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玉踪(续:欲乱边尘)(图文)】(全本)

  引子
  定州,大宋的北境门户,自古以来就是中原北境的屏障。自耶律氏犯宋开始,这里就成为了大宋和辽国反复争夺的地盘。即使是在和平时期,双方依然不断明争暗斗,各派哨探,企图将这里控制在自己的手中。
  我们的故事,就是从定州开始。
  这次是过年前的最后一次越境侦查,虽然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但齐良和他的小队依然对这这次的行动充满了忐忑。塞北的寒风将他们身上仅存的年味切割得荡然无存,马蹄下的沙漠已经在寒冬的侵蚀下形成了一块铁一样的冻土。
  打扮成契丹士兵的他们,只能在寒风中骑着战马瑟瑟发抖。怀中的酒壶中的酒已经喝干,但齐良知道,只要这次侦查顺利完成,他就有足够的银子去定州酒最好的狮子楼享受一回,那里不光有美酒和肥羊,还有女人。想着那狮子楼在自己身下婉转娇啼的妓女的硕大的双乳和肥润的臀部,齐良只觉得一股暖意从下体升起,意识也好像是在刚才的美酒中变的模糊起来。
  他仿佛真的来到了狮子楼,那些妓女排成了一排,等待着他的挑选。齐良的脸上微微一笑,笑得就像是痴痴的多情公子一样。然后短暂的笑容之后,他的神情却立即紧张起来。
  因为他面前真的出现了人,几个活生生的人。但这几个人,既不是狮子楼的妓女,也不是这漠北的放牧人,而是几个穿着白衣。这几个人的出现没有任何的征兆,如同鬼魅一般的人,站在白雪覆盖的冻土上,几乎和背景融为一体。
  但这几个人的手上,都拿着一把弯刀,这是杀人的弯刀,只需要放在你的脖子上轻轻一抹,你的头就会被切下来。
  多年的本能,让她立即警惕起来。齐良立即发出一阵嘶吼:“有危险,列阵。”说完,立即从他的腰间拔出了那把已经同样跟他出生入死多年的弯刀。自己方的人数是对方的三倍,且都是百死余生的精锐,只要他们列好阵,他有十足的把握解决掉眼前的危机。
  然而齐良突然觉得,刚才的拔刀似乎用尽了自己浑身的力气一般,本该灵活挥舞的弯刀,现在竟然变得千斤般沉重,接着直觉头脑里一阵眩晕,随即身体往一旁边一沉,然后就是从马上轻飘飘的摔下马来。
  人从马上跌落,是不可能轻飘飘的,如果你觉得是轻飘飘的跌落,那只能说明你此时已经失去了知觉。
  齐良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因为这是他从来没有遇到过的情况,他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但视觉和听觉却很健全,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人一个个陆续从马上跌落下来,然后那几个白衣人肆无忌惮地走到自己的面前,伸出一只手,翻开了自己的眼睑,看了一会。
  “看来计划开展得十分顺利,”那个白衣人对周围的人说:“立刻回去禀报上锋。”
  白衣人的举动让齐良心中充满了疑问,什么计划,什么上峰,然后他却没有时间思考,因为很快,他就感觉一把寒冷的弯刀,轻轻地在自己的脖颈处划过,就像是这把弯刀的妙处所说的一般,没有一丝的疼痛…
  白衣人在割掉一队人的头颅后,依然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茫茫的大漠戈壁中…

  第一章
  两个月之后,春意已经悄悄爬满了江南的这个小镇。在小镇仅有的客店的一件上房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嘎吱嘎吱的床榻摇曳的声音,男人和女人粗重的呼吸声,从紧紧闭合着的帐幔中传出。
  帐幔中,是一对赤裸的男女,男人正趴在女人的身上,缓慢而有节奏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虽然依旧春寒料峭,但两人炽热的胴体散发的温度,还是让彼此的身体都渗出了晶莹的汗珠。
  男人的动作越来越大,床摇曳的声音也越来越响,而女人的喉头,发出着一阵阵娇媚的呻吟。此情此景,无论是谁看了,都会面红耳赤。男人的身体充满了肌肉感,每一次扭动都充满了原始的力量,他的动作温柔而有节奏,似乎美一下扭动都担心要把玉璧般的女人弄碎一样。女人完美的身体,随着男人的动作缓慢扭动着/雪白的肌肤在点点月光下散发出迷人的气息,一对高耸的双乳就像是夜晚岸边摇曳的小船一样轻轻晃动着。
  淫靡的气息,在空气中不断的发酵。就连窗外那只已经快要老死的野猫,也被感染了一般,发出嘶哑的叫声。
  这声音,似乎给了正在努力耕耘的两人更强的刺激,男人的动作也越来越快,终于,在一阵冲刺后,男人突然像雷击一样从女人身上弹开。就在同一时刻,一股白浊的阳精从男人的体内喷射而出,在空中划出了一道洁白的曲线,然后星星点点地洒落在了女人的身体上。
  高潮过后的男人,无力地从床头拿过了几张手纸递给了女人,然后倒在了一旁的床榻上。接过纸的女人,轻柔地擦拭干净了身上的阳精后,依偎在了男人的身旁。
  这两人就是江湖上著名的名捕夫妇,宋莫言和苏希娇。当下京城六扇门最炙手可热的当家捕快。
  这宋莫言和苏希娇夫妇都是少年时拜在当时已经是六扇门总捕头的蒲心兰门下的,拜入门下时,宋莫言是十六岁,苏希娇是十二岁。后来,宋莫言聪明的才智在蒲心兰的调教下被充分的发掘,二十六岁的他,已经身居六扇门要职,被誉为百年难得一见的青年捕头了。
  而苏希娇一开始在断案的方面却显得有些迟钝,只是后来,在十五岁时,蒲心兰的一位好友来访,蒲心兰要苏希娇跟着那位老者去闭关修炼。从那以后,苏希娇就跟着那位老者离开了六扇门,说来也奇怪,两年之后重回六扇门的苏希娇,已经是如同脱胎换骨一般,无论是武功还是心智,都有了很大的进步。
  后来,众人才知道,那个老者,竟然是当面名动一时的奇男子霍青玉,而苏希娇,也成为了他的关门弟子。
  当苏希娇回到六扇门时,两人都已经出落成了一对绝色璧人。所以在三年前,也就是苏希娇十八岁时,由蒲心兰做主,两人结为了夫妇。从此,江湖上就多了一对相貌出众,智计过人的名捕夫妇。
  这两年,朝廷政务纷繁,为了避免两人被朝廷上的尔虞我诈牵连,夫妇俩在蒲心兰的授意下干脆一起行走江湖,替各州县解决悬案,捉拿江湖要犯,倒也是惬意。而就在今天,他们捉住了一名流窜多地的叫菜青虫的采花大盗。这个菜青虫前段时间在一个月之内连犯几起要案,各地官府虽然全力通缉,仍然没有建树。直到他们夫妇出手,才将这个恶官满意的大盗绳之以法。
  每次大案完结后,找一个地方肆无忌惮的床第欢好,是两人的惯例。就先眼下这样,两人慵懒地躺在一起温存着,是对彼此最好的一种嘉奖一种嘉奖
  躺回了男人身旁的苏希娇,轻轻抚摸着男人敏感的乳头,这是男人的敏感地方,也是她自己敏感的地方。
  “怎么了,还没够啊。”宋莫言调笑到,一翻身,抚摸着女人的脊背说到:“今天怎么这么浪啊。”
  “呸”苏希娇轻轻啐了男人一口,羞涩地小声说道:“应该是今天和菜青虫搏斗的时候,不小心吸入了一点他用的迷香,所以才那个的嘛。”
  媚态十足的女人,让宋莫言的下体再次有了反应,而此时苏希娇的手,也悄然又握上了已经开始重新苏醒的宋莫言的肉棒。
  就在两人打算重整旗鼓再战一场的时候,夜空中却突然响起了一声尖锐的竹笛声。常人若是听到这一声,最多只是奇怪一下,但两人听见后立即紧张起来,因为这时六扇门最机密的征召集合的讯号,听到这种声音,就表示有重要的事情发生。于是急忙起身收拾衣服,半个时辰后,两人出现在了刑狱司正厅的门口。
  “不知道王捕头深夜找我们前来所为何事?”宋莫言问了问身边来找他们的王捕头。
  “是我,”一阵有威严的声音从里屋传来,随即一个女人的身影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师父!”两人立即叫道。
  眼前的这个女人,正是六扇门的总捕头蒲心兰,虽然岁月已经开始侵蚀她曾经年少青春的脸庞,但她依然是一个美丽得足以让很多男人都心动的女人。一袭玄色长衣,让她整个人看上去依然是高贵冷艳。
  “师父是什么时候到的江州?”苏希娇问道。
  “两个时辰前,我路过河口镇。我让人找寻你们两的消息,没想到你们就在这里。”
  “师傅盈夜路过河口镇,想来定然是有要事了?”宋莫言问道。
  “还是做下来慢慢说吧。”蒲心兰在大厅的一侧坐下,两人恭敬地从一旁接过了送来的香茶奉给了蒲心兰。
  “上好的香片,”蒲心兰冲王捕头微微一笑道:“有劳王捕头破费了。”虽然四处南辕北辙,但她还是一如既往的讲究生活品质。就像是那个曾经改变了她一生的男人一样,无论什么时候,都注意着自己的形象。
  “事情要说起来就很长了,这个要追溯到三十年前了。”
  “三十年前?”苏希娇问道。
  “是的,在三十年前,江湖上曾经出现过一桩轰动一时的连环大案,这个案件莫言是知道的?”
  “师父你所得莫非是三十年前发生的江湖知名人物的连环中毒案?”宋莫言问道。
  “是的,当时从风雷堂堂主吴铁衫离奇死亡开始,先后有七位江湖侠客死于了一种叫千日醉的毒药”蒲心兰说道。“整个案件中,一共有五个人被毒杀,每一个人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
  宋莫言沉吟道:“我曾翻看过刑部卷宗,说这千日醉是一种慢性的毒素,从中毒到毒发要经历一个多月,这种毒素无色无味,加上潜伏期极长,所以很难根据线索找到下毒人。”
  “不错,除了这个之外,这千日醉的制作方法也是十分困难,整个炼制过程要三年时间,所以被称为千日醉。”蒲心兰道:“当时这种毒物,在整个江湖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从五台山的灵悟道人,到红花山庄的红花老祖,每一个被毒杀的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
  “那这件事情最后的结果呢?”苏希娇问道。
  “后来,这件事情是在你的师父的帮助下才解决的。”蒲心兰对苏希娇说道:“也就是霍青玉霍大侠。”
  “哦?”苏希娇有些奇怪的是,以前蒲心兰提起霍青玉的时候,并不会经常说起霍青玉和她的师徒关系。
  “霍大侠反其道而行之,先从死者人际关系的共同点出发,发现这死亡的五个江湖人物,都参与过了很多年前的一桩灭门案。最后,霍大侠抓到了最后的下毒者,西域奇花宫的宫主公孙青龙,而这公孙青龙正是当年灭门案的遗孤。然而遗憾的是,虽然元凶被捕,但当时霍大侠却说这件事情似乎并没有结束,因为虽然我们抓住了真凶,也销毁了当时配置千日醉的密所,但却并没有找到任何关于千日醉的文字资料。”
  “这么说来,这个曾经为祸一方的毒药,最近又重出江湖了?”宋莫言问道。
  “不错,三个月前,江州司马,著名的”剑客司马“吴尚之,在进京述职的途中中毒死亡,经过检验,确定是是千日醉这种毒物。为了防止事情引起国事动荡,我请示皇帝后,命令将此事严密不发,然后派出了一共一十三路密探去调查这件事情的线索。”
  宋莫言和苏希娇知道,蒲心兰说的这一十三路密探,是蒲心兰悉心调教的十三名擅长跟踪调查之术的十三个密探,两人跟了蒲心兰这么多年,这还是头一回让十三名密探一起出动去调查,可见事情的严重性。
  “一个多月以后,其中的十二路密探陆续回报,并无任何所获。唯有去定州调查的密探张二一直没有回音。”
  为了保持个人身份的隐秘行,蒲心兰这十三个密探平时都以化名称呼,这个叫张二的人因为在十三密探中排行第二,所以才有了这样一个称呼。这个张二在十三密探中无论是经验还是实力,都是第一的人选,也是蒲心兰最为倚重的一人。
  “然而就在大约十天前,我收到刑部公文,说在定州府北部的一个客栈里发现了张二的尸体,当时他的身份文碟已经不见,只有身上的身份文帖和手臂上的秘密刺青可以确定他的身份。”
  听了张二的死讯,二人心中不禁一阵唏嘘,虽然这张二平时极少见面,自己说过的话总共加起来也不到十句,但毕竟也算是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人了。所以当下心中也有些黯然神伤。
  “张二哥的死,会和千日醉有关系吗?”苏希娇问道。
  “我还不确定,得知他的死讯后,我立即飞鸽传书当地的刑狱司名,要他们依法检验张二的尸体,几日后,定州刑狱司的回报说虽然从张二的尸体中能发现一些中毒的迹象,但因为中毒太浅,完全无法鉴别是否是千日醉中毒,甚至这种毒素是否是导致他死亡原因都无法真正的查出。”蒲心兰叹了一口气道:“所以我只能要求当地刑狱司好好保存她的尸体,本想请自前去调查,无奈圣旨下达,要我立即进京处理礼部尚书贪赃枉法的案件。”
  说到这里,宋莫言夫妇已经清楚,蒲心兰定然会将这个案件交给他们夫妇办理。
  果然,蒲心兰正色道:“宋莫言,苏希娇二人听令。”
  两人立即从凳椅上恭敬的站了起来。
  “令你们两人即刻动身前往定州,调查张二死因,顺道调查千日醉的相关线索,查案期间,你们可以提调定州刑狱司的一切人手,所到之处,可以行使我所有的权利。”
  两人立即领命。
  蒲心兰看了看少年夫妻的二人,关切的道:“切记,无论结果如何,你们两都得平安回来,两个月后,到京城来见我。”说罢,眼神中流露出一阵关切的眼神。
  就在蒲心兰向两人面授机宜的同一时刻,在遥远的另外一个地方,一番对话在同时进行着。
  “这么说来,是我小看你了。”说话的是一个男人,此时他戴着一个纯金的面具,金刀大马地坐在一个山洞的洞穴中。山洞的洞穴十分的宽长,几只粗大的蜡烛并不能将洞穴照亮,但昏黄的烛光已经能让人清晰地看到,在男人的面前,一个浑身赤裸的少女正跪在男人的面前,小心翼翼地用嘴含着男人裸露在空气中的肉棒,温柔地吞吐着。
  “当然,一切我都准备好了,也许当我的所有的计划都得以实施的时候,你都会大吃一惊。记住我们当初的约定。”在男人的对面,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人,正站在他的对面,沙哑着嗓子说着。
  “当然,位极人臣,权倾天下,你能得到你所想要的,我主不会亏待你们的。”座上的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呼吸渐渐变重,突然,用手抓住少女的头,站起身来,在她的嘴里近乎疯狂的抽插着。
  男人的动作并没有让对方有任何的不适,黑衣人反倒是似乎在观察着两人的动作一般,缓缓说道:“从今天起,直到计划成功之前,我们不会再见面了。今天我们见面的事情,我不希望有别人知道。”
  “当然,”男人的声音有些迟钝,他似乎更在意身下少女的技法。过了一阵才说道:“不会再有别人知道的。”
  “那么她呢?”黑衣人指了指正在努力为男人服务的少女。
  男人突然阴森森地说道:“她也不例外”,说完,立即停住了自己的动作,将肉棒几乎是插入少女的喉头一般,而少女的动作显示,男人已经将自己的阳精注入了少女的喉头。片刻的享受之后,才将肉棒从少女的口中将一根在烛光中闪闪发光的肉棒抽出。
  就在同一的时候,男人的手已经握上了少女的脖颈重重一捏,劲道用处,少女竟然双眼翻白,失去了生命,只有一股白色的阳精从嘴角一下子涌了出来。
  黑衣人见状,不光没有意外,反而露出了几声刺耳的笑声,然后慢慢消失在了黑暗的夜色中。
  几日后,宋莫言夫妇出现在了定州府。定州府距离江南超过千里,两人日夜兼程来到,着实有些车马劳顿。入的城来,两人问明了官家驿站的去处,牵着马缓慢行走在定州府的街道上。
  这定州府速虽然常年处于北疆的战乱地带,但毕竟也是边陲重镇,因此也颇有些繁华气象。两边络绎不绝叫卖的小贩,门庭若市的店铺,川流不息的马路,让这几天在路上吃了几天土的二人的心情得到了舒缓。
  此时虽然已经开春,但北地依然春寒料峭,对于他们这种南方温润地方来的人来说着实是一种煎熬,即使两人都是常年习武身体强健的人,依然免不了穿上一件厚厚的毛皮外套。尽管如此,这依然无法遮盖两人的俊俏,尤其是苏希娇被冻得微红的脸颊,更显得美艳动人,让每个擦肩而过的男人都为之侧目。
  “想不到这几年定州这北寒之地竟然如此繁华。”苏希娇说道。
  “毕竟大宋和辽国已经相安无事近十年了,和平时期这里的通商往来络绎不绝,自然是…”宋莫言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因为在不远的街口,出现了一群穿着公门服色的衙役。
  二人本以为这群衙役是来迎接他们的,不曾想到的是这群衙役却行色匆匆地从他们身边径直跑了过去,完全无视两人的存在,倒是让两人有些尴尬。
  “这群人行色匆匆的是干什么呢?”苏希娇问道。
  “我也不知,不过看他们的服色,应该是州府的刑狱司的公差,这么多公差一起出动,定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要不要跟着去看看?”苏希娇悄悄问道。
  “还是别了,我们还有个更重要的地方要先去。”
  “不是要去驿站吗?”
  “不,我们先去一趟义庄。”
  出了定州府的城门,一切都变得破败了,只有几户靠种枣为生的人家将家孤零零地安在了那里。定州刑狱司的义庄是一座在定州城西外几里的一座小庙改成,这里人迹罕至,就连看守义庄的工人也不知道跑去哪里了,二人从文案上的记事簿里找到了安放张二的房间,悄悄溜进了那个臭气熏天的屋子。
  “还好是初春时分,这里天寒地冻,尸体不会腐坏,不然的话张二的尸体早就发臭了。”宋莫言一边对用布条紧紧堵住鼻子的苏希娇说着,一边解开了盖在尸体上的一块白布。
  张二就这样躺在他们的面前,安静的就像是在熟睡一般,嘴角还带着一丝肌肉的扭曲,就像是在微笑一般。
  “肌肤发黑,眼角有血,双手浮肿而两腿瘦削,十指指甲呈绿色,这和案宗里记录的千日醉的中毒迹象一样。”宋莫言仔细检查着张二的每一寸尸体的细节。
  “相公,你看这里。”苏希娇拉起张二的一只手,将手心对着宋莫言,宋莫言仔细一看,发现张二的右手手心,有着两条两头细长,中间宽阔的血痕。
  宋莫言拿起张二的手,仔细看了很久,缓缓说道:“这血痕看上去虽然是外力所致,但却不是兵刃所伤,倒像是…”
  “倒像是什么?”
  宋莫言拿起张二的食指说到:“你看张二哥的食指,趾甲外翻,边缘之处有些磨损,显然是用食指指甲用力抠过什么东西。”说着,将食指弯曲,正好严丝合缝的扣在掌心的血痕:“看来,这两道血痕是张二哥自己留下的。”
  “张二哥留下这两道血痕是什么意思?”苏希娇问道。
  宋莫言摇了摇头:“从图形上来看,这既不像什么文字,也不像我们六扇门专门用来联络的暗号。也许是张二哥在匆促之下,想要留下什么信息,但因为情况紧急,所以还没来得及留下完整的信号就遭遇不测了。”
  “这就奇怪了,”苏希娇说道:“我查看卷宗的时候得知,这千日醉虽然无色无味,但毒发的时候,中毒的痛苦会折腾人至少两柱香的时间,如果是张二哥是毒发后想要留下什么讯息,那他应该有充足的时间,留下足够完整的信息,除非…”
  “除非张二哥在毒发的同时,遇到了外部的麻烦,他的处境让他只能留下一个类似暗号的东西。”宋莫言说道:“这样吧娘子,你小心拓下张二哥掌心的图案,然后飞鸽传书送回京城,请六扇门的兄弟帮忙一起查验。”
  就在这时,突然门外人声鼎沸,仿佛来了很多人。宋莫言听到外面的声响,急忙给苏希娇递了个眼色。苏希娇知道宋莫言现在还不想惹麻烦,于是立即会意地点了点头。二人立即一纵身,跳到了房梁上。
  就在刚跳上房梁的一瞬间,房间的房门被人重重的推开,一群公人抬着一个担架走了进来。
  宋莫言仔细一看,这群公人正是刚才在路上看到的那群行色匆匆的公人,看来刚才又发死亡案件,这群公人就是去解决这件事的。
  一众人将担架打开,将一具男人的尸体抬到了一个木床上。为首招呼着众人的一个公人穿着一身红色的衣服,按制度看,他应该是定州刑狱司至少副总捕头一级的公人了。这个男人看上去四十出头,高高瘦瘦的很是干练,宋莫言只觉得这个男人十分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不一会儿,一个仵作打扮的人带着一个小童急匆匆地从外面走进来,见到那个为首的公人,立即说道:“赵捕头,小人家中有些事,耽搁了片刻,还请恕罪。”
  宋莫言这才想起,这个赵捕头叫赵飞虎,是定州刑狱司的一个非常老资历的捕头了,一年多以前,他被封为定州刑狱司副总捕头时进京在六扇门述职,当时还和自己有过一面之缘。
  “无妨,”赵飞虎只是冷冷地说了句:“快开始吧。”
  仵作立即打开工具,又在小童的帮助下,戴上了一双白色的手套,打开工具箱,然后才揭开盖在了死者身上的白布,仔细检查起来。
  “验得死者,男,年龄四十有余,身高六尺。死者肌肤发黑,眼角有大量鲜血渗出,双手浮肿而两腿肌肉萎缩,十指指甲呈绿色,疑是中毒身亡。”
  听了仵作的检验结论,宋莫言二人大惊,因为这死者的死亡症状与张二一样,显然也是死于千日醉之毒。
  “什么人?”宋莫言正在沉思的时候,突然感到面前疾风飞过,急忙往旁边一闪,几乎同一时间,两颗铁弹子已经呆着疾风从面前飞过,重重地打在房顶的瓦片上了。
  下面的公人见状,急忙纷纷把刀,宋莫言见事情败露,只好硬着头皮,拉着苏希娇一起从房梁上跳了下去。
  却说这边赵飞虎,本来正在焦头烂额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房梁上掉落了几片灰层,于是立即手中按扣住两枚赖以成名的铁弹子,然后瞧瞧往房顶看去。果然见到房顶的黑暗处,似乎有两个人影,于是立即两枚铁弹子往对方身上招呼去。
  赵飞虎这铁弹子功夫已经浸淫了三十年了,同时发出两枚,却可以做到后发先至,常人倘若只是将注意力放到先发射的一颗上,定会被后发的铁弹子打中。但眼下自己突然发难,发出的两枚铁弹子却这样轻易地被对方避过,一下子紧张起来,正要准备拔刀的时候,突然见房顶缓缓飘落二人,而其中一人,竟然是自己曾经见过的京中六扇门的重要人物宋莫言。
  “赵捕头,别来无恙啊。”宋莫言到。
  “原来是宋大人大驾光临,”赵飞虎立即长刀回鞘,拱手作揖道:“刚才不知大人身份,冒犯之处还请海涵。”说罢,立即向众人介绍到宋莫言的身份。众人一听说京中的重要人物来了,立即恭恭敬敬地一起行礼。
  “各位不必客气,请免礼。”宋莫言道:“事情紧急,在下没有先到州府拜访在先,是宋某唐突了。”
  “岂敢,岂敢。”赵飞虎恭敬地说道:“既然是宋大人现身,那这位定然就是尊夫人苏希娇苏大人了。”说罢,对一旁的苏希娇又拱了拱手。
  “赵捕头过礼了,”苏希娇说:“见过各位兄弟。”
  恰才宋莫言说话的时候,众人只顾低头行礼,到苏希娇说话的时候,众人才小心地抬起头,突然见到一个貌美如花的少妇,众人心中都是一荡,尤其是那些未婚的青年捕快,更是不住偷瞄苏希娇。
  “两位在定州现身,想必是有任务前来吧。”赵飞虎问道。
  宋莫言点了点道:“是的,我们是为了他的事来的。”说着,指了指张二。
  赵飞虎早有意料,也点了点头。
  “现在看来,要变成他们的事了。”宋莫言又道:“听了刚才的仵作的检验,看上去似乎这个死者是和张二哥中了同样的毒。”
  “我们怀疑也是如此。”赵飞虎答道。
  “死者的身份知道吗?”
