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行志】(1.2章)

            第一回 绝色红颜暗香袭人
  昨夜一场大雪袭来之后,惹的晋国京师一夜之间成了雪国,此时此刻已是深
夜,各家各户都早早睡了,几条流浪野狗缩在小巷黑暗里吞吐着舌头。
  这里是菜市口,京师重犯斩首的地方,白雪给这夜蒙上了一层银白色新衣,
越往前走,越是不知多少孤魂野鬼在这夜里游荡,一股冷风吹来,赶车的丫鬟被
这阴森的气氛惹的差点蹦了起来,奈何主人非要到这里来,可怜她也只有缩着脖
子继续往前边夜色赶着马车了……
  寒风呼啸不止,厚厚的积雪兀自残留下殷红的血,丫鬟跳下马车探头探脑,
左顾右盼,生怕夜叉鬼从哪儿窜出来把她吃了。
  夜色是如此纤尘不染,只见从马车里面探出一只美丽玉手,那玉手轻轻掀开
车帘,梦幻一般从里面走下来一名年轻少女。
  这少女头戴斗笠,看不清她面容如何,只能瞧见斗笠下是那诱人红唇,此女
身材高挑,远远看去气质孤傲清冷,修长娇躯穿着一袭白衣,是比这雪都要白上
几分的白衣纱裙。
  她手里提着竹篮,娇躯盈盈跪倒在雪地,偏着脸从竹篮里取出纸钱,吃食,
蜡烛,看来是为这死人烧纸了,旁边丫鬟哆嗦着手儿娇声道:「小姐……您干嘛
要来这里烧纸啊,被杀的可是皇上最痛恨的人……」
  她轻咬红唇道:「别人可以不来,我却不能不来。」
  丫鬟皱着眉头道:「可是您这样做,让老爷他很难做的!」
  跪在地上的叫做楚瑾月,是晋国丞相之女,纸钱点燃绽放出明亮火光,火红
光线映照在她脸上,照出来的是何等绝美的容颜,丫鬟没有办法只好蹲下来帮她
一起烧着纸钱,一边嘟囔着轻声细语,楚瑾月不怎么说话,看的出来她是一个少
言寡语的人。
  她主仆二人在这里烧完纸钱,黑暗深处被火光照出来两道人影,一个脸蒙黑
布的年轻男人,他目光如炬,眼睛里倒映着点点火光,一只大手拉着名年纪不过
七,八岁的小孩子,那小孩子头戴丧巾,一双清澈大眼无辜的瞧着眼前一切。
  楚瑾月烧完了纸钱,淡淡起身就要收拾东西离开,似乎完全没有看见对面的
二人,男人名叫宁逸,是晋国忠勇将军宁之渊的四子,这次晋国宫廷的应龙之变,
不止东宫太子一党被捕杀殆尽,就连宁家也难逃噩运,先是在后宫贵为皇妃的表
姐萧菲儿,被安上谋反罪名之后不知所踪,接着是锦衣卫奉旨抄家灭门,一切都
太快了,让人恍若昨天。
  宁逸牵着小孩的手步步走来,楚瑾月娇躯迎风而立道:「你不该回来。」
  宁逸瞧着她眼睛,伸手猛然解开蒙在脸上的黑巾,几乎是字字问道:「是,
不该回来,只是宁家又犯了什么错?」
  楚瑾月美眸落到他旁边小孩身上,语气也多了几分柔和道:「是菲儿姐的儿
子小贤吗?」
  小贤眨眨大眼睛,狐疑的点点头,楚瑾月伸出玉手摘下斗笠,露出来一张倾
国倾城的女子容貌,这夜色都因为她,而显得明亮了几分,小贤眨着眼睛打量着
她,楚瑾月轻启红唇笑道:「想不到小贤都长这么大了,要吃糖么?」
  她摊开玉手,只见美丽手掌间是一颗诱人糖果,小贤看着糖果吞吞口水,又
跃跃欲试,刚想挣脱宁逸手掌去吃糖,宁逸握紧他手道:「不急。」
  火光早已熄灭,楚瑾月一袭白衣胜雪立在积雪中,长发拂过她美丽面颊,只
听得她红唇吐出轻柔话语道:「我一向不喜欢穿白衣,今晚第一次穿白衣,好看
吗?」
