道:“绑上火药去炸别人,天下哪里还有这等傻人,白白送上性命,也换不来无忧宫……”
他话还未说罢,却听衣衫滑动之声,紧接着传来“叭”地一声脆响,司徒亮的脸颊之上顿时显出一道红印,他不由大叫一声跳了起来,却见龙七怒火满面的站在他面前。
龙七平日极少出手,是以江湖之中年青之人多数没有领教过他的武功,不然司徒亮昨日也不会肆无忌惮地敢向龙七刺一剑。适才龙七这一掌并未用内力,不然司徒亮这张脸恐怕也只剩半个脑壳了。但论这身法,却已是天下难找。
“龙老头,你做什么?”司徒亮大怒道,却见龙七声音如雷,怒骂道:“想那李青岚当年何等侠义心肠,怎么竟如此糊涂把掌门之位传给了你这个连狗都不如的王八蛋,郑家五兄弟为救被困的众人,不惜自己的性命,那日我就在他们身旁,眼看着他们捆着火药,扑进人海里,眼看着他们的身体被炸成碎片,他们五人只是河北一个小门派的弟子,但恐怕你这个掌门,连给他们提鞋都不配!”
龙七声如洪钟,一张脸涨得鲜红,显是气到了极点,平日里龙七嘻嘻哈哈。一幅老顽童的样子。但此时发起怒来,竟是威严凌人。司徒亮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环顾四周,众人的眼神中俱传来不屑的目光,竟无一人出来为他说话。司徒亮顿时哑口无言,只能悻悻的又坐了回去。
慕容玄天气他司徒亮口无遮拦,待到龙七叫完,才叹声道:“龙帮主息怒,司徒掌门适才适才也是一时失口。眼下咱们再如此消极对抗,恐怕无忧宫的魔爪,不出一年,又会重新涔入中原武林。这一百多年的教训,各位也应该引以为戒。”
龙七哼哼道:“无忧宫在一百年之内,竟能有三次侵入中原。将中原武林搅得天翻地覆。它固然在过人之处,但归根结底,难道还不是咱们不齐心,让无忧宫抓住机会了么?”
诸掌门不语,就在此时。丁玉情慌慌张张从内院跑了出来,低声在慕容玄天耳边暗语。慕容玄天面色忽然一展,急忙站身拱手道:“诸位掌门,老夫内院有些家事。”说罢,便匆匆随丁玉情转入后园之中。
萧寒不想与那些大门大派的大侠掌门们会面,身为捕头,自然人越少知道他的面容越好。所以他偷偷的从后院翻墙进来。慕容琳的闺房小月楼便已不远。
一想到琳儿,萧寒心中便不由心急如焚,脚下也不由加快了脚步。
满园的白芍花,开的争奇斗艳。那是琳儿最喜欢的一种花,萧寒也喜欢,因为它就像琳儿,纯洁美丽。前两日他还专门为琳儿买下一把上等白芍花的种子,和她一起,种在园中。
不知不觉,他已身在小月楼下。
“琳儿!”萧寒扯着嗓门大叫着,好像生怕里面的人听不到似的。他边叫之间,他已踱步进入楼内。
而里面一丝回音都没有,只有轻风拂过挂满楼内的白纱,仿若仙境一般。
萧寒一疑,随即不由笑了起来,老岳丈大寿,琳儿一定也在前面招呼客人。
正想之间,忽听身后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之声。
萧寒一喜,扭身喊道:“琳儿……”但看清来来人。那喜色忽然一顿,从门外进来的不是慕容琳。却是丁玉情。
丁玉情听到这一喊之声,似乎吓了一跳,抬眼看去,见是萧寒,面上也是一惊。惊声道:“萧……萧寒。”
萧寒笑道:“原来是情姑娘,琳儿是不是在外面。”
丁玉情面色大变,抢声道:“萧寒,你可是回来了,琳儿她……她……”
萧寒道:“琳儿她怎么了,是不是又偷偷跑出庄外去游玩了。这琳儿还是改不了这小姑娘脾气。”
“不是不是。”丁玉情涨得满面通红,却不知如何对萧寒讲。支支吾吾了半晌。才说道:“萧寒,这……琳儿她……她……她不见了。”
萧寒负手笑道:“琳儿和我一样,不喜欢这热闹的场面。我猜她一定又跑到后山去了吧。”
丁玉情急忙摆摆手,道:“琳儿……琳儿她昨晚被人劫了去。”
“什么?”萧寒本来微笑的面容顿时僵硬起来,“情姑娘,这玩笑可不得。”
“没有开玩笑。”丁玉情当下将实情一五一十讲了出来,萧寒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说到最后,萧寒竟是踉踉跄跄退了数步,瘫坐在椅子上。
丁玉情赶紧扶住萧寒,忙道:“你……你等一下,我去找师父他老人家来。”说罢,便匆匆跑了出去。
等到慕容玄天随着丁玉情赶到时,萧寒仍是呆呆得坐在那里,如同木头一般。
慕容玄天轻声道:“萧寒,你总算是回来了。”
萧寒不应,直到慕容玄天拍着他的肩膀,他才缓缓道:“是什么人干的?”
丁玉情应声道:“是多年前被尹师兄捉住刑部大牢的沈玉蜂。”
“沈玉蜂。”萧寒茫然道:“刑部大牢戒备森严,沈玉蜂他纵然长了三头六背,也无法逃出来。”
慕容玄天刚要说话,却听一阵急促的脚步之声传来。一个人影
  来人却是尹剑平,他一脸焦急之色,一进门便急匆匆道:“师父,弟子已告之衙门,他们已出动府衙内所有人力前往盘查各处通道。料想那沈玉蜂已出不了这苏州城。”
刚说罢之间,尹剑平目光一扫,便瞥见萧寒。他目光猛然一瞪,闪步上前,重重的一拳打在了萧寒的的面颊之上。
萧寒正在茫然之中,哪里还防备得住。这一拳之下,不由将他连椅带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王八蛋!”尹剑平大吼道:“琳儿被人劫走的时候,你跑到哪里去了!若不是你,琳儿也不会被那沈玉蜂劫去,你……-你这个混蛋……”
尹剑平越说越怒,冲上去便又补上一拳,却被丁玉情赶紧拦腰抱住。
“剑平,休得胡闹!”慕容玄天怒声吼道,尹剑平已不敢支声,却一双虎目怒瞪着萧寒。
慕容玄天道:“剑平,你去通知各派掌门,就说眼下没有任何一件事能与无忧宫之事重大,嘱咐他们撤回他们弟子,以防无忧宫突然来袭。”
尹剑平一怔,嘴中似乎有话要说,却见慕容玄天那威严的目光,不由低头应了一声,退了下去。丁玉情见自己留在这里也是多余,也赶紧退了出去。
慕容玄天扶起萧寒,道:“剑平他也是太着急了,你千万不要怪他。”
萧寒不语,只是喃喃道:“琳儿……琳儿……”
慕容玄天摇摇头,道:“萧寒,如今不是你自责的时候,你听着,沈玉蜂就算轻功盖世,但有琳儿在手,他也不会走的太远。你记住,老夫要你完好无损的将琳儿带回来。”
萧寒咬着牙,便向房门外冲去。
“站住。”慕容玄天低吼道,“你知道沈玉蜂往哪个方向而去么?”
萧寒一怔,脚步也停了下来。
慕容玄天摇摇头,将萧寒按在椅上,轻声道:“琳儿被劫,沈玉蜂被放,老夫猜测,这一切,恐怕都是无忧宫所为。”
他见萧寒仍是不语,便继续道:“萧寒,你身为京城捕头,本来这江湖中的事与你无关。但此事非同小可。无忧宫经过这十多年的养精畜锐,势力怕是已远远超过以往,到时侵入中原,危险的不止是江湖,只怕整个中原天下,都是动荡不安。萧寒……-”
说到这里,却见萧寒已有些动容。他又道:“你身为捕头,追捕沈玉蜂自然不在话下,但老夫要给你另一个任务。”
萧寒终于抬起头来,道:“你是让我在追捕沈玉蜂之暇,顺便探听无忧宫在中原的眼线及其动静?”
慕容玄天点点头,道:“你记住,琳儿虽然要救,但这消息也同样重要。无忧宫入侵中原,如果没有江湖中人做内应,恐怕他们也难有什么作为。”
萧寒道:“你怀疑各派之中已有无忧宫的内应?”
慕容玄天叹声道:“没有那自然是最好,但这也是无忧宫最拿手的伎俩,当年不知有多少英雄大侠,被无忧宫的媚术所迷倒。”
萧寒点头道:“伯父您放心,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做的。”
慕容玄天苦笑道:“本来三个月之后,便是你与琳儿的婚期,如今恐怕是要延期了。”
萧寒仍是不语,却是闭上眼睛,过了半晌,那苍白的脸色渐渐红润了不少。多年的捕快生涯让他养成一种遇事冷静的习惯。
“慕容伯伯。”萧寒说道,“不知我可否上琳儿的房间去一趟?”
慕容玄天点点头,萧寒一步便跨上楼梯,径直上了二楼。
楼上和他走时一样,那一尘不染的茶桌上,还是放着那瓶她亲自摘下的白芍花,床上依然整整齐齐的摆放着琳儿亲手绣成的荷包,那是琳儿承诺过一定要等萧寒回来后做好的。那针线如今还扎在荷包上,萧寒眼中似乎出现了琳儿在烛光下一针一线绣着荷包的情景。
萧寒眼眶微红,他深吸一口气,不让一丝杂念来烦扰他的思绪。他在室内徘徊了数圈,最后眼睛瞟在床头那本宋词杂选上,他伸手拿起,却见还摺在李清照那首如梦令上。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萧寒心中暗自独伤。口中低念着这首伤感的诗词,半晌才道:“沈玉蜂的轻功独步江湖,能在这戒备森严的庄内来去自如,也不无可能,但他被关在刑部大牢中数年,他的轻功不敢说有什么退步,但也绝对不会长进多少,料他也不会连夜出城。”
接着,他又踱步到窗台前,眺望着远处那高高的外墙,道:“慕容山庄四周民居也颇多,沈玉蜂一定是藏于其中,只等天亮说到此处,慕容玄天已喊道:”来人呀。“
一名山庄弟子匆忙跑了上来,道:“师父有何吩咐。”
慕容玄天急道:“你速速派人去查看城内各处客栈或是租与外人的民屋,是否今日有什么可疑的人离开。”
那弟子赶紧应下,匆匆下了去。
果然,不消一个时辰,那弟子已带着一个老妇上了楼来。
“师父。”那弟子拱手道,“弟子盘查过了,在咱们山庄不远的李家巷的李二家中,确有一位公子哥留宿了数日。弟子现已将李二夫人带来。”
那老妇显是没经历过什么场面,看到慕容玄天和萧寒二人严目扫来,已是瑟瑟发抖,没等发话,她已双腿一软,跪倒在地,结结巴巴道:“小妇人……小妇人……李……李王氏……见过慕容庄主。”
萧寒皱着眉摆手道:“闲话少话,我问你,你可知那公子哥是何来历?”
李王氏战战京京道:“我家本有几间老屋,因小妇人搬到不远的儿子家,所以便将这几间空屋租了出去。前两日一位面容俊俏的公子来到我家,要租下这屋子几日,而且一出手便是一个元宝,小妇人见他出手阔绰,但应了下来。至于他是什么来历,那公子哥看起来衣衫整齐,那身衣服就抵的上我家半年的银子。别看他长得眉清目秀,但那脸上却是有一条被刀砍过的刀痕,让人看着都胆战心惊,小妇人哪里还敢问他的来历。”
那妇人说了半天却没说清楚。萧寒不由又急又气,怒声道:“你可知道这个人劫走了我的琳儿,你又可知那人是个臭名远扬的采花大盗。”
那妇人吓得一颤,说话更加结巴。道:“我……我哪里知道……”说罢,她已吓地朝着慕容玄天猛磕了几个响头,脸上已是鼻涕眼泪一大把,惊声哭叫道:“老庄主,小妇人我哪里知道这人就是绑走了慕容小姐,要知道的话就算给我一百个脑袋我也不会把房子给他的呀,老庄主,求求你饶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我……”
“好了。”慕容玄天本就心烦,听到这妇人连哭带叫的更是心头烦燥。摆手道:“只要你一五一十回答老夫的话,老夫自然不会为难你。”
那妇人赶紧称是,慕容玄天道:“他走时你可看见他带着我的女儿?”
妇人赶紧摇头,抽咽道:“今早我早早起床,本想问问那公子想不想继租下去,可到了门口,却见一对老夫老妻从里面走出来,说是他们是那公子的爹娘,那公子已经离去,还多给了我一锭银子,买走我家一头毛驴。”
慕容玄天皱眉道:“一对老夫妻?他们是何模样?”
妇人擦着眼泪,赶紧回话道:“那老丈满头银发,面容还算慈善。那老妇人却是一直垂着头,我实在看不清他的容貌,不过瞧那老妇人好像是病殃殃的,没什么精神。一直到离去都是那老丈搀扶着。”
“等等……”萧寒忽然摆手止住,脑海似乎闪过什么,“你刚才说什么,你说一对老夫老妻?”
“是呀是呀。”妇人匆忙点头称是,“那老丈看起来也有七旬上下,看起来衣着破旧,出手可是大方,买我那病驴,都随随便便甩出了一锭银子,我还想今年不知是给哪路神仙烧了高香,让我发财。”
她顿了顿,忽然想到什么,迟疑了一阵,道:“不过那妇人确是保养的很好,我搀着她上驴之时,握着她的手,就像十八九岁的小姑娘似的润滑。”
萧寒越听,脸色越是惊愕,至到后来,萧寒的脸便如同岩石般僵硬起来。
他脑海里,顿时浮现出适才那对老夫妻,念到了那老汉狡诈的眼光,念到了那老妇充满绝望的眼神……“啊……”萧寒不由大叫一声,几欲晕倒。慕容玄天扶住萧寒,疑道:“你怎么了?”
萧寒呼吸急促,托住窗台,半晌,才喃喃道:“琳儿……琳儿……”正说之间,双目竟已涌出两行泪水。
慕容玄天哪里知道萧寒的心思,只道他是心急如焚而气涌而晕。长叹一声,将他扶到椅边坐下,回头道:“你给她几两银子叫她走吧。”
那弟子抱拳就下,拉着那妇人便走。妇人已被吓得双腿发软,哪里还走得了,那弟子连拖带扶总算将她搀了下楼去。
慕容玄天也是心力交瘁,今日一连串的事情让他已有些力不从心,不由也瘫坐在椅上。
只听天上一阵响雷,却不知外面天色已阴沉下来。就如现在慕容山庄的气氛一样,变得浓云密布,巨雷响过,豆大的雨点已如石粒般砸了下来。敲打在屋檐之下,发出叮铛的响声,也同样敲打在萧寒的心里,直敲得他的心一阵阵的巨痛。
江南的天就如同少女的心情,说变就便,本来是艳阳高照,但一眨眼,却是乌云满天。天越来越阴,还未到傍晚,天色却已暗如黑夜。雨也是越下越大,整座山坳,都向笼罩在一片密密的雨雾之中。
一座草舍,坐落在离官道不远的半山腰中。这座草舍看来年代已久,外面大雨倾盆,里面小雨绵绵。索性草舍里还有一角还勉强还能遮雨。
慕容琳头上的白发头套被除去,脸上的面皮也已被扯下,露出那头乌亮的秀发和那张美丽而惨白的面容。
她身上的穴道尚未解开,所以她只能一动不动的坐在一张几乎摇摇欲坠的竹床上。刚才外面突然的倾盆大雨让她的衣服湿的透彻无比。虽然是一件粗布衫,但大雨洗过的布衫,却将慕容琳那娇美的身躯衬托得更加楚楚动人。
沈玉蜂刚刚将这间草舍的主人……一个被吓得几乎连裤子都被尿湿的年青人绑了个结结实实,扔到了门外的柴坨上。
慕容琳双目已然无神,呆呆望着外面被雨水冲刷的山岭。
“萧寒……萧寒……你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她心念着。眼眶中已涔出两行失神的泪珠,滑过洁白的面颊,滴落在胸前。
沈玉蜂端望着慕容琳,心中越来越心神荡漾。上天怎能创造出如此美人儿来,简直这世上所有赞美女儿的词,都无法形容眼前这个俏佳人的美貌。
但瞧着瞧着,沈玉蜂脑海中又闪出那个熟悉的面容来,那个让人不寒而栗的名字。
不可能,沈玉蜂摇着头笑了起来,她们只不过长的有些相象罢了。一个冷若冰霜,高高在上。仿若天神一般,令人不得不仰而视之。一个却又甜美清纯,楚楚可人。他们怎会一样。
想到这里,沈玉蜂不由又笑了起来,他走到慕容琳身旁,淫声笑道:“慕容小姐,这天气可是冷了,你若是再穿上这件衣服,怕是到明天得了风寒怎么办,就让在下为小姐你换衣吧。”
慕容琳不语,似乎根本没有听到沈玉蜂的说话。直到沈玉蜂那魔手伸进她的衣内,她才回过神来,怒目瞪着沈玉蜂。
“我不会放过你的。”慕容琳冷然说道。
沈玉蜂笑着,将系在那腰间的长带解下,顿时那布衫已散开,露出里面粉色的肚兜。
昨夜沈玉蜂因已数年未碰过女人,所以还未仔细欣赏一下这可人的娇躯,就匆匆上场。今日见那粉兜内隐隐露出的双乳,下身忽然一热。体内的欲望之火又燃烧起来。
慕容琳本来被雨淋过的粉白面颊登时现出一片绯红之色,她咬牙怒道:“沈玉蜂,你如果敢再碰我,我立刻咬舌自尽。”
沈玉蜂一愣,没想到这丫头还是个贞洁烈女,慕容家的人果然都是茅厕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但这却难不到沈玉蜂,他纵横江湖数十载,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比这慕容小姐贞烈百倍的女人,都在他的魔爪下乖乖就擒,更何况这个小丫头。
他微微一笑,继续脱下布衫,又褪下她的长裤。
“沈玉蜂,你……你住手……”慕容琳一张俏脸涨的通红,“我……我真的咬舌自尽了……”
沈玉蜂嘿嘿阴笑道:“我不相信,你难道不想再你情郎一面,就这样匆匆死掉?”
慕容琳怔住了,是的,她不能死,她还要和萧寒一起白头偕老,她还要为他将那个荷包绣完。她还要为他生儿育女,她还要……念到此处,慕容琳心中一阵绞痛,不由泪水夺眶而出。一时间,她竟无语以对,任由沈玉蜂的手将她的裤子脱下。
沈玉蜂将长裤扔到一边,退了几步,仔细欣赏着慕容琳娇柔的胴体。
无可否认,这是沈玉蜂平生所见过最美的身体,那皮肤如同羊脂一般白嫩柔腻。每寸肌肤,都散发出少女特有的美丽。无须靠近,他已闻到她身上那淡淡的体香。香气如兰花般柔香,不禁让沈玉蜂陶醉其中。
沈玉蜂深吸了几口香气,淫邪地笑道:“萧寒这小子不知哪辈子修来的福气,竟能遇上慕容小姐这样的绝世佳人。嘿嘿,不知那小子知道在下取走他心上人的贞洁是何感想?”
不知是窗外阵阵的寒意,还是那屈辱的泪水,慕容琳柔美的娇躯微微的颤抖起来。却更让沈玉蜂情欲高涨。
慕容琳已低声抽咽起来,道:“我求求你,你放过我吧。我答应你我不会报复,我会把这件事忘的干干净净,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只求你放过我。让我回家吧。”
沈玉蜂仍是一脸笑意,道:“我可以放你回去,可是你怎样面对你的情郎,你如同面对在你们新婚之夜他望着你已不是处子之身的表情?”
这便是沈玉蜂,他从不在肉体上折磨女人,而是从心里,让这个女人深深的烙下伤痕。让她一辈子也忘不了他那张狰狞的脸。因为他知道,肉体的伤痕可以愈合,但心中的伤痕, 却是一辈子也无法修补的。
慕容琳双目登时垂了下来,沈玉蜂的话如刀刺在她的心头。
沈玉蜂走上前去,将慕容琳放倒在床上,道:“不过你放心,我沈玉蜂也算是个怜香惜玉的人,我不会把你破相,更不会杀你,我只不过是想借用你的身体还灭一下我的火气而已。你还会完完整整的出现在你那萧大哥的面前。到时大婚之日,可一定要记得请我沈玉蜂喝杯喜酒。”
慕容琳闭上的眼睛,她已无力抵抗沈玉蜂淫邪的笑容。她的坚持,她的意志,已在沈玉蜂面前变得毫无意义。
“萧大哥……我对不住你……琳儿只能与你来生再见了……”她心中念着,沈玉蜂已压了下来,嘴抵在她的红唇之上,舌头如蛇般悄然探入那淡香的口中。
“唔……”慕容琳的喉中低哼着,任由沈玉蜂的舌头在她香唇中搅动着。
沈玉蜂的手也开始在他胸前滑动,隔着肚兜,那手已轻捏住那粒小小的樱桃。
慕容琳忽然微微颤抖起来,未经人事的身体,处处都敏感之极。她想抵抗,但穴道被点,竟是动弹不得。只能是从喉中发出一阵呻吟之声。
沈玉蜂身上也是如火般炽热,从来还没有任何女子,能让他有如此的欲望,虽然她没有花如嫣的妩媚,也没有青楼姑娘的热辣。更是却是另一种味道,一种如凌辱圣女般的满足感。
他舌头轻搅,与那香舌纠缠在一起。发出“啧啧”的轻响之声。
慕容琳的鼻中发出略显急促的娇喘声,她的拳头紧紧的捏住,心中却仍然试图与那罪恶的淫念相抗争。
但她所做的一切却都是徒劳的,沈玉蜂调情的本事天下难出左右,而她,只是一个对男女之事惘然不知的少女,积压在她心中十八年的情欲,被沈玉蜂的魔爪全部勾了出来,伦常理术,女儿贞洁。在沈玉蜂的挑逗之下,竟是如此不堪一击。
沈玉蜂厚唇离开慕容琳的香唇之中。舌头顺着玉颊,轻舔到玉颈之上。
“唔……不要……沈玉蜂……你这……禽兽……”慕容琳此时也只能在口中发出无力的抵抗之声,而这声音,却充满了销魂之意。
沈玉蜂已支撑不住了,他一把扯下罩在她胸前的粉兜,一对坚挺饱满的玉乳登时如小兔般弹了出来。
慕容琳银牙紧咬,轻轻的抽咽着,两行泪水泉水般涌了出来。
沈玉蜂嘿嘿笑着,低头含住一边的樱桃,细细的吮吸着。
“啊……你……”慕容琳平坦的小腹顿时紧绷起来,从胸前传来阵阵的酥痒,渐渐涌入她的脑海中。
她的神智渐渐迷糊起来,沈玉蜂的手又探向她的下身,指头轻轻在那神秘的洞口滑动,却感觉到那里已有些湿意。
沈玉蜂更加得意,中指轻探,便已探入那秘洞之中。
“啊……”慕容琳轻哼一声,娇躯不自觉的向上弓起,沈玉蜂只觉那阴道之内湿滑紧小,指头被紧紧的夹住,却是难以再进。
沈玉蜂继续轻舔的慕容琳的玉乳,手指轻轻的向里插入,再抽出。手指磨擦在那湿密的阴道壁上。带来一种无法形容的快感。
“不……不要……啊……你……停手……”一片红晕爬上慕容琳的双颊,平坦的小腹剧烈的起伏着。就连萧寒,都未如此放肆,眼前这个男人,简直就是一个恶魔。
但她已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大量的玉液,随着沈玉蜂熟练的挖弄抠插下,如火山爆发般涌了出来。将竹床上的被单涔出一片湿圈。
望着眼前这个欲火焚身的俏娇娃,沈玉蜂也再忍受不住了,他急匆匆脱下自己的裤子,握住那早已涨得青筋暴跳的男根,抵在那湿润的玉门前,慢慢的挤进一个龟头。
“啊……”慕容琳轻声娇哼着,整个娇躯顿时紧绷起来,粗壮的阳具,轻轻的向里挤入,慢慢的,已全部没入。
虽然只有昨夜的一次,但由于充分的润滑,慕容琳并没有感到特别的疼痛,相反,那疼痛竟慢慢化为一种饱满的满足感。
由于穴道被点,慕容琳更显得焦燥难耐,只觉嘴唇干燥,双颊如火般滚烫。沈玉蜂屁股轻动,开始一下一下的抽送起来。
“啊……啊……”慕容琳娇喘着,额头已涔出点点的香汗。沈玉蜂的动作渐渐猛烈起来,他已没有心思再玩弄这位俏佳人,倒是有一种被她玩弄的感觉。
随着沈玉蜂动作的加快,慕容琳也慢慢爬上了肉欲上至高的巅峰。她下身秘洞越夹越紧,肉壁猛烈的收缩着。将那粗硬的阳物紧紧包裹住。
沈玉蜂再也忍不住了,他还想死撑一下,但后背却是猛的一凉,不由的,他疯狂的抽送了数十下,一股阳精,猛射入那秘洞深处。
喘着粗气,沈玉蜂无力爬在慕容琳身上,整个竹楼,除了外面还在倾盆的大雨。便只剩两人欢愉过后粗重的喘息声。
过了良久,沈玉蜂才坐了起来,却见慕容琳面颊之上,残挂着两行晶莹的泪水。
“慕容小姐果然不同凡响。”沈玉蜂奸笑着,伸手摸了一把,却将手掌沾满了两人混合在一起的爱液。他索性将手探到慕容琳唇边,笑道:“想不想尝尝从你身体里流出来的东西?”
慕容琳不语,双目紧紧闭上,她心中明白,从此,她已不在是慕容家的二小姐,已不在是萧寒眼中那个清冰玉洁的小姑娘。
窗外的暴雨丝毫没有减退的意思,狂风夹着豆大的雨点,袭卷了整个山头,似乎也在哭喊着,哭喊着一个少女恶梦的开始。

第四章 无忧双姝
天依然是那样火热,火辣辣的太阳仿佛是要把大地烤焦一般。就连树上的知了,都似乎失去了往日的神采,无精打采的扯着沙哑的嗓音叫着。
此时离慕容琳被绑的日子已过去十多天了,虽然各派中都有打探其下落,但终究大敌当前,各派只顾忙与对付无忧宫,哪里还有余力出动人马去追寻慕容琳的下落。
江湖之中,也只有了丐帮弟子数十万之众,可以派出人手继续打探慕容琳的踪迹。
所以,这个任务,自然是落在了他这个号称天下第一名捕的神捕萧寒身上。
不过纵然慕容玄天不吩咐,萧寒自然也是会亲自追察,因为被劫的,是他最爱的女人。
沿着沈玉蜂沿途留下的蛛丝马迹,萧寒已一路从杭州城追到了济南府。却再也察探不出任何线索。
一想到自己心爱的人落在一个采花淫贼手中,萧寒的心就像被针刺过一般剧痛,他一直为自己编造一个谎言,沈玉蜂一定不会对琳如何,但他却知道这只不过是在欺骗自己,天下之人谁都知道,沈玉蜂生性好淫,多少清白女子在他手上失去贞洁。多少良家妇人为此自尽身亡。
他现在正坐在往南京府的官道旁的一棵树下,不知是天气的缘故,还是萧寒的心在揪痛,他的脸上已显出焦虑的神情,这在他往日的办案中是不会出现的,心一乱,线索自然也就不会被发现。但找不到线索,他的心却更乱。如此反复,短短几日,他的一头黑发竟平添了几根白丝。
虽在绿叶成荫的大树下,但他身上的汗水依旧如泡过澡一般,整个后背都是湿漉漉的。他索性将衣衫脱去,闭目思索着沈玉蜂下一步的去向。
天越来越热,萧寒古胴色的裸背上的汗珠也越来越多,萧寒的心也越来越乱,他狠狠的摇了摇头,睁开双眼。
正当他睁眼之际,却忽见自远处走来两名女子,远处看云,但见一紫一青,宛如两片彩云,慢慢向他飘来。
近来一瞧,却见这两名女子年纪也不过十八九岁,那紫衣少女看来比身旁那青衣少女年纪轻了几岁,看到萧寒那铁板一般刚硬的身体,不由眼睛微微一亮,但随即黯然下来,见到萧寒无意间扫来的目光,面容顿时一冷,冲着萧寒轻叱道:“死淫贼,有什么好看的,小心姑奶奶挖了你的狗眼。”
萧寒没有回答,扭过头去继续闭上眼睛养神,谁料那紫衣少女作是不依不饶,张口又叫骂道:“骂你两句就把头扭回去,心里一定有鬼。不是淫贼是什么?”
萧寒此时思绪正努力在沈玉蜂的去向上,哪里有工夫去仔细瞧一下这两个姑娘的长相,听到那紫衣少女的怒叱声,不由抬起头来向二人瞧去。
那紫衣少女大概年纪看来尚轻,柳眉杏眼,红唇玉颊,竟是个活脱脱的美人胚子,但那眉宇之间,却透出几分妇人眼睛中才会有的轻佻妩媚之意。一身绛紫色的罗衫前胸竟是低低的开着,里面竟只是穿着一件淡白色的肚兜,隐隐露出一条深深的乳沟。
而那紫衣少女身旁的青衣少女,粉嫩的面容宛如白玉雕琢一般,嫩白中透出一丝红晕,小巧的秀鼻,樱桃般的秀唇,乌亮的秀发,竟似比起琳儿来也是毫不逊色,比起紫衣少女的穿着,这青衣少女却是保守了许多,由于天热的缘故,她虽然衣衫内也只是一件肚兜,却也只是露出靠近琵琶骨的一小截。但即是如此,仍可注意到那紫衣少女娇柔的身体。
这二人俱是天下少有的绝世美人,但那青衣少女,却是和紫衣少女属于两种截然不同的美。
紫衣少女天性轻浮,双眸之中透出的妖媚之气足以让每人靠近的男人都变得像火一般燃烧起来,而那青衣少女,却与她正好相反,仿佛是一块千年寒冰,冰得让人只能远观,而不能近前。
萧寒自然是没有心思比较这两位美女,他只是瞅了一眼,却听到那紫衣少女杏目一瞪,又叫道:“你这个大色鬼,本姑娘今天若不把你阄了,我就不叫苏媚儿。”
说罢,只见身影一闪,紫衣少女却已近到前来,一道寒光,直刺萧寒面颊。
萧寒面无表情,不知用了什么手法,紫衣少女还未逼近萧寒身体,就只觉一股劲风扑来,整个身体竟然不知不觉向后栽去。那青衣少女面色一紧,身形一闪,已将紫衣少女接住。
萧寒眉头紧皱,手中却是拿着一把青森森的银针,虽是在夏日里,但捏着银针的手指,却是如捏着冰一样透骨的寒气。再看那针头,却是黑漆漆的如墨点一般。
“姑娘好歹毒的暗器。”萧寒轻哼一声,将银针扔了一地。
紫衣少女并未爱多大的伤,那眼神中却透出一丝妩媚之意,吃吃笑道:“都说天下第一神捕武功盖世,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萧寒一疑,冷声道:“你认识我?”
紫衣少女娇声道:“姑娘我名叫苏媚儿,这是我师姐程妃儿。”
萧寒哼了一声,道:“我不想知道你们的名字,可是小姑娘你突然出手,分明是在试探我的武功。到底有何用意?”
那叫“苏媚儿”的紫衣少女微微笑道:“我试一下又怎样,难道我还会把你武功偷学了不成。”
萧寒瞧着这个快嘴的丫头,若是在几日前,他还会和她开上几句玩笑,但他现在哪里有这个心情,他又不去理她,将上衣搭在肩头,便要起身走。
“喂……你等等……”苏媚儿叫了一声,萧寒却也不回头,冷冷道:“你难道还想试探我的武功。”
苏媚儿笑道:“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何要射你银针?”
萧寒回都不回,冷声道:“我为何要知道?”
苏媚儿面色一沉,道:“你这个人真不懂得风趣。没意思,不玩了。”
萧寒道:“小姑娘你看来年纪不大,偏偏会使这种歹毒的暗器,看来你师父也不是什么善人。若是遇到武功不高的强盗也就罢了,可如果是碰上一等一的高手,你这暗器还未来得及出手,便要送命了。所以在下还是奉劝你把心思多放在武功上,不要再搞这旁门左道。”
苏媚儿忽然面色凝重,沉声道:“小女子有一事相求。还望萧大侠恕我冒昧。”
萧寒道:“何事?”
苏媚儿眼眶竟已湿润起来,呜咽道:“小女子与姐姐本是济南府王府的婢女,前几日小女子与姐姐不小心打碎的主人的一件价值连城的古玩。主人大怒之下,把我俩关进柴房。扬言要将我们俩卖到青楼。小女子与姐姐虽是婢女,但也知道青楼之地哪里是人住的地方。所以我们趁看守打困之际逃了出来。不料被他们发现。现在恐怕他们已在追赶我们了。”
萧寒微怔,道:“你们所说的是王明天。”
苏媚儿点点头,萧寒皱眉道:“王明天之妻‘千手观音’唐九娘本是唐门掌门唐二先生的妹妹,怪不得你练得这一手歹毒的暗器手法。”
他顿了顿,摇头道:“不过在下有要事在身,实在帮不了两位姑娘。抱歉。”
说罢,萧寒起身便走。忽然就听那苏媚儿“哇”的大哭起来。
萧寒不得不停步,他并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尤其是面对着女孩的眼泪。
苏媚儿这一哭倒是把旁边的妃儿弄得措手不及,萧寒迟疑了一阵,却最终扭过头来,向苏媚儿瞧去。
但见苏媚儿却是真的在哭,大把大把的眼泪如潮水般从眼眶里涌出。萧寒瞧了她一眼。但还是回头瞧了她一眼。
若在平时,他会毫不犹豫。但今日他的心全部在慕容琳身上,哪里有心思管这等事。虽然他迟疑半晌,仍上前走去。
苏媚儿哭得更是大声。臂肘却轻轻地在程妃儿的腰间捅了几下。
程妃儿正在迟疑之间,却见远方传来一阵马蹄之声,几匹骏马急驰而来。转眼之间已近了前来。
萧寒抬眼看去,却见马上几人俱是一身黑衣,身形硕壮,满脸凶型。为首一名黑面大汉更是满面横肉,如同深山中的黑熊一般。让人一看便一身惧意。
苏媚儿一见这几人。忽然惊叫一声。拉着妃儿便要跑。
黑面大汉大喝一声,身形顿起。一个翻身,已掠在二位姑娘面前。萧寒不由微惊,想不到这壮汉身体笨拙,轻身功夫竟是如此之好。
苏媚儿吓得面色惨白。惊声道:“杨教头,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来世我们姐妹做牛做马也会报答您老人家的救命之恩的。”
黑面大汉咧嘴一笑,阴笑道:“媚儿、妃儿,平日里你们姐妹二人对我冷冰冰的,今日可想起我杨某的好处来了?”
程妃儿双眉一皱,忽的一掌,打在黑面大汉胸前。黑面大汉却纹丝不动,想是练了极好的横练功夫。
程妃儿又是一拳,用的却是唐门之中专为女子所用的飞燕拳。
飞燕拳轻飘淡雅,本是以快取胜,但这程妃儿似乎内力不足,虽是每拳都尽数打中黑面大汉的要害,却仿佛是蚊子叮在了石头上一般。
黑面大汉嘿嘿大笑着,一只手一挥,蒲扇大的拳头重重的打在了妃儿的肚子上。妃儿闷哼一声,身体直飞了出去,撞在身后一丈远的大树之上。倒地后却是一动不动,显是被打晕了过去。
苏媚儿面色更白,趁着黑色大汉回头之际,惊叫着直奔到萧寒身后。
黑色大汉眯着眼瞧了萧寒半晌,冷笑道:“这位兄台,这趟浑水我劝你还是不要沾。”
萧寒如今却是骑虎难下,媚儿在他身后瑟瑟发抖,那妃儿却已昏迷不醒。他心中不免已有些不忍。
他擦着身上的汗水,道:“我看你这一身横练功夫,应该是祈连双雄中的老二铁虎杨开山了。”
黑面大汉一愣,哈哈笑道:“既然你知道爷爷我的威名,我还在劝你赶紧闭上你的眼睛滚蛋,不然的话爷爷我让你一辈子都看不见东西。”
萧寒摇摇头,扭头道:“这位姑娘,你紧紧跟在我身后。”说罢,便上前弯腰去搀那位妃儿姑娘。
黑面大汉显然也是江湖中闻名的角色,岂料眼前这小子不识好歹,知道自己的名号还如此不屑,这让他哪里还有半分面子。
他怒喝一声,一拳直冲向萧寒。他既然号称铁虎,自然是说他一身的横练功夫,据说已练至金刚不坏之躯,刀枪不入。
萧寒却是头也不回,手中长剑已然出鞘,那杨开山还未反应过来,剑芒已滑过他的胸膛。
一刹间,那剑已入鞘,这一切都来的如此突然,似乎比闪电还要快上几分,等杨开山硬生生立住身形,低头一瞧,却见胸前黑衣竟已滑破。露出一道浅浅的血印。
“你……你到底是谁?”杨开山露出一脸的惊愕之色,剑法能快到如此地步。当今世上能有几个。
“在下萧寒。”萧寒冷冷道。
杨开山听到这两个字,眼睛顿时瞪得如铜铃一般,呆了半晌,恭手道:“原来你便是萧神捕,久闻萧神捕武功高超,剑法超群。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他说着,双眼却是瞟向萧寒身后的苏媚儿,道:“但萧神捕你只管抓贼捕盗。可千万别管起别人的家事来。”
萧寒没好气道:“我若偏要管呢?”
“你……”杨开山一张黑脸涨得黑红,怒声道:“萧寒,我杨开山已经对你够客气了,你若再管闲事,我也只好得罪了。”
萧寒扶起妃儿,为她略一把脉,却是脉象平和,倒也不是受了重伤。将妃儿交与苏媚儿。沉声道:“那这件事我萧某也管定了。”
杨开山虎目猛瞪,呼的一拳,直向萧寒面上打来。这一拳虎虎生威,霸道十足,若是常人,只怕已入黄泉了。
可他偏偏是遇到了萧寒,天下第一神捕,只见他衣袖轻挥,杨开山只觉一股劲力冲来,拳还未打到,人已飞出数丈之外。
等到杨开山从地上爬起的时候,却是一脸尘土,活像土地庙里的土地爷。那神情竟是愕然无比。
世上都说萧寒铁掌天下第一,剑术天下无敌。却不曾想他这一身内力竟也是如此浑厚。
“兄弟们,给我上。”杨开山气急败坏的吼道。
那一般家丁如梦初醒,纷纷抽出兵刃,将萧寒团团围住。
那苏媚儿似乎已被吓呆,抱着妃儿惊恐的躲在树下。已被吓得瑟瑟发抖。
杨开山拍拍身上的尘土,怒声道:“萧寒,我们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若是再苦苦相逼,休怪我杨开山无理。”
萧寒哼哼冷笑道:“天下不平之事我萧寒虽是管不尽,但谁让你偏偏被人遇到。怪也只能怪你杨开山今天出门没有烧高香。”
杨开山气得一张脸已如猪肝般。他大吼一声,从身后抽出一把虎头刀,叫道:“兄弟们,谁砍了这王八蛋,老子我赏他五百两银子。”
那般黑衣人一听到五百两银子,顿时来了精神,但却是试探的向前移动。谁都知道,萧寒的武功,并不是他们所能相比的。
萧寒已没有耐心与这些人纠缠,他双臂一挥,身影如电般射出,众人还未看清萧寒如何出手,就觉胸口一阵剧痛,那几人便像被狂风扫过的落叶一般向四边倒去。
杨开山一惊,萧寒已袭身而上,铁掌轻挥,已近过身来。
“啊……”杨开山惊叫一声,惊恐的向后退了几步,却见一只铁掌离他的胸口仅仅只有半寸距离。
萧寒的铁掌与铁剑,天下难出其右,杨开山自然不会不知道,他的额头涔出豆大的汗珠,他也明白这一掌下去他会怎么样。
萧寒冷冷说道:“我今天不想伤人,你若还想看到明天的太阳,最后立刻在我眼前消失。”
杨开山哪里还敢再说话,萧寒话还未说完,他的身影已窜到马上,一眨眼工夫便已跑了出去。
一般黑衣人看到自己的头都逃走了,哪里还敢久留。纷纷惊慌失措的从地上爬起,跳上自己的马匹便随着杨开山逃走。
萧寒轻哼一声,扭身看向两位姑娘。
苏媚儿见一干凶神恶煞都被萧寒打跑,脸上顿时洋溢出兴奋的面容。
“萧大侠果然是厉害,那杨开山平日里自夸天下难逢敌手,今天看来怕是要丢脸丢大了。”
萧寒不耐烦的说道:“这些人已被我赶跑,今后便要靠你们自己了。”
苏媚儿本来满脸笑容登时拉了下来,一脸哭相道:“萧大侠,如果你都不管我们,那天下哪里还有我们姐妹二人的容身之地?”
说着她眼中又是一片泪花,萧寒的心也顿时软了下来。但他知道今时不同往日,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他不能因为这些杂事而耽误了追查琳儿的消息。
萧寒叹了口气,摸了一下身上,摸出几张银票来。递给苏媚儿,道:“不是我不帮,确实在下有十分要紧的事,一刻也不敢耽搁。这是三百两银票,你们还是赶紧逃命去吧。”
苏媚儿咬着牙,一下推开萧寒的手,搀起程妃儿,恨恨道:“我们不需要,萧大侠,告辞。”
说着,她艰难的扶着程妃儿便要离开,萧寒摇摇头,将那银票塞入苏媚儿腰间,转身便走。
他身后,传来苏媚儿的哭叫声:“都说萧大侠是当今世上最侠义之人,今日看来,和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一样。是我们找错人了。好,就让杨开山他们抓走我们吧,就让天下人都知道萧大侠真正的面容吧。”
但这些话却没有让萧寒停步,而且是越走越快,一会儿之间便消失在那条官道尽头。
苏媚儿气得一跺脚,将程妃儿甩了出去,咬牙道:“这萧寒怎么这么不尽人情,眼见着咱们这么可怜,都不出手帮忙。”
程妃儿幽幽睁开眼睛,却是不说话,静静地瞧着官道尽头,眼中竟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郁。
苏媚儿哼了一声,道:“妃儿姐姐,你难道忘了花掌教的吩咐了吗,像个木头似的,我们怎么完成任务。你不想做护坛使我还想做呢。”
程妃儿低下了头,仍是不语,苏媚儿却是被气得没了脾气,只能又是一跺脚,却见远处一阵马蹄之声。
来人便是杨开山一般人,等近了前来,杨开山已跳下马来,一脸媚笑道:“两位姐姐,事情办得如何?”
苏媚儿正愁火气无处发泄,没等杨开山说罢,已是左右开弓,但赏给他两记耳光。
杨开山一脸愕然,不知她发什么脾气,堂堂七尺大汉,竟然呆在当场,不敢动弹。
“你们一群废物。”苏媚儿仍是不解恨,那几名黑衣人刚刚下马,见杨开山被打,正在发愣之际,苏媚儿已走了过去,一人又是赏了几记耳光。
“媚儿,你不要生气了。”程妃儿低头道,“都是我的错,你就不要怪他们了。”
苏媚儿瞪着程妃儿,想要说话便又忍住。半晌,才道:“算了,咱们还有的是机会。”说着,她眺望着远处,冷笑道:“萧寒,你等着吧,我一定会找到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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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府,虽然已是落日黄花,不复当年的辉煌,但仍不失为江南古都的风貌,大街之上到处是小贩叫卖的响声,夹杂着乞丐可怜的乞讨声,混成一道独特的风景。
萧寒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烦燥的心里让他已有些不知所措,神捕的风采已荡然无存,肚中也抗争起来,他才感觉到自己肚中空空如也,想来他已有三天没有吃过一顿饱饭,抬眼看去,正见前方赫然立着一块金漆烫的牌匾……“福仙居”。
此时正是下午时分,店内也没有什么客人,只有三三两两的客人围成一堆扯着闲话。
萧寒随便挑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一个店小二打着哈欠走了起来,懒懒道:“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打尖。”萧寒冷然说道,“给我来一碗牛肉面。”
店小二见萧寒一身破落的打扮,并不是什么有钱人,口中轻哼一声,低声道:“穷酸样。”
刚要转身,忽觉面前一道人影闪过。只听一片脆响,脸上顿觉一阵剧痛,却是被人扇了一记耳光。
萧寒扭身一看,但见两位娇媚的小姑娘,正是媚儿和妃儿。
苏媚儿瞪着大大的眼睛,道:“你家掌柜便是这样教你待客的么?”
那店小二被打得愣了半晌,却见苏媚儿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却是萧寒适才塞给她的那几张。
“这是一百两。”苏媚儿拿着银票在店小二眼前晃了晃,“给我们准备一桌你们这里最好的饭菜。”
店小二眼前一亮,竟忘了脸上的疼痛,陪笑道:“姑娘您稍等,小的马上去办。”
萧寒的头都有些大了,抬眼一瞧,却正好碰上程妃儿羞涩的眼神送了过来,看到萧寒,又慌忙低下头去。
苏媚儿娇笑着,毫不客气的拖过程妃儿来在他身旁坐了下来。也不说话,只是笑着盯着萧寒。
萧寒皱着眉,半晌,才道:“你们又让我说多少遍,我实在有要事在身……”
“不用不用……”苏媚儿赶紧摆手道,“萧大侠您不要管我们,你要做什么事尽管去做,我们只要跟着您就行了。”
萧寒一怔,没想到这两位姑娘是跟自己缠上了。
“你们这又是何苦呢?”萧寒摇头苦声道,“天下也不是只有我萧寒一人,也不是只有我萧寒一个高手,你们为何偏偏要缠上我呢?”
苏媚儿微微一笑,露出红唇里洁白如玉的银牙。萧寒这才发现这小姑娘笑起来竟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她玉手轻送,轻轻搭在萧寒的手背上,轻声道:“萧大侠英雄盖世,人又长得一表人才,我们便是以身相许,也总比好过许给那些半老不死的老头们吧。”
萧寒面色一青,厉声道:“姑娘请你自重。”
苏媚儿轻声笑道:“萧大侠人品果然是和江湖中其它少年剑士大不一样。”
萧寒已被这姑娘磨得没了脾气,只能哼了一声,将头扭向一边。
可苏媚儿却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道:“在王府里就听说萧大哥正直不阿,栽在您手中的大奸大恶之人都不知有多少。我们姐妹二人若是跟随萧大哥左右,便是当牛做马也是甘心。”
萧寒叹了一声,说道:“我算怕了你二人,这样吧。”正说之间,他从怀中摸出一块古铜色的铁牌,递给苏媚儿,道:“你拿着这个去找京城中刑部司马尚书,他看到这个牌子自然会收留你们二人的。”
苏媚儿接过铁牌,却见那铁牌之上刻着两条盘龙,盘龙上方用楷书写成“六扇门”三个小字,下面赫然写着一个大大的萧字。
“六扇门的捕头牌。”苏媚儿惊声尖叫起来,萧寒急忙将她按住,不然的话她真会蹦到房顶上去。
他环顾四周,却见众人都用一种莫明其妙的眼光看着他们。连准备上菜的店小二都愣在身旁。
苏媚儿也不理会他们,一张俏脸微沉,说道:“既然萧大哥嫌弃我姐妹,我们也只有如此了。”萧寒没有工夫在这里说闲话,他叫道:“小二,赶紧给我上饭。”
店小二赶紧上前,端上一壶水酒,点头哈腰道:“客官,这饭菜可能要迟些时候,不如三位先喝些水酒添点凉气。”说罢,赶紧为三人斟满酒杯退了下去。
苏媚儿举起酒杯,道:“萧大哥,那就让小妹敬你一杯。以表小妹一番感激之情。”
萧寒心不在焉的端起杯子,饮下一杯,却见那苏媚儿仍是端着,一脸失望之意。
“看来萧大哥还是瞧不起我们姐妹,竟连一杯水酒都不肯赏脸。”说罢,她眼角已闪出一丝泪花。
萧寒一愣,立刻明白,他苦笑着接过苏媚儿的酒杯。一口饮下,说道:“京城的司马大人乃是一个性情和善之人,你们尽可放心……”
说刚到此处,萧寒忽觉脑袋里微微一晕,竟有些睡意。这怎么可能,他的酒量虽比不上丐帮帮主龙七,但也算的上是千杯不倒,今日这是……看来是这几日连日奔波所累。他努力眨了眨眼,想让自己清醒些。但那睡意更浓。终于,他一头倒在桌上。
苏媚儿轻轻一笑,招手将店小二招来,道:“这位公子喝醉了,你给我们开两间上房。”
店小二满脸疑惑,一个大男人怎会喝一杯酒就醉倒。真是有些丢男人的脸。轻蔑的瞅了一眼萧寒。又赶紧退了下去。
苏媚儿低下头来,轻声在萧寒耳边说道:“萧大侠,只好为难您了。”
萧寒没有回答,在迷迷糊糊之中,他似乎看到了苏媚儿那张得意的笑意。
一片漆黑,萧寒不知身在何方,他漫无目的的在黑暗中摸索,忽然,面前一亮,传来一个少女的惊呼声:“萧大哥,救救我呀……”
“是谁?”萧寒心中一紧,顺着光亮的地方奔去。
但见一个白衣少女,被一个满脸狰狞的男人压在身下,身上白衣俱被撕破,露出里面白嫩的肌肤。
顿时萧寒心中一慌,不由自主地惊声叫道:“住手……住手……”
他大叫着,但那声音却好似被这无情的黑暗吞没,那男人还在继续蹂躏着身下的少女。萧寒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他狂叫着,向二人飞奔过去,但二人身影却好像海市蜃楼一般,无论他如何飞奔,那身影却是越来越远,最后还是消失在那黑暗之中。
“住手……”萧寒惊叫一声,从床上猛然坐了起来,却感觉到额头一片豆大的汗珠。
他喘着粗气想站起身来,却感觉到身上没有一丝力气。一用力便感觉到身上肌肉酸麻无力。
“这里是哪里?”萧寒喃喃说道。
“这里什么也不是。”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萧寒猛一抬头,却见一个紫衣少女正坐在他身边,笑意满面的瞧着他。
“你总算醒了,你知不知道你睡了有两天两夜了。哎,可累坏了我和妃儿姐姐。”紫衣少女娇笑着,手中的绢巾轻轻将萧寒额头的汗珠擦去,柔声道:“做恶梦了?”
“嗯……”萧寒点点,眼睛却是看着紫衣少女,一片迷茫之色,口中不觉说道:“你是谁?”
“我是媚儿呀。”苏媚儿顿时嘟起了嘴,娇声道,“你怎么连我也不认识了?”
苏媚儿夸张的表情更是让萧寒头疼。他使劲按着自己的头,忽然抬头又道:“我又是谁?”
“你是萧大胆呀。”苏媚儿呵呵笑着,道,“你难道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么?”
“萧大胆?”萧寒皱皱眉,道:“我的名字这么奇怪?”