  “知道,他是城南百草山庄的四大掌故之一,人称铁臂通天猿的蒋铁青。”
  这铁臂通天猿的名号,宋莫言没有听过,但百草山庄他是知道的。
  “这百草山庄是江湖上近些年新崛起的一个以制药和贩药为营生的门派,和南方的药王谷遥相呼应,并称为江湖上最著名的两大药门。”苏希娇说道:“我听说这百草山庄与药王谷不同的事,大多是时候只有宗家是负责制药,其他的分家即使会炼药之法,也只能是负责采购和贩卖药材的。”
  “苏女侠果然博闻,”赵飞虎说道:“这百草山庄的构建非常特别,首先是有宗家和分家之分,这分家采取的是世袭制,但宗家确是采取的禅让制。也就是说,宗主的儿子并不一定可以接管山庄的基业,一旦宗主的后代没有继承山庄后,他们的家族就将成为分家,而接管了山庄的分家又成为了宗家。这百草山庄每十年重新轮换一次宗家,现在的宗主雷斌,已经是第四任的庄主了。”
  “想不到,近些年才声名鹊起的百草山庄,竟然已经有超过三十年的历史了。”宋莫言说道。
  “不错,而且今年已经是百草山庄的第三十八个年头。”
  “那么在这两起命案上,百草山庄是什么态度?”苏希娇问道。
  “不清楚,这两年,百草山庄的现任宗主雷斌不知道为什么,很少在公开的场合露面,山庄的大多数生意都是交给副宗主,也就是雷斌的弟弟,雷绍裘来打理。据外界传闻,目前雷绍裘接任下一任庄主的呼声很高。不过眼下他最大的问题就是,山庄的禅让制度虽然没有明文规定是要求现任宗主的家族不能参与禅让,但前几任宗主为了各个家族的稳定性,都是选择禅让给其他的分家的人。”
  “这死亡的蒋铁青,是下一任禅让的热门人选吗?”
  “不是,”赵飞虎肯定地说:“这蒋家本来只是百草山庄的四大分家中最弱一个,到了蒋铁青这一代更是不济,在药理方面造诣很浅,本来就要被排挤出四大分家的名列了,但雷斌却十分看重蒋铁青的一身横练功夫,让他负责去押运大单的药材,几次和土匪的血战,终于还是保存下了在山庄中的地位,不过本次的禅让,他们早早就被排除在外了。”
  “这么说来,不是为了争夺宗主之位的谋杀了。”宋莫言说道:“那其他几个分家的动向呢?”
  “其他几个分家的消息,我们掌握的并不多,只是知道其中张家负责采购,姬家负责试药,齐家负责贩售。不过他们几家的门主,很少在公众场合露面,所以我也只是认识这蒋铁青而已。在这三个家族里面,以齐家的势力最大,齐家的家族,也就是四大掌故之首的潇湘子,武艺高强且心狠手辣,是个十分难对付的角色。”
  “嗯,这一剑荡漠北潇湘子的名号,我们倒是听过的,”宋莫言顿了顿说道:“刚才一直在说百草山庄的事情,还是先说说张二哥的事吧。”
  赵飞虎却说道:“张二大人的死亡我只知道个大概,他的死是我们总捕头经手的,我当时在外处理其他的案件,不太知道细节。只知道发现张二大人的时候,他已经死在了城里的老亘客栈了,死亡现场没有任何的打斗痕迹,审问过店里的掌柜和小二,也没有异常人的出现。我们本来是打算当普通的投毒案处理,直到我们从他身上找到了他的身份文碟和六扇门的腰牌,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看来,我们需要见见你的上司胡万一。”宋莫言说道。
  “现在恐怕不行,我们的上司不在,可能要过十几天才能回来。”赵飞虎面有难色。
  “哦?怎么回事?”宋莫言见赵飞虎有血支支吾吾的,便正色问道:“他到底去哪儿了。”
  赵飞虎见状,只好回答道:“宋大人可知,这百草山庄的药物最大的买家是谁吗?”
  “谁?”
  “是戍边的豹韬卫的军人,他们从百草山庄常年采购一些可以用来帮助习武强身的药物,但这种药物十分稀有,需要在辽国境内的藏山深处偷偷采集,然后运送到百草山庄,因为这段路上常有辽国哨探出没,因此百草山庄的要求是,每次采药要朝廷派人协助护送。因此虽然次要是百草山庄负责炼药,但其实也是几经周折的。”
  “既然如此,那豹韬卫为什么不派人协助。”
  “豹韬卫那些大爷,哪管这死活,只管出要钱而已。而百草山庄这种大批量的药材原料的收集,一直是委托给城里的有实力的药材商人的。对这些商人来说,钱不是问题,问题是那些普通走江湖的镖客执行不了这种任务,所以便找上州府的公人,说愿意出大价钱请高手护送。”赵飞虎叹了口气说道:“说句实话,现在北疆无战事,朝廷实行的都是精兵简政的战略,所以刑狱司的兄弟们,俸禄都少得可怜,大家伙为了生计,也就开始兼职做这种买卖了。”
  宋莫言看了看一众衣着有些发旧的公人,默不作声。
  “要说兄弟们学了一辈子的武功,但赶不上战乱为国效力,也着实可怜。因此,这才答应百草山庄的请求,替他们越境押送药材,贴补点家用。”
  宋莫言叹了口气,说道:“此事我可以不追究,不过,赵捕头,此事不可长久,堂堂朝廷竟然替一个江湖门派跑腿,不合适。”
  “是,”赵飞虎允诺到:“天色已经晚了,两位大人初到定州,不如由在下做东,招待两位尝尝这塞北特色。”
  “不劳赵捕头费心,各位也是拮据之人,还是我们自己解决吧。”
  “那我去驿馆替二位打点一下。”
  宋莫言却笑了笑,看了苏希娇一眼。苏希娇明白宋莫言的意思,点了点头,问道:“赵捕头,可知这老亘客栈的地方可以告诉我们吗?”
  “两位想住老亘客栈?”
  “不错,想要知道真相,就得想法离真相近一点。”说罢,宋莫言凑到赵飞虎面前说道:“还有一事,需要赵捕头协助…”
  依循着赵飞虎的指示,两人在半个时辰后来到了城里的老亘客栈,此事已经晚饭时分,四处炊烟袅袅,灯火通明。但这老亘客栈却显得有些冷清,只透出昏黄的灯光,想来张二的命案对这里的生意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哟,两位爷,来我们这住店吗,我们这里虽然是北寒之地,但也有上等客房,各地饮食。”招呼二人的是一个衣着妖艳的女人,看上去应该是这个店的老板娘。
  “老板娘,我们要一间上房。”宋莫言将马缰绳递给了旁边的店小二,叮嘱了两句。
  “客官,你可算来对地方了,我们这可是这定州府闻名的客栈了,不光有好店,美酒,美食,还有一流的姐们儿……”说完,又看了看苏希娇说:“哟,大妹子,不好意思,没有看到你在这儿,不过呀,要是你想要打打野食儿,也跟姐姐说,姐姐有路子。”
  苏希娇听了女人的风骚言语,正要不悦,却见里面走出来了一个干干瘦瘦,含胸驼背的男人,笑着说道:“人家是正经夫妇,哪像你啊,天天想汉子。”
  “呸,你个王八羔子,老娘就是想汉子怎么着,你不是喜欢我找么,老娘是偷人的婊子,你是绿王八。”
  宋,苏二人面面相觑地看着这一对夫妻,只觉得十分尴尬。看起来似乎这对夫妻的关系,有了很多很微妙的事情。
  店小二送来的一个大澡盆和几大壶热水,让奔波了几天的夫妇,终于在这一刻放下了疲惫。
  温暖的澡盆里,宋莫言拥着苏希娇坐在里面,不断底擦拭着苏希娇的身体。苏希娇很喜欢这样被宋莫言拥抱着,而宋莫言也很喜欢此时的苏希娇。温暖的热水,滋润着苏希娇的每一寸肌肤,滑若凝脂,平时的苏希娇身材玲珑瘦削,只有褪尽身上的衣衫后,才能让人感受着她的丰腴,宋莫言轻轻揉捏着那对任何人见了都会爱不释手的玉乳,情欲的刺激下,苏希娇的脸颊变得绯红。
  “不要,”苏希娇抓住了探向她下体的手说到:“相公,舟车劳顿几天,好好休息下吧,明天还有重要的事情呢。”
  宋莫言依依不舍地说道:“娘子生得如此尤物,为夫怎么能知足呢。”
  苏希娇听了宋莫言的调笑,白了他一眼,推开宋莫言的手从水中站了起来,这一下更是让宋莫言欲火焚烧,苏希娇就像是出水芙蓉一般,高耸的双乳,纤细的腰肢,浑圆的臀部,修长的双腿,还有下体那一片神秘的海草,每一初都是完美的杰作。
  然而短暂的风情,立即被擦拭的布料包裹,苏希娇看着宋莫言笑了笑说:“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去拜会百草山庄。”

  第二章
  有人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人在江湖,躲不开的是颠沛流离,悲欢离合,所以像宋莫言和苏希娇这种一对恋人一起行走江湖的,自然被很多江湖中的少男少女当作向往的典范。
  当苏希娇从被窝中睁开眼的时候,宋莫言正好在她旁边,脸上带笑看着她。
  “怎么啦。”苏希娇钻进宋莫言的怀抱,感受着彼此的体温。
  “昨晚做了一个很怪的梦。”宋莫言意味深长地说道。
  “什么梦?”
  “不告诉你”
  苏希娇白了故作神秘的宋莫言一眼,说道:“肯定不是什么正经的梦”一边说着,一边在宋莫言那慢慢开始坚挺的下体上重重捏了一下,疼得宋莫言一哆嗦。
  片刻的风情,是夫妻间常有的温存。宋莫言将苏希娇抱在怀里,重重地抚摸了一回才放面红耳赤的苏希娇起床。然而这样的温存注定是短暂的,因为今天两人要去拜访的是百草山庄,这个可能会是龙潭虎穴的地方。
  百草山庄虽然被称为山庄,但其实并没有修建在山上,就像是鱼香肉丝里面并没有鱼一样。他只是孤零零的落在定州府南门外的山脚下而已。没有高大的墙壁包裹,也没有森罗严密的岗哨护卫,甚至你只能从旁边的一块石碑上得知你已经来到了百草山庄。
  但若你认为这里只是一个寻常的山村想要随意进入,那你就错了,因为在那不过六尺高的院墙上,长满了满是细齿的毒蔷薇,这些蔷薇生命里极强,甚至耐得住北地的苦寒。而如果只要你不小心被这蔷薇划伤,不消半刻,你就会浑身麻痹,失去战斗力。走在百草山庄里,似乎会有一种错觉,虽然没有哨探,但一花一草,一树一木都是哨探一样,那些看似随意生长在路边的藤蔓也会让你心生警惕。
  两人在山庄入口进来,足足走了二百步都没有遇到人,就在峰回路转的地方,一间小屋出现在了道旁。这看上去只是一间普通的石板小屋,但小屋门上的匾额却写着两个斗大的字“药庐”一阵悠扬的胡琴声,从屋中传出。
  “远来都是客,何必独自立于屋外。”一阵苍老的声音从屋中传出,显然里面的人已经知道了二人的到来。听这声音,洪亮却不刺耳,显然是功力极为深厚的人发出的。
  宋莫言二人听得言语,只好停下脚步来到药庐门口,恭敬道:“不知是哪位高人在此,晚辈宋莫言,苏希娇有要事相询,事发突然未及禀明,冒犯之处还望见谅。”
  “刚才我在药庐熬药,听见门外两人步履轻盈,身形矫健。我还在纳闷,到底是哪两位高人来访,没想到竟然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名捕夫妇,老夫张康,欢迎两位的到来。”
  “张康。”宋莫言立即想起昨日和赵飞虎的对话得到的信息,这张康正是百草山庄四大家族中的张门的族长,也是百草山庄四大掌故中最年长的一位,据资料称,这张康善使一把药锄,长打短切,十分厉害,一手大阳掌更是厉害。
  宋莫言按扣长剑,小心翼翼地走进去房间。布满了坛坛罐罐的药庐的一个角上,一个骨瘦如柴的老头正拉着风箱,与人不同的是,这风箱竟然是用铁铸成的,显然每一次拉扯都需要用很大的力气,但眼下这个老者拉风箱的速度,却显得比木制的风箱更轻盈。
  见两人走进来,老头也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甚至手上的频率更快了。两人不便打扰,只好看着老者连续拉了几十下风箱,突然一跃而起解开了那个巨大的铸铁锅盖。随着一股滚烫灼热的水蒸气倾泻而出,老者迅速用手伸进滚滚的锅中,从里面竟然拿出了一个巨大的铜壶,然后又迅速地用铜壶往一旁的三个翠绿色的酒杯中各倒满了一杯黑色的药汁。
  这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让人叹为观止,整个一系列的动作,速度,力量,眼力,控制力和肌肉的抗热能力都要求极为严格,宋莫言夫妇心中不禁暗暗叫好。
  张康看了看眼前的三杯药水,似乎微微一笑,非常满意。对二人说道:“两位可知我这熬制的是什么药吗?”
  “请前辈指点。”宋莫言说道。
  张康笑了笑说道:“这药叫失魂散,是比断肠草汁要厉害百倍的药汁,这一小杯,足足可以毒死十头牛。”张康虽然是笑着说着话,但说话的内容,却让人不寒而栗。
  说完,张康将其中的两杯药端了起来,递到了两人的面前,说道:“贵客到来,没有款待,只好以药带酒迎接两位。”听他的意思,竟然是要他们两人干掉这杯毒药。
  两人正在惊讶的时候,张康却端起最后的一杯药,一饮而尽了。他不光将毒药一口干掉,而且仿佛跟没事人似的,依然是笑容可掬的样子。但此时苏希娇心中却是十分紧张,他没事,并不代表自己也可以喝,张康在刚才足足有一百种方法破解这个毒药,比如事先服用解药等等,所以苏希娇看得心里直发毛。
  但宋莫言却笑了笑,端起酒杯说道:“前辈厚赐,晚辈感激不尽,在下恭敬不如从命。”说完,竟然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苏希娇看着宋莫言,一脸的紧张,却看宋莫言对自己微微一笑,似乎并没有任何反应,正在纳闷处,却听见张康说到:“宋先生果然机智过人,在下佩服,佩服。”
  宋莫言拿起酒杯,对着一脸雾水的苏希娇说道:“张前辈的这个酒杯中自有玄妙,你看,”说着手腕一抖,那个酒杯竟然又是满满的一杯毒药。原来这酒杯中有一夹层,只要微微一抖,夹层合上,刚才的毒药就再也不会流出一分了,酒杯看上去也像是一个空的酒杯。
  苏希娇急忙拿起自己的就被试了试,果然是有机关的,这才放心的舒了一口气。
  而这时张康又端起酒杯,走到两人面前说道:“恰才老儿多有冒犯,乃是入山庄必经的考试之一,宋先生智计过人,这第一关竟然过得如此轻松,佩服,佩服。老夫张康,乃是百草山庄的掌故之一,这杯中之物也并非毒药,乃是一剂张家世代相传的健身圣药,今贵人临门,老夫自当以礼相迎。”说罢,举起酒杯,把那杯药汁当着二人的面一口喝下。
  看来张康此次的动作是真的了,虽然如此,二人端起酒杯,却仍然暗自用手指扣住了蒲心兰给他们的试毒银针,在酒杯中搅了搅。两人这样做假装是在吹药降温,实际上是测了一下汤药,见银针无反应,方才一饮而尽。果然,不一会儿,就觉得体内一股热流涌起,身上的寒意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多谢前辈慷慨相迎。”宋莫言答谢到。
  “宋先生不必客气,不过,我这里还是第一关,要想见到我们庄主,还要经过两关考验,这叫过三关。后面的考验也是困难,请两位小心,倘若两位能过三关,我们还能相见的。”
  从药庐出来,苏希娇似乎有些心事,待走得远了,才小声对宋莫言问道:“相公,不是说这百草山庄只有宗家可以炼药吗,为何这张康可以私自炼药。”
  “听说这张康是四个掌故中实力最强的一个,看来这个雷斌已经控制不了他了。”宋莫言说话间,两人来到一间幽静的小屋前,而小屋内传来了一阵阵韵律感极强的喘息声。这喘息的声音乍一听像是病人的声音,但仔细一听,却会觉得声音中充满了娇媚,任由任何一个路过的人,都会觉得面红耳赤。
  “外面的客人还在等什么,还不进来与在下一起遨游极乐。”一个有些阴阳怪气的声音说道。
  宋莫言二人听闻声音,知道是第二关到了,于是立即收定心神,按扣剑鞘推门进去。
  推门进去的一霎那,两人立即呆了。这个小屋与刚才张康的药庐相比,简直就是一个是天上,一个是地下。小小的房间里摆满了金碧辉煌的器物,每一件都是十分的奢侈,房屋中只点了一根小小的蜡烛,而刚才在外面的光芒,是来自那些金银器的反光。
  但这还不让人惊讶,让人惊讶的是小屋的里面,有着一个巨大的座椅,座椅上一个穿着道士袍子的男人,此时正歪歪斜斜地坐在座椅上,而两个上身赤裸,下体只是被一条薄薄的纱巾缠绕的少女,正在各自抱起道士的一只脚,用力地按压着。
  这两个少女年纪相仿,体态纤细,神情举止也是一模一样,若不是仔细看,定然要以为是一对孪生的姐妹花。见了生人,两人竟然丝毫没有躲避,倒是宋氏夫妇见状,急忙低下了头不敢看前方。
  “哈哈,”那个道人又是一笑说道:“听说宋,苏两位已经结婚有年,没想到对这男女之事竟然还如此紧张。在下潇湘子,乃是这百草山庄的一逍遥之人。”
  眼前的这个道士,就是百草山庄分家中实力最强且最为心狠手辣的潇湘子,两人立即警惕起来。
  “两位能闯过张康的第一关,想来已经知道了过三关的要求了,我开门见山,这一次的比试,我不比那拳脚功夫,单比这床上功夫。”说罢,拉起两个孪生少女站在了自己面前,对宋莫言说道:“我们每人一个,只能用手,来抚摸两女的下体,谁先让眼前的少女泻身,就算谁赢。”
  这算是哪门子的比试,宋莫言只听得面红耳赤。要说这用手指触摸女性下体,自己和苏希娇自然也是经常有的,但这逛用手指让对方泻身的事却从未做过。况且眼前的少女几乎赤裸,自己多看一眼已经是对妻子的不敬,何况还要用手来淫乐呢。但倘若不这样干,那这第二关就算是要失败了。
  正当宋莫言十分困惑的时候,苏希娇却突然说道:“前辈,小女子可否一试。”
  “哦?”不光是宋莫言,就连潇湘子也对苏希娇的话感到十分的惊讶。
  苏希娇说道:“恰才前辈只说一人一个,小女子也是人,不如让小女子与前辈一决高下,也免了外子的尴尬。”
  宋莫言这才明白,是苏希娇避免自己尴尬,更不想让自己当这她的面触摸别的女性的想法。
  潇湘子听了苏希娇的话,哈哈大笑道:“人说苏女侠巾帼不让须眉,贫道今天真的想和女侠比试一番,好,我今天就以你所言。说罢,就要来到少女的身前。”
  但这时苏希娇却突然说道:“前辈且慢,小女子乃是已婚妇女,这么做虽然无甚厉害,但终究有些不妥,不如小女子盖着一张手绢与前辈比试吧。”
  苏希娇的话看似寻常,但其实是给自己增加了极大的难度,因为这手绢一隔,触碰的感觉自然要弱许多,失败的可能性也要大很多。宋莫言本想提醒,却不好开口。
  潇湘子倒是说道:“就依女侠所言,女侠如果赢了,过关自不必说,还可以要求潇湘子做任何一件我能完成的事,但若失败了,恐怕不光不能进到山庄内,还得留下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
  “两根手指。”潇湘子阴森森地说道。
  “好,就依前辈所言。”苏希娇给宋莫言投去了一个肯定的眼神,然后也走到少女前,拿起一旁的一方手绢,然后将手指伸向了少女的下体。
  少女见到苏希娇的手伸过来,也不避让,反而顺从地张开了双腿,让她的手能够探进去。而当苏希娇开始抚摸少女的下体的时候,潇湘子那边的少女已经是春吟涌动了。
  其实自长大以后到结婚之时,苏希娇已经是蜜桃初成,每当情欲勃发的时候,她都靠着自己的手来安抚自己的内心,但这两年婚嫁之后,自己便不再需要这样做,尽管如此,偶尔的夜深人静时,她也会偷偷借着手指,回忆自己曾经的欲念。
  这真是一场奇怪诡异的比拼,天下闻名的美女捕头,竟然和百草山庄的厉害角色潇湘子比试这手指上的淫技。两人在少女的下体上,滑,摸,捻,挑,乃至弹入,抽插。不断变化的手法让小屋春情勃发,即使是转过身回避的宋莫言,也被这声音弄的浑身燥热,下体竟然也不自觉地苏醒。
  这场比试持续了很久,两个少女的呻吟声也从一开始的细若游丝变成了高亢的尖叫,两个少女的呻吟越来越急促,仿佛很难听出谁更占优。宋莫言已经按扣长剑,倘若等会儿苏希娇落败,自己就算放弃拜访,也要拼出一条血路,让妻子不受任何的损伤。
  而就在这时,突然身后传来两声如同战马嘶鸣的尖叫,然后两个少女的呻吟立即停歇。
  宋莫言急忙转过头,之间两个少女已经无力地瘫软在了地上。此时的潇湘子,正一脸木讷地看着那两根沾满了少女淫液的手指,似乎有些难以置信。而这边苏希娇却笑嘻嘻地看着自己,旁边的地上扔着一方已经湿透的手绢。
  “前辈,你我几乎同时完成,看来这局我们是平手。”苏希娇娇笑着对潇湘子说道。
  没想到潇湘子却摇了摇头说到:“不,是贫道败了,在下虽然和苏女侠是同时完成,但苏女侠是隔着一方手绢完成的,所以是女侠赢了,再下佩服。”看来这个潇湘子虽然名声不好,到还算得上是个愿赌服输的人。
  “那我们可以过关了吗?”苏希娇问道。
  “当然,而且刚才贫道说了,倘若女侠获胜,在下可以帮女侠做一件只要我做得到的事情,不知女侠有何吩咐。”
  苏希娇想了想,突然说道:“刚才前辈不是说,倘若小女子落败,便要砍下小女子两根手指吗?现在前辈落败了,是不是前辈可以砍下自己的两根手指呀?”
  听了苏希娇的话,潇湘子的脸上立即变色。而这边宋莫言的心中也咯噔一下,此时两人初来乍到,虽然是比试获胜,但若就这样就要潇湘子自断两根手指,那定然是会带来无尽的麻烦。
  正想要圆场的时候,潇湘子却突然奸笑着说道:“好,是贫道学艺不精,在下依言,砍下两根手指。说着,就拔出一旁的长剑要往手指砍去。”
  “叮~”一声铁器的撞击打破了屋中的气氛,原来苏希娇已经拔出长剑,挡住了潇湘子的长剑了,笑嘻嘻的说到:“前辈,小女子只是开个玩笑,不比当真。恰才小女子是使了诈,赢得侥幸,此事已过,前辈无需懊恼。”
  潇湘子见状,突然又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说到:“好有趣的小姑娘,好,贫道算是欠你一个心愿,之后你有什么麻烦,尽管来找贫道,贫道一定替你完成。”说罢,身手在后面的墙上一拍,打开了一扇暗门说到:“第三关走暗门会近很多,两位这就请吧,稍后我们大厅再见。”
  出得小屋,宋莫言和苏希娇脸上的红晕却是久久没有散去,两人心里有鬼,神情都十分尴尬,走了好一段路也没有作声。过了好一阵,苏希娇才打破沉默说:“没想到这山庄里,全是一群怪人。”
  “对了,娘子,恰才听得你给潇湘子说,你是耍了诈,不知道你耍的什么诈?”宋莫言好奇的问道。
  但苏希娇却脸上又是一红,说到:“呸,女人的事儿,我才不告诉你呢。”说罢就加速前进。
  这潇湘子的后门,是一条在沟壑中纵横挖掘的羊肠小道,二人在里面穿梭倒也不难。果然,走过了一片小树林,二人就出现在了一个颇为宏大的房间前。这个房间应该是晚唐时期的作品了,虽然日积月累受风霜侵蚀,但维护得倒十分的完善。在正门顶部的匾额上,书写着百草山庄四个大字,竟然是前任刑部尚书陆徳昭的手笔。
  某种意义上,蒲心兰就算是陆徳昭的门人了,论起备份,二人需要叫陆徳昭一声师公,于是当即二人对着匾额,恭敬地做了两个揖。然后宋莫言才缓缓说道:“京中人士宋莫言,苏希娇前来拜访。”
  话音刚落,在正厅里面就跑出来了大约五十名青年人,分散开来在宋,苏两人的身边站定。这些人看上去都不超过三十岁,应该是百草山庄青年一辈都得弟子,他们虽然服色各异,手上的兵器却是清一色的长刀。
  “有贵客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一个男性声音从正厅门口飘来,一男一女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这两人衣着华贵,都是用的江南上好的丝绸制成的衣服,尤其是那个女人,身上玉器,金镯,琳琅满目,看上去就像是哪个商贾巨富加的奶奶一般。
  “能连过两关,到底正厅,两位可谓奇人,宋,苏两位贵客果然并非浪得虚名,在下佩服。”
  宋莫言也拱了拱手说道:“敢问尊驾大号?”