  宁逸大步向前逼近她娇躯,楚瑾月一动不动,两个人呼吸可闻,她娇躯香气
清晰缭绕身边把他包围,宁逸的眼睛紧盯着她的脸,缓缓伸出手掌托住她光滑的
下巴,仔细欣赏着她绝美容颜,这张脸,这具美人娇躯不知迷倒了多少男人,宁
逸自也不例外,当初为了这张脸,为了这具身躯,不知梦里见她多少次……
  眼前男人的手抚摸着她脸颊肌肤,一点一点停留在到她的红唇,这么冰清玉
洁的红唇,相信没有谁可以抵挡住她的诱惑,宁逸已然忍不住痴痴道:「你还是
这么美,美的让人似在做梦。」
  楚瑾月一双美眸瞧着他眼睛,红唇已然在他手指抚摸下,轻颤道:「忘记那
些仇恨,我跟你走好么?」
  宁逸深深看着她的脸,手掌同样战栗着在她肌肤游移,楚瑾月美眸里水雾渐
多,红唇吐气如兰,宁逸手掌渐渐攀上她胸前高耸的一团玉峰,触电一般的感觉
袭来,楚瑾月忍不住轻呼一声,娇躯发软道:「宁君……」
  刚一声宁君说出,她红唇已然失陷,男人充满霸道的力气瞬间袭来,她似大
海狂涛里的小船,任由自己在狂风恶浪中只能依偎进男人坚实的怀抱,宁逸含着
她红唇似蹂躏一般亲吻,一根舌头迫不及待伸进她小嘴里。
  楚瑾月在他怀里娇喘着,面对着男人的侵占,似被迫一般吐出香舌迎合登时
就被男人舌头缠住,两人忘乎所以的拥吻,他的手掌不停抚摸着她引以为傲的挺
拔玉峰,楚瑾月娇喘着,呻吟着,与他深吻不止,竟料不到,宁逸就在此刻身躯
往后连退几步,脸上说不出是何神情,摇头笑道:「月儿红唇还是这么香甜,娇
躯还是这么销魂蚀骨,只是宁逸再也无福消受了,以后瑾月小姐大可忘了我这罪
人了。」
  楚瑾月柳眉颇有几分幽怨道:「真的不能……忘掉吗?」
  宁逸盯着她脸淡淡道:「不死不休……」
  楚瑾月闻言,一张俏脸登时多了几分痛苦神情道:「你这又是何苦?你是斗
不过皇上的,月儿陪你过一辈子难道不好吗?」
  宁逸转身握住小贤手掌道:「其实我知道,那昏君对你是不错的。」
  楚瑾月握紧秀拳道:「我若说我是身不由己,你信吗?」
  宁逸闭上眼睛,背对楚瑾月道:「你若从朕,朕许你为后,一人之下,万人
之上,与朕共享锦绣河山。」
  楚瑾月闻言,脸色登时苍白无比,因为这段话正是在御花园中,皇帝赵隆亲
口对楚瑾月说的,不知怎么他竟然知道了?刚想问宁逸怎么知道的,宁逸道:
「不用问我怎么得知,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楚瑾月深深呼吸一口气,轻声道:「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好吗?」
  宁逸拉着小贤手道:「不必了,罪人该走了。」
  楚瑾月俏脸苍白,玉手从袖中取出一封纸道:「站住,你看这是什么?」
  宁逸默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玉手拿着的纸张,楚瑾月一双玉手扯住红道:
「这是你我婚书,你为了这纸婚书吃了多少苦才换来的,你若不肯回头,我便撕
烂了它,从此你我路人……」
  宁逸默然回身,拉着小贤的手一步一步往夜色走去,楚瑾月咬紧红唇,玉手
猛的把婚书撕烂,不过片刻,碎片掉了一地,她再抬起头来,脸上已然毫无表情
……
  一道又一道黑影飞快从楼顶无声无息跃下,呈扇形把去路,回路包围,这些
人皆是黑衣蒙面,个个眼睛里充满兽性,楚瑾月仙子一般背负玉手走来,轻启红