“再奇怪也是你的名字。”苏媚儿已经乐得合不拢嘴。
“我和你什么关系?”萧寒又问。
苏媚儿面容微红,嗔道:“死坏蛋,你是我们的相公呀。”
“相公?”萧寒眉头皱得更深,“我怎么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苏媚儿正待说话,正听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程妃儿走了起来。苏媚儿欢笑着将程妃儿推了过来,笑嘻嘻道:“你看,这就是你大老婆,我是你小老婆,你怎么会不记得呢?”
程妃儿粉颊顿时显出一片红云,匆忙退到一边,轻怒道:“媚儿,你瞎说什么?”
苏媚儿暗暗向程妃儿扮了个鬼脸,娇笑道:“瞧你这大老婆都不好意思了。”
萧寒一脸茫然望着二人,脑海里努力思索着,梦中那个熟悉的女子映入他的脑海,他隐约记得,那女子是他最亲近的人。但一念到此处,头却是越来越痛。
程妃儿却是不说话,冷声道:“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出去了。”说罢,急忙闪身出了房间。
苏媚儿望着程妃儿的背影吐了吐舌头,在萧寒的脸上印下一个红印,笑道:“相公乖,等我出去一会儿便来陪你。”说罢便蹦蹦跳跳的出了房门。
一出房门,便见程妃儿一人躲在角落之中,她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秀肩,轻笑道:“妃儿姐姐脸红了。”
程妃儿一惊,捂住自己的面颊,强辩道:“哪里有?”
苏媚儿偷瞄了一眼房中的萧寒,轻声道:“看来无忧散的药力已经发作,咱们要不要下一步行动?”
“什么行动?”程妃儿疑道,“花掌教让咱们缠住萧寒,咱们已经办到了……”
话未说完,苏媚儿忽然咯咯笑了起来,脸凑近程妃儿的耳边,轻轻道:“你别忘了,花掌教还有一个吩咐,就是让咱们色诱他。”
程妃儿面色更红,轻怒道:“小丫头,你乱说什么?”
苏媚儿轻咳一声,道:“妃儿姐姐,花掌教可是说一不二的,你若是违背了她的命令,只怕是……”
说到这里,她故意停下,瞧了一眼程妃儿,但见她面带难色,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知道自己心意已达,心中一笑,也不再说话,扭到一边。
半晌,才听程妃儿道:“我……我去外面买点东西。”说完便低着头匆忙下了楼。
苏媚儿暗暗一笑,哼着小曲向掌柜要了一壶水酒,几碟小菜,亲自端着便进了萧寒的客房。进门之后还不忘将那门栓带上。
萧寒还是一脸迷茫,呆呆地坐在椅上,瞧着窗外繁华的闹市。
望着他那宽大的背景,苏媚儿忽然面色也红了起来,她轻咬着下唇走到萧寒身后,悄然道:“萧大胆,你在瞧什么?”
萧寒猛然转身,那脸庞离苏媚登时不过几寸距离,这是苏媚儿第一次如此清楚的看到萧寒的脸。
那是一张英俊的面容,在这张面容上,充满了自信,充满了朝气。就像一股春天的气息,沁入她的心脾。让她心中说不出的舒畅。
看着看着,苏媚儿竟然露出一丝羞涩之意,她将水酒放到桌上,娇声道:“您也已经三天没有吃过东西了。这是我特意让厨子做的几样小菜,你凑合的吃点吧。”
“你叫媚儿?”萧寒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的心看穿。
平日里苏媚儿好动泼辣,在无忧宫中也算一个不好惹的人物,但今日一看到萧寒那深邃的眼眸,竟然心中一跳。那感觉就仿佛遇上自己的初恋小情人一般。
她定了定神,笑道:“怎么,你难道不记得你的娘子了吗?”
萧寒闭上眼睛,摇摇头道:“我好像依稀记得我有一个快要成亲的娘子,可是……可是似乎不是你。”
“你记错了。”苏媚儿轻哼一声,道:“好一个忘恩负义的负心郎,我们姐妹二人真是白心疼你了。”明知自己在撒谎,但她脸上却显不出一丝让人怀疑的地方。
萧寒皱着眉头,努力想让脑海中那个熟悉的女子与眼前这个娇美可爱,嘴皮子不饶人的小姑娘联系起来。
苏媚儿忽然一笑,道:“哎,想不起就罢了,你只要从今往后待我们两姐妹好便是了。”
萧寒忽又想起适才进来的程妃儿,不由开口道:“你是说刚才那位姑娘也是我的……我的……”
“你的大老婆。”苏媚儿为了让萧寒更加相信,她从怀中摸出萧寒赠与她的那块六扇门令牌,道:“你难道连这个都记不起来了么?”
“这是我的……”萧寒不由脱口而出,但话一出口,却又止住,说实话,他已想不出这块令牌是做什么用的。
苏媚儿得意的一笑,将令牌收入怀中,娇声道:“你知道便好,来吧,饭菜都凉了。”
她将那令牌收起,拉着萧寒坐了下来,为他满满斟上一杯酒。道:“喝杯水酒吧,说不定会让你想到什么。”萧寒也不答话,却不去接那酒杯,而是抓起那酒壶一饮而尽。道:“还有酒么?”
“有呀……”苏媚儿柔声说首,身子慢慢向萧寒靠了过来,双眸娇媚的注视着萧寒,香唇已靠了前来,贴在萧寒的面颊上,柔声道,“我是不是比那酒还香、还醇……”
一股淡淡的香气,冲入萧寒鼻中,不免让他有些心神荡漾。他自被苏媚儿用药迷倒,已不知自己是何等身分,竟然听从苏媚儿所说的话。眼见苏媚的舌头已伸出,舔在他的脸颊之上,竟说不出的麻痒。
“你做什么?”萧寒下意识的向后退去,但苏媚儿随着萧寒的身体向前探身。
萧寒却是很不习惯,他猛的站起身来,道:“你还是自重。”
但他刚刚起身,苏媚儿已跳了起来,将他拦腰抱住,两人登时失去重心,摔倒在床榻之上。
萧寒被苏媚儿压着,那胸前两团柔软的肉团,紧紧贴在萧寒身上。
由于天气炎热的缘故,苏媚儿身上只是一件单薄的纱衣,里面却只有一件粉白色的肚兜,还未完全成熟的一对玉乳,仅隔着两层单衣,慢慢磨擦着他的胸膛。
萧寒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苏媚儿却更加妩媚的扭动着腰肢,玉指轻轻在他那半露的胸膛上滑动着。
“我的小相公……”苏媚儿低声在他耳边低语着,红唇抵在萧寒的厚唇上。舌头如蛇般滑入他的口中。
萧寒皱着眉,心中似乎想到了那个熟悉又让人心牵的身影。不由得,他的双目之中充满了爱意,他双臂轻轻环抱住苏媚儿,头也迎了上去。
二人顿时如两条蛇一般纠缠在一起,苏媚儿双颊绯红,一双美眸放出如火的烈焰。
一双玉手,轻轻将萧寒身上布衫退下,另一手却解去自己的青衫,拉下肚兜,一双浑圆小巧的玉乳轻贴在萧寒的胸前。慢慢的磨擦着。
萧寒额头的汗珠越来越密,自他行走江湖以来,自动投怀送抱的女子不甚其数,但萧寒却是瞧都不瞧,因为他心中只有琳儿一个人,在与慕容琳的相处中,他也是严令自己。是以他到如今还未尝过女子半点滋味。
但他如今却是忘记了自己的身分,忘记了从前的一切。再加上苏媚儿天生媚骨,一身媚功在无忧宫中已无人能比,萧寒哪里能坚持得住。
萧寒低吼一声,一把将苏媚儿抱起,压在自己身下,厚唇重重地在那粉白的玉脖上狂吻。
苏媚儿闷哼一声,玉指探到萧寒腰间,为他褪下那裤上的带子,柔嫩的玉掌轻握住胯下那半软的男根。
萧寒忽然一颤,眼中的欲火更浓,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扯下苏媚儿的缎裤。抬起她的双腿,挺身而入。
“啊……”忽然的进入,让苏媚儿不免轻呼一声,下体饱满的感觉让她更加扭动起纤腰。
眼前这个娇媚少女却逐渐变作梦中少女的模样,让人爱意猛生。
“琳儿……琳儿……”萧寒口中喃喃叫着慕容琳的名字,下身下意识的猛然挺动着。
萧寒尽情地在苏媚儿身上发泄着,而苏媚儿,由于没有前戏,下体穴内竟有些隐隐作痛,但那微痛却更激起她感觉。她嘴中呻吟的声音慢慢变做淫荡的销魂声。而这销魂的叫声,也更加刺激了萧寒的神经。
萧寒越送越快,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足足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后背一凉,一阵强烈的酥麻,自他的下体传送到他的全身。
“啊……”几乎同时,苏媚儿也是尖叫一声,两人同时达到了快乐的顶峰。
苏媚儿娇喘着,双颊布满了高潮过后的红晕,白皙的胴体之上满是晶莹的汗滴。
萧寒也是?着粗气,无力的压在苏媚儿娇躯之上。
苏媚儿将萧寒紧紧抱住,这是第一个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竟让她产生如此大的快感的男人。
“坏蛋儿,坏蛋……”苏媚儿轻声娇嗔着,银牙咬住萧寒的肩头,牙齿过处,留下一个深红的齿印。
程妃儿已经在街上漫无目地闲逛了半天,她的脑海里,却是一团乱麻。
她家中贫苦,父母无奈将她卖入当地的财主家中做丫环,十二岁那年,她已是出落的标致万分。那财主却是见色起了歹念,在她上山采药之时,将她强行霸占。却遇到“芙蓉仙子”江寒月,江寒月将她救下,见她可怜,用一个金元宝,将她赎了出来,带回无忧宫。
虽是获救,但那财主那张丑恶可怖的老脸,却是常常印入她的脑海中。有时半夜,她还会从恶梦中惊醒。是以无忧宫上上下下虽是淫乱成风,但她却视男人如洪水猛兽,从来都是敬而远之,自入宫以来,一直洁身自好。从不曾和任何一个男人苟合。
苏媚儿却不同,她本是回疆一个小部落中族长的女儿,回疆之地远没有中原之地繁华。不受孔孟礼仪之道所缚,所以在这男女乐事上甚是随意。在她拜入无忧宫之后,更是深得花如嫣赏识,传她一身迷倒天下男人的媚功。再加上她性情泼辣顽强,倒是与花如嫣有几分相似,所以花如嫣也将她视为自己的心腹。平日城若没有重大的事情,苏媚儿是不会随意轻用的。
程妃儿与她虽同在无忧宫,却是江寒月所辖落霞堂中人,江寒月平日对堂中之人管教甚严,禁止她们像其它堂中那样荒淫过度。再加上程妃儿本不是苏媚儿这等小淫娃,一日没有男人便会疯掉一样,所以至今,她没有让任何一个男人碰过。
但她也是人,一个正值花季的少女,她也渴望着心中的情郎,渴望着能得到人间最美好的爱情,再她看到萧寒的第一眼时,她竟然发觉自己竟对他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这种感觉,是她从来没有过的。难道,难道这就是……她不敢再往下想了,无忧宫中,虽淫乱成风,却最忌动真情,听长一辈的宫中大姐说,凤宫主便是被男人欺骗,才被正派中人赶出了中原。所以凤天娇从此立下禁令,严禁宫中弟子与任何一个男子发生真情,违者重罚。
六年前,在她刚入无忧宫时,就有一名宫女因爱恋上宫外一名普普通通的卖货郎,向凤天娇提出要退出无忧宫,与情郎去男耕女织。过那神仙一般的田园生活。
当时凤天娇并未说话,而花如嫣却是满脸迎笑,不仅答应她的要求,而且还送她一大笔黄金白银让她往日不必为生计发愁。
可当那女子满心欢喜地找到她那情郎时,却是吓得精神失常。
原来花如嫣早已秘秘派人将她那情郎的双眼挖去,双耳削去,双腿和双手俱被砍去。就连他的舌头,都被割下。但他却没有死,花如嫣居然用天下最有名的金创圣药给他将血封住。
那是程妃儿所见到过最恶心最恐怖的情景,当这个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的肉球被花如嫣吊在宫外的旗杆上时,那个宫女,也被花如嫣绑在烈日之下,活活晒死了。
从此,再无人敢对男人动真情,便是有,也是藏在心中,不敢对任何人讲。
程妃儿心中胡思乱想着,竟不知不觉沿着那街市逛到了傍晚。却是绕了一个大圈又转了回来,太阳已然下山,只露出半边红日,看来是吃晚饭的时候了。她信步回到福仙居,正准备上楼,却见苏媚儿已牵着萧寒的手下了楼来。
望着苏媚儿略为凌乱的发际,她便知二人刚才在做什么。她心中一荡,粉面忽而微红。扭身便想离开。
苏媚儿一见程妃儿,不由吃吃一笑,上前便拉住她,坐到靠窗的桌上。大叫道:“小二,把你们最好的菜给我端上来。”
小二赶紧堆笑,心中却是暗暗骂着两位美女身边的萧寒,这小子不知哪辈子休来的福分,竟能有如此天仙般的美人陪在他左右,可怜自己连个老婆毛都没见着。
他嘴里暗骂着,脚下可是不敢停下,匆忙上前,陪笑道:“二位姑娘,有何吩咐?”
苏媚儿撇着嘴,道:“你们这里有什么好菜,报几个让姑娘我听听。”
小二赶紧道:“我们这里可是全南京城最好的饭庄,别的地方有什么,我们这里也有什么,别的地方没有的东西,我们这里也有。”
“哼……”苏媚儿皱眉道,“那你们这里有人肉么?给我来二斤人肉包子。”
小二了愣,随即笑道:“姑娘你可真是说笑了,这人肉我们哪里敢卖,不过我们这里有用上等小牛肉做的牛肉小包。您们要不要来几笼?”
苏媚儿刚要答话,却听这四周之人传来一片喝采之声,她扭头望去,但见大厅边角坐着一个双目失明的老汉,手拿一块惊堂木,叭的拍在桌上,喝道:“列位看官,今日咱们来讲一讲包龙图刀铡陈世美……”
苏媚儿奇道:“小二,这瞎子在做什么呀?”
小二点头哈腰笑道:“姑娘是外地人,不知这瞎子的来历,他可是南京城里说书说的最好的。我们老板可是花了二十两银子才让他在这里说两天书。姑娘你们可是有耳福了。”
“说书?”苏媚儿自幼生在塞外,入无忧宫后便又再没有了过宫外,哪里知道这中原这中还有这等好玩的事情,她身体立刻侧了过来,饶有兴趣的盯住那说书老人,仔细听了起来。
程妃儿坐在萧寒身边,却是浑身的不自在,因为萧寒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她瞧。她不禁轻咳一声,装做浑然不知的样子扭向说书人。
此刻座中已有人喊道:“老王呀,你整天说这包公烦不烦,今天我们要听听你讲一讲武林中的事情。”
此话一出,四周顿时应合起来,又有人喊道:“听说你老头子的耳朵是最灵光的,快说一说这两天江湖中有什么新鲜事?”
武林中的生活,在这些普通人看来,自然是充满好奇,充满神秘。
那说书人眨了眨深陷的双目,露出没有眼球的空洞眼眶来,嘿嘿笑道:“正巧,这两日江湖中可是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快说……快说……”在座的十多位看客已按捺不住了,纷纷叫嚷道。
说书人故意不紧不慢的摸住桌上的杯,饮了几口茶,才悠悠道:“诸位都是否知道杭州城内慕容山庄的慕容玄天老庄主?”
“废话……”众人已有些人不满起来,“慕容山庄三岁小孩都知道,用得着你说嘛,赶紧说吧。不要和我们绕弯子了。”
说书人这才一拍惊堂木,道:“话说十三天前,慕容老庄主举办他五十整寿,江湖各派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赶去拜寿,按说这江湖数百位高手都起聚与此,哪里曾想还是让人钻了空子,偷走了一样珍贵无比的东西。”
说到这里,他听到四处哑雀无声,接口道:“这说不出你们可不要不信,也不要以为老头子我瞎编,这盗走的可是一个人。这人偏偏又是慕容庄主要心疼的女儿……慕容琳。”
人群顿时再也静不下来,如同炸开了锅般哄然大叫,却听有人嚷道,“老王头,你可别乱说,这慕容山庄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出的,那个慕容琳是江湖闻名的小美人儿,更是慕容玄天的掌上明珠。什么人敢有这么大的胆子闯进慕容山庄里抢人?”
说书人咳了一声,道:“老头我猜你们也会这种反应,慕容山庄铜墙铁壁,号称天下第一庄。若是平常人也便算了,可偏偏这人是沈玉蜂。天下轻功最好的沈玉蜂。”
此话一出,更是引起众人一片哗然,这沈玉蜂几年前被慕容玄天的首徒尹剑平捉入刑部,已被关了三五年之久,谁曾想到他会跑出来。
苏媚儿与程妃儿面色忽然一紧,眼光不由同时扫在萧寒身上。
却见萧寒仍是一脸茫然,眼睛一眨不眨的瞧着程妃儿,似乎那说书人的话他根本没有听在耳里。
“看来这无忧散还算有用。”苏媚儿心中念着,但仍不放心,暗地中取出一粒药丸,偷偷放入萧寒的茶水之中。
程妃儿见到萧寒炽热的目光盯来,不由双颊微红,赶紧又转过身去。
说书人抬抬手,四下顿时静了下来,但听他继续道:“这也只是风暴之前的一丝迹象,更热闹的,还在后面,听说十多年前入侵中原的无忧宫,此时已羽翼丰满,准备再度入侵中原武林。就在慕容琳被劫当日,无忧宫的第二号人物花如嫣便独闯慕容山庄,好好羞辱了一番正派各掌门。”
“无忧宫……”人群中又是响成一片,但听有人轻声说道:“听长辈们曾说起,这无忧宫这近百年来已不知多少次入侵过中原了,不知这无忧宫到底是个什么门派,竟能屡屡死灰复燃,怎么灭也灭不尽。”
顿时有人又叫道:“老王头,快给咱们说说无忧宫的事吧。”
听到无忧宫,程妃儿与苏媚儿二人顿时一振,不知那说书人会如何讲述自己。不由得二人齐齐盯向那说书人。
说书人一拍惊堂木,道:“好,老头子我就说一说这无忧宫的来历。”
说罢,他清了清嗓子,说道:“说起这无忧宫,还得从一百多年前说起,话说这一百多年前,有两位名震天下的人物,一位便是一掌平天下,后为武林中人尊推为武林盟主的欧阳天枫,一位是凭一把长剑横扫江湖,一代奇女子莫贞儿。这欧阳天枫与莫贞儿乃是同门,这二人的师父是谁老头子我可是不知道,不过他们二人却是联手,一举将那时盘居塞外、称雄江湖数十载的神鹰教一锅端,据说这二人并无其它援手,只凭他们一掌一剑。从那大门口一路杀进那神鹰教总坛。将那教主漠鹰王的头一刀砍下。至此神鹰教也在江湖中除名。”
苏媚儿双眉微皱,这莫贞儿她是知道,她是无忧宫的开山圣母,宫中大殿之中,便供奉着她老人家的神像,可是这欧阳天枫。她可是第一次听到,她转眼向问程妃儿,却见她也是一脸诧意,料她也不明白,所以又注视着说书人。
说书人继续道:“这二人平了神鹰教后,数处间又铲除了江湖中大大小小数百个黑道门派,江湖中也从此太平了三十多年,当然这是后话。话说江湖中人对这二人赶恩戴德,便联名推举二人同为武林盟主。但那莫贞儿却以自己是女流之辈,无法担当此重任为由,远离中原,在天山圣母峰上住下,潜心研究武学,并创下这以后人人头痛的无忧宫。”
话到此处,又有几人起哄道:“老王头,这莫贞儿看来是正派中人,怎会创下这害人的无忧宫呢?”
说书人笑道:“这便是老头子我下面要说的。这莫贞儿一生正气浩然,专与邪派为敌,可以说是天下无双的奇女子,不过她晚年却是做了一件错事,那便是收了无忧宫第二代宫主,雪无柔。这雪无柔拜入莫贞儿门下时,谁都瞧不出她的野心。无忧宫本是莫贞儿慈悲心肠,专收天下生世可怜的女子而创下的,可是莫贞儿仙逝不到一年,这雪无柔便将宫中反对她的人暗地处死。吸纳江湖中各种恶霸大盗,而这雪无柔未拜入无忧宫时,本就是江南妓院中的一名风尘女子,莫贞儿未死时,她也不敢为所欲为,但莫贞儿死后,天下再无人能降得住她。她收集天下美男子和淫功奇佳的壮汉夜夜笙歌,将一个好生生的无忧宫转眼变成了荒淫无度之地。”
但听下面有人私语道:“不过听老人们说这无忧宫中的女人一个比一个漂亮,一个比一个风骚,那床上的功夫。嘿嘿,天下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变成神仙。”
苏媚儿心中一阵暗笑,念道:“若是让你碰上我们花掌教,虽然能让你成了神仙,可马上就让你变成冤死鬼。‘说书人又道:”无忧宫就这样慢慢壮大了自己的势力,那雪无柔便不安与只在塞外做她的宫主,开始打起了整个江湖的主意,哎,说起来这江湖中虽不乏豪门大侠,正义之士,但怎奈无忧宫中美女成云,个个都是迷死男人的好手,这美人计一出,一时间整个武林转眼之间已成了无忧宫的天下。当这些江湖中人醒悟过来,耗尽气力,费了数十年时间才将无忧宫赶出中原武林。但从此以后,无忧宫每当无气恢复之时,都要或多或少的和武林中人斗上一斗,谁知这一斗,竟斗了数十年。“
“这最近的几次,当然是曲凌波与凤天娇这两位宫主,这她们之前,无忧宫竟然有三十余年销声匿迹,江湖中人也慢慢淡忘了这无忧宫,这曲凌波也正是抓住这个机会,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轻而易举拿下了江湖中的半壁江山,这正派江湖屡次出击,都被杀的片甲不留,无奈之下,只能化主动为防守,这一相持之下,竟又过了数十年之久,至到曲凌波死后,凤天娇登上无忧宫宫主的宝座,这凤天娇可说乃是一位文武双全的领袖奇女,她深知正派武林的弱点,先从小门派入手,或用美人计,或用金钱,或用威逼,或用武力,不到三年,整个武林才发觉自己身边竟只剩七大门派和几个势力强大的帮派山庄,但此时无忧宫数万宫女,加上投降的各派势力,共十多万人,已将各派围得如铁桶一般。”
众人听得入神,听到此处,忽的一片惊讶之声,数人急道:“不要卖关子了,快说呀。”
说书人呷了口茶,笑道:“这时,江湖中一个本来就闻名天下的大侠,独身潜入远在塞外的无忧宫。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探到了天山深处无忧宫的老巢。他亲率各派高手,夜袭无忧宫,只杀得无忧宫众妖女哭爹叫娘,最后,他们逼下宫主凤天娇立下毒誓,永世不得再踏入中原一步,然后将他们放逐到塞外再往西的极寒之地。”
“慕容盟主,那是慕容盟主呀。”人群顿时喧哗起来。说书人点点头,道:“不错,这人便是将救江湖与水火之中的大恩人……慕容山庄的慕容玄天老庄主。”
苏媚儿美眸一瞪,刚要站起来,却被程妃儿按住,微微摇摇头,示意她不可鲁莽,苏媚儿咬着牙哼了一声,那粉拳却是捏得紧紧的。
说书人顿了顿,道:“这慕容老庄主可谓除一百年前欧阳天枫之外最为侠骨豪情的人物,不然这武林之中也换不来这数十年的太平。”
“哎,只可惜老庄主他年迈之余,竟被沈玉蜂那混帐东西劫走了爱女。”
话语刚落,席下一片叹息之声,苏媚儿冷哼一声,轻声道:“这老不死的家伙竟敢骂咱们是妖女,若不是妃儿姐姐拉我,看我不把你的舌头给割下来。”
程妃儿暗自摇头,这苏媚儿可说是脾气像火一般爆燥,若是她暴露了自己无忧宫的身份,只怕便出不了这南京城了。
她当下低声说道:“媚儿,你以后切不可如此冲动。”
苏媚儿点点头,忽而望着萧寒笑道:“是呀,咱们还得留着这条命侍侯咱们的郎君呢。”
程妃儿面色一红,嗔道:“闭上你的嘴。”
说罢,眼角却是探向萧寒,却见萧寒还是瞧着自己,不由心中微怒,道:“你眼睛在瞧什么?”
萧寒这才道:“我似乎记得你,不,我真得记得你,我记得再过几月,就是咱们的大婚之日。”
程妃儿一愣,这萧寒怕是将自己当成慕容琳了,她刚要反驳,就听苏媚儿吃吃笑道:“是呀是呀,你记性不错,居然连这个都记得。”
程妃儿怒瞪了苏媚儿一眼,但那苏媚儿却是不识实务的呵呵笑道:“干脆今晚你们就洞房花烛吧,让妹妹我来当你们的主婚人。咯咯,一定很好玩。”
萧寒笑着端起那杯下过药的茶水饮了一口,不再说话,程妃儿却是满面通红,不由又是狠狠瞪了苏媚儿一眼。
正在此时,忽听外面传来一阵嘈杂之声。只听那店小二的着急的声音传来:“客官……客官……小店现在已经客满。,几……几位大爷还是另投别家吧。”
又听一个男子的冷声传来:“本掌门进你这破店是瞧得起你,你别不识抬举。”说罢,就听那店小二一声惨叫,一个人影从门外飞了起来。
那人影却是那店小二,他却是被人给踢了起来。
店中的人纷纷扭头看去,却见从门外踱步走进五六个锦衣男子。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方面浓眉的锦衣大汉,程苏二人一见到这人,忽然脸色微变。
这锦衣大汉却正是华山掌门司徒亮。

第五章 伊人春色
程妃儿与苏媚儿赶紧低下头去,凭她二人的武功,恐怕还很难应付司徒亮这样的高手。
幸好那司徒亮一双眼睛长到了天上去,丝毫不去左顾右盼,冲着掌柜便道:“掌柜的,给我们来三间上房。”
那掌柜赶忙跑上前去,低身陪笑道:“真对不住客官,你也瞧见了,今天本店生意格外的好,几位大爷你们……”
司徒亮哼哼道:“那还不简单,你赶出几个人来不就够我们住了么?”
“这……”掌柜顿时一脸难意,看这几位客官衣着鲜亮,定是有来头的人,自己哪敢得罪,他只好陪笑道:“来这儿的都是大爷,小人哪敢得罪呀,不如……”
他话未说完,司徒亮已不耐烦的招招手,后面一个布衣大汉赶紧摸出一张银票,递给司徒亮。
司徒亮甩了甩那张银票,扔到掌柜脸上,傲道:“这张银票够不够我们住上一晚?”
那掌柜赶紧接住,定眼一瞧,却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掌柜顿时脸上笑得更加灿烂,一百两,这可是福仙居三天的收入。
他马上弯腰笑道:“够了够了,小店楼上有两间上好的上房。本来是预留给知府老爷的,几位大爷若是不嫌弃……”
司徒亮冷笑着,也不等掌柜把话讲完,直径带着手下上了楼梯。
掌柜一脚踢到还在地上躺着的店小二,骂道:“你个不长眼的狗东西,还不赶快带几位大爷去房间。”
店小二平白挨了一脚,却是不敢做声,赶紧从地上爬起。摸着生疼的屁股,心里暗骂着带着司徒亮上了楼去。
程妃儿不由心中暗暗冷笑一声,这名门正派如此欺善怕恶,看来这江湖也算气术已尽。
苏媚儿探头脑袋瞧着司徒亮等人上了楼去,才长吁一口气,道:“这司徒亮可真是霸道,哼,等有一日咱们无忧宫夺了天下,我就让他司徒亮去给咱们的蓝堂主提夜壶。
程妃儿忽然扑吃笑了起来,飘云堂的蓝婆,她虽然已过六旬,但精力却丝毫不减,每晚需三四个男子才能满足她的欲望。这司徒亮就是铁打的身子,怕是几天下去,也要变成人肉干的。
“司徒亮?”萧寒皱眉道,“他是谁,很有名气吗?”
苏媚儿吃吃笑道:“华山派的掌门人,当然有名气。”说罢,她忽然眼睛微亮,伸手便捏了捏萧寒的脸庞,笑道:“不过他在你萧爷面前,他只能算个打更提鞋的角色了。”
“哦?”萧寒疑道,“我也很有名?”
“那是自然。”苏媚儿脱口而出,却看到程妃儿媚儿眉头微皱,才发觉自己有些多言,她吐了吐舌头,不再多话。
程妃儿又是偷眼瞧了一眼萧寒,面上又是一红。苏媚儿瞧在眼里,心中暗笑。她低声笑道:“妃儿姐姐,要不要咱们退出一间房来?”
“为什么?”程妃儿一疑,忽又明白过来,刚要发怒,却见苏媚儿扮了个鬼脸,抢先跑了开来,娇笑道:“你们慢慢吃吧,我要上楼去了。”
说罢,便一溜烟窜上楼去。
程妃儿怒瞪了苏媚儿的背影一眼。回头一瞧萧寒,却见他若有所思地坐在那里,半晌,才道:“你……你能和我说说我的过去么?”
程妃儿微怒道:“你的事情我哪里知道,你去问媚儿吧。”
萧寒也不再说话,刚好那饭菜也上了来,他便一言不发的开始吃饭。但那眼睛却还是不时瞟向程妃儿,心中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月上五更,弯月高高挂在夜空之中,在群星的衬托下,宛如一个傲立群臣的帝王。
程妃儿不曾想到苏媚儿真的将她的那间房间退了,她的怒火却又被苏媚儿的花言巧语浇得一点不剩。
反正明天早上他们便要出发,这一晚就将就一晚,但自她入自出生到他入无忧宫,哪里曾和男子晚上共处过一室。天色已晚,但程妃儿却是坐在椅子上不敢动一下。
苏媚儿却是有说有笑,一会儿谈到江湖各派,一会儿又扯到宫中哪位姑娘的胸脯。反正这一晚她的嘴巴都没歇过。
萧寒却还是那个思索的神情,一会儿看看程妃儿,一会儿又瞧瞧苏媚儿,仿佛是在努力想着什么,但那眉头却是越皱越深。
苏媚儿说了半晌,直说的口都干了,才住了口,喝了一杯凉茶,盯着两人,不由笑道:“妃儿姐姐,你是不是还在怪我把你的那间房子给退了。”
程妃儿轻哼一声,不去理她。她展眉轻笑道:“我若再不走,怕是妃儿姐姐要真要怪我妨碍她好事了。”说罢,她起身便走。
程妃儿忽然急道:“媚儿,你……你要去哪里?”
苏媚儿吃吃笑道:“今晚夜色这么美,我当然是去房顶赏月去了。”
刚说罢,她身影一闪,忽的掠出窗外。已是不见了踪影。
程妃儿心中一跳,想要追出去,却被萧寒按住。
“你……你要做什么?”程妃儿一颤,身形一扭,想挣脱出来,但萧寒不知使的什么手法。任她如何摆脱,她仍然离不开萧寒那手掌之中。
程妃儿在江寒月手下也有数年光景,对江湖中各派武功也算略之一二,知道这招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小擒拿手。这小擒拿手不在取人性命,但任何人想在这小擒拿手中摆脱出来,怕也只是痴心妄想。
“你要做什么?”程妃儿又是轻叫一声,怒声说道。
萧寒一愣,他竟想不到自己出手竟如此快迅。这一愣之下,程妃儿猛得抽出手臂,回手便要在萧寒脸上印一个掌印。
但她手掌离萧寒面颊几寸的距离时,却觉手腕一痛,萧寒那铁铸的大手已紧紧抓住了她的手。
虽然萧寒这一抓之下并未使出全力,但程妃儿仍觉那手臂似乎要断掉一般剧痛,她不由痛叫一声。另一只手又抬了起来,这一下正好紧紧实实的甩在萧寒的脸上。
以萧寒的功力,想避开这一巴掌简直易如反掌,但程妃儿这惊叫之下,他心中忽然念到了那个梦,念到了梦中那个熟悉又亲切的身影。这才被程妃儿钻了空子。
这一巴掌也着实狠了一些,萧寒略一皱眉,却觉嘴中一片腥意,从那嘴角,竟是流出一丝血迹。
程妃儿惊呼一声,由于那段恶梦般的过去,她的心中,对男人有一种莫名的憎恨,但这一巴掌她却是无心之过,一时间,她又气又恨,气自己为何如此不冷静,更恨萧寒为何不躲开,偏偏又挨上自己这一耳光。
萧寒舌头在口中打着转,将嘴角的血迹一把抹去,微笑道:“你解气了吗?”
程妃儿气道:“你……你为何不躲开?你……”
萧寒扬着眉,笑道:“这一巴掌打得过瘾,总算是把我打醒了。”
程妃儿吃了一惊,失声道:“你……你……你说什么?”
萧寒哈哈大笑道:“虽然我还记不起以前的事,但这一巴掌却让我想到很多事情,妃儿,妃儿,我记得你,你是我的媳妇,你是我的老婆。”
程妃儿皱着双眉,暗道这无忧散不是只能让人失去记忆么,什么时候也能让人变成疯子呀。
萧寒此时的脑子里却闪出很多的东西,他依稀记得,“她”便是这样经常轻轻在他面颊上拍打,“她”也经常闹脾气,经常无缘无故的数落他的不是。一刹那间,往日与琳儿的种咱往事,尽数涌现出来。他依然想不起记忆中的“她”的模样,记不得她的名字,但在这一巴掌之下,他竟将程妃儿当作了慕容琳。
萧寒大笑着,一把将程妃儿抱在怀中,那大笑却又夹杂着几声哭泣。
“妃儿……妃儿……我不要你再离开我……我答应你……我会让你成为世上最幸福的人……妃儿……”
程妃儿顿时顿时深得一阵晕厥,她何时被男子这样抱过,她惊慌的想挣脱出来,但萧寒却越抱越紧。
“我不是……我不是……”她惊声叫着,但话未说完,萧寒的厚唇已压了过来,紧紧地贴在她的红唇之上。
程妃儿美眸登时瞪得大大的,萧寒的狂吻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的心中更是一阵狂跳。她想叫喊,但被堵的香唇只能发出一阵闷哼声,她的粉拳敲打在萧寒的阔肩上,但仍是无济于事,萧寒的吻更重。甚至舌头已探入她的口中。
“唔……”程妃儿惊恐的挣扎着,忽然萧寒的嘴猛的离开。她还未反应过来,顿觉身子一轻,竟是被萧寒一把抱起,向床边走去。
“你……你放开我……”程妃儿轻声惊叫着,却无法摆脱萧寒有力的双手。之后,她便被放到床上。
萧寒口中轻声道:“妃儿……妃儿……”正说之间,身体已压了下来,厚唇重新抵在程妃儿那红唇之中。
程妃儿已没了力气挣扎,虽然她心中告诉自己,他和世上所有的男人一样不可相信,但不知怎得,她的身体竟是不听使唤,任由萧寒在她的身上放肆胡为。
衣服被解开,肚兜被扯下,丰满的双峰在柔和的烛火下显得格外耀眼。
程妃儿闭上双眼,两行晶莹的泪珠,滑落在洁白的被单上。她不明白,为何她不反抗,难道就因为她对他有好感么,难道,她的一生,就完完全全交给这个只相处了一天的男人了么。
萧寒的嘴唇移了下来,滑过她那光嫩的玉颈,停落在那雪白高耸的胸膛上。
粉色的乳晕,粉色的乳尖,散发着诱人的光芒,萧寒的气息也越来越浓,他弯下身来,舌头轻含住那粉色的乳尖。
“啊……”程妃儿微皱起眉来,娇美的身体微微的颤抖着。
萧寒的手向下滑过光洁平坦的小腹,探入了她的亵裤内。
程妃儿的头仰了起来,她已感觉到萧寒的手指,轻轻拨弄着她下体,酥麻的感觉,开始袭遍她的全身。她的思想开始变得浑浊,朦胧中,她看见萧寒那英俊的脸庞,正温柔的看着她的胴体。那眼神,仿似一个久别多时的情人。
而在程妃儿眼中,萧寒也似乎已变做她的情人,一个让人又爱让恨的情人。
萧寒的手摸索着,手指已碰在那敏感的花瓣入口。从那花瓣处,已涔出点点的露珠。这让萧寒有些兴奋,他手褪了出来,拉住那亵裤的腰部,慢慢拉到了脚踝处。轻轻拉出,扔在地上。
一双修长浑圆的玉腿,不自觉的紧紧夹住,虽然闭着眼睛,但她仍能感觉到萧寒越来越重的气息声和一阵轻微的衣衫脱落之声。
双腿被分开,丝丝的凉气,灌入她的下体。她深吸一口气,轻咬住下唇。
硕大的男根,慢慢挤入她的体内。她轻声低哼一声,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紧咬的双唇开始半张。
“嗯……嗯……”程妃儿低哼声,身体竟然随着萧寒的抽送扭动起来,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只知道,体内涌出的火焰,开始将她逐渐吞噬。
“啊……啊……再进去一点……啊……”程妃儿娇躯如蛇般扭动着,香唇之中也慢慢发出销魂的呻吟声。
程妃儿到无忧宫时间不长,不曾修习过翠仙功这等采阳补阴之法中至高无上的心法。但这宫中每一样武学,都有激发女子体内情欲的能力,程妃儿因对男子有恐惧之心,是以体内并未发生多大变化。但这被强压在体内的欲念并没有消失,只是等待时机罢了。而现在却在萧寒肆意的缠绵之中,如洪水决口般喷涌出来。
女子娇柔的呻吟声,男子粗重的喘息声,还有那男根挺入在那桃源深处发出的叭叭轻响声,交织回荡在屋内,形成一股浓浓的春色。
天上的弯月,都似乎有些羞涩,躲进了密云之中。
苏媚儿斜着身子,躺在屋顶之上,望着半躲在密云之中的明月,想到下面即将发生的乐事,她便暗自沾喜。谁说妃儿姐姐不食人间烟火,哼哼,今天她可不就要尝一尝这男人的滋味了么。
苏媚儿与程妃儿同住一间房,自然是亲密无比,但苏媚儿却感觉到她对这男女之事颇有些厌恶,这可不是一件好事,在无忧宫中,哪一个不是尝尽了天下男色,若是你与大家一点都不和群,大家自然会把你排除在外。所以程妃儿除和苏媚儿与落霞堂中的几位年长宫女外,与宫中其它人基本没有什么来往。
再加上她是江寒月的左右手。江寒月虽说是掌管宫中内务的左护法,但如今宫中任何大小权力,已落入花如嫣手中。她也只不过挂了一个护法的虚名罢了,苏媚儿一直认为程妃儿在江寒月手下根本没有任何前途,但要想进入花如嫣的势力之中,就要放开羞耻,这一点程妃儿可说是一点悟性都没有,所以,她要培养程妃儿,让她成为无忧宫中合格的无忧圣女。
无忧圣女是无忧宫中最有权力的一群人,她们不归任何堂主管辖,虽没实权,但却是直接受宫主凤天娇的指派,如同朝廷之中皇帝身边的禁卫军。可以说,无忧圣女已经是无忧宫中凌驾与各堂各楼之上的一股势力。
想着想着,苏媚儿嘴角不由露出一丝笑意。谁让妃儿姐姐是我最好的姐妹,若不帮她一把,自己还真是有些过意不去。
正念之间,天上的明月已完全没入乌云之中,她叹了口气,心道:“不知妃儿姐姐和咱们那个小相公相处的如何,凭妃儿姐姐的个性,说不定还会将全部事情给抖了出来。‘心中想着,神情已是微变,顺着房檐掠到窗台前。
还未看清里面的情形,就听到一阵低沉销魂的呻吟之声和那木床吱呀的响声。她心中一动,探头向里望去,脸上顿显出一丝笑容。但见两个赤裸裸的身体纠缠在一起,萧寒挺动着腰部。而程妃儿,却是紧闭双眼,双腿紧紧夹住萧寒的腰。口中竟是一阵淫荡的呻吟之声。
苏媚儿吐了吐舌头,轻轻将窗关上,哪里还敢再进去,重新上了屋顶,忽又想到那司徒亮来,心中念道:“这司徒亮在慕容山庄之中竟敢冲撞花掌教,若是我教训他们一顿,花掌教一定会很高兴的。‘她正到此处,忽的站起来,顺着屋檐,慢慢潜入司徒亮所住的客房窗外。
她的轻功是花如嫣亲自指点,是以不比江湖中任何年轻侠客差,但见她身形轻动,弯身一弓,轻飘飘便飘落在那窗外的屋檐上。
她沾点唾沫,用手指轻捅出一个洞来,偷偷向里瞧去。
只见屋内灯火通明,司徒亮和两个男子似乎正在商量着什么。
右首一个满面红光的大汉道:“大哥,咱们为何不回华山,那无忧宫看来来势凶凶,咱们华山又离塞外最近,怕是无忧宫会首先拿咱们开刀的。”司徒亮哼哼一声,闭上眼睛,微笑道:“无忧宫算个什么东西,一干只会卖弄风骚的臭娘们儿。”
苏媚儿柳媚一挑,这些人竟敢如此辱骂无忧宫,她知道以自己的功力,别说司徒亮,怕是他身边的几个高手,自己也未必能胜过。是以她只能按住不发,继续向里窥去。
但见那几个哈哈大笑,红面大汉笑道:“不错,听说这无忧宫在上次便用尽了美人计,才让整个江湖的半壁江山落入无忧宫怀中。哼哼,我就不信,无忧宫中难道都会是美人儿么,难道她们比百花楼里的姑娘还骚么。”
司徒亮笑道:“不过咱们还是小心为妙,孙成,你明天立刻快马赶回华山,部署弟子们准备迎敌,我再过半个月,就会赶回华山。”
红面大汉点头称是,司徒亮又对着对面那个精瘦汉子道:“马阳,你随我前往洛阳一趟。”
苏媚儿心头微惊,这孙成与马阳乃是华山派中一等一的高手,武功并不比司徒亮差多少,幸好自己没有冒失闯进去,要不然怕是捉弄不成反而要了性命可真是不值。
那马阳应了一声,忽然吃吃笑道:“大哥难道又想去百花楼找那个红牌牡丹姑娘么?”
司徒亮一笑,道:“牡丹人长得漂亮床上功夫也不错,不过太油腻了一些。这种姑娘玩一次也就够了。若是再找第二次,怕是就要连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孙成冷哼道:“看来此次去洛阳倒是便宜你小子了。”
马阳嘿嘿笑着,道:“我可不敢,就连大哥这么好的功夫,都被牡丹那小骚货弄得第二天无精打采,若是换了我,怕是第二天连床都别想下了。”
三人又是哈哈笑了一阵,苏媚儿却是在外面冥思苦想着如何捉弄一番。
却听司徒亮忽然正色道:“孙成,我去洛阳这件事,你记住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说起。如果不出差错的话,过不了两年,这整个江湖,就不会有无忧宫,也不会有慕容山庄,到时这江湖都会是我司徒亮的江湖。”
孙成一惊,低声说道:“大哥,难道那件东西你找到了?”
司徒亮摇摇头,道:“没有,不过也不会太久。”
马阳面容一喜,道:“那如此说来这件东西会在洛阳城里。”
司徒亮点点头,四下一张望,压低嗓门道:“这件事你们一定要守口如瓶,此事若是外泄,不但我得不到,恐怕还会招来杀身之祸。”
两人赶紧点头,却听孙成兴奋道:“大哥,那到时你可不要忘记我们二人。也让我们沾沾光。”
“那是自然。”司徒亮道,“我不会忘了你们的好处。到时我得了天下,你们就是我的左右护法,一个之下,万人之上。”
马阳已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道:“对呀,说不定咱们还能夺了那皇帝老儿的宝座,让呼大哥做做当皇帝的瘾。”
司徒亮笑而不语,苏媚儿在窗外却是已经蹲的双腿发麻。不由暗暗骂道:“做你们的春秋大梦。当皇帝,姑奶奶我还想当玉皇大帝呢。‘她正想之间,却听那孙成道:”好,大哥,明日我便马不停蹄的赶回华山,就按大哥的意思去办。“
司徒亮点点头,道:“那你们便去睡吧。”
马阳皱着眉道:“这还是南京城最好的客栈,真他娘的脏死了。还有这么多人抢着来住。弄得我连个单间都没有。”
孙成却哼哼着,道:“你以为我愿意和你住一块,要不是大哥和你说情,我早就一脚踢出你门外了。”
马阳起身拉着孙成便往外走,道:“好了好了,孙二哥大人有大量,我不就是和翠红楼里的那个秋兰睡了一晚上么,我哪里知道那个骚娘们是二哥你的相好。”
“他奶奶的什么相好,也不撒泡尿照照她的德行。老子是恨你不和老子打招呼,再怎么说那娘们儿也是我的女人。”。孙成嘴里骂着,“我知道我知道……小弟我请你到下面喝酒。算是给你赔不是。”马阳笑哈哈的说着,两人一前一后便出了房门。
司徒亮冷冷瞧着二人,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苏媚儿却已有些不耐烦,心道:“这司徒亮当日在慕容山庄见过我一面,看来想戏弄与他已是不可能了。‘忽又转念一想:”他们所说的不知是何事,反正肯定是对他们非常要紧。哼哼,看他们内力充沛,吸他们些内力倒也不错,顺便让他们二人明日下不了床最好。’念到此处,苏媚儿微微轻笑,弯腰一掠,已掠下房檐。却是无声无息,连司徒亮这等高手都不曾察觉。
屋檐下是福仙居外的围墙,她整了整衣衫,进了客栈。
此时已是入夜,福仙居中已没有什么客人。入店的早已早早睡去,只剩几个满口醉语的壮汉边唱歌边灌着酒。
苏媚儿眼睛一亮,计上心来。她默不作声绕到那几个醉汉身后,脚下轻轻一绊,一个麻脸醉汉的凳子便飞了出去,那醉汉也随声摔倒在地。
“他妈的!”麻脸醉汉破口大骂着,从地上跳了起来,摇摇晃晃地找着害他摔地上的人。
苏媚儿见他东摇西晃的找不到人。不由笑骂道:“姑奶奶我在这里。”话音刚落,飞起一脚,正中那麻脸醉汉小腹之上。
麻脸醉汉惨叫一声,被这一脚踹到了桌下,旁边几个醉汉这才缓过神来,刷的跳了起来。醉眼迷迷的瞧着苏媚儿,这不瞧不打紧,这一瞧之下本来要出手的架势顿时定住,愣愣的半在原地,不再动弹。
麻脸醉汉扶着桌子左摇右晃的爬了起来,刚要破口大骂,那醉眼不由也要几个醉汉一样瞪的硕大。
“嘿嘿……”麻脸醉汉奸笑着,将自己的腰身挺的笔直,“小丫头长得蛮标致的。哪家的姑娘,要不要大爷我送你回家。”
“姑娘是今晚是来找事的,哪里会回家去呢。”苏媚儿吃吃笑着,却把一干醉汉迷得已分不清东南西北。
麻脸醉汉也早已忘了自己挨了苏媚儿一脚,整个人的七魂六魄都似被勾了去。他淫笑着,手猛得抓住苏媚儿的下巴托了起来,眼神之中却是更加色迷。
苏媚儿微微一笑,又是一脚抬起,这一脚却是不轻,麻脸醉汉又是一声惨叫,向后直飞出数丈,撞到一张桌上,把一张实木桌子硬是撞了个粉碎。
几名醉汉还未回过神来,却听苏媚儿轻笑一声,紧接着就听一阵脆响,每人脸上却是多了一个鲜红的掌印。
“老大……”几人瞧着麻脸醉汉,却是不敢动弹,他们可知道老大的脾气,他不动手,谁敢先动手,这条小命说不定就要在这里给了结了。
麻脸醉汉身子倒是挺强壮的,摇摇晃晃爬了起来,却只是一身灰土。
“臭婊子,老子给你脸你不要,休怪老子无情了。”麻脸醉汉吼叫着,朝着愣在原地的几个醉汉大吼道,“他娘的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上,把这小娘们儿今晚先奸他一通,明天卖到窑子里当窑姐。”
老大发话,他们几个顿时吼叫着扑了过来。
苏媚儿冷笑一声,看这几人虽然膀大腰圆,看似有几分蛮力,但却是没有半分武功。对付这种小痞子,还用得着费什么气力。
还未等近前,苏媚儿已抢些出手,几个醉汉顿觉一股寒气逼来,不由纷纷向后退去。一个最靠前的,却是被这一股寒气扫中,不由惨叫一声,那感觉仿佛是一瞬间被冻僵,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
“妖怪呀。”那醉汉惊叫一声,身体却是不听使唤,直挺挺的头向下倒了下去,不用看,也知道那张脸被摔成了什么样子。
“这臭娘们儿有妖法。”醉汉的酒意也惊醒了过来,不由惊呼着。
麻脸醉汉也看到自己的手下倒了下去,神情忽然一变,上前便是一拳,这一拳虎虎生威,倒颇有些架势。
苏媚儿瞧这一拳打来,闪身避过。身体一斜,忽然在他后背上拍了一掌。
这一掌并不重,但那麻脸醉汉却是大叫一声,浑身上下打了个冷颤,整个身体竟径直倒了下来,又是直挺挺压碎了一张上好的檀木椅子。
“妖怪……”醉汉们纷纷惊声叫了起来,有一个甚至已准备夺门而逃。
正在此时,忽听楼梯上传来一阵轻缓的脚步之声,苏媚儿略一分神,那麻脸醉汉却是已吵了起来,照着她一拳照应过来。
谁料他拳头还未近身,苏媚儿忽然娇叫一声,身躯向着楼梯处直飞了过去,却正巧撞在了孙成和马阳身上。
这二人还未明白过来,便觉一团柔软之物撞在他二人身上,下意之间伸手接住。定眼一瞧,竟是个娇滴滴的小娘子。
二人不由呆了一下。马阳嘿嘿一笑,道:“这位姑娘,走路小心一点,幸好你是撞在我们身上,若是撞在墙上,怕是这脑袋便要开花了。”
“两位大爷,救救小女子吧!”苏媚儿惊恐的喊叫着,顺势躲在了二人背后。
二人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英雄救美的事情他们可是还没做过。更何况是为这个漂亮的小娘子。
麻脸醉汉在原地愣了半晌,他还未明白自己这一拳怎会有如此大的威力。竟然已达到了凌空打物的境界,他好容易回过神来,见苏媚儿躲在孙成与马阳身后,不由冲着他二人吼道:“他娘的,识像的给老子让开,小心老子……”
话未说完,孙成已欺声上前,麻脸醉汉只觉眼前一花,脸庞之上已重重的挨了两个耳光。只打得他双耳嗡嗡做响,双目竟似飞出无数的金星。
“堂堂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女孩,害不害臊。”马阳在后面嘲笑着,看这个醉汉身材倒是硕实,不过也确实没什么过人的本事,只怕也只是这南京城中的无名小混混而已。
麻脸醉汉摇摇晃晃的几欲栽倒。旁边数人急忙将他扶住。几人哪里还敢久留,半拖半抱拉着麻脸醉汉逃出门外。
苏媚儿羞答答的向马阳作了个辑,娇声道:“小女子谢过二位大侠相救。”
孙成走了过来,笑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亏是那家伙跑得快,不然老子就……”话刚到此处,却见苏媚儿缓缓抬起头来,孙成忽然说不话,跟着马阳也是双目瞪得硕大。
适才二人只是匆匆扫了一眼,只觉这姑娘美丽,现在仔细一瞧,这何止是美,简直就是天仙下凡,嫦娥在世。那身上所带的一股妩媚之气,已让二人嘴唇发干,双腿发软。
半晌,马阳才缓过神来,咽了一口口水道:“姑娘你……你这半夜三更跑到外面做什么?”