  那个男人道:“在下雷绍裘,我身边的是内子杨兰茵。”
  宋莫言记得昨天赵飞虎曾说起,这两年雷斌很少露面,山庄的事务多交给了他的胞弟雷绍裘打理,看来这个雷绍裘也是个厉害人物,宋莫言不由得多大量了他几眼。
  这雷绍裘看上去还不算太老,顶多三十过半,身材干练,虽然脸带微笑,但看上去一对眼睛英华内敛,这是内功极为深厚的表现。而她身边的杨兰茵,感觉反而比他还要大,虽然极力用脂粉掩饰自己的年纪,但看得出岁月已经开始侵蚀这个女人了。
  两人身后各跟着一男一女两个小童,小童的手上各持了一把长剑,显然这是雷绍裘夫妇的兵刃,此刻一见面就亮剑,显然定然有一番打斗了。
  宋莫言言道:“愚夫妇侥幸通过前两关考验,只为有一事相询,并非有冒犯。一有答案,在下夫妇即行离去,不敢叨扰,所以这最后一关的比试,能否就此作罢。”
  不料雷绍裘却说道:“祖宗传下来的几十年的规矩,岂能做吧,这第三关,还请宋先生夫妇前来一试。”
  “哦?不知道怎么个比试法。”宋莫言见在所难免,便只能暗自运功。
  这时,雷绍裘身边的杨兰茵突然开口道:“尊客临门,动刀剑伤了和气,来人,取四把木剑来。”
  不一会儿,两个小童取来了四把木剑,还有一个托盘,托盘里是一盘子的石灰。雷,杨二人各取了一把木剑,对二人说道:“今日的比试,我们就以一炷香为限,我二人愿领教宋先生夫妇高招,一炷香时间内,我们谁在对方身上留下的石灰点越多,就算谁获胜,倘若剑点中了对方的咽喉和前胸,那就立时算作获胜。”
  “如此甚好,比试而不伤和气。”宋莫言说道,和苏希娇各取了一把木剑,然后挽了个剑花。这一招是江湖上很普通的梅花剑的一招“童子拜佛”,宋莫言使出这一招,显然是将自己的地位放得很低。
  “先生不必客气,”雷绍裘说着,还了一招嵩山剑法中的“开门见山”。意思是要宋氏夫妇不要啰嗦,直接动手。
  果然,宋莫言见的此招,不好再谦让,一招喂出,正是自己练了多年的剑招的精妙之处。四个人,四把剑,立即交织在一起,上下翻飞。
  宋莫言二人的剑术,这些年在蒲心兰和霍青玉的调教下,已经在同龄人中间算佼佼者,尤其是夫妻二人配合多年,他们两联手的剑势,在江湖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但偏偏今天这剑招一使出,竟然很快就被雷绍裘夫妇的剑招压制。
  这雷绍裘夫妇的剑法甚是古怪,虽然有些中原剑派的路子,但出招之时又完全不像,倒像是很多西域刀客的路子。宋氏夫妇对对方的剑招没有准备,二十招过后,竟然慢慢处于了下风。
  当下,宋莫言剑招一变转为守势,苏希娇立即与对方心意相通,知道宋莫言打算拖到香火结束,于是也变成守势。但毕竟是看了宋莫言的剑招后才作出的变化,两人的变招,已经出现了一点配合的空隙。
  就在这个时候,雷绍裘夫妇的剑招突然变得狠辣,以这个变招的空隙为突破口,连连进招,竟然将两人的配合切割而开。
  一旦获得优势,雷绍裘夫妇的剑招更是连绵不断,宋莫言这边两人只能勉强挣扎。虽然香火已经烧掉了一大半,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最多三招,两人就将出现败迹。
  果然,在第三招上,雷绍裘夫妇二人突然双剑合璧,直取中路,眼看着这雷霆一击两人无法再避了,突然宋莫言夫妇二人同时长剑脱手,径直往雷绍裘夫妇的前胸飞去,倘若不管这两把飞剑,定然是宋莫言夫妇的剑先刺到自己的前胸,于是雷绍裘夫妇只好一侧身,让两柄长剑飞了过去。
  而就在这电光火石间,宋莫言夫妇同时伸出手,在雷绍裘夫妇的长剑上一拍,竟然将两把长剑的攻势化解,同一时刻,两人又同时弃剑,然后以掌为剑,点在了雷,杨两人的前胸。
  经过刚才的接触,两人的双手都已经沾满了石灰,于是这一招中的,让雷,杨两人的胸前各自多了几个清晰的白点。
  周围旁观的人一下呆了,本来已经是胜券在握,但突然峰回路转,让他们目瞪口呆,过了好一会儿才从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叫好声。
  却看这边同样惊讶的雷绍裘夫妇,他们也万万想不到对方竟然以如此简单的空手入白刃的功夫破了自己的杀招,尤其是杨兰茵,觉得对方使诈,有些不约不悦,但这边的雷绍裘却迅速回过神来,哈哈大笑道:“佩服,佩服,宋先生夫妇二人配合精妙,且奇招迭出,是在下夫妇败了。”说罢,将长剑往一旁一扔,上来抱拳作礼,然后朗声道:“三关已过,百草山庄各掌故,宗家长老,出来接见贵客了”
  话音刚闭,从正厅的里面就传来了张康爽朗的笑声:“宋兄弟,老夫果然所料不错,刚才的比试真是精彩,老夫看得过瘾啊。”这张康是性情中人,对方连过三关,不光不觉得脸上无光,反而喜笑颜开走了出来,而在他的一旁,正是一脸阴沉,喜怒不形于色的潇湘子。而在他们身旁还有一人,宋莫言夫妇一看,竟然大吃一惊。
  “啊,你是…”苏希娇惊讶地叫道。
  “宋先生,苏女侠,别来无恙,我们又见面了。”说话这人声如铜铃,娇媚动人,竟然是昨天那老亘客栈的女掌柜。此时她正在站张康,潇湘子身边,显然她的身份在这百草山庄也是极为高贵的。
  果然,那女子走到宋莫言面前,做了一个万福道:“小女乃是百草山庄掌故,姬月娥,重新见过宋先生,苏女侠。”
  “想不到这百草山庄的四大掌故中,竟然会有一名女子,失敬失敬。”宋莫言拱手道。
  而在这三人背后,又是几个发须皆白的老者,听介绍,是这百草山庄宗家的四大长老,都是雷姓。
  介绍完毕雷绍裘引着两人来到正厅,这诺大的正厅甚至空旷,只有两排座椅和壁中的一座巨大的神农氏的雕像。倒是两面挂着的各类药材,让两人颇感新鲜。
  待到二人坐定,奉上香茶,雷绍裘便摆了摆手,众人见状,立即告辞出门,只余下了雷绍裘夫妇和三大掌故在殿中。
  “不知宋先生前来,所为何事?”雷绍裘说道。
  宋莫言正色道:“宋某夫妇此次来定州,是为了调查前日在老亘客栈,啊对,就是姬掌故的客栈中,有个陌生商人中毒身亡一事。”
  “哦?”姬月娥诧异道:“这死者究竟是什么身份,竟然引得京中六扇门的神捕夫妇前来调查。”
  “姬掌故当真不知?”
  “小女不知,只知道他说是南方过来贩枣的客人,在我的店里住了好多天,直到某天早上,小二去送早饭的时候,突然发现他中毒身亡了,我以为是吃错了东西,于是就立即报官了,后来官方询问了好几次,这才排除了小店的嫌疑,但在那以后,小店生意每况愈下,着实让人吃紧啊。”
  “哦?真是这样吗?”宋莫言笑着说道。
  “不然呢,小女子可是从来不说谎话的。”姬月娥依旧笑着说道。
  “既然各位不肯实言相告,那宋某可算失望了。”宋莫言正色道:“自进山门以来,宋某按照各位的历数,过三关,礼拜诸位,已经是谦卑虔诚,没想到各位竟然隐瞒不报,那这件事以后我们就只能对公办理了。”
  然而宋莫言的恫吓之词却没有意料中的效果,一旁的潇湘子冷笑道:“不知道这件事和我百草山庄有何关联,如果怀疑姬妹子,自然将她拘捕到堂审问就好,与我百草山庄又何关系。”
  “那蒋铁青呢?”见众人各种推诿,宋莫言直接抛出蒋铁青的话题。果然,众人听了蒋铁青的事情,脸色立即大变。
  大殿的气氛凝固到了冰点,过了好一阵,雷绍裘才开口道:“此事绝密,请宋先生夫妇跟我后堂说话吧。”言下之意,似乎这件事情他并不不想给几个掌故和长老言谈。
  雷绍裘的话果然让众人不悦,尤其是姬月娥,一下拍案而起,说道:“他娘的,你以为老娘想管这些事儿,姓雷的你要一意孤行随你,信不过我们,何必叫我们前来。”说罢,气冲冲的离开了,头也没回。
  见姬月娥离开,张康,潇湘子,还有几个长老也先后走了,就连杨兰茵也告辞而去。待众人走后,雷绍裘才缓缓说道:“山庄之事纷繁错杂,让先生两位见笑了。”
  宋莫言说道:“无妨,看先生的意思,似乎是有难言之隐。”
  雷绍裘站起来说道:“烦劳两位,跟雷某一去便知。”
  宋莫言二人跟着雷绍裘出了大堂,顺着一条小路,一直走了数百步,穿过了几条回廊,来到了一口枯井前面。宋莫言正在纳闷的时候,雷绍裘已经在枯井旁的地上,拉起了一个铁盖,然后走了下去。
  宋莫言二人跟着走进了地道,一股腐坏的气味扑面而来,间杂着各种药材的气味。
  走过了黑漆漆的一段路,突然两人眼前一亮,在这地道的尽头,竟然有一处石室,这个石室空空如也,只有中间的一张桌案和一个稻草堆成的床铺,在床铺上,一个衣衫肮脏,须发凌乱的男人,正被几条粗大的铁链绑在床铺上,而那个男人,就像是一具尸体一样,靠墙而坐,仿佛没有一点生机。
  宋莫言疑惑的看着雷绍裘,雷绍裘却突然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两位,这位就是我百草山庄的现任庄主,雷斌。”
  雷绍裘的话,让两人大吃一惊,想不到这几年雷斌很少在江湖露面的原因,竟然是被关在如此隐蔽的一个地牢中,在各个江湖门派的这种地牢里,往往是关押最危险的敌人的,而眼下,作为山庄的庄主,雷斌却被关押在此,实在是令人大惑不解。
  “雷先生,这是为何?”
  雷绍裘脸上没有了表情,只是缓缓说道:“曾经的雷斌,武功高强,胸怀大志,在他的统治下,百草山庄从一个江湖上默默无闻的小门派,发展成了众人皆知的名门。”雷绍裘的话语中,对这个曾经威风八面的庄主,显然是十分崇敬。
  “然而就在两年前,却发生了一件大事,当时百草山庄面对着周围同行的挑战,急需研制一种特别有威力的毒药,因此庄主就宣布闭关一年,研制一种叫鹧鸪红的毒药。然而就在他制毒期间,他当时的发妻,一个叫桃花的女人,因为忍受不了独守空房之苦,竟然和一个跟他关系极佳的兄弟发生了苟且之事。后来,事情被败露,万念俱灰的庄主竟然一下子情绪失控,杀死了他的挚友和发妻。从那以后,庄主心性大变,鹧鸪红虽然练成了,百草山庄也凭借这个度过了危机,但庄主却在心烦意乱下,竟然服下了这鹧鸪红。虽然当时我们急忙施救,但这毒素终究强烈,因此即使庄主能捡回一条命,但其实也已经跟个疯癫之人没有区别了。”
  “既然如此,那为何不另选庄主呢?”宋莫言问道。
  “先祖有训,除非是庄主因为死亡,或者是有悖江湖道义的行为,否则不能提前结束他的任期,只能由副庄主替其署理事务,直到改选。”雷绍裘道:“宋先生,此事事关山庄生死安危,还请一定守口如瓶。”
  宋莫言明白雷绍裘的意思,看刚才的情形,这百草山庄内部也是明争暗斗,如果这个时候该选庄主,这雷姓一门恐怕要遭到很大的冲击。雷绍裘这样做虽然有些佣兵自重的意思,但也是为了山庄稳定的无奈之举。于是也不再多说,只是点了点头。
  苏希娇却突然问道:“既然此事十分重要,那为和雷先生要直言相告?”
  雷绍裘看了看二人,小声说道:“实不相瞒,这千日醉的炼制方法已经失传多年,即使是百草山庄亦不知炼制方法,但在庄主闭关之前,曾私下对我言语过,他曾了解过这种奇毒。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人能配置这千日醉的毒药,那就只能是我的这个大哥了。”
  听了雷绍裘的话,苏希娇走到雷斌面前,按在了他手腕上的脉搏上。就在这时,雷斌突然抬起头,露出了一张阴森而憔悴的脸庞。苏希娇被吓了一条,急忙跳开。“
  “嗯,刚才我替庄主号了号脉,脉象极为紊乱,这毒素却是很厉害。”
  雷绍裘叹了口气说:“一直都是这样,没法变好的。不瞒二位,虽然我们山庄的医生不像是苏女侠这样以针石之术名动江湖,但我山庄内其实还是有很多解毒高手的。但对云庄主的毒却是一筹莫展。”
  苏希娇充满同情地回头看了雷斌一眼,却见他还是那样一动不动,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前方。
  在地牢呆了很久,宋,苏二人巴不得离开这个阴冷湿寒的地方。
  “雷先生,蒋铁青死亡你们有什么线索吗?”宋莫言问道。
  雷绍裘说道:“关于蒋四哥的死,有一个十分重要的线索,他死前去过极乐宫。”
  “极乐宫?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城西的一个上流人才去的妓院,一个真正的极乐窝”
  “相公,我们明天真要去极乐宫吗?”晚上回到客栈的宋莫言和苏希娇,互相依偎着躺在床上。
  “怎么了,觉得不方便吗?那里是重要的线索,我们定然是要去探查一下的。”宋莫言说道。
  “嗯。”
  “如果你觉得不方便的话,我自己去吧。”宋莫言道。
  苏希娇笑到:“你见过哪个妻子会放心让自己的相公一个人去青楼的?”
  宋莫言却一把搂过苏希娇说道:“家有如此绝色妻子,为夫又怎会出去沾花惹草。”说罢,一把拉开苏希娇胸前的衣襟,露出了那对浑圆玉润的双乳,一口咬上了上面一颗嫣红。
  苏希娇被宋莫言挑逗得情动,眯上眼,痴痴说道:“只怕到时候你见了那些风流姐们儿,就魂不守舍了。”
  宋莫言狡黠笑道:“看为夫现在就让你魂不守舍。”伸手解开苏希娇,那里已经是春潮涌动了。以前两人的换好,都是要做足了前戏,但今天打斗甚多本就让人气血翻涌,而在潇湘子那里的一场淫斗,更是早已经让人情欲难忍了。所以宋莫言也不在温存,三下两下除去了身上的衣服,扶起早已经坚挺的肉棒,挺入了苏希娇的身体。
  “啊~相公~不要这么着急嘛。”苏希娇娇喘着,却用双手紧紧抱住了宋莫言的腰肢。
  “那为夫要不要拔出现先。”宋莫言调笑道。
  “不要,不要嘛,快动,相公~~”
  挺动着下体,宋莫言不知疲惫地在苏希娇的体内进出,很快就将苏希娇送上了情欲的顶峰,但自己的下体依然火热坚挺。
  苏希娇也感受到了男人今天的不同,说道:“相公今天好厉害,怎么这么久啊。”
  宋莫言却不理会苏希娇,脑中满是想象着苏希娇在今天的那场淫戏中的表现。想着想着,竟然出神了,忘了身体的运动。
  “相公,在想什么呢?”苏希娇觉得男人停下来,本以为男人要出来了,发现他却是在迷迷瞪瞪的发呆。
  “啊?娘子~”宋莫言不好意思地笑道:“为夫是想起了今天你在潇湘子的房间里的表现。”
  “呸,就知道你在想这些不正经的。”虽然口中责备,苏希娇却一个翻身骑在了宋莫言的身上,开始扭动起身子来。
  “娘子今天还不曾告诉夫君,你今天获胜的秘密呢。”
  苏希娇却红着脸,羞涩地说道:“不是跟你说过,不告诉你吗。”
  “为夫很好奇嘛。”宋莫言央求道。
  苏希娇却突然笑道:“那你先告诉我,昨天晚上你到底梦到了什么。”说罢,下体用力,夹住宋莫言的肉棒更加大力地动了几下。
  宋莫言浑身上下舒爽不已,突然抱住了苏希娇,在她耳边小声说道:“昨晚为夫梦见了我们站在水里,你在我的对面,浑身赤裸。为夫和你隔了一丈远,同样浑身赤裸,却看着你,面向我,正在欢好。一个男人在背后淫乐着你,而你挂满了水珠的肌肤就在我面前不断起伏,尤其是你胸前这对完美的玉兔,正在我面前跳动,那样子很美。”宋莫言一遍说着,一遍情不自禁地加快了下身挺动的速度。
  苏希娇平时若听宋莫言这样说,定然会不悦,但眼下她也是意乱情迷,想起自己在潇湘子那的表现,只觉得浑身紧张,快感如电,娇嗔着开玩笑说:“相公不准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你~~啊~~你再这样想,小心~小心我真像老板娘那样~给你戴顶绿帽子~~”
  没想到苏希娇玩笑的话,竟然让宋莫言心中一股邪火涌起,更加兴奋,疯狂挺动了几下下体的肉棒。苏希娇被这一连串的进攻弄得意乱神迷,突然只觉得下身一烫,宋莫言的肉棒在体内极速膨胀,心念一动,急忙从他身上弹开。几乎就在同一时刻,一股滚烫白浊的精液,从宋莫言的下体喷出,浇在了她的充满弹性的大腿上。
  看着高潮过后,一脸满足的宋莫言,苏希娇一边替他擦拭着身体,一边说道:“相公今天出来了好多。”
  宋莫言却笑了笑,用手轻轻摸了下她的脸颊,没有作声。看着高潮之后的苏希娇,心中想起了其他的事情。

  第三章
  “你见过哪个妓院会上午就开门的,”宋莫言睡意朦胧地看着已经穿戴完毕的苏希娇调笑着说道,却换来了苏希娇的一个白眼。今天的苏希娇,换了一身红色的衣服,颇有几分英气。宋莫言一把拉过假装微怒的女人,正想要亲热一番,缺被苏希娇一把推开了。
  “那我们现在干嘛?”苏希娇一边说着,一边把宋莫言的衣服丢给了他。
  宋莫言说道:“不如在这定州府逛逛,来了这几天了,还不曾好好走走。”
  从到了定州以来,两人都在整日的东奔西走。此时竟然是两人第一次在定州府闲逛,虽说这定州不比江南,但这定州府的特色小吃,却78让苏希娇赞不绝口。
  “想不到这塞北的小吃,也竟然有独到之处,虽然不比扬州糕点那么细腻,但也算是精品,诶~!”
  苏希娇正在品尝糕点的时候,突然一个矮小的身影从她身边跑过,还重重地撞了苏希娇一下。苏希娇定睛一看,只见一个乞丐模样的小孩子,从她身边跑过,然后迅速窜到了前面的一个小摊面前。
  “派白馍啦,派白馍啦,我们老爷最近生意发了财,今天广开粮仓,大家白馍管够,每人五个,不要抢,都有啊。”小摊的人在吆喝着,看来又是哪个有钱人家在布施。
  “哎,可怜的孩子。”苏希娇看着那个撞到她的小乞丐努力往人从中挤进去的样子,叹了口气说道。
  没想到宋莫言却说道:“可怜?这小鬼比你想象中的厉害多了。”
  说罢,径自向那个小乞丐走去。那个小乞丐一见宋莫言走过来,果然急忙想要往一边跑去,却被宋莫言一个箭步抓着,说道:“小兄弟,这边正在发吃的,为什么要跑啊。”
  “我闹肚子要拉屎,不行吗?”小乞丐歪着鼻子说,看样子约莫只有十岁上下,身上穿着一个灰色的破棉袄,鼻子被冻得有些淤青。
  “哦?那这个又是什么?”说着,宋莫言一把拉开他前胸的衣服,一个蓝色的小包从里面掉了出来。
  “我的钱袋!”苏希娇惊讶地发现,原来刚才小乞丐跑过去并不是为了抢白馍,而是为了偷走她的钱袋。也是她未对这个小孩子有所提防,行走江湖多年的女捕头竟然被一个小乞丐偷走了钱袋,估计这事儿传出去,很多同行都会以此调笑她吧。
  “不,这是我的东西。”小乞丐一把抓过钱袋,说道。
  “你的?”苏希娇笑嘻嘻的说道。
  “我看上的就是我的。”小乞丐一脸倔强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跑了开来。
  宋莫言再次想要追上去,却被苏希娇一把拉住了。
  “你怎么不追了?”小乞丐跑远了后突然回头喊道。
  “就算送你的吧,去买点吃的,但偷东西是不对的。”苏希娇答道,又小声对宋莫言说道:“那个袋子里只有几两碎银子,看他可怜,就给那个小孩吧。”
  没想到那个小乞丐却突然站了下来,叉着腰,一脸正气地说道:“我们江湖儿女,讲究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今日我收了你们的银子,改日定当回报。”
  这下子就连宋莫言都一下子被逗笑了,笑着说道:“你个小鬼,你能报答什么啊。”
  没想到这个小乞丐却神奇地说道:“在这个定州府,没有我小大王不知道的事情,你们要是想知道什么别人的秘密,哪个寡妇偷汉子啦,哪个大父又杀人啦,就尽管来找我,我都可以告诉你。”
  这个叫小大王的乞丐的话,惹得两人再次微微一笑。
  两人足足在定州府逛了一上午,才逛到那个叫极乐宫的妓院。
  极乐极乐,宋莫言细细体味这这几个字的味道。这极乐宫从外面看,就是一个用大石垒成的方形,就想是一个墓葬一样。若不是门口站着两个衣着华贵华贵的鸨母,真会让人怀疑这里是不是去了死人堆。这倒真的和佛经里面把人死了称为去往极乐世界有几分神似。
  “哟,两位,这么早就来了,请问是来找姐们儿,还是来…”两个正要拉宋莫言进去的鸨母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宋莫言,因为他身边跟了一个女子,而且两人看上去还很亲密,一时不知道怎么搭话。
  “妈妈,我们是来找人的。”宋莫言说道。
  “哟,这位爷,你知道为什么极乐宫要修成这个样子吗?这种让人欲仙欲死的地方啊,本就是见不得光的,这里可以找姐们儿,找俊哥儿,就是不能找人。”
  “我不找别人,我要找你们的老板。”宋莫言说道。
  “我们老板?”鸨母说道:“我们老板不见客的,恐怕要让大爷失望了。”虽然嘴上说得客气,其实却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语气。
  就在宋莫言在考虑要不要拿出令牌的时候,却听见里面幽幽传来一阵声音:“我倒是哪位贵客临门,原来是京中来的贵人。”声音说罢,一阵香风飘来,一个衣着华贵的女人慢慢从里面走了出来,身边跟着几个龟奴。
  如果说之前老亘客栈乔装招揽客人姬月娥是风骚露骨的话,那这个女人只能说是雍容华贵来形容,从气质来看,只有宫里的那些贵妃娘娘,才会有这样的感觉。尤其是她的脸上,戴着一个金丝编织而成的面具,将整个脸包上,只露出了一双娇艳的红唇,更是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
  “敢问这位是?”宋莫言问道。
  “我叫玉蝴蝶,是极乐宫的老板。”那个女人说道。原来这个女人竟然就是极乐宫的老板,不过她的气质也配得上这个名头。
  “玉老板有礼,再下夫妇从京城而来,只是有事相询。”宋莫言说道。
  “这个不急,贵人既然有问,奴家自然有问必答。”说罢,给旁边的龟奴说道:“备一席上好的差点,两位贵人这两天,又是跑义庄,又是拜山头,定然是十分辛苦。”
  宋莫言二人本还欲隐瞒身份,没想到这玉蝴蝶竟然一开口便说出了这两天两人的行踪,看来这玉蝴蝶也是有些手段的人,二人立即警惕起来。玉蝴蝶不理会二人的迟疑,只是给两人做了一个请手的动作,转身消失在了极乐宫的门口。
  二人见状,只好跟着进了这个看上去像个死人堆的地方。
  苏希娇的心中对这个叫极乐宫的地方充满了忐忑,然而当他们踏进极乐宫大门的第一步开始,就不再觉得这里是个死人才会去的地方,即使是死人,也定然是一个十足的有钱的死人。
  金碧辉煌的房间,就像是以前皇帝的宫殿一样灯火通明,照得这个四处不透光的地方如同白昼一般,甚至比外面的地方还要明亮。两边的高耸的墙壁上,贴着金色的壁纸,上面星罗棋布的金箔增强了房间的光线。而在他们脚下,铺满了柔软的地毯。座子,椅子,每一件东西,看上去都很名贵,当然,更重要的是,里面还有人。
  里面不光有人,还有好些人,一排身穿各色衣服的女子站在两边,他们的外表看上去南北装束都有,甚至还有西域风情的女人。与大多数青楼那些袒胸露乳的暴露女人相比,这些女人的衣服要“保守”很多,但如果你真这样认为,那你又大错特错了,因为她们每个人的衣服,都勾勒出她们完美的曲线,光是这个曲线,就让男人产生原始的冲动。
  一个穿着金色马褂的矮个子男人站在了众人的前面,显然他的身份在一众龟奴中会跟高一点,见到二人后,恭敬地鞠躬叫到,欢迎来到“极乐宫。”
  矮个子男人领着二人往里面走去,一路上全是各色各样的男人,女人,还有棋牌,赌坊,歌舞等耍子。“看来这里真是一个销金窝”苏希娇看着那些不断往妓女手中塞银票和珠宝的醉酒男人说道。
  但宋莫言却对周围的一切不管不顾,不是因为怕夫人不悦,而是他被那个龟奴的手吸引了注意力。
  “娘子,你看他的右手。”宋莫言小声地说道。
  然而此时的苏希娇,却心不在焉,虽然不是第一次来妓院,但这样充满了纸醉金迷的地方,却让她有些心猿意马。待宋莫言说完,她顿了一顿才依言望去,只见那个龟奴的右手竟然没有尾指,而食指和无名指却异常的长,几乎就要超过中指的长度。奇怪的右手,矮小的身材,江湖上,有这个特征的人,就是曾经名动一时的神偷,上官至通。没想到这几年他销声匿迹,竟然是跑到这个北地的妓院来当龟奴。
  矮个人男人恭敬地领着她往里面走去,二人心里有很多疑问,但却始终没问出口。穿过一条短小的回廊,三人来到了一个宽敞的茶室,上官至通招呼两人坐下,然后又让人送上了两碗香茶。
  二人环顾着周围的一切,只觉得这个房间的装饰十分精心得体,尤其是一些陶瓷摆件,更显出主人的品味。
  “多谢上官前辈。”宋莫言说道。
  没想到上官至通却并没有惊讶,似乎他被认出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一样,默不作声。却听见背后突然有人到:“哪有官差对一个小贼道谢的,上官已死,二人眼前之人只是极乐宫的一名龟奴。”
  再次出现在二人面前的玉蝴蝶,已经在短短的时间内换了一套衣服,重新换了一个发式了。此时她乌黑的头发被梳理成了一个云髻盘在头上,身上穿着的一身大黄色的袍服让整个人隐隐透着一股贵气
  尤其是此事,她面上的面具已经除去,一双透亮的眸子,透着一股摄人心魄的杀伤力。
  “玉老板这生意做得着实出色。”宋莫言说道。
  玉蝴蝶微微一笑:“托官人的福,奴家只是在这个人来人往的地方,做些小生意而已。”
  “小生意,我看不小吧。”宋莫言到:“能让江湖成名人物甘心来当一名龟奴,玉老板背后的手段真是让人感兴趣。”
  “哦?宋先生这样说,可是让奴家诚惶诚恐了。”
  “按大宋律,在州府之地开这种百人以上规模的妓馆,需要在户部登记造册。”宋莫言道:“昨日我差人查找名录,这极乐宫可是没有登记在册的。”宋莫言此言,原本也没指望能有所恫吓,既然生意能做到这个份上,定然是有很多后台,区区一个许可,又何足挂齿。
  但没想到的是,玉蝴蝶却说道:“奴家知道,但奴家就是不想。”
  “哦?这是为何?”宋莫言问道。
  玉蝴蝶嫣然一笑道:“因为这一任的户部主事,是个王八蛋,他欠了我这里五十两银子。”
  “噗”苏希娇被玉蝴蝶这话弄得忍俊不禁。虽然二人知道这玉蝴蝶的话定然是假话,但还是觉得风趣好笑。
  “好了,说正事吧,”宋莫言问道:“玉老板可知我们此来是为了何事?”