唇淡淡道:「杀了他。」
  小贤一双大眼睛里充满害怕,无助的搂着宁逸胳膊,周围黑衣人越来越逼近,
危险的气息肆无忌惮的袭来,似乎避无可避时,宁逸握紧小贤手掌轻语道:「人
生在世得一红颜知己,又有何求。」
  这句话,是两人订亲之时,他搂着楚瑾月在一颗桃花树下说的誓言,宁逸说
完这句话一动不动,楚瑾月美眸神情复杂看着那个倔强的人男人,她似做了决定,
娇躯默然转身,留下一句斩钉截铁的话语:「从此,你我再不相欠……」
  她一句话语,黑衣人转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两个人背对着背各自越行越远,
直至不见。
  一坛好酒应该陪谁来喝?林萧此刻坐在窗边作了难!是请美人来喝,还是一
个可以聊天的兄弟来喝?就在他作难的时候,有人上来了,是宁逸,他还带着一
个小孩,林萧自顾自倒了一杯酒,砸吧砸吧嘴笑道:「实在想不到宁兄也有今天。」
  他实在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几乎没人比他笑的更
加好看了,这样一个有魅力的人,自然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了,林萧,戎国最负盛
名的小王爷,不爱江山爱美人的一个小王爷!
  宁逸牵着小贤手掌一块儿落座,伸指弹去脸上风霜道:「这次来想请林兄帮
个忙。」
  林萧皱皱鼻子,一双眼睛却笑的十分好看道:「不用说,自然是要送这小毛
头去戎国了,我知道的一清二楚。」
  宁逸看了看小贤摇头笑道:「哪有,君子素爱成人之美,早就听说王爷被碧
雪宫主迷了魂去,正好,我这儿就有一张可进碧雪宫的请帖。」
  林萧听他说起碧雪宫一双眼睛登时明亮无比道:「哎,该有的人不该有,不
该有的人偏有,折煞某人咯。」
  宁逸握紧小贤手掌道:「如何?」
  林萧点头道:「好吧,我就陪你胡闹一回,你打算怎么去戎国?」
  宁逸拿起酒杯轻吟一口酒道:「无限正道,地狱临门!」
            第二回 转折回顾所为何人
  窗外的雪依旧纷纷扬扬下个不停,犹如人更烦乱的心情,只是磨难之下,未
尝更该如此,夜色更加深了,小贤也早已经睡下了,睡的很香很甜,隔窗听去,
鹅毛大雪弥漫中,数声铁马乱骑奔腾呼啸着,狂呼而去。
  林萧含笑饮着一杯酒,桌上正摆着刚刚烧好的酒,一碟花生,细饮轻尝间,
值得人反复玩味,闭眼为之一饮,一股暖流温遍全身,这戎国的小王爷,眼睛里
的笑意更加的浓了,像漩涡一般,如果不是旁边人,是个年少男子,恐怕换做别
家女人,仅仅被他这几眼,便看的几分目迷神炫了。
  久久沉默之后,林萧目光转向身边人,轻笑道:「宁兄,看你思索许久,是
想好了吗?」
  同饮酒的林萧不一样,烛光跳动间,映着的是一张神情沉默的脸庞,目中深
邃处,唯有一道冰凉的寒光,那是一把刀,一把盈盈如水光的刀,刀上流淌着寒
意,比冰雪更要冷的寒,转弄之间,粗布在刀上反复擦拭,擦的明亮,光可鉴人,
语声轻忽间,偏脸看在这把刀道:「从海路走,应是妥当一些。」
  林萧抬头看了他一眼,把玩着酒杯道:「只是那你为何临走之前,还要夜探
宫墙?」
  宁逸把刀擦的明亮干净,随手抽来刀鞘,干净利落的收入鞘中道:「有些事,
不是一走,便一走了之的。」