苏媚儿忽然双眼一红抽咽起来,哽声道:“小女子夫君身染重病,小女子半夜出门只是要丈夫抓几付药。”
“丈夫……”孙成张大了嘴巴,不知是哪个王八蛋的福气,娶了这个又风骚又美丽的小娘子。
“你丈夫得的什么病?”马阳发现自己的失态,赶紧收起那种色眯眯的眼神,正色说道。
苏媚儿抽咽一声,道:“他便是被刚才那几个小霸王打得下不了床。医生说需几味疗伤的药,可是这几味药价钱太贵,小女子实在没有钱买……”
说话之间,苏媚儿美眸更加红了起来,这小妮子倒真是会说谎,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当真是让二人上了大当。
“疗伤药……”马阳顿时叫道,“我当是什么名贵药,疗伤之药我们多得事,姑娘……你可随我们上客房去取便是。”
苏媚儿等得便是这句话,但那面上却是一脸迟疑之色,道:“这……这合适么?”
“合适合适……”孙成接口道,“我们江湖中人哪里还能缺这疗伤之药。姑娘随我们去取便是。”
“那就谢谢两位大爷。”苏媚儿柔声道。那声音娇媚万分,只听得二人骨头都酥了。
二人领着苏媚儿上了二楼,进了自己的房间。
马阳找出几个白瓷小瓶,递到苏媚儿手中,苏媚儿谢声接过,两手相碰,马阳顿觉那玉手滑嫩异常,不免更加心神荡漾。
孙成招呼苏媚儿坐下,为她倒上一杯清茶。道:“不知姑娘您夫君多大年纪,家住哪里?”
此话简直就是无话找话。只不过孙成只在不想让苏媚儿早早离开,又不知该说什么,所以胡乱开了口。
“哎……”苏媚儿倒真是会随机应变,叹声说道:“小女子家住城北,夫君姓萧,今年……今年六十有余。”情急之下,便将萧寒的姓推了出来。
“什么?”二人失口叫道,他们怎么也不会相信,一个如此美丽的姑娘,怎会嫁给一个黄土都快埋入脖子的糟老头呢。
苏媚儿叹声道:“小女子自幼家贫,家父将我卖给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我本想就这样就过一辈子,可谁曾想那男人简直不是人。每天都……都用尽各种方法来折磨我……”她故意将声音变得低沉,双目竟已涌出丝许泪花。
果然,马阳已有发怒,一个如此可人儿的俏丫头,竟被那老东西如此折磨,他奶奶的。要给老子我疼都疼不来。
苏媚儿又抽咽道:“ 后来他竟然想将我卖给刚才那个醉汉,小女子生来命苦,也只好认了,只是到后来在价钱上他们闹不合,这才将我夫君打成这样。”
孙成也怒不可支,他拍起桌子,大叫道:“娘的,要是让老子碰上这个老混蛋,老子一定让他这下半辈休想再碰一次女人。”
尽管苏媚儿心中已经笑得肚都有些抽筋,但面容之上却还是那样楚楚可怜的惹人生爱的模样。她抽噎了一下,道:“谢谢两位大侠,不过小女子在这里待的时候太久了,恐怕他已大发脾气了。我……我要走了……两位大侠保重。”
孙成和马阳面面相窥,他们当然不愿放过这个难得品尝这花中极品的机会,但人家毕竟不是窑子中的妓女,若强留下来,只怕传扬出去,司徒亮会砍了自己的命根子。
他们都知道司徒亮的手段,如今正是非常时期,只怕自己虽是他的结拜兄弟,也不会手下留情。
越是容易得到的东西,人就越不会懂得珍惜,所以对男人,一定不要太过主动。这是花如嫣经常对苏媚儿讲过的。
所以她并不急与显示出自己挑逗男人的功夫,但举手投足之间,已经让两个久经情场的风流男人神魂颠倒,不知东西南北了。
眼瞧着她快要走出房门,马阳与孙成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苏媚儿心中暗笑着,刚要推开房门,却听那马阳已忍不住叫道:“姑娘……你别走。”
苏媚儿扭过头来,疑道:“两位大侠如何吩咐?”
马阳却是说不出话来,他捅了捅孙成的腰际,孙成却又是瞪了他一眼,嘿嘿一笑道:“姑娘你不是说要报答我们二人么?”
苏媚儿一脸惑,微微点了点头,却听孙成嘟囔说道:“那……那你今晚就不要走了。”
马阳也接口道:“对呀对呀,那老东西这样待你,你还回去做什么,倒不如跟我们兄弟二人,不敢说让你荣华宝贵,但也能让你金银珠宝、山珍海味想要多少有多少。”
苏媚儿迟疑着,心中却是得意万分。看来她的第一步计划已然达到。
“可是……可是……”她故意让自己表现的很是迷茫,道,“这……这怎么可以……”
孙成从衣兜里上翻下摸,掏出一大堆的银票碎银、玉偑金簪,一古脑倒在桌上,嘿嘿笑道:“对对对,我们哥俩可不是穷光蛋,你瞧,这些东西少说也值数万两银子。你跟着我们有你享不尽的福。”
一时间,这久经情场的高手竟被苏媚儿迷得神魂颠倒、语无伦次起来。
苏媚儿盯着那桌上的银票首饰,想不到这两个家伙还这样有钱,哼哼,不拿白不拿。反正放在自己身上也不嫌多。
她咬着牙,却是故意说道:“你们……你们难道以为我是那青楼里的姑娘么,我……我……”
正说之间,苏媚儿忽然眼角涔出几滴泪珠来,马阳赶紧摆手说道:“我们哪里会,只不过让姑娘你知道跟着那个老头子你迟早会被他折磨死的,倒不如跟我们二人来得快活自在。”
“对对对,我正是这个意思。”孙成也应声说道。却是狠狠瞪了马阳一眼,这风头都被他一人抢去,怎能让他不恼。
苏媚儿思索了一番,终于说道:“二位大侠说的不错,只不过……”她瞧着这满面红光的二人,道,“只不过你们两个人,我到底该跟谁?”
“我……”二人几乎一口同声说道,却又是互相瞪了一眼。
“罢了罢了……”苏媚儿叹声说道,“我的命既然是你们二人所救,小女子自身相报。两位大侠既然看得起小女子,小女子哪里还敢有嫌弃之理。”
说罢,她扭身搭上门栓,回头嫣然一笑,这一笑万种风情,妩媚迷人,二人几乎要晕倒在地。
她的面容忽然变得妖美艳丽,她轻扭腰肢,踱步走向二人,这几步虽然不远,但每一步,都似乎都敲打在二人的心中,恨不得马上将这个可人的美人儿抱到床上。
孙成已先忍不住了,他上前一把将苏媚儿抱起,两步跨到床边,将扔到床上,身体已压了下来。一张大嘴在那粉面上狂吻着。
被孙成抢了先,马阳也不不甘示弱,冲到床边,一双颤抖的手开始去脱她的衣服。
这二人一前一后,倒是十分配合,看来这二人同玩一女并不是第一次了。苏媚儿倒也觉得十分新鲜,她玉臂轻环住孙成的脖子,香舌探入他的口中,下身极是配合着马阳,微微抬起,以便让马阳顺利的将她的褶裙褪下。
孙成喘着粗气,将苏媚儿粉舌紧紧吸住,双手也慌乱的解开那紫衣的衣带。一把扯下罩在胸前那个粉色肚兜。
只不过一转眼工夫,苏媚儿已被二人脱得精光,微亮的烛火下,苏媚儿娇美的胴体映射出一种难以言表的春色。
孙成一双大手按在苏媚儿的胸前,肆意的揉搓着那一对娇小坚挺的玉乳,但觉触手滑腻,竟是说不出的异样感觉。
马阳却已抬起那双浑圆修长的玉腿,轻轻分开,却已见到双腿之间,那乌亮的阴草之中,粉嫩鲜红的阴唇紧紧闭合在一起。
他迫不及待地探下头来,舌头轻舔住微露在外的阴核,重重舔弄着。
“唔……”苏媚儿身体忽而一紧,腰肢轻扭,一双白葱般的玉手却是解开孙成的长裤,双手探了进去。
孙成猛然一颤,但觉这小妮子的手竟像蛇一般滑,触摸着他的阳物,竟如触电般酥痒。
“难道她是狐狸精变得。”孙成心中念着,手已紧捏着两粒娇嫩欲滴的乳头,重重一捏,苏媚儿娇哼一声,柳腰扭动得更是妖艳。
这二龙戏凤的场面,马阳与孙武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但这一次,可是他从未遇到过的绝色美人。怎能不让二人心花怒放。
马阳拨开两瓣粉色的花蕊,却见已有一丝细细的淫液滑了出来,沾在他的指尖上,他咽着口水,中指轻探,慢慢插了进去。
“唔……”苏媚儿呻吟着,手已褪下孙成的长裤,一根硬的发紫的男根顿时显露出来。
苏媚儿面颊微红,这阳物竟是非同一般,如同婴儿手腕般粗壮,一颗龟头也如鸡蛋一般。她微一抬头,香舌卷住那发涨的龟头送入口中。
孙成身体忽然一绷,温湿的香口之中,那一条香舌竟如一条灵蛇般将他那龟头绞动着,将他数日来积下的淫意一股勾出。
孙成深吸着气,下体不知不觉随着苏媚儿的头挺动之下向前抽送起来。
而下面马阳已支撑不住了,他急急忙忙脱下裤子,分开苏媚儿的秀腿,一挺腰便送了进去。
刚一入那秘洞,马阳顿觉一股湿热窄滑的快感袭遍他的全身,竟有一种要泄身的感觉。他赶紧深吸一口气,将那感觉强压下来。
但那秘洞之中竟是湿热紧密,里面似乎有一只小手,轻轻的拨弄着他的阳物,让他浑身上下如浸过热水澡般舒服。
不由得他后背已布满汗珠,强压下来的泄欲又涌了上来,这回他可把持不住了,不由得狂插了几下,喘着粗气败下阵来。
孙成一把将马阳推开,笑骂道:“你平时不是号称金枪不倒么?今日怎么比猴子上树还快。”
马阳涨红着脸,接口嚷道:“你有本事你来,我就不信……”
孙成将男根从苏媚儿口中抽了出来,说道:“今晚就让你看看老子的能耐,臭小子,你学着点。”
说罢,他闪身上前,移到苏媚儿双腿之间,将苏媚儿的身体翻转过来,苏媚儿的美臀登时高高翘起。
苏媚儿却是故意轻扭着翘臀,两片微微闭合的阴唇内涌出的阳精已缓缓顺着大腿滑落下来,宛如一条银线晶莹透亮。
孙成嘿嘿一笑,扶住苏媚儿的腰身,下身狠狠向前一挺,粗壮的阳具顿时全根没入。
“啊……”苏媚儿轻叫一声,那声音在孙成耳中却是销魂无比。他不由下身微微挺动,却觉那桃源秘洞之中阵阵湿热,紧紧的夹住他的男根,顿时全身如飘在云空之中。说不出的舒畅淋漓。
苏媚儿却有些焦虑不安,孙成这粗大阳物抵在她的花心深处,扭动着蛇腰,口中低语道:“好哥哥……快呀……快……嗯……”
如此淫语在耳,孙成哪里还忍受得住,也顾不得许多,阳物狠狠地向里顶去。
“啊……舒服……好哥哥……再……狠一点……啊……”苏媚儿故意放大声音,美臀挺动,迎合着孙成的猛烈抽插,湿润的阴道内更加滑润。阵阵的淫液随着孙成的抽送涌了出来,沾满了二人的下体。
马阳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胯下又是蠢蠢欲动。他匆匆忙忙捏弄着自己的宝贝,将苏媚儿的头抬起来,拨开她的下鄂,将半软的肉棒送了进去。
“唔……唔……”红唇被堵,苏媚儿只能从喉中发出一阵闷哼。
一时间整个房间内,肉棒抽插的声音,红唇舔弄阳具的声音,还有三人重重的喘息和呻吟声,响成一片。
窗外的弯月似乎更加有些害羞,深深得躲进了密云之中。
这三人不知玩了多少个时辰,只觉天边泛明,孙成与那马阳也已筋疲力尽,搂着那苏媚儿昏昏沉沉睡去。
眨眼之间天已透亮,可孙成与马阳却如同两条死猪般瘫在床上。浑身上下如散了架般软弱无力,那小騒蹄子不知哪里来的欲望,竟让他二人彻夜未眠,不知已泄了多少次。
“二哥……你……你还好吧。”马阳光着身子从睡梦中醒来,无力地说道。
孙成想坐起来,却是全身酸痛,只好作罢,半躺在床边,苦笑道:“想不到咱们哥俩纵横情场多年,竟连一个小丫头都招架不住。”
马阳嘿嘿笑了几声,却觉腰际一阵微痛,不由吸了一口冷气,却又是笑道:“这小丫头怕还真是狐仙变的。”
孙成抬了抬眼皮,无力道:“咱们又不是什么俊公子,狐仙要迷也轮不到咱们,就怕她是为了咱们的财而来。”话到此处,忽然想到什么,惊声道:“那个小丫头上哪里去了?”
马阳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环顾四周,却见昨晚那桌上放的满满一掉的珠宝银票统统不见了踪迹。忽然一拍脑袋大叫道:“怕是这小丫头卷着咱们的细软跑了。”
孙成一惊,强拖着站了起来,慌道:“快快快,银两丢了不打紧,可别把那东西给丢了。”
马阳更是慌张,也不觉后背发酸了,一下跳下床,双手慌乱的伸入床底摸索了半天,摸出一个粗布裹着得包袱。不由松了口气,长吁道:“幸亏这宝贝还在,不然大哥非得把咱们撕碎不可。”
孙成双腿一软,瘫坐在椅上,苦笑道:“看来咱们被这小浪蹄子摆了一道。”
马阳拍了拍包袱,笑道:“管他娘的,银子珠宝咱们多的是,只要这东西不丢便好。”说罢,他仰头回味着昨晚的销魂景象,不由将那包袱紧紧抱住,像是还在抱着苏媚儿那销魂的胴体。说道:“而且这小丫头的功夫真是不简单,那滋味。哎……”
他叹了口气,忽然张口骂道:“他奶奶的,若真是将他带在身边,就是破他个十万二十万两老子都愿意。”
孙成伸着腰,也说道:“真像是做了一场春梦,娘的,这梦真是醒得太早了。”
两人正在哈哈说笑,却听门外司徒亮的声音传了进来:“孙成,马阳,都快晌午了,你们两个怎么还在睡大觉!”
二人苦笑一声,大哥若是碰上这等小妖精,怕也会如此。
正想之间,司徒亮已推门进了来,刚要骂人,面色忽又一沉,道:“你们……你们的眼睛怎么……”
二人一愣,互相瞧了一眼,突然哈哈大笑,原来彻夜狂欢,二人竟生出一片浓浓的黑眼圈,若是被旁人瞧见,只怕会认为他们已病入膏肓。
“大哥。”马阳大笑着道:“看来今年我和二哥的艳福的确不浅,昨晚上我们刚刚和一个狐仙上了床。”
“狐仙?”司徒亮皱着眉,这二人几日碰不得女人,难道是憋疯了不成。
看着司徒亮迷惑的眼神,孙成也哈哈笑道:“大哥,那狐仙可能是你一辈子都碰不上的人间尤物。哎,那勾人魂的眼睛,那白嫩的脸蛋,那红红的小嘴……哎呀,大哥你……”
司徒亮正怒视着他二人,孙成的耳朵却被他揪起,但听他怒声说道:“你们两个不没出息的东西,几天碰不上女人就忍不住了,万一是窥窃咱们宝物的人那可怎么办。此事干系重大,你们若是在这关键时刻给我出了事,我绝对饶不了你们。”
孙成吸了凉气,赶紧附合说道:“是……是……大哥……我知道错了……你……赶紧放下……我的耳朵……”
司徒亮冷哼一声,将手放了下来,却是指着马阳吼道:“还有你,不要以为你们是我结拜兄弟就可以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马阳吓得已不敢再笑,匆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司徒亮。赶紧道:“是是是,大哥教训的是。”
司徒亮冷哼一声,轻怒道:“两个不成器的东西。”说着他已踱步向门外走去,“你们听着,不管昨晚你们碰上什么,现在马上收拾行李,我们要在三天之中赶到洛阳城。”
“是……是……”二人面色不知是纵欲过度还是被司徒亮的话给吓到了,一片惨白。他们急急忙忙穿好衣服,收拾好行李,特意还将那包袱打开仔仔细细地瞧了一遍,才放心地下了楼来。
但他们却不知苏媚儿此时正得意洋洋的拿着孙成与马阳那些银票跑到街市上大肆采购了一番,虽然是不缺钱,但那两个色鬼的钱也不是什么正路来的,不花白不花。不出一个时辰,手中的一万三千两银票竟只剩下不到三百两银子。
若说起苏媚儿买的东西,那可真是五花八门,无奇不有。这里面有女人用的胭脂水粉、花衣缎衫。小孩子玩的拨楞鼓、老头子用的鼻烟壶、宋朝的官瓷、唐朝的唐彩。为自己选了一把上好的短刀,甚至还专门为萧寒和程妃儿用极品纯钢打了一对精钢剑。本来这也花不了一万多两银子,但她买的东西从不问价,随手一张银票,本就值一二两的东西被她一甩手甩出了数百两银子。而且这东西拿不了,她就店门一出,随手扔给街上的乞丐。这一路下来,倒是让几十个乞丐讨了便宜。
苏媚儿本就不是中原人士,自然受不得中原之中这礼教束缚,每一件事俱是率性而为。从不顾后果,对这金钱也是淡薄的很。再加上这钱也算是不义之财,索性散他个干净。
一路下来,手中除了那两把精钢剑和自己的短刀,便只剩几件花花绿绿的衣衫和一大包袱的胭脂水粉。
眼看便要到了福仙居的门外,苏媚儿忽然面容微变,却见司徒亮与孙成马阳二人齐齐出了来,她赶紧躲到一边,心中暗念好险。
幸而三人只顾自己的事,并未留意。却见孙成一脸倦意,打了个呵欠,低声道:“三弟,你说那小娘子会不会还会回来。咱们……”
马阳也是一身懒意,捶着自己的肩膀,无力说道:“得了吧二哥,就当咱们昨晚上做了场春梦,何必当真。那小娘们儿若真是有心跟咱们走,也不会大清早的卷走咱们的银子开溜。八成也是个行走江湖的女骗子。”
他们哪里知道,在昨晚的纵欲之中,已不知不觉被苏媚儿用翠仙功吸走了他们一成的功力。还当她只是个淫荡妖媚,骗财骗色的小淫娃。
孙成点点头,却又不甘心的回头张望了几眼,才随着司徒亮上了马车,一行人向城外驰去。
苏媚儿长吁一口气,拍了拍胸口,进了福仙居,直奔萧寒的房间,心中暗喜着,看今天我不出你妃儿姐姐的丑。
刚到门口,苏媚儿便一阵猛敲房门,口中大叫道:“妃儿姐姐,快开门呀。太阳都快爬头顶上去了。”
但听里面传来程妃儿轻微的惊呼声,紧接着又是一阵寻找衣服的蟋蟀之声。苏媚儿暗笑着,清了清嗓子,一脚便将房门踢开冲了进来。
“啊……”耳边传来程妃儿惊叫之声,苏媚儿定眼一瞧,却见萧寒正愣愣地坐在床边,只瞧着闯进来的苏媚儿,却没有一点惊讶之色。
而苏媚儿却是头发凌乱,身上的衣服还未穿好,一双玉乳还显露在外。敢情惊慌之下,连肚兜还未来得及穿上便赶紧披上衣服。
“媚儿……你……你怎么进来了,快……快出去……!”程妃儿粉面一片绯红,叱声喝道。
苏媚儿故意作出一幅大惊失色的表情,惊声道:“妃儿姐姐,你……你们……这是……”
萧寒摸着后脑嘿嘿地笑了一番,程妃儿更是羞得无地自容。她随手抓起身边的一样东西便丢向苏媚儿,羞道:“臭丫头,快出去。”
苏媚儿探手一抓,这丢来的东西竟是程妃儿的贴身肚兜。
苏媚儿强忍着笑意,将肚兜在程妃儿眼前晃了晃,道:“妃儿姐姐,什么时候喜欢乱扔东西了。”
“你……”程妃儿已是羞得说不出话来,苏媚儿却是成心要看她笑话,她将肚兜捏在手里,上前坐到萧寒身旁,故意扳下脸来,对着萧寒道:“我那妃儿姐姐的身体香不香,皮肤滑不滑?你这死人真是不要脸,妃儿姐姐守身如玉十多年,竟被你这淫徒沾了便宜。”
萧寒笑而不语,却听程妃儿已怒骂道:“死丫头,你再胡说,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苏媚儿吐了吐舌头,道:“哟,只是一个晚上,妃儿姐姐便马上袒护咱们这个萧大公子了,还真是变得快呀。”
苏媚儿知道越是生气,苏媚儿玩得越是高兴,索性也不多话,抢过苏媚儿手中的肚兜,急怱怱穿好衣服。满面通红地跑了出去。
苏媚儿吃吃笑着,将红唇凑到萧寒耳旁,细声说道:“好相公,你说说我们二姐妹哪一个服侍的你舒服?”
萧寒嘿嘿一笑,扭身在苏媚儿粉颊上印了一口气,说道:“都好都好,各有各的不同。”
苏媚儿抿嘴一笑,将手中的一把精钢剑塞给萧寒,道:“算你滑,不过妃儿姐姐这十多年中你可是他第二个男人,为了奖励你,送你一把好剑。”
萧寒愣愣地接过剑。道:“第二个,难道妃儿她……”
苏媚儿发现自己已有些多嘴,赶紧收声止住,娇笑道:“这些事还是等以后让妃儿姐姐亲自对你说吧。快瞧瞧这把剑,这可是我花了一千两银子买来的,听兵器店里的老板说,这把剑可是当年铸剑大师丹阳子所铸,丹阳子你知道么,他铸造的剑每一把都是价值连城。”
“哦……”萧寒虽失了记忆,但对剑的偏爱却还是如此浓厚,他兴趣浓浓地仔细端详了一番,忽然笑道:“这是假的。”
“假的?”苏媚儿顿时跳了起来,叫道,“这怎么可能,那老板明明说……”她正说之间,忽然止口,低声怒骂道:“好你个骗子,竟敢骗到本姑娘头上来了,哼,看我不把你的店砸个稀巴烂。”
萧寒摇头笑道:“虽然不是丹阳子所铸,但也算是一把好剑,一千两银子还算值了。”
苏媚儿本来就不想让萧寒看自己没有眼光,听到萧寒如此一说,忽而一笑,道:“好,既然是一把好剑,姑娘我便送给你。记住哟,这可是我送的。”
苏媚儿又强调了一遍,萧寒怔了怔,扬声笑道:“你放心,人在剑在,人不在剑还在。”
苏媚儿见他一笑,眉神之色透着英气,不由心中一荡,心中念道:“这萧寒果然是天生迷死女人的情种,就连妃儿姐姐这么高傲坚贞,都被他拖下水来。”
心中念着,她情不自禁得在萧寒面颊上吻了一下,萧寒笑了一笑,将剑收起。忽然说道:“媚儿,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苏媚儿正瞧着萧寒入迷,随口便道:“去洛阳……”
萧寒嗯了一声,道:“洛阳……这倒是远的很,少说也要十多天的路程。”
苏媚儿吃吃一笑,道:“有妃儿姐姐和我陪你,你还要怎样?”
萧寒笑道:“不错,有你和妃儿陪我,我当然只会嫌近,不会嫌远,但洛阳现在牡丹还未开,去那里做什么?”
苏媚儿故做神秘的摇摇头,笑道:“天机不可泄露。”

第六章 夜捉淫鬼
细雨绵绵,虽然是夏天,但仍让人感觉到一丝晾意,尹剑平一言不发的走在前面,冷漠的目光直射向前方。
丁玉情便跟在他身后,她无奈的盯着他的背影,终于忍不住说道:“剑平,你就不能说一句话么?”
尹剑平停下脚步,冷声道:“说什么?”
丁玉情叹了口气,道:“这几天里你简直就像个石头,又硬又凉,我又是哪里得罪你了?”
尹剑平不语,细雨已打湿了他的肩头,挂满雨珠的冷淡面容扭向丁玉情,忽然说道:“情儿,你真的不后悔和我一起闯荡江湖?”
丁玉情一怔,说道:“这话是何意,此次出门,是师父亲自准许的,我为何要后悔?”
尹剑平冷峻的面孔终于露了一丝微微的暖意,他回身牵住丁玉情的手,低声说道:“这雨虽小,但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下来,咱们还是找个地方避避雨吧。”“嗯……”丁玉情不解的望着他,不知他心中在想些什么。
尹剑平并没有将慕容山庄即将面临大难的事情告诉她,他怕丁玉情会留在慕容山庄而受到师父的责罚。他知道师父的脾气,若是她执意留下,多半会被师父赶出来。这样她会更伤心。
一片朦胧的雨雾之中,尹剑平已瞧见远方似乎有一片青色。
“那里有村落。”尹剑平牵着丁玉情的手,二人一前一后慢慢转下山坡。那片青色也越来越近,果真是一个小小的村落。
这座村庄依山而建,四处绿树成林,隐约露出几处青砖屋檐,衬着这雾朦朦的雨色,却是说不出的诗情画意。
二人正欲进村,却听到耳边传来一阵低低的哭泣声。寻声望去,只见一处低低的土坡这上,跪着几人。
这数人有男有女,俱是披着麻衣,手持白幡,手中不住的洒着纸钱,看来是为什么人送葬。
尹剑平上前抱拳道:“在下尹剑平,请问几位可否是这村子中人。在下想……”
话还未说完,却听一个老妪挥手喝道:“快走快走,小心鬼来吃你……”
“鬼……”尹剑平一愣,道:“光天化日之下哪里来的鬼?”
几个麻衣大汉已跳了起来,指着尹剑平吼道:“叫你们快滚,你们听到没有?”
尹剑平面容一冷,丁玉情已怒声应道:“不就死个人吗,用得着这么大呼小叫么?”
“情儿,住口……”尹剑平想止住丁玉情说话,却已是来不及,那跪在地上的数人顿时怒目相对,几个大汉的拳头也举了起来。
尹剑平赶紧抱拳笑道:“诸位,内人说话实在有失体统,还请见谅。”
“内人……”丁玉情面容一喜,也不再多说,低下头退到一边,一张俏脸却是一片绯红。
那老妪摆了摆手,几名大汉顿时低下头去,退到一边。
老妪站起身来,拄着一根龙头木杖,咳了数声,才道:“两位从何而来,怎会路过我们这个荒野小村?”
尹剑平道:“在下尹剑平,这是内人丁玉情,我们二人自杭州城来,路经此处,有何得罪之处,还请老人家包涵。”
老妪仔细打量着二人,道:“哦,原来如此,老妇我姓李,村中之人都叫我李婆婆。也算是这村中的一村之长吧。不瞒二位。这村子也有多年没有外客来访,本来我们应该好好款侍二位贵客,只不过这几日我们这村中附近闹起了恶鬼,所以两位还是赶紧离开此地为好。”
“恶鬼?”尹剑平眉头一皱,道:“这世上真有鬼怪么?”
丁玉情也忍不住说道:“世上哪里有鬼,只怕是有人装神弄鬼吓唬你们的。”
一个大汉哼道:“你一个小姑娘知道什么?这鬼专门半夜抢姑娘。已经害死了我们村里六个姑娘的性命。姑娘这么漂亮,若敢在这里待上一晚,我二牛算你本事大。”
丁情柳眉一挑,刚要说话,却见尹剑平瞪了她一眼,刚要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既然已是尹剑平的内人,自然要表现出娴良淑德。她轻咳一声,又低下头去。
尹剑平拱手道:“老人家,不管这村中有无鬼怪,在下只想与内人暂住一晚。若是我们不巧撞上那鬼,也只能怨我们运气不顺。”
他嘴上道着,心中却是真想会会这个鬼怪。
老妪凝望着他二人良久,咳声道:“如果两位真的不怕这里的鬼怪,那好,两位请随老身进村吧。”
说罢,她吩咐几个大汉收拾了一番,数人前前后后拥着二人向村中走去。
这村子隐与山后,越是往里走,村子的轮廓越是清晰。整座村子依山而建,俱是用青竹围成,几缕轻烟,透过雨幕,竟让尹剑平想起陶源明笔下的桃源仙境,说不出的清雅怡人。
这一路人,尹剑平也渐渐了解了这村子的大概情况。
这村子叫莫愁村,村人俱是姓李。其祖上竟还是大唐皇族,原来被封为靖国公,居住与苏杭一带。其家世也颇为显赫,但后来大唐气术已尽,李家怕被乱军诛杀,才带领家人隐居与此。
此时由于天已将晚,一行人回到村中,便已见几十名村人守在村口等候,见老妪回来,便围了上去,却见这些人面带忧色,还有几人面带泪色,想是那些被鬼奸杀的少女家人。
李婆婆将尹剑平与丁玉情引见给村人。村人向二人问候了一番,便随她进了一处竹楼内。
这竹楼甚是宽阔,那几十位村名跟起来,丝毫不觉拥挤。李婆婆将二人让与座上,开口便道:“诸们乡亲,这几日鬼怪横行,连害了咱们七位姑娘的性命,看来咱们必须商讨一下如何应付。”
众村民应声道:“婆婆就吩咐便是。”
李婆婆点点头,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接口道:“哎,不知是不是老身命中注定有此一劫,这村中已有数百年与世无争,与人也并无结下仇怨,不知是哪家的鬼魂如此和咱们过不去。二牛,你今晚便带人守住村口,再派人每晚巡视。不要放过任何可疑。”
那二牛应声退下布置人手。尹剑平见也无事可干,便起身道:“李婆婆,在下与内人不知可否尽些勉薄之力。”
那李婆婆苦笑道:“壮士远到而来,老身本应尽地主之谊,怎奈如今这里人心惶惶。老身照顾不周,已是有些惭愧,怎能再劳烦壮士。”
丁玉情已有些不悦,轻扯他的衣袖,在他耳边低语道:“剑平,你别忘了琳儿如今还是下落不明,你还这样多管闲事,咱们还是在这里待上一晚,明早赶紧出发吧。”
“这……”尹剑平迟疑着,却听那李婆婆道:“两位就不要推辞了,老身自活这么大,还真没遇到过什么鬼,这也正好,让我碰上一碰。也算不白活此生了。”
李婆婆这番话倒是让尹剑平不知说什么好,只好与丁玉情随着一名村人出了竹楼,那村人将二人领至一处偏静的小楼处,道:“小村简陋,还望二位见谅。”
尹剑平赶紧抱拳说道:“兄弟客气了,是我们打扰了才对。”
村人笑了笑,那笑意却是勉强之极,想是硬挤出来的。他点点头便离了去。丁玉情随着尹剑平进了小楼,却是里面果然简陋,一张木床、一张木桌,几张木椅。后窗却是背向大山,顺着窗口望去,只觉自己仿佛置身与云雾之中似的。就算天上仙境想来也不过如此。
尹剑平倚在窗口站了许久,不知不觉天已全暗了下来,远处的灯火,近处的灯火,三三两两的在夜雨中闪动着,四处除了雨声,便只有山风吹动之声。
丁玉情终于忍不住说道:“剑平,咱们奔波了几日,你也一定累了,咱们还是早些睡下吧。”
尹剑平摇摇头,目光却是扫向大山深处,丁玉情苦笑一声,道:“你还是改不了这多管闲事的毛病,罢了,我就陪你等着那淫鬼出现吧。”
尹剑平终于动了一动,说道:“情儿,你跟着我后不后悔?”
丁玉情眨了眨眼,笑道:“后悔,怎么不后悔,我后悔为何到如今才俘获了你的心,让你不再去找那个永远达不到的梦。”
尹剑平自然知道丁玉情口中所说的那个梦是什么,他的心忽然揪心般的痛,爱便是这样无情,或许别的男人心中可以装下无数个女子的情,但他不能,他的心中,如今却是如乱麻一般,找不出一丝头绪。琳儿他始终是放不下,因为这份暗恋太过刻骨铭心,这一辈子,他都无法忘怀,可是丁玉情呢,这个对他关怀备至,体贴入微的女子,他又怎能辜负她的一片深情。
他心中念着,顿觉心中焦虑不安。不由长叹一声。
丁玉情绵绵的笑着,一双玉手从背后轻轻将他揽住,温柔的说道:“剑平,你不要再想了,琳儿始终是琳儿,我并没有期望能争过他。你只要能天天陪在我身边,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丁玉情越是这样说,尹剑平心中越觉得增加了一分罪恶。
窗外夜雨渐渐大了起来,阵阵的雨滴敲打在窗栏上,发出脆耳的声响。尹剑平的心已渐渐平静下来,他回头凝望着丁玉情的双目,深深的在她额头吻了一下,将她抱住怀中,却是不说话,因为他知道,他并没有资格给她任何承诺。
丁玉情一脸幸福的表情,她将头埋入尹剑平怀中,呼吸着他那男人的气息。心中像蜜一样甜,甜得她只想哭。
她努力不让自己的眼睛掉下来,深吸了一口气,强笑道:“这是什么了,弄得咱们像生离死别似的。”
话刚到此处,丁玉情目光忽然一凛,低声说道:“剑平,外面好象有人?”
抬眼一看,却见尹剑平目光已扫向窗外,沉声道:“这人轻功不弱,看来这便是村人口中的鬼怪了。”
丁玉情点点头,侧耳听去,道:“这人身材不低,练得也一定是外家功夫,不然轻功不会有如此大的声响。”
尹剑平点点头,身体一闪,抓起桌上的两把长剑,分出一把扔向丁玉情,道:“看来这闲事不管不行了。”
丁玉情苦笑道:“夫唱妇随,今晚咱们夫妻二人就演一出钟魁捉鬼吧。”
尹剑平会意一笑,两人便一前一后齐跃出房门,刚出门口,便听不远处有人大呼道:“鬼在这里,快来呀。”
二人寻声掠去,却听近处一片空地上。数十名大汉已将一条黑影团团围住。这黑影果然身材魁梧,远远望去,就像铁塔一般。
还未等二人近前,几名大汉已冲了上去,尹剑平不由急呼道:“小心……”
话刚出口,那黑影忽然一阵怪笑,身体一斜,一双大手已抬了起来,一名大汉躲闪不及,被他一把抓住脑袋。但听一声惨叫,那大汉的脑袋竟如同西瓜一般被捏了个粉碎。
此时尹剑平已期身上前,手中长剑赫然出鞘,一道寒光直逼黑影人胸口。
那黑影人却是一动不动,任由尹剑平一剑刺来。但见一声脆响,尹剑平只觉虎口一阵酸痛,这一剑竟似剌在钢板上一般。
“金钟罩!”尹剑平惊喝一声,丁玉情已掠了上来,又是一剑,直取黑影人下盘。
但这一剑仍然无法奏效,丁玉情内力稍弱,一把长剑几乎被震出手来。
那铁汉扭身便是一拳,这一拳夹带着破风之声,竟似有千钧之力,尹剑平低喝一声:“情儿,小心……”
身形一转,手揽住丁玉情腰际,顺势向后一扯,长剑顿时化做万道剑光,将铁汉全身罩住。
只听叮叮数声脆响,那铁汉身上已挨了不下二十多剑,直逼得他连退数步。忽然一道闪电打来,直照向他一张狰狞的脸孔和亮闪闪的一个秃头。
尹剑平回身一跃,抱着丁玉情向后跃出数丈。道:“情儿,你没事吧?”
丁玉情摇摇头,却见那一干大汉满面恨意,几乎是要把那铁汉吃掉一般。尹剑平昂声道:“世上能将金钟罩练到如此地步的人并不多,你究竟是何人?”
铁汉却也是吃惊不小,愕然道:“慕容世家的九玄剑法,慕容玄天是你们什么人?”
丁玉情悄然说道:“剑平,这恶鬼虽然金钟罩练得不错,但我已发现他也并非是刀枪不入。”
尹剑平点点头,低声说道:“他身上至少有三处命门,可这三处命门以足底涌泉穴最为致命,可是他怎会如此轻易让咱们去刺他的脚底板呢?”
正当二人低语之际,那铁汉已嘿嘿笑道:“慕容老贼的两个徒儿也不过如此……”正说之间,但听一阵人声嘈杂之声,数十名精壮汉子已奔了前来。
铁汉正待说话,尹剑平已经掠了上来,长剑一抖,化为一片剑雨,直将铁汉全身罩住,紧接着丁玉情也是一纵身,同样一片剑雨,二人一前一后,却是将铁汉进退之路全部封死。
铁汉略微一惊,还未等退身,身上又是挨了十多剑。
尹剑平已看出这大汉虽然金钟罩功夫可称是天下无敌,但身形略显滞纳,以慕容家的轻身功夫相比,他也休想讨得半分便宜。
铁汉顿时被激怒,他猛然一拳挥出,这一拳夹杂着破风之声,竟似有千钧之力。迎着尹剑平的剑雨,却是打向他身后的丁玉情。
他也看出这丁玉情的功力稍逊尹剑平一筹,纵然自己身上再多个几十剑也无妨,如先解决一个,自己也算够本。
丁玉情却觉一股狂风扑来,心中一紧,闪身避过,但脸颊之上却一阵微痛,不由心中大惊,这铁汉不止一身金钟罩功夫不弱,这拳风竟也如此厉害,若是被打中,恐怕自己真是没有了性命。
尹剑平招式已老,回身一侧,口中失声叫道:“少林伏虎拳!”
他话未说完。铁汉又是一拳挥出,直向尹剑平胸前打去。
尹剑平那里敢和他硬碰,腰身一弯,身体竟似大鹏一般跃起,一剑刺向他的头顶百会穴。
百会穴乃人一大死穴,纵然是绝顶高手,也无法将这一穴道完全封死。所以江湖中人防护最严密的,便是这百会穴。
铁汉自然也不例外,眼见着这一剑刺来。不由心中大撼,身体急忙一缩,但这一剑还是划过他的面颊。
丁玉情见这一招见效,心中一喜,急身而出。也是一剑,却是向他双目而去。
正如尹剑平所想,这铁汉虽然刀枪不入,不过轻身功夫却是不如二人。见一道寒光射来,惊得他脑袋向后一缩。但这一剑还是狠狠刺在了他的右目之中。
“啊……”铁汉一声惨叫,身体踉踉跄跄退了数步,暗夜之中,隐约可见他那右目之中一股鲜血喷出。
丁玉情乘胜追击,身形闪动,直又攻出数剑,但听尹剑平惊声叫道:“玉情,不可……”
话还未说罢,只见那铁汉如同疯了一般,大吼着双拳乱挥,阵阵拳风夹带着雨滴如同暗器一般,直向众人扑来。
但听几声惨叫,已有数人被人铁汉用拳风所打出的雨滴击中。丁玉情情急之间,急身回侧,却听躲闪不及。尹剑平大惊失色,长剑猛然一摆,挡住数滴雨滴。
丁玉情却是闷哼一声,肩头却是被击中,幸而这雨滴本就细小,再加上不是要害。虽是疼痛,但对江湖儿女来说也并无大碍。
那铁汉疯了似的乱打一气后,已是有些气喘。他狂呼一声道:“臭小子,你等着,老子迟早要找你报仇的。”
说罢,身形一摆,已跃过数人头顶,直向大山深处奔去。
尹剑平自量不是他的对手,便任他而去,低头急声道:“玉情,你……你没事吧?”
丁玉情摇摇头,道:“没事,只是肩头有些疼痛,这怪人一身硬气功果然了得,光是震出的雨点都有如此威力。不知他到底是何方高人?”
尹剑平道:“我已有些眉目了。”
丁玉情见他话到一半,却也不再多问,二人扶起倒地的数人,他们并无武功,所以雨点所击之处,却是涌出鲜血,索性也是未中要害。
只是可怜那个被铁汉一手捏碎脑袋的汉子,只留了一付没有头颅的身躯。
夜雨已尽,山头也渐渐亮出一摸白色,一座竹楼之中,李婆婆手拿龙头拐杖,端坐在椅上,尹剑平与丁玉情坐与旁边,只有一名年长的老者分坐四周。却都是不讲话。
一片沉默之后,李婆婆先声说道:“尹夫人不知伤势如何,要不要让村中的大夫为你把把脉。”
丁玉情笑道:“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倒是那几位大哥看来要休养几个月才可全愈。”
李婆婆叹道:“昨日又是一死五伤,再这样下去,恐怕这莫愁村中也没有什么人丁了。”
那坐在右首一位银发老丈起身说道:“如果不是二位大侠鼎力相救,昨晚也只怕死伤更多,老头子我大恩不言谢,二位如有何差遣,我莫愁村中上上下下定会全力报答。”
丁玉情笑言道:“那秃头还没捉到,我们哪里还敢领下这谢字。”
李婆婆眉头皱道:“尹夫人是指那恶鬼乃是一个……”
丁玉情道:“那哪里是个恶鬼,分明就是个采花的大和尚。”
“和尚?”李婆婆不由呆了一下,道,“那个庙里的和尚竟敢如此大胆,何况这和尚力大无穷。该不会是少林……”
这莫愁村中与世隔绝,江湖中事所知并不多,一提到会武功的和尚,李婆婆自然而然会联想到少林寺。
丁玉情笑了笑,却是不说话,而是转头瞧向尹剑平。
尹剑平轻咳一声,道:“原来你心中已是有数了。”
丁玉情笑而不语,尹剑平便道:“此人正是出自少林,名叫戒色。”
李婆婆道怒声道:“听闻这少林乃是佛门正宗,怎会出此孽徒?”
尹剑平起身在屋中踱步起来,道:“少林虽然是佛门正宗,但是也难免会有混水摸鱼之辈,这戒色便是一例。他当初只是河北铁刀门中的一名普通弟子,只不过恋上了门主之女,可偏偏这女子又是一个淫娃荡妇,两人苟且多年,那门主才知晓。那女子为掩盖真像,竟在这戒色饭菜之中下了毒药,这戒色虽然未被毒死,但仍被门主逐出师门,后幸得少林方丈空见大师收留,从此归依佛门,法号戒色。”
丁玉情接口道:“这戒色和尚虽然入了少林,但已视天下女子皆为淫妇,终于等到他偷偷下山将铁刀门上上下下数十人尽数灭与家中,被少林得知。他也从此流落江湖,沦为一名偷香催花的无耻淫徒。”
李婆婆叹声说道:“这世上太多的孽缘,皆为一个淫字,哎……”
尹剑平也是一叹,道:“这戒色和尚与同是采花大盗的沈玉蜂不同,沈玉蜂虽也是偷花窃玉,但却是极少伤害性命,可这戒色和尚偏偏对女子怀有怨恨之心,在他手中蹂躏过的女子,却是极少能够活命。”
丁玉情点头道:“而且这戒色和尚残忍之极,每奸污过一名女子,总是想尽一切能想到的极恶手段折磨所擒女子。”
刚讲到这里,却听侧面那银发老丈拍案而起,怒声吼道:“这臭和尚虽然被女子所骗过,但也不能如此变本加厉的对待其它人,真是可恶之极。”
李婆婆虽是面容未改,但心中却也是激荡万分,莫愁村与世无争,村中之人哪里想得到这世上还能有如此万恶之徒。
尹剑平道:“这戒色做恶江湖数十载,少林众僧曾大举围扑他,但却因种咱原因让他至今还逍遥法外,今日正好让在下看到,也是他命已该绝。”
丁玉情面色微沉,但随即说道:“李婆婆,这戒色和尚已中了我们几剑,左眼已瞎,料他也逃不远,就让我们夫妻二人为你们把这淫僧捉回来让你们千刀万剐如何?”
李婆婆惊色道:“这如何能行,昨日你们已为我们赶跑那恶人,今日老身怎能还让二位大侠以身犯险。”
丁玉情笑道:“那戒色和尚横练功夫倒是不错,不过我们慕容世家的武功偏偏就是他的克星。婆婆放心,纵然擒不住他,我们自然可以全身而退。他也奈何不了我们。”
李婆婆正待说话,已被尹剑平抢声说道:“婆婆放心,我们夫妻二人虽然不敢说武功天下无敌,但二人联手,江湖之中也怕是找不出几个人来与我们对敌。”
丁玉情笑着站了起来,说道:“说做就做,剑平,咱们这就出发,找那个戒色秃驴的老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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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已停,只有如雾般的细雨,飘飘洒洒的笼罩了整个青山。远远望去,只能看到雾蒙蒙的一片淡青之色。
踏着泥泞,尹剑平与丁玉情穿奔在群山之中。二人轻功非凡,脚下竟没有沾上半点泥污。
“等一下……”尹剑平忽然轻呼一声,丁玉情登时顿住身形,道:“发现什么了?”
尹剑平点点头,停在一处大树之下,道:“听得李婆婆说到过那戒色每过三两天便会进村一次,看来他也不会离这里太远,这大山之中必定还有山洞或废屋。”
说罢,他低下向树下一摸,却见手上沾了少许的血迹,丁玉情挑眉道:“他曾在这里逗留过。”
“不错。”尹剑平将血迹抹去,抬眼望了四周群山:“看来他就在这附近。”
丁玉情微微一惊,手不由自主的搭在剑柄之上。双眸警觉扫向四处。
尹剑平微笑道:“你也不用如此紧张,戒色中了咱们几剑,伤势虽不重,但也够他受的,趁他元气尚未恢复。咱们看来还真能为民除了这一害。”
丁玉情这才放下心来,但听尹剑平忽然说道:“情儿,你为何要自作主张,将这件事揽下来?”
丁玉情瞪了他一眼,笑道:“这难道不是你的意思么?”
尹剑平不语,丁玉情太了解他了,就像他身体的一部分,他已感觉到他越来越离不开她了。
他提了提神,环顾四处的环境,忽然眼睛盯住不远一处洼地。忽然道:“玉情,你看那里。”
丁玉情顺着尹剑平的眼神望去,却见那洼地四周绿草繁茂,但近处是杂草低平,显是被人经常踩踏所致。
二人欺身上前,果然这洼地下面,有一处乱草掩盖的洞穴,这山洞仅能容一人进入,外面又是杂草丛,只要离上三五丈远,绝看不出这洞口。
丁玉情皱眉说道:“戒色会在这里么?”
尹剑平没有说话,向里探了一眼,便摸着洞壁进了去,丁玉情赶紧紧跟其后进了去。
这山洞越是向里,越是宽阔。到了最后,山洞竟变成了一座宽阔无比的洞厅,这洞厅足有慕容山庄的水潭一般大小,洞顶之上却是露出几块两三人之宽的洞口,虽然外面是阴霾雨细,但仍将这洞厅之中照射如同洞外一般。
迈入洞厅,尹剑平眉头一皱,却是将丁玉情按了下来。
丁玉情一愣,随即便看到不远处一处凹陷的低洼之处,一个宽大壮硕的背影正背向二人,在自己的头上裹着布条。
在他的身旁,立着六根半腰粗的木桩,四名少女,正被绑在这木桩之上,应该便是这戒色淫僧所掳的少女。
丁玉情银牙紧咬,便要冲上前去,却被尹剑平紧紧按住,低语道:“不可鲁莽。”
丁玉情咬牙定住,那戒色和尚将头上布条绑定,站起身来,口中咒骂道:“他娘的,老子纵横江湖十多年,想不到阴沟里翻船,栽在两个小辈手上。”
那几名少女有的低声抽咽,有的面容呆讷。显然是已被那戒色所蹂躏所致。
只有一名少女,却是只有十三四岁模样,一身青色布衫还算整齐,但却是一脸恐意,像是刚被捉来不久。
戒色捂着脑袋站了起来,打量了这几名少女两眼,目光却是最终盯在那青衣少女身上,口中低声道:“他奶奶的,倒把昨日请来的这个小姑娘来忘了。”
这青衣少女面容清秀,淡眉清唇,虽是年纪尚小,但也可以瞧出这长大之后必定是个美人胚子。
望着那青衣少女,戒色忽然面容一展,咧嘴一笑,也忘了自己眼上的伤,捏起那少女的下颚,道:“小姑娘,告诉大哥,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青衣少女却是吓得不轻,一双美丽的双眸充满惧意,“我……我叫泪儿。”
“泪儿。”戒色皱着眉头,“这个名字有意思,有意思。”
话音刚落,但听“滋”的一声轻响,那少女顿时低呼一声。原来胸前的衣衫却是被戒色一把撕开,露出雪白的胸膛。
那两团尚未成熟的双乳,如同两个小馒头一般微微耸起,粉色的乳头却仿似两粒樱桃般鲜嫩。戒色眼睛愣愣的盯着少女胸前,半晌,才道:“老子我已经很久没有玩过这么嫩的货色了。今天我这老牛看来运气不错呀。哈哈……”
戒色大笑着,手探向少女胸前,一把按在她的巧乳上。
“不要……”少女惊恐的大叫着,可刚喊出两个字,紧接着就听一声脆声怒声叫道:“住手!”
戒色一愣,扭身瞧去,却见丁玉情已冲了上前,长剑出鞘,指向戒色,怒声道:“你这个淫贼,本姑娘今日一定放不过你。”
“玉情……”尹剑平无奈的踱了出来,微瞪了她一眼,轻声怒道:“谁叫你出来的?”