  “相比是为了那个姓蒋的可怜虫吧。”
  “可怜虫?”玉蝴蝶的话让二人一头雾水。
  玉蝴蝶却嘴角动了动,缓缓说道:“奴家知道二位此行的目的,二人想知道事情的背景,需要先跟奴家去看一件事。”说罢,站起身来推开了后面的一扇门。
  玉蝴蝶推开的那一扇门,里面是一条明亮的路,比刚才来的路还要宽敞。一走进这扇门,二人立即听到一阵阵让她面红耳赤的声音。这是男女之间最亲热的嬉戏声,夫妻二人对这声音本不陌生,但只是这声音比起她们平时更加响亮,更加肆无忌惮。
  苏希娇一下子觉得口干舌燥,心也砰砰地跳动起来。她不好意思地看了宋莫言一眼,才想起刚才从玉蝴蝶的房间出来的时候,玉蝴蝶要两人也戴上了和玉蝴蝶那样的面具,按照她的说法,在极乐宫,人人都可以释放自己最原始的欲望,越是这样,大家越不想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所以此时,苏希娇看不出宋莫言任何的表情变化,但他的嘴角的神态,却似乎也和自己一样有些异样。玉蝴蝶带着二人穿过了一条常常的回廊,走到一扇窗前,伸出手指,轻轻勾开了隔着窗户的纱幔,然后对着里面扭了扭头,暗示二人上前观看。
  二人凑上前去,虽然已经预期到可能会看到什么情景,但里面结果差点被惊讶得叫出声来。
  在房间里,一个浑身赤裸的男人,正被绑在一个木桩上,而一个女人,正拿着一根皮鞭站在他面前。这个女人的衣服十分暴露,只能遮盖住她的腰肢,而双乳,丰臀,甚至胯下的私处,却毫无遮掩地露了出来。
  “啪”女人的皮鞭重重抽在了男人的身上,在男人身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女人的每一下的动作,都牵动着女人身上肌肉的颤抖,尤其是那一对沉甸甸的双乳,就像是两个水袋一样荡漾着。
  这样的鞭笞,本来是让人无法忍受的,但男人却似乎十分享受这种感觉,女人每抽打一次,男人就发出一阵嘶吼,嘶吼中竟然带着无尽的快感一般。虽然在江湖上茶余饭后的谈论中,宋莫言曾听人说起过,有那么一类怪癖的人,喜欢被鞭笞造成的疼痛感,但毕竟那只是听说而已,并非是亲眼所见。
  所以当他亲眼看到的时候,心中也顿时觉得气血翻涌。随着女人的每一鞭下去,男人的嘶吼似乎越发强烈,身上的每一寸肌肉,就连是下体那软趴趴的阳具,都随着皮鞭的抽打而晃动着。
  女人发疯般抽打了一会儿后,终于才停了下来,说道:“今日鞭刑已毕。”
  男人似乎已经被折磨得精疲力竭了,但嘴角却是充满了一丝邪恶的笑容,嘴角的肌肉似乎是在感谢着女人。
  如果被女人这样用皮鞭抽打,我相信只要是是个正常的男人都不会道谢的。但眼前的男人的确这么做了,而且是不断喃喃自语地念叨着。
  而此时的女人,却没有停下来,而是用手撩起男人的下体,突然蹲下身去,一口含住了那个软趴趴的阳具。
  突然的快感刺激,让男人的下体立即苏醒,在女人的口中迅速地膨胀,男人不由自主又发出了一声更强烈的嘶吼,而这一声嘶吼,面部的肌肉扭曲竟然让他脸上的面具脱落,露出了一张让人惊讶的脸庞。
  “石和尚!”宋莫言夫妇二人心中一惊,眼前的这个和尚,竟然是五台山清凉寺的住持,闻名天下的有德高僧。没想到在名望背后,竟然有如此的私密淫荡的勾当。
  然而玉蝴蝶却微微一笑到:“二位想必认识这人吧,惊讶吗?这就是极乐宫。”
  一杯凉茶下肚,二人心中的燥热有所减缓,但脸颊依然发烫。回到茶室的三人,坐在茶几前,沉默了一阵子。
  “二位可知,我这里为什么要叫极乐宫吗?”玉蝴蝶问道。
  “还请玉老板赐教。”宋莫言的话音也有些僵硬。
  “因为我这里,可以满足每个人内心最狂野的欲望。”玉蝴蝶一边言语,一边直勾勾地看着苏希娇,似乎就像是能够看透她内心一般说道:“越是那些道貌岸然的人,越是有些说不出的欲望。”
  “就像是石和尚一样吗?”
  “是的,这个老和尚,别看平时的一本正经,但一到了我这儿,那些怪癖说出来,可定当会恶心到我们的苏女侠。”
  “想必想石和尚这样的人,在极乐宫还有不少了?”
  玉蝴蝶并没有回答,因为她根本不需要回答。像极乐宫这种身处漠北边陲地方的妓院,如果不是有那些挥金如土的名流人物,又怎么会有足够的资金来维持这里的日常运转了。
  “看来玉老板真是个了不起的人。”宋莫言再次的夸赞,显得比上一次真诚了许多。
  玉蝴蝶这次笑了,笑得就像是一个纯真的小女孩一般,连苏希娇都看呆了。
  “那么蒋铁青在你这里的原因又是如何?”苏希娇在玉蝴蝶的凝视下有些不自然,但宋莫言没有注意到妻子的变化,向玉蝴蝶问道。
  “要说蒋铁青,要从一个叫桃花的女人说起。”
  桃花这个名字,二人已经是短短的时间内第二次听到,第一次听到是昨天,从雷绍裘那里得知,桃花是一个被自己丈夫在情绪失控的时候杀死的女人的名字,而今天第二次听到,这个叫桃花的女人,竟然和蒋铁青有关系。
  “大约是十六年前,那时我还是一个四处漂泊,靠一群歌姬卖艺为生的小角色。两位知道,这姬和妓之间,只有一字之差,所以那时奴家手下的歌姬,往往为了贪图金银,而做一些皮肉的营生。奴家也不禁止这些行为,但终究也知道,这样的生意只能糊口,要想真的做到登堂入室,必须要有一个稳定的治所和更佳出色的团体。”
  “奴家知道,靠着我以前的那些歌姬,最多只能吸引到一般的客人。要想做到最好的,就要一些让最老实的男人也心驰神往的东西。所以当时我的当务之急,是要找几个足够撑得起门面的人来。就在这时,我遇到了一个绝妙的女孩。那个女孩当时只有八岁,骑在桃花树上摘桃花。我当时就看中了她,然后花了大价钱从她的家人手上把她买了下来。”
  “她的家人竟然肯为了钱而出卖自己的女儿?”苏希娇惊讶地问道。
  玉蝴蝶却又是一笑,说道:“苏女侠是名门之后,自然不懂这人间疾苦。对于这北地的农家来说,多一个男丁就是多一份力,多一个女眷就是多一张嘴。所以每家每户都巴不得女儿早点嫁出去,既然嫁人也是分别,卖掉也是分别,那没有人会放着一百两的银子不要的。”
  “一百两?”宋莫言有些惊讶,因为他也知道,这北地少男少女买卖也是常有的事,对于贫困人家来说,一个男娃能卖十两就不错了,而女娃更便宜。所以这一百两可算是一个天价。
  “不错,是一百两,我要买的可不是寻常姿色,而是那种国色天香的胚子。”玉蝴蝶得意地说道:“因为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孩时她是在桃花树上,所以我本想给她取名叫桃花,但这个女孩却执意不肯,说这个桃花的名字,只能留给她未来的夫婿。所以也只有我只能背后叫她桃花,而当面,我们叫他莺莺。”
  “后来呢?”
  “后来,桃花,也就是莺莺,她的确没有让我失望,她出落得很好,色艺双绝。也是在那时起,极乐宫落成,而极乐宫的名字,迅速在北境传播开来。当时极乐宫的生意,比起现在还要更好一点,那时很多贵胄子弟为了见莺莺一面,不惜一掷千金。但莺莺这个女孩,却始终只是向众人展示着她的歌喉,不肯出卖自己的身体,直到一个男人出现。”
  “雷斌?”
  “不,不是,是蒋铁青。”
  “哦?”
  “那是大概六年前吧,桃花已经二十了,倘若再不接客,那等到年老色衰就悔之晚矣了。而随着桃花越是成熟,上门找事儿的人越多。我虽然每每有自己的手段化解掉这些纠纷,但也不胜其烦,直到当时的漠北丁家三兄弟上门。”
  “这漠北丁家的三兄弟,在几年前可算是小有名气,他们的三人六把寒霜饮血勾一旦使开端的厉害。”苏希娇说道。
  “是啊,这三兄弟见桃花不肯委身于他们,就要一起发难,就在这时,一个在这里喝酒的男人突然出手,将三人放倒,也是从那时起,桃花就对这个叫蒋铁青的男人芳心暗许。”
  “没想到,这个看上去乱七八糟的汉子,竟然有这样一段经历。”宋莫言笑道。
  “然而这只是开始,接下来的故事,令我都没有想到。”
  “哦?”
  “我本道这蒋铁青在当地也算有些名头的人,既然桃花中意她,那就玉成此事吧,结果没想到的是,这个蒋铁青竟然是一个奇人。”玉蝴蝶顿了顿,不顾二人的疑惑,倒了杯茶又缓缓地喝了几口才道:“这蒋铁青在幼时,曾经患过一场重病,这导致他的男性工具发育并不健全,虽然当时蒋铁青已经三十有余,但那个东西却宛如孩童一般。二位是过来人,自然也知道,倘若这男人性器不端,那自然在床第之间也是有诸多怪异之事,而这个蒋铁青的怪癖,就是他有十分严重的淫妻癖。”
  “淫妻癖。”单听这两个字,二人已经能够猜个大概,尤其是苏希娇听了这个三个字,登时又脸上一红。
  “其实这种癖好,在男人身上并不少见,但绝大多数男人只是将这种癖好存放在幻想之中,但这蒋铁青,因为个人生理原因,竟然将这一切付诸了实际。”玉蝴蝶说道:“就在桃花准备纳蒋铁青为入幕之宾的那天夜里,桃花突然来找到我,哭着说蒋铁青竟然想要将她献给自己的宗主,也就是当时已经接手百草山庄,在江湖上神名鹊起的”阴阳手雷斌“作为妻子。我虽然也不愿桃花如此,但苦于百草山庄的权势压力,只好说这事全听桃花的选择,但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见到雷斌第一面以后,这桃花竟然转了性子一般,不光答应委身雷斌,甚至连别人的劝诫也置之不顾了。”
  “啊?”苏希娇惊讶地叫了一声,玉蝴蝶却说道:“也许是桃花毕竟涉世未深吧,对这等江湖上的豪侠充满了好奇。在五年前的二月初八吧,桃花正式嫁入了百草山庄,当起了这山庄的少奶奶。也是从那时起,蒋铁青不再来极乐宫了,从那以后,我本以为再不会见到桃花了,你知道,这桃花是出身在妓院的,虽然江湖门派对这种出身也不太介意,但毕竟也是体面人家,这种事情自然是不肯声张的,久而久之,大家竟然就像是忘了桃花这个人了一样,直到两年前。”
  “两年前?”宋莫言依稀记得,这桃花也就是在两年前被雷斌杀死的,难道这中间还有什么秘密?
  玉蝴蝶道:“当时是六月中旬,桃花差人送信说想密会与我,见面后,我才得知,原来当时百草山庄遇到了一个大麻烦。两位已经去过了这百草山庄,那么相比他们遇到的麻烦两位是知道的。”
  “玉老板说的可是百草山庄遭遇同行挑战的事情。”
  玉蝴蝶点了点头道:“不错,当是桃花只说,雷斌为了潜心制药,已经冷落她很久了。除了初期驾到百草山庄那时与她你侬我侬,后面就慢慢疏远她,甚至有时候会一个人去药庐过夜也不来见她。”
  “女人,随着年龄的增长,情欲的要求越来越多是正常的,尤其是当时二十几岁的她,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这个也好理解。但我没想到的是,桃花竟然要我为他寻觅一个男宠。”
  玉蝴蝶的话,让苏希娇心中一震,自大宋开国以来,这程朱理学慢慢成了世间的道德标准,当代的女人颇重名节,婚嫁之前四处留情的女人已经被是为水性杨花,而婚后还这般主动找男宠的女人,更是不容于世。虽然她看过很多守寡的女人,纵然被情欲千般困扰,但却依然恪守妇道。
  玉蝴蝶叹了口气道:“当时我也是出于对这个孩子的可怜,替她选定了几个男宠,但这些男宠一开始虽然能满足桃花,但很快桃花也对他们厌倦了,我曾经问起过此事,桃花只说男宠那种如同行尸走肉的床上功夫,难以入她法眼。但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那个时候,桃花已经跟雷斌极为器重的一个小弟,当时在北地声名鹊起的年轻人,拐子刀李青勾上了。”
  “但是这个事情,依然没有持续太久,就发生了两人奸情被撞破,最后被雷斌生生杀死的情况。我本道这只是普通的夺妻之恨,但没想到,事情却并不是这样。”
  “相比还有什么更加重的隐情。”
  “是的,从桃花死了之后,这蒋铁青就又开始在极乐宫出现了。当时我担心雷斌会迁怒极乐宫,本想迁走,但没想到蒋铁青却在大醉之后告诉我雷斌换了失心疯,已经被锁起来了。而那之后,不光我的生意可以继续,没想到的是,蒋铁青竟然开始要女人了。”
  “哦?”宋莫言突然对蒋铁青的变化颇有兴趣:“前面听玉老板曾说,这蒋铁青在床底方面颇有问题,是什么情况的转变,才让他如此这般。”
  “我也是后来听他说的,原来在雷斌失手杀死桃花之后,曾对蒋铁青说,他并非有意冷落桃花,而是担心蒋铁青被这淫妻癖之毒毒害太深,这才开始疏远桃花。当时山庄地位不稳,而蒋铁青对雷斌最为死心塌地,雷斌对蒋铁青的一番好意,竟然酿成了如此恶果。于是在那之后,雷斌疯了,但也许是捍卫山庄的责任感,这蒋铁青竟然找回了男人的风采。”
  “想不到,这其中竟然有这么大一段故事。”宋莫言沉沉道。
  从那以后,这蒋铁青每个月的初八,就会来我这里找姑娘,而前天的二月初八,是他最后一次来我这里。
  “二月初八。”宋莫言二人突然心中一震,这二月初八正是当年桃花嫁给雷斌的日子,而在五年后的二月初八,和这桩政治婚姻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一个人,竟然在这一天毒发身亡,着实让人惊讶。
  “那一天,蒋铁青有什么异常没有?”宋莫言的问题,让玉蝴蝶有些面露难色,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个中的事,原本奴家没有给任何人说起过,但今日二位问起,我便直言相告,也算是为了避免二位对极乐宫有所误解。”
  “那日蒋铁青来到极乐宫,并没有找姑娘,而是要我带她去桃花的闺房。这些年来,从桃花出嫁后,她的闺房我一直留着,即使是后面她去世了,我也不曾挪动里面的东西,蒋铁青那天似乎有很重的心事,在桃花的闺房中呆了很久,然后才离开。我见他心境不好,只好善言相劝了两句,没想到就在他刚离开极乐宫不久后,就传来了他死在外面的消息。奴家为免祸事,自然不敢将此事告知官府,还请而为见谅。”
  宋莫言也没有去计较这个问题,只是道:“宋某最后还有一事相烦,麻烦玉老板带我们去到桃花姑娘的闺房看一下。”
  桃花的闺房,在极乐宫三层的一侧,那是一个长久没人光顾的地方,纵使这里的器物依然名贵,纵使这里的雕饰依然精湛,但也都露出人去楼空的衰败景象。孤零零的床上,曾经躺过什么样的一个被情欲困扰的女人,高高的书案边上,又曾经依靠过什么样的一个角色佳人。
  “这是当事桃花最喜欢的一幅画,”玉蝴蝶指着墙上的一幅有些泛黄的画作道:“虽然时过境迁,但这个画我还是好好保存着的,定期让匠人来除虫。”
  宋莫言望去,那个画上是一个妙龄少女,正背靠着一颗桃树,手中拿着一个香囊,似乎是在等着自己的情郎。旁边一句题诗“长恨夫去无鸿信,斜阳桥头倚桃花”,这首诗表面写少年夫妻的两地分别,妻子对丈夫的思念,但结合桃花的故事,却更读出了一种女人对桃花般娇艳的情欲的欲拒还迎。
  从极乐宫出来,已经是日暮,二人沉默地走在街道上,今天的谈话,虽然听了一个很长的故事,但似乎对案情却没有任何的帮助。蒋铁青最后一次身死的时候,并没有任何可疑迹象,这千日醉的毒本就是一个需要旬月才会发作的慢性毒药,这段时间内,他有很多中毒的机会。
  宋莫言这边对案件一筹莫展,苏希娇那边的思绪,却一直停留在那个叫桃花的女人身上。这女人本来就是感性的动物,即使是这平时里雷厉风行的女侠也不例外。今日之事,让她不禁想起了自己的两位最重要的亲人,霍青玉和蒲心兰之间的感情纠葛,虽然蒲心兰一辈子都在等霍青玉,但师傅却一生浪子行迹,从来不曾停留。几年之前,在她曾在霍青玉门下习武的时候,一日蒲心兰曾来访,夜里,好奇的小女孩偷听了两人床底之间的欢乐,那也是她第一次接触到情欲的刺激,这么些年,每每想起二人那种不知明日是哪里,只顾当下的状态,她便心中一热。
  女人的遐想,让她对宋莫言的话置若罔闻,知道她默默跟随着宋莫言来到了城外的义庄的时候,才突然回过神来。
  “相公,我们为什么来这里?”苏希娇问道。
  “咦,刚才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们来义庄检查一下蒋铁青的尸体,你刚才发什么呆呢?”
  苏希娇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只说到:“没有的事,要你多管。”平素里在相公面前,她可不是那种温文尔雅的女人,倒偶尔有些刁蛮。
  宋莫言也没辙,只好苦笑着摇了摇头,走进了义庄。
  此事义庄职守的衙差已经认得二人,见到二人见来,急忙连滚带爬地过来行李,又是倒茶,又是嘘寒问暖。
  这蒋铁青的尸体,比起张二这种不被知道的密探的尸体,可精贵得多,所以他的尸体也被安排在了一个独立的敛房内。宋莫言揭开了盖在蒋铁青身上的白布,这还是头一回他们仔细见到这个死者的真面目。
  原本苏希娇以为,这种有淫妻癖的男人,都是那种五短身材,尖嘴猴腮的小男人形象,就像是老亘客栈里的掌柜那样,生了一幅王八羔子的嘴脸,没想到这蒋铁青竟然生得颇为英朗,竟然眉宇间有几分书生意气。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让苏希娇忍不住噗呲一笑,因为揭开了蒋铁青下身裹布的宋莫言,顽皮地指了指蒋铁青那宛如婴儿的下体,苏希娇一看,果然如同孩童之物,于是一下笑了出来。其实做刑狱这行,验尸解剖都是常事,尤其是苏希娇精通医理,对这种人体的东西更是早就免疫了,男人的阳物慢的不说,至少也见过几十个了,所以也不觉得尴尬,只是白了宋莫言一眼道:“干活儿吧。”
  肤色,眼角,四肢,指甲,每一处的迹象都和几天前检验的结果一样,但这一次,他们看的更加仔细。
  “娘子,你来看,这是什么?”
  宋莫言轻轻按压蒋铁青的腹部,发现里面有一些异常的手感,虽然他不像苏希娇那样精通医理,但也知道这种坚硬的感觉,绝不是什么正常的事情。
  但苏希娇似乎对这种异样的手感一筹莫展,检查了很久才缓缓说道:“一般来说,这种尸体的局部坚硬感,可能有很多种原因造成,比如死者生前服用了的东西在这里来不及消化而淤积,亦或者是受到过内伤形成了淤血块。但像他这等中毒身亡的人来说,仵作一定会进行浣肠清理,来检查是否是死于吞服毒药致死,如果这样,没消化和淤血都可以排出,那么目前来说,最有可能的原因就只有一个,就是他曾经患有十分严重的肠道疾病,病变造成了这里的肿大。”
  “这种病变会致死么?”
  “会,但不是那种突发性的致死,一般来说,倘若肠道出现这种样子的病变,患者先会停止进食,然后是肛门大量出血,最后才死亡。显然现在蒋铁青还没有到这个阶段。”苏希娇嘴上一边说着,手上却没有停止工作,在蒋铁青的眼睑,口腔,后背等地方又检查了一遍后,才说道:“倘若肠道疾病到了病入膏肓的情况,在人的身体上会有很多特征的变化,但现在的情况是,那些中毒带来的身体变化,掩盖住了病变的迹象,病症无从查起。除非…除非我们将他的遗体切开,检查他的肝肠。”
  宋莫言却叹息道“但按照本朝的刑律法规定,未经死者家属同意,严禁私自开膛验尸,也许我们只能等和蒋铁青的家眷联系后,才能检查他的尸体。”
  第二次的验尸,就只能在这种似是而非的结果中草草收场了。回到城里的时候,已经过了晚饭时分,周围的店铺已经开始打烊,只有些热汤面的铺子还在招揽生意。每次验过尸后,苏希娇就没有什么吃饭的胃口,这一次也不例外,只是端着一碗素面,一根一根夹着,看着宋莫言大快朵颐。
  “你这小要饭的,前天才打了你一顿,现在又来偷吃东西。”店家老板的叫声打破了小街的宁静,二人循声望去,却又见到今天上午那个小乞丐,正站在面铺的不远处,冲着老板做着鬼脸道:“小爷以前吃你的是看得起你,不过今天,小爷可不想吃你的东西。”说罢,又冲着吃面的人喊到:“你们不知道,我昨天晚上趁着这老东西不在,把小爷的一碗童子尿倒在了他的面汤过里,这老东西从来不舍得倒面汤,今天早上起来,以为这是羊肉的骚气,还拿昨天的面汤给你们煮面。”
  小乞丐这一番话,一下子让吃面的人的表情大变,旁边几桌吃面的几个人更是差点当场吐出来。
  面铺老板急了,一下子大喊道:“各位客官莫听这小王八蛋胡说八道,我这煮面的水天天都要还,前日这小王八蛋被小的教训过,今天就来污蔑与我。”说罢,抓起桌上一把切肉的刀,就冲着小乞丐追去。
  没想到的是,这小乞丐早有准备,见老板一拿家伙,立即就往远处跑去,虽然他年纪尚小,身矮腿短,但这城里的巷子本就狭窄,这小厮也是机敏,专捡那曲折的巷子钻,几番兜转,竟然早就把那个面铺老板甩得无影无踪了。
  就在小乞丐自鸣得意,想要离开的时候,突然身前身影一闪,一个人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却说这边,面铺的老板追了几条街,哪还找得到小乞丐的身影,于是只好返回面铺,但吃面的人大多都放下碗筷跑得干干净净,那还有半个人影。
  “妈的,真是晦气,明天又要大费周折给大家解释了。”老板正在念叨,却发现宋莫言夫妇二人依然坐在原来的位置,面前的面条也吃完了。
  老板很是诧异,他从没见过这等听说了面汤被灌了童子尿还吃得下去的人,但宋莫言面前的碗,的确吃得干干净净,连汤都喝了一大半。
  “老板,结账”宋莫言说道:“这面不错。”
  “两位…”老板说到:“不怕是小店的面条不干净吗?”
  宋莫言笑着道:“这面汤过夜就会发黑,如果加了童子尿就更加有异色了。但老板锅里的面汤,洁白如玉,相比只是那孩子的戏言而已,而且…”
  “而且什么?”