  说罢单手一合,刀在手中飞快转了个圈,倚入怀里,细细倾听着飞雪落下的
声音道:「更何况,我还想再试一试运气。」
  林萧虽然佩服他的过人之处,听了这话还是差点嗤之以鼻,摇头晃脑道:
「宁逸,旁人不知道你,咱哥们打了这么久交道,你的运气如何,我还不知道么?」
  宁逸也不理他,短短时间窗外大道上已是跑过两批马队,全是捉拿要犯的声
音。
  林萧浅饮一口,盯着他道:「这便是应龙之变了。」
  「应龙之变」本是近段时间流唱的民谣,起源于晋皇深宫之内,做的一场怪
梦,梦中天降大雪,高墙内满城萧索,便在这梦中,遍宫寂静间,巍峨玉阶下,
众多孩童围绕着打闹,高声唱着一首歌,事后晋皇满头大汗,为之惊醒,惊醒之
后反复回思,都想不起孩童们唱的歌谣,便发令国内奇人异士,前来解梦,有的
人说这是好梦,有的人这是坏梦。
  满城尽在风声鹤唳之中,一人揭榜登入皇宫,但见他一手执长杖,一手怀挽
拂尘,虽已是步入苍老之年,但却银白长发飘飘,步步登上大殿之时,整个人气
度不凡,声如洪钟,大有神仙下凡的模样,一见晋皇,张口便呼:「陛下,此,
大凶之兆也!」
  晋皇一听,登时急忙询问,老者沉吟片刻,环顾满殿群臣道:「冬月飞雪,
正应龙劫!」
  晋皇一听,据说当时,便立时踌躇汗下,更对这八个字似有耳闻,老者又道:
「陛下乃龙,此凶兆正应宫墙之内,有奸邪之徒,请陛下且更重龙体为好。」
  丞相楚奢也急忙上奏道:「梦生邪异,理当速速查清,以示正听。」
  更由此引发应龙之变,先是楚奢奉旨到处清查叛逆,后是老者水上船高,一
跃而升为国师,有明眼之人,暗说这梦本就是子虚乌有之事,晋皇与丞相合力演
戏,不知从哪儿找来一个江湖术士,大肆作弄文章,满城风雨中,竟是从太子宫
中,搜出来了咒诅之物,皇帝大怒之下,赐死太子,其所属之人也尽被捕杀,忠
勇将军宁之渊一家也是首当其冲。
  先是贵为皇妃的萧菲儿,被安上罪名之后不知所踪,后是宁家满门被捕,斩
于闹市,宁家于边境领兵的少将军宁祁,一怒之下兴兵来攻,却不料大败而回,
虽如此短短时间,也搅闹的边境不宁。
  宁逸早早收到风声,正潜来皇城时,却是晚了步伐,应龙余威不减,旁人说
怪梦如此,宁逸却不信,父亲宁之渊直言敢谏,素来不被人喜,新登丞相之位的
楚奢,也在应龙之变后,位极人臣,唯独宁家下场凄惨,太子也是仁义忠孝之辈,
常常苦劝少盖宫室,远离妖妃迷惑,由此引得父子关系失和,这一次劫难,早已
是积蓄已久了,只是未曾想,引发出来的偏偏是一场梦,这可叫人啼笑皆非了。
  满城都在搜捕要犯,梦境之说,宁逸不信,信的唯独就是眼前,满门忠烈,
战场寒骨埋雪,却落得如此下场,表姐下落不明,身边小贤亦是不在城内,才幸
免于难。
  林萧任他烛光下,神情似冰似冷,一双手紧握长刀,他已知道,此人是决然
拦不住了,果然,宁逸起身开窗,刚一开窗,门外鹅毛大雪已是飘飘可见,便在
一声轻响之间,人已不见,化为一道残影。
  诸多宫室熄火就寝之时,远方遥远可见灯火明亮,染红了半边天,那里有二
十万的壮夫,不分日夜的忙着修建高宫仙境,大片宫殿成云,令人壮观处,似能
摘到繁星一般,更饲养着许多珍奇异兽,供人游乐取兴,此事,更是之前招致太
子坚决反对,不知流尽多少人的血水和泪。
  残影飘忽之间,诸座宫殿之顶犹似如履平地,长刀静静藏于怀中,夜色中,
便在那鹅毛雪纷飞中,他藏在宫墙花安树掩饰,无声无息的停住了身躯,静静的