丁玉情恨声道:“你若想继续躲着我也管不着,但我不能眼睁睁瞧着这淫贼就这样轻薄那小姑娘。”
尹剑平也不与她斗嘴,抽出长剑,冲着戒色叫道:“戒色,你说来也算少林弟子,我佛慈悲,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如果你能随我到少林寺请空见大师发落的,尹某自然会在空见大师面前为你开脱几句。”
尹剑平心知这戒色一身少林正宗的横练气功,自己也并非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将他制服,是以只能用这缓兵之计来拖延时间,以便等待时机,一举将他擒获。
戒色冷哼一声,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你们这对小夫妻。他奶奶的,老子的眼睛被你们弄瞎,老子我还正愁找不到你们,想不到你们还倒是不怕死,自己送上门来。嘿嘿,也倒省了老子去找你们。”
正说之间,戒色忽然眼睛一瞪,瞥见了丁玉情那娇怒的神情,昨天夜晚天太过黑暗,戒色哪能看清丁玉情的模样,今日一见,不由心头一动,他倒是许久没有碰到过如此英气飒爽的江湖女子。而且是如此美貌。
戒色嘿嘿笑着,道:“小娘们儿长得还挺标致的,你若能让老子弄上一下,老子倒可以考虑去少林寺。”
丁玉情顿时羞得满面绯红,怒声叫道:“无耻之徒,今日本姑娘就要为民除害。”
说罢,她长剑一挥,直向戒色刺来。
尹剑平一惊,丁玉情江湖经验尚浅,哪里会是戒色的对手,情急之下,只能欺身上前,长剑扫向戒色面门。
戒色哈哈大笑,丁玉情这一剑已刺在戒色胸口之上,却也无法刺进,一把长剑由于用力过猛已变成半月形状。亏得这把钢剑乃是纯钢打造,剑身韧力十足,才不至折断。
尹剑平扑身上来。长剑竟似雷霆万钧一般,夹杂着破空之声,直刺向戒色面门。
戒色虽然刀枪不入,但这脸上却还是防不住,不然尹剑平也不会刺瞎他的眼睛。他怒吼一声,身体微斜,呼的攻出一拳。
这一拳运足十成功力,纵然尹剑平能刺瞎戒色另一只眼,但自己也只怕会被这一拳打的粉身碎骨。
尹剑平回身一转,硬生生止住身形,但见戒色另一只手丁玉情扫来,尹剑平急呼道:“玉情……小心……”
丁玉情心中一凛,抽身回转,堪堪闪过戒色这一抓,尹剑平又是一剑逼上前来,将戒色引向一边,叫道:“玉情,快将那些姑娘带走。”
“不行……”丁玉情嚷道,欺身上前连挥出数剑,叫道:“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戒色怒吼一声,拳风呼呼,如巨斧开山般扫向二人,虽是出拳尚慢,但那强劲的拳风已逼得二人连退数步。
“丁玉情!”尹剑平忽然怒叫一声,道:“你还听不听我尹剑平的话。”
“我……”丁玉情皱眉说道,“可是我怎么能……”
尹剑平狠瞪了她一眼,道:“我虽然是斗不过这秃驴,但要全身而退又有何难,你尽管带着几位姑娘回到莫愁村,我稍等便会回去。”
话音刚落,戒色又是一拳攻来,尹剑平迎身而上,两人又是斗在一起,丁玉情咬咬牙,掠身上前,挥出一剑,几名少女身上的麻绳已应声而落。
几名少女已是吓得花容失色,麻绳刚落,她们已瘫倒在地,哪里还走得动。
只见刚才那眉清目秀的青衣少女倒是还算镇定,扶起其它少女,低声说道:“这位姐姐,谢谢您的救命之恩。”
丁玉情只顾着注视着二人的打斗,只是点点头,道:“你们可是莫愁村的人?”
青衣少女点点头,丁玉情道:“那你们也一定认识回村的路,你们赶紧回村去吧。待我们杀了这淫僧,提着他的人头给你们被害的姐妹去祭坟。”
“可是你们……”青衣少女迟疑道,“这和尚这么厉害,你们能应付的来么?”
丁玉情冷声笑道:“这秃驴虽然厉害,我们却也偏偏要斗他一斗。废话少说,待会儿打起来刀剑无眼,若是伤了你们可不妙,赶紧下山回村去吧。”青衣少女刚要说话,却见另几名少女已有了少许精神,收拾起自己的衣物,拖着她便匆匆向洞外走去。
青衣少女只能扭头道:“那姐姐你可要小心。”
丁玉情冲她们挥挥手,眼瞧着她们出了洞外,才放下心来,叫道:“剑平,我来帮你。”
说罢,提剑上前,一招“寻梅探雪”直攻上来。
戒色一身金钟罩功夫已练得炉火纯青,尹剑平已不知在他身上刺中多少剑,但他仍然毫发无损,倒是将自己内力渐渐消耗了数分。
但金钟罩却也是最耗内力,戒色拼了许久,也有点气短心闷,丁玉情忽来这一剑,却是他始料不及,这式寻梅探雪却是九玄剑法中的辟剑法,此法借用刀法中的凌厉快狠,演化而成这九玄剑法中的六式辟剑法。但听一声轻响,戒色已是躲闪不及,一身破烂的僧袍已划出一道口子,连同后背上的红肉,一起翻了出来,一股鲜血夺目而出,丁玉情只觉虎口一阵剧痛,心中更是又惊又喜,略一分神,戒色已如野兽般大吼一声,回身一拳打来。
这一拳如大浪汹涌,好似有千斤之力。丁玉情大惊失色,身形向后猛退,也亏得她轻身功夫不错,堪堪避过这扫来的一拳。但拳风扫过,拳风却是将她硬生生逼退数步,只觉胸前微痛,竟似心头狂跳不已。
戒色招式已老,尹剑平又是一剑扫来,却是直指他脖颈之上。
戒色身体一斜,双拳猛翻,一手直抓向尹剑平手中长剑,竟硬生生抓住剑身,但手掌却是已被锋利的剑锋滑破。
另一手,却是化拳为指,重重点在尹剑平后背“命门穴”上。
尹剑平长剑被抓,身体不免有些滞迟。竟然着了戒色这一指,顿时身体一沉,重重的摔在地上。
“剑平!”丁玉情惊叫一声,剑芒突起,正待攻上前去,戒色已抓起尹剑平手中的剑,吼道:“你若再前一步,我马上让你的情郎变成肉泥。”
“不可……”丁玉情颤声道,“快把剑放下来!”
戒色这手点穴手法却是少林正宗的般若指,当年空见大师收他入少林,达摩堂掌院空明大师见他身材健壮,便将这伏虎拳与般若指亲传与他。
这两种功夫重在以力制人,并不重内力深厚,是以这数十年下来,这两样武功竟被戒色练得罕逢敌手。
这般若指与大风岛的断空指、长白老仙的天绝棍,并称江湖三大点穴神功。那威力不言而语。
戒色将剑抵在尹剑平脖上,剑锋已紧紧贴在肉上。
“住手……”丁玉情面容大变,手中的长剑顿时跌落在地,“你……你做什么……我都答应……只要你放下剑……”
戒色咧嘴一笑,一张兽面更加狰狞,他狂笑着将尹剑平扔在地上,阴声道:“我要你脱了衣服,你答应不答应。”
“你……”丁玉情面色绯红,怒目直瞪向戒色。
戒色冷笑一声,长剑微微用力,一缕鲜血,已顺着他的脖子涔了出来。
“不要……”丁玉情惊声叫道,满目的怒火却变作哀求的神情。
尹剑平虽身体被制,但思绪却是万分清楚,他怒喝道:“玉情,拿起你的剑,慕容家的声誉不能毁在咱们手上。赶紧拿起你的剑。”
“我……我……”丁玉情见到那丝血迹,神情更是惊恐万分,连那声音都似有些颤抖,“剑平……不行……我不能……”
“拿起你的剑……”尹剑平再次怒喝着,但话刚出口,戒色手中长剑又重了几分力气,剑刃滑的更深。
“不要……”丁玉情惊叫一声,“我……我答应你……你快住手……”
戒色嘿嘿笑着,道:“那你还等什么……”
丁玉情眼中已充满了泪花,她毕竟是个女人,一个女人怎能不去救自己心爱的男人呢。
她定了半晌,缓缓闭上了眼睛,双手颤抖着解开衣衫。
戒色的眼眶,随着那衣衫的脱落,渐渐瞪得大大的。
他已很久没有见到过如此美妙的胴体,成熟的娇躯之上,散发着令人眩目的光晕。就像一朵娇艳的牡丹一般。
“丁玉情,你给我住手……戒色……你这个王八蛋……”尹剑怒叱着,但却阻挡不住戒色那淫邪的目光在丁玉情的娇体上上下的打量。
“想不到你这个小子艳福倒是不浅,嘿嘿。”戒色淫笑着,将长剑扔到一旁,便要向丁玉情走去。
尹剑平一双拳头几乎要捏碎一般,怒吼道:“戒色……你有本事杀了我,欺负一个弱女子,你算什么英雄好汉……”
话还未说完,戒色已飞起一脚,踢在尹剑平小腹之上。
戒色天生神力,这一脚也着实不轻,尹剑平被踢飞出数丈。撞在洞壁之上,又弹在地上。整个身体都下意识得抽搐起来。却是已痛得说不出话来。
“娘的,老子本来就不是什么英雄好汉,用得着你这小子来教么?”戒色骂咧咧地回了一句,却马上满脸奸笑,直径向丁玉情走去。
丁玉情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脚却是触到了刚刚跌落在地的长剑。
丁玉情心中一动,脚下忽然一提,长剑顿时搭在手上。
“淫贼……你去死……”丁玉情怒叱一声,长剑一抖,登时一片剑雨,直向戒色扑来。
戒色万万没有想到丁玉情还会出手,但他始终在江湖中摸爬滚打数十年,情急之下,铁臂猛然挥出,竟迎着那剑雨抓去,但见丁玉情惊呼一声,那长剑竟被戒色紧紧抓在手中。
“想不到小美人你还挺泼辣的。”戒色狂笑一声,“乒”的一声竟将长剑折成两断。
丁玉情面色顿时一片惨白,她还未回过神来,戒色已将她一把抓起,扔在了草铺上。
“凭你这三脚猫功夫还想取老子的性命。哈哈……”戒色将断剑随手一扔,伸手便去解自己的衣服。
丁玉情怒声叱道:“淫贼……你……你敢动我一根头发,我绝饶不了你。”
戒色一脸横肉一沉,却是将丁玉情一把拎起,在她的美臀上重重的打了一个巴掌,笑道:“老子我就等着你来,不过在此之前,我会先让你服服帖帖的。”
说罢,拎起丁玉情来甩到那木桩之前,顺手扯过一根麻绳,将丁玉情双手绑住,吊在木桩之上。回头却是向尹剑平笑道:“小兄弟,你就好好看看你这老婆怎么在我手里舒服到欲死欲仙吧。哈哈……”
“无耻……”丁玉情怒声骂道,却被戒色狠狠的在那粉颊上扇了一记耳光。殷红的鲜血,从丁玉情红唇中流出。
戒色顿时骂道:“他娘的,你别忘了,你那小情人的小命可是捏在我手上。我让他少胳膊,也可以让他少腿,更可以让他少一个脑袋。你应该不会希望年纪轻轻的就当上寡妇吧。”
“你……你……”丁玉情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已是说不出话来,她自然也明白戒色的为人,杀一个人如同杀死一只蚂蚁一样不会眨一下眼睛。戒色的重手点穴,乃是少林的不传之秘,被点中之人,若不在一定时间内解开穴道,轻者血流不畅,全身瘫痪,重者则会因血气不通,筋脉寸断而忘。
尹剑平不知是效力发作,还是被眼前这一幕所激怒,他的面容如同残阳一般血红,他全身的骨胳却是发出一阵轻微的脆响。
丁玉情咬紧牙关,终于冷冷说道:“戒色,你好歹也算江湖名人,说过的话也应该会算数,否则的话,我纵然咬舌自尽,也不会让你动我……”话还未说完,戒色却又是一记耳光,响亮的扇在丁玉情的面颊上。
“老子我平生最恨的便是威胁我。”戒色一脸横肉却是堆在一起,不像怒,也不像笑。那神情却是诡异之极。
丁玉情只觉口中一阵腥味,血色更浓,直顺着嘴角涌出。沿着粉脖,直直滑落在那双峰之上。戒色这一巴掌也着实太狠,只让她一阵晕眩。
朦胧之中,隐约看到戒色奸笑着,一只手伸了过来,狠狠在她胸前捏了一把,直捏出一片深红的印迹。
丁玉情绝望得闭上了眼睛,心中道:“剑平,我先走一步,但愿在黄泉路上看不到你。‘明知戒色不会放过他二人,不万念俱灰,竟是有了轻生的念头。
戒色似乎瞧出丁玉情的念头,伸手在她下颚一压,丁玉情的下颚顿时已然脱臼,嘴却是无法再闭上。如此一来,丁玉情已是连咬舌自尽的能力都已没有。
戒色阴声笑道:“娘的,老子还没玩够,怎能让你就这样死了。岂不是太浪费了你这个小美人。”
丁玉情半张着嘴,却是不能说话,却一双怒目,却是直射向戒色。
望着丁玉情那半张的红唇,不由下身一团火焰升上心头。他咽了一下口水,却是已把持不住。将丁玉情吊着的身体放了下来,将她强按在自己胯下,把早已硬生生的阳物掏了出来。
好一根阳具,宛如婴孩手腕一般粗壮,足有一个半手掌长短,鸡蛋般的龟头暴涨,泛黑的阳具上青筋暴跳。像一只饥不可耐的豺狼,将要捕食猎物一般。
“啊……”丁玉情嘴唇不能合拢,只能惊声呼叫着,但随即那龟头已堵住了那樱唇,向里冲去。
“唔……唔……”丁玉情奋力挣扎着,怎奈双手被绑,那双大手又如铁崮一般,将她死死按住,让她动弹不得半分。
阳物一入到那湿润滑润的香唇中,戒色忽然微微一颤,却是感觉到那口中似比那阴穴之内更加享受。不由得他猛抓着丁玉情的秀发,下身开始挺动起来。
戒色这阳物也实在太过粗长,只是进去了一半,却是已抵在那喉咙深处,丁玉情感觉到一阵晕眩,肚中也牵带着一阵抽搐,几乎要呕吐出来。
抽插了好一会儿,戒色才依依不舍的将阳具抽了出来,但见那棒身之上一片湿润之色。
丁玉情还未回过神来,戒色已托着她的下颚,将她整个身体都拎了起来。却是又将她脱臼的下颚又按了回去。
“嘿嘿,老子甜味骚味都尝过,可就是没尝过这辣味。”戒色脱去僧袍,褪下裤子,浑身上下已是一丝不挂。古胴色的肌肤,满是肉块的结实虎背显露无遗。
尹剑平却是一动不动,似已晕了过去,但仍可见那额头上青筋暴跳,一双拳头几欲捏碎。
丁玉情失神望着尹剑平,银牙却几欲咬碎,戒色此时却是面门大开,此时要杀他并非难事,可偏偏这般若指法天下除少林达摩堂方丈空原大师外,天下已无人能解,此时的丁玉情脑中满是尹剑平,连戒色走到身前都浑然不知。
戒色狂笑着,头上缠着绷带的独目竟涔出丝丝的血迹,他一把抹去,抓起丁玉情的玉足,将双腿高举,下体那嫩红的阴唇顿时显露无遗。
戒色虽与沈玉蜂同为采花贼,但沈玉蜂从来瞧不起这个一身蛮力的鲁汉,说来也是,戒色生性凶恶,从不知花前月下,风雅做人,沈玉蜂自号花中蝴蝶,蜜中青蜂,在他看来这云雨之事乃是人生一大快事,应当好好享受,能让胯下之人满足,自己自然也会满足。是以他奸淫之女并无性命之忧。但戒色不同,少年之时被女子所骗,使他对世上女子都有一种莫名的仇恨,在他眼中,所有的女子都只不过是他发泄怒火的对象。是以他也被江湖中人称为“摧花僧”。
即为摧花,他自然也不懂什么是调情之说,不由分说,那阳物已抵在丁玉情紧闭的阴户之上。
丁玉情却是目光痴痴望着尹剑平数眼,双目却是闭了起来,心中连哭的感觉也没有了。
正在这要紧关头,忽见尹剑平身体猛颤,竟然缓缓站了起来。
“戒色……拿命来……”尹剑平怒吼一声,抓起脚下铁剑,身形暴起,身形已与剑芒化成一体,直向戒色冲去。
戒色此时正专心眼前的美人儿,哪里曾留意到身后的尹剑平竟自己冲开穴道。听到吼声,扭身看去,剑芒已直逼眼前。他想运气挡剑,却已是来不及。
锋利的长剑,直刺入戒色的胸口,这力道实在过大,长剑直穿过戒色的胸膛,连剑带人竟飞了出去,直撞在洞壁之上,后背上大半的剑锋“碰”的一声脆响,被坚硬的山石折断,戒色已倒地不起。
“剑平!”丁玉情惊叫一声,从草铺上跳了起来,大叫道:“你没事?你真的没事。”
尹剑平喘着粗气,身体摇摇晃晃却是站立不稳,丁玉情将他扶住,也不顾自己身无寸缕,紧紧将他抱住,叫道:“你……你吓死我了……你这个大坏蛋……我还以为你会……会……”
适才对尹剑平的生死未卜,再加上自己的委曲,丁玉情再加无法控制,说到这里,眼中的泪珠已如喷泉般涌了出来。
尹剑平紧紧将丁玉情抱住,连声叫道:“玉情……你……你没事吧……”
原来这般若指虽说天下无人能解,但慕容世家却是有一门能够将穴道偏移的独门奇功,当年尹剑平行走江湖之时,慕容玄天专门将这门奇功传授与他,这几年下来,虽不能说是已至境化,但也略有小成,适才戒色这一指点来,他体内便下意识的将“命门穴”稍偏了几分,再加上他内力深得慕容玄天亲授,浑厚真气由于他的极度愤怒流遍全身,机缘巧合之下竟破了这般若指法。
但戒色的般若指也着实厉害,尹剑平虽冲开穴道,但气血已是不畅,血脉被制这样长时间,若是常人,却是早已筋脉暴裂而亡。
“我没事……我没事……”丁玉情哭着哭着却又笑了起来,但眼角却仍然涌出大滴大滴的泪珠。她抹去泪痕,笑道:“只要你没事我就没事。”
尹剑平颤抖的手想为丁玉情抹去残留的泪痕,却觉头晕目眩,眼前一片漆黑。晕虚之中,似乎还能听到丁玉情的惊叫之声。
雨还在下,洞中的湿气渐渐化为一片雾气,朦胧之间,戒色的尸身竟似乎动了一动。
一片虚空,尹剑平昏昏沉沉,似乎又回到了西子湖畔,那里青波泛起,鱼儿不时欢快的跳出水面,轻风吹过,撩起了慕容琳轻柔的秀发。
“大师哥,你瞧天上那只大雕。”慕容琳清脆的声音宛如银铃一般响起。
尹剑平微笑着欣赏着慕容琳的倩影,眼中一片温柔之色。
琳儿欢喜着拨动着水面,直泛起一片片涟漪。
忽然,慕容琳的身体竟被那大雕抓起,飞上半空,尹剑平大惊,失色道:“琳儿……”
话音刚落,又听一声尖叫,回身望去,却是丁玉情,戒色淫邪的将她按在岸边的草地上。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捏弄着。
“情儿……琳儿……”尹剑平又是一声惊叫,身体一颤,却是醒了过来。
“我在这里……剑平……”柔美的声音响起,一双温暖柔滑的玉手轻轻搭在她的肩头。
尹剑平长吁一声,无力的将头稍扭了一下,却已是一身酸痛。
丁玉情娇美的面容渐渐映入他的眼帘,一双美眸不知是哭过还是几日未眠,已是布满红丝,见到他醒来,本来满面的愁容已是舒展开来。
尹剑平无力说道:“我是不是昏了很长时间?”
丁玉情也不顾满脸倦容,忙乱地站起身来,从地上一个小火炉上端下一锅鸡汤,小心翼翼地倒出一碗端了来,笑道:“你都昏迷了两天两夜了,肯定是饿坏了,我和李婆婆要了一只母鸡杀了炖了一锅鸡汤,整整炖了两天了,你赶紧喝了吧。”
尹剑平用尽力气,却只能将头轻轻的摆动,手颤微微的努力抬起,示意丁玉情将碗放下。
丁玉情轻轻吹了一下,娇声道:“再不喝可要凉了……”话虽这样说,但还是将碗放到一旁,手却被尹剑平握住。
“玉情……你……受苦了……”尹剑平无力说道。
丁玉情愕然一笑,道:“我这点罪算什么,若不说是你,就是换了平常人,我说不定也会这样做。你是大侠,不会瞧不起我这个小女人吧。”
尹剑平正要开口,丁玉情一根纤纤玉指已抵在他的嘴边,低声道:“鸡汤若是再不喝可真要凉了,你应不会辜负我的一片好心吧。”
尹剑平不由心头一热,说道:“情儿,我……”话刚出一半,一口香浓的鸡汤已送入他的口中。
“乖乖的喝完这碗汤,有什么话等你能下床后我再好好听你唠叨。”丁玉情婉然一笑,俨然已像一个少妇一般。不由分说,又是一口鸡汤喂入尹剑平口中。
鸡汤虽然不是很烫,但也让他在嘴里搅了半天才咽下去,前一口刚下肚,又是一勺倒来。丝毫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不大一会儿,一碗鸡汤已喝得干干净净,人也多了几分精神,尹剑平竟也能支撑着半坐起来。
“看来这老母鸡果然是好东西,等明日我再和李婆婆要上几只来炖汤。”丁玉情喜不自禁,又为尹剑平盛了一碗,强行又让他喝下才罢休。
尹剑平这才想到,自己强行冲开穴道,身上应该受了极重的内伤才是,何以能恢复得如此之快。
“玉情,你给我吃了什么灵丹妙药,怎么我身上一点伤痛都感觉不到。”
丁玉情神秘一笑,道:“我怎么知道,这你得问李婆婆了。”
话音刚落,就呼门外一阵笑声传来,李婆婆笑呵呵的走了起来。
“一点山间草药,算不得什么灵丹妙药。”李婆婆上前为尹剑平把了把脉,点头笑道,“看来这药还真有点功效。”
丁玉情道:“婆婆你还未说出这药到底叫什么句号?竟然将受如此重伤的人片刻救回性命。”
李婆婆笑道:“这药叫什么名字老太婆我可不知道,我只知道这是祖上还是唐朝皇亲之时由宫中传来的秘方,说是有长生不老、起死回生之术,可人有生老病死,喜怒祸福。一切都有天注定。哪里会有长生不老之说,所以这秘方世代传下,也从未有人用过。前日见尹大侠气若游丝,才斗胆试上一试,想不到这秘方虽不能说起死回生,倒还真有些效果。”
尹剑平强笑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有如此功效,婆婆一番心意,尹某实在是愧不敢当。”
李婆婆笑道:“尹大侠救了咱全村的性命,老身我这点东西都舍不得拿出来的话,才真是惭愧。”
丁玉情呵呵笑道:“婆婆你见外了,你既然叫他大侠,这也本只是大侠们应该做的。”
李婆婆道:“老身年轻之时也曾在外行走多年,深知这江湖之中大侠满地都是,但能真正行侠仗义的,却寥寥无几,尹夫人不必过谦。”
说音刚落,却听外面一片嘈杂之声,一群男女已挤了过来,顿时小屋之内已无立足之地。
尹剑平疑惑道:“婆婆,你们这是……”
李婆婆笑道:“我们自然是给感谢尹大侠你的救命之恩。”
几名村妇已牵着几名少女上了前来,丁玉情瞧得真切,正是被救的那几名少女。刚到床前,几名少女便齐齐向二人跪下。
尹剑平惊声道:“这可不行……”说罢赶紧起身,却也只能支撑着坐起来。
一名村女已是一脸泪花,哽咽道:“大恩人你救了我女儿的性命,别说是下跪,就是让她做牛做马服侍两位恩人也是报不了这大恩。”
再看其它村妇,也是同样,又一村妇赶紧按着自己女儿的头道:“你还不赶紧给恩公磕头。”
“这……这……”尹剑平却已不知说什么好,只好看着丁玉情,只盼她能相助。
丁玉情眯着嘴笑了起来,起身将几名少女扶起,道:“下跪之礼就免了吧,若是众位大叔大婶想谢的话,就做一顿味让我夫君填填肚子吧。他都两天没吃东西了,若真被饿死了,你们又向谁去报恩。”
话到此处,丁玉情忽然“咦”了一声,道,“我好像记得还有一位小姑娘?”
尹剑平瞪了她一眼,丁玉情顿时脱口笑道:“我可不是惦记着要人报恩,不过想起那小姑娘眉清目秀,怪讨人喜欢的。”
李婆婆笑道:“你是说泪儿吧。”
“对对对……”丁玉情当日在暗处听到那小姑娘念自己的名字,顿时开口道,“是叫泪儿。”
李婆婆笑着向人群之中招了招手,道:“泪儿,别害羞了,出来见过恩人吧。”
从门外挤进一名青衣少女,羞涩得向二人行了一礼,道:“泪儿见过两位恩人。”
丁玉情欢喜地将泪儿拉了过来,瞧着她那楚楚动人的模样,不由一阵怜惜,道:“泪儿,怎么不见你的爹娘……”
泪儿却是一片茫然,扭头瞧向李婆婆。
李婆婆听到丁玉情这话,本来满面的笑容登时沉了下来,丁玉情一愣,自己并说错什么话,何以如此神情。
“恩人你有所不知。”适才那要女儿磕头的村妇道,“泪儿是李婆婆的外孙女,十几年前她娘生下她便撒手西去。只留下她这个可怜的女孩儿。”
丁玉情刚要问她爹爹去了哪里,但又觉如此一问甚是不妥,硬又咽了回去。
李婆婆忽又面容一展笑道:“尹大侠也需要补补身子,咱们今日也正好庆贺庆贺少了一害,乡亲们,把你们家里好吃的东西都搬出来,该杀猪的杀猪,该宰羊的宰羊。咱们今晚就当是祭祖。”
“好咧……”众村民齐声欢呼,纷纷离了去准备去了。
李婆婆见众人离去,才说道:“尹大侠,实不相瞒,老身我也正有一事相求。”
尹剑平道:“婆婆何必如此客气,有话直说便是,在下如能办到,自然会全力以赴。”
李婆婆叹了口气,瞧了那泪儿一眼,道:“泪儿,你也出去吧。”
泪儿眨着眼睛,应了一声出了门去。
李婆婆盯着泪儿的背影良久,才缓缓说道:“你们可曾听过外面江湖之中有一叫‘青萍女侠’周浣君的女侠?”
“周浣君?”丁玉情只觉这名字甚是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她终日待在慕容山庄之中,虽也略闻江湖之事,但也只不过是只言片语。
却听尹剑平皱眉道:“峨嵋派的青萍女侠周浣君,我自然是听过的,几日前还听峨嵋派掌门玄音师太说起过她。听说她在塞外被人袭击……”
李婆婆面色一紧,脱口道:“后来怎样?”
尹剑平见她神色慌张,也不便多问,只好道:“玄音师太大费周折,才保住了一条性命,只不过一身武功却已尽失。”
李婆婆这才吁一口气,道:“人没事便好,人没事便好。”
丁玉情疑道:“婆婆你好像对这周浣君特别关心,究竟你和她……”
李婆婆沉声道:“她便是我的女儿,泪儿的母亲。”
此言一出,尹剑平与丁玉情二人微惊,看着二人惊讶的表情,李婆婆苦笑道:“这还待从十多年说起,那时浣君只不过是个十多岁的姑娘,却是一心向往江湖中的生活,老身实在是拗不过只好将她送入峨嵋派,她倒是也算勤奋,在雪峰师太众弟子中也颇得赏识可是她却在十五岁之时,偏偏受了一个公子哥的蒙骗,怀了他畜生的孩子,那畜生见浣君身怀六甲,竟狠心抛下她离去,浣君痛不欲生,而此时那孩子却在他肚中已有四个月,她无颜面对师门众人,只好回到这莫愁村来。生下了泪儿。”
听到这里,尹剑平不由微怒道:“生为人父,怎能如此无情,这人是谁?”
李婆婆摇头道:“老身也曾对她又打又骂,可是我这女儿脾气倔强的很,死也不肯说出那畜生的名字,到如今我也只知那畜生其身世在江湖中显赫无比。除此之外,再不知其它。”
丁玉情也是怒不可,拍桌跳了起来,道:“竟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能弃之不理,若是让我碰上,我一定要狠狠教训他一顿。”
李婆婆叹声道:“这一切泪儿从不知情,她只道自己是天生天养,连自己的娘亲是谁我都没有告诉她,这孩子天生腼腆,不爱说话。却和她娘一样倔强,老身生怕她做出什么傻事来。”
尹剑平道:“周女侠难道不曾回来过么?”
李婆婆摇头道:“浣君她自生下泪儿不久,便不告而别,至今也未曾回过莫愁村。哎,我这女儿心思细腻,想是怕我这做娘的在村中颜面全无,才不敢回来。”
丁玉情叹声道:“峨嵋派一向门规森严,那时周女侠也还没到出师年纪,真不知那淫贼是如何骗得她的。”
尹剑平却是道:“李婆婆告诉在下这一切,不知何意,还请婆婆明示。”
李婆婆迟疑一阵,开口道:“老身一生之中极少走出这村中,所以想请尹大侠将泪铁带出去,将她交与浣君。”
丁玉情一愣,说道:“泪儿在这里好好的,何必将她送到外面。”
李婆婆道:“哎,老身虽然身体硬朗,但终究也是风烛残年,活不了多少年了,若是我撒手西去,泪儿怎么办,虽然这村中之人个个朴实善良,但是也终究不是泪儿的亲人。她始终也是要知道自己的娘亲是谁。”
尹剑平刚要说话,却听丁玉情抢口道:“这个忙我们帮了,泪儿这么乖巧可爱,我想周女侠也一定会喜欢得很。”
李婆婆顿时面带喜色,站起身来竟要下跪,尹剑平赶紧将她扶住,道:“婆婆何必行此大礼,在下可是消受不起。”李婆婆道:“尹大侠救了小村,又肯帮老身这样大的一个忙,区区下跪又怎能报答这大恩大德。”
丁玉情笑道:“婆婆还是赶紧去准备为泪儿去准备些行李去吧,泪儿这小姑娘若是冻着了可是怨不得我们。”
李婆婆疑道:“尹大侠伤还未好,难道这么快便走。”
丁玉情将这一切告之李婆婆,李婆婆连声说道:“应该应该,两位恩人既然救人心切,老身也不多留,只是这山野小村没什么好送人的,老身就将这治好尹大侠伤势的药方送与二位吧。”
尹剑平刚要推辞,丁玉情又是接口道:“那自然是最好。”
李婆婆谢声退出,尹剑平不由微怒道:“玉情,你也太多嘴了。”
丁玉情忽然收起笑容,柔声道:“我知道咱们还得继续去找琳儿的下落,可是这小姑娘偏偏又如此讨人喜欢,一看到她,我就想起了咱们小的时候。”
尹剑平本来想要责怪的话却已说不出口,只好道:“那你也不该要李婆婆那药方。”
丁玉情道:“我若不要,李婆婆怎会心安,与其让她一辈子心中愧欠,倒不如要了她的东西,让她也落个安心。如果你坚持不要,我明日便去回绝了。”
“算了。”尹剑平如今却是对丁玉情发不一点火气来,她的聪颖美丽,她的心细率真,这几日下来倒真让他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难道这便是爱人与被爱的不同。
“明日咱们便启程出发吧。”尹剑平摇头道。
丁玉情微笑一声,将尹剑平轻轻按回床上,轻声道:“明日当然可以,不过你今天得乖乖的躺到床上好好休息一番。”
尹剑平应了一声,也觉有些困了,不觉缓缓闭上了眼睛。丁玉情柔嫩的玉手轻轻拍打着他的肩头,像是哄着一个孩子一般。
尹剑平又在开始做梦,不过这次没有大雕,没有戒色,甚至已没有了慕容琳,只有丁玉情,牵着他的手,慢慢散步在西湖柳树成荫的湖畔之上。
阳光明媚,花草漫香,蝴蝶在花丛中争相飞舞。尹剑平已好久没有如此心情舒畅了。

第七章 少年救美
洛阳城,自古便是诸朝代争相建都的古都,古时夏、东周、东汉、曹魏、西晋、北魏、隋、唐都在此建都,历代王朝,将这座美丽古都更增添了许多王者之气。
“终于到了。”沈玉蜂坐在马车之上,仰望了城门上洛阳城三个古书刻的的大字,心中却是无比的失落,一个多月虽然不短,但在沈玉蜂主中,却如同只过了一日一般,只恨为何不送到塞外去。
他回头盯着慕容琳,这一个月来,慕容琳几乎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连一丝表情也没有,仅有的表情,只有在床榻之上,沈玉蜂超凡的调情圣手下,还会有那种淫荡销魂的神情。
沈玉蜂阴笑着,头探向慕容琳的粉颊,重重的吻了一口,他并不怕被七大门派逮个正着,因为他的易容之术没有任何人能看出来。在他的手下,慕容琳一会儿是貌不惊人的村野山姑,一会儿又是满面病容的年青书生、一会儿却又是大腹便便,貌不惊人的贵妇。
由于已到洛阳城,沈玉蜂自觉再无任何危险,是以今日未再易容。
慕容琳没有动弹,如同一尊石像一般。沈玉蜂嘿嘿笑着,赶着马车进了城内。
此时并非观赏牡丹的最佳时节。所以城中并没有牡丹盛开时节那样热闹,但它始终是座大城,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便能证明此城的繁华。
沈玉蜂这一个月来终于陶醉与慕容琳的美色之中,却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花如嫣虽让人将人送到洛阳城,却没相告究竟是在洛阳城的哪个地方。
漫无目的的在街市之上溜了半晌,沈玉蜂终于耐不住性子,反正已到了洛阳,花如嫣也一定会派人主动找上门来,而与慕容琳已是最后一日,倒不如找个地方最后好好的缠绵最后一下。
念到此处,眼前便出现了一座客栈。
“百福客栈……”沈玉蜂低念着,下身已似火烧一般燥热。他迫不急待的将马车赶到路边,扶着慕容琳下了车。
沈玉蜂仍然用少量的迷仙散为慕容琳服食,虽是清醒异常,但也会让人使不出半点力气。
一见到有客人上门,门前的店小二马上满面春光的迎了上来。道:“二位客官请进,小店乃是这洛阳城数一数二的大店,厨子是洛阳城里最好的厨子,客房也是洛阳里最好的客房。”
“店小二也是这洛阳城里最好的店小二。”沈玉蜂心情不错,不由打着哈哈,扔给小二一块碎银,扶着慕容琳进了客栈。
由于已是傍晚,这家客栈看来生意清淡的很,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分坐在十多张桌子中。这倒是清静的很。
沈玉蜂将慕容琳扶到最靠墙的一张桌子上,悄悄在慕容琳耳边淫声道:“嘿嘿,最后一晚,咱们可得好好享受一番。”
慕容琳冷冷的没有答话。连狠瞪他的动静都没有,沈玉蜂也早已习惯了她对自己的冷淡,嘿嘿一笑,叫道:“小二,把你们最好的菜都给我端上来。”
店小二马上殷勤的跑了过来,堆笑道:“二位是打尖还是住店?”
沈玉蜂笑道:“即打尖也住店,也给我们来一壶上好的水酒。再将你们这里最拿手的好菜给爷我端上来。”
“好咧。”店小二应了一声,回头叫道:“一壶花雕,白切牛肉、花丁烧片、银耳乳鸽各一盘。”
临走之时,店小二还不忘偷偷瞧上慕容琳一眼,谁让她如此引人注目。
酒菜上齐,沈玉蜂为慕容琳倒上一杯水酒,嘿嘿笑道:“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咱们说来也算做了三十多日的夫妻,就让夫君我为娘子敬上一杯水酒。”
慕容琳却是闭上眼睛,依然不去应他。
沈玉蜂自讨无趣,却是笑脸依然,自饮了一杯,道:“慕容姑娘难道还见外了不成,想每日在床榻之上你可是温柔的紧哟。”
余音未落,沈玉蜂已见慕容琳怒目扫来,他哈哈一笑,道:“娘子你怒起来当真比平时还要美上十分。”
慕容琳将头扭向一旁,却听旁边传来一个满是醉意的大喊声。
“小二,给我上的酒怎么还不上来,不怕小爷把你的破店给拆了么?”
沈玉蜂回头瞧去,这才注意到隔着一张桌外,一个满是醉意的少年正拍着桌子朝着店小二大喊着。
店小二似乎对这少年有些不耐烦,不冷不热道:“铁公子,你已经喝了三坛花雕,再喝下去恐怕要醉的。”
少年打了个酒嗝,大叫道:“你怕小爷我掏不起你这几坛酒么。”
店小二刚要说话,却被那个胖胖的掌柜止住,上前陪笑道:“铁公子,不是小店舍不得这几坛酒,只是这几日你的酒钱实在欠的不少。”
“多少钱?”少年摇摇晃晃地将手摸入怀中。口中骂道:“小爷我今天就给你,省得你这糟老头哆嗦。”
一听要给钱,胖掌柜赶紧将手伸出来,陪笑道:“这几日你共喝了二十坛上好的花雕,再加上十盘牛肉。总共是二十……”
话未说罢,少年已摸出一把碎银子塞进掌柜手中,口中叫道:“不用找了,再给我来两坛。”
“好好……”掌柜刚说几个好字,脸又马上沉了下来,那几锭碎银在他手上的一放,他已看出这也不过五两银子。
“铁公子,这……”掌柜一脸为难之色,“小店小本生意,小的还要养家糊口,这点钱……”
“娘的,你还敢嫌少。不要还回来。”少年骂咧咧地,便要伸手去夺胖掌柜手中的碎银。
胖掌柜赶紧收回手里,那少年笑道:“那还不快去拿酒。”
胖掌柜匆匆将碎银塞入怀中,陪笑道:“实在对不住了铁公子,本店实在是小本经营,经不起这么折腾。这点银子算是公子你前两回和这次的酒钱,公子你还是请回吧。”
少年没想到胖掌柜会来这一招,双眼一瞪刚要跳起,却要忍住,忽然笑道:“人家都说许掌柜老奸巨滑,真说的一点都没错。”
胖掌柜干笑一声,却见少年慢条斯文道:“我若是每天站在你这门前,举上一面大旗,上写此家是黑店几个大字,你猜你这一个月会赔上多少钱?”
说着少年瓣起手指算了起来,胖掌柜的脸顿时白了下来,苦着脸道:“铁公子,这洛阳城里又不止我这一个酒家,你何必专和我过不去。”
沈玉蜂在一旁直听得耳朵一阵嗡嗡作响,他实在不想在这最后一个春宵之刻让人扫了他的兴趣。他摸出一个元宝,向后一扔,却正好扔在少年的桌上。
“掌柜,这一锭银子算是这位小兄弟的酒钱。”
胖掌柜愣了一下,马上迎笑道:“多谢大爷,多谢大爷。”说罢,他赶紧又向少年躬弓笑道:“铁公子,你稍等,小的马上给你送壶好酒来。”
少年笑道:“许掌柜这脸变得可真是快呀。”正说之间,抓起那酒坛来,说道:“那锭银子是不是还够买上一坛极品汾酒。”
“够够够。”胖掌柜赶紧扭头向店小二吼道:“你还傻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给铁少爷上酒来。”
店小二嘴中咕嘟着,恨不得将胖掌柜那颗肥头按到肚子里去。但脚下可不敢怠慢,匆匆跑下后堂拿酒去了。
少年嘿嘿笑着,端着凳子插进沈玉蜂与慕容琳中间,大笑道:“这位大哥爽快,敢问大哥尊姓大名,小弟改日一定登门拜访。”
“哈哈……”沈玉蜂本来只想花钱买个清静,这少年却是不识实务,偏偏又凑过来,可他又不便在这最后时刻节外生枝,只好干笑两声,拱手道:“本都是江湖中人,何必拘以这钱财,在下姓沈……”
沈玉蜂还未说完,那店小二已提着酒坛过了来,少年一把抓过,拆开坛盖上的红纸,一股浓香顿时扑鼻而来。
“沈大哥。”少年端着酒坛,跑到自己桌上取来两个大碗,满满斟了两碗。道,“幸会幸会,看沈大哥你一表人材,嫂夫人也是天香国色。世上能有大哥这样好福气的人可是不多。”
听这少年一番话,沈玉蜂也是心花怒放,笑道:“兄弟过奖了。”
“不过奖,一点都不过奖。”少年瞅了瞅慕容琳,笑道:“单说嫂夫人的姿色,这走在洛阳城里,肯定比知府老爷八抬大轿来要招眼。”
沈玉蜂展眉笑道:“小兄弟可真是会说话,就冲你这句话,大哥我就干了你这碗。”
说罢,一仰脖子一饮而尽,少年拍手笑道:“大哥好酒量。来来来,再来一碗。”说罢又斟上一碗,回头又向慕容琳道:“嫂子也是好福气,看沈大哥不光模样英俊,看起来也一定懂得疼人。”
少年满嘴的酒气迎了上来,慕容琳厌恶的将头扭向一边,少年哈哈笑道:“想不到嫂夫人娴良淑德,除了大哥之外的男人连看都不愿多愿一眼。好好好,羡慕死旁人了。”
沈玉蜂干笑一声,他哪里知道实情。却听少年又打着哈哈道:“嫂夫人这么漂亮,大哥你可看好了,若是被歹人掠了去,那可不妙。”
慕容琳听到这里,心中忽然一动,似乎感觉到一丝希望,这少年虽然胡言乱语,但那模样却不像个恶人,说不定可以助他逃离魔爪。
虽然全身依然无力,但迷仙散药力差不多也将过去,她的手臂已可以稍动一下。
放在桌下的那只手,慢慢伸向少年的大腿之上,费力地写下“救命”两个字来。
但那少年却没有任何动静,大笑着向沈玉蜂敬酒。只将一坛酒喝了个干净才做罢,此时慕容琳在他腿上已写下不止十多遍救命二字。
慕容琳心又凉了下来,她本来只盼这少年能够领会她的用意,但少年已喝得醉意熏天,哪里会领会得到。
看到坛内酒已一滴不剩,少年才又打了一个酒嗝,搔着头道:“酒都被我喝光了,不好意思,这位大哥,我就不打扰你们小夫妻了。告辞告辞。”
沈玉蜂正巴不得他走,赶紧起身拱手道:“兄弟走好。”
少年哈哈笑着,扭身望了一眼慕容琳,道:“大哥有这么漂亮的老婆,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小弟真是羡慕的要死。那我就不打扰大哥你的雅性了,告辞告辞。”说罢,向沈玉蜂拱手道别,三晃五摇的出了客栈。
沈玉蜂目送着少年出了酒店,扭身笑道:“慕容小姐,连陌生人都瞧着咱们是一对,你说咱们是不是还真有点夫妻相。”
慕容琳依旧不去理他,沈玉蜂反正也已习惯,独自将碗中所剩之酒饮了个干净,忽见那许掌柜笑脸盈盈走了起来,道:“大爷可真是财大气粗,一出手就是一锭银子,可是你也得看人,替那小子付了帐,你可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哦?”沈玉蜂对这少年颇有些兴趣,道,“这小伙子难道是你们这里的地头蛇?”
许掌柜叹了口气道:“若是那些泼皮无赖也就罢了,无非也是每月孝敬点银子,可是这小魔头比那些泼波更可怕,他爹是洛阳里中那个天威镖局的镖头,武功厉害的不得了,这小子也不知是怎么学的武功,比他爹还厉害,这城里同年纪的已经没一个人能打过他。前两天他就和城东的青蛇帮打了一架,结果他们一百多号人,硬是被这小子打的落花流水,哭爹叫娘。如今这洛阳城里,谁不知道铁晓云的名字。”
沈玉蜂点点头,感觉酒足饭饱,就差这美人相抱了。他又扔出一锭银子道:“饭已吃了酒也喝了,掌柜,给我准备一间上房,爷我今天要睡这里了。”
“明白……明白……”许掌柜堆着笑说道。
店小二领着二人上了楼上,进了一间房间,陪笑道:“客官,这可是我们店里最好的客间了,你瞧,这桌子,这椅子,都是上好的檀木,你再看这被子,这褥子,可全都是上好的绸缎……”
沈玉蜂摸出一块碎银扔到店小二手中,道:“你下去吧,没事别来烦我。”
“是……是……大爷……你睡好……”说罢,赶紧出门为二人闭上门,临走之时,却不忘偷偷瞧上慕容琳一眼,心道:“若是这辈子能娶到这么漂亮的老婆,奶奶的,给我皇帝老子也不做。‘沈玉蜂将慕容琳放在床上。却已是忍不住了,匆匆将慕容琳放到床上,便急急地去脱她的衣衫。
这种情形,慕容琳已是习惯,身体已下意识的紧绷起来,虽然她对沈玉蜂恨之入骨,但那可恶的身体却不争气的屡屡被他挑逗到高潮。
在慕容琳面前,沈玉蜂也早已失去了以往征服女人的那种手段,嘴急急地抵在慕容琳的香唇之中,肆意的挑逗着。
慕容琳从口中发出一阵闷哼,无力的身体轻轻摆动着。
沈玉蜂一手抓住一边高耸的乳峰,舌头用力的吮吸着,另一只手则顺着滑嫩的小腹,探入了那桃源秘洞之上。
轻轻的按,已可以感觉到那湿漉漉的,仿佛清晨花瓣中的雨露般令人血脉喷张。
慕容琳娇哼着,心中万分的不愿意,但身体却仿佛不听她的使唤,习惯性的微颤起来。
沈玉蜂定了定神,才发觉自己似乎有些冲动,这可不是他的一贯作风。他呼了一口气,让自己慢慢平静下来。
今日可是最后一次和这个绝色小美人共度春宵,可不能因为自己的冲动误了这大好美景。
他待平静下来,微笑道:“若是能和美人你这一辈子都在一起,纵然我死上十次又有何妨。”
慕容琳如他所想,并没有一丝回应,双目紧闭,身体紧紧的绷在一起。
沈玉蜂轻笑一声,将她那两条浑圆滑嫩的玉腿轻轻分开,细细看去。但见那粉色的细缝之中,透出一丝晶莹的液露。
在这一个月的迷奸之下,慕容琳的身体竟变得敏感之极,沈玉蜂直咽了一口口水,不自觉的将头探了过去。舌尖轻舔着那略微翻起的阴唇。
“啊……”慕容琳猛吸一口凉气,却觉那下体如同被一条青蛇直钻进去,骚痒的感觉袭上她的心头。
“不要……”她轻哼着,那声音却充满诱惑。沈玉蜂舔弄地更加起劲,不时还猛吸几口。一只手也轻轻捏着那微微探出头来的阴蒂。
慕容琳顿时半张着双唇,想又叫却又叫不出声来,只是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下体已涔出阵阵的露水,一张俏脸顿时羞得一片绯红。
沈玉蜂却已感觉到那两片嫩唇已慢慢翻了出来,敢情已是动了情。他轻笑着,却不急与上身,而是伸出中指,轻轻插了进去。
慕容琳轻叫一声,身体微微颤抖,双手竟不知何时按在自己胸前,慢慢的揉搓着。那神情让沈玉蜂更加心中狂跳。手下连搅带插,又带着一股黏液来。沾满了双腿内侧,竟连身体下的被褥上也湿出一片。
“嗯……不要……不要再这样了……好……好痒……唔……”慕容琳身体紧紧绷起,腰肢不停轻扭着,显是兴奋到了极点。
沈玉蜂早已忍受不住,他脱去衣衫,提身上前,分开慕容琳的双腿,刚要插入,却见窗外一个声音传了起来。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念的竟是李白的一首将进酒。
“谁在外面?”沈玉蜂大喝一声,翻身下床,立刻却感觉到双腿如灌了铅了一般,不由身体一倒,直直跌在地上。
慕容琳听到沈玉蜂一声大喝,将她从淫梦中惊醒过来,看到下体那湿漉漉的玉液,不由悲上心头,眼睛夺眶而出。
从窗外探出一个头来,慕容琳惊呼一声,双手下意识地堵在自己胸前。
那人嘿嘿一笑,道:“沈大哥,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你和大嫂的乐事了。”
“铁……铁晓云……”慕容琳认得这人便是刚才那个醉酒的少年,却见他一个翻身跳了起来,笑道:“沈大哥你没事你倒在地上做什么,是不是做那种事做的太多腰酸腿痛身子太虚了。”
沈玉蜂喘了口气,却是浑身上下竟如喝醉了酒般脑袋发晕,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铁晓云一脚踢到了床脚之下。
“你……你……”沈玉蜂喘着气,眼中却是冒出火来,“你竟敢在我酒里下药。”
铁晓云笑嘻嘻道:“不错,是我给你下的药,不过你放心,这可不是什么毒药,只是一点点的迷药,药不死人的。”
“臭小子,枉我给你付了帐,你忘恩负义。你……你这个卑鄙小人……”
铁晓云嘿嘿笑着,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却正好是沈玉蜂替他付的十两银子,小心翼翼放入沈玉蜂手中。道:“不错,所以小弟我特地来还银子。你可收好。”
“你……你……”沈玉蜂几乎气得要晕过去,想不到他纵横江湖数十年,竟会阴沟里翻船,栽在这个臭小子手里。
“小兄弟……你……你可是来救我……”慕容琳惊喜万分,没想到这少年真的领会他的意思。
铁晓云嘿嘿笑道:“我哪里有这么笨,虽然我认不得几个大字,但这救命二字还认得清。”正说之间,眼睛瞟着慕容琳绝美的胴体,忽然面色微红,将头扭向一边,却还是笑嘻嘻道:“大嫂光着身子,难道不怕着凉么?”
慕容琳这才发觉自己的胴体还暴露在铁晓云面前,不由惊呼一声,慌忙拉过被子遮住身子,羞道:“小兄弟……你……你可否将地上的衣服……扔……扔给我……”
铁晓云低头一看,一件缎衫被自己踩在脚下,他拾起衣服扔到床上,头却是不敢回,道:“嫂子若是受了委曲,小弟倒是可以代劳教训一下大哥。”
慕容琳费了好大力气,好容易穿上衣服,急道:“快……这淫贼武功不错,小心他……”
铁晓云笑道:“不打紧,大哥太累了,看来得明天早上才能缓过来。”
再看沈玉蜂,双目几乎要喷出火来,怒道:“臭小子,老子我今天若是捉到你,非把你碎尸万段不可。”
铁晓云眼中一闪,从怀中摸出一把小刀来,蹲在沈玉蜂面前笑道:“大哥脸上这条疤倒是威武的很,不知大哥愿不愿意让小弟再让你威武上几分。”
那小刀在沈玉蜂眼前晃了几晃,沈玉蜂的脸色顿时一片惨白,惊声道:“你……你……你敢……”
铁晓云笑道:“我当然不敢,万一大哥你发起怒来,小弟我可吃罪不起。”说着,小刀一扔,又从桌上抓起一支笔来,蘸了墨,竟然在沈玉蜂身上做起画来,不大一会儿,沈玉蜂全身上下几乎成了他的画布,腿上画了两条不知是蛇还是虫的怪物,背上画了一只乌龟。脸上一边涂了个黑圈,嘴上画了两条胡子。又把他翻起来,在他胸上提了几个大字:我是乌龟。
完毕之后,铁晓云又自我欣赏了一番,皱着眉摇头道:“看来小弟真不是做画的料,哎。失败。”
沈玉蜂虽看不到自己的容貌,但也知道铁晓云在他身上做了什么,咬牙叫道:“臭小子,你……你竟敢……戏弄我……”
铁晓云将笔一扔,笑道:“小弟也只是一时兴起,大哥若不喜欢算了,小弟先走一步,等改日再请大哥喝上几杯。”说罢,他抬步上前将慕容琳抱起,朝着沈玉蜂笑道:“嫂子天香国色,小弟真是爱得不得了,今日就借夫人一用,大哥你可别见怪。”
慕容琳心已急切地想离开此地,听到这铁晓云口无遮栏,也顾不得许多,任由铁晓云将她背上肩头。
铁晓云哈哈大笑着,大步出了房门,临走还不忘回头嘱咐一声:“小弟忘了一件事告之大哥,这药名叫火神散,切勿动气,若是动气便会全身发痒。大哥身体不便,若是痒起来没人抓,那滋味可是不好受。”
沈玉蜂刚要再叫,听到铁晓云的话却又不敢再支声。只能眼睁睁瞧着他背着慕容琳出了房门。却又不敢再怒。
铁晓云乐不可支地背着慕容琳刚要下楼梯,慕容琳忽然低声道:“咱们难道要从大门走出去。”
铁晓云嘻嘻笑道:“这有什么,那掌柜他敢哼一声,我管叫他满地找牙。”
果然,那许掌柜虽然一脸狐疑,却又不敢支声,还得陪笑道:“铁公子你什么时候又转回来了。”
铁晓云冷哼一声,道:“我来还大哥钱,难道还要向你通报一声不成?”