  “我看那小孩子也不像是个坏人,所以料定这面汤无事。”
  听了宋莫言的话,老板轻轻叹了一口气,坐下来缓缓说道:“先生所言是实话,其实这孩子,虽然平时顽劣的紧,但也不是坏人,他自由父母双亡,只剩这孩子整天在这州府内四处飘荡,考乞讨为生。街坊邻里见他可怜,便经常也给这个孩子一些吃的,用的,偶尔有些小偷小摸的习惯,大家却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若不是那日里,他弄翻了我的羊肉锅,被我打了一顿,我今日也不会和他置气的。”
  “我听说这小乞丐的名字叫小大王。”苏希娇问道。
  “不错,说起这个名字,也算是一件奇事了,”老板说到:“两位可知他这小大王的名字的来历吗?”顿了顿又接着说:“那是因为这孩子虽然只是个乞丐,但却总说什么自己是个名门贵族之后,让人们叫他小大王。大家伙儿本来只是当作一个戏言,但有一天,突然见到他从他那肮脏不堪的包括中,拿出来了一件东西,两位猜那是什么?”
  “什么东西?”
  “那是一块绿色的丝巾,上面绣着很多金色的丝线,看做工,这是极为名贵的,大家问小乞丐是从哪里来的,小乞丐只说这是他娘留给他的衣服,说这件东西价值连城,比当王爷还要富贵。虽然他吹的天花烂坠,但大家却对他的话只是当作一个笑谈而已,所以平日里虽然也会有人叫他小大王,但大多数都是戏谑的称谓而已。”
  “哎,真是个可怜的孩子。”苏希娇心有不忍,给了老板一吊钱,只说是替小乞丐赔偿那锅羊肉汤,要他以后不可再和小乞丐计较。在北国这种地方,这一吊钱足足可以买上三锅这样的羊肉汤了,老板自然是千恩万谢送两人离开。
  夜,已经深了,当两人回到老亘客栈的时候,已经是到了打烊的时分。躺回床上的宋莫言,脑中回忆着今天发生的一切。此时四处已经十分安静,只剩下深巷里偶尔传来的狗叫声。桌头是一盘送来的蜜饯,品相不错。接待他们的小儿虽然依然恭敬,但客栈的老板娘姬月娥已经不在了。
  苏希娇慵懒地抱着宋莫言,两句青春胴体的摩擦,很快让宋莫言的身体有了反应,苏希娇机敏地感受到了丈夫的变化,温柔地替他解开了睡衣的前襟,吐出香舌,在宋莫言最为敏感的乳首打着转。
  “娘子…”宋莫言在苏希娇的动作下,呼吸变得沉重起来。
  “嗯?”苏希娇的香舌已经将宋莫言的上半身慢慢湿润,一双手也不自觉滴将宋莫言的下摆解开,露粗了他那坚硬的下体。
  “娘子还不曾告诉夫君…昨日在潇湘子那里…你是怎么做到的呢?”宋莫言试探性地询问着苏希娇,生怕苏希娇生气,但没想到的是,苏希娇突然停下了动作,媚眼如丝地看着宋莫言说道:“相公,我做给你看好不好…”

  第四章
  北国的春夜,永远比不上江南那么温柔。但这凛冽的寒风,却和屋中的柔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老亘客栈中这场夫妻之间即将到来的夫妻欢好显得更加的淫靡。
  宋莫言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苏希娇缓慢解着自己的衣带,此时他心中充满了期盼,因为妻子将给他上演一场血脉贲张的淫戏。然而就在这情欲迸发的时候,门外的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两人的温存打破。
  “宋先生,苏女侠,小的有要事求见。”宋莫言听出了这声音是那个客栈老板的声音,立即头大如斗,只好先披着衣服下床打开了房门。
  “大…大事不好了…”这个五短身材的老板,一手扶着门,一遍气喘吁吁地说道。
  “怎么了?”
  “张康中毒了…”
  又有毒案,宋莫言立即紧张起来。昨天他们才去了百草山庄,今天就发生了这事情,着实让人感到有些意外。而中毒的人,偏偏有是那个在昨天的拜山一事上,表现的最为友好的张康。两人几番交谈,倒是有几分忘年之交的感觉,当下急忙问道。
  “可有生命危险吗?”
  “不知道,发现的及时,我们门主用银针镇住了毒性,所以暂时先保住了性命。”
  老板的话,让宋莫言心头松了一口大气,但转念又觉得不对,于是又问道:“这么说来,张康与之前的蒋铁青中的不是同一种毒?”因为这千日醉一旦毒发,神仙都救不了。
  果然,一旁的苏希娇听了二人的对话,插嘴说到:“相公,如果是千日醉,一旦毒法起来,人从毒发到死亡不到半柱香功夫,而且金石之术很难抑制毒性,我想张前辈的毒,并不是千日醉。”
  “是否是千日醉小的不知,只是刚才山庄的人说,是雷副庄主要请二位星夜去毒发现场查看一下,小的为二位备好了马车,剩下的就一概不知了。”
  宋莫言知道,雷绍裘让人来找他的目的,是要让他帮忙查看现场中毒的情况,有没有异常。此时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妻子苏希娇,曾经钻研医理多年。尤其是在霍青玉的指点的那两年里,在解毒方面有了突飞猛进的进步。可以说,此时的苏希娇,对于毒素的理解,并不亚于当代任何一名宗师。于是缓缓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去山庄看看吧。”
  “且慢,我也戴上我的银针吧。”苏希娇明白宋莫言心中所想,这是夫妻两多年建立的默契。她的话,让宋莫言心中的焦虑慢慢放宽了一些。
  从老亘客栈到百草山庄着实还有一些距离,即使是快马加鞭也要跑上半个时辰。两人依偎着坐在漆黑的马车里,听着外面有规律的车轮和地板石板磕碰的声音,宋莫言心中难以言喻的不安还是没有散去,但苏希娇却好像并不太担心,也许在她眼里,只要张康没死,她就有办法吧。
  宋莫言轻轻抚摸着苏希娇的脊背,自己的这个妻子,一向是冰雪聪明。所以平时宋莫言对她可谓是千依百顺,此时的爱抚,温柔而有节奏。然而不同的是,这个平常经常做的下意识的动作,却不知怎的,竟然让苏希娇的身体慢慢变热起来。
  “相公,”苏希娇翻了翻柔软的身姿,低着嗓子突然在宋莫言的耳朵边呢喃道:“我给你看刚才没有看到的好不好?”
  苏希娇的话把宋莫言吓了一跳,要知道,此时两人就在一辆飞驰的马车里。前面赶车的车夫随时都可能进来。然而当他作出反应的时候,苏希娇却竟然小手一翻,就这样将束在腰间的衣带解开了。
  宋莫言万万也没想到,今晚的苏希娇为何如此大胆。虽然平日里苏希娇在床第方面并不保守,但也绝不是这般大胆。有好几次两人露宿野外,宋莫言想要在那山高路远的密林深处和苏希娇来场野合,都被苏希娇拒绝了。更不用说像现在这样,在一个飞驰的马车里上演这样的春宫大戏。
  “娘子,你…”宋莫言的话还没说话,却被苏希娇伸过来的一根手指按在了嘴边,女人低声的说到:“相公且小声一些,莫要惊动了车夫。”
  恍神间,苏希娇已经将袍服解开了,露出了袍服里的一层薄薄的纱衣。宋莫言知道,苏希娇喜欢在束胸内衣和袍服之间加一层纱衣,而此时这层薄薄的纱衣,借着透过马车帘子窜进来的几丝月光,竟然显出一阵烟笼寒水月笼沙的效果。
  “娘子,小心一些。”宋莫言见女人情动,尤其是女人此时娇媚的样子,只觉得本来已经松软的下体一下子又变的坚硬无比。于是并没有阻止女人的动作,而是小心地把一侧的马车的帘子拉了拉。
  “嘘…相公切莫作声,只需安静观看便可。”说罢,苏希娇移身来到马车的一旁,正对着宋莫言坐下。
  一束细腻的月光,轻柔地抚上了苏希娇束胸处露出来的一抹细腻入微的乳肉,让宋莫言下体一下子的前所未有的发热,但苏希娇接下来的动作更是大胆,纤细的小手,竟然解开了下身的亵裤,就这样探了进去。
  马蹄飞驰,车外的马车夫知道山庄此时有大事发生,于是不断地鞭笞着骏马,即使在寒风中被冻德瑟瑟发抖也顾不上。但他不知道,如果此时他倘若一回头,将头探进后面的帐幔之中,就能看到一幅让他做梦也想不到的情景。
  此时的苏希娇已经浑身酥软,几乎是玉体横陈一样倚靠在马车的车壁上,纤细的手指依然飞速地在下体碾磨。虽然手指依然在不知疲倦的运动,但此时女人的身体已经开始有些因为激情的颤抖而僵硬了。随时可能被人撞见的那种紧张感,让今晚的女人更加兴奋,在极乐宫被撩起的那种变态的情欲,在此刻肆无忌惮地在这个小小的马车空间里宣泄。
  宋莫言同样兴奋的看着妻子的动作,他甚至觉得此时彼此的身体,比起他们交合时的快感更要来得强烈。他已经不需要再暗示苏希娇抚摸自己的双乳供他取乐了,因为此时的女人好像懂得他的内心似的,已经隔着酥胸,不断地揉捏着自己的双乳,手上的劲道竟然比起他平日里的爱抚要重很多。
  平日里,宋莫言对苏希娇的爱抚,就像是抚摸一张精致的古琴一样,但此时苏希娇的手,却如同是用力捏着陶土一样的力道,让自己的双乳在手中不断的变形。
  异样的快感,不断刺激着宋莫言的神经。突然,宋莫言只觉得下身一麻,心道不好,急忙从裤子里掏出了那根早已经十分坚硬的下体,几乎是同一时刻,一股白浊的阳精从他的体内喷射而出,滴在了马车地板上温暖的地毯上。
  而就在同一时刻,苏希娇也将手从衣内抽出,浑身更加猛烈地颤抖着,就像是被雷击一样,歪歪斜斜地倒在马车里,浑身无力地瘫软在了粘着宋莫言阳精的马车的地毯上。
  “两位贵客,山庄到了。”
  当马车夫把二人从马车上请下来的时候,二人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一股混杂着阳精气息的空气冲出了马车,却迅速地被寒风吞噬,避免了两人的尴尬。两人默默地牵着手,似乎把刚才的温情当成了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温暖。但他们不知道,也许,这样的激情,正是将他们慢慢卷向地狱的开始。
  午夜的百草山庄更加幽静,只有偶尔的几只从南边回来的大雁,发出一阵阵的声音,其他的一切,连同张康炼药的药庐一起在内,都了无声音。然而就当他们接近一个灯火通明的房间的时候,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了一声哀嚎。二人立即辨认出,这一声哀嚎来自张康,哀嚎之中似乎有无尽的痛苦,就像是身在地狱里的人发出来的异样。?。
  果然,当二人踏进房间的时候,立即看见张康在病榻上痛苦地挣扎着,两边的一群人乱成一团,雷绍裘,潇湘子等人站在一旁,而姬月娥正要往张康的穴道上施针。
  “且慢!”见到姬月娥下针的穴道,苏希娇急忙叫住了姬月娥,然后一个箭步上前,扣住了张康的脉搏。
  苏希娇的动作,让周围的人很是差异,宋莫言却向众人客气道:“各位,抱歉,内子在医理的造诣颇为深厚,请各位放心。”众人之中还有不认识宋莫言夫妇的人,听了身边的人相互的介绍,这才将信将疑地看着两人。
  但这边的苏希娇却没有理会众人,言语间,已经连续在张康的几处脉搏出连连按压,然后又在张康的眼睑,耳根,足心处查看了一阵,才停了下来。对身边的仆人说道:“麻烦给我找十个茶杯,一些艾草,没有的话普通的干燥的手纸也行,然后再拿来打量的清水来。要快!”仆人见到苏希娇的命令还有迟疑,却听见姬月娥厉声说道:“还不快照着苏女侠的要求做。”
  不一刻,仆人取来了茶杯,艾草,清水等物,苏希娇令人将张康放平,将茶杯中放入艾草点燃,然后迅速扣在了张康的前胸的几处大穴,再将张康的双足放到在清水中。待到这一切完毕,转头对一旁的潇湘子说:“前辈功力深厚,请以至柔内力探张前辈的阳维,阴维两道脉络。切记,倘若内息阻塞,切不可运劲冲穴,一脉不通,则换另外一脉,如此往复。”
  潇湘子依言,将双手扣在了张康的左肩,他研习的寒冰真气本就是至阴至柔的功夫,此刻运起来,内力更加精纯,顺着阳维的脉络,将内息注入张康的体内。可是不到片刻,果然如同苏希娇所言,内息就像是遇到了一个瓶塞一样流不过去。于是当下,就换到了阴维脉继续注入内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潇湘子终于觉得内息通畅,已经打通了张康的两条脉络,当他抬起头时,才发现苏希娇不断地在张康的双足上按摩,而张康双足所浸泡的水,竟然变得血红。
  “将水盆端走,换两盆清水来。”然后又对潇湘子说,前辈请再探一次,这一次换阴跷,阳跷两脉。潇湘子依言,又运起内息注入了张康的体内,而这一次,张康筋脉的阻塞已经少的多了。不消一刻,又打通了两条经脉。
  两人如此往复,直到最后打通任督二脉的时候,张康脚下的水盆已经变得清澈了。苏希娇站了起来,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然后替张康除去了胸前的茶杯,然后才长长的苏了一口气。
  “苏女侠神迹,奴家佩服。”姬月娥说道。在众人之中,属她最通医理,她恰才看见苏希娇的一连串动作,知道她是以火灼冷激之法控制住毒性的发作,然后用至柔的内息,将张康的毒素缓慢逼出。眼瞧着这最后一盆水已经没有了颜色,说明张康的毒素已经逼出了一大半,剩下的,自然就是服用一些清理解毒的药汤就好。
  “小女子刚才在张前辈的眼睑,耳根,足心检查,知道他中的乃是寒蝉之毒,这种毒虽然性烈,但却不会入骨,倘若以金石之法用之,只能镇压毒性,而不能驱除毒性,毒素每发作一次,就会加重一分,再发作两次,及时神仙也救不了了。这种寒蝉之毒,只能已内息诱导慢慢逼出,除此,别无他法。”说罢,笑靥如画地结果了宋莫言递过来的一杯茶,大大地喝了一口,才对潇湘子说道:“前辈今次消耗甚巨,还请回去歇息调养了吧。”
  张康的一众门人虽然平日里与潇湘子一门不睦,但今日潇湘子毕竟出手相助解毒,又因此消耗甚巨,当下众人也不敢乖巧,只连声向潇湘子道谢,但没想到潇湘子却哼了一身,并不搭理众人,一言不发,扭头离开了小屋。
  经过这一番折腾,天空已经泛出鱼肚白,见到张康呼吸均匀,众人这才放下心来。这时,雷绍裘走到二人面前,说道:“多亏今天女侠出手相救,百草山庄上下感激不尽,劳烦二位一宿,十分愧疚,在下已经吩咐下人为二人准备了上宾的住所,请二位先休息一番。”
  “分内之事,岂敢道劳。”宋莫言说道:“关于张前辈中毒的细节,还是等张前辈清醒之后说吧。”
  雷绍裘点了点头道:“自从上次二位前来探访,在下已经对二位心向往之,而经过了今日之事,两位已经是我百草山庄的恩人,不如二位今日起便搬到山庄来住,也好让百草山庄上下有机会一尽地主之谊。”
  见宋莫言二人还有些犹豫,姬月娥也笑着说道:“我那小店,虽然也不算粗鄙,但毕竟不如这山庄方便,况且我想,二位对我山庄的事,定然也十分感兴趣吧。不如小女子让人将二位的行李去过来吧。”
  其实刚才雷绍裘提出要他们搬到山庄的时候,宋莫言就觉得这是了解山庄的好机会,但转念又是一想,这样也就等于完全处于了百草山庄的监视中了,所以心里尚且有些犹豫。
  却听见雷绍裘突然小声道:“待张康事了,还有一件更加麻烦的事情,可能需要拜托下二位,所以,后面山庄上下还有更多的叨扰的地方。”
  见雷绍裘如此说,宋莫言二人只好答应,在这百草山庄住下。虽然心中隐隐觉得,这件事情会越来越麻烦,但宋莫言觉得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于是遍先答应了两人的请求。
  当从百草山庄的雍容华贵的床榻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了,躺在床上的宋莫言,仔细打量着这房间的装饰细节,这百草山庄虽然只是个江湖门派,但从这房间可以看出,这建造之人心中颇有几分雅骨。
  “少爷,夫人,两位醒了,奴婢这就伺候二位更衣。”当两人从床上坐起身来的时候,两个婢女从门外推开房间进来,怯生生地说道。
  这两个婢女一人穿红,一人着绿,均是面容姣好,风华正茂的年轻女子,苏希娇见了那穿红衣的女子,突然脸上一红,原来这红衣女子,就是之前过三关的时候,那个在潇湘子的小屋内,被苏希娇用双指戏弄的那个女子。
  好在宋莫言当时因为尴尬,并没有认真看这个女子的相貌,所以此时他却没有认出那个女子,只是说道:“不劳二位姑娘,在下自己更衣就好。”他说此话本事好意,但却见那两个女子立即跪了下去,绿衣的那个女子紧张地说道:“如果少爷夫人对我二人有何不满,只请说出就好。副庄主让我二人来来服侍少爷和夫人,倘若我们就此回去,定然会被副庄主责罚的。”
  像他们这种婢女,在山庄没有地位,说白了,大多数就是一个佣人加性奴的角色,所以宋莫言也没有为难他们,只好答应,问道:“敢问两位姑娘芳名。”
  那红衣少女立即答道:“回少爷的话,小女子叫珊儿,我身边这位叫柳儿,以后就由我们二人伺候少爷和夫人。”说着,又从一侧拿了一套崭新的衣服说道:“今晨二位疲惫,未及洗浴就就寝了,因此副庄主已经吩咐下人已经为二人准备了沐浴香汤和换洗衣服,请二位先沐浴更衣再到山庄用膳。”
  不得不说,这珊儿和柳儿在山庄定然受过严格的训练,每一个步骤动作都十分得体,二人伺候夫妻两人沐浴更衣,待到二人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焕然一新了。这还是苏希娇头一回穿这种塞北风格的外衣,比起江南的宽袍大袖,这种塞北风格的衣物更加贴身,行动更加方便,而同时也更好地勾勒出了苏希娇的身材。
  在珊儿和柳儿替二人梳妆的时候,宋莫言已经从他们二人口中了解到了百草山庄更多的消息,自从蒋铁青死后,虽然他的弟弟蒋铁生继承了蒋铁青的掌故职位,但因为蒋铁生武功低下,且在山庄里名望不高,所以已经很多蒋门的事情是由蒋铁青的遗孀来操持。
  目前的百草山庄来说,实力最强的是潇湘子一门,他们人手众多,甚至连宗家的人力也比不上。本来张康一门的实力也十分强劲,但估计因为此次中毒,张康一门的能力也要大打折扣了。
  不过宋莫言也并没有问太多,这珊儿和柳儿的身份让他始终有一丝顾虑。他们二人都是潇湘子的门下,虽然只是普通的侍婢,但潇湘子主动推荐他们来服侍二人的举动,还是让他们多留了一个心眼。
  收拾完毕后,珊儿引着二人去到了聚义厅用膳。此时的聚义厅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热闹,只有雷绍裘和几个山庄长老寥寥数人,空荡荡的大殿中,似乎揭示着这个山庄表面平静下的暗涌。宋莫言二人看了看那个象征着山庄最高权力的宗主的座椅,似乎已经有些陈旧了。这个雷斌,以前坐在这椅子上面又是什么样子的呢?
  晚宴是雷绍裘和几个庄里的长老作陪,潇湘子晚上不用膳食所以缺席,而姬月娥有事赶回客栈了。其实宋莫言心里明白,这山庄内已经划分为多党,这潇湘子本来就是实力最强的一派,如今看着架势,姬月娥和潇湘子似乎已经暗中结盟了,这么一来,估计即使是雷斌身体无恙,估计也镇压不下去这股力量了。
  “晚膳可用得满意?”
  “非常好,感谢雷副庄主的盛情,不知张前辈目前的情况如何?”
  “张大哥现在情况稳定,正在休息中,刚才侍婢来报,说他情况良好,张大哥的事多亏两位出手,百草山庄上下感恩戴德。”
  “雷副庄主客气了,”宋莫言说到:“不知道现在是否方便,带我们再去探望一下张前辈。”
  苏希娇也道:“不错,我也想再替张前辈号号脉。”
  “如此,便有劳了。”
  经历过这一次中毒事件后,张康的气色差了很多,见到三人前来,想要挣扎着坐起来,却又被苏希娇急忙给按了回去。
  “张前辈切莫起身,此时你身上毒素刚去,不宜剧烈运动。”苏希娇一边说着,一边在他的脉搏上检查着他的脉象。此时虽然是已无大碍,但张康的内力却损耗严重,脉搏之间空空如也。
  “这次的事情是真的麻烦二位了。”张康叹了口气,似乎有些强颜欢笑地说道:“自二位第一次拜访百草山庄的时候,老头子就对两位一见如故,而经历了昨夜之事,再下更是对二位感恩戴德,如果二位不嫌弃,以后我们就以兄弟相称,这前辈的称呼,以后便不要再出口了。”
  宋莫言明白,此时虽然张康说的轻松,但他此时心头的压力可不小。眼下山庄风云际会,稍有差池,影响的可不是他自己一个人。眼下见张康刚才的一番话言语真切,况且他也对张康的豁达早有好感,于是便说道:“张大哥如此,小弟自当遵从。”然后顿了顿又说道:“不知这次张大哥为何中毒,能否将中毒前的经过说给小弟。”
  苏希娇插嘴道:“张大哥此时身体虚弱,不宜说话太多。还是等过几天再来探访吧。”
  没想到张康却靠回床上,摆了摆手说到:“无妨,要说我中毒的需教从我百草山庄进来的形势说起,这一段故事,还请雷副庄主替老夫讲吧,二位已经是老妇生死之交,我们就不必隐瞒了。”
  雷绍裘说道:“张大哥且安心,就由在下替张大哥说吧。”
  “其实这里面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先告诉宋先生,庄主其实当时患着这失心疯,并非单独因为情绪失控所致,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自己也吞下了自己炼制的鹧鸪红所致。”
  “哦?”