倾听。
  但见雪花飘飘下,那国师手持木杖,立在雪中,犹如得道仙人,满头银发明
亮,一身道袍华贵,声若洪钟,掷地有声道:「待鹿宫大成之时,陛下便可尽兴
游于其中玩乐了,臣已从民间遍访美女千余,藏于鹿宫之中,如今鹿宫已是不足
十天半月,便能迎陛下大驾,请陛下再稍等时日。」
  从寂寞无人处,缓缓渡出那尊贵至极的人,似曾酒色误,体态臃肿之处,更
有些威严,抬头仰视头顶片片鹅毛飞雪道:「只是其中繁琐,更是有劳国师烦心
了。」
  国师摇头转身,看在他身上道:「看陛下,龙威繁盛,不知臣进献的丹药如
何?」
  赵奢沉吟一笑,抬手整理一番襟口裘衣,心情为之舒畅道:「国师果真神人,
饮用仙丹之后,果真精力充沛,令人十分痛快。」
  国师手提木杖步步走来道:「为陛下效力,乃微臣之本分。」
  赵奢又道:「还有,宁家的那两个没除干净,也是丞相疏于用心了,不然何
至于如此烦忧?」
  国师又道:「狡兔之类,虽亦逃脱,但不长久,陛下大可不必在意。」
  他说罢回头一看,不禁低头整理衣袍,朗声道:「微臣见过娘娘。」
  他说的娘娘,好一个娇娆美人儿,她步步从鹅毛大雪中走来时候,先是花伞
下,露出一道美女窈窕倩影,一袭粉衣襦裙穿在身上,人未近身香风已来,姿态
婀娜之间,但见如瀑长发落在香肩胸前,纸伞轻转,倾国容颜缓缓展现出来。
  整个人玉肤胜雪之时,仿佛夜色都因她,而被逼去了几分暗淡,目光诱人瞧
来时候,那种媚态如数绽放,素手轻拂脸庞一丝乱发,一张倾国容颜美的竟是让
人不敢逼视,更有一番魅惑众生的姿态,红唇轻抬道:「陛下,臣妾等许久了呢
……」
  赵奢果然看见她便是眼前一亮,急忙上去伸手揽在美人腰间,触手柔滑生香,
一具曼妙温软的玉体随之依偎君王怀中,目光娇媚之处,已是勾了魂,夺了魄,
美人玉手也是扶在赵奢胸膛,温香软玉在怀,便是当着国师之面,那赵奢也是颇
有几分失态。
  她姓柳,名蔷,素有晋国第一绝色之称,深得赵奢喜欢,入宫短短半年,便
独宠后宫,艳压群芳,以至于美貌才情如萧菲儿,也只得独守香闺,更何况她人?
  美眸善睐瞧来,先是咯咯一笑,后是几分端庄高贵道:「国师在此为何?」
  国师低腰道:「陛下召微臣论道。」
  赵奢含笑道:「正应是如此了。」
  柳蔷语声娇笑道:「刚才路过,望见了楚月妹妹,兴是梅花开的太好,一个
人在那儿赏花,问了缘由,原来是珲公子所请,今夜特意来观赏梅花歌舞的。」
  赵奢听的楚瑾月也在宫里,不由得笑容满面,便是脸上皱纹也模糊了几分道:
「美人清冷,自也喜爱梅花了。」
  柳蔷听了更加几分娇嗔道:「早就知道陛下志不在此呢……」
  赵奢瞧了国师一眼,使了个颜色道:「只是与国师还有要事需谈,美人且先
自去准备一番。」
  国师正好踏前一步道:「娘娘,微臣还有许多话要与陛下说。」
  柳蔷本就聪明,见计也不点破,娇懒一笑道:「那臣妾先自去了,国师与陛
下慢慢相谈。」
  说罢娇娇美美的撑起花伞,婀娜去了,留下曼妙背影,修长动人处,留有芳
香无数,那国师果真是厉害之处,见这美人刚走,便抬手道:「陛下,请随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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