“不敢……不敢……”许掌柜赶紧缩回柜台后,不敢再做声。铁晓云走出门外,却又退了回来,道:“许掌柜,忘记告诉你,楼上那位大爷今天累了,你可千万别去打扰他。”
“是……是……”许掌柜赶紧应声道着,眼瞧着铁晓云出了店外,伸着头又看着他转入拐脚的胡同里,才敢出了柜台,“这个小瘟神这是要做什么,难道是拐了人家的老婆?”许掌柜自言自语道着,就听那店小二接口道:“掌柜,咱们要不要上去瞧一瞧,万一真是拐了人家老婆,报了官府,咱们可是吃罪不起。”
“对……对……”许掌柜赶紧与小二上了楼来,敲了半天门,却是没人来应,只得壮着胆子推门而进。迎面便见光着身子,仰面躺在地上的沈玉蜂。
“大爷……你……你这是怎么了?”许掌柜瞧着满身都是墨迹的沈玉蜂,半天没回过神来。
店小二倒是反应快,赶紧将沈玉蜂扶到床上,道:“看来那小子真是把人家老婆给拐跑了。大爷你别着急,我……我马上去报官。”
“不要去。”沈玉蜂无力地摇摇头,道,“你们出去……让我休息一会儿……”
“可是大爷……”店小二刚说出几个字,就叫沈玉蜂怒叫一声道:“叫你们出去听到没有!”话刚出口,却觉身上真是有些痒了起来,赶紧闭嘴。
店小二赶紧收住口,回头瞧了一眼许掌柜。许掌柜招招手,示意他出来。店小二赶紧随着掌柜出了门,将门闭上。
店小二搔着头,疑惑道:“这位大爷真是脑袋被烧糊涂了,老婆都拐走,还不敢报官。”
许掌柜回头狠盯了一眼店小二,道:“闲事少管,他都不报官,你瞎起什么哄。”
说罢,他跺跺脚道:“铁晓云这个臭小子到底想做什么,可千万别砸了咱们店的牌子。”
铁晓云背着慕容琳绕着客栈后的一条胡同左冲右拐,不知绕了多少个弯,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将慕容琳放了下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慕容琳轻声道:“小兄弟,谢谢你……”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铁晓云掻着脑袋笑了起来,“在这洛阳城中,我铁晓云的名号也算是大的了,他遇上我自然是找死。”
看这铁晓云只有十六七岁的模样,却是剑眉星目,端得是一幅英俊铁晓云模样。竟和萧寒一样朝气风发。
一想到萧寒,慕容琳心中顿时一凉。面色也随之阴沉下来。
铁晓云见慕容琳面色凝重,不由笑道:“姐姐放心,那个笨蛋现在恐怕还在骂着我的十八代祖宗。可偏偏奈何不得了。”
他顿了顿,道:“姐姐看来应该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不知是不是这个淫贼将姐姐骗了出来。”
慕容琳点点头,却又不便多说,铁晓云咬牙说道:“我猜也是,哼,早知道的话我真应该用这把小刀在他身上画上几幅。”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慕容琳问道。
铁晓云笑道:“不早不晚,刚刚好是那个大淫贼抱你上床的时候。”
慕容琳面色顿时一片绯红,低声说道:“那……那你什么都看到了。”
“不……不……”铁晓云赶忙摇手道,“我可是一眼都没往里瞧,只是无意听到了。”
慕容琳苦笑一声,道:“你是不是认为我和妓院里的妓女没有什么分别。”
铁晓云摇头道:“虽然刚认识姐姐你,但我看得出姐姐你绝不是那种天生淫骨的放荡女子,只是看那淫贼手法也确实高超,想必也是江湖中有名的采花贼。我曾听人说起,说这等采花大盗都有一种让女子欲罢不能的的手法。任她是贞洁烈女也休想逃过,姐姐你冰清玉洁,但情欲本是人之本性,若你不想被那淫贼侮辱,那也只好去做天上绝情绝义的神仙了。”
他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却也是句句在理,慕容琳却是摇头皱眉,身体轻动,却是给铁晓云跪下,道:“小兄弟救命之恩,我该怎样报答你。”
铁晓云顿时慌了神,赶紧将慕容琳扶住,道:“姐姐你何必如此,小弟我只不过是做了个顺水人情,用不着行此大礼,若是被我爹知道了,非让我再写上三百遍道德经不可。”
铁晓云脸上一片红云,丝毫看不出适才他有多么英勇,见到他那窘样,慕容琳不由轻笑一声,道:“小兄弟你的救命之恩我慕容琳是一定要报的,等我回到杭州,一定十倍百倍的报答你。”
见到慕容琳的笑容,铁晓云心头一跳,没想到眼前这位姐姐笑起来竟如此好看,他愣愣了盯了半天,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失态,赶紧轻咳一声,笑道:“那我可要等着了。”
说罢,将慕容琳扶到墙边,让她靠墙坐定,道:“姐姐你是杭州人呀,这可是够远的,不过你放心,我爹他是镖师,整天走南闯北,你我就随我一起回家,让我爹他专门护送你回杭州。”
“这……这怎么使得……”慕容琳慌道,“我自己可以回去……”
铁晓云笑道:“姐姐你不要将我当做外人,既然已经帮了,就让小弟我帮到底。姐姐若是过意不去,嗯,那就等送你回杭州之后你带我去杭州城里玩个痛快不就行了么。”
慕容琳忽觉鼻尖一酸,几乎要流出泪来,铁晓云见她双眼微红,也不等她说话,抢口道:“姐姐你既然答应了,那咱们现在就回家。告诉你,我娘熬的莲子汤不知有多好喝,你一定能喝上它三五碗。”
慕容琳正便说话,却听不远处传来一个尖细的嗓音。
“这不是铁家少爷吗,怎么大白日的抱了姑娘满街跑,就不怕莹莹知道了削了你的命根子么?”
铁晓云面容微惊,扭身看去,却见从小巷深处出来三五个模样凶恶的青年汉子,说话的却是为首的一个白面锦衣,手拿纸扇的白面公子。
铁晓云掻掻了头,无奈道:“柳平,我不是已经亲自上门给伯父和你道过歉了么,你怎么还是阴魂不散,老是缠着我。”
“是呀。”白面少年嘿嘿笑着,道:“你是来道过歉,可是我也没说要放过你呀。”
铁晓云叹了口气道:“柳平,论打架你趁早死了这份心,你那三脚猫功夫再来五个也是白送过来找打。”
“是呀。”白面少年又是嘿嘿一笑,道,“所以今天我又专门找了几个帮手。”
铁晓云瞅了瞅后面那几个汉子,忽然哈哈大笑道:“麻烦你下次找些像人样的来,一群草包,还不够我塞牙缝。”
白面少年眉头一皱,放口骂道:“铁晓云,你别得意,你可别忘了,莹莹可是我的亲妹子,你说他是听我这大哥的话还是听你这小子的话。”
铁晓云忽然叹声说道:“哎,莹莹怎会有你这么一个大哥,若是我是莹莹,我早一头撞死算了。”
“你……”白面少年已经差点被气死,正待他要破口大骂时,忽然瞥见还四肢无力,半倚在墙角的慕容琳。
适才慕容琳背向而坐,正在白面少年说话之时,缓缓移过身来,正好让白面少年瞧见了她的容貌。
“你……你……这……这……”白面少年结巴了半天,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直勾勾的盯着慕容琳。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什么你,你若真想打便快些,我可没工夫和你在这里熬着。”
铁晓云看这一架非打不可,正接捋着袖子等着,却是半天没回应。看到白面少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慕容琳瞧,气便不打一处来。当下喝道:“柳平,你倒是打不打,如果你不打的话我可要失陪了。”
白面少年忽然满脸堆笑,兴冲冲的跑了过来,铁晓云以为他要开打,拳头提上胸前,但看他又不像打架的样子,正在疑惑之间,白面少年已近了前来,手抱住他的肩头,嘿嘿笑道:“铁兄弟,以前的事咱们就一笔钩销,如何?”
铁晓云愣了愣,不知他打何主意,白面少年轻声凑在他耳边道:“还有你和莹莹的事我会和我爹去求请的,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铁晓云更是一头雾水,怔怔道:“什么事?”
白面少年一脸坏笑,回头又瞧了瞧慕容琳,道:“你把这个小娘子让给大哥我,怎么样?”
慕容琳面色一惊,身上迷仙散的药力虽已失效,但每日的服用,还是让她有些身体酸软,她扶着墙角颤微微的站起,一双惊恐的美眸转到铁晓云身上。
这几日来她已经受了太多的磨难,如果刚出虎穴,又进狼窝,她还不如一头碰死了干脆。
铁晓云沉思了半晌,白面少年已嘿嘿笑道:“我就知道这未来的妹夫知道大哥的心思。嘿嘿……那大哥我就不客气了……”
话音未落,就听那白面少年一声惨叫,铁晓云的拳头已狠狠的打在了他的眼眶之上。他踉踉跄跄退了数步,摔倒在地。
待他爬起之时,被打的眼眶之中已是一片青黑,直痛得他嗷嗷直叫。
“小爷我偏偏不买你这个未来大哥的帐。”铁晓云昂着头,脸上竟也学着白面少年的一脸坏笑,说道,“你还是去找你那百花楼里的姑娘们去吧。这位姐姐不太适合你。”
“你……你……”白面少年捂着被黑眼圈,气急败坏道,“给我上,给我打!”
慕容琳刚刚缓下一口气,却见白面少年身后一帮大汉已冲了上来,不由急道:“小兄弟,你小心……”
话未说完,铁晓云已一拳挥出,正中最前面的一个大汉面门之上。那大汉哼都没哼一声,直径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身后的几人身上。
想不到铁晓云年纪不大,这拳头上的功夫竟也颇有功力。那几人愣了一下,竟是不敢靠前。
慕容琳天生不爱习武,却偏偏又喜欢听爹娘和师兄师弟们讲些武林中的奇闻趣事。看铁晓云这架势却是至刚至强,有些像少林拳法。
果然听那白面少年怒叫道:“铁晓云,你不就是会几套少林的金刚拳么,有什么了不起,老子偏偏不怕你。兄弟们,谁把铁晓云打了,我赏他一两黄金。”
重金悬赏,却依旧没人敢上前一步。铁晓云不由打了个呵欠,道:“如果没人应战,小爷我可是不奉陪了。”
“你 ……”白面少年怒瞪着双眼,却也是不敢上前,就在此时,却听远处传来一阵高呼之声:“少爷……少爷……你在哪里……”
白面少年听到此声,面色忽然变喜,嘿嘿笑道:“铁晓云,你别跑,我家两位孟叔叔就要来了,你就等着爬回去吧。”
铁晓云却是面容微惊,但听白面少年向声音传来方向大喊道:“两位叔叔,我在这里!”
铁晓云瞪了他一眼,叫道:“小爷我当真有要事要办,你若皮痒的话,小爷我明天再来帮你松松筋骨。”
说罢,他已一个箭步窜到慕容琳身旁,一把将她背上肩头,轻声说道:“姐姐你可扶好。”
慕容琳还未应声,铁晓云已冲了出去,那速度之快,竟如旋风一般,眨眼之间已窜出三丈之外。
白面少年急呼道:“快……快……别让那混蛋跑了……”嘴上说着,却是不敢去追。
不多时,但见右首巷里闪出两道身影,齐声道:“少爷,你没事吧?”
白面少年少年气道:“问这做什么?还不快去把这那小子逮回来,我一定要把他抽筋扒皮。”
那两条人影却是两个布衣大汉,这二人年纪看来相当,一个满面红光,白皮嫩肉,却像是一个大财主一般。另一个却是削瘦无比,却又仿佛阴间跑出的恶鬼一般。
红脸大汉哈哈一笑,道:“我猜少爷你就是来找铁家那混小子来报仇,二弟,看来还真被我猜中了。”
那瘦脸汉子也是笑道:“看来少爷又被那小子欺负了。”
白面少年跺脚道:“你们还看什么热闹,还不赶紧去追。”
红脸大汉叹了口气道:“少爷你瞧,这就是你不好好学武的下场,那混小子可是深得他爹的真传,就连我们若单打独斗恐怕都不是他对手。”
瘦脸汉子捅捅他的腰际,笑道:“大哥,少爷让追咱就去追,顺便也瞧瞧那小子这两天又练到什么地步?”
红脸大汉点点头,道:“他往什么方向去了?”
几名倒地的大汉齐指向铁晓云离去的方向,二人已窜了出去。
白面少年忽然想到什么,又大叫道:“你们可要记住把他背上那个姑娘给我抢回来。”
铁晓云却是背着慕容琳又是一阵左冲右撞。却听后面一阵脚步逼来,看来已不是太远。
铁晓云咬牙说道:“非得跟小爷我过不去,好,既然躲不过去。那今天小爷我就陪你们好好玩玩。”
说罢,他瞅瞅四周,将慕容琳放下,藏在一处断墙后,低声道:“对不起,都是小弟把姐姐你连累了,柳平那小子派人追来,我怕是打不过。到时我引开他们,你就躲在这里别动,等我将他们引走再回来接你。”
慕容琳经过一番休息,面色已恢复少许绯红。说道:“谢谢小兄弟。”
铁晓云见到慕容琳那略显红润的俏面,顿时一片面红耳赤,他赶紧扭过头去,不敢再去看慕容琳一眼,道:“姐姐躲好。”说罢一跃跃出断墙,却见远处奔来两个身影,正是柳平口中的两位孟叔叔。
近了前来,红面大汉笑嘻嘻道:“铁少爷,你怎么又和我家少爷过不去。”
铁晓云哼哼道:“我还没打得他满地找牙,两位叔叔何必就如此着急赶来救驾。”
瘦脸汉子嘿嘿笑道:“铁少爷你打架全洛阳城第一,这斗嘴的功夫也不赖,不过最让我想不到的是,铁公子你什么时候喜欢在外面拈花惹草了。还弄得我家少爷跟你争风吃醋,未免也有些对不起我家小姐了吧。”
铁晓云懒洋洋说道:“你们尽管去说,人正就不怕影子斜,你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瘦脸汉子瞅瞅四周,皱眉道:“哪里有什么姑娘,怕是少爷他看花了眼不成。”
铁晓云吃吃笑道:“姑娘倒是有,可是人家嫌我肩膀不够宽,早就走了。”
瘦脸汉子道:“能让我家少爷看上眼的,绝非庸脂俗粉,铁公子你艳福也不浅呀。”
铁晓云打着哈哈道:“过奖过奖,天下也不只柳少爷有爱美之心,不过这一点你们孟家二虎可要多多学习,不要整天只流连在那些胡同里找些大嫂大婶们来解馋。”
红面大汉面容猛怒,厉声道:“臭小子,不要出口伤人。”
铁晓云哼了一声道:“你们孟家二虎整天帮着柳平为虎作娼,难道是小侄我说错了么?”
瘦脸汉子已气得七窍生烟,怒声道:“混小子,你找打。”
说罢,已冲上前去,一拳挥向铁晓云,叫道:“我倒要瞧瞧你铁晓云的金刚拳练到什么地步了。”
铁晓云冷哼一声,迎了上前,也是一拳,两个拳头却是狠狠撞在一起,瘦脸汉子只觉手臂顿时一阵生疼,不由退了两步,心中却是大骇。
铁晓云也是倒吸一口凉气,拳头松了松,咬牙笑道:“怎么样,小爷我的拳手还不赖吧。”
瘦脸汉子刚要说话,红面大汉已接口道:“臭小子,好好好,那你也吃我一掌。”
说罢一掌拍出,却是掌风如电,直扑过来。铁晓云此时却是不敢硬拼,闪身躲过。脱口道:“你们孟家二虎武功也是不弱,欺负一个十六七的小孩儿,你们害不害臊。”
红面大汉并不应话,右掌一回,直打铁晓云胸前。
铁晓云急身一转,双拳一送,红面大汉的一掌已击在他的肩头,但胸口却也结结实实的挨了铁晓云两记重拳。
躲在暗处的慕容琳几乎要惊叫起来,看那红面大汉掌力不弱,铁晓云的肩骨恐怕真要碎了不成。
岂料那红面大汉却是低叫一声,踉踉跄跄退了数步。面色铁青,捂着胸口,一阵猛咳。
铁晓云却也是猛然向后一倒,重重撞在一堵砖墙之上。他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强笑道:“连个小鬼都打不胜,你们天威镖局的两个镖头真是白当了。”
瘦脸汉子眼中顿时显露出杀气,他怒吼一声道:“臭小子,你口中狂言,就让我孟铜虎帮你老子教训教训你。”
双拳一翻,直向少年面门打来,这一招又快又狠,堪得是霸道之极。
铁晓云仍是不躲,直到那孟铜虎双拳已逼到胸前,铁晓云呼了攻出一拳,这一拳并不什么过人之处,普普通通,没有任何招式可言,唯一的优点便是快,快得简直让人无法想像,那孟铜虎双拳刚挨住铁晓云的衣衫,鼻子上已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孟铜虎闷哼一声,一股鲜血,自他鼻中飞溅出来。人也向后栽去。
“铜虎!”红脸大汉不由吃了一惊,飞身上前,将孟铜虎扶住,怒声道:“连个黄毛小子都打不过,你丢死人了。”
孟铜虎捂着鼻子怒吼道:“大哥,咱们一起上,我就不信咱们打不过这混小子。”
铁晓云仰着头,冷笑道:“孟铜虎,孟铁虎。你们只要不怕日后洛阳城里人人指着你们鼻子说你们连手对付一个小子,你们尽管上。小爷我也正好皮痒着很。”
“臭小子,你今天就等着受死吧。”孟铁虎一张脸已挤到了一块,显是已快被铁晓云气得七窍生烟,想他孟家二虎虽然不敢说在江湖中数一数二,但至少在这洛阳城中,在这中原一带,也算小有名气,怎会如此轻易被一个初出茅庐的臭小子给打败。这话要是传出去,孟家二虎的颜面何存。
孟铁虎一拳攻出,却是被前几拳更多了十分内力,孟铜虎也是斜身一扑,四拳齐发,拳风呼呼,竟似用尽了全身功力。
铁晓云却是不敢再应战,毕竟孟家二虎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武功内力均要高上铁晓云一筹,适才他们输的只不过是太过轻敌,如今二人联手,铁晓云若是还要硬拼,岂不是以卵击石。
轻身一掠,掠过二人头顶,身形却是迅猛无比,二虎四拳却觉一空,齐打在青砖石墙之上,只听几声闷响,烟尘四散,那青砖竟是被打出四个拳大的窟窿。
“小爷我今天没兴趣陪你们玩,改日再打,告辞!”说罢便拨脚就跑。
“臭小子,不要跑……”孟家二虎怒叫着,紧随而上。三人的身影便在一片叫骂中消失在小巷深处。
慕容琳支撑着站了起来,却觉身体仍旧是软弱无力,但已可以勉强走上几步,铁晓云既然让她在这里等着,她又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只好艰难地扶着砖墙缓缓移到一处屋檐之下。等着铁晓云回来。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太阳早已没入西边的群山之中,黑暗也渐渐笼罩了大地,天上点点繁星,明月也高高挂起,辛劳一天的人们都早早睡下,漆黑的小巷内更是黑暗无比。阵阵夜风吹过,让人感到丝丝凉意,慕容琳不由缩起头,双手紧抱住肩膀,目光仍然期盼地望着四处。但依旧没有铁晓云的身影。
慕容琳忽然凄然一笑,自己被铁晓云救出,已经是天大的幸事,她又能再强求别人再为自己做什么事情。
正想之间,她手似乎触到了什么东西,摸出一看,却是一块古玉。
那是萧寒三年前借着还丝巾的理由趁机送给她的,这块玉乃是上好的千年古玉,虽不说价值连城,但却足足可以买下三座宅子。
慕容琳心中一凌,良久良久,忽然感觉到自己的眼眶之中,竟已涌出两行泪珠。
这已不知是她这数月来第几次流泪了,她想念萧寒,想念家中的每一个人,想念她种的白芍花,想必现在已是满园花香。每年的这个时节,萧寒总会和她一起将园中的花草仔细的修剪一番的。
长这么大,她是第一次离开慕容山庄,离开杭州城。而且是被采花大盗劫了出来。
虽然已逃离魔爪,但她仍然是惊恐万分,这条小巷,这座城镇,一切都是这样陌生。陌生得让她从心中升起一般寒意。
虽然数月来沈玉蜂每日都是大鱼大肉,山珍海味,但她却几乎没有动过一口,还是沈玉蜂怕她饿坏了身子,无法向花如嫣交差,粗暴地将那些羊腿牛肉拼命灌入她口中,强迫她咽下,不然的话早就会被饿死了。
可是现在,她终于感到了饥饿,空无一物的胃开始抽搐着,让她不由曲蜷着身体,使劲压着胃。
渐渐得,她似乎闻到了一般香味,那是牛肉的香味。那香味是如此熟悉,就在那晚,萧寒特别兴奋,喝了五斤烧刀子,吃了三斤熟牛肉。那也是他第一次吻了她,虽然她能闻得到他口中那般牛肉夹着酒气的怪味。
慕容琳似乎又回到了慕容山庄,回到了她的小月楼。萧寒正坐在窗前,手指着窗外,数着天上的星星。
“琳儿,你回来了,快来,我已经找到了牛郎和织女。你瞧,他们挨得多近。”
慕容琳痴痴望着萧寒的背影,忽然感觉到那背影越来越模糊。终于再也瞧不见了。
“姑娘……姑娘……”
一个苍老却又亲切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努力睁开眼睛。却见黑暗之中,一道微亮的烛光,映入她的眼帘。鼻中又是那股牛肉的香气。
一个布衣老妇正拍着她的肩头,轻声道:“姑娘,这三更半夜你怎么一个人躺在这里,万一碰上个歹人,那可不得了。”
闻到肉香,慕容琳精神顿时一振,抬眼望去,但见老妇所担的一个面摊。一条扁担,一边是火炉,一边是满满的一盆牛肉和面团。
布衣老妇迟疑地望着眼前这个漂亮的少女,见她目光直直盯着自己的面摊,忽然一笑,道:“姑娘你是饿了吧,来来,我给你盛一碗。”
说罢,老妇利落的放下挑子,扯出一团面团,麻利的扯出细细的面丝来,放入炉上的铁锅里,不多时,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便已出锅。
“来来,我吴妈的牛肉面可是这洛阳城里出了名的。趁热吃……趁热吃。”老妇热情将端了过来,送到慕容琳面前。
慕容琳咽了一口口水,刚要伸手,却又停住,因为她身上除了这块古玉外,已经没有一样能卖到一个铜板的东西。
“我……我没钱……”慕容琳垂下头去,话音低得如同蚊子一般。
“不要你的钱。”老妇呵呵笑着,像是早已看出慕容琳的心思,“吃吧,真的不要钱。”
老妇温柔的话语,让慕容琳眼角已涔出泪花,牛肉面的香气,沁入她的鼻中,也让她的肠胃更加难受。
她迟疑着看了一眼老妇,顿时抢过来,也不管刚出锅时的滚烫,狼吞虎咽般的将一大碗的牛肉面便灌入腹中。
老妇一脸惊异的表情,她还从未见过人如此吃东西,倒不如说是把这面都整个倒入了肚中。
暖暖的一碗牛肉面下肚,她的腹中终于好受了一些,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将碗还与老妇。
老妇叹了口气,道:“多可怜的姑娘,我猜你一定是从那百花逃出来的吧,哎,这个害人的妓院。不知毁了多少好姑娘。”
慕容琳刚要辫解,却又止口,自己已非清白之躯,和那妓院里的妓女们,又有何区别。
老妇四下张望了几眼,赶忙挑起担子,拉着慕容琳的手便道:“快快快,趁倚红阁的家丁还没找到你,赶紧随我走。”
慕容琳还未说话,已被老妇一把拉起,顺着小巷向深处走去。
这一路上,老妇喋喋不休的唠叨着,慕容琳却是不语,随着老妇左拐右转,却是来到一处人家。
“小三子,咱们来客人了,快来招呼一下。”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屋内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说道:“他奶奶的,老子刚睡一会儿你就叫魂似的,大半夜的哪个不长眼的老东西还来窜门。”
老妇尴尬地笑了一笑,道:“这是我儿子。”
话音刚落,却听那摇摇欲坠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睡眼朦胧的年青人揉着眼睛,端着一盏油灯出了来。
慕容琳抬眼望去,却见那年青人长脸白面,赤裸着上身,露出一身白肉,一开门便叫道:“他娘的,老子这睡的舒服,你这老不死的就叫门,不让人活了。”
“你个混小子,叫你开个门都这么难……”老妇骂着,指了指慕容琳,道:“今天我在回来的路上瞧见这姑娘,看她怪可怜的。就……”
“姑娘。”年青人顿时来了精神,将油灯向前照了照,昏暗的灯火正映在慕容琳脸上。
“妈呀,你该不会是带了个狐仙回来了吧。”年青人一只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因为他简直不敢相信会有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会半夜出现在他面前。
“竟胡说。”老妇终于笑呵呵道,“哪来的狐仙。”
说罢,她赶紧将年青人拉到一边,低声道:“这姑娘怕是从百花楼逃出来的,我看他怪可怜的,先把她带回来,你明天去打听一下百花楼那里有什么动静?”
“怪不得。”年青人扭头盯着慕容琳瞧了半晌,才道,“咱这条胡同里所有的女人加起来还没有这小姑娘一根手指头好看。原来是百花楼里的姑娘,嘿嘿,怪不得长得这么标致。娘,你该不会便宜儿子我吧。”
“不许胡说。”老妇低声道:“这姑娘可不是那种人,我可告诉你,你可不许打这姑娘的主意。”
“不打不打。”年青人上下又打量了慕容琳一番,赶紧在裤子上搓了搓手,上前笑道:“我叫吴齐轩,大家都叫我吴三,不知姑娘你闺名?”
借着暗光,慕容琳也看清了这年青人模样,大约二十多岁年纪,吊眉细眼,扁鼻厚嘴,倒是一幅十足的痞子样。
慕容琳简直想扭身便走,便看到外面漆黑一片,若是再被沈玉蜂抓回去可如此是好,她虽然有些厌恶这吴三,但还是礼貌的笑了笑,随着老妇进了院内。
这院子不大,只有三间青砖瓦房,正前是正堂,两边两间略小的瓦房。虽是简陋,但却收拾的干净。
老妇放下担子,招呼着慕容琳进了正堂,那吴三也殷情的热了一壶热茶。为慕容琳倒上,还不忘说上一句:“姑娘你就尽管在咱这里住下,倚红阁可是找不到我们这种穷地方。”说着便想凑到慕容琳身边坐下,却听老妇低怒道:“还不去给姑娘把左厢房收拾一下。不然晚上睡哪里?”
“对……对……”吴三嘿嘿笑着,那眼睛更加细成一条缝,匆忙跑了出去。
“哎。”老妇叹声道,“我这儿子整日不知学好,只是不务正业,终日游手好闲,真是被我给宠坏了。”
说着看着慕容琳的模样,又是一叹,道:“若是我家三儿有你这么一个好媳妇儿,我这老婆子就算死也能合眼了。”
慕容琳面色一红,却听老妇笑道:“瞧我都说些什么,就我家三儿那模样,怎配得上姑娘这等千金之体,老婆子真是多嘴。”
慕容琳强笑一声,却是不知该说什么是好,只好抓起桌上的瓷杯将一杯茶水一口饮下。
说话之间,那吴三已跑了回来,兴奋地叫道:“收拾好了,咱们那左厢房八辈子住不得一回人,哪能马上收拾好,我把我的那间房收拾了一遍,换了新褥子,新被子。我去左厢房睡。”
老妇笑道:“平日里也见不到你这个勤快,今天这是怎么了?”
吴三嘿嘿搔着脑袋笑而不答。慕容琳不由心头一热,瞧这吴三容貌不佳,这心却极是热心,她不由起身道:“吴大哥你也早些歇息去吧,我在这里歇上一晚,明天一早便离开,不会打扰你们的。”
老妇与那吴三均是一怔,那吴三反应更是强烈,几乎要跳起来嚷道:“明天就走,哪能这么快,为何不多住上些日子,我们还没好好招待招待。”
那老妇倒是冷静,说道:“姑娘你可是要急着去什么地方?”
慕容琳点点头,沉声道:“我要回杭州。”
老妇展眉道:“姑娘你是杭州人?怪不得那小脸蛋都能捏出水来。那可是离这洛阳城够远的,如今在这洛阳城里可是百花楼的天下,让他们找出个人来还是不费难事,好吧,姑娘你还是早些歇息,明早我给你准备些干粮盘缠,让我家三子送你出城。”
直到现在,老妇还是认为慕容琳是从百花楼里跑出来的苦命女。慕容琳便也不多解释,随着吴三出了正堂,只几步便进了吴三所睡的左厢房。
这房间倒是也算干净,那床上已铺了一层软软的褥子,一条绵被已然铺开。虽不是锦罗绸缎,但仍让人有一股温馨亲切的感觉。
躺在床上,身下柔软的褥子,让她似乎有一种躺在小月楼中绣床上的感觉。萧寒经常笑她的床上尽是些女子所用的针线绣包、胭脂水粉。一点也不懂整理,而她也会气鼓鼓地说经后不再理他了。
想着想着,慕容琳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她要回家,一定要回家,爹娘一定等的很着急,萧寒也一定也会急疯的,不能让他们担心。明天就出洛阳,回杭州。
渐渐地,慕容琳有了些睡意,不知不觉也进入了梦乡。
在梦中,她梦到了自己在天上飞,飞过小山,飞过小溪,穿过一片片白云,回到了慕容山庄,回到了小月楼,萧寒正焦急地等在那里。
“萧大哥……”琳儿欢叫着扑了上去,萧寒惊颤一下,忽然紧紧抱住慕容琳,温柔说道:“琳儿,你终于回来了。”
“是呀,我回来了。”慕容琳忽觉眼角滚下两行泪珠,她挽住萧寒的腰际,说道:“我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你也不许离开我。”
萧寒将她的头托起,目光深情地注视着她,深沉道:“不离开,这一辈子我都不会让你再受半点委曲。”
慕容琳含着泪忽然轻笑一声,却见萧寒头已慢慢低下,厚唇轻抵在她那红唇之上。
慕容琳轻哼一声,双眸微闭,香舌顺势滑入他的口中。两只舌头顿时如蛇般纠缠在一起。
萧寒一把将她拦腰抱起,轻轻放在床上,慕容琳仍然幸福的闭着眼睛,享受着萧寒的手在她身上轻抚的感觉,享受着那手伸入衣衫中贴着她双乳的感觉。
衣服一件一件被脱下,萧寒的口已移到她的双峰之上,细细品尝着那粒粉色的樱桃。
“嗯……”慕容琳轻哼声,玉臂轻环住萧寒的腰际,纤指在他后背上抚摸着。
萧寒的另一只手,慢慢沿着那平坦白皙的小腹,滑向双腿之间。慕容琳自然地分开双腿,那手掌已贴在芳草青青的桃源仙洞之上。
慕容琳身体微颤着,双腿分的更开,她已感觉到萧寒的指尖轻轻拨弄着她的阴蒂,挑逗着她敏感的地带。
丝丝清泉,顺着秘缝之中涔现出来,萧寒的中指也顺着湿润的细缝滑了进去。
“唔……唔……”慕容琳娇美的胴体紧紧绷起,柳腰随着那指节的搅动缓缓的扭动着,下体所产生的快感让她的脑海一片混沌,玉臂将萧寒抱得更紧。
萧寒微笑着,舌头舔住她的耳朵,在她耳边细声说道:“琳儿,我们永远永远不要分开。”
“嗯……”慕容琳仰起头,萧寒的嘴立刻将她的香唇堵上,疯狂的亲吻着。
而那早已硬硬的男根,也抵在清泉翻涌的细缝之上,腰身轻轻向里挺动。
慕容琳嗓中发出一片闷哼,两条玉腿高高抬起,夹住萧寒腰身,浑圆的俏臀焦虑的扭动着。
男根渐渐深入,挺动的力量一次比一次重。慕容琳双颊泛红,口中梦呓般的娇哼着。俏臀高翘,男根也更加深入。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萧寒忽然重重的喘息起来,他猛一抬腰,腰际猛的挺动了数十下,却是更加刺激了慕容琳的快感。
“啊……啊……”慕容琳半张着双唇,眉头紧皱,玉手漫无目的的在萧寒宽背上乱抓着。娇柔的胴体也随着猛烈的颤抖起来。一种似乎飘在云空中的欢愉,充满了她的脑海,让她几乎忘却了自己,好像整个身体,都与萧寒融化在一起。一股热浪,从身体深处喷涌而出。
终于,萧寒喘着粗气,无力的压了下来。
慕容琳仍然娇喘着,双手却是将萧寒紧紧环抱。
“萧大哥……萧大哥……你要照顾我一生一世……不许不要我……”慕容琳轻声说着,红唇在萧寒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
萧寒没有说话,却像是孩子一般,头贴在她胸前,竟是睡着了。
一阵宏亮的鸡鸣之声,将慕容琳从睡梦中惊醒。
睁开朦胧的双眼,却见窗外已有了些亮光,慕容琳摇了摇略微发涨的脑袋,想坐起来,却觉身下一片湿冷。
慕容琳轻呼一声,猛得坐了起来,手却触到一个软软的东西。她扭头一看,忽然惊叫一声,竟如同用针扎了似的跳了起来。
原来她的身旁,竟然躺着一个男人。


第八章 身世之谜
听到慕容琳的尖叫之声,那男人缓缓动了一下,扭过身来,看着慕容琳娇美的胴体,不由嘿嘿笑道:“姑娘你昨晚睡的可好?”
“你……”慕容琳认得这男人竟是老妇的儿子……吴三。
“无耻……”慕容琳怒叱一声,却发现自己身上却是一丝不不挂,慌忙扯过自己的衣服,遮在胸前。
吴三大笑着从床上坐起来,慢慢地穿着衣服,道:“不愧是百花楼里出来的姑娘,床上功夫就是不一样,比起那些庸脂俗粉来真是不知要强上多少倍。”
想到那梦中的激情,慕容琳顿时羞怒无比,一时间竟怔在原地呆呆不动。
就在这时,就听屋外传来老妇的惊呼之声:“姑娘……姑娘……你怎么了……”紧接着那木门被推开,老妇已跑了进来。
一看到屋内的景象,老妇怔了半天说不话来,好容易回过神来,老妇已抓住吴三的耳朵怒骂道:“你这臭小子,你都做了什么你?”
吴三疼得直咧嘴,急道:“快……快……你要杀了你儿子呀……”
“你这个畜生。”老妇手更重,叫骂道:“人家好好的姑娘……你……你这个畜生。”
老妇已是气极,竟已不知说什么好,吴三趁机一闪,躲开老妇,跳下床去,抓起裤子便向外跑,一边提着裤子,一边不服气地叫道:“什么好姑娘,不就是妓院里的妓女么?人人都可以玩,为何我不行?”
“你……你……”老妇气得已是浑身发抖,见追不上吴三。只得将慕容琳扶到床边,将衣服为她穿上,却是一脸无奈道:“姑娘……你……你千万别怪我家三子,他真不是坏人,只不过她快三十了都没媳妇儿。他……他……”
慕容琳却是没有说话,老妇见她面无表情,生怕她做出什么傻事来,她赶紧道:“姑娘你放心,我这就去把那畜生逮回来给你赔礼道歉。你等着……”
老妇急急跑了出去,慕容琳怔怔的坐了半晌,终于流下了眼泪。
“慕容琳,你现在只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荡妇,慕容琳……”
她耳边不停响起一个声音来,她慢慢站了起来,失魂般地向外走去。
不知走了多少时候,天也已透亮,人们又开始了一天的忙碌,整条大街也又开始了一天的繁华。
谁也没有留意这个蹲坐在街角的女子,因为她衣衫不整,秀发凌乱,如同乞丐一般。只不过比乞丐干净了许多。
甚至有一个锦衣男人,手拿纸扇,扔给了慕容琳两枚铜钱,却见这女乞丐竟不闻不问,连个谢谢大爷的话都不说,不由气道:“好傲的叫花子。”
说罢他蹲下便将自己的铜钱捡起,待蹲下之时,他的头正好面对慕容琳低垂的面容。不由眼前一亮,手已伸向慕容琳,托着她的下颚将她的头抬起。
锦衣男人眼睛更亮,他愣了半天,随即嘿嘿笑道:“好标致的小姑娘,怎么做起乞丐来了,跟大爷我回家侍候大爷来吧。”
慕容琳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双眸不知盯着何方,却是一片空洞。
锦衣男人见她不说话,不由叹口气道:“哎,可惜是个白痴,不然的话还真是绝色佳人,瞧这小脸蛋,就像羊脂白玉似的润滑……”
“玉……”慕容琳忽然一颤,双手胡乱地在身上摸着,却什么也没摸到,她顿时惊恐的跳了起来,叫嚷道:“玉……我的玉……我的玉……”
锦衣男人吓了一跳,赶紧撤回手来,低声咒骂道:“果然是个疯女人。”
慕容琳也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一把推开锦衣男人,疯了似的向小巷跑去。
锦衣男人“呸”了一声,低骂道:“娘的,差点让老子上了当。”
慕容琳花了大半天,才找到那座宅子,到了门前,正便推门,却又怔了一下,不知见到那吴三后,她会不会一刀砍了他的脑袋。
怔了半晌,她终于咬咬牙,推门而入。
整个院子寂静如夜,慕容琳似乎闻到了一股血腥之气,慕容琳心中一紧,似乎预感到什么。四下一瞧,却并无异像。
但当她扭过头来时,她的眼睛忽然瞪得大大的,整个身体都如同僵住了一般。
靠着大门的那堵墙上,赫然悬着两个人,这两人是被两柄长剑直插喉间,又刺穿了砖墙。竟使二人被齐齐钉在墙上。却正是那老妇和吴三二人。
慕容琳退了数步,却觉双腿发软,她长这么大以来,从未见过死人,更别说死得如此恐怖。
“琳儿姑娘,我终于等到你了。”
一个娇媚的声音自慕容琳背后传出,慕容琳猛然一颤,惊叫一声,扭过头去,却见她背后半丈之处,一个白衣丽人正微笑地注视着她。
“你……你是什么人……”慕容琳颤声道。
白衣丽人嫣然一笑,道:“花如嫣。”
慕容琳更加惊颤,失声道:“你……你是无忧宫……”
花如嫣点头笑道:“不错,无忧宫护花左使,‘桃花仙子’花如嫣。”
慕容琳连退数步,定神道:“他们是你杀的?”
花如嫣瞧了瞧那两具尸身,笑道:“不错,是我杀的。”
慕容琳怒瞪着花如嫣,道:“你是来杀我的?”
花如嫣娇笑一声,道:“我与你无怨无仇,我为何要杀你。”
慕容琳冷笑道:“无忧宫与正派武林誓如水火,我爹爹杀尽了你们无忧宫妖女,你纵然不杀我,也会掠我做人质,威胁我爹爹就范。”
话到此处,慕容琳心中一荡,惊声道:“那沈玉蜂也是你指使的?”
花如嫣眼角一挑,赞道:“琳儿姑娘果然是冰雪聪颖,这都猜得出来。”
慕容琳咬牙怒道:“要杀便杀,我慕容琳就是咬舌自尽,也不会让你得逞。”
花如嫣美眸微闭,道:“我若是杀了你,我怎么去向我家宫主交待,所以我非但不杀你,还要送你一份礼物。”
“礼物?”慕容琳却见花如嫣从身后取出一个缎锦小盒来。她迟疑接下,虽未打开,却闻到一股异样的味道。
慕容琳瞪着花如嫣,手却是将那锦盒打开,这一瞥之下,忽然倒吸一口凉气,尖叫一声,将那锦盒扔在地上。叫道:“这……这……这是什么东西……”
一个血淋淋的物体,从锦盒中摔了出来,却竟是一根男人的宝贝。似乎刚被割下不久,那血不住的向外涔透着,慕容琳口中银牙不住的打颤,却觉肚中一片翻滚,几乎要呕吐出来。
花如嫣笑道:“琳姑娘如果不认识,本宫倒是可以教教你,这是一根男人身上的宝贝。别瞧他貌不惊人。可是待他硬起来,那可是雄壮无比,保管你欲仙欲死,比做神仙还快活。”
慕容琳哪里听的进去,惊声尖叫道:“你是魔鬼,你不是人……”忽然之间,扭头向钉在墙上的吴三胯下瞧去,果然是一片污血。
花如嫣忽然面色一冷,一张笑脸顿时暗沉下来,道:“不错,我是魔鬼,我是地狱派来的使者,不过琳姑娘你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
“你说什么?”慕容怒声说道。却见眼前一花,花如嫣已欺身上前,手却是已抓住她的肩臂,身形一动,竟将慕容琳带着掠出数丈之高。
慕容琳惊声叫道:“你……你要做什么……”
花如嫣笑道:“去了你便知道了……”口中说着,但身形竟似没有一丝滞疑。如同离弦之箭,直飘向外。
慕容琳被他抓着,但觉耳边风声呼呼,风刮在她脸上,竟让她说不出话来。
花如嫣虽抓着慕容琳,但那身形竟如同燕子一般,在一片屋顶上起起落落,只过了半盏茶工夫,慕容琳忽觉身体一沉,花如嫣已落在一处花园之中。
这园内不大,却是小桥流水,碧潭翠树,竟是一片江南春色。除了几声知了烦燥的叫声外,便只有两名少女摇着扇子倚坐在凉亭之中低声笑语。
见到花如嫣,两名少女止住笑容,齐身站起,向花如嫣拜道:“奴婢参见花掌教。”
花如嫣笑道:“那男人你们可带回来?”
一名青衣少女捂嘴轻笑道:“当然带回来了,不过……”说到这里,青衣少女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花如嫣道:“不过什么,难道他脸上长花了不成?”
另一名圆脸姑娘吃吃笑道:“花倒没有,不过画倒是有好几幅。也不知是哪个鬼头,在他身上画了两条蛇不像蛇,虫不像虫的东西,另外还有一只乌龟和四个大字。”
花如嫣笑道:“什么字?”
青衣少女和圆脸姑娘相视一笑,青衣少女先抢口道:“上面写着我是淫贼四个字,看那笔法倒颇有点狂草的境界。”
圆脸姑娘也道:“而且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就像一条扒了皮了死狗一样,还不让我们给他穿衣服,呵呵,倒真是天生的淫贼像,我们没有办法,只好点了他的穴道,拿着一张草席将他卷了来。”
花如嫣笑着向慕容琳招招手,道:“琳儿姑娘,你过来。”
慕容琳上前几步,却见青衣少女和那圆脸姑娘面色一怔,齐向慕容琳一拜,恭敬道:“奴婢萍儿、霜儿拜见小姐。”
慕容琳微惊,花如嫣笑道:“琳儿姑娘何必如此惊讶,想你在慕容山庄内应该也是前呼后拥,众人相敬……”
慕容琳冷然打断花如嫣的话语道:“你到底带我来做什么?”
花如嫣笑颜道:“我只想带你去见一个人。”
说罢,她招手道:“萍儿,霜儿,带慕容小姐去见他。”
二婢女依言道:“慕容小姐请。”
慕容琳不知花如嫣玩什么花招,却已是骑虎难下,非要看个究竟不可。跟着两婢女,却是来到一处青瓦阁屋之处。
二婢女推开雕花木门,向慕容琳一拜道:“慕容小姐过进。”
慕容琳迟疑地扶着木门抬步进了去,却见里面十分明亮,古香古色的檀木家具,却是十分考究。她抬眼向四处扫了一眼,却见到左侧的香床之上,躺着一个正在呻吟的男人。
慕容琳见到此人,忽然轻叫一声,那叫萍儿的婢女吃吃笑道:“这家伙一定做了什么大恶之事,不然花掌教也不会让我们亲自将他绑了来。”
“沈……沈玉蜂……”慕容琳忽然怒声怒道。
那正在呻吟的男人见到慕容琳,面容顿时如苦瓜一般。强笑道:“琳……琳儿姑娘……”
慕容琳怔了半天,从心中又升起一股无名的恐惧。
“不要……我不要见他……”慕容琳狂叫便要向外跑去。却被那萍儿和霜儿二婢女拦住。
“慕容小姐,花掌教吩咐,这个淫贼做了对不住慕容小姐您的事,你可以随便处置他。”
那叫“霜儿”的圆脸姑娘忽然笑道:“奴婢还专门准备了几样刑具,慕容小姐要不要过过目。”
不由分说,将慕容琳连拉带扯推进房间,霜儿在衣柜内摸了半天,将几样东西一样一样摆在桌子之上,笑道:“小姐您挑上一样吧。”
但见那桌上却是一个白瓷瓶,一根被磨得发亮的铁棒,还有一根看似沾满污血的皮鞭。
“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慕容琳惊恐地大叫着,挣开二婢,脱身便逃。
刚到门口,忽然一阵轻风抚来,竟将慕容琳连退数步,却见花如嫣笑嘻嘻地走了起来。
“琳姑娘,难道你不想让这个恶贼千刀万剐?”
慕容琳猛地摇头,几乎要哭出来,说道:“求求你,不要让我见到这个人。求求你……”
花如嫣将慕容琳扶到椅上坐下,扭头向着沈玉蜂笑道:“沈玉蜂,咱们想来也有十多年没见了吧。”
沈玉蜂苦笑道:“十三年,想不到再见面会是这种情形。”
花如嫣笑道:“我还记得你当年可是意气风发,潇洒英俊,怎的今日落到如此地步。”
沈玉蜂似乎身上药力还未解除,身体只能轻微动上一动,不知是不是心中作鬼,只觉浑身还是轻痒无比,只好不时在床上蹭了又蹭。不由一脸苦意,道:“在大牢里关了七年,当然会显老一些。”
花如嫣低头瞧着桌上那些莫名其妙的刑具,忽然笑道:“霜儿,你这都是找的什么?”
霜儿噘着小嘴道:“这可是我花了大半天在大街上找来的,说着她指着那些刑具道:”那个铁棒是我在马房找来的,前面的老板娘说这东西若是用起来管叫那人求生不能求死不行。还有这瓶万骨香,是红叶姐姐拿来的,这个满是刺的家伙是……“
“好了好了……”花如嫣摇头笑道:“你可知这些东西怎么用?”
霜儿咯咯笑叫道:“我当然知道,皮鞭和那瓶五毒散就不必说,那根铁棒就让奴婢插穿那淫贼的屁股,让他也尝尝被人强奸的滋味。”
花如嫣呵呵笑道:“沈玉蜂,如果这些东西拿来给你用刑,你说该如何用?”
沈玉蜂已是满头大汗,那身上却更加奇痒难当,一张苦脸道:“花掌教,你既然要救出沈某,何必又如此折腾我,你吩咐的事我也已经办到,慕容琳已毫发无损地在你面前。”
花如嫣挑着柳眉,娇容蓦的冷然下来,那眼光之中竟是一股肃气逼来,不禁让沈玉蜂一颤。
“毫发无损?”花如嫣冷笑道,“本宫派人救出你的时候在信中是如何向你交待的?”
沈玉蜂一怔,道:“我……这……这个……”蓦然之间,他似乎感觉到什么,面色刹时间变得一片惨白,不由失声道:“花掌教,你……你……明知道我无女不欢,偏偏又让我绑走慕容小姐,你这不是故意要害我么?”
花如嫣冷冷道:“你沈玉蜂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花如嫣,也不是第一天知道我花如嫣的手段,我若想害你,你早在十三年前就能见死不救,让你死在峨嵋派的玄音师太手中。何必要等到今日再来害你。”
沈玉蜂额头已是豆大的汗珠涔了出来,急道:“纵然是我把持不住,但这慕容琳不过也是花掌教拿来要挟慕容玄天那老家伙的,破了身又如何,反正这人还是完完整整。丝毫不影响您的大计。”
花如嫣漠然道:“要挟慕容玄天用的着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么,沈玉蜂,你就等着凤宫主问话吧。”
“凤宫主?”沈玉蜂愕然道:“凤宫主与此事何干?”
花如嫣扭头望着在一旁瑟瑟发抖的慕容琳,沉声道:“你不觉得琳姑娘和谁有些相象么?”
萍儿与霜儿皱着双眉盯着慕容琳,忽然面色微变,道:“花掌教,这……这……这不是……。”
沈玉蜂也是盯着慕容琳,怔了半天,脸色渐渐变得一片死灰之色,颤声道:“莫非……莫非她……她是……”
慕容琳抬头瞧着花如嫣,不知花如嫣是何用意。
却听花如嫣一字一句缓缓说道:“你们猜的不错,慕容琳……便是无忧宫宫主……凤天娇的亲生女儿。”
此言一出,在场几人均面色大变,尤其是慕容琳,半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花如嫣托起慕容琳的下颚,仔细端详着,轻声道:“你瞧瞧,这眼睛,这脸蛋,这鼻子,这眉毛,简直是和凤宫主一个模子倒出来似的。”
慕容琳终于回过神来,她一把拨开花如嫣的手跳了起来,怒道:“你……你胡说……”
花如嫣摇头道:“琳姑娘,你可别生气,本宫说的可是千真万确,凤宫主的亲生女儿,无忧宫的圣姑,便是你慕容琳。”
慕容琳急道:“天下都知我爹是武林盟主慕容玄天,我娘是玉剑女侠白凤仙。”
花如嫣道:“不错,你爹是慕容玄天,我自然不敢乱说,可你那娘,可不是白女侠……”
“胡说……一派胡言……”慕容琳双颊涨得一片绯红,抢口道,“你无非是想挑拨我和爹爹的关系,好让你们有机可趁。你……你妄想……”
花如嫣美眸微抬,道:“琳姑娘,你可否让本宫把话说完。”
“哼……”慕容琳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花如嫣轻咳一声,道:“十八年前,我无忧宫在凤宫主率领下,势如破竹,整个武林的半壁江山,都尽归无忧宫麾下,那时的无忧宫,可说是风光无限,而那慕容玄天,当年也不过是江南有些名气的虚名侠客罢了,可他却不自量力,竟敢独自一人远赴天山之巅来探我无忧宫总舵。哼哼,简直痴人作梦,结果他在天山之中遭遇大风雪,被困山中足足六天有余,还是被凤宫主发现,救回无忧宫中,哎,谁料凤宫主见你那老爹气宇非凡,竟朦生爱意,想你那老爹也够混帐,一面假面相对,一面却背地里转遍无忧宫各处,将无忧宫位置暗记心中,等到他已熟记心中之时,突然不辞而别,偷偷下了天山。那时凤宫主已身怀六甲,本就想不再过问江湖之事,只想与情郎隐居山岭,过着与世无忧的日子,只道那慕容老贼是思乡心切,过不多时便会回来与她团聚。岂料他竟联络了各派高手,趁着宫内空虚之机,杀进无忧宫中,将我们赶出天山,赶到极北之地。”
说到此处,却听慕容琳抢声说道:“当年我娘也是生怀六甲,这天下之人均是知道,我若是那凤天娇之女,那我娘之子去了哪里?”