  “当日庄主发现自己的妻子有不忠之事,失手打死自己发妻后,一时心灰意冷,竟然当众拿出了自己炼制的剧毒鹧鸪红服下。须知这鹧鸪红是庄主自己亲自炼制的剧毒药物,闭关之时,庄主一共炼制了四份,其中一份用在了试毒,两份用在了退敌上面,而最后一份,则被他自己服下。”
  “然而庄主却没有毒杀。”
  “不错,当发现庄主服下毒药后,我联手四大掌故一起动手,用内力强行将他体内的毒素逼出了一大半,再加上庄主自己本来内功深厚,这才避免了生命危险。尽管如此,但残留的毒素依然让庄主神志失常,我们遍访名医,但也终究没有结果,这才出此下策,将庄主囚禁在了山庄的地窖中。”
  “从那以后,原本在庄主治下欣欣向荣的山庄便开始四分五裂,几个宗族之间明争暗斗,内忧外患之下,山庄其实这两年已经将元气消耗殆尽了,表面上北境第一强大的门派,其实已经只剩下一副空壳子了。再加上如今事和平时期,江湖也风平浪静,所以山庄赖以生存的药物营销也收到了很大的影响,若不是靠着豹韬卫的订单和一些名门大派的特贡,山庄的经济,就要陷入寒冬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自然很多人都视下一任的庄主禅让为救命稻草。但庄主已经心智混乱,即使等到两年后,也很难有正常的禅让仪式进行。于是,庄里就有一些人,利用这个时机兴风作浪,拉帮结派,妄想在此之前提前左右下一任庄主的禅让仪式。”
  “雷副庄主说的是潇湘子?”宋莫言问道。
  “不错,”张康接话道:“这几年,潇湘子一门发展得十分迅速,他们本来人多势众,现在又和山庄财力最雄厚的姬月娥一门结为联盟。原本,靠着雷副庄主,我,加上蒋铁青老弟的联手,还能勉强镇得住这两个人。但此时蒋老弟已经身遭不测,而我也丧失了战斗力,没有一段时间,恢复不了元气。所以此时此刻,在这山庄之内,已经没有人镇得住潇湘子和姬月娥了。”张康说完,和雷绍裘一样,都是一脸难色。
  “如此说来,昨日姬月娥替张大哥解毒的时候,犯下的错误,有没有可能是在故意而为,意在借刀杀人,除掉大哥?”宋莫言见两人有些压抑,便转换话题道。
  “说不准,但倘若故意如此,那暴露的风险太大了,我觉得恐怕未必吧。”张康说道。
  “可是昨天,张大哥中毒的时候,潇湘子不是鼎力相助了吗?”苏希娇问道。
  “苏女侠有所不知,这就是潇湘子的高明之处了。”雷绍裘说道:“这潇湘子,虽然性情古怪,且有很多怪异的举动,但为人确实城府极深。这么多年,他的实力一直被很多人所忌惮,倘若有什么不谨慎的,早还被别人抓住把柄了。所以昨天那种场合,对于他来说,倘若不全力以赴,以宋先生和苏女侠的机敏,定然可以发现其中的端倪。所以即使是真元受损,他也要出手相救以缄众人之口。”
  “既然如此,那说这潇湘子心怀不轨,又有何凭据吗?”宋莫言问道。
  “这是一年以前的一件事情吧,那日,我邀请张大哥一起,炼制一味驱除练功人体内的火毒的药物,这种药物是给那些火毒攻心的人用的,其实是有毒的,用的是这以毒攻毒之法。然而就在那一日,我和张大哥却发现,这炼药的原材料中的一味,竟然丢失了不少。”
  “这种材料就是雪山寒蝉,也就是老夫身上所中之毒。”雷绍裘说道:“当下我和雷副庄主发现了药材失窃后,立即命令封锁山庄搜查窃贼。我们搜遍了山庄,却找不到窃贼的踪迹,但我们却找到了一个线索,在药庐的后面的灌木丛中,我们发现了潇湘子衣服上的丝线。这种湖州的丝线,只有潇湘子门下才喜欢穿,虽然我们曾拿这个询问过潇湘子,但这个并不是什么有力的证据,便也不了了之。”
  “咳…咳…”张康咳嗽了几下,插嘴说到:“接下来便由我来说吧,我昨日上午喝往常一眼,却药庐熬制一些强身健体的药物。这两年,山庄人员锐减,尤其是那些有经验的药师,死的死,走的走,所以老夫这两年也亲自熬药,我本谨慎,且下毒经验丰富,所以一般的下毒手法也奈何不了我,但昨天,凶手竟然将毒药涂在了我熬药的铜壶的壶把内侧,我虽然每天都会清洗铜壶,却不会经常擦拭铜壶把手,他们也是利用了这一点的,让我在炼药之后,大汗淋漓的状态下,手掌的汗珠融化了壶把上的毒素,顺着毛孔进入了我体内。”
  “知道张大哥的这些细节的,想必是山庄里的人吧。”宋莫言道。
  “不错,这便是我邀请两位在庄上留下的原因。”雷绍裘突然站起身正色道:“宋先生,你精通断案,是江湖上著名的神捕,雷某不才,想请先生查出这隐藏在山中背后的势力,替这几件毒杀案件解开真相。”
  宋莫言见雷绍裘语气严肃,心中微微一愣。但转念又想了想,这山庄似乎和张二的命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说不定自己在山庄的同时,能解开这千日醉的命案。所以便也站起来说拱手答应到:“雷副庄主言重了,小弟此次前来北境,就是要从这张二哥的命案为切入点,找出北地这一系列的毒杀案的凶手,目前虽然不确定贵山庄在整个案件中的角色,但我料想这几日之事,与张二哥的命案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因此,查出真凶,替山庄讨还公道,也是我的分内之事。”
  “还有一件事,恐怕更加复杂棘手。”雷绍裘转头,对苏希娇说道:“苏女侠昨日一展神技,让雷某五体投地。虽然此时鄙庄主已经中毒多年,恐怕毒已入骨髓,但还是想请夫人试试,看能否解开庄主身上的毒性,让庄主能够回复心智,解开这山庄的困局。”
  这边,张康也努力挣扎起来,说道:“雷副庄主所言极是,此时如果有谁能真正解开这百草山庄的困局,只有庄主一人。况且这千日醉之毒的炼制方法,庄上也只有庄主一人知道,倘若能够让庄主回复心智,这命案定然也有很大的进展。”
  其实那日在地窖中见到雷斌的时候,苏希娇已经从他的面色看出他已经是毒入膏肓,恐怕就算是神农再世,也是束手无策。但此时见二人说起此事,她也明白显然事关重大,如果这雷斌能够恢复神智,那定然对案件有很大的帮助。除此之外,更重要的一点是,自学医有成以来她一向没有被什么问题所难倒。
  此时的大局形势,再加上她好胜的天性,让苏希娇心中升起一股挑战困难的冲动,当下沉吟了片刻说道:“既然二位大哥相求,小女子自当尽力而为,但庄主之毒已经日积月累很深了,恐怕结果会让二位失望。”
  “夫人肯出手相助,已经是让山庄感激不尽了,只当一试吧。”雷绍裘见苏希娇答应,脸上立即变得兴高采烈。
  “既然如此,”苏希娇说道:“择日不如撞日,不如现在就烦请雷副庄主引路,我去替雷庄主把把脉,也好让张大哥好好静养一下,对了,我昨日留下的清理毒素的汤药,大哥每日两次,请按时服用。”
  “多谢弟妹,庄中大事,便要劳烦二位了。”
  当二人再次见到雷斌的时候,雷斌正躺在稻草堆上沉睡着,比起上次的匆忙,这一次宋莫言可以更加仔细地打量了这个昔日叱咤风云的人物。令人好奇的是,雷斌看上去与雷绍裘虽然身型颇为相似,但五官缺不同,雷绍裘的面貌并不粗犷,但雷斌的脸却英朗。虽然此时雷斌虎落平阳,蓬头垢面的像个乞丐,但依然一脸的豪气。
  这边的苏希娇小心翼翼地检查着雷斌的耳根,足心,然后又轻轻扣住了他的脉搏,面色凝重地号了很久的脉搏。雷绍裘,宋莫言二人屏息凝神地看着苏希娇的动作,地窖中的气氛凝结到了极点。
  雷斌身体已经极度的羸弱,加上失心疯后常年的醉酒和缺少练功,让雷斌的脉搏十分的虚弱,眼见用普通的号脉的方式查不出来究竟,苏希娇当下暗暗运动内息,想要用真气探脉的方法,注真气入雷斌身体。
  然而就在苏希娇刚把真气注入雷斌身体的一刹那,突然从雷斌的体内生出一股强烈的反弹之劲,一下子将苏希娇的手震开。这是习武之人的自然反应,虽然此时他身体虚弱,但这护体真气却是依然存在于他的奇经八脉。于是雷斌突然睁开了眼睛,击出奔雷一掌,往苏希娇拍去。
  苏希娇虽然武功不弱,但雷斌这一掌却夹杂着风雷,来得甚是强劲。眼见避无可避,就要打到自己身上的时候,突然斜刺里伸出一掌,与雷斌手掌重重一击,“砰”地一声,内息激荡处,竟然将地上的灰尘扬起。
  就在同一时刻,一双手从后面伸过来一把把她从那里拉开。
  惊魂未定的苏希娇看着眼前的一切,刚才就在电光火石见,雷绍裘和宋莫言同时出手,雷绍裘双掌齐出,接住了这雷霆一击,而另外一边的宋莫言,利用这个空档,急忙把苏希娇拉开了危险区域。
  被惊动的雷斌,此时就像是一只老虎一样不断挣扎,若不是身上那几根粗大的铁链,此刻恐怕没人能够治得住雷斌。
  “各位,快退出地窖。”雷绍裘双脚运力,急忙往后面退去,宋莫言也急忙拉着苏希娇,闪身退出了地窖。等出了地道,众人在感觉到雷斌给他们的压力,重重的出了几口大气。
  那日的交锋,宋莫言已经领教过雷绍裘的功力,但此时见雷斌在极度虚弱的情况下击出一掌,还是在双手捆绑了沉重的铁链的情况下,这一掌依然震得雷绍裘双臂微微颤抖,这功力的深厚可谓骇人听闻。
  “雷副庄主,你的双手没事吧。”苏希娇问道,却见雷绍裘面色难看,似乎胸中气血翻涌,调息了好一会儿才放松下来。
  “两位,这就是庄主的实力。”雷绍裘言语之中,比起对大哥的自豪,更多的是一丝丝的恐惧。即使是在当前,这雷斌的实力还是让他颇为忌惮。
  一旁如释重负宋莫言,此时心中突然想到一事,面色凝重道:“倘若如此,内子在庄主的治疗过程中,会遇到极大的困难,这可如何是好?”
  雷绍裘想了想,说道:“鄙庄上可以配置麻沸散…”
  “不可,”雷绍裘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苏希娇打断了:“麻沸散虽然可以麻醉,但会极大改变人体的状态,内息,血脉都会因为用药而变化,这些改变对解毒来说是大忌。刚才我替庄主号脉,庄主的毒已经攻入肌肤,渗入血脉,要想解毒,需要很长的时间,倘若这个阶段不能气血运行自如,那是无法将体内的残毒逼出的。”
  “如此,那怎生是好?”雷绍裘一筹莫展道。
  苏希娇想了想,说道:“我有一法,或者可行。”
  宋莫言心有灵犀,说道:“娘子说言,可是使用七星海棠?”
  苏希娇点了点头,这七星海棠乃是极为厉害的迷药,这种迷药无色无味,中了迷药的人几乎就像是睡觉一般。因为厉害,加上制作十分困难,所以这种药极为名贵,即使是百草山庄也不曾有这种迷药,只有皇宫大内才会有这样的迷药用户皇帝狩猎及禁宫安全保障。不过幸好的是,宋莫言二人的座师蒲心兰,可是当今圣上面前的红人,可以随时进入深宫内院的六扇门总捕头,有她的帮助,这弄一点七星海棠也是不难。
  “我这就修书,请师傅用飞鸽送一点七星海棠来。”宋莫言道。
  “嗯,不需太多,一钱足够。”苏希娇又转头对雷副庄主帮忙。
  “夫人请讲,不必客气。”
  “第一,明日让庄主多进饮食,在饮食中暗加一些斑蝥粉,然后将他的呕吐物收集一些封存好。第二,将山庄中的解毒药物准备充足,我要尝试一下调制解毒的药物。第三,这鹧鸪红属于风毒,将山庄中能够找到的风毒的配置和解药的资料给我准备一下,还忘副庄主不要有门户之见。”
  雷绍裘立道:“岂敢,夫人但有需求,在下定当遵从。”
  “如此,从明日起,查案的事情,就有劳相公了,我从明日开始,便开始研究解毒的方法。”但又缓缓说道:“雷庄主的毒实在太深,刚才号脉虽然觉得有所头绪,但结果仍然未知,为防打草惊蛇,还请雷副庄主对此时保密。”
  因为白天休息了一整天,所以即使现在已经到了二更,宋莫言二人依然没有困意,回到房间的二人,斜躺在床塌上闲聊着。
  “这雷庄主的毒,娘子可有把握?”
  “目前只有三成吧,毕竟中毒太深了。”
  “要是霍师父在就好了,你们二人联手,我估计至少有五成的把握。”
  “这不好说,这风毒是五毒中最难解的一种,一旦进入血液,就会立即附着在整个人身体内。”
  “嗯,尽力而为吧。”
  “相公明日有和计划?”苏希娇问道。
  “我想,应该去定州刑狱司走走了。”宋莫言道:“刚才我问了问雷绍裘,这越境采药的队伍要回来了,我估摸着,也是时候去见见那个定州刑狱司的总捕头了。”
  “这定州刑狱司的总捕头胡万一我不曾见过,不知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几年前我倒是有过一面之缘,为人精明沉稳,是个老捕头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胡捕头的名字,甚是有趣。”苏希娇笑着说道。

  第五章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宋莫言的脑子琢磨着胡万一这个名字了好几遍,不知道从他那里,能不能得到一些线索。早晨从苏希娇的胳膊窝中爬出来的宋莫言,独立离开了百草山庄,往定制刑狱司衙门走去。此时天刚蒙蒙亮,路边的行人还不算多,宋莫言一人找了个食客较多的早点铺子坐下,要了一大碗羊奶和两个羊肉粑子,这塞北的早点虽然不如江南船点那么细腻,却别有一番风味。
  春天的气息已经开始萌芽,所以这个早晨也没有那么冷了。宋莫言正在喝着羊奶的时候,突然看到街角一个身影,让宋莫言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那个叫小大王的乞丐,此时手中正拿着一个不知是要来的还是偷来的烧饼,正在边走边吃。
  “喂,小大王。”这已经是第三次见到这个小乞丐了,宋莫言突然想请他吃点东西。在这个无亲无故的北境,这个小孩子的出现反而让他的探案之旅多了一些趣味。
  “怎么了?”小大王也认出了宋莫言,竟然也好像是忘了就在两天前,自己还被这个男人追过一样。丝毫没有不躲避,就这样大大咧咧地走到他面前坐下,然后对老板吆喝着:“老板,两个驴肉火烧,一碗羊奶子。”
  老板见是小大王,笑着叫到:“小乞丐,你来做甚,你有钱买吗?去去去,拿个馒头快走。”
  没想到小大王却趾高气昂地说道:“小爷今天有钱了,你只管上便是,哪来如此聒噪。”
  “你哪来的钱?”老板又问道。
  小大王却指了指宋莫言说:“这个大爷请。”
  “我为什么要请你?”宋莫言莫名其妙的笑着问道。
  “你叫住了我,你我就是有缘,既然有缘,咋就有个有缘人的过法,今天我得吃你的,你得给钱。”
  宋莫言被小大王这胡搅蛮缠的歪理弄得一阵哈哈大笑,掏出了几个铜钱放在了桌上,又暗示老板按小大王点的东西上。
  两个热气腾腾的驴肉火烧端上来,小乞丐也不客气,抓起一个就吃。
  “我请你吃了饭,你拿什么回报我呢?”宋莫言笑着说道。
  “这还要有回报么?”
  “当然,”宋莫言故作严肃道:“这江湖儿女,讲究有恩必报,我请你吃饭,你总得请我吃点吧。”
  小大王听了,竟然真的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道:“我小大王别的本事没有,这个定州府的风闻,我却十分灵通,我知道你是官家的人,我可以回答任何你问题。我这样说吧,在这定州府,没有我小大王不知道的事情。”
  “有这么厉害,那我倒要领教下,这我要知道的事情你可知道?”
  “那你说呀,无论是哪个老板克扣银子啦,哪个婆娘又背地里偷汉子啦,我全部可以告诉你,就连这定州府中曾经最有名的窑姐儿音舞双绝的事情也可以告诉你。”
  宋莫言料想,这小大王知道的,定然不过是些街头巷尾的闲话而已,当下只想逗逗他说道:“那你告诉我,那个在老亘客栈死的客人,是被谁杀的啊。”
  果然,小大王对这个问题哑口无言。宋莫言正要挖苦一番,却没曾想小大王却说道:“我虽然不知道他怎么死的,但我知道他死之前干过什么。”
  “哦?”宋莫言立刻认真起来。
  小大王神神秘秘地给他说道:“他去找过他相好的姐们儿,而且,我知道他相好的是谁。”
  “是谁?”
  “就是东城根的肖家井那片窑子里的那个阿红。”
  宋莫言之前听说过这肖家井的地名,不是什么城里的贵族聚集地地方。那里生活的大多是些没有正经生计的人,所以他料定那里的窑子也定然不是个干净的地方。不过对于像张二这种居无定所的密探们,也许是有那种窑子里的温柔乡,才能让他们忘记旅途的凄苦。
  “怎么样?要我带你去窑子找阿红吗?给十个钱,我就带你去。”小大王一边说着,一边摊着手。
  宋莫言本来已经打算掏钱了,但他又突然不这样干了,因为他突然觉得这十个钱如果要花,那就很亏。一旦一个人觉得亏,那就算一个钱,他也会觉得不值的。因为,他现在的身份,是查案的京中六扇门的特派员,他要去的地方,是可以连死人都能刨出来的刑狱司衙门。只要找到他们帮忙,别说阿红,就是王红,李红,都可以找出来。
  所以他走了,走得头也不回。小大王见他就这么走了,微微一愣,于是立即将那个还没有吃完的驴肉火烧放进了他那肮脏的衣服里追了上去。
  “怎么就这么走了,真小气”小大王追着宋莫言说道。“要不,给我七个钱,我也带你去,实在不行,五个钱。”
  宋莫言却道:“我现在有别的地方去,我要去衙门,你去不去。”
  若换了别的乞丐,听说一个人要去衙门,大多会选逃跑,但没想到小大王却说:“你要去衙门么?我劝你现在别去,现在衙门乱哄哄的,因为衙门死人了。”
  “哦?什么人死了。”
  “不知道,好像是几个公人。”
  宋莫言听了小大王的话,立即心里大惊,急忙纵起轻功,快速朝着城北的刑狱司衙门飞速跑去,只剩下两条小短腿跟着边跑边骂的小大王远远被甩在后面。
  刑狱司门口那两个心事重重,魂不守舍的衙役那里想到,这个急匆匆的跑过来要进去的年轻人的身份竟然如此尊贵。一看腰牌,差点连下巴都吓掉,急忙引着宋莫言往里面走去。
  这定州府的刑狱司衙门,此时显得十分破旧,就像是很久没有休憩过一样。宋莫言虽然不悦,但也不好指责,只是问道:“我听说,这刑狱司出了人命。”
  “是的,回宋大人的话,是出了人命。”衙役们唯唯诺诺的说道。
  “谁?”
  “几个兄弟,还有我们胡捕头!”
  这一句话,如同是晴天的一声霹雳,劈在宋莫言的心头,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正厅后面的一个小屋里,胡万一的尸体,此时就躺在他的面前,说是尸体,其实准确说只剩下一副残缺的身躯。赵飞虎等一众捕快围着尸体一言不发,但从他们眼中看得出,这一众捕快恰才都哭过。
  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宋莫言也不好在说什么,只是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赵飞虎收了收心神,对旁边坐着的一个手臂上缠着绷带的捕快说道:“季狗子,你给宋大人说说你们遇到的事情吧。”
  那个叫季狗子的衙役,听了赵飞虎的话,似乎面有难色。却见赵飞虎点了点头,说道:“宋大人已经知道了我们的活计,你但说无妨。”
  “是,”得到了明确指令的季狗子本想起身,却被宋莫言示意坐着说。
  “我们是二月初三从定州出发的,这一次的任务是去辽国境内的涅槃古镇接手一批药材。其实这一条路我们已经走过很多次了,我们伪装成商队,每次并没有什么危险,尽管如此,胡捕头还是很小心,我们在六天后到达涅槃古镇,一切都相安无事,然而我们在回定州的路上,却遇到了黑风骑。”
  听到了“黑风骑”的三个字,这下连宋莫言心中都是一凛。这“黑风骑”是辽国的一只精锐部队,他们的士兵被称为呼刺儿,都是百里挑一的士兵。在和平时期,黑风骑大多担任的是可汗的护卫任务,只有战时,才到边境执行作战任务。如果遇上这样一只部队,莫说人数劣势,就算是人数均等的情况下,这定州刑狱司的一众捕快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果然,季狗子说道:“当时我们面对他们的大马长刀,完全无法抵挡。于是胡捕头当即命令我们丢掉药材,从山区翻山而走,这黑风骑虽然马上作战能力强,但几番巧计,我们还是成功躲进了大山。但是那里,我们已经折了几个兄弟了。”
  季狗子的话,让一众捕快都为之唏嘘,虽然不像是军旅同袍,但这一众捕快也算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了。
  “然而就在我们以为已经甩掉了黑风骑的时候,我们才发现,一开始遇到的那些黑风骑只是把我们逼到山里,而另外的一批黑风骑安排好了机关,在山里等着我们。我们遭知道已经是死路一条,于是兄弟们就跟他们拼命了,没想到大家豁出去后,反而从包围里面冲了出去,然而就在这时,我们才发现…才发现胡捕头已经身受重伤,奄奄一息了。”
  “胡捕头那时一条胳膊已经被砍断,剩下另外一条胳膊死命握着钢刀。本来他要求我们把他救弟掩埋,但我们几个兄弟想到这么多年跟着胡捕头,他对我们就像是亲人一样,于是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把他的尸首带回来。我们不敢把胡捕头火化了,也不敢走正经山路,所幸的时,老天爷保佑,我们终于把胡捕头的的尸体带回来了。”
  宋莫言看着胡捕头额头那紧闭的牙关,想象着他死战不退的样子,心中一阵叹息,刚才心中的怒气也慢慢消除了。沉吟了片刻,缓缓说道:“赵捕头,本来这种未经允许,私自调动刑狱司捕快,导致所部兄弟死伤惨重的行为,宋某定要严加惩罚。但念及一者定州刑狱司所部的捕快生活清苦乃是事实,而为了豹韬卫去犯险也是实情,加上死者已矣,这事我便不再追求。这样,此事你们就说是调查案件,结果误入辽国境内后遇袭所致,这样,一众死者的家属也可以领些朝廷的抚恤银子。我这样做,已经是十分违背原则的了,但你们此后,再不可做此等买卖了。”
  听的宋莫言如此说,赵飞虎立即跪下说道:“宋大人高义,赵飞虎代表胡大哥家属叩谢大人体恤之恩。”
  看来这胡万一,在衙门的声望还不错,可惜就像那句话一样,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个多年的老捕头,终究还是出了意外。
  “对了,赵捕头,我还有些问题要询问你。”
  “大人请问。”
  “你们在辽国境内,是如何和对方交易的。”
  “回大人的话,我们的这份买卖,是城里的回春堂的老板黄金山介绍的买卖,小的也不知道他们背后是如何和辽人交易的,只知道每次要去辽地取药的时候,黄老板会提前两天告诉我们需要多少的人力,多少的马匹去运。而只有在出发的那一天,他才会告诉我们交易的暗号。一开始,黄老板也会派一些人给我们当向导,后来跑的熟了,有一些单子就我们自己跑。”
  赵飞虎又道:“我们去到取货的地点,自然有人接应我们,我们也不需要说什么,对了暗号后,只要将他们已经提前准备好的药材包放在我们用来伪装的棉麻包裹里运回来就行了,我们到定州后,就将货物直接送到百草山庄,百草山庄收了货,就会告诉黄老板,然后我们就可以去他那里拿银子了。”
  “这个黄金山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是前年才来定州的一个药材贩子,他本名叫黄敬善,但因为生意做得大,日进斗金,所以大家都叫他黄金山。此人有什么来头没人知道,但只听说百草山庄为豹韬卫练的药里面需要的药材,只有他能从辽国境内搞到。当时百草山庄的庄主已经很少管事了,于是那时黄老板,百草山庄副庄主,还有胡大哥之间,就谈定了这样的一个买卖。黄老板买药,我们运送,百草山庄炼制。”
  赵飞虎的头脑还算清晰,滔滔不绝地讲着这桩秘密交易背后的细节。但宋莫言却是一言不发,似乎若有所思。
  却说这边,百草山庄的苏希娇从被窝里面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是日上三竿,枕边人已经离开,只剩下自己慵懒地从床上爬起来。
  “夫人,你起来了。”珊儿听见动静,走了进来。刚醒的女人最为迷人,尤其是这般只穿了薄薄的睡衣,从被窝里钻出来的睡眼惺忪样子。
  “少爷呢?”
  “回夫人的话,少爷说有事出去,已经离开了一个时辰了。”苏希娇知道宋莫言去哪儿了,也不再问,便要起身。她本就是在蒲心兰的呵护下长大的,所以相比起宋莫言,虽然平时都是江湖儿女快意恩仇,但此刻却更有那种有钱人家少奶奶的那种慵懒柔弱。独自坐在镜子前,一边让珊儿恭敬地替她梳着头,一遍和珊儿闲聊着。
  从聊天中,苏希娇才知道,为了防止各下属利用侍婢和仆役扩大自己的力量,百草山庄每个掌故只能有少数几个属于自己专属的侍婢和仆役的名额,剩下的仆役只能统一归山庄的内务堂管辖,而内务堂的堂主,就是雷绍裘的妻子杨兰茵。珊儿和柳儿都是这内务堂所辖,所以虽然前几日是跟着潇湘子,但这几日来伺候二人,实际上是杨兰茵的意思。
  “这么说来,你们其实是不必听潇湘子摆布的咯?”苏希娇的话中有话。她原以为珊儿是潇湘子的婢女,既然是潇湘子的婢女,那被主人要求来淫乐,是自然的事情。但此时珊儿说来,她并不是潇湘子的婢女,却被要求来做那日的事情,着实让人意外。
  果然,珊儿摇了摇头说到:“不,夫人,像我们这种婢女是在山庄最没有地位的,那些各个掌故所直属的仆役,大多都成为了他们的心腹,所以即使遇到麻烦,他们的主人也会帮他们解决。倘若运气好,跟了像潇湘子那样的财力雄厚的,工钱不说,光年底的赏银都要比我们一年的工钱还多了。”
  “那些掌故会平时给你们受气么?”
  “因人而异吧,不过大体都差不多,都没把我们当正经人看,今天让我们替人端屎端尿,明天让我们陪客人睡觉过夜,这些要求我们只能答应。”
  同是女人,珊儿的命运让苏希娇心里升起了一阵怜悯。想起那日在潇湘子的小屋里的发生的事情,几个女孩子,就这样站在那里,任由别人抚摸,这样的事情,估计他们没有少经历。本朝向来重视名节,贞操被视为女人最重要的东西,但珊儿他们的贞操,也许从踏进百草山庄一刻起,就不在归自己所有了吧。
  “珊儿,”苏希娇不好意思地说道:“那日的事情,实在是事出有因,不得已而为之,万万不要见怪。”
  珊儿却只是笑了笑说道:“夫人言重了,这些事情对我们来说并不陌生。不过其实潇湘子掌故其事人挺好的,这些事情上从来不硬逼我们做,时候也给了我们不少的银子,所以夫人不必见怪。况且…”
  “况且什么?”
  “况且夫人让珊儿明白了一件事情,就是这个世上能懂得女人的男人真的很少,比起以前那些毛手毛脚的人,夫人,还是咋们女人更懂女人一点。”
  珊儿的话,让苏希娇俏脸微红,就像是寒霜过后的苹果一样。
  “啊,外面起风了…”苏希娇说道。
  在北境的初春,这种突然的风是十分常见的,来的快,去得越快。所以当宋莫言从定州刑狱司衙门出来的时候,风已经停了。刑狱司门口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而在人丛中,宋莫言发现小乞丐正坐在衙门一旁的冤鼓下,看样子好像是在等自己。
  “你在等我?”
  “是啊。”
  “等我做甚?”
  “带你去逛窑子啊。”
  小大王的话,让宋莫言又笑了,一个小孩子,还是一个乞丐,带着一个大人去逛窑子,全体下估计这样的怪事也只有他才遇得到吧。
  但是他的确是想去那个小大王说的肖家井的窑子里,去找一下那个阿红。这个案件,似乎就像是一个笼屉里的馒头一样,正在逐渐的被放大。宋莫言知道,现在虽然一切都还没有头绪,但充分了解每一个细节总是没错的,也许那一天突然的一个事情,将所有的信息都串联在一起后,这个案件,也就水落石出了。
  “那走吧。”宋莫言对小大王说道。
  小大王却一动不动,只是伸出了一只手,说道:“那拿来吧。”
  “什么?”
  “工钱啊。”
  宋莫言笑了笑,从包里拿出来了十个铜钱,放在了小乞丐的手里。
  小大王拿了钱,却摇了摇头道:“十个不够,现在是要二十个。”
  “为什么?”
  “因为你害的我没有吃中午饭,你要请我吃饭。”
  “你这无赖,早上吃了我的,中午还管我要。”宋莫言虽然很想揍这个小大王一顿,但又觉得这个孩子很可怜。和刚才的心情不一样,一旦一个人觉得一个乞丐可怜的时候,那让他掏腰包,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一个时辰后,两人出现在了肖家井,小大王一遍回味着刚才吃的炖吊子,一遍说到:“这阿红,其实在这肖家井并不是什么出名的人。这肖家井有名的姐们儿,都是那几个从极乐宫里出来的女人,他们虽然年老色衰,但还是保养的很好,所以还是有很多以前去不起极乐宫的跑路人来找他们。我不知道为啥张二会去找他,不过好像张二给了她很多银子。”
  “哦?为什么。”
  宋莫言的问题,被小乞丐白眼了一下,说道:“我哪里知道,你等下直接问呗。”
  这肖家井的妓院,比起极乐楼可差远了,有很多甚至都没有门牌,只是在街边有个陈旧的房子,在门口歪歪斜斜坐着几个花枝招展的女人,见到宋莫言,各种谄媚的打着招呼。
  “大爷,来这里乐乐吧,这里有姑娘,有暖炕,还有热水,办完了事儿洗个澡,可美了,一次只要一两银子,这价格在这定州府可不好找啦。”
  “去去去,莺倌儿姐,我们这位大爷是要去找阿红的。”小大王替宋莫言回应着。
  那个叫莺倌儿的妓女听着要找阿红,一脸的不屑说到:“阿红?那个小妮子有啥好的,瞧她那细胳膊细腿儿的,胸前都没二两肉。大爷我跟你讲啊,这个看姑娘要讲究瘦,肏姑娘要讲究肉。这太瘦的姑娘肏起来,根肏一木头棍儿似的,哪里舒服嘛。”一边说着,一边将胸前的那对沉甸甸的双乳抖来抖去的。
  这妓女就这样直接在大街上说着男女之事,立即引得周围的人一阵哄笑。
  宋莫言却没有理会他,只顾跟着小大王往小街的深处走去。
  二人一直来到小街的尽头,这里没有一丝人的踪迹,只有一条老得不能再老的土狗趴在一边晒太阳。二人从它身边走过,它甚至都没有看一眼。在一个有些破落的房间前,一个娇小的姑娘见到宋莫言走过来,并不敢和他对视,直到宋莫言在她面前停下,才走过来,怯生生的说到:“大爷,要不要来休息一下,这里有姑娘,有热炕,有热水。办完事儿之后洗个澡,可美了。”可以听出,这个姑娘只是拾人牙慧,似乎并不是一个老妓女一般闲庭信步。
  小大王插嘴到:“红姐儿,这个大爷是专门来找你的。”眼前的这个姑娘,便是他们要找的阿红。宋莫言忍不住在她身上打量了一会儿,只见她果然长得有些瘦削,甚至有些弱不禁风的样子,不过五官倒是清秀,尤其是一双眼睛,有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
  却没想到阿红依然不停说到:“我这里床小,房间不好,但我这里只要五钱银子…”阿红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段,就好像是背书一样。
  却听见宋莫言打断到:“姑娘,宋某只是来找姑娘询问一事的,问完便走。”
  阿红听宋莫言如此说道,看了他两眼,然后突然恭敬地说道:“大爷里边请吧。”一边说着,一遍推开了后面的那扇门,将宋莫言领进了门,而小大王则在后面瓤到:“你自己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别太快哦,完事儿太快会被这里的姐们儿笑的。”
  这阿红的地方果然是个清苦的去处,别的妓院那些附庸风雅的挂画,摆设都没有,只有一旁神龛上有一座小小的菩萨,而这尊菩萨却被故意调转,面冲里放着。
  “姑娘既然信菩萨,为何又把菩萨冲里放着?”宋莫言问道。
  阿红轻声说道:“做皮肉生意的女子见不得光,怕亵渎了神明,所以才将菩萨转了过去。”一边说着,一遍往一旁已经冷下来的大锅灶台里面加了些柴火。
  “姑娘不必麻烦,”宋莫言说道:“我不是来那啥的。”
  “哦?你不是来问事儿的么。”阿红停下手里的活道。
  “对呀,我是来问事儿的啊。”
  “我们这里经常也有那些读书人来找姐儿,读书人死要面子,不敢说来办事儿,就说来问事儿的。”
  宋莫言恍然大悟,只好尴尬地笑了笑说:“我是真的来询问姑娘几个问题的。”然后又从兜里掏出了五两银子给阿红说道:“耽误了姑娘做生意,十分抱歉,这点银子姑娘且收下。”
  “啊,大爷,要不了这么多的。”阿红被宋莫言的的行为吓了一跳,急忙推辞到。
  “无妨,且收下吧。”宋莫言的心中,这阿红虽然只是一个妓女,但某种意义上,这阿红也算是张二哥的遗孀了,所以这五两银子,也有替张二哥照顾阿红的意思在里面。
  阿红平复了下心情,小心翼翼地收起了银子。领着宋莫言进了房中,在一个土炕上坐下,然后又出去忙了一阵子。回来的时候,手中已经多了一碗热茶了。
  这热茶虽然粗糙苦涩,但正好化解掉宋莫言腹中的油腻,倒让宋莫言颇为受用。
  “大爷有什么问题?”阿红站在宋莫言身前,小心地站着。
  “哦,我来是想像阿红姑娘打听一个人,这是前不久在老亘客栈中的命案的相关人,这个人叫张二。”
  宋莫言的话让这个本来平静怯懦的女孩微微一颤,脸上流过一阵十分复杂的表情。
  “我听小大王说,这张二在出事之前,经常来你这里,我想从你那里得到更多的信息。”
  阿红神情有些紧张,结结巴巴地说道:“这个客人只是觉得小女子这里便宜,所以才来这里,小女子和他并无瓜葛,就连他死了我也是刚才才听大爷说起。”
  “哦?是吗?”宋莫言道:“我刚才只是说了张二和命案相关,可没有说他死了啊。”
  宋莫言的话,让阿红更加害怕,忍不住瑟瑟发抖。
  宋莫言知道是自己的话把对方吓到了,心有不忍道:“不瞒姑娘,在下乃是张二的好友,前次听说他身遭不测,便只身来替朋友料理后事,但我到了定州府,发现衙门对这件事情并不上心,这才私自查访,宋某对姑娘绝对没有半分恶意,只是想了解一下张二之前有没有反常的举动而已。”
  阿红听了宋莫言的话,心中将信将疑。但眼见此人看上去似乎不光是一表人材,而且也是颇又正气,于是小声说道:“张二哥在出事前,确实来过这里好几次。”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那是大概腊月底吧,我本来已经几天没生意了,就想出去找找吃的。我们这行人不干净,没有人会请我们做杂活,于是我只能去看看有没有哪个善人在施粥。走了一大圈,却没有收获,便只好独自回来,就在这时,我在巷子口见到了一个浑身酒气的男人,嚷嚷着说要找姐们儿。但说来也怪,他对着借口那几个很红的姐姐不闻不问,反倒是盯着我看了好久。我当时虽然心中有些紧张,但能在那几个人面前扬眉吐气,也是心中窃喜。于是我就把她带了回来,他在我这里呆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走的时候,留下了二两银子。”
  阿红的话倒让宋莫言有些意外,因为这和他想象中的二人相识的场景完全不一样。在他想象中,张二这种也算是个江湖人物了,和这种纤细柔弱的少女的见面,定然是有一场充满男子气概的英雄救美才算合理,没想到这张二还真就是来嫖妓的,和那些普通的嫖客没甚区别。
  但宋莫言还是好奇,六扇门总部的密探的收入本就不菲,而且这种特殊任务还有很多额外的经费,别说去极乐宫了,就是在那里包上十个姐们儿也不是事儿。但为什么张二偏偏会来找这种最为低贱的妓女。
  “那么后来呢?”
  “后来张二哥又来了好几次,每次都是快初更了才来,然后在我这里过一夜,第二天再走。一开始,我们没有任何交流,但慢慢地,他开始问我一些我的事情,但一直对他自己的事情讳莫如深。只是告诉我他是来北境做买卖的,结果雇主出了事,买卖被推迟了。”
  “你最后一次见张二哥是什么时候?”
  “在他出事前几天吧,和以前一样,他来到这里找我。那天他好像很憔悴,在我这什么也没做,只是睡了一觉。但第二天早上,他突然跟我说了很多奇怪的话。”
  “什么话?”宋莫言急忙问道。
  “什么朝廷已经腐朽不堪了,什么他曾经满怀热情,但现在却十分的失望。我也听不明白,只是劝他不要想太多,每天开开心心过日子就好。”阿红的脸上,露出了一阵悲伤的神情说道:“他说他以后再也不回来找我了,我求过他带我走,但他却只是笑了笑。后来临走的时候,他给了我很多银子,从那天以后,他果然再也没有来过。”
  听了阿红的话,宋莫言心中一阵叹息。想了想,从怀中拿出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对阿红说道:“姑娘,这里是一百两银子,既然这里如此清苦,你也别留在这里了,如果家里还有人,就拿着这些钱回家置办点地,如果家里没人了,就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过些简单的生活吧。”
  但没想到阿红却拒绝了宋莫言,说道:“多谢大爷的好意,但我这种人又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呢?家里虽然有人,但已经不愿认我。我自由被人看不起,生无安生立命的能力,又没有哪个男人愿意要我这种不干净的女人。所以我只能在这里苟且活着,况且…”阿红嫣然一笑道:“说不定哪天,他就突然会来找我呢,倘若我离开,他就找不到我了。”说完,眼角却泛起了点点泪水。
  宋莫言听了阿红的话,心中只觉得一阵酸涩,本想要说一些安慰的话,却一时竟然语塞,只好站起身来,就要离开。
  “大爷!”阿红突然叫到宋莫言道。
  “姑娘还有何事?”
  阿红抹去了眼角的泪痕,脸上突然翻着一阵桃花道:“大爷已经付过钱,真的不享受一下再走么?”
  宋莫言笑了笑道:“不必了,宋某来此并非寻花问柳。”
  阿红却道:“实不相瞒,我已经好多天没有生意了,我本还有积蓄,生计无忧,但唯有邻里的姐姐们老是笑话我,说我的活不好,所以才招揽不来客人。在肖家井一片,倘若哪个窑姐儿久了没有生意,就需等找到客人后,将男人交合后泄出的男精小心包裹起来,然后挂在门口,这样据说才能招揽人气。所以,小女子想请大爷在此享受片刻,小女子定当竭尽所能让大爷快乐一番。”
  宋莫言听了阿红的话,差点忍不住喷出来,这肖家井的风俗真是怪异,他青春年少,曾经对他投怀送抱的女人也不止些许,但这样被女人强行挽留还是头一次。但有些时候,男人就是这么奇怪。宋莫言面对那些江湖上成名的美女可以心如止水,但眼下这样的看似低贱,却又赤裸裸的引诱,竟然让一股异样的邪火从他的下体窜出。
  换了以前,宋莫言绝对不会碰这种街尾小馆的妓女,但此时一则阿红实在是楚楚可怜。其次,某种意义上,这阿红也和张二有些更深的关系,自己如果答应阿红,至少她一段时间内不必去被那些肮脏的男人糟蹋。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是,从结婚以来,苏希娇是他唯一的床第伴侣,此时虽然这阿红的姿色无论如何也没法和苏希娇相比,但那种偷欢之乐的新鲜感,却给突然宋莫言十分强烈的刺激。
  宋莫言很想一尝禁果,就像是多次在夜深人静时的幻想一样。但真当事情来临的时候,这个风流倜傥的名捕却有些慌神。
  “如此,宋某有劳姑娘了,不过…”宋莫言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欲说道:“姑娘能否只用手帮宋某泄出来?”
  “一切便听大爷所言。”阿红说完,娇生生地扶着宋莫言坐到了炕上,在自己的手上哈了一会儿气,然后竟然就直接在他面前的地上跪了下去。
  “姑娘不必如此!”宋莫言的话还没说完,阿红已经解开了他腰间的袍服带子,从他的裤子里,掏出了他那已经涨大的肉棒,双手并用,轻轻套弄起来。
  本来只是一次寻常的探访,宋莫言却经历了人生的第一次和妻子以外女人的亲密接触,经历了无所次出身如此的神捕,此时竟然手心冒汗不知所措。
  有道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妓。这苏希娇纵然是国色天香,哪里像这个久经风月调教的妓女般对于床第之术纯熟。阿红一只手握着他的肉棒套弄,另外一只手轻轻地托起下身的一对肉丸,慢慢地揉捏着,这种前所未有过的刺激,让宋莫言心乱如麻。但偏偏更要命的是,揉捏了一会儿的阿红,竟然身子前凑,轻启樱唇,一口将宋莫言的肉棒含了进去。
  “所谓灵魂出窍就是这种感觉吧!”宋莫言虽然惊讶,却没有阻止女人的动作。他的下体,此时就像是有一股暖流一样,让她不断的扭动。平素里苏希娇是那种娇娇女,他就算睡觉时没洗脚都会被责备,但此时阿红却正跪在他的面前,不顾他今天身上东奔西走带来的汗臭,含着他最私密的地方不断吞吐着。那种男人的雄性征服感,在此时得到了最大的释放。
  阿红的舌头,不断在宋莫言的肉棒上来回打着转。不一会儿,竟然分开了微微张开的马眼,在那个平时既排尿,又泄精的地方来回碾摸着。宋莫言的手,情不自禁地扶着不断扭动的阿红的后脑,享受着那有节奏的律动。
  也不知这种快感持续了多久,宋莫言突然觉得下体一麻,急忙说道:“阿红姑娘,我要泄身了。”一边说着,一边急忙要将肉棒从阿红的嘴里退出来。
  但没料到阿红却仿佛没听见似的,竟然双手紧握他的大腿,更加快速地吞吐起来。
  “姑娘,快停下,我要泄…要泄身了…”宋莫言不断喘息着,努力地想控制自己,但下体的涌动实在强烈,一下没控制住,下体一阵如电的快感,竟然就这样将一股滚烫的阳精注入了阿红的嘴里。
  阿红终于停下了自己的动作,让男人的肉棒在自己温暖的口腔里不断跳动着,一条巧舌不断地清扫着宋莫言的肉棒,过了好一阵子,才从宋莫言的身下退了出来。然后从旁边的桌子上拿了几张草纸,将嘴里灼热的阳精吐在了上面,然后小心翼翼地叠了起来。
  宋莫言喘着粗气,看着少女的动作。下体的火热还没有散去,涂满了唾液的下体在微凉的空气中微微颤抖着,一张小嘴还在不断的开合。
  “寻常的妓馆,用手绢包裹客人的男精,小女子家贫,便用草纸代替。”
  阿红扶着泄身后的宋莫言,想让他躺下休息一会儿,宋莫言却摆了摆手,从床上慢慢站起来穿好裤子,说道:“姑娘珍重,宋某告辞。”说罢,离开了那个阿红破败的房间。
  走出房间的时候,小大王已经不见了踪迹,宋莫言此时脑中一片空白,也不去计较这个小鬼。此时他步履发虚,下身尚残留着阿红红唇的温度。这个年代虽然礼法森严,但男人纳妾也是平常之事,他也不是没有幻想过自己和苏希娇之外的女人的第一次会是怎么样的。但万没想到的是,这第一次竟然是和一个只需要五钱银子一次的妓女发生的。
  却说这边的苏希娇,整个一天都在百草山庄的炼药房度过的。虽然通晓医理,但这百草山庄的炼药房的规模之大,资料之完整,人力之充足,还是让她啧啧称奇。
  当她从桌案上爬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晚饭时分了。一旁伺候的珊儿递上了一杯滚烫的奶茶,但种种的奶腥味却让苏希娇有点不适应。
  “夫人,我去为你换清茶吧。”
  “不必了,晚点再说吧。”说罢,收拾了桌上的资料,整齐放在了一个招文袋里,然后才离开了炼药房的文案。
  “家夫回来了吗?”
  “回夫人的话,恰才柳儿差人来说,少爷已经回来了,柳儿已经让厨房安排饭食,夫人且稍等片刻,我带夫人去膳房用饭。”
  苏希娇点了点头,说道:“无妨,坐了一天了,正好出去走走,不如珊儿你带我去这山庄随意转转?”苏希娇此举有另外一层意思,二人来到山庄这已经差不多是第三天了,但山庄的地方二人去过的地方不到一半,正好接这个地方转转,也好暗中探探这山庄的地形。
  “一切听夫人安排。”
  说罢,珊儿就带着苏希娇一边闲逛,一边往膳房走去,但苏希娇哪里想到,自己在这边幸苦的同时,自己的丈夫却在外面命犯桃花。而这到底是桃花运,还是桃花劫,就连宋莫言自己也说不上。

  第六章
  回到山庄后,宋莫言心神不灵地坐在房中,今天探案的收获来不及分析,脑海里满是阿红在她身下吞吐的样子,女人红唇的柔软和湿润尚且停留在脑中挥之不去。而就在这时,柳儿悄悄走了进来,给他端上了一杯香茶。
  “少爷且请暖暖身。”
  “多谢姑娘。”宋莫言接过茶杯,却没有心思品尝。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自己的魂不守舍被柳儿发现了什么端倪。此时在柳儿面前的宋莫言,有些做贼心虚地瞄了柳儿一眼。却见柳儿正面目含春地看着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柳儿姑娘有什么事情吗?”宋莫言问道。
  却听见柳儿羞涩地说道:“昨日有话,因夫人在旁,不便言讲。堂主曾有过吩咐,少爷北境探案,旅途清苦,虽有佳人相伴,但依然颠沛流离。所以特命小女子前来服侍少爷,不光服侍少爷起居,柳儿亦愿为少爷侍寝,以解旅途劳苦。”
  听了柳儿的话,宋莫言一阵惊愕,看来今天这自己遇到的艳福竟然还不止一处。一时之间,他脑海中甚至产生了一个错觉,好像所有的女人都想躺下来让他睡一样。
  此时的柳儿已经是含苞待放了,比起那个街头无人问津的青涩女子,这百草山庄精心挑选出来的婢女可算是貌美如花。无论是珊儿还是柳儿,都是体态轻盈,前凸后翘的少女。
  宋莫言知道,自李唐始,这让婢女侍寝就成为了很多大户人家的习俗。虽然到了本朝,礼仪教化边严,这样的风俗逐渐减少。但北地边陲素来民风开放,这样的风俗依然得到了保留。
  但此时宋莫言的心中想的却是别的,和阿红相比,这柳儿的身份更加让他警惕,也不知道这其中的行为是否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玄机在里面。更何况今天他已经元阳得泄,此时正是心如止水的时候,便笑道:“姑娘言重了,宋某并非此好之人,这等事情,还请姑娘往后莫要再提。”
  柳儿却好像已经预料到了宋莫言的拒绝之词一般,微笑着说道:“少爷果然是正人君子。”却又顿了顿说道:“我北地边陲之地,男欢女爱本是正常,往往不受礼法拘束,何况江湖门派,更是习以为常。既然少爷不愿,柳儿自不必强求,但少爷风华正茂,这山庄之中估计会有很多女人,盼着成为少爷的入幕之宾吧。”
  “姑娘此言何意?宋某岂有如此齐人之福。”宋莫言尴尬地笑了笑。
  “柳儿言尽于此,既然少爷不好此事,那往后少爷面对这山庄诸多诱惑,万望少爷守心如玉。”
  宋莫言听着柳儿的话,心中隐隐冒出一丝异样的感觉。从那日潇湘子的比试开始,似乎觉得这个山庄颇有重欢愉,轻礼法的习性,也不知以后会有多少这桃花韵事。虽然他一向是正人君子,但毕竟也是青春年少,纵然有佳人相伴,夜深人静的时候也难免心猿意马。
  “柳儿姑娘,宋某还有一问。”
  “少爷请讲。”
  “你们经常被要求去侍寝么?”宋莫言道。
  柳儿却笑道说:“这也不会,偶有贵客临门,堂主才会要求我们如此。平时不加限制,甚至庄中之人,除了几个身份特别遵从的,其他人也不能侵犯我们的身子。”
  “哦?那倘若你们有了自己的情郎么。”
  “我等已经终生入百草山庄为婢,虽然这百草山庄的婢女不忌婚嫁,但倘若堂主有令,就算是生为人妇,也要去侍奉客人。”
  对这姑娘的身世,宋莫言又是心中一叹道:“柳儿姑娘之前可曾侍寝?”
  柳儿笑了笑说道:“婢女已经侍寝多人,且贵客多如沐春风,所以这次堂主才让婢女前来侍奉少爷。”女人的话中,似乎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风情,显然这是经过了训练了,对于这个杨兰茵,宋莫言心中似乎有了一丝好奇。
  “那珊儿呢?”
  提起珊儿,柳儿的表情却变了变说道:“珊儿只侍奉过一人,而且,这个人的身份我是不能说的。”柳儿看了看宋莫言,眼神有些涣散,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能告人的事一般。
  “啊?你的初夜竟然是如此的?”正在山间和珊儿一起闲逛的苏希娇,恰才也聊起了各自的闺房秘事。山间的微风吹动着周围的树叶索索作响,将两人的话音一大半吞噬掉了,让两人的聊天显得更加私密。那日两人一见如故,直到今日,已经是亲如密友。
  刚才两人见四周无人,便说起了女人间最私密的话题。原来珊儿在之前只有过一次性事经历,而且竟然是和百草山庄的庄主雷斌发生的。
  “是啊,夫人你不知,其实在以前庄主没有闭关的时候,十分的英武迷人。我们婢仆之间常说,反正入的这山庄来,自己的贞洁早晚会归他人,不如给庄主。因此,那时很多我的姐妹都琢磨着如何上了庄主的床榻。不过呢……但其实从始自终,只有我有这个福分。”
  “哦?”
  “那应该是四年前吧,我刚入山庄不久,就被安排去伺候庄主。当时我十五岁,哪里见过这样的风流倜傥的人物,自是对当时如日中天的庄主芳心暗许。不过当时庄主已经和夫人成婚,平时极少沾花惹草,于是自然我也没有机会一承恩泽。但没想到有一日,庄里来了个走方的道士,好像挺有本事的,据说也是一身的武功。当时虽然不明来意,但庄主自然也是以上宾的礼节对待,并邀请他一起进晚餐。但没有想到的是,席间那个道士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瓷瓶,挑衅说这百草山庄中人无人可破解此毒。”
  苏希娇心想,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北地本来以制药炼毒为生的人就不在少数,看来这百草山庄被别人当成扬名立万的垫脚石也是常见的事情。
  珊儿继续到:“然而当时山庄的势力已经十分强大,所以面对那个道士的挑衅,庄主自然也没有当回事,只是叫山庄的一个长老出来应付。但岂料那个道士竟然趁着我替他斟酒的时候,突然打开瓷瓶,用指甲刮了一些药粉弹了弹在了我的面前,我哪里有提防,于是立即吸入了大量的药粉。立即就觉得浑身寒冷如同针扎。”说起当时的感觉,珊儿依然心有余悸。
  “然而就在那时,是庄主救了我。”珊儿的脸突然红了,红的就想是成熟的樱桃一样。
  “庄主怎么救的你?”
  “庄主见到我中毒,替我号了两下脉后,立即将我抱到大殿上,坐在他的那个庄主的座椅上,然后解开了我和他的下裳,将…将他的那个东西插了进来。”
  “啊?这是哪门子解毒方法。”
  “我也不知道,但当时心中又是喜,又是害怕。我当时觉得整个人很冷,只觉得整个人都是麻的。但当时的庄主的身体内,好像就是有一股热流一样不断流入我的身体,让我很舒服。”
  不谙武功的珊儿不知道,这是输送纯阳真气时的感觉,只是说道:“庄主在那里给我破身,我竟然都不知道疼痛,只觉得他的下体十分的火热,整个人就像在空中飘荡一样,直到后来我一阵头晕,昏了过去。”、、
  “哦?后来呢。”
  “后来,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抬到了床上。照顾我的其他婢子告诉我,庄主已经杀了那个道士,而我身上的毒也解开了。从那以后,我虽然期盼再次和庄主欢好,但终究再也没有这个福分。不过也因为这个事情,我从来没有被堂主要求过去给其他的宾客侍寝。”珊儿看了若有所思的苏希娇一眼,小声说道:“直到那一次和夫人的事情发生,虽然夫人只当作一场私斗,但珊儿却永远记得那个感觉。”
  “啊?你说什么?”苏希娇发了一阵呆,才回过神来。却见珊儿只是摇了摇头,娇羞地说道:“没什么。”
  “对了,你中的是什么毒,你知道吗?”苏希娇好奇地问道。
  “奴婢不知,只是后来庄主给我说过我中的是风毒,倘若男人中了风毒,需要用泄元阳得方式排毒,而如果是女人,则要用纯阳之内力从女子的下体注入,方可化解。”
  珊儿的话还没说完,苏希娇突然道:“你刚才的话,说什么?再说一遍。”
  珊儿被这苏希娇的怪异行为搞得有点莫名其妙,只好又说了一遍这风毒的解毒法门。
  苏希娇听了,立即浑身微微一抖,说道:“我知道了!”