花如嫣笑道:“这也正是我要说的。那时凤宫主仍就不相信慕容玄天会薄情寡意,我也只好随着她一路风尘,乔装混入杭州城中,其时凤宫主她已近临盆,而白凤仙肚中胎儿也过七月。凤宫主只不过是想让慕容玄天认下他的孩子,那慕容玄天翻脸不认帐,无奈之下,凤宫主也是心灰意冷,在一家客栈里生下了一个女婴,那便是你。说来也是天意,不想那白凤仙竟是早产,也是在一天之中产下胎儿,却不想那胎儿因不足十月,生下来便是个死婴,我便生一计,买通产婆,趁着白凤仙还在昏迷之际,将你和那死婴换了去。”
慕容琳越是听着,脸上越是惊愕,她想反驳,但花如嫣所说却句句在理,让她根本找不出丝毫破绽,一时间竟无话可说。
花如嫣又道:“当日临走之时,我还专门留下书信一封,将此事告之慕容玄天。此事你爹爹也是知晓,你若不信,他日有机会你自然可以和他对质。”
慕容琳脸庞之上白一阵红一阵,却不知如何开口,终于又怒声叫道:“只凭你那一面之词,就让人相信,岂非是滑天下之大稽。”
花如嫣盯着她,眸中一片幽静之色,道:“我自然没有凭证让你相信,不过我话已说完,信不信由你,我的任务是带你回无忧宫与你母亲相认,三日后便起程。”
“不要……”慕容琳抢声叫道:“我娘是‘玉剑女侠’白凤仙,我娘是白凤仙,不是凤天娇那魔女!我不去无忧宫,我要回慕容山庄。”
花如嫣目露冷意,道:“凤宫主有命,本宫不敢违抗,琳姑娘还是乖乖与本宫起程为好。”
“我哪里也不去!”慕容琳失声叫着,亲身便向外走向。
花如嫣也不拦她,却是摸出一块玉佩来,笑道:“琳姑娘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在本宫这里?”
慕容琳看到玉佩,面色大变,身体猛地一颤,厉声道:“把玉佩还我!”
花如嫣呵呵笑着,将玉佩捏在手中,道:“你不是要走么?”
慕容琳已冲了过来便要去抢那玉佩。花如嫣却是不躲,任由她将玉佩抢了去,道:“玉佩还你,但你要记住,你是无忧宫的圣女,你是凤天娇的女儿,你身上流着魔教的血,你这一辈子都无法改变。你注定会被正道之人所不齿,注定你与萧寒无缘。”
慕容琳抢过玉佩,却是不说话,只有两行清泪涌出眼眶。
花如嫣轻拍慕容琳的秀肩,缓声道:“在你出生之时,我已看出你天生是练武的好胚子,若是你能练成我无忧宫的至高心法,说不定日后无忧宫宫主的位子,便是你的。”
说罢,她将慕容琳扶到椅上,道:“当日我将你送至慕容山庄之时,凤宫主已将自己三成功力输入你体内,又将此真气封与你丹田之中,如今你也已成年,是时候将它放出来了。”
说罢,花如嫣纤指已抵在慕容琳胸前命门穴之上,一股柔和的寒气,顺着指尖直入慕容琳体内。
“你要做什么!”慕容琳刚叫了一声,却觉那股寒气,顺着花如嫣的手指,直逼向丹田之中,忽觉丹田之中似有一股更寒的气流蠢蠢欲动。那寒气越深,丹田之中那寒气越是激荡。终于,丹田忽然一畅。寒流如火山喷发般爆发出来。瞬间已侵入四经八脉,慕容琳面容之上也时红时青,不一会儿又变成一片惨白,柳眉之上竟似结出一片霜迹。
直过了半盏茶工夫,才见那花如嫣长吁一声,内力一撤,额头却是汗珠如雨。再见那慕容琳,那惨白之色已是退下,但那面容却是显得更是白皙如玉。
花如嫣喘息道:“你体内真气已被我激出,你现在的功力虽还不至到一流境界,但对付那些小门小派的高手们已是不在话下。”
慕容琳却觉体内真气四散,竟如同沐浴过后的清爽。
花如嫣又道:“无忧宫武学不同与其它门派,所练之气至阴至寒,虽是女属阴,但长久下来,终会被寒气所蚀,所以须以阳精固体,才不至阴气攻心,你若是修行本门寒玉神功,更须与男子交合,吸男子之阳气,化为己用。到时水到渠成,”
慕容琳心头一震,神情大变,失声道:“你……你说什么……这……这和青楼女子有什么不同?”
花如嫣笑道:“青楼女子不是人么?世上难道只许男子采阴补阳,糟蹋女子,就不许女人反过来折磨折磨他们么?”
“一派胡言……我不要听……我不要听……”慕容琳尖叫着,夺门便逃。萍儿与霜儿急忙去拉,却觉一股寒气,透过衣衫涔入她们体内,不由打了个冷颤,竟没有拉住她。眨眼之间,慕容琳已冲出门外。
花如嫣此时却不去追,只是微笑道:“好一个刚烈的性子,真不愧是凤天娇的女儿。”
那萍儿急忙道:“花掌教,咱们要不要去将慕容小姐追回来?”
花如嫣摆手笑道:“让她去冷静一下吧,洛阳城虽是龙蛇混杂,但以她如今的能力,对付几个流氓无赖也措措有余。”
萍儿也不敢再多话,却听花如嫣又道:“如今咱们也已算是再出江湖,先前闹了他慕容玄天的寿宴,他们也应该对咱们万分察觉。哼哼,本宫却偏偏要在此时刻先灭灭他们名门正派的威风。萍儿,霜儿,你们立刻飞鸽传书,命隐藏各地的无忧圣女开始行动吧。”
萍儿与霜儿应声而下,花如嫣斜目盯着沈玉蜂,忽然笑道:“玉蜂,你倒还是一幅淫贼像,我就知道让你去绑走慕容琳。她的处子之身会毁在你手里。”
沈玉蜂失声叫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小人若是知道那慕容小姐是凤宫主的爱女,就是借小人十万个胆子,小人也不敢碰慕容小姐一根毫毛。求求花掌教手下留情,饶了小的这条狗命。”
花如嫣竟笑起来,道:“我怎么舍得杀你,你这一时冲动倒省了我不少事。”
沈玉蜂却听不懂花如嫣的话语,花如嫣忽然轻轻一笑,弯身在沈玉蜂脸颊之上吻了一下,柔笑道:“说说看,想让我如何报答你?”
沈玉蜂顿时呆住了,刚才他还以为自己肯定会被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大切八块,竟想不到她竟然会感谢他。
“花掌教,你……你可别戏弄小人了。”沈玉蜂很清楚花如嫣的性情,若是她大发雷霆,大不了也只会将此人打得皮开肉绽,而她若是面容笑意,那此人必定会被她用尽各种方法折磨而死。
他神情顿时大变,若是一死了之也便罢了,就怕她那各种各样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行的毒法使出来。
花如嫣嫣然一笑,却是风情万种,妩媚万分。她伸手轻拉开罩在沈玉蜂身上的被单,登时显出他那赤裸的男身。
花如嫣越是微笑,沈玉蜂心中寒气越是浓烈,他已吓得瑟瑟发抖,连说话都有些结巴:“花……花掌教……求……求你饶了小的这条狗……日后小的一定当牛当马侍候你老人家……”
花如嫣并不说话,美眸扫视着沈玉蜂的身体,目光忽然停在那双腿之间的男根之上。
看着花如嫣的纤手慢慢移向他的下体之上,沈玉蜂额头已涔出豆大的汗珠,颤声叫道:“花……花掌……你……你想断了我的宝贝……”
话音未落,那纤手已触在那软软的男根之上,不由心中狂跳,惊得大叫一声,只道花如嫣会将他的宝贝给捏断。
却不料下体一阵酥麻,但见花如嫣却是轻捏着那团软肉,娇声道:“十多年这见,你这东西还是一点没变,倒是不知你那让女人欲死欲仙的功夫还留了几分。”
沈玉蜂心中一荡,心中登时全然明白过来,他纵横江湖数十载,且不说他轻功超凡,但就他奸淫过的数百女子中,几乎没有一个是不平凡之人,名门大户的千金,名满江湖的女侠,甚至他还偷偷潜入无忧宫中淫戏宫中圣女,结果被花如嫣抓获,花如嫣见他淫功奇佳,倒舍不得放他离开,是以将他纳入无忧宫中,倒是成为无忧宫中唯一的男子。终日与宫中各堂主宫女淫乱作乐,最后却终被凤天娇知晓,将他逐出无忧宫。
看来花如嫣还念着旧情,沈玉蜂面色也渐渐舒展开来,长吁道:“花掌教,你吓死我了。”
花如下娇笑着,垂下头来,在他耳边低声细语道:“你这死鬼,十多年不见,还是这样色心不改,连凤宫主的女儿都敢如此轻薄。”
沈玉蜂嘿嘿一笑,道:“有花掌教撑腰,我还怕什么。”他知道无忧宫中,凤天娇虽贵为宫主,却早已不问宫中之事,宫中大小事务,都俱掌握在花如嫣手中,是以她才被无忧宫女称为花掌教。
花如嫣呵呵一笑,伸手解开沈玉蜂穴道,笑道:“你可别得意,凤宫主的脾气你可是知道的,她若杀你我可是没有办法的。”
沈玉蜂道:“花掌教一定有办法帮玉蜂解难,是不是?”
花如嫣轻叹一声,道:“罢了,谁叫我舍不得你这个淫鬼呢。”
沈玉蜂笑道:“多谢花掌教相救。”
花如嫣纤指轻搭在沈玉蜂嘴边,娇声道:“你从前可不是这样叫我的。”
沈玉蜂一愣,随即柔声叫道:“如嫣,我的宝贝。”
说罢,他已坐起身来,将花如嫣抱住,压倒在床上。
“十多年不见,你还是这样猴急。”花如嫣娇声笑着,双臂却是轻环住沈玉蜂的脖颈,红唇已是迎了上去,香舌如蛇般滑入沈玉蜂的口中。
若论他淫过之女中,花如嫣无疑是最让他能享受到云雨之事带来的至高的快感,她的娇柔,她的淫媚,是他一生所淫众女中最让他流连的女人。
花如嫣的香舌一边在沈玉蜂口中搅动着,双手却是慢慢解开自己的衣衫,不等脱下,又脱去罗裙,但见一双浑圆如玉般的美腿,呈现在沈玉蜂眼前。
沈玉蜂心中一阵狂跳,胯间那阳茎也渐硬起来,不等他回神,花如嫣已将他压了下来,跨俯在他身上,红舌轻挑着沈玉蜂的耳畔,细语道:“十多年了,你可知如嫣从来没有忘记过和你在一起的日日夜夜。”
沈玉蜂竟不知有些激动起来,他也轻声道:“我也没忘,我也没忘……”
话未说罢,花如嫣的红唇又堵了上来,两片嘴唇立刻紧贴在一起。
花如嫣娇喘着细气,柔指依旧伸在沈玉蜂胯下,轻柔的捏弄挑逗着那半软的阳茎,却感觉到那阳茎慢慢胀了起来,直至坚硬无比,连她的手却都无法握住。
花如嫣玉手继续轻套着,浑圆的美臀也轻轻扭动,两片火热的阴唇,摩擦着那又热又粗的男根。
沈玉蜂猛吸一口气,但觉两片软热的肉瓣如两片蚌肉一般,湿润柔嫩,阳茎头上敏感地又是一阵膨胀,几乎要被撑裂一般。
花如嫣轻喘着气息,却是抬起头来,反跨在沈玉蜂身上,樱唇一张,便将那阳茎纳入口中。
沈玉蜂又是倒吸了一口气,却觉整个阳茎,都包裹在一片滑嫩的肉壁之中,更要命的是那香蛇竟如同一条毒蛇一般搅动着他的茎头,几乎有了一种欲泄的冲动。
他赶紧定了定神,强压下这股呼之欲出的欲望,抬眼看去,却见花如嫣那坚挺浑圆的美臀,正妖艳的对着他的脸颊。几乎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已微微翻起的花瓣。
十多年不见,花如嫣已是一个年近半百的女人,但沈玉蜂却是不明白,她的身体为何还是如同少女般娇媚,而晃在他眼前的那两片阴唇,没有一丁点的黑色,仍然还是粉嫩无比,丝毫不比少女逊色。
沈玉蜂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双手不自觉的移到那她那美腿之间,伸手撑开两瓣粉唇,舌头轻舔向里面。
“唔……唔……”从花如嫣的嗓间,传出一阵急促的娇哼之声。那美臀焦燥地轻扭着,却是压的更低。
沈玉蜂索性将头凑了上去,嘴唇将整个阴阜一口包住,舌头伸出,挤向秘洞深处。
花如嫣美臀扭动更加剧烈,沈玉蜂的舌头灵巧的又舔又搅,不多一会儿,花如嫣下身已是春露丝丝,沈玉蜂却仍是不离口,舌头继续挑弄着,嘴唇却是紧贴住整阴户,将那涔出的淫液尽数吸入自己口中。
花如嫣娇喘着,阵阵的酥麻让她已支撑不动整个身体,无力的贴在沈玉蜂身上,口中轻喘道:“好……你个死鬼……嗯……嗯……不要停……嗯……嗯……”
沈玉蜂再也无法坚持,他翻身将花如嫣抱起,让她正坐在自己跨间,扶住自己的阳茎,屁股向上一挺,整个阳茎尽数没入那秘缝之中。
“啊……”突然的插入,让花如嫣不觉打了个颤,她喘了口气,轻轻在沈玉蜂胸前捏了一把,娇叱道:“你想害死我呀……”
沈玉蜂轻笑道:“我怎会舍得让我的小情人死呢。”
花如嫣娇笑一声,双臂撑在沈玉蜂肩头,细腰轻动,缓缓地套弄起来。
沈玉蜂一把扯下还留在花如嫣胸前的亵衣,两团坚挺饱满的双乳登时弹了出来。
无可否认,花如嫣身上所带的那种淫荡妖媚之气,是天下任何女人都无法比拟的。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竟能保持如此娇好的身体,天下谁能如此。她的一举一动,都透出让人抓狂的妖气。
沈玉蜂一手抓住一边俏乳,轻轻揉捏着,顿觉入手滑嫩,比之少女秀乳来却更为丰满圆润。不自心神一阵荡漾,下身迎着花如嫣的套弄向上轻顶。
“啊……啊……嗯……”花如嫣迷人的双眸微闭,香唇之中低声呻吟着,却更加刺激着沈玉蜂的耳朵。胯下也渐渐加重了力度。眼睛向下看去,却见花如嫣未脱尽的衣衫半隐半现遮挡在胯间,却独有一翻情趣。
受到沈玉蜂猛烈的挺动,花如嫣娇喘的更是厉害,但听两人胯间之撞之声不绝与耳,夹杂着扑扑的声响。阵阵的蜜液如潮水般涌出,却是让沈玉蜂更加顺利的向上冲刺。
“啊……玉蜂……好呀……啊……啊……好久……没这样舒服过了……重一点……再重一点……”花如嫣高仰着头,一对丰乳随着沈玉蜂的挺动上下跳动着,口中淫声一片,显是已入佳境。
沈玉蜂却已感觉到内壁深处死死夹住他的阳茎,时紧时松,竟让他浑身酥软。禁不住打了个冷颤,下体猛然向上挺了数下,一股浓精狂喷而出,却是泄了身来。
花如嫣娇喘着,明知他泄了身,却还是继续套弄,赶到那阳茎渐渐软了下来才罢休,不由轻怒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完了?”
沈玉蜂干笑几声,道:“十多年不见,你这御男之术不知又增长多少,我现在就是多长出十根来,恐怕都不是你的对手。”
花如嫣弯眉轻皱,俯下身来,亲吻着沈玉蜂的脸颊,低声道:“呵呵,你倒是退步了不少,我记得从前你可以一夜不倒,足足让五堂堂主和三位宫女直喊救命。”
沈玉蜂轻捏着花如嫣的丰乳,笑道:“刚才只不过是前戏,如果你不解馋,咱们可以再来上三五次。”
花如嫣起身而坐,笑道:“就凭你,恐怕再多长出十根来也无济与事。”
沈玉蜂听到她竟学着自己的话语娇声细语着,不由嘿嘿笑道:“咱们可以试上一试。”
花如嫣抿嘴一笑,道:“试就试,本宫还怕你不成。”话音刚落,沈玉蜂已扑了上来,一把将花如嫣压了下来,也不去脱下她的衣衫,却是双手按住她的双峰,用力揉搓着,嘴唇也重重的吻着她的脖子。
“痒呀……”花如嫣呵呵娇笑着,宛如一个怀春的少女般扭动着腰肢,但却一点都不显得做作,相反,却更让沈玉蜂激起了心中的欲火。
另一只手,滑入花如嫣双腿之中,手掌立刻沾满了黏黏的玉液,不觉心中一荡,下体立刻硬胀而起,他二话不说,翻身便将花如嫣双腿高高举起,下体向前一送,半硬的阳茎轻松的挤了进去,却是俯下身来,屁股轻摇,阳茎缓缓在那湿滑的秘穴中搅动。
“嗯……嗯……好哥哥……求……求你……动一动……嗯……”花如嫣轻哼着,美臀焦燥的扭动。双手从后抱住沈玉蜂的屁股便向前按。
沈玉蜂也觉那阳茎已胀到了极限,便向前猛插一下,花如嫣轻声一叫,却是十分受用,沈玉蜂已将她双腿向前一压,架在肩头,整个双腿便紧紧贴在双乳之上,那浑圆的美臀被高高抬起,嫩红娇媚的穴口显露无遗,一根粗硬暴长的阳茎,深深的插入,娇艳的花瓣内更挤出一股玉液。
“小宝贝……我来了……”沈玉蜂在她耳边轻语着,猛的一抽,又猛的一插,下体迅猛的进进出出。
花如嫣口中发出一阵醉人的呻吟之声,燥热的娇躯随着沈玉蜂疯狂的抽插剧烈的摇晃着。遍体已涔满香汗,下体更是一片春潮泛滥。阵阵的玉液,随着沈玉蜂的抽插自花蕊深处被挤了出来,沾满两人的双腿内侧。
若是平常之人,碰上花如嫣这等极品名器,不等三下两下,必定会阳精狂泄,败下阵来,只因沈玉蜂这采花大盗,日日狂淫,体内已可以将时间完全控制,但此法虽是可以让女人欲仙欲死,可对男体却是并无益处,需知泄身乃是人之本能,若是将其控制不泄,只怕天长日久会自伤丹田之气,得不偿失。
沈玉蜂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但自家性命全在花如嫣转念之间,若不将她侍候得舒服。纵然自己可以让花如嫣品尝这极乐之味,但谁也保证不了花如嫣这喜怒无常的性情。
当下他立刻用闭精之法锁住蠢蠢欲发的冲动,下体次次在那花心深处冲刺,更是如狂风骤雨般一阵猛刺。
“啊……啊……”花如嫣半张着红唇,双眸迷离半闭,粉颊布满红云,沈玉蜂这招果然奏效,只见她双手却是紧紧绞住被子。口中淫声不断,浪叫之声也越来越高,这声音却又刺激着沈玉蜂的神经,抽插地更是猛烈。
忽觉花如嫣那紧窄的秘穴猛然抽搐,紧紧夹住沈玉蜂那红胀的阳茎。
沈玉蜂低吼一声,却觉一股麻痒自下体传遍全身四处,后背一阵凉意。他疯狂的插了数十下,那闭精之术也再起不了作用,一股热浆狂射而出,直射入花心最深处。
花如嫣也是尖声一叫,娇躯猛颤。沈玉蜂已喘着粗气俯下身来,喘息道:“如嫣,好……好美……”
花如嫣微颤着,却是不去答话,也是喘着气,享受着这高潮过后的快意。双腿无力的自沈玉蜂肩头没落下来,满身的香汗淋漓,混着二人的玉浆,涔湿了整个被褥。
  良久,花如嫣的气息才渐渐平静下来。她紧紧将沈玉蜂抱住,轻声道:“我……好久都没有如此了,看来你的功夫果真没有退步。”
沈玉蜂嘿嘿一笑,二人又是一阵激吻,忽听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之声,接着就听萍儿的声音叫道:“花掌教,花掌教……”
话音未落,萍儿已闯了起来,道:“花掌教,萍儿有要事……”话到这里,萍儿忽然止声,却见花如嫣与沈玉蜂二人赤身裸体交缠在一起,赶紧低下头去,说道:“萍儿该死,不知……不知花掌教您……这个……”
花如嫣却是不惊,缓缓坐了起来,又在沈玉蜂嘴边亲吻一下,笑道:“有什么事,瞧你急成这样。”
萍儿却是不敢抬头,道:“这个……适才收到来报,华山派掌门司徒亮今日出现在洛阳城外,看来正准备进城。”
“司徒亮……”花如嫣皱眉道,“其他掌门都马不停蹄地赶回自己门派,以防咱们突然来袭,他司徒亮为何不回华山,跑到这洛阳来。”
萍儿低语道:“这个倒是不知,不过看他随从有一人背着一个包袱,我们一名姑娘故意将他撞倒,发现那包袱之中有一个玉像。”
“玉像有什么好奇怪的。”花如嫣淡然说着。
萍儿又道:“一个玉像自然没有什么奇怪的,可怪就怪在这玉像竟和咱们无忧宫中所供的祖师神像一模一样。”
“什么?”花如嫣面色一变,抓住衣衫穿好衣服,下床便道:“你们可的清楚?”
萍儿点头道:“应该不会有错,祖师神像我们每日都拜,怎会看错。”
花如嫣皱眉低念道:“这怎么可能,世上哪里会有如此巧之事。”
沈玉蜂接口道:“莫祖师的神像我倒也是见过,可这玉像我倒从来没听过,是不是有人故意捉弄咱们,照着祖师神像做了一个。”
花如嫣略一沉思,忽然说道:“萍儿,你继续下去打探,看他们要住在哪里,有多少随从。”
萍儿应声道:“萍儿遵命。”说罢便向外走去,余光却扫向沈玉蜂那健壮的身体,还有那胯下红通的阳茎,但见那阳茎虽然已是半软,但仍是粗壮无比,不由春心一动,面色又红。已是不敢再瞧,匆忙出了门。
沈玉蜂目光敏锐,看到萍儿那不自然的神色,心中暗暗发笑,心道:“看这萍儿倒也是美的很,哪日非和她也好好玩上一番。”
他轻咳一声,却是不敢将这心思显露出来,道:“如嫣,难道此事有何不妥?”
花如嫣轻声一笑,道:“祖师玉像……想不到……想不到他还能再现江湖……有意思—有意思……—看来连老天爷都眷顾我花如嫣……”
念到此处,花如嫣忽然仰天清笑。回头又抱住沈玉蜂,笑道:“看来我花如嫣好运来了。”
沈玉蜂见她一脸兴奋之意,笑道:“一个玉像有什么好让你高兴的,难道这玉像还能助你当上无忧宫主不成?”
刚说罢,忽见花如嫣面色一冷,心中不由一寒,忙道:“该死,瞧我这张嘴。”
花如嫣忽又呵呵一笑,道:“你说的不错,我是一直想当无忧宫宫主,你倒是十分聪明。”
见她面色忽展,沈玉蜂长吁一声,心知以后可是不敢再说错话。
但听花如嫣悠然道:“祖师玉像早在曲凌波刚接任宫主之位时,便不知被谁盗了去,想不到今日还能重现,天助我也,若是能取回这祖师玉像,呵呵……”
说到此处,花如嫣竟不知不觉笑出声来。但在沈玉蜂看来,却是一阵凉汗。
天已渐亮,黄河渡口又开始了一天的喧闹,脚夫们吃过早饭,早早来到渡口,等着老板给他的生意。
慕容琳已呆呆地望着波涛汹涌的黄河水,宛如一尊石雕一般一动不动。
她已不知在这里坐了多少时辰,她有脑海中一片空白,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想去想。
终于,她娇躯微动,口中喃喃道:“萧大哥,你在哪里,这世上所有的人都在骗我,琳儿如今只有你一个人可以信任了。萧大哥,你快来吧。琳儿已经快撑不动了。”
但她耳边除了哗哗作响的河水流动之声,再无其它声响,慕容琳微闭美眸,两行清泪,又涌了出来。
在一个月以前,她还住在山清水秀的慕容山庄中,有疼爱她的爹娘,有她爱的萧寒,还有她每日亲手浇灌的白芍花。她以为,她会无忧无虑地生活在爹娘的温暖,情郎的关爱之中一生一世。
但天意弄人,短短一个月,一切都变了,养育自己十九年的娘亲,竟不知自己的生母,而自己最敬重最崇拜的爹爹,竟会是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
这一切对一个未尝过江湖险恶,只知人间温暖的弱女子来说,太过残酷。她已无法再承受这一切。而今她心中唯一挂念的,却只有萧寒。
慕容琳娇弱的身躯在晨风中瑟瑟发拌,她慢慢站起身来,凝望着涛涛的江水,呆了半晌,忽然纵身一跃,直跳了下去,登时淹没在浪涛之中。
一艘大船,逆流而上,借着渐亮的天色,向渡口缓缓驰来。
但见船首昂首站着一位布衣人,面容刚硬却又幽然自得,负着双手,遐意地观望着两岸的风景,却正是失去记忆的神捕萧寒。
蓦地从船舱之内踱出两位美艳少女,却是程妃儿与苏媚儿。
苏媚儿瞧着萧寒的背影,叹声笑道:“妃儿姐姐,你说若是萧哥哥什么都想起来了,他还会不会理咱们?”
程妃儿静静望着萧寒,面容之上却是一片甜意,当听到苏媚儿这话时,面容不由一僵,冷声道:“我怎知道?”
苏媚儿笑道:“妃儿姐姐,这几日瞧你看萧哥哥的眼神都不大对劲,快说,你是不是喜欢上萧哥哥了?”
程妃儿双颊顿时一片绯红,羞怒道:“媚儿,不许你胡说。”
苏媚儿却是得意笑道:“喜欢又如何,我就喜欢上萧哥哥了,无忧宫的那些臭男人一个个都是一脸病态,哪里像萧哥哥这样又英俊又魁梧又柔情又懂得讨女孩子欢心。”
苏媚儿倒是直率,倒是程妃儿更是羞涩,她哼道:“你喜欢你拿去,可别拖我下水。”
苏媚儿扬眉笑道:“妃儿姐姐脸红了。”
程妃儿赶紧将头扭向一边,轻怒道:“哪里有。”
萧寒听到苏媚儿嘻笑之声,扭身道:“你们姐妹二人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没什么。”程妃儿刚刚开口,便被苏媚儿抢去话头道:“适才妃儿姐姐说他爱上你了……”
程妃儿一惊,双颊更红,粉拳不由轻打向苏媚儿,叱道:“你再胡说我撕烂你这小妮子的嘴。”
苏媚娇笑着躲了开来,嚷道:“妃儿姐姐脸红了,分明是心里有鬼,不是喜欢是什么。”
“哦?”萧寒微笑道:“媚儿你这话可不对了,我们既然都已经是快成亲之人了,当然是喜欢了,不然成亲有什么意思。”
程妃儿心中却是小鹿乱撞般砰砰直跳,她轻咳一声,瞪了苏媚儿一眼,只时大船已然靠岸,船公撑船叫道:“洛阳城已经到了,几位是要继续要坐船游玩,还是要上岸去洛阳?”
萧寒扔给船公一锭银子,道:“我们下船,这是你的赏钱。”
船公连谢收下,萧寒正待抬步上岸,却听程妃儿惊呼道:“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漂过来。”
萧寒定眼瞧去,却见船首不远处似飘着一个花白的东西,但听程妃儿又惊道:“那是一个人。”
苏媚儿笑道:“是人又怎么样,世上死人太多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话音还未落下,萧寒抓住身旁一根木板,掷向那飘浮之人,身形也跟着掠了出去,却是如电一般迅猛。
那木板不偏不巧正落在落水之人的身旁,萧寒已急身而过,轻身一翻,拎住落水人的衣襟,脚下在那木板上一点,又暴起数丈,向后一纵,如大鹏一般飞越过几丈之远的水面,直落在船板之上。
苏媚儿拍手笑道:“好俊的轻功,萧哥哥,真看不出你还身怀如此绝学,媚儿我佩服得很呀。”
萧寒却是一怔,这一个月来他与二姝游山玩水,并未太多显露自己的武功,今日这轻功一施,竟让他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议。
萧寒这一怔也不过是瞬间之事,因为他的眼睛扫视在那落水之人身上。却是个女子,显是在水中泡了许久,一张俏脸已是一片死白之色,但仍可看到那秀丽的面容,却也是个绝世佳人。却正是欲投河自尽的慕容琳。
程妃儿上前帮着萧寒将那她放在船板上,在她脉上一搭,道:“还有些气息,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只怕是呛了太多的河水。还得赶紧把她腹中积水速出来,不然恐怕会有生命之忧。”
说了半天,却见萧寒没有答话,抬眼瞧去,见萧寒却目不转睛的盯着这女子发愣,不由疑道:“萧大哥,你怎么?”
萧寒却还是盯着慕容琳,面容之上一片茫然之然,半晌才道:“这……这姑娘我怎的看的如此眼熟?”
程妃儿忽然面色微惊,但听苏媚儿已凑了过来,笑道:“萧哥哥你是不是瞧着姑娘漂亮,想找个机会收进你的手中。”
萧寒嘎然一笑,也不多话,按住慕容琳的小腹,用力按了几下,但见慕容琳连吐出几口河水,悠悠醒来。
“姑娘,你为何如此想不开要自寻短见?”萧寒关切地问道。
慕容琳缓缓睁开双眸,朦胧之间见到萧寒那俊美的面容,不由面露微笑,却又闭上双眼,无力说道:“萧大哥……萧大哥……我真希望这梦永远都不要醒……永远让你陪在我身边。”
萧寒一愣,道:“看来我们一定是认识了。”
程妃儿更惊,那苏媚儿手却是已伸入腰间,紧握住袖刀,若是这姑娘让萧寒想到什么,那可是不妙。倒不如一刀结果了她的性命。
萧寒将慕容琳扶起,轻声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
慕容琳听到此声,心中一颤,这这声分明是清清楚楚地传入她耳中,哪里有半点虚幻,美眸猛然睁开,却见萧寒那亲切温柔的面容望着她,这不是萧寒又能是谁,慕容琳欢叫一声,大喜道:“萧大哥,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萧寒一怔,慕容琳已一把萧寒抱住,欢笑道:“我不是在做梦,不是在做梦。你……你终于来救琳儿了……萧大哥……答应我……你再不会离开我……你答应我……”
萧寒却是有些不知所措,苏媚儿也缓缓将袖刀握紧,就等萧寒有一丝动静就结果了慕容琳的性命。
萧寒下意识地挣了开来,道:“姑娘……你……是……?”
慕容琳一震,颤声道:“我是琳儿呀,你……你是怎么了……”话到此处,她才意识到身旁的二姝。但见程妃儿那含情脉脉的目光盯着萧寒,心中不由不荡,冷声道:“她们是谁?”
还不等萧寒答话,苏媚儿已抢声道:“你又是谁,死抱着我姐姐的丈夫做什么?”
慕容琳一震,目光扫去程妃儿,再盯向萧寒,怔了半晌,吒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苏媚儿见萧寒目光迟疑,盯着慕容琳却是在想着什么,哼哼笑道:“你还问我们,看你眉清目秀,长得如花似玉,想不到和那些烟花之女一样,见到俊俏公子就凑上来。”
“你说什么?”慕容琳面容一变,身形突起,一掌拍向苏媚儿。
苏媚儿大惊,见她全无招式可言,但掌未到,寒气却已扑面而来。程妃儿也是一惊,叫道:“不可动手……”
说罢,玉臂一挑,荡开慕容琳这一掌,但却觉碰到慕容琳的胳膊,竟如同僵住一般。心中不由一震,却见慕容琳又是一掌辟来,不及多想,闪身挡在苏媚儿前面,惊声道:“姑娘……你……”
话未说完,慕容琳一掌已拍在她的胸前。程妃儿顿觉胸前一凉,寒气登时侵入她全身各处,瞬时之间竟如同失去知觉一般。不由闷哼一声,娇躯仰面向后倒去。
慕容琳仍不解恨,顺手又是一掌继续向苏媚儿拍来,但这一掌还未近前,就觉眼前一花,萧寒的身影已扑了过来,回手已抓住慕容琳的臂膀,轻轻向后一拉,慕容琳已向后飞去,重重摔在甲板之上。
但见萧寒冷目相视,淡然道:“姑娘,请你自重。”
慕容琳却是一动不动,萧寒心中却又是不忍,刚要上前,却听一阵低低的抽咽之声,虽看不到她面容,却可见那后背一阵轻轻颤动。
“妃儿姐姐……妃儿姐姐……”萧寒听到苏媚儿的颤叫声,却见程妃儿面色惨白,嘴角却是涔出一丝血印。
“妃儿……”萧寒急忙将程妃儿扶起,略一把脉,才知虽是寒气攻心,但也并无大碍。苏媚儿咬牙叫道:“你杀了妃儿姐姐,王八蛋,拿命来。”袖刀一横,已刺向慕容琳后背。
不知怎的,萧寒忽然心头一震,竟是无意间便惊呼道:“媚儿住手……”伸手一抓,已将苏媚儿拦了下来。沉声道:“程妃儿没有大碍,此事交给我,你照看一下妃儿。”
苏媚儿恨恨的瞪着慕容琳,却也不再多话。萧寒抬步上前,轻声道:“这位姑娘……你……你要不要紧……”
慕容琳终于抬起头来,却见面带泪痕,但她却是在笑了起来,笑得如此凄然,她这一个月来已受尽了人生的所有苦难,如不是只为见到萧寒一面,她恐怕早在被绑的第一天,她就咬舌自尽了,但她却万万没有想到,天下之人都在骗她,连最后萧寒都会骗她,顿时之间,万念俱灰,喃喃说道:“为何不让我去死……为何不让我去死……”
萧寒见到慕容琳如此表情,脑海中登时乱成一片,隐隐之中,他脑海之中浮现一个娇美可人的少女,正为他亲手缝着香包,秀眉玉容,却正是眼前这姑娘的模样。
但刚想到此处,他的头却顿时如针扎般痛了起来,却见慕容琳已缓缓站起,痴痴地瞧着萧寒,从怀中摸出那块古玉,看了半晌,自言自语道:“萧寒……萧寒……连你都负我……”说话之间,握着古玉的玉手轻轻颤抖起来,却已再握不住。古玉顺着她的手心没落在甲板之上。再看她嘴角竟显出一丝冷冷的笑意。
萧寒木讷的捡过古玉,慕容琳已是扶着船栏摇摇晃晃地下了船去。
萧寒怔了半晌,盯着那古玉,眉头紧皱,似在思索着什么,再看慕容琳的背影。蓦的,见那慕容琳忽然狂啸一声,河边绿树上刹时惊飞出无数的飞鸟。将这清晨衬得阴森迷离。
萧寒听到此声,心头猛然一颤,双腿竟不自觉地向前跨了数步,却听苏媚儿的惊呼之声道:“萧哥哥,妃儿姐姐醒过来了。”
萧寒顿时止住脚步,又望了望远处,才转过身来,见那程妃儿已微睁开双眸,那面色却还是一片苍白。
苏媚儿气声道:“哪里来的疯女人,不知使的什么妖法。竟如此厉害?”
程妃儿深吸几口气,才感觉到身体略有些暖和过来,心中却是疑惑万分,适才那姑娘所怀内功,分明是无忧宫中只有宫主及各堂堂主才可修习的寒玉功。看她分外眼生,分明不是无忧宫之人,怎的会身怀如此精深的寒玉内功。
她却仍不是,慕容琳体内寒玉真气刚刚被激出丹田,再加上她还不会将其引导,这寒玉真气尚不能收发自如。不然程妃儿当真是会体内五脏六腑俱被结成冰凌而亡。
她不解地皱着眉头,那萧寒却已奔了起来,关切问道:“妃儿,你要不要紧。”
程妃儿摇摇头,道:“不打紧,这位姑娘虽然内力非凡,却不知如此运用,怕是有人将功力传与了她。”
苏媚儿恨恨道:“不要让我再碰到这个疯女人,不然的话我定会把她那张迷男人的脸刺成蜂窝。”
萧寒瞪了苏媚儿一眼,沉声道:“媚儿,以后不许如此刁蛮。”
苏媚儿哼了一声,却不敢再多言,萧寒将程妃儿扶起,道:“外面风大,我还是扶你回船舱休息一阵再下船吧。”
程妃儿粉颊轻贴在萧寒脸颊之上,那苍白的面颊竟微微泛起一阵淡红,她轻应一声,头轻倚在萧寒肩头,玉臂也不由自主地挽在萧寒腰间。
萧寒虽是扶着程妃儿,却还是忍不住回头又瞧了两眼,才缓缓进了船舱。

  第九章 惊天决择
  天刚微亮,洛阳城的街道两旁已挤满了买卖货物的商人和搬运货物的背夫,讨价之声,叱训之声。充满了大街之中。竟是热闹非凡。
  马阳紧紧跟着司徒亮,好像生怕走丢似的,而司徒亮,却是负着双手,傲慢地斜视着四处,二人出了客栈,慢慢沿着闹市散步而去。
  马阳显现颇有些兴奋之意,不停说道:“大哥,你说咱们此行能不能找到咱们想要的东西?”
  司徒亮狠狠瞪了他一眼,向四处警觉望了数眼,低声骂道:“你若是再多嘴,我把你舌头割下来。这洛阳城里看来并非太平之地,丐帮总舵便在此地,万一被龙七那老东西看到,就坏了咱们的大事。”
  马阳赶紧收口,却听司徒亮又道:“刚进城时那个故意将撞你的女子恐怕也是来者不善,咱们又露了宝,接下来的麻烦事恐怕更多。”
  马阳嘿嘿笑道:“这洛阳城里的漂亮姑娘果然够多,刚才撞我的那个小娘们儿都是一身骚气。”
  司徒亮忽然笑道:“大哥知道你少不了女人,今晚就让大哥好好给你挑个姑娘怎样?”
  马阳顿时来了精神,叫道:“大可你说话可要算数!”
  司徒亮点头道:“你若往后办事得力,别说牡丹,就是天上嫦娥我都给你。”
  “谢谢大哥。”马阳嘿嘿笑着,面向司徒亮连声大谢,却不知身后有人,肩膀结结实实撞到一个柔软的身体。
  马阳一碰到这身体,心中又是一喜,瞧这柔若无骨的娇躯,怕又是个小姑娘,看来我马阳今天桃花运果然不错。
  回头看去,却见一个发乱衣皱的女子被马阳碰倒在地。一头浓密的乌发湿漉漉的搭下来,正好将她面容遮住。马阳心中不由一凉,暗道:“瞧这女子身体虽然柔得很,却是个女乞丐。‘念到此处,马阳不由暗骂一声:”真是晦气。“扭头便走。
  这女子却是不回声,只是静静地从地上站起来,呆呆地继续向前走去。
  轻风吹过,正好将那女子乌发吹起,正露出半边面容来。司徒亮无意一瞥,忽然心头一跳,但却又是摇摇头,眼见着那女子越走越远。
  马阳见司徒亮怔怔瞧着那女子背影,不由皱眉道:“大哥,你不会连这等货色都瞧得上眼吧。”
  司徒亮摇头道:“你懂什么?”眼睛却又是瞧了几眼,道:“我是瞧着这女子怎的如此像慕容玄天被绑的那个女儿?”
  马阳瞪大双眼,顺着司徒亮的眼光抬头盯了数眼,笑道:“那慕容小姐听说长得如花似玉,武林同代之中号称第一美人儿,怎会是这样一个模样?”
  司徒亮却也是不在确定,迟疑一阵,道:“慕容琳落在沈玉蜂这天下第一大淫贼手上还能落个好?慕容玄天一生清白,这会儿出了这么一个丑事,纵然女儿被找回,怕是这盟主之位他也坐不稳了。”
  马阳笑道:“这不正好,咱们找到东西,盟主之位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司徒亮哈哈一笑,道:“那是当然。”
  慕容琳已不知走了多少时辰,连被人撞倒都没有一点意识。不知不觉,却已走到城外,此时雨丝渐渐变做阵阵雨帘,城外已瞧不见半个人影,倾盆的大雨将慕容琳身上打得湿透。路上的泥泞也让她不知摔了多少跟头。但她仍然不知,只是慢慢向前走,直到她再也没有力气走下去。
  此时她却已走到一处山坡之中,山坡脚下,一处破旧的土地庙孤伶伶地缩在一角,一阵扑鼻的肉香,自庙中传出。
  不自觉地,慕容琳已顺着这香气进了土地庙。
  这土地庙并不很大,一尊已没了头的土像倾斜着靠着后面的墙上,满厅俱是灰尘网丝,两个大汉正烤着两只已经流油的肥鸡,正在一边喝酒一边高笑吵闹。
  听到有人进来,二人猛然抬头,见到慕容琳落魄的样子,也不愿多搭理她,又扭过头去继续说笑。
  慕容琳看得真切,这二人正是前日追打铁晓云的那孟家二虎。
  孟家二虎显然对这位落魄的少女一丝防心都没有,慕容琳曲卷着萎缩在屋角,死盯着那火上烤着的两只肥鸡。
  孟家二虎一阵说笑,所说的法这也是谁家的女儿长的标致,哪家的妓院里的姑娘长的好看。不知不觉,那孟铜虎不自觉地瞧着慕容琳,但见慕容琳已将乌发捋起,正显出一张娇美非凡的面容。
  孟铜虎顿时呆住,赶紧去捅了捅孟铁虎,孟铁虎扭头望去,也是呆住,孟铜虎已跳了起来,满脸堆笑的走了来,笑道:“这位姑娘,这大雨天怎么一个人在外面,要不要我们兄弟俩陪陪你?”
  慕容琳也不答话,只是死死盯着那烤得焦黄的肥鸡。
  孟铁虎嘿嘿笑着,从火架上拿下一只来,在慕容琳面前晃了晃,道:“饿了吧,看这只鸡多肥。”
  慕容琳忽然冲了上去,一把抢过那鸡,竟风卷残云的啃了起来。
  二虎吓了一跳,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吃相,怕是上辈子都没吃过饭。
  只一会儿,慕容琳已将这肥鸡吞了个干干净净,也不去管二人惊讶的眼神和满手的油污,又一把抓过孟铁虎手中的酒坛,一饮而下。
  烈酒在她腹中翻滚,不由让她一阵剧咳,但咳罢,又是一口猛灌。连喝了数口,一坛烈酒却已她饮光。
  孟铁虎与孟铜虎愣了半晌,却见慕容琳面色已有醉意,她将酒坛扔到一旁,却是已有些站立不稳。
  孟铜虎将慕容琳扶住,但觉触感软滑。心中狂荡,口中嘿嘿笑道:“哪里来的小姐,这么不客气,你把我们的饭吃了一半,该如何答谢我们?”
  慕容琳醉意一笑,却更显媚态百生,直把二虎的魂都勾了去。
  “你说要怎样?”慕容琳笑着,从孟铜虎怀中挣脱出来,却又站立不稳晃了几下,柔笑道,“你们不就是想要我脱衣服么?”
  孟家二虎没料到她竟如此直接,刚要回声,却见慕容琳已慢慢去解衣衫,那醉姿动人无比,孟家二虎顿觉面色发热,心中狂跳。眼瞧着慕容琳身上湿衣一件件被褪下,绝美的娇躯也渐渐显露出来。
  孟铁虎咽了一大口口水,但见那白皙如缎的肌肤粉嫩耀眼,说起百花楼里的姑娘已是洛阳城里最白的,但却没有眼前这美人儿身上那种玉一般的滑润嫩白。
  孟铜虎早已两眼放光,猛咽几下口水,颤微微走到前来,还未等他出手,慕容琳柔软的胴体已醉跌入他的怀中。
  顿时一股幽香扑鼻而来,孟铜虎更是心中乱跳,慕容琳的红唇又迎了上来,吐气如兰,从口中散出的淡香吐在孟铜虎的面颊之上。
  “你难道不想要我么?”慕容琳半闭的双眸如火一般的炽热,散发出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诱惑。
  孟铜虎再也忍受不住了,他一把将慕容琳抱住,厚唇直抵在慕容琳的樱唇之上,重重的狂吻起来。
  慕容琳玉臂轻曲,轻挽住孟铜虎的宽肩,娇躯轻送,坚挺的双峰隔着他的薄衣紧贴在他的胸前,缓缓地扭动。
  孟铁虎急得叫道:“好你个铜虎,竟然抢独食,闪开闪开……”
  说罢已扑身而上,抓住慕容琳的秀肩,将她拉了出来,怒声叫道:“让大哥先来……”
  孟铜虎刚陶醉其中,被他这一打断,说不出的火气,不由也怒道:“为何你先来,每次都是你先,这回也该轮到我了。”
  孟铁虎也不去理她,一把将慕容琳按在地上,厚唇猛堵在慕容琳香唇之上。
  孟铜虎怒不敢言,转了一圈,也是趴了下来,捏弄着那两粒鲜嫩的乳尖,一口含住,细细的吮吸着。
  慕容琳一阵娇哼,玉体已被沈玉蜂那淫贼调教得无比敏感,艳媚的娇躯不由渐渐扭动着。
  孟铜虎狂吸了一阵,又转移的目标,闪到慕容琳玉腿之间,将双腿分起,探入头去。
  但见那芳草之间,隐隐透出那娇媚的花蕾,孟铜虎不由看得眼睛都直了起来。
  他算来也见过经历不少,但所处之女,俱是烟花风尘之女,她们的下体,全都是泛黑松散。他哪里还见过如此干净无瑕的花蕊。
  两片阴唇,微微张开,正好她的红唇一般红嫩。一丝晶莹的玉液,已隐隐显出,就如挂在花瓣中的一滴晨露。
  孟铜虎不自觉得将头伸了进去,舌头轻挑,将那滴玉液挑起,舌尖抵在那微微露出的阴蒂,但觉慕容琳娇躯微颤,玉腿分得更开。
  孟铜虎见她有些反应,舌尖一搅,细细品味着少女芳香的玉露。
  这边孟铁虎却是忍受不住,紧匆匆脱下裤子,抬起慕容琳的头,粗硬的阳茎在她眼前晃了晃。嘿嘿笑道:“小美人儿,瞧瞧哥哥的家伙不错吧,要不要尝尝什么味道?”
  慕容琳媚笑一声,酒后的晕眩让她已不顾自己千金之躯,樱唇一张,已将那硕大的龟头含住口中,慢慢向口中滑入。
  孟铁虎顿觉下体一热,湿滑的肉壁紧包着他的阳茎,里面那香舌如同蛇一般缠绕在她的龟头之上,竟似说不出的一阵舒畅淋漓。
  慕容琳脸色泛红,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被孟家二虎挑逗所致,周身上下却是火热一片,下体那蠕动的舌头灵巧的搅翻挑吸,心中的欲望被狂乱的引发出来。
  “唔……唔……”慕容琳被堵的香唇内一阵沉闷的呻吟之声。通身已是香汗淋漓,花蕊深处玉液不断涌出。孟铜虎也是急急脱下自己的裤子,猛然一冲,直径刺了进去。
  慕容琳柳眉微皱,突然的进入让她感到下身微痛,但这微痛之中,却夹杂着更多的满胀的快感。
  孟铜虎也觉这秘洞之中异常紧小,伴着湿润的玉液,不由缓缓动了起来。
  慕容琳紧皱双眉,下体阵阵的热流袭遍她的全身,不觉轻晃着美臀,迎着孟铜虎的抽插,娇艳的扭动着。
  只过了不一会儿,孟铜虎只感到那秘洞深处似有一只虚无的纤手,刮弄磨擦着他的茎身,让他脑门一热,后背一凉,竟不觉猛插了数下,泄出身来。
  他喘着粗气,却听孟铁虎嘿嘿嘲笑道:“不中用的东西,怕是你背着大哥我在外面玩的太多了吧。”
  孟铜虎咬牙道:“你知道什么,这两天只不过是身体虚了些,你不是也一样。只怕你还没我时候长。”
  孟铁虎浓眉一皱,叫道:“你放屁,让开。就让老子来。”说罢,已是将阳茎自慕容琳香口中抽了再来,却见上面沾满了慕容琳的唾液,晶莹透亮。却是青筋暴跳,比之适才不知又硬了多少。
  他跨身上前,将慕容琳压倒在干草之中,慕容琳柳腰轻扭,醉酒后的粉面泛起一片红晕。更是将她衬得娇媚无比。
  看着慕容琳娇弱惜人的模样,孟铁虎更是迫不及待,一把将她双腿分开,然后高高抬起。细看之下,见那花瓣之处潮红一片,白稠的阳精自那秘洞之中滑了出来,说不出的妖艳。
  孟铁虎看得心中狂跳,赶紧定了定神,却听慕容琳闭着美眸,口中轻轻呻吟:“嗯……快……快呀……嗯……”
  孟铁虎哪里还忍得住,下身对准秘穴,重重向里顶去。
  “啊……”这一冲强猛无比,慕容琳娇体一颤,口中不觉销魂一叫,声气之中春色盎然,醉人心魂,孟铁虎已奋力抽送,次次直入花蕊最深处。犹如一条烧红的铁棒一般在她体内乱捣。
  “啊……啊……”慕容琳纤腰猛然向上挺起,头高高仰起,半张的红唇更是发出令人抓狂的淫声。孟铁虎为证明自己比孟铜虎更强,如猛虎下山,一下比一下猛烈,直插得玉液飞溅。
  慕容琳纤手紧紧抓起身旁的乱草,胸前玉乳随着孟铁虎的猛刺之下剧烈跳动,孟铁虎看得更是疯狂,索性将慕容琳双腿架在自己肩头,如此一来娇柔的阴户更加外露,浑圆的美臀却已凌空半寸。
  孟铜虎在一旁看在眼里,下体一热,半软的阳茎却是又硬了起来。
  孟铁虎又是狠狠插了数百下,忽然低吼一声,下体更加狂抽数下,突然将那阳茎抽了出来,但见那通红硕大的阳茎头上一阵抽搐,一股白液直冲而出,射在慕容琳巧乳之上。
  孟铁虎喘着粗气,无力的瘫坐下来。
  孟铜虎匆忙叫道:“换我了……换我了……”
  说罢,已是上前将慕容琳翻转过来,抓住美臀,将她提了起来。慕容琳已无力的半跪在干草之上,白皙浑圆的美臀高高翘起,孟铜虎已是急急的又将阳茎直插了起来……
  雨更大,风更猛,狂风呼啸着将豆大的雨滴砸在地面之上,发出阵阵的巨响。将慕容琳醉人的呻吟和孟家二虎粗重的喘息声盖了下去。
  就这样孟家二虎轮翻上阵,你歇罢来我上场,不知过了多少时辰,孟铜虎已是气喘吁吁地瘫坐在地上,已是没了一丝力气。
  孟铁虎虽不至如此,但也汗流满身。奋力地最后冲刺着,却已是没了先前的勇猛。
  慕容琳白皙柔滑的肌肤上,沾满了白浊的阳精,等到最后一滴稀释的阳精滴落在慕容琳肌肤之上时,孟铁虎也累得喘着粗气瘫压在慕容琳娇躯之上。
  若论孟家二虎在这洛阳城中也算风流人物,二人在百花楼中大战十女而不泄。今日却在这白玉美人身上泄了如此之多,怕是调养一个月也未必恢复得了。
  慕容琳此时酒意已醒了一大半,望着已尽虚脱的孟家二虎,心中一阵悲凉。谁能想到堂堂慕容山庄的千金小姐,竟会做如此荒淫之事。
  她将孟铁虎推开,面无表情,赤裸着身子,缓缓站了起来,却觉下体微微痛楚。
  走到那漏雨之处,却见那大雨倾盆而下,如同一个天然的瀑布一般。她抬脚正在青石之上,任由雨柱敲打在她胴体之上。晶莹的水流,冲下那白浊的污迹,顺着玉肌滑下。
  “好美……”孟铁虎望着慕容琳被雨帘包围的娇体,心中又是一荡,下身又热了起来,却又感到一阵轻痛。赶紧猛甩一下头。不敢再看慕容琳。
  慕容琳,慕容琳,你终于成了一个人尽可夫的贱女人。
  慕容琳却没有哭泣,嘴角竟然露出一丝残酷的笑意。
  二虎已恢复了少许力气,支撑着穿起衣服。却听孟铜虎悄悄说道:“大哥,这小美人不会是狐狸精变的吧。”
  孟铁虎苦笑一声,道:“纵然是狐狸精咱也认了,谁让这小美人如此让人着迷。”
  慕容琳虽背对着二人,但二人的话语却是清清楚楚传入她耳中。她吐出一口气,头向上仰起,任由雨瀑淋落在她身上。却是连她自己都没有感觉到,几滴冷泪涌出眼眶,又与雨水化成一片,消失在眼角之中。
  蓦得,却见一个白衣丽影自门外缓缓踱了起来,一个冰艳之声也随着传了进来:“琳姑娘,你这又是何苦呢?”
  慕容琳身形微颤,却是没有回头,冷声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孟家二虎睁眼一瞧,却见这白影却是一个白衣妇人,弯眉凤目,神情之中充满媚意,正是“桃花仙子”花如嫣。
  孟铁虎不由愣神道:“好妖媚的女人……”
  花如嫣抬眸一笑,道:“你是在说我?”
  孟铁虎色心又起,缓步上前,道:“你们姐妹二人是怎么生的,怎的一个比一个漂亮?”却是把花如嫣当做了慕容琳的姐姐。
  花如嫣微微一笑,伸出手来搭在孟铁虎身上,媚笑道:“你们如此欺负我妹妹,不怕我收拾你们么?”
  随着手纤手伸来,一股淡香扑鼻而来,孟铁虎深深一吸,奸笑道:“我为何要怕,看你这小妖精床上功夫一定不错,倒不如随你妹子一起跟我们孟家二虎,到时候吃香的喝辣的随你挑。”
  花如嫣纤指顺着孟铁虎的脖子向上挑动,娇笑道:“听着不错,就是怕你养活不起我。”
  孟铁虎哈哈笑道:“这洛阳城里谁不知我孟家二虎的威名,谁不知天威镖局在江湖中的名头,单凭我家总镖头柳明扬的招牌,就够你们享福一辈子了。”
  花如嫣纤指已伸到孟铁虎额头,笑道:“一剑震天柳明扬的名号我自然听过,不过我花如嫣还不放在眼里。”
  一听到花如嫣这三个字,孟铁虎本来堆笑的面容顿时僵硬起来,还未等他反应过来,花如嫣玉面一冷,纤指微抬,在孟铁虎额上轻轻一点,整根纤指,如闪电般戳入他的面门之中。
  孟铁虎惊愕地盯着花如嫣,但只在一瞬间已变作一片死灰之色,竟连叫都没有来得及已上了西天。
  花如嫣轻笑着,手指抽出,但见一股鲜血喷涌而出,孟铁虎整个身体已重重的摔在地上。
  花如嫣媚笑着,将沾满鲜血的手指放入红唇之中吮吸着,美眸轻挑,瞧向孟铜虎。
  孟铜虎双腿已瑟瑟发抖,甚至可以清楚得听到嘴中牙齿打颤的声音。
  “你一定是孟家二虎的孟铜虎了。”花如嫣抽出手指,嘴角却残留下一片血迹,将那樱唇却是映得更红,在这雨色之下,竟如同鬼魅一般恐怖。
  孟铜虎双腿一软,竟然跪了下来,连声叫道:“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花如嫣美眸瞟着慕容琳,嫣然说道:“问我做什么?”
  孟铜虎眼角瞧向慕容琳,却见她头却不回,依旧让雨柱敲打着她的肌肤,粉玉般的肌肤上已没了那些白浊的精液,丝丝的雨柱,在她身上化做一道道水流,滑过秀肩,滑过裸背,滑过玉腿,滑过秀足,没入青石下的泥土之中。
  孟铜虎哪里还敢再多看一眼,连连磕了数个响头,哀求道:“小奶奶你大人有大量,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求……求求姑娘你高抬贵手……饶了我这条狗命。”
  慕容琳缓缓道:“你又没得罪我,问我做什么?”
  孟铜虎却是傻了眼,一双牙已吓得咯呼作响。
  花如嫣瞅了一眼慕容琳,叹声道:“琳姑娘,你既然不想让我给你出气也罢。”
  她转言道:“孟铜虎,今日就算你福大命大,既然琳儿姑娘饶了你,我今天也不想再造杀孽,你走吧。”
  孟铜虎已是浑身冒汗,连地上那孟铁虎的尸体也不敢再去管,颤抖着连恩带谢向门外走去。却又不敢走得太快,生怕花如嫣在背后也戳他一指。
  刚走到门口,却听花如嫣一阵冷声传来:“站住……”
  孟铜虎猛然一惊,颤声道:“奶奶饶命,奶奶饶命。”话说之间,又将花如嫣的辈份加了一成。双腿一软,又跪了下来。
  花如嫣面色一展,忽然咯咯一笑,道:“我又没说杀你,瞧把你吓得。”
  孟铜虎嘴角勉强一笑,却是比哭还难看。花如嫣笑罢,脸色忽冷,盯着孟铜虎,一字一句缓缓说道:“你回去告诉柳明扬,就说你大哥孟铁虎就是我……无忧宫桃花仙子花如嫣所杀。”
  孟铜虎赶紧摆手道:“小的不敢,小的打死也不会说的。”
  花如嫣面色一凛,道:“你敢不按我的意思去说,我立刻让你比你大哥再多出十个窟窿。”
  孟铜虎赶紧又是磕头,连连称是。看那花如嫣已不说话,忽然一溜烟窜出了庙外,却是比兔子还快,只恨爹娘没有多生出几条腿出来。
  花如嫣扭头瞧向慕容琳,却见她已出了那雨帘,拿起自己的衣服,却见那衣服上已满是泥污,她也不去管它,径直穿了上去。
  花如嫣叹声说道:“琳姑娘,你这又是何必?纵然沈玉蜂他不知你是凤宫主之女,毁了你的名节,你也不用如此折磨自己。无忧宫中哪个不是夜夜春色……”
  慕容琳忽然尖声吼道:“不要拿我和你们比!”
  花如嫣却不去管她,继续说道:“做无忧宫的女子有何不好,不受任何人约束,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多么快乐逍遥。”
  “自由自在……”慕容琳冷笑一声,道,“你回去告诉凤天娇,我慕容琳不受任何人的施舍,也不要你们的快活逍遥。”
  花如嫣摇头道:“你难道还对你那忘恩负义的爹爹念念不忘?”
  慕容琳轻哼一声,道:“你放心,慕容山庄从此以后也与我再无瓜葛……”
  花如嫣皱眉道:“那你要去哪里?”
  慕容琳看着花如嫣,双眸之中闪出一丝坚定,一字一句道:“我要做整个江湖的霸主,做整个天下的霸主,我要天下所有的人都跪在我的脚下。要你们都听我的号令。”
  花如嫣怔了一怔,忽然一阵大笑,直笑得肚子生疼才作罢,却还是有些喘不过气来,道:“琳姑娘……你……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慕容琳冷笑道:“你看我像开玩笑么?”
  花如嫣面容登时寒了下来,盯着慕容琳半晌,却见那目光之中竟似不像赌气,不由心中一荡,摇摇头道:“你可知无忧宫创派一百余年,还从未真正的称霸江湖,就凭你一个人,你如何称霸江湖。”
  慕容琳哼声道:“这不用你管……”
  花如嫣没有再说话,她知道她再说什么都没有用,凤天娇的女儿,本就是一般人所能想像的到的。
  雨声渐小,终于没了踪迹。只有屋檐上的水滴,还在嘀嘀哒哒的敲打着青石板,发出悦耳的脆响。
  慕容琳整整衣衫,冷眼注视着花如嫣,道:“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走了。”
  花如嫣还是没有说话,只是自怀中摸出一册绢书,道:“这是凤宫主让我亲手交给你的,此乃无忧宫不传秘芨玄女经,你体内真气虽是被激出,但若不依此书修习,怕是会寒气入心而亡。”
  慕容琳冷目盯着花如嫣,但却是接入那绢册,冷声道:“这书我留着,但你告诉凤天娇,我慕容琳还是不会认她。”说罢已径直出了庙外。
  眼瞧着慕容琳出了庙去。花如嫣神情顿时凝重起来,口中低声念道:“好一个慕容琳,不愧身上流着凤天娇的血,好,我就看你怎么去称霸江湖、称霸天下。”
  铁晓云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之上走着,一看年青女子,不免都要多啾上几眼,看看是不是那位天仙姐姐。
  整整一天,他都有些失望了,不由瘫坐在路边的凉摊上,要了一碗凉茶。
  刚刚喝完一碗,就听旁边几个妇人吵杂的声音传来:“喂,你们听说没有,前天晚上后巷胡同里的吴妇和她的那个宝贝儿子吴三被人活活拿枪钉在了墙上。”
  又一个声音响起,接口叫道:“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是有个女鬼半夜爬上吴三的床,把吴三都快弄成人肉干了,而且还听说……”
  说到这里,那妇人压低嗓门,道:“而且那个吴三的那个命根子都被女鬼割了去。扔在了院子里,哎哟,想起来就恶心……”
  “可不是……”另一个妇人接口道,“那吴三整天就游手好闲,前两天还摸我的屁股,被我狠狠甩了他一个嘴把子,死了倒好,咱们还落得清静。”
  铁晓云可没工夫听这几个多嘴婆娘的闲话,扔下几个铜板,急匆匆又上了路。
  前日他未能如约来找慕容琳,只因他被他老爹铁震修揪着耳朵拖回了家。今日他又趁铁震修不备逃了出来。
  满街花枝招展的女人,老的,少的,美的丑的,可偏偏看不到他要找的那位姐姐。
  他不由有些着急,万一她又被那淫贼捉回去怎么办,自己岂不是好事没做成反倒成了坏事。
  他越走越急,最后干脆一屁股坐到路边的石阶上,思索着慕容琳可能去的地方。
  就在他冥思苦想之际,却听背后一个喝声响起:“这里不是你家床,要蹲去别处去。”
  铁晓云扭头一望,一个黑衣汉子一幅耀武扬威的样子,铁晓云瞪了他一眼,哼道:“小爷我偏偏喜欢坐在这里,你管得着么?”
  黑衣汉子看到他的面容。身体已是缩了半寸,铁晓云的名号在洛阳城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汉子当然认出这个让人头疼的小克星。心中暗念:今天怎么碰上了这个小霸王,真是开市不利。
  脸上却赶紧陪笑道:“原来是铁少爷,今天怎么有雅性来我们这里来玩?”
  “谁稀罕……”铁晓云说着向头上瞧去,却见头上匾额上写着“百花楼”三个大字,铁晓云头一缩,跳到了大街上。惊恐地望了四周,叫道:“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是百花楼?”
  黑衣汉子陪笑道:“百花楼又不是什么狼窝鬼窟,铁少爷何必吓成这个样子。”
  铁晓云紧张得又瞧了一下四周,定了定神,摆出一幅自然样子来,悠然道:“我怕么?我这是洁身自好。”
  话到此处,却听不远处一个尖声传来:“铁晓云,你上次就抱了个大姑娘,现在又在百花楼门口流连忘返,看来你还真是花心。”
  铁晓云一咬牙,扭头便破口大骂道:“柳平,你怎么这么阴魂不散,上次你让孟家二虎追我我还没跟你算帐,你……”
  话出一半,铁晓云突然不敢再说话了,因为柳平身后还站着一个青衫少女。那少女面目冰冷,直盯着他。
  “莹莹……”铁晓云狠瞪了一眼柳平,傻笑道:“莹莹,你老爹肯把你放出来了?”
  少女皱着眉,道:“你的艳福是不浅呀。”
  铁晓云搔了搔脑袋,道:“你可别听你哥乱说,我那天只不过是救了一个落入魔爪的姐姐……”
  少女冷哼一声,转身便走,铁晓云赶紧上前去拉少女,却被少女一把甩开,忽然低声说道:“晓云,你跟着我。”
  铁晓云皱着眉,不明其意,只好跟着少女,二人转入旁边一条小巷内。
  柳平却是得意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看你铁晓云还狂什么,见了我妹子,还不是老鼠见猫,哈哈……”说罢独自找了一处凉亭歇脚。
  却说铁晓云跟着少女刚入小巷,少女已回头扑入他怀中,一阵抽咽。
  铁晓云手足无措,急道:“莹莹,我真得只是帮了别人一个忙……你……你别哭了……”
  这少女却正是天威镖局总镖头柳明扬之女,与铁晓云青梅竹马的恋人柳莹莹。
  柳莹莹摇摇头,抬着望着铁晓云,美眸满是清泪,哽咽道:“我不是为这事,晓云,今天我是背着我爹缠着我哥偷偷跑出来的,这两日开封府那个熊家又来提亲来了,这次又送来整整一大箱的金元宝,看爹爹的脸色,怕是已经有些动心了。”
  铁晓云面色登时阴了下来,半晌才道:“莹莹,你动心没有?”
  柳莹莹怔了怔,忽然粉拳狠打在铁晓云胸前,低怒叫道:“坏东西,这个时候你还说笑,万一我爹真把我嫁给那个熊大少可怎么办?”
  铁晓云笑道:“我爹不是已经跟伯父提过亲了么,凡事都有前来后到,他熊家有什么了不起,只不过是一个大财主,除了钱他熊大少就什么都没有了,我怕他做什么?”
  柳莹莹急道:“你尽会开玩笑,熊家财大气粗,我爹又那么贪财,我真的好怕,晓云,咱们马上离开洛阳吧。”
  铁晓云笑道:“咱们又不是奸夫淫妇,还要私奔不成,你放心,我回去之后马上叫我爹备下彩礼,明天就去你家提亲。”
  柳莹莹还要说什么,铁晓云已在她粉颊上轻轻一吻,柔声道:“谁也抢不走你,你注定这一辈子都是我的人。”
  柳莹莹见他若无其事,心中也落下一块石头一般轻松了一些,却还是不放心道:“晓云,你明天可一定要来。”
  “我知道了。”铁晓云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笑道,“真是个多嘴姑娘,以后嫁给我不许再这样哭哭涕涕。”
  柳莹破涕一笑,抹去脸上的泪痕,道:“你说话可要算数,一定要来。”
  铁晓云点点头,柳莹莹瞅了一眼坐在街角的柳平,低声道:“我得赶紧回家了,不然我哥一定会和我爹告密的。”
  说罢,她急身向前走出数步,忽然身形一顿,猛然回过身来,又扑入铁晓云怀中,娇嗔道:“你可要记住,明天,我等你。”
  说罢又在铁晓云脸上印一个唇印,才依依不舍出了小巷。
  待出到街上,柳莹莹却见柳平已和两个锦衣男子搭起话来。
  这二人却正是华山掌门司徒亮和马阳,见柳莹莹近前,忽就止住话语,柳平笑道:“这是家妹,莹莹,来,见过华山掌门司徒叔叔。”
  柳莹莹向二人一拜,却听那马阳盯着柳莹莹笑道:“莹莹妹子果然天生丽质,怪不得刚进洛阳城里就听这洛阳城中第一美人就是柳镖头的千金莹莹姑娘。这一见果然不假。”
  柳莹莹见他一幅色迷迷的样子,眉头微皱,却听柳平道:“莹莹,我和司徒掌门有要事相谈,你自己回府去吧。”
  柳莹莹轻瞪了一眼马阳,应声离去。
  马阳目送着柳莹莹远去,摇头苦笑道:“柳公子,你家妹子可否有了人家?”
  柳平一怔,不明马阳何意,道:“小妹尚未有人家,只不过这两日开封府的熊家倒是来提亲。”
  马阳一听这熊家二字,不由叹了口气,苦笑道:“熊家财大气粗,这门亲事倒是般配。”
  司徒亮瞪了他一眼,抱拳道:“不知柳前辈约我们在哪里见面。”
  柳平指着对面的“百花楼”。道:“我爹怕府中人多嘴杂,所以只好委屈二位在百花楼一见。”
  马阳嘿嘿笑道:“柳镖头原来也是此道中人,这倒和我大哥兴趣相投。”
  司徒亮也不去理他,笑道:“那还请柳公子带路。”
  柳平急忙闪身相让,三人一前一后便进了百花楼内。
  刚入厅内,顿听里面嘈杂一片,女子的嬉笑声,男子的调闹声,响成一片,夹杂着一股扑鼻的胭脂浓香,弥漫在空气之中。
  马阳深吸一口气,闭眼道:“我好久没闻到这香气了,今晚我非要找个姑娘来陪,不然这功夫可真要荒废了。”柳平笑道:“马大哥放心,家父已安排下去,一定不会让二位贵客失望的。”
  正说之间,柳平三人已上了楼来,这二楼却是另一番天地,光那大厅也足有数十丈之大,靠墙之处俱是一间间的雅房,数来也有三四十间之多,地面铺着大理石板,连自己的影子都似能照映出来,正中木几之上,摆放着一盆金光灿灿的金花,俱是纯金打造。细眼瞧去,牡丹、月季、杜鹃、郁金香,还有各种不知名的金花,枝枝齐放,倒真是应了这百花楼之名。一名美艳少女正抚琴而奏,那琴音绵细荡漾、柔转动魂,倒是让人不由清爽之极。楼下嘈杂的叫声丝毫没有传上来,宛如置身与仙境一般,丝毫感觉不出这是一座青楼之地。
  司徒不是第一次来,自然也是轻车熟路,一名婢女迎了上来,拜道:“几位公子安好,不知几位公子是否已有姑娘?”
  柳平摸出一张银票塞入那婢女手中,道:“柳明扬柳总镖头在哪个雅间?”
  婢女面色淡粉,笑道:“几位公子请随奴婢前来。”
  说罢带着三人转入一道走廊,直走到尽头,轻推开右首一扇檀木雕门,道:“几位公子请进。柳爷已恭候多时。”
  柳平进门便道:“爹,司徒掌门已到。”
  “嗯……”一个苍劲有力的声音传来,从那屏风之后闪出一个长衫老者,虎目英眉,一头花白头发梳得整齐无比,颚下一缕清须,倒像是画中神仙一般。
  司徒亮抱拳笑道:“数年不见,柳前辈身体还是如此硬朗。”
  老者打着哈哈,捋须笑道:“司徒掌门也还是如此英俊非凡,看来李青岚果然没有挑错人,华山派这两年威风八面,司徒掌门功劳不小哇。”
  司徒亮笑然道:“当年师父在世之时,就经常提到柳前辈您,说柳前辈德高望重,家师对柳前辈自来仰慕的很。”
  二人说着一些场面上的话,马阳在一旁已是按耐不住,悄声问着柳平道:“柳兄弟,你说有好姑娘,我可是等不及了。”
  柳平心中已暗暗发笑,道:“马大哥好急的性子,不忙不忙,等咱们谈完正事,小弟便带你去找姑娘。”
  马阳悻悻地叹了口气,那柳明扬已挥手道:“咱们也闲话少说,司徒掌门,东西带来了么?”
  司徒亮点点头,道:“马阳,把东西拿出来给柳前辈过目。”
  马阳取下包袱,放在桌上,散了开来,但见一个锦盒,待锦盒一开,便露出一尊玉石像来。
  这玉像仅有巴掌大小,却是用火龙宝玉所雕,这火龙宝玉天下难求,乃是火山之中千万年所生的一种灵玉,雕着却是一个中年女子,弯眉凤目,栩栩如生,宛如活的一般。
  柳明扬一见那玉像,双目顿时闪出光芒,接了过来,却觉握手柔滑,竟似女子肌肤似的,自那玉像之中,散出一股温热的感觉。
  柳明扬正了正神,喜道:“这便是无忧玉像?”
  司徒亮点点头,见那柳明扬面带惊喜之色,心中暗自一紧,道:“柳前辈,在下已将玉像带到,不知柳前辈那宝贝可否让在下一见?”
  柳明扬仍然爱不释手的把玩了一番,半晌才道:“司徒掌门你别太过心急,那张宝图现在还不在我手中……”
  司徒亮面色顿时阴沉下来,皱眉说道:“柳前辈你不是说笑吧。”
  柳明扬头也不抬,道:“这宝图眼下还在铁震修手中,不过你放心,过不了几天,你就能瞧到。”
  司徒亮压住火气,沉声道:“如今无忧宫再度来袭,你我若不及早动手,恐怕日后便再无机会。”
  柳明扬笑道:“司徒掌门放心,铁震修乃是我手下一名镖头,我对付他还不会费事,只不过……”话到这里,他却是故意顿了顿,道,“只不过日后找到那宝藏,你我该如何才能公平相分。”
  司徒亮已知柳明扬会问此事,摇头一笑,坐了下来,道:“那依柳前辈的意思呢?”
  柳明扬斟了一杯水酒,独自饮下,盯着司徒亮道:“当年铁如风盗尽天下,凡是他看重眼的,无一不落入他手,武学秘芨、古玩字画、奇珍异宝,黄金白银,想来这些东西加起来足以称霸天下。老夫我也年近花甲,给我武学秘芨我也练不了了,在这残年也只想留些银子安度晚年。不如这样,你拿武学秘芨,我拿金银财宝。你还年青,铁如风所盗得的武学心法无一不是独霸江湖的至高神功,你若练成这些武功,日后定能称霸江湖。到时也不会缺这俗物。你看如何?”
  司徒亮冷然一笑,道:“柳镖头的如意算盘未免也打得太精了吧,这玉像说来也是在下拼了十多条弟子的性命才从盐帮手中夺来,而柳前辈你宝图却仍不在手,是不是有些不够诚意?若真是如此,在下倒不如直接去找铁震修。”柳明扬面容带笑道:“司徒掌门别怕,老夫虽然不才,但也知道此中厉害。只是那铁震修一直藏而不露,老夫若不是在偶然之中得知他乃是当年铁如风之后,也不会知晓这宝藏之事,铁震修此人最是难交,平日里自号清高,视金钱如粪土。只怕到时他宁愿自尽也不会与你合作。”
  司徒亮皱眉说道:“既然如此,倒不如来个赶尽杀绝。”
  柳明扬摇头道:“此法不可,若是可行当日我知道这个秘密之时就可以动手。只是这铁震修一身少林正宗拳法,在这洛阳城中也颇有名气,再加上他那难缠的儿子,这父子二人可是不好对付,再者,铁震修是在我天威镖局中做镖师,若是不明不白送了命,别人自然会想到老夫头上,不妥不妥。”
  司徒亮冷眼道:“左不妥右不行,那你到底要怎的办?此事已不能再拖,眼看无忧宫步步紧逼,万一被他们发现这玉像。你我恐怕都无法逃脱。”
  柳明扬哈哈笑道:“司徒掌门过虑了,无忧宫远在西域,纵然是三头六臂,又怎能如此神通。”
  司徒亮刚要发话,却见柳明扬拍手道:“老鸹……老鸹……”
  “来了……来了……”一个脆声响起,一个紫衣妇人已近了前来,一见到柳明扬,赶紧低头笑道:“柳爷,是要我去找牡丹姑娘来陪几位大爷吧。”
  一听到牡丹,站在一旁的马阳登时眼睛一亮,目光径直向外瞅去。
  司徒亮摇头一笑,却听柳明扬道:“牡丹姑娘不是身体不适么?”
  那老鸹陪笑道:“柳明扬柳大爷亲自点的,她就是快死的不是也得来嘛。”
  柳明扬瞧了一眼司徒亮,笑道:“司徒掌门有没有兴趣让牡丹姑娘来陪陪。这百花楼里最妖最艳也最美的可就非她莫属了。”
  司徒亮面色一展,忽听背后马阳说道:“我大哥说了,这牡丹姑娘油腻,只能玩一次,万万不能有第二次,不然隔夜饭都待吐出来。”
  那老鸹“哟”了一声,道:“小哥怎么如此说话,牡丹姑娘可是我们百花楼的红牌,多少王族公子想见我们牡丹姑娘一面都见不到……”
  柳明扬抢声道:“老夫我偏偏就喜欢腻一些的,老鸹你就让牡丹姑娘来陪我,至于这位司徒公子,就烦老鸹你找个清淡点的。”
  老鸹陪笑道:“那就让妙妙姑娘来陪这位公子吧。”说罢,她向外挥挥手,叫道:“牡丹……妙妙……来客了……”
  不大一会儿,就见从外缓步进来两位姑娘来,其中一个娇媚女子一见司徒亮,不由凤眸一扫,媚笑道:“原来是司徒公子,好久不见,你倒是越来越英俊了?”
  司徒亮干笑一声,道:“牡丹姑娘也越来越漂亮了。”
  牡丹吃吃一笑,道:“公子你今晚是要牡丹来陪你吧。”
  司徒亮笑道:“主人在此,在下哪敢造次,牡丹姑娘还是好好陪陪柳镖头吧。”
  牡丹顿时嘟起了红唇,却见柳明扬笑道:“牡丹你怎的瞧不起我这老头子?”
  “牡丹哪里敢呀。”牡丹姑娘娇媚一笑,缓步上前,走到柳明扬身旁,玉臂勾住柳明扬的脖子,嗲声道:“柳大爷你是我们百花楼的衣食父母,牡丹怎敢瞧不起你。”
  但见另一个眉青目秀的女子也坐到了司徒亮身旁,但见她柳眉凤目,虽比不上那牡丹姑娘娇艳,却是另一种清纯柔媚的味道,司徒亮抓起她的玉手,道:“你叫妙妙?”
  那妙妙姑娘抿嘴一笑,却是百媚从生,直瞧得司徒亮眼睛发亮,不由将妙妙搂入怀中。
  此时门外那琴声渐浓,丝丝入耳,伴着一声女子柔美之声,传入房中众人耳中。
  “素约小腰身,不奈伤春。疏梅影下晚妆新。袅袅娉娉何样似,一缕轻云。
  歌巧动朱唇,字字娇嗔。桃花深径一通津。怅望瑶台清夜月,还送归轮。“这歌声婉媚动人,不禁让人浮想联翩,直听的马阳心中乱痒,看着二人左拥右抱,早已忍受不住,低声说道:”大哥,小弟我可自己去找姑娘去了。“
  司徒亮点点头,也不回头,整个心思却都在了这妙妙姑娘身上。
  那柳平嘿嘿一笑,道:“马兄若是等的着急,咱们就去另外一处快活……”
  那老鸹吃吃一笑,道:“看这小兄弟急的很,妈妈我这就给你去和柳小爷去找。”
  这话让马阳颇为满意,赶紧随着出了来,柳平领着他出了长廊,进了一间雅房内。不多时,老鸹已领着数名姑娘进了来。
  柳平倒是轻车熟路,挑了一个坐定,却见马阳皱着眉头,不由笑道:“马兄弟怎的不满意?”
  马阳叹了口气,脑海之中竟又想起那晚在南京城客栈之中所遇的那个美艳可人的小姑娘。
  柳平无奈道:“马兄还真是眼光独特,那就让老鸹再去挑上一挑,小弟我可不奉陪了。”说罢便拉着那姑娘的手出了雅房,直径进了另一间。
  那老鸹皱着眉头,道:“小爷你可眼光真够刁的,不知小爷你喜欢哪种姑娘?”
  马阳摇头叫道:“没一个合我心意,我说你们这里到底除了那个牡丹还有没有其它……”话出一半,却见自门外进了两名少女来。
  马阳顿时止住了口,却见这两名少女一个圆脸小嘴,一笑起来嘴角两个浅浅的酒窝,煞是可爱,而另一个粉面如花,举手投足之间透出万分柔情,马阳怔了一怔,忽然叫道:“对了对了,就是她们……就是她们……”
  左首那个圆脸少女吃吃一笑,道:“这位哥哥难道还能同时要我们姐妹二人不成?”
  老鸹咯呼笑道:“这位小爷原来喜欢小姑娘,早知妈妈我也不用费这么多事,那小爷你是挑中哪个了?”
  马阳指了半天,却哪个都舍不得,不由气极道:“我两个都要……”
  那老鸹一愣,道:“小爷你不是说笑吧……”
  马阳瞪了她一眼,道:“你看我像是在说笑吗?”
  老鸹赶紧止住嘴,招了招手,道:“霜儿、萍儿,那你们可要好好侍候这位小爷。”说罢她不由又笑道:“这两个姑娘别看年纪小,这功夫可是不一般,你若明日下不了床,可别怪妈妈我没提醒到。”
  马阳哼哼笑道:“我明日不光下得了床,还要在你这百花楼的屋顶上练一套拳,你信不信……”
  老鸹匆忙点头道:“我信我信,那我就不打扰小爷了。”
  马阳巴不得这老鸹赶紧离开,急忙挥手,待到老鸹关上房门,他已是一把将那圆脸姑娘拉了过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仔细瞧了一遍,这小丫头年纪虽不大,但却透着几分熟练的媚笑。
  不知怎的,自那晚和孙成二人一同与那苏媚儿共赴巫山之后,他竟喜欢起小姑娘来。但见那圆脸少女吃吃一笑,道:“我脸上难道长了花不成?”
  马阳调笑道:“没有花,但你的脸可比花好看多了。”
  说罢又向另外那粉面少女招了招手,粉面少女娇笑着过了来,双手轻环着马阳的脖子,笑道:“这位小哥怎的如此面生,怕不是这洛阳城之人吧。”
  “正是……”马阳嘿嘿一笑,将自己的头高高抬起:“我乃是华山派掌门司徒亮……”
  话未说完,那圆脸少女已惊喜叫道:“莫不是人和剑一样英俊非凡的华山一剑司徒亮?”
  马阳点点头,接口道:“我乃是司徒亮结拜兄弟,人称拳下无命的马阳。”
  圆脸少女顿时脸色一沉,默然道:“原来你不是司徒公子呀。”
  马阳嘿嘿笑道:“难道我比我大哥丑太多么?”
  “哪里哪里……”粉面少女红唇在马阳面颊之上印了一口,轻笑道:“马公子人中龙凤,江湖之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马阳哈哈笑道:“看不出你这小丫头嘴还挺甜的,你叫什么名字?”
  粉面少女道:“小女子名叫萍儿,这是我妹子霜儿。”
  马阳在圆脸少女玉颊上捏了一把,笑道:“霜儿,这个名字可不配你,依我看你该改个名字叫火凤儿,瞧你年纪不小,倒是长着一幅天生勾引男人的模样。”
  那霜儿抿嘴一笑,面颊之上那两个酒窝却又显了出来,妖滴滴道:“霜儿就依马公子。”
  余音未落,马阳已一把将霜儿抱起,笑道:“好,就让大哥我先和你玩上一玩。”
  霜儿柳眉一挑,凤眸轻送,娇声说道:“公子你好急哟,咱们至少也要喝杯水酒助助兴。哪有你这样急性子的。”
  马阳将霜儿扔到床上,便去解自己的衣衫,口中说道:“你放心,没有酒大爷我也让你快活得从此不再去想别的男人。”
  霜儿轻笑道:“我不信……”
  马阳此时已脱了个精光,但见下身那宝贝已然微然翘起,却听一旁的萍儿已噘嘴道:“马公子,你既然不管萍儿,为何还要萍儿还服侍你呢?”
  马阳嘿嘿笑道:“小浪蹄子,既然你比大爷我还着急,好好好,就让大爷我来成全你。”说罢,上前牵住萍儿的纤手,将她拉到床边。道:“大爷我今天就来个一龙战二凤。让你们瞧瞧大爷的本事。”
  霜儿缓缓脱下自己的衣衫,只留下围在胸前的那一条粉色的肚兜,却见那胴体白净如玉,一双粉白秀美的玉腿,微微夹起,那肚兜内的一对俏乳,却是饱满丰硕,似乎那紧小的亵衣都快要被撑裂一般。
  而再看萍儿,虽比不上霜儿肌肤雪白,但却透出玉一般的润色,待她褪下衣衫,却是通体的粉白,胸前一对巧乳正与霜儿那丰乳相得益彰,燕瘦环肥,却各有姿色,倒让马阳不知该从何下手。
  他左瞧右看,索性左右开弓,隔着肚兜,捏弄着霜儿那双丰乳,身体却弯下来,一口含住萍儿粉嫩的乳尖。
  萍儿娇哼一声,嘻笑道:“好急哟,你不能轻一点么?”
  霜儿也娇笑道:“嘴都让给你了你还叫什么,马大哥,待会儿你可别饶了萍儿姐姐。”
  马阳含着乳尖的口中含糊说道:“我两个都不放过……”
  话说完,含地乳尖更重,霜儿忽然咯咯一笑闪了开来,将马阳抱住,压在床上,丰乳紧贴在马阳裸露的胸前,红唇细细舔弄着马阳的脖子。
  马阳只感觉脖子上一阵酥痒,刚要舒服地叫出声来,但立刻感觉下身被一片湿热裹住。却原来萍儿已探头深入马阳胯间,渐硬的阳茎被她包入口中,这二女一上一下,直将马阳感觉仿佛飘在云空之中一般舒爽,不过多时,马阳那阳茎已胀成如铁棍一般通红粗硬。
  萍儿红唇渐离那阳茎,轻扭腰肢,半跪于马阳胯间,扶着马阳的阳茎,半蹲而下,不由口中轻哼一声,但见那阳茎已全没入萍儿的双腿之间。
  马阳也吸了一口凉气,刚要支声,霜儿红唇已抵住他的口中,香舌轻探而入,滑溜的舌尖绞着他的牙根。倒让他有一种不是神仙胜似神仙的享受。
  萍儿气喘细柔,俏臀轻扭,或顶或翘。那肉茎在她桃源仙洞内又搅又顶,不由又搅出阵阵玉液。萍儿微闭双眼,玉臂扶住霜儿的秀肩,开始一下一下轻套起来。
  马阳轻叫一声,但觉下体仿若被火包住一般炽热,肉壁之中的褶皱刮着他的茎头,更是浑身的一阵酥麻。
  霜儿却也是满面红云,一边两舌相交,那手却探入自己的秘处一阵轻揉。却已是春潮丝丝。不由那力道却渐渐加重,从那红唇之中,发出阵阵娇哼之声。
  一时间,马阳浸入这荒淫却又无比享受的淫欲之中。下体猛向上挺动。而那手却猛力揉搓着霜儿那丰满的双乳。
  “嗯……啊……啊……啊……”萍儿半张那红唇,娇躯被马阳这猛顶之下似失去重心,慌忙扶住床楣。但已是花容尽红,长发飞扬。
  只过了不一会儿,那萍儿忽然喘息之声渐重,马阳自然也下意识的向上狠顶数下,却觉自秘洞一阵紧搐。深处之中花潮汹涌,直激得他微颤一下,赶紧止住杂念。却也是差点泄出来。
  萍儿娇喘粗气,无力坐了起来,却见那粗茎渐渐滑出,伴出一股玉液,流入马阳胯间。
  “怎么样?老子我还够格吧。”马阳笑着,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将霜儿按在床上,阳茎已急插而入。
  “唔……”霜儿轻哼一声,阳茎径直挤入,霜儿深喘一声,胸前丰乳也如兔子一般轻跳一下,却是显得媚态百生。
  马阳但觉那幽洞之中紧小嫩滑,紧紧箍住他的粗茎,轻轻一抽,便带出一片湿液。马阳顿时淫心大起,抓起霜儿的嫩腿,高高举起分开。再次狠狠攻入,全力的狂顶起来,“啊……啊……”霜儿美躯顿时弓起,一双丰乳更加高挺。
  马阳狠狠向里插入,却觉那秘谷之中更加湿滑紧小,每插一次,便会有一种更加冲动的欲望,不由一次比一次猛。两体重重相碰,霜儿口中娇喘,下体阵阵玉液猛涌。将身下一片丝被湿成了一大片。
  不用多时,马阳已有把持不住,刚要停住定神,却立刻感觉到那秘洞深处更加湿热,一股强大的吸力,直吸住马阳的阳茎。马阳猛得一颤,禁不住狂插数下,已是泄了身来。
  马阳气喘如牛,横躺下来,却见那阳茎通红无比,上面玉露横流。只沾得胯间阴毛之处都满是玉液。
  不等马阳歇罢,萍儿却是又迎了过来,红唇轻送,将已半软的阳茎纳入口中,将那残留与阳茎上的阳精与玉液尽数吸了个干净,抬眼瞧向马阳,但见眼神之中却是淫媚之极,娇声道:“好哥哥,你还要……”
  不等马阳答话,霜儿又凑了过来,红唇抵在那渐软的阳茎之上,香唇轻伸。环住那龟头,细舔了一阵,那软茎却又硬生起来。
  马阳哪里还忍受得住,随手便将萍儿又拖了过来,让她半跪于床上,俏臀高翘,马阳扶住她的雪臀,不等再硬。生生又是攻了进去。
  足足过了两个时辰。马阳一连泄出十多回,已是浑身乏力,重重地瘫在床上,已是不能动弹。
  霜儿却还是玉手轻逗着他的玉茎。娇笑道:“马哥哥果然没有说假话,我们姐妹二人都快被你弄得下不了床了。”
  马阳嘿嘿干笑两声,却觉腰身酸痛,不由挺了挺腰,笑道:“你们不是不相信么,今天总算开了眼界了吧。”
  萍儿娇喘着,玉臂轻环住马阳的后背,叹声道:“哥哥床上的功夫这样厉害,可就是不知这华山派的正宗武学又学了多少?”
  马阳一愣,随际就感觉到背上穴道被狠狠一戳,不由痛叫道:“你们……你们是……”话还说完,身体已如绵花一般软了下来。
  霜儿拍手笑道:“萍儿姐姐,这马阳与那孙成并称华山二雄,在江湖中威风的不得了,我只道要擒他还要费上些工夫,没想到他如此不堪。竟能着了咱们的道。”
  萍儿在霜儿额前轻轻一点,笑道:“你在这里啊啊大叫,任是谁也会被你扰了心神。”
  马阳心中却是叫苦万分,没料到他闯荡江湖数十年,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闯过来,今日若不是连战数回,哪里会倒栽在两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手里。
  “两位姑娘……两位姑娘……”马阳急叫道,“我与二位姑娘素无恩仇,为何要点我穴道?”
  霜儿在马阳脑袋之上重重的敲了一下,道:“不许你说话。”
  马阳更急,叫道:“人死也要死个明白,你们两个小蹄子要财还是要物,你们随便说,万儿八千的我还是拿的出来。”
  霜儿吃吃笑道:“我们不要钱,也不要物……”
  马阳一惊,脱口道:“那你们是要我的命了……”
  萍儿道:“你的命能值几个钱,削削骨头也卖不了几两银子。”
  马阳颤声道:“那……那你们要什么……”
  霜儿神秘一笑,道:“听说你们华山派得了一样好宝贝,这东西关系着一个重大的秘密?”
  马阳心头微惊,此次司徒亮为了这宝藏之事,花费了近三年光景,可以说是密不透风。这两个小姑娘怎会知晓,莫不是是谁泄露了风声。
  心中想着,口中却道:“我们华山派哪里有什么宝贝,两位姑娘在说什么……”刚说到此,忽觉腿上一阵剧痛,不由惨叫一声。
  萍儿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把短刀,刀身直插入他的大腿之中。
  “我就知道你不会说实话。”萍儿冷笑着,刀身一歪,又割出一道长长的口子,痛得马阳额头一阵大汗,不免又是怪叫一声。
  “两位姐姐,我……我真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马阳痛得惨叫一声,额头登时涔出丝丝的汗珠。
  霜儿轻笑着,弯身在马阳耳边呼着细气,轻声道:“我的好哥哥,果然是条好汉,不过霜儿可是比较喜欢乖一点的,不然的话霜儿可是什么事都干的出的。”
  “我不知道,你让我说什么?”马阳死也不松口,霜儿已抢过萍儿手中的短刀,用力一拔,短刀便伴着一股鲜血抽了出来。更是让马阳干张着嘴叫了一声,却觉下身一凉,抬头看去,却是那张沾满自己鲜血的短刀,被霜儿搭在自己的宝贝之上。
  马阳这下可是被吓得魂飞魄散,惊道:“霜儿姐姐……不……霜儿奶奶……别……这可不是好玩的……”
  霜儿忽然面容冷了下来,道:“谁和你玩,你到底说不说,姑娘我的性子可是不好,你若再不说,我保证你明天就可以去给皇帝端夜壶去了。”
  萍儿吃吃笑道:“马哥哥去皇宫之后谋个差事,那一定能迷死后宫那些饥不择食的娘娘们。”
  霜儿手微微一重,锋利的刀刃已在他的肉袋上划出一道浅浅的刀痕。马阳顿时惊叫道:“不要……我说……我说……”
  霜儿脸上又露出一丝媚笑,在马阳脸颊之上印一个深红的唇印,笑道:“这才乖嘛。”
  马阳面容之上不知是笑还是哭,道:“栽在你们两个臭丫头的手里算我倒霉……”话未说完,又是惨叫一声,霜儿却是紧紧揪着马阳胯下的宝贝,用力向上扯,道:“废话别说,说我们想知道的。”
  “好……好……你先放手……”马阳嘶牙裂嘴叫着,道:“我说……我说……你先放手……”
  霜儿这才松手,马阳却不敢再多话,道:“这次我们来洛阳是为了当年铁如风的一个宝藏……”
  “宝藏……”霜儿与萍儿二人眼睛一亮,抢声道:“什么宝藏?”
  马阳道:“六十余年前江湖中有一位鼎鼎大名的大盗名叫铁如风,传说这人轻功极好,武功也超凡入圣。这人生平最大的嗜好便是喜欢偷盗,据说他一生所一生所盗之物,有武学秘芨,有奇珍异宝,那武学秘芨尽是江湖失传多年的奇门心法,那奇珍异宝也足可以抵的上朝庭三年的税银。而这些财宝都被铁如风秘藏于一处神秘之地,如要找到此宝藏,需有一尊玉美人像和一张藏宝地图。”
  霜儿与萍儿相视一笑,却听马阳又叫道:“两位奶奶,我知道的可全都告诉你们了,你们也别再折磨我了。”
  霜儿轻摸着马阳的面颊,道:“我们无忧宫可不像你们七大门派,我们一向都是说话算数的。”
  “无忧宫……”马阳脸上顿时一片死灰之色,摇头苦道,“栽你们无忧宫手里,我马阳也不算丢脸。”
  萍儿哼笑道:“哪里会丢脸,你一人玩了无忧宫两位绝世美女,你是上辈子修来的福。”
  正在此时,忽听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之声,紧接着一个厉声传来:“二弟,你在里面做什么……”
  马阳一阵惊喜,刚要开口叫喊,萍儿玉指如电般点在他哑穴之上。一时间他便发不出话来,只能听到一阵“呀呀啊啊”的大叫。
  萍儿面容一紧,便要去捂马阳的嘴,忽听霜儿清清噪子,娇喘叫道:“好哥哥……不要停……啊……嗯……不要停……重一点……嗯……嗯……快要死了……嗯……嗯……”
  口中淫声浪叫着,还故意将床弄得吱呀做响。萍儿扑吃一声便笑了出来,却又赶紧捂住嘴,生怕门外之人听到坏了事。
  门外之声嘎然而止,却听那声音叹声道:“这个马阳,说不定哪日便要栽在女人手里。”说罢之后,便再无声响。
  霜儿耳听着脚步之声渐远,那声音也越来越小,等到全无声息,才长吁一声,道:“好险……”
  萍儿呵呵笑道:“霜儿,看不出你这鬼丫头还真是机灵,不过这声音也太过做假了吧。”
  霜儿扬眉道:“要你管……”
  二女笑闹着穿起衣服,一人又在马阳两边脸上印上一个唇印。嘻闹着双双出了房门。只留下马阳一个人冒着冷汗,忍受着腿上的刀伤。
  花如嫣静静的坐在木椅之上,眉头微皱,却是好像在想着什么。
  霜儿与萍儿已将这事情经过禀告于她,见到花如嫣不语,也不敢支声,静站在一旁。
  良久,花如嫣才缓缓说道:“铁如风……这个名字我好像听人说起过……”
  沈玉蜂已脱口道:“我倒是十多年前刚出江湖之时听起过,据说这个铁如风轻功超凡,能日行千里,一生所盗之物不计其数……”
  花如嫣忽然眉头一扬,道:“我想起来了……”
  沈玉蜂一怔,却听花如嫣道:“在我刚入无忧宫之时,便听宫中最老的一位护法秦长老说起过,这铁如风乃是当年于莫祖师一起驰名江湖的三侠之一的燕飞之后,当年三侠欧阳天枫、左北斗、燕飞三人何等威风。连莫祖师也差一点做了欧阳天枫的娘子。这三人之中欧阳天枫掌法超绝,左北斗剑法无双,而这燕飞则是轻功了得。”
  沈玉蜂道:“这欧阳天枫我自然知晓,那是武林之中的神话,可这与铁如风有何干系。”
  花如嫣摇头一笑,道:“你可知当年三侠隐退江湖之时,曾留下一册武学宝典。上面详尽记载着天下各派武学的精要。拳法,剑法,掌法,轻功,内力。上面无一不是武林之中无与伦比的旷世奇功。”
  沈玉蜂眼前一亮,抢道:“你是说铁如风可能是学成了这书上之学,才闯荡江湖数十年不倒?”
  花如嫣点头道:“而且铁如风所盗财宝不计其数。若能得到这批宝藏,今后招兵买马,称雄江湖。其不是举手之劳。”
  沈玉蜂喜道:“是呀是呀。花掌教果然高明。”
  花如嫣闭眼微笑,像是享受着征服江湖后的快感。良久,才道:“花盟主,花教主,嗯……还是花盟主比较顺耳……”
  “禀掌教……”萍儿低声道,“可掌教你让我们如此一闹,这百花楼其不是暴露在敌人眼前。”
  花如嫣道:“本宫便是要打草惊蛇,省得他们不知我无忧宫的厉害……”
  萍儿不敢再多言,无意向沈玉蜂一瞟,却见沈玉蜂那温柔的目光扫来。
  萍儿毕竟年少,沈玉蜂又生得英俊风流,这一扫之下又让萍儿心中微跳,赶紧低下头去,心中却不知是何滋味,酥酥的,甜甜的。甚至有一些晕眩的感觉。
  花如嫣并似没有注意二人这秋波暗送的举动,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梦境之中。

  第十章 风雨之前
  短短一个月,江湖之中已是翻天覆地,河北府青燕门门主被人暗杀,吊与保定城墙之上、江南驾鹤堂堂主孔还龙在妓院之中被人割下脑袋。黄河巨龙帮帮主曹怀在自己的帮中竟然也被人杀死扔进井中、山西万马帮帮主马仇,在外出办事时被人一掌震碎心脉而亡。只一个月时间,已有十八位帮主掌门,三十多武林名人,一百多江湖豪杰。竟被离奇杀死。
  虽然这些人死状不相同,但长了眼睛的人都知道,近日来这一切,除了无忧宫,又能是谁。
  而正派之中,最大的新闻,便是江南震天帮以抵抗无忧宫为名,与同为江南的漕帮与盐帮联盟,并为一帮。还用震天帮帮号,帮主自然便是慕容青,两位副帮主分别是漕帮帮主童威,盐帮帮主王元天,震天帮在江南的产业,主要就是漕运与贩盐。而这些,除官府之外,一直以来都是漕帮与盐帮所掌控。震天帮与漕帮盐帮也素有争斗,江湖之人做梦也不会相信,漕帮盐帮会与震天帮握手言和,而且童威与王元天会心甘情愿归与慕容青手下。
  但无论如何,震天帮已是一举成为长江以南最大的帮派,掌管南方几乎除官府之外所有的漕运与盐务,震天本就是长江南北各地都有分舵,加上漕帮与盐帮的各个堂口。帮中弟子已超过七八万,遍布各地。声势直逼丐帮。也隐隐成为南五省最大的一股势力。
  慕容青身为慕容山庄的少庄主,却没有依靠父亲的威信,而是靠自己一步一步。逐渐走到今天,可以说,他创造了江湖中的一个神话,继慕容玄天之后的又一个神话。
  夜月如钩,杭州城里,依然是灯火通明,西子湖畔,也是一片繁杂。湖面之上的一艘艘画舫,俱是热闹非凡。
  这其中最大的一艘,自然便是潇雨轩的这只名叫红袖招的画舫,潇雨轩乃是苏杭一带最大最好也是最让男人们流连的青楼之一,潇雨轩在苏州,而这只画舫,却是沿着苏杭运河,三天一城,周而复始的流动。画舫之中的红袖女,俱是自潇雨轩总阁派下的红牌。
  今日的红牌,乃是苏州赫赫有名的青燕子,这青燕子可是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而她最让男人着迷的,是她宛如天仙一般的舞姿,据说每一次她在潇雨轩中为客人献舞,竟然引来无数的夜莺黄鹂为她伴歌。
  当然这只是有人夸大其词,但江南的男人们都知道,青燕子的舞,简直可以与传说中赵飞燕的掌中舞中媲美。
  慕容青,此时就坐在这红袖舫中,听着动人的乐曲,看着青燕子妙曼的舞姿。
  旁边那体态臃肿的白面男子已是有些醉态,手摇着酒杯,目光几乎是眨都不眨地盯着青燕子。此人乃江南布政使,青燕子此时所舞的乃是天竺舞。上身穿着一件紧身粉衣,下裹一条宽长粉裤,显着双脚,手腕与脚腕之上都系着一对银铃,曼舞之下,银铃轻响,伴着那显露在外的纤细蛮腰,别有一番异域情调。
  慕容青轻咳一声,笑道:“王大人,看这燕子姑娘对你还挺投缘的,要不要让她来大人几日,让大人解解闷。”
  那布政使王大人嘿嘿一笑,道:“使不得使不得,本官只不过是个三品的芝麻小官,哪里有钱供得起这个金娃娃。”
  慕容青道:“王大人此话可就见外了,既然大人能帮在下如此大的忙,这点意思在下如果还舍不得的话,那在下可真是惭愧之至了。”
  说罢,他自怀中摸出一张纸来,递给王大人,道:“这是在下前几日刚从盐商焦金财手中购了一处静雅的园子,如果大人不嫌弃的话。这园子就当我送给你和燕子姑娘的礼物。”
  王大人瞧着那张纸,却是张地契。他眼睛一亮,刚要伸手去拿,却又缩回手来,嘿嘿笑道:“慕容兄厚爱了,你也知本官初来江南没几日,如有如此之大的一座宅了,恐怕……”
  慕容青道:“这大人尽可放心,一切在下都安排妥当,这地契上是你祖父的名字,而且这地契我也已做旧,别人问起,你大可以这是祖业。”
  慕容青话刚说完,那王大人神色一变,道:“你慕容帮主好大的本事,连本大人的祖宗都打听的清清楚楚。”
  慕容青面不改色,笑道:“若没有这点本事,我哪什么孝敬大人你。”
  王大人死死盯盯着他良久,忽然面色一展,大笑道:“震天帮能在短短几年里壮大到如此规模。慕容青果然是人才,以慕容帮主这样的人才在这江湖之中真是屈了你的才,要是把你放在官场上,只怕你至少也要混个尚书当当。”
  慕容青摆手道:“不敢不敢,在下哪里能和王大人你比,王大人你是刘公公身边的红人,在下哪里敢比。震天帮以后还要多多仰仗大人您在刘公公面前美言才是。”
  王大人打着哈哈道:“好说好说。”正说之间已顺手将那地契拉入袖中。
  慕容青瞧着他把地契放下怀中,嘴角不觉显出一种淡淡的笑意。
  却听乐曲骤停,青燕子这一曲舞已然罢了,慕容青招招手,那青燕子淡笑一声,向席中一礼,近了前来。道:“奴家见过王大人,见过慕容公子。”
  王大人醉眼迷离,瞧着青燕子缓缓抬起头来,那醉眼也亮了起来,青燕子能挤身与江南三大名妓之中,自然一定是天姿国色。先前离着王大人远,王大人已是被她那醉人的舞姿所迷,而今近了前来,那非凡人的容貌更让王大人心中抓狂。
  只见一双俏目,宛如秋水一般清澈。那两片小唇,就如樱桃般鲜嫩。俏目一挑,荡出万种风情,让人恨不得跳进这潭秋湖之中。那樱唇一抿,笑意之中竟似有着勾魂夺魄的魔力。王大人呆呆瞧着青燕子,那抓在手里的酒杯已是失手落在脚下。
  慕容青没有吱声,却听青燕子盈步来到王大人身旁,又向王大人一拜,道:“听闻江南来了一位新任知府,还想会是个胖的留油,走路像鸭子一般的老头子,今日一见王大人,原来完全不像我想像中的那样。”
  王大人见她说话乖巧,更加是喜上眉梢,伸手拉过她的纤手,顿觉那玉手入滑嫩,仿若没有骨头一般似的,心中更是爱怜,起身将她扶起,笑道:“那你说说看我该是什么样子?”
  青燕子抿嘴轻笑,道:“大人你气宇不凡,可谓是人中龙凤。”
  王大人被青燕子这甜甜的小嘴乐得哈哈大笑,将她拉过来,青燕子已顺势坐与他腿上,玉臂轻环住他的脖子,目光不住的打量着青燕子艳美的面容。
  慕容青趁势道:“如此良辰美景,大人何不及时行乐,让燕子姑娘好好服侍大人您一番。”
  王大人虽然心里万分的乐意,但嘴上终究是谦声道:“这么贵重的礼物,本官可是受不起。”
  慕容青笑着望着不远处一支画舫,道:“王大人,你看今晚夜色已晚,不如就让燕子姑娘陪你一晚。你放心,我已差人去府上通报了一声,说大人你不胜酒力,喝的不省人事,就在在下府上就歇。”
  都已说到这等份上,王大人已是眉开眼笑,道:“那本官……本官就……”
  慕容青一招手,那画舫已慢驰过来,青燕子拉着王大人站了起来,在他耳边柔声道:“小女子在船上备下几杯温好的上等女儿红,大人可否赏光来饮几杯。”
  青燕子吐气如兰,一丝淡香扑进王大人鼻中,手握着那纤柔玉手,不免心中更是心火攻心,赶忙道:“要……要……要……”
  青燕子嫣然一笑,轻拉着王大人,二人便上了画舫。
  见那王大人拉着青燕子上了另一画舫,慕容青那笑容瞬时定住,却见自船阁外进了两位汉子,一个体壮腰粗,一张凶猛的面容足以吓死阴间的恶鬼。
  一个却是文雅俊秀,宛如女子一般白净。手拿着一把折扇,轻摇着盯着那王大人没入红阁之中。疑道:“帮主,你能肯定这王大人能帮咱们搞到盐引么?”
  这二人却是刚归入震天帮的二位帮主,那壮汉乃是漕帮帮主童威,而那白衣俊生正是盐帮帮主王元天。
  慕容青呷下一口水酒,道:“不肯定。”
  童威一愣,叫道:“那帮主你给他如此厚的礼,这燕子姑娘配上这东西算是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王元天笑着道:“帮主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童兄你等帮主将话说完再显你的牛嗓子吧。”
  童威瞪了王元一眼,却是咳了两声,没有说话。
  慕容青嘴角一动,笑道:“我还是瞒不过二弟你。不错,这王靖生是没什么本事,但我还是会再给他好外,黄金,白银,美女,宅子,只要他想要,我要会满足他。
  童威瞅着那画舫,不屑道:“我可看不出这胖子有什么本事。不就是个知府吗,比他大的官多的很。何必来巴结他。”
  慕容青道:“这王靖生虽说出生在书香世家,可连自己名字都写不全,这我都已查了个清楚。可就凭他一介草包,竟能做到杭州知府这个肥缺,你可知是谁在保他?”
  二人摇摇头,童威又自言自语道:“最大不过就是皇帝了,难不成这小子还是皇亲国戚。”
  慕容青道:“虽然不是皇帝,但除了皇帝,没有人比他更大。”
  王元天眉头微皱,道:“你难道是说朝庭中最红的大太监刘瑾刘公公。”
  慕容青点点头,道:“不错,这王靖生正是当朝刘公公的干儿子。”
  “刘公公……”童威皱了皱眉,嘀咕道:“一个太监,有什么了不起。这小子竟然会认个太监做干爹。真是有意思。”
  王元天却是面色微惊,道:“如果能确然攀上刘公公这样一个贵人,那自然是天大的喜事,可是……刘公公这样一个红人,会和咱们这般草莽之人结交么?”
  慕容青道:“震天帮能有今日成就,你说我慕容青何时看走过眼。”
  王元天嘎然笑道:“帮主你白手创帮,自然是厉害的很,要不然我盐帮也不会并入震天帮。我王元天也不会放着好好的帮主不做来做这副帮主。”
  这话语气毕恭毕敬,如果被其它他看到,绝对想不到震天帮与漕盐二帮在三个月前还是水火不容,视如天仇。
  慕容青长吁一声,道:“当今皇帝荒淫成性,天下苍生自然免不了要受苦,咱们巴结着官府朝庭,也是迫不得已,眼下安徽府颗粒无收,只在咱们杭州城中就有数千灾民游落与此,二弟,麻烦你过几日安排在帮前置上几口大锅,熬些米粥给那些灾民吧。”
  王元天道:“帮主果然是菩萨心肠,连这个都考虑周全了。你放心,属下明日马上就去办。”
  慕容青点点头,望着暗夜之中点点繁星,道:“还有,琳儿已经被劫走数月了,元天兄,你可派出探子打探消息。”
  王元天道:“现在慕容山庄、丐帮、我震天帮,还有京城六扇门都在四处寻找慕容小姐的下落,可是均一无所获,而且听闻神捕萧寒此次探察也完全与六扇门失去联系。属下估计也是凶多吉少。”
  慕容青负手对着窗外,但见那西湖之上满是大大小小的画舫,一盏盏宫灯将平静的水面映上了点点的亮星,四处隐约传出一阵阵清歌妙曲,夹杂着男人的淫活,女人的俏骂。他瞧了许久,忽然叹了口气,转口道:“若想成为人上人,有时必须要使一些卑劣手段,但这也是迫不得已,无忧宫如今势力再度崛起,如果我们不利用朝庭增强我们的实力,恐怕早晚会被无忧宫吞掉,更不用说成为江湖第一帮,领袖群雄了。”
  王元天道:“我与童兄弟跟随大哥您,看准的便是大哥你有领导天下的能力,震天帮如今加上漕帮与盐帮的势力,足可以称雄南五省,何况这海上的生意咱们也一直做的不错,算下来咱们每年也有数十万两黄金进帐,再加上帮中的弟子越来越多,这两日河南府又有数十个堂口帮派归入震天帮旗下,等过了半年,我想北方其它各府应该也会收个百八十个,照现在的形势看,过不了三年,震天帮就可以称霸天下。”
  慕容青一脸沉静,道:“称霸天下可不是我们的目的,当日我爹他让我成立这震天帮,目的只是为提防江湖中恶势力再度抬头,眼下无忧宫来袭,能与他较量一番的,除了人多势众的丐帮,便只剩我们震天帮了。”
  王元天与童威相互一瞪,原来这震天帮竟是慕容玄天所指派所立。
  慕容青却没有再往说,却听远处岸上一个声音传来。道:“大少爷……大少爷……老爷让你速速回府一趟,说是有要事商量。”
  慕容青回头笑道:“今日天色也晚了,两位兄弟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明日还要有很多事等着你们去忙。”
  王元天与童威应了一声,二人下了船来。却听童威拱手道:“老王呀,有没有什么乐子找找,省得这会儿回去也睡不着。”
  王元天道:“我上哪里去找,你还是乖乖去你的翠红阁找你的小芸姑娘吧。”
  童威打着哈哈,道:“那我可要告辞了。”
  王元天摆摆手,笑道:“路上可要小心,别只顾想着女人摔一个大跟头。”
  童威道:“你就放心吧,我就算一夜连挑百八十个女人都虚不了,更别说栽跟着了。不说了,走了。”说罢独自一人拐到另一条路上。
  王元天别了童威,独自一人顺着闹市进了一条小巷之中,左钻右拐,来到一座暗门前,他四处瞧了几眼,推开暗门,便进了一处园子。
  这园中一片寂静,偶有几只小虫吱吱的轻叫,却更多了几分宁静。王元天趁着月光,穿过满池荷花的池塘,进了一处竹林之中。
  只见那竹林深处一座小楼,一缕微光,自紧闭的窗中透出,一个纤柔的身影,挂在窗台之上,但听一个柔静清甜的声音传出。念的却是一首李清照的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那词念的充满幽怨,更多了几分伤感。
  王元天折起纸扇,微微一笑,跨步迈到楼前,刚响敲门,却听里面传来一个淡雅的声音:“门没有关……”
  王元天推门而入,但见窗前,懒散的斜坐着一位美妇,一双宁静而仿佛超脱凡尘的美眸,静静地看着天上那轮弯月,听到王元天近了来,却是一动不动,淡淡道:“你好像已有四十三天没有来过我这听月轩了。”
  少妇幽叹一声,扭过身来,面容之中带着几丝倦意,但仍可瞧出这清秀美丽的面容。
  王元天柔声说道:“这几日帮中有太多的事情,小凝,这两日是不是很想我呀。”
  任谁都不会相信,这清秀美妇不是别人,竟是震天帮的二帮主,慕容青的妻子,江湖中人人景仰的大美人……薛凝香。
  江湖中人都知道,震天帮能有今日之成就,几乎有一半功劳要记要她身上,这几年来,薛凝香随着夫君闯荡南北,从一个小小的帮会,发展拥有二十家盐行,六十七家绸庄。各地分舵武堂一百多家。
  八年前,薛凝香随震天帮商船远洋海外经商,途遇海盗打劫,薛凝香虽不懂武功,但只凭她淡淡的几句话,便吓退三艘海盗战船,从而在江湖中也传与一段佳话。
  薛凝香不论在任何场合,都落落大方,说话淡声淡气,仿佛没有一丝脾气,永远都似带着宁静的神采,纵然是脾气再大的人,在她面前,也无法发起火来。
  她虽然结婚十年,却还没有产子,但这并不影响江湖中人对她的称赞,她在外扶持夫君打江山,对家却是照顾公婆,将家中一切安置的妥妥当当。慕容玄天不止一次在江湖中人面前夸奖她。白凤仙视她为自己的亲生女儿,就连慕容家的二小姐慕容琳,都不管她叫嫂子,而是亲切的称做姐姐。江湖少年们,除了要成为天下第一的愿望外,便是要娶一个像薛凝香这样温柔娴淑,仪态大方,持家有道的完美女人。
  可任谁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这位江湖中温柔美丽,最娴良端庄的震天帮帮主夫人,竟会在这月夜里情欲难当,私会情郎。
  薛凝香美眸轻抬,道:“来了便好,桌子上我备了些点心,你来吃吧。”说话语气淡淡的,却带着几份甜意,让人听在耳中,说不出的舒服享受。
  王元天嘿嘿一笑,上前轻环住她的纤腰,嘴唇在她耳边低声细语道:“还是你最好吃。”
  薛凝香粉颊顿泛起一丝红晕,轻将他摸入自己衣中的手拨开,道:“这几日你一定是为了震天帮的事情受累了,内厅里我已经准备了热水。你去洗一下吧。”
  王元天眼睛微亮,笑道:“一个人多没意思,倒不如咱们来了鸳鸯双飞多好。”
  “好不正经。”薛凝香双颊更红,微嗔着想挣开王元天的胳臂,王元天轻笑一声,道:“还是让相公我抱你一起入浴吧。”
  薛凝香还未答话,王元天已将她抱起,进了内厅,但见一个大木桶,自木桶之中散出阵阵的热气,显是刚热好的。
  王元天放下薛凝香,在她的玉颊之上轻摸一把,笑道:“小凝,你越来越漂亮了。”正说之间,另一只手已探入她腰间,伸手一拉,那系在腰际的丝带已被拉了开来。翠衫登时敞开。
  薛凝香轻瞪了他一眼,却是一脸羞涩,低语道:“轻一点,不要这么急。”
  王元天轻笑道:“好几日了,我怎么能不急,能有这样一个美人儿陪着我,纵然是少活上十年八年也算值了。”
  说话之间,薛凝香身上衣衫已被他尽数脱去。薛凝香粉颊带红,挣开王元天,迈入通中。
  那水面之上撒着一层薄薄的花瓣,薛凝香刚一入了盆中,已是曲成一团,只露出半个香肩来,羞道:“你……你还不快进来……”
  飘散四溢的热气,将薛凝香的朱颜映的更红,半裸在外的香肩,也映出点点露珠,直瞧得王元天目瞪口呆,半晌,才缓缓道:“小凝,你真美。”
  薛凝香微瞪了她一眼,不去瞧他。王元天匆忙脱去长衫,赤裸着跳入浴桶中,环抱住她那裸肩,轻轻拨开她一缕挡在面上的发丝,在她玉颊之上轻舔一下,那浸在水中的阳物已是有些蠢蠢欲动,不觉将她抱得更紧,嘴唇在她两颊之上狂吻。另一只手则没入水中,探在那饱满的双峰之间揉搓着。
  薛凝香轻哼一声,满面潮红,任由王元天在她身上亲吻,浸在水中的身子微抖起来,呓声道:“元天,你……你温柔……一点……”
  王元天似乎没有听到薛凝香的声音,下手更重,透过那清透的浴水,可以看到那大手在那双嫩巧的双乳上捏弄搓揉。不时还夹住一粒红豆,重重的夹弄着。
  不知是那滚热的浴气,还是心中渐升起的情火在作祟。薛凝香额头似已涔出点点玉珠,娇弱的身躯微颤着,那手也不自觉抱着他的腰身,另一只手无意间触到了胯下那早已坚硬的阳茎。心中更是又是羞涩又是兴奋,不由轻咬着下唇,眼睫紧合,鼻中发出一阵略显急促的喘息之声。
  王元天又摸又亲,那手法纯熟老练,显是玩弄女人的老手。薛凝香在他的魔手之下,也渐被推上情欲的高峰。
  王元天那手指,顺着双乳滑入水中,侵入双腿之间。
  “唔……”薛凝香低哼一声,双眉紧皱,玉手紧抓住他的手,惊声低语道:“元天……不行……不要这样……”
  王元天在她耳边亲吻一下,柔声道:“不要怕,我会温柔一点的。”
  虽抓着他的手,但王元天手指一伸,仍是触到那敏感的花瓣处。
  薛凝香娇躯顿颤,那抓着王元天的手也似没了力气。软软的搭了下来,感觉那手指一旋,直钻进去,慢慢的搅动着。
  “唔……嗯……”薛凝香那红唇登时张开,哼出一声畅快的声音,刚哼出一半,王元天的嘴已送了上来,堵在她的香口中。那尖细的美音也变做低闷的嗓声。
  王元天细吮着她口中那香津,过了半晌,已觉那花蕊之中湿滑异常。一条腿却是撑住她那一条浑圆玉腿,无名指忽然随着中指的抽送挤了进去,如狂风骤雨般猛向里抠插。
  薛凝香顿时花容失色,想叫出来,但那嘴却又被堵住,只能自只喉间发出一阵不知是痛是欢的闷哼之声。
  那手指似乎带着一种魔力,将她全身的快感都激发出来,薛凝香咬紧牙关,努力不让自己发出那种淫荡的快叫之声,但那喉间急促的吞咽之声和鼻中急急的喘息之声已让她露出淫荡的气息来。
  “元天……不要……快……快出来……唔……”薛凝香想拨开他的手,却换来更快更猛的抽送。
  “啊……”薛凝香忽然玉体猛颤,玉胸高高挺起,却见那清水之上,渐渐飘浮起一丝丝的白液。
  王元天将她抱起,出了浴盆,径步上了床榻之上。将薛凝香轻放与白单之上。俯身轻吻着她的粉颊,那双腿却是撑开她那一双玉腿,慢慢了挤了进去。
  湿润温滑的美感,让他脑中一热,用力用里挤进、带出。耳边再次响起美人儿低呐的呻吟声。不觉更是用劲全身力气向里挺进。
  窗外月更明,宁静的夜里,那虫子的吱吱轻叫声也渐渐低了下来,王元天怀中抱着这个娇弱俏柔的美人儿,全身已是无力。
  薛凝香曲着双腿,枕在王元天胸前,一只纤指轻轻在他胸膛之上轻划着,胸前阵阵的轻痒让王元天不觉又有了些感觉,他刚要伸手去搂她那纤腰,却听薛凝香叹声道:“花落无情是深秋,雨过无意入渠沟。”
  王元天面色微沉,这诗意颇有些忧伤,像是一个怨妇在感叹丈夫的抛弃。脑中一闪,那正要伸过来的手又放了下来,冷声道:“你还是念着慕容青?”
  薛凝香正暗自思绪,听到王元冷冰冰的话语,细声道:“你吃醋了?”
  王元天坐起身来,沉声道:“凝香,你可知我鼓动童威,将漕帮与盐帮并入震天帮中,可都是为了你,为了你能在慕容青面前显示你的能力,让他不会再看不起你。小凝,原来……原来你竟然还是念着他。”
  薛凝香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轻声道:“你不过是借震天帮的势力,来扩大你王元天的地盘罢了,在你应下慕容青的并帮建议后,你便暗自调派人手,将你帮中最大的三间盐行转入三家盐商手中,而这三家盐商,都是与你有密切关系。”
  薛凝香此头到尾,面容之中总是那样平静,平静的让人害怕。
  王元天怔了半天,面色一紧,道:“凝香,我可是一心为了你呀,你不可冤枉我。”
  薛凝香美眸在他身上扫了一眼,淡声道:“我有没有冤枉你只有你自己知道。”说罢,她拉过身旁的罗衣,罩在身上,下了床来,又坐到了窗栏之上,一双洁白嫩滑的裸腿自罗裙中探出,月光照下,映出迷人的色彩。
  迷一样的月夜,迷一样的女人,眼前这个女人就如大海深处的一只水母,虽是美艳夺目,却又将自己包裹的紧紧的,丝毫看不出她的内心。
  王元天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盯着薛凝香那美丽又深幽的面庞,不知怎的,心中竟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台上红烛终于燃尽,那灯蕊闪出最后一缕淡火,最终冒出一缕青烟,消失在暗夜之中。
  天更深,一顶轿子,静压压的走在走往慕容山庄的路上。不消多时,已到了山庄门前。
  慕容青自轿上下了来,那看门的老王已早早等在门前,见到慕容青,赶紧迎上前去,道:“少爷回来了,老爷找你不知有什么事这么急,一连派人催了好几次了。”
  慕容青点点头,道:“那他现在还没睡?”
  老王摇摇头,一脸忧色道:“自从小姐被那沈玉蜂劫了去后,老爷就没睡过一次安稳觉,再加上妇人她也一病不起,老爷更加是吃不香,睡不稳。这两日我都见老爷头上的白发都多了许多。少爷你待会儿见了老爷还是多劝劝他吧。再这样下去老爷的身子可是受不了的。”
  慕容青点点头,道:“那我爹他现在是不是应该在书房。”
  老王点头道:“是呀,今天自傍晚时候进了书房,就再也没出来。”
  慕容青摇头轻叹一声,随着老王进了去。
  慕容山庄内已是黑暗一片,没有了往日的喧哗之声,待看门李四叔为他开门进去。四处寂静无比,他随着老王绕过大厅,直径进了后院之中,只见一片昏暗,四下静寂无声,除了几声蛙叫声,便再无其它声息。
  慕容青四下一望,却只有慕容玄天书房之内,透出一丝暗亮。
  慕容青挥挥手让老王退了下去,缓步近到门前,恭敬道:“爹,我来了……”
  但听门内一个苍老之声传出:“青儿呀,进来吧。”
  慕容青推门而入,却见慕容玄天独自一人俯坐与书案之上,整座书厅,却只有书案上那一盏宫灯闪着幽光。
  慕容青向他行了一礼,道:“不知爹深夜如孩儿前来有何事相告?”
  慕容玄天这才抬起头来,盯着慕容青半晌,才沉声道:“你喝酒了?”
  慕容青点头称是,道:“孩儿这两日忙与应付官道上盐税之事,晚上和江南布政使王大人在醉仙楼聚了聚,所以喝了些酒。”
  慕容玄天又是低头看书,口中却道:“江湖中人素来与官场不和,你还是小心为妙。”
  “是……”慕容青应了一声,却是不知慕容玄天究竟是为何事邀他,等了半晌,也不见慕容玄天开口,不由有些焦燥,道:“爹,倒底您老人家有何事要孩儿去办,您尽管吩咐,孩儿一定全力去办。”
  慕容玄天终于放下手中之书,道:“凡事不能急切,青儿,你当了这么多年帮主,难道连这点都不知道么?”
  慕容青心中不免隐隐有些不快,但面上却未显露,道:“父亲教训的是。孩儿日后一定谨记父亲教诲。”
  慕容玄天这才转入正题,道:“青儿,你对无忧宫有什么想法?”
  慕容青面色一顿,道:“无忧宫,孩儿认为无忧宫能次次死灰复燃,对中原武林构成威胁,其重要一点,便是利用了人之贪念,天下男子可以不爱财,可以不爱权,但谁也无法躲避美色的诱惑。无忧宫所藏女子无一不是美若天仙,倾国倾城。在这个男子的天下中,自然是无一能躲过去。”慕容玄天一双凌目直直盯着他,却已显出一丝赞赏之意,却听他又道:“各派之中均无一人敢直言说到这点,因为他们都曾贪念过无忧宫女子的美色。”
  慕容玄天眼中微闪,神色似有些失魂,道:“是呀,无忧宫素来都是训练媚女的地方。自莫贞儿创派自今,哪一位掌宫圣母不是天姿国色,媚骨玉肌。
  慕容玄天面容微怔,心中竟是颤了一下,转声道:“龙帮主派专人送来书信,琳儿已出现在洛阳城中。”
  慕容青面色微变,道:“琳儿怎会在洛阳城中,那沈玉蜂在打什么主意?”
  慕容玄天摇头道:“这个咱们暂且不说,我问你,你那震天帮在河南府的势力如何?”
  慕容青道:“震天帮在河南府也有几个分堂,还有几座绸庄。爹爹问这何意?”
  慕容玄天轻叹一口气,道:“虽说龙帮主答应老夫要尽全力寻找琳儿的下落,可是如今大敌当前,我想他们也无余力再助咱们。我想你……”
  听到此处,慕容青已抢声道:“爹爹,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既然知道了琳儿在洛阳一带,孩儿立刻飞鸽传书,告之河南府各堂口,让他们全力寻找琳儿下落。”
  慕容玄天点点头,忽然道:“另外你要切记,琳儿要忙找到,不能让无忧宫率先找到琳儿。”
  慕容青疑道:“无忧宫?此事难道是无忧宫所指使?”
  慕容玄天摇摇头,已是无力的坐在椅上,道:“你不要多问,照我吩咐去办便是。”
  慕容青不敢再多言,心中却是想着另一件事,不由小心探声道:“还有一事,无忧宫此番来袭,若是琳儿是被她们劫去,怕是要扰乱爹您的心神,以便顺利进攻中原,我想……”
  话到此处,慕容青却是故意顿住,慕容玄天道:“有话便说,你有何办法?”
  慕容青正色道:“我想选一处地方,以爹您的名义发出英雄贴,广邀天下群雄,另选一名德高望重的武林盟主,共抗无忧宫来袭。不知爹爹你意下如何?”
  慕容玄天眉头一紧,冷声道:“你什么意思?”
  慕容青正色道:“孩儿并无不敬父亲之意,只是无忧宫已充分准备了近二十年,可以说是养精畜锐,羽翼已丰。而我正派武林整日勾心斗角,为一己之心处处是兵戈相见,据我这数月探察,最近江湖之中不知何以冒出大大小小门派数十个,每个门派都俱是兵强马壮。看来无忧宫已是联络了中原不少势力,妄要以他们的实力反攻中原。父亲您如能亲自领导正派武林抗击邪派,那自然最好,可是我看父亲你年事已高,凡事已有些力不从心。所以大胆直言……”
  看到慕容玄天面色越来越沉,慕容青话语一顿,已是跪倒在地,焦声道:“孩儿知道此番话不中听,但苦口良药,如今无忧宫蓄势待发,您又身体欠佳,若是此时无忧宫来袭,正派武林群龙无首,岂不是让无忧宫得逞。望父亲您三思呀。”
  说到此处,慕容青似有些激动,语气却也是重了起来,慕容玄天死死盯着他,过了半晌,才缓缓道:“你起来吧。”
  慕容青却是不起,道:“为了整个武林,为了天下苍生,如果父亲不允,孩儿宁愿长跪不起。”
  慕容玄天望着慕容青,缓缓说道:“你所说之事为父已心有打算,我已经老了,江湖之事我已没有能力再管,但盟主之位,关系江湖前途,万不可草率行事。你这个建议倒是不错,只是以武选盟主,不免有些草率之举,武林盟主并非是以武取信,而是要以德服人。你起来吧,明日我便发出英雄贴,齐邀群雄……上……嗯……你说在哪里办才好?”
  慕容青沉思片刻,道:“各派相距甚远,若是事情有变,均不能赶回各自门派,最好还是找一个居中地方。最好离各门均是相近,这个地方……”
  慕容玄天已道:“少林寺……”
  慕容青眉头一展,道:“对,少林寺,这乃是中原腹地,离靠西各派距离相近,纵然事有变化,也来得及赶回处理。”
  慕容玄天揉着自己的眼睛,挥挥手道:“明日你就代我发出英雄贴,命各派齐聚少林,另选盟主人选。”
  “是……”慕容青起身向慕容玄天恭身道:“那事不宜迟,孩儿这就去办。”
  慕容玄天不语,只是挥挥手,慕容青赶紧向他告别,急步出了房门。
  慕容玄天轻叹一声,将手中书册放下,却听屏风之后传来一声轻咳,白凤仙慢步走了出来。
  慕容玄天起身将她扶住。道:“凤仙,丈夫已说过你应该在床上休息,你怎么又起来了。”
  白凤仙瞧着慕容青背影,道:“青儿果然是懂事多了,比起你这个武林盟主来还要威风的很。”
  慕容玄天却是没有说话,却听白凤仙叹道:“玄天,如果此次能够选出新盟主,你是不是就能退隐江湖,与我和琳儿一道在这慕容山庄之中平平静静生活?”
  慕容玄天一怔,这几月来白凤仙已不能听到琳儿这个名字,前两日有一个婢女无意说起琳儿,还让她哭至天亮,身体每况日下。今日听到白凤仙亲自说出琳儿,不由吃了一惊,急忙向白凤仙瞧去,却见她眸中通红,却没有流下泪来。心中一宽,道:“凤仙,琳儿会找到的,你……你还有保重身子,万一琳儿回来后见到你这病样子,也会怪我这爹照顾不周的。”
  白凤仙摇摇头,强笑道:“琳儿自然会没事,我也当然会养好身子等琳儿回来。”说着说着,虽不至流下泪来,但面色死沉,却是有些哽咽,竟是说不出话来。
  慕容玄天轻拍一下白凤仙的肩臂,却觉鼻中也是一酸,只将她轻揽入怀,低语道:“凤仙,你放心,琳儿不会有事。她一定会回来的。”
  白凤仙凄然一笑,轻声说道:“琳儿自生下来就从未离开过娘的身边,如今一个人孤苦伶仃在外流浪,一定是吃不饱,穿不暖,等琳儿回来,我一定要给她做一碗她最爱吃的阳春面。每次她都会吃上三碗,还嫌不够。”
  慕容玄天听到此处,心中一酸,竟是说不出的难受,望着白凤仙憔悴的面容,忽然脱口而出:“琳儿……琳儿她是……”
  话到此处,慕容玄天却不敢再说下去了。那白凤仙似乎也没听到他的话音,摇头便道:“凤天娇那魔女这一次不会善罢干休,我想青儿所说之话也有道理,你已经老了,何不安安稳稳和我和琳儿一起安渡余年。一家人平平淡淡在这慕容山庄中生活多好。”
  慕容玄天道:“我……我不是放不下这盟主宝座,只不过如今大敌当前,若真能选出德才兼倍的人选,我自然会退位让贤,可是,这仓促之间,老夫更担心这让各派为盟主之位相争,无忧宫便会趁虚而入。”
  白凤仙沉声道:“我已管不得许多,若不是当上这盟主,你也不会得罪这么多人,那沈玉蜂也是你亲派剑平前去捕到刑部。才会有如今他来报复,劫走琳儿。我如今已不是什么女侠,我只是慕容山庄的夫人,我只希望一家人开开心心。你可知道?”
  慕容玄天叹息道:“哎,这血雨腥风数十年,一晃我也是一把老骨头了,有时想想,倒真是有些怀念那种垂钓悠然的清闲日子。凤仙,我答应你,若是此次选举盟主不出什么意外,我一定陪你在这慕容山庄里一直到死。”
  白凤仙无奈苦笑一声,却是道:“你忘了,还有琳儿……”
  慕容玄天望到白凤仙如此牵挂着琳儿,心中一紧,升起一股无名的愧意,他几乎要脱口而出,但那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下,他不能告诉她此事,绝对不能。只得应声道:“对,还有琳儿。”
  慕容玄天搀着白凤仙渐向后堂走着,心中却是激荡难平。
  果不出十天,江湖之中各门各派,均收到一张英雄贴,邀天下群雄三个月后齐聚少林,共选新任武林盟主,一时间,大门大派均摩拳擦掌,跃跃欲势,倒是真应了慕容玄天的担心。
  而此时,洛阳城中,也有数位收到这英雄贴,其中便有这天威镖局的总镖头柳明扬。
  这日正当柳明扬发愁之际,司徒亮却是悠闲的进了来。
  一见到司徒亮,柳明扬已急道:“司徒掌门,你看这英雄贴……”
  司徒亮笑道:“不就是一张英雄贴么,今日华山派人送来口令,我也收到一张,这有什么好稀奇的。”
  柳明扬将那英雄贴拍在桌上,道:“司徒掌门,你可知道,此地离少室山仅有数百里地,到时恐怕群雄均会齐聚这洛阳城里,到时若再想法取那宝图更是难上加难。”
  司徒亮轻呷一口茶,笑道:“所以我已命手下近日赶来洛阳,在这个月我便会血洗铁家,夺到宝图。”
  柳明扬顿惊,叫道:“不可如此……”
  司徒亮道:“有何不可,正像你所说,若是过些时日武林中人齐聚到洛阳城里,那咱们再寻机会恐怕就更难了。”
  柳明扬刚要说话,司徒亮又道:“你放心,这件事我已想的安排周详,铁震修一辈子护镖,我就不相信他没有一半个仇人。你只要胡编出几个来,到时向外称铁家仇人找上门来。谁会多问?”
  柳明扬嘴角动了动,道:“可是……”
  司徒亮道:“没什么可是的,你若真想得到这宝藏,最好听我安排。”
  柳明扬叹了口气,道:“也罢,你只要安排妥当,我自然没什么话好说。”
  司徒亮道:“此事不能再等,无忧宫马上便会有所行动,孟铁虎和我那三弟马阳便是一例。到时万一被他们知道这宝藏之事,单以你我二人的力量,只怕难以应付。”
  柳明扬颓然而坐,沉声道:“司徒掌门,不知我与你此时合作是对是错。”
  司徒亮阴声笑道:“不管是对是错,你既然与我合作,自然不能三心二意,真是到时玉石俱焚,鱼死网破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柳明扬摇头道:“就算我上了贼船,想下也不行了。可是你所做的承诺,你可不要忘记。”
  司徒亮笑不做声,负手道:“柳前辈,在下听说那铁家的那小子对你那宝贝女儿自小青梅竹马,恩爱之极,最近那铁震修还叫来媒人前来说媒?”
  柳明扬疑道:“你如何知道的?”
  司徒亮嘿嘿笑道:“我自然有我的方法,可是柳前辈,你若是不想让你的女儿做寡妇,最好还是别答应这门亲事。”
  柳明扬面色死灰,道:“司徒掌门,此事我已想过,莹莹自然是不能嫁入铁家的,倒是熊家倒是提过几次亲,但莹莹她死活不答应。”
  “熊家……”司徒亮眼睛一亮,道,“你说的可是富甲天下的富商熊万宝。”
  柳明扬点点头,道:“熊家倒是富甲天下,只不过那儿子实在是不成气,只怕莹莹嫁过去后也会一辈子不快活。”
  司徒亮也不多言,因为门外已传来一个女子娇喊道:“爹爹……爹爹……”
  司徒亮扭头看去,却见一团红影直冲进来,柳明扬轻咳一声,轻怒道:“莹莹,爹爹我有贵客在此,你怎的如此鲁莽。”
  柳莹莹急忙停步,向司徒亮缓身一拜,道:“莹莹拜过司徒叔叔。”
  司徒亮这数月来忙于宝图之事,还从未仔细瞧过这洛阳城中第一美人的的娇容。却见她急冲冲跑了进来,那额头汗珠滴滴,一张俏脸不知是天热还是跑得太急,那粉颊上嫣红一片,却更显妩媚。
  司徒亮点头笑道:“嗯,不错不错,想不到莹莹姑娘还真是洛阳第一美人儿。”
  柳莹莹强笑一声,急声说道:“爹,你快去瞧瞧,那熊家又来提亲来了。”
  柳明扬怔了怔,随即道:“耿就来了,瞧把你急得,哪里像个名门闺秀。和街上的疯丫头有何分别。”
  柳莹莹哪里管得了这么多,抢声道:“爹,你可不能答应这门亲事。”
  柳明扬怒声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是自古不变的规律,哪里轮得着你插嘴。”
  柳莹莹却是不甘示弱,道:“你如果答应这门亲事,我就马上死给你看。”
  “反了反了……”柳明扬拍桌而起,怒道:“你眼里还有我这做爹的么?你再这样目无尊长,我就把你关到房里一步都不许出来。”
  柳莹莹眼圈一红,却是迎声道:“关到房里我也不答应,有本事你关我一辈子。”
  柳明扬已是气得浑身发抖,半天说不出话来,司徒亮在一旁却是笑脸相对,道:“莹莹,你怎么可以如此对长辈说话,你可知你爹不但已推去了熊家的婚事,还应下了铁家的婚事,你马上就是铁晓云的媳妇了。”
  柳莹莹一怔,惊讶道:“你……你说的是真的?”
  司徒亮笑道:“不信你尽可以问你爹爹去。”
  柳明扬更是一愣,向司徒亮一瞧,却见他使了个眼色,却听柳莹莹已欢喜道:“爹,你……你真的答应我和晓云的婚事?”
  柳明扬也不知该如何去说,只好“嗯”了一声,却仍不知司徒亮在做什么打算。
  柳莹莹顿时心喜若狂,直奔向柳明扬,在他面上狠亲一口,娇笑道:“我就知道爹是最心疼女儿了,谢谢爹。”
  柳明扬干笑两声,那表情却分外不自然。司徒亮道:“莹莹,不过此事你万不可声张,熊家财大气粗,万一得罪了他们可是不妙,咱们一切都悄然进行,等到那熊家发现,你已是铁晓云的娘子,他们自然也无话可说。”
  柳莹莹笑道:“我知道我知道……”说罢已如一阵风般跑了出去,只怕是向铁晓云报这喜讯了。
  柳明扬一脸苦意,道:“你这是何意?”
  司徒亮道:“我的人马还要等上半个月才能来齐,万一被那铁震修看出破绽怎办,唯今之计只能以此事做饵,让他铁家张罗着婚事庆典,才不会对咱们有所防范。到时杀他个措手不及,岂不是更容易。”
  柳明扬道:“可是……可是……”话未说完,司徒亮已是冷声说道:“柳镖头,此事不可再拖。你若还想得到那批宝藏,就要依我所言行事,到时数不尽的金银财宝,还不是你我二人的。”
  柳明扬叹声说道:“罢了罢了,一切都依你,可是你也别忘了你我的约定。”
  司徒亮道:“我司徒亮生为堂堂华山派掌门,岂是那种背信弃义之人,只要你助我得到宝图,我自然也会遵守我的诺言。”
  柳明扬死死盯着司徒亮半晌,忽然哈哈笑道:“司徒掌门办事果然够狠,老夫算是佩服的很。走走走,今日看来天气不错,咱们再去百花楼找个姑娘。”
  一提到百花楼,司徒亮忽然皱眉道:“这百花楼着实可疑,两个姑娘莫名其妙被人换走,老鸹竟然不知。此事怎样也是说不通。”
  柳明扬道:“此事我早已派人查探过,当日确实是有两个姑娘失踪,而百花楼近日新进的姑娘太多,那老鸹不识也是正常。”
  司徒亮仍是半信半疑,道:“此事万不可大意,就算百花楼脱了干系,而无忧宫能轻轻松松混了进来,足见他们还不知有多少人马隐藏于你我之间。而且如今无忧宫已然知晓这宝藏之事,我想他们绝不会放过这等好机会,你我还是及早动手,以早找到宝藏,共谋大业。”
  柳明扬点点头,却见一个家仆跑了进来,道:“禀老爷,铁镖头执意要见您,我说你有贵客相约,不便相见,可他说就是等到明天也要等,现在他正在侧厅等候,不知老爷见不见?”
  柳明扬皱眉道:“这铁震修来做什么,我不是让他在家休养么?”
  司徒亮道:“来了也好,我也想见见这位少林正宗的金刚拳行家。”
  柳明扬点点头,道:“好了,传铁镖头进来吧。”
  家仆依言退下,不多时,但见一个中年汉子走了起来,向柳明扬抱拳道:“大哥,那趟镖为何不让我前去护送,铁虎兄刚刚被害,铜虎就被遣出镖,恐怕此事有所不妥,我想此次镖还是由我去出吧。”
  柳明扬笑道:“铁兄弟这一年出了不下三十多次,我是怕弟妹会说我不尽人情,让你休养一阵,可全是为了你好。”
  司徒亮静静在一旁注视着这铁震修,但见他虽是已过中年,却仍是气宇不凡,一身粗布蓝衫,虽是已洗得发白,但干干净净,却是一尘不染。
  铁震修皱着眉,也不便多说,却听司徒亮笑道:“原来阁下便是人称一拳定乾坤的铁震修铁镖头,久仰久仰。”
  铁震修一怔,随即向司徒亮瞧了去,迟疑道:“在下正是铁震修,不知阁下是……”
  柳明扬赶紧引介,道:“这位乃是华山派司徒掌门。”
  铁震修一笑,向司徒亮一拜,道:“原来是司徒掌门,在下失礼。”
  司徒亮还了一礼,道:“都说铁镖头一身正宗少林拳法,打遍天下无敌手,今日可否露出两手让在下开开眼界。”
  铁震修道:“那是江湖中人抬举,世上能人何止千万,铁某只是一介武夫,何谈打遍天下无敌手,司徒掌门说笑了。”
  司徒亮有意要试他武功,岂能轻易放弃,当下笑道:“铁镖头师出少林,以大力金刚拳横扫天下,实为少林俗家弟子中第一人,十三年前一拳打碎盖云雕的脑袋,又一人打遍中原腹地,杀五雄,斩二鬼,何等威风八面。”
  铁震修摇头道:“那只不过是江湖中人高抬了我铁某,在下只不过是天威镖局的一头普通镖师。往日种种才不过是机缘凑巧碰上罢了。”
  司徒亮偏偏打定注意要比试,道:“铁镖头何必客气,在下也不过是一时技痒,想与铁镖头切磋一番。不知铁兄可有兴趣?”
  铁震修皱眉不语,却听柳明扬笑道:“既然司徒掌门有此雅性,那铁兄弟何必再客气,就让大哥我做一回见证人。看看是司徒掌门剑法出众,还是铁兄弟你铁无敌。”
  “这……”铁震修沉默一番,向司徒亮拜了拜,道:“那还请司徒掌门手下留情。”
  铁震修见推辞不过,只好行了一礼,道:“既然司徒掌门有此兴趣,铁某理当奉陪。但这厅中过小,万一失手打碎了什么贵重东西。凭我一月几两的碎银,怕是一辈子都还不清了。”
  铁震修一席话说的司徒亮大笑道:“铁兄弟说笑了,那就请兄弟一起到外面去。”
  说罢,司徒亮起步出了厅外,铁震修紧跟其后。二人站定,司徒亮亮出长剑,笑道:“在下善长使剑,铁兄弟不会见怪吧?”
  铁震修道:“武林之人不分手中有无兵器,只要顺手,纵然徒手,也是万分厉害的。”
  司徒亮哈哈一笑,道:“既然铁兄弟不介意,那在下也只好现丑了。”
  铁震修挽起下摆,系在腰间,道:“司徒掌门请。”
  司徒亮抽出长剑,道:“那在下先出手了,铁镖头小心……”
  话音刚落,司徒亮长剑已刺出,剑光如电,直指铁震修胸前。用的正是华山派独门剑法……狂叶剑法。
  那日他便已此剑法败于花如嫣之手,今日再使,却多了几分阴毒,也着实更快猛异常,铁震修心头一怔,那剑尖已逼在胸前。
  铁震修右手一挥,手掌击在那剑仞之上,但听一声脆响,长剑已被震开,而司徒亮,也觉虎口一痛,心头也是大惊,想不到这铁震修一身刚硬内功果然不同凡响,自己倘若用了全力,那手腕岂不是就要废了。
  转念之间,长剑一翻,划出两道剑芒,却是已封住铁震修所有退路,铁震修心中一荡,这哪里是点到为止,分明便是招招要致他于死地,心中念着,脚步微侧,忽的一拳,向那剑芒打去。
  拳到无风,虽是静然无声,但司徒亮却大吃一惊,原来这一拳却正好在他剑芒中间的一条空隙之中,眨眼之间,拳已近前。司徒亮此时定然能刺到他,但这一拳,恐怕也会结结实实打在他面门之上,少林拳法刚猛至极,万一被打中,只怕可不会好受,正念之间,急忙回撤,身形堪堪顿住。但剑已出,哪里来得及,只听一声轻响,那剑芒正斜滑过铁震修的胳臂,将那衣衫划出一道口子,而铁震修的拳头,却是在他面门之前半寸之处生生定住。但那拳风呼呼,却是将他头上发际刮起。
  铁震修撤拳而站,正声道:“承让承让。”
  司徒亮面如死灰,他那剑明明是刺向铁震修当胸,怎会偏的如此之多,而那他的铁拳若真是打在自己脸上,恐怕这张脸真要变成一个扁柿子了。这铁震修身手当真如此不凡?
  司徒亮干笑两声,道:“铁兄武功超凡,在下佩服的紧。”
  铁震修笑道:“司徒掌门过谦了,在下只不过略懂些武功,比起华山派源远流长的武功绝学,在下自愧不如。”
  铁震修自嘲一番,倒还给了司徒亮很大的台阶,司徒亮面容一展,道:“过奖过奖。”
  柳明扬看在眼里,心中暗笑一声,上前道:“此次比武旨在切磋武艺,司徒掌门华山剑法出众,铁兄弟金刚铁拳也堪得少林真传。这半斤对八两,不分输赢。”
  司徒亮退到一旁,也不再多话,柳明扬道:“铁兄弟,孟铜虎今日早晨便已出发,你想追也追不上了,我看你还是回去好好准备晓云的婚事吧。再过一月,你我便是亲家,到时我可是要好好灌你一番,你想跑都跑不了。”
  铁震修只得道:“既然如此,那柳大哥,司徒掌门,在下就先告退。”
  说罢,跨步出了庭院,司徒亮满是笑意的面容顿时阴沉下来,柳明扬笑道:“怎样,我这铁兄弟的武功如何?”
  司徒亮轻哼一声,道:“少林武学博大精深,在下输得心服口服。”话到此处,忽然一顿,接道,“那这铁兄和柳总镖头比起来不知谁胜谁负呢?”
  柳明扬一愣,随即哈哈笑道:“铁震修自幼专习金刚神拳,这拳法威力,已不在其师罗汉堂首座空灵大师之下。柳某可是比不了。”
  司徒亮道:“身怀如此神功,竟只在你这天威镖局中当一个小小的镖头,倒真是屈了这高手之材。”
  柳明扬干笑两声,道:“就此打住,咱们先且不用讨论这铁震修的武功如何,就算他神功盖世,再过一月,也敌不过咱们数十高手的合力围杀。况且铁府之中除他和铁晓云之外,家中家仆女婢,无一习武,咱们再下点药去,那时他顾及家人性命,武功自然会大打折扣。”
  司徒亮点点头,忽然盯着柳明扬,道:“我以为我够阴毒了,原来柳总镖头竟不在我之下,佩服佩服。”
  柳明扬哑然笑道:“彼此彼此,古语有曰无毒不丈夫,能得到宝藏,就算再多杀几人,又有何妨。”
  司徒亮也是一笑,道:“那就祝咱们这两个毒丈夫马到成功,一帆风顺吧。”
  柳明扬道:“好好好,为了咱们马到成功,你我二人再去百花楼里风流快活一番如何。”
  司徒亮笑道:“那门外那熊家媒人怎办,你真要让他们在外面待上一天一夜么?”
  柳明扬这才想到那熊家来提亲的家人还在外等候,不由失笑道:“对对对,一想到百花楼,倒把这事给忘了,熊家虽不是武林中人,但家财万贯,富可敌国,这可是得罪不起的。”
  司徒亮道:“柳总镖头你虽是已答应将你家女儿许配给铁家,但终究还是熊家那混小子与莹莹姑娘般配。日后你靠了熊家这棵大树,岂非是这一辈子都不用发愁。”
  柳明扬心思微动,心道明明是你替我应下这门亲事,怎的又成了我答应的。心中念着,但那脸上也是笑道:“司徒掌门说的极是,那铁震修一家马上就要变成鬼魂,我可不想让莹莹成了寡妇。”
  司徒亮笑了笑,便没了后话,柳明扬跨步出了院外,司徒亮紧跟其后,二人穿过后庭,进了长廊,但见有十多人已站满了长廊,一见柳明扬,纷纷近了前来,为首那个长须老者行了一礼,道:“老夫乃是熊家大总管韩仲,熊老爷今日特意派我来再送一次彩礼,这回可是足足五万两黄金,外加绫罗绸缎各百匹,另还有十八颗极品夜明珠。一尊黄金小佛,三支翡翠如意。这可比上几回的彩礼不知要重多少分,还望柳总镖头笑纳。”
  说罢,那韩仲身后几个大汉齐齐将那数口大箱打开,顿时金光一片,柳明扬瞪大眼睛,已是被这金光所吸引,司徒亮在一旁也是一呆,不说这五万两黄金,单说那夜明珠和那翡翠如意,别说他不识货,也可看出绝对可值这五万两黄金,再看那尊黄金小佛,精雕细琢。堪称绝世无双,恐怕少说也要值两三万两黄金,这样算下来这份彩礼至少也要值上十多万两金烂烂的元宝。
  柳明扬一生走镖二十年,自然比这还多的金子都见过,可是要说给自己的,那可真是要闪花了他的眼睛了。一分神,竟直直盯着那几个大箱说不出话来。
  那韩仲一笑,道:“我家主子说了,你若是还嫌不够,不要紧,等明日我还会送来五万两黄金来。只是不知柳镖头何时给定个日子,好让我们迎亲的花轿来娶新娘子。”
  柳明扬贪婪的眼神顿时收起,显出窘意,司徒亮心中暗笑,道:“不管你送来多少银子,柳镖头可只有一个女儿,而且刚刚答应下另一家的亲事,恐怕韩总管今日又要白跑一趟了。”
  韩仲目中一凌,道:“柳镖头,你可是在这洛阳城里算个大人物,当日你明明许下这门亲事,想不到你……”
  柳明扬微慌,目光扫向司徒亮,已不知如何是好。司徒亮微笑而道:“韩总管莫急,柳镖头他也有难言之隐。还望韩总管见谅。”
  韩仲瞪着司徒亮,冷声道:“你又是谁?”
  司徒亮抱拳说道:“在下乃是华山派掌门司徒亮。”
  “司徒亮!”韩仲那恶狠狠的目光顿时收起,赶紧恭敬道:“原来是司徒掌门,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司徒掌门海涵。”
  司徒亮跨步上前,道:“你回去告诉熊爷,就说我司徒亮说了,你家公子和柳姑娘的婚事七天后的中秋节就办。”
  韩仲一愣,又瞥了柳明扬数眼,道:“那柳镖头不知何故要许下另一门亲事?”
  柳明扬不知所措,口中支支唔唔了半天,眼睛却死盯向司徒亮。
  司徒亮嘿嘿一笑,道:“这就不方便告诉韩总管你了,总之你回去告诉熊爷。熊大少和柳姑娘的婚事是铁定下来了,就让他赶紧准备婚轿吧。”
  韩仲疑惑地皱着眉头,但还是道:“既然司徒掌门都如此说,那小的自然是深信不疑。那我便回去告诉老爷准备婚典。”
  说罢挥手示意将那些挑夫将彩礼抬入厅中。韩仲向二人拜别。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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