  “夫人知道了什么?”珊儿的话音未落,却看见苏希娇几乎是箭矢一般窜了出去,哪里还听得见她的声音。
  原来就在刚才那一下,苏希娇从珊儿的话中,听得了这风毒的解毒原理。虽然鹧鸪红剧毒无比,但也毕竟属于风毒,既然是风毒,也许当时雷斌的法子就可以参考。苏希娇从书架上拿出了几乎所有的风毒的资料,心道虽然这解毒的常理是,下毒五行相克,解毒五行相生,但这毕竟只是寻常的法子。
  这风毒乃是邪性之物,女子体弱,若是风毒侵身,需要用阳火之法强行压制,而男子体阳,若是风毒侵身,只能用以火导风的方式,让邪毒随着火气而被宣泄。就在此时,一个模糊的念头,慢慢从苏希娇的脑中浮现出来。
  太阳的余晖,在地平线上慢慢地消失,而潇湘子的心,似乎随着这慢慢消失的残阳一样,变得一阵阵的失落。他和往常一样,喜欢在日暮的时候看着夕阳发呆,作为这百草山庄军师一类的人物,他每天要费很多脑子,所以他才喜欢发呆,让自己的大脑可以放松一下。
  但他的身份,并不允许他做这件事情做太久。因为他最贴身的一个童子,此时已经轻轻推开了房门,来到他的背后了。
  “禀告门主,他来了。”
  “叫他进来。”潇湘子缓缓说道。
  潇湘子回过头,看着跟着童子走进来那个矮小的身影,那个身影四处东张西望,就像是在看稀奇一样看着他的屋子。潇湘子虽然已经入道,但着实不像个道士,他喜欢值钱的东西,只要是值钱的东西他都系哦换。所以他的房间了放满了各色的玉器,名家的字画,雕刻,还有各种说不上名字的奇珍异宝,每一件都在灯光下发出通透的光泽。
  “你喜欢我的东西吗?”
  “喜欢。”
  “喜欢我也不会给你,因为这些都是我用尽脑子弄来的,你如果想要,你也得动脑子。你喜欢动脑子吗?”潇湘子对这那个人低声地说道。
  那个人虽然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但此时还是被他鬼一样的冷漠的语气和严肃的脸色吓了一条,站在一边瑟瑟发抖。
  潇湘子冷冷一笑,问道:“交代给你的事情都做完了吗。”
  “回老爷的话,都做完了。”那个影子抬起了头,让他的脸在灯火下更加清晰,这张脏兮兮的脸属于一个让很多人可怜的人,小大王!
  “让你带他去找那个叫阿红的妓女,你带他去了吗?”
  “去了。”
  “那他今天还去了哪里?”
  “还,还去了刑狱司。”
  “嗯,定然是为了那个案子了,他有给你说起过什么吗?”
  “回老爷的话,他问起过我为什么知道张二的行踪。”
  “你是怎么说的。”
  “我按照老爷说的,告诉他我没事就喜欢闲逛,平时除了乞讨,还靠卖信息为生,一字不差,”
  “嗯,”潇湘子听了小乞丐的话,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去吧,以后又别的事,再联络你,还有,以后叫我先生,别叫我老爷。”
  小乞丐走后,那个潇湘子身边的童子问道:“门主,为何你要引宋莫言去了解真相呢?”
  潇湘子嘴角微微一抽道:“不告诉他真相,他又怎么会被我们骗呢。此人智计过人,你要记住,对付这种聪明人,你要说真话,真到连你自己都相信那种。”
  当苏希娇回到房间的时候,宋莫言正拿着一大叠白纸,在上面写写画画。
  “娘子,你回来啦。”宋莫言说道。
  有些倦怠的苏希娇走到宋莫言旁边,看见他在白纸上写了很多名字,而有些名字之间,他还画了一些连线。这是宋莫言常用的推理之法,苏希娇对这种推理法也了然于心。
  “这个人是谁啊?”苏希娇指着那个和张二之间画了一条线的阿红问道。
  “啊,这人,”宋莫言有些支吾地说道:“此人是张二哥生前的一个相好的,今天我去他那里了解了一下。”
  “哦,那有说什么信息吗?”
  宋莫言摇了摇头,将自己今天一天的见闻告诉了苏希娇。当然,和阿红的那场风流韵事自然是省略过去了。
  “这倒是奇怪了,”苏希娇说道:“看样子来说,在二人的最后一次见面,张二哥似乎已经预感到自己将有事情发生了,跟阿红的道别听上去更像是那种永远的诀别。”
  “是啊,虽然阿红不知道具体在张二哥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我觉得无外乎两个可能性,一个是他的调查已经有了结果,准备要离开,回京复命。还有一个可能性,就是当时张二哥已经预料到自己有危险。”
  “如果是准备离开,那他大可以走的时候再来告别,而且这种大案,为了保证信息传递的及时性,如果有了结果,应当第一时间飞鸽传书告知京城方面的。”苏希娇说道:“但另外一个点,如果是已经预料到了危险,那为什么没有到定州刑狱司寻求帮助,要知道,京城六扇门的密探腰牌,是可以直接调动各州衙刑狱司的捕头捕快的。”
  “嗯,这也是我在考虑的一个点。”宋莫言沉吟道:“难道说,是发生了什么不可抗拒的力量,让他无法去接触定州刑狱司吗?”
  “看来这定州刑狱司,似乎没那么简单。”苏希娇说道。
  “是啊,别的不说,单就合衙捕快越境取药谋取私利,而上面竟然完全不知道的这件事上,在这定州刑狱司背后还有一股势力,也许,这背后的势力,会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强大。”
  “相公,你下一步的打算是什么?”苏希娇问道。
  宋莫言沉默了一会儿,在“黄金山”的名字上画了一个圈,说道:“看来,我需要去见见这个黄金山了。”
  “需要先暗中调查吗?”
  “不,敌人在暗,我们在明,与其摸草寻蛇,不如敲山震虎。”宋莫言道:“明天我联系下雷绍裘,让他以百草山庄的身份带我去见下这个黄金山。”
  “少爷,夫人。”珊儿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宋莫言打开房门,见到珊儿正站在门口,手中端着两碗酒酿丸子,说道:“今日少爷和夫人奔波劳苦,堂主特令膳房做了两碗江南甜品,给二位宵夜安神。”
  离开江南一段时间的苏希娇,见到这酒酿丸子,自然是喜不自胜,急不可耐的接了过来,道了一声:“这雷夫人真是有心之人。”
  宋莫言却不喜欢这甜品,将丸子给了珊儿说道:“珊儿,我平日不爱甜食,这一碗丸子你拿去吃吧,能否给我准备一些洗脚水,今日着实有些累了。”一边说着,一边伸了个懒腰。今日自清晨出门,到傍晚回来,本就疲惫,更何况在阿红那里,自己还风流一度,更是伤神,待到这洗脚水打过来的时候,竟然已经倒在床上睡着了。
  “少爷累了。”珊儿一边替宋莫言脱鞋,一边小声地笑着说道。
  苏希娇这边却有些尴尬,本来准备了一肚子话要跟宋莫言说,但看着呼呼大睡的男人,也只能咽回去了。
  烛火慢慢烧尽,苏希娇拿着手上的药书却还不觉得倦怠,也许是因为今天在解毒一事上已经有了进展,这反而让她精神十足。苏希娇本来想叫珊儿再拿一支蜡烛,但估计此时这个丫头已经睡去,也就作罢。但放下书卷的苏希娇,在床上躺了很久,却翻来覆去睡不着。此时她只觉得心内一阵燥热,颇为心烦意乱,就像是体内有股火一样让人心神不宁。
  洁白的月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在地上,给地上的地毯披上了一片白霜。茶壶中的水已经凉去,将一杯冰凉的茶水倒入腹中后,让苏希娇心中的烦躁稍稍退去。而就在这时,苏希娇听见夜色中,隐隐有一阵阵轻柔的呻吟,这声音断断续续,就像是山间的夜风一样。
  同为女人,苏希娇对这种呻吟声再熟悉不过了,这声音的来源是门外珊儿他们住的偏房传来的,顺着门缝不断钻进她的耳朵。
  “珊儿这小妮子在干嘛呢?”苏希娇心中一阵绮念,好奇地往偏方走去,想要看看里面发生了什么。
  推开房门后,这呻吟声更大了,苏希娇急忙从外面将房门拉上,深怕这声音吵醒了宋莫言,让丈夫看到了自己的囧样。
  珊儿的房间就在隔壁,苏希娇轻手轻脚地走到窗前,小心翼翼地在纸窗上戳了一个小孔,往里面看去。果然见到珊儿,此时在里面,正偷偷地享受着“禁忌之乐。”
  柳儿今晚要回自己的宿屋,正好给了珊儿独自享乐的时间。此时的珊儿浑身赤裸,正一个人跪在床上不断扭动着自己的身子,而她的身下,是一个放在床榻上的男人阳具一样的事物,珊儿正努力将自己的双腿分开,用自己的秘洞包裹着那个假阳具,不断起伏套弄着。
  这还是苏希娇头一次亲眼见到这用玩物自慰的场景,她虽然不曾用过这种事物,但之前听说过,这些豪门的婢仆,每每春心难忍的时候,就只能用这一类物品解决生理需求。
  珊儿动情的样子,只看的苏希娇的俏脸一阵通红,平日里虽然在众人面前是一幅端庄大方的样子,但苏希娇绝不是那种冷冰如柴的女人。她的风情,只有丈夫和自己才了解自己。
  看着珊儿此时的样子,苏希娇不禁想起自己在情窦初开时的样子,那时她还在霍青玉门下习武,一日无意的闯入,让她知道了师父的房间中,竟然有很多关于男女之间性事的记录,也是从那时起,苏希娇才知道,霍青玉原来年轻的时候曾是江湖上有名的花花大少。
  少女的好奇心,一点一点地被暗暗地开发,那些画满了男女尽然成为比武学秘籍还要吸引苏希娇的东西,只要师父出门,她就会偷偷跑到师父的书房,甘之如饴地窥探那些春宫禁书。一边看着,一边轻轻抚摸自己的那青涩的下体,这是她在出嫁以前以前最爱干的事情。
  所以虽然在嫁给宋莫言的时候,苏希娇虽然仍是云英处子,但其实很多床第之间的事情她都懂了,甚至懂得比宋莫言还要多。
  当思绪回到初春之夜的偏房门口的时候,珊儿的动作也开始迟缓了。少女扶着床头的一根床梁,勉强保持着自己的平衡。夜晚的寒气在她体内不断沉淀,让苏希娇的鼻子一阵酸痒,眼看就要打出一个大大的喷嚏。苏希娇急忙双手并用,将鼻息收敛,否则定然要惊动里面正在“卖力运动”的珊儿。
  “看来,这个女孩真的压抑自己太久了。”苏希娇一边想着,一边悄声离开了珊儿的窗前。缩回了已经有些冰凉的床榻上的苏希娇,脑海里依然是挥之不去的珊儿的表情。显然今天山间的谈话再次激起了这个少女的情欲,一个想法,在苏希娇的脑海中慢慢形成。
  晨曦划破了山庄的清晨,春天清晨的阳光温暖而柔和。但这一片温柔却被一阵急促的铜钟声撕得粉碎。
  “怎么了”从床上惊醒的宋莫言好奇的问道。
  门外的珊儿听见动静,急忙推开门道:“少爷,夫人,你们醒了。”
  “发生了什么事?”宋莫言坐起身问道。
  “这铜钟声是山庄的警报信号,山庄有人上门挑战了!”
  宋莫言从这几天的走访中已经得知,这种以制药熬毒为生的门派,有一种挑牌子的方法,叫“斗药”。斗药的方法有很多种,而宋莫言知道其中一个十分狠毒的方法,就是挑战者拿出一副毒药,交给被挑战者,被挑战者需要在约定的时间内配置出解药。研究完后,被挑战者要当众吃下这种毒药,如果解药失效或者是过了约定的时间没有完成,那被挑战者就自然就会毒发而死。但如果解毒成功,挑战者就当众服下毒药,并不得服解药,以死作为赌注。这种搏命的方式,也叫“斗毒。”之前百草山庄被挑战,雷斌研制鹧鸪红迎敌,想必就是为了和对手斗毒。
  待宋莫言二人来到大殿的时候,大殿已经围满了人,在大殿的中央,雷绍裘,潇湘子,姬月娥,杨兰茵,连同庄里重要人物一字站开,就连勉强刚能下地行走的张康也在殿里,找了个凳子坐在一旁,而他们各自门下的杰出弟子,也将大殿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个水泄不通。
  在他们的对面,两个身穿西域袍服的两个皮肤黝黑,面容蜡黄中年人,此时正盘腿坐在他们对面,左手一人衣着黄色,一脸尖嘴猴腮的样子。而右手一人衣着青色,倒生得十分肥胖。
  张康看见二人前来,急忙向二人招了招手。
  “张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宋莫言问道。
  张康捂着嘴,小声对宋莫言道:“这二人是西北来的参客,他们说在天山上寻觅得奇花”紫幽兰“,炼得了一味神药,这神药可以在短时间内,迅速激发身体内的潜能,让人的爆发力和耐力提升数倍甚至十数倍,此次他们前来,就是要与山庄斗药的。
  大殿上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甚至很多人大气都不敢喘息,只听见雷绍裘从一众人中间走出,缓缓说道:“两位远来是客,既然两位风尘仆仆,在下也不好拒绝,但倘若你我双方各出一人服用药物后以命相博,又恐伤了和气,在下有一法,不知尊客答应否。”
  “要说就说,哪来这么多屁话。”瘦个子的参客暴躁地说道。
  “不如这样,你我双方,各挑选一条狗,让狗服用药物后打斗,哪一方的狗先败下阵来,就算谁赢。”雷绍裘德话刚出口,就引来大殿里一阵议论。
  张康小声说道:“雷副庄主这法子甚妙,百草山庄自开山以来,已经应对这样的挑战很多次了,倘若真的每次都让对方抬着尸体走,那未免会结下很多恩怨,我们杀一个人容易,但死者的妻子儿女又要来报仇,这样下去,整个山庄也就没法正常了。”
  听了雷绍裘的话,瘦个子的参客默不作声,而胖参客却哈哈一笑道:“既然雷副庄主不愿大动干戈,我看此法甚妙,我看就依雷副庄主所言。”
  杨兰茵听了胖参客的言语,对身旁的人说道:“从山庄的护院狼狗中,选几条精壮好斗的过来。”
  不一会儿,几个仆人签着几条狼狗,来到了大殿前的空地上。
  雷绍裘摆了摆手说到:“远来是客,请两位先挑。”
  瘦参客听了,也不答话,径直走到狼狗面前,看了很久,结果挑了一条体型一般的狗。
  “这人为什么挑了一条这么不起眼的一条狗?”苏希娇问道。
  但一旁的张康,看了却一脸严肃,缓缓说道:“这人和人打,看的是谁的拳头硬,但狗和狗打,看的是谁的腿粗。腿越粗的狗,爆发力越抢,扑上去的那一下最猛。而看上去最强健的那一条,后腿并不发达,爆发力其实要差很多,看来这两人也不是平庸之辈。”
  张康的话,让二人啧啧称奇,却见雷绍裘也是走到狗中间,挑了一条身体并不太状,但后腿结实的狗。
  那个瘦参客挑了狗后,胖参客从瓶子中拿出了一个陶瓷的药瓶,捏住了狗的嘴巴给喂了进去。而这边雷绍裘也从仆人端着的一个盘子里的红色药瓶中,拿出了一粒药丸,如法炮制给狗喂了下去。
  待狗吞服了药后,两边立即解开了狗身上的绳索,将两条狗扔进了广场中央。只见两条参客的狗,简直就像是下山的狼一样,突然一声狂吠,冲着雷绍裘的狗扑了过去,这迅捷的速度,让雷绍裘的狗立即吓得往后一退。
  两条狗截然不同的反应,让人群中立即爆发出一阵骚动,雷绍裘,张康门下的门人,自然对自己这方的狗一上来就处于下风感到失望。但潇湘子那边的人,却好像是在期盼着看雷绍裘的笑话一样,暗暗竟然在脸上有些得意之色。
  却看这边场地里,参客的狗连连进攻,而雷绍裘的狗连连后退,几个扑腾之后,险些被咬中了脖颈要害。两个参客看着自己这方的狗的表现,绷着的脸上竟然也露出了一丝得意之色。
  然而就在此时,变化突起,雷绍裘的狗突然发出了一阵凄厉的叫声,随即在众人都反应过来之前,一个前扑,竟然咬住了参客的狗的咽喉。
  只见两条狗在场中不断地扑腾,参客的狗拼命地想甩掉对方,但雷绍裘的狗却就想是长在对方的身上了一样,怎么甩也甩不到。众人一脸紧张地看着两条狗的扑腾,最后终于没有了动静,只有鲜血不断从脖颈处流出。
  突然的变化,让周围的人一阵鸦雀无声,只有宋莫言等旁观者先回过神来,带头较好。而过了好一阵,百草山庄的人群中才同样发出了一阵喝彩声,潇湘子门下的众人抹不开面子,也随身附和了几下。
  两个参客面如死灰,不可置信地看着眼下的一切,自己的一方明明已经占尽优势,但岂料攻守相易竟然是一瞬间的事情。雷绍裘看了看那两个失魂落魄的人,走到他们面前说道:“在下侥幸获胜,承让承让。”
  那个胖参客却没有客气的回答,沉默了一阵,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江湖规矩,愿赌服输。”而瘦参客说道:“对于斗药来说,输的,就是失去自己的性命。”说罢,两人突然从怀里取出一个药品,各自倒了一粒药丸,就要吞下去。
  就在这时,雷绍裘却突然双手一翻,双掌击出,拍在了两人的手腕上,劲力到处,将两人的双手震得虎口发麻,手上的药丸自然也抓不住掉到了地上。
  “士可杀,不可辱。”瘦参客见求死不成,阴沉着脸说到。而一旁的胖参客也哈哈一笑到:“这规矩就是规矩,雷副庄主不必怜悯。”
  这边雷绍裘也没有理会,看着两人,突然笑了笑说道:“两位既然输了比赛,这性命自然是留不得的。不过,赢比赛的是我,你们不将性命交给我,反而去教给那个阎王老爷,这说不过去吧。”
  两个参客面面相觑,不知道雷绍裘的意思,却又听见雷绍裘说道:“山庄目前正缺少有经验的炼药师,从今日起,两位就留在山庄,为我山庄炼药三年,三年之期满时,两位自当可以离去,如何。”
  宋莫言这才明白雷绍裘刚才选狗斗的用意,也许一开始他就有足够的信心赢下对方。但与击败对方相比,雷绍裘恐怕更想的是收纳二人为党羽。看来此人心机之深,也是可见一斑。
  果然,胖参客看了瘦参客说道:“既然我们的命不属于自己,那自然是你的。”,瘦参客接话道:“我们兄弟的命在你手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雷绍裘大喜,扶起二人说道:“委屈二位了,还请去后堂歇息。”说罢,让杨兰茵引二人去了后堂,一场风波也被消弭无形。
  然而,更大的麻烦,却在此刻到来,待人们散去,只剩下雷绍裘,潇湘子,张康,姬月娥和宋莫言夫妇的时候,潇湘子突然铁青着脸说到:“雷副庄主,是谁允许你私自炼这子午龙甲丸的?”
  “你说这是子午龙甲丸?”潇湘子的话,让张,姬二人大惊。
  “张大哥,不知子午龙甲丸是什么?”宋莫言问道。
  却见张康皱着眉头说到:“兄弟,我实言相告,这子午龙甲丸是山庄的三大禁药之一,乃是用地龙甲为原料的一种药物,服用之后,人的潜能可以得到迅速的增长,但这个药却有个极大的坏处,就是使用之后,会透支人的精力,三日之后,人将力竭而死。因为这个副作用,所以本庄未经庄主允许,任何人严禁私炼。”
  “若不是我用这子午龙甲丸,我们能够退敌么?”雷绍裘冷笑道。
  “但门规在先,这子午龙甲丸的炼制方法,只有庄主一人知道,你是如何得知这药的炼制方法的?”姬月娥说到:“莫不是这些年,你将帮主软禁起来,然后威逼利诱他,让他讲诸多不传之秘传授给你。”
  姬月娥话还没收完,雷绍裘突然爆起,手掌以迅雷不及的速度打向姬月娥。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而雷绍裘的耳光已经要打在姬月娥脸上了。但就在这时,雷绍裘的巴掌突然停住了,因为潇湘子在一旁伸出了手,竟就这样将这突然一击化解了。
  刚才这一瞬间的动作,看得宋莫言心中一凛,若那日雷绍裘替苏希娇接了雷斌那一掌已经是十分惊世骇俗了。但眼下的姬月娥本来就是高手,要让出掌的速度让对方避无可避,这速度和力道的要求更高。但偏偏这就要得手一击,竟然就被潇湘子这样轻描淡写地化解了,看来这潇湘子的武功才是深不可测。
  雷绍裘见招式被潇湘子化解,也不好继续发难,只怒气冲冲说到:“姬月娥,你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家兄是何等人物,他的威名岂是你能诋毁的。”
  听说了雷斌的名字,姬月娥也不敢造次,只是说到:“姓雷的,你少拿庄主压我,我服庄主,我可不服你,这两年山庄在你的折腾下,每况愈下。今日这子午龙甲丸的事情,你必须要给大家一个解释。”
  潇湘子听了姬月娥的话,没有开口,但收回了手掌,然后缓缓走到了姬月娥身后,用意再也明显不过了。在这件事情上,他摆明了和姬月娥同样的态度。
  宋莫言见众人似乎有山庄的秘密要说,知道自己外人在这里不便,就要告辞离开。但没想到雷绍裘却说道:“宋先生请留步,自最近的事开始,宋先生已经是山庄的自己人了,这等事情不需回避,但让先生知道无妨。”
  说罢,雷绍裘转过头来,对众人说道:“这子午龙甲丸,是家兄炼制鹧鸪红的时候顺便炼制的,一共三粒,在家兄出事之前,曾将这药的藏匿地点告诉我,说山庄一旦有紧急情况,便要我拿出这药来退敌,除了这子午龙甲丸,还有九天香和龟息散,你们不是好奇么,要不要我都拿出来让你们看看。”
  众人听了雷绍裘的话,虽然将信将疑,但这九天香河龟息散,和子午龙甲丸一起,称为三大禁药,每一种的炼制方法都十分困难,就算雷绍裘从雷斌那里弄到了子午龙甲丸的炼制方法,但要从一个失心疯的人那里同时弄到三大禁药的炼制方法,还要不出一点差错的炼制出来,自然是不可能的。
  众人见雷绍裘言语如此,便也只好作罢,尤其是姬月娥,发飙不成反被一阵抢白,怒气冲冲一言不发走了。待众人离开了大殿,雷绍裘才说道:“山庄之事,让两位见笑了。”
  “无妨,”宋莫言道:“看来雷副庄主操持整个山庄的大小事务,着实不容易。”
  “是啊,所以我今日才将那两个参客强行留下,雷某只盼下一届的选举早一点到来,这样雷某就可以卸甲归田了。”
  “雷副庄主不想竞争下下一任庄主的位置吗?”宋莫言问道。
  雷绍裘却摇了摇头道:“因为宗家轮换的原因,我不能接任下一任山庄的庄主的,我只求这庄主只为不要落入潇湘子一党手上就行了。话虽如此,但眼下蒋四哥已经遭受不测,而张大哥也身受重伤,我们现在的实力,可是大打折扣。所以,庄主解毒的事情,也许还要麻烦女侠努力一些了。”
  苏希娇听了道:“雷副庄主且宽心,我已经有些眉目了。”
  “哦?”雷绍裘惊讶道:“我们和庄上下几百号人花了两年都没有破解的毒药,苏女侠竟然如此快就有进展了,真是神乎其技。”
  “雷副庄主且末欣喜,我只是说有一些眉目而已,具体的方法我恐怕还要研究一下。”苏希娇说道。
  “需要我做什么吗?”
  “倘若我有需要,自会找副庄主说明的。”苏希娇道:“倒是外子今日前来有事相求。”
  “宋先生有何事?”
  宋莫言看着雷绍裘疑惑的眼神,缓缓说道:“这定州刑狱司替回春堂老板黄金山,私自越境取药的事情,想必雷副庄主是知道的。”
  雷绍裘听了,点了点头。
  “那么这一次,越境采药遇到袭击的事情,副庄主也是知道的了。”
  雷绍裘听了,又是点了点头,顿了顿才说道:“先生今日不来找我,我都会去找先生说这事。”果然,这越境取药的事情,虽然是黄金山和定州刑狱司衙门之间的事情,但其实在这背后,其实百草山庄应该也有所介入才对。
  “嗯,雷副庄主有什么线索吗?”
  雷绍裘听了,将自己知道的细节说了一遍,但所说的定州府的公人所说的并没有差异。
  “这么说来,雷副庄主对袭击的动机也丝毫不知。”
  “是的。不过虽然动机不明,但雷某猜想,倘若袭击者是奔着这药材去的,那定然事先已经知道这个药材是做什么的。否则的话,这种药材虽然不易多见,但也没有达到那种需要杀人掠夺的层度。”
  “这药材是用来干嘛的呢?”宋莫言虽然知道这些药材是用来给豹韬卫炼药的,但个中的细节完全不知。
  “实不相瞒,这些年里,百草山庄一直为豹韬卫提提供一种药物,叫龙虎丸。这龙虎丸和今日宋先生见到的子午龙甲丸的原理类似,都是可以激发人体潜能的,但没有那子午龙甲丸来得猛烈,药性比较温和,因此是需要长期服用的,服用这种药物后,可以达到辅助强身健体的功效。这豹韬卫军中,用这种药物辅助最精锐的士兵服用来进行训练,因为这种药要用到一种叫龙虎草的药物,所以才取名叫龙虎丸。而这龙虎草,就是每次定州刑狱司的捕快,要去辽国境内取的药。”
  “那每次他们的草药,是如何收集,又是如何交易的呢?”
  “这中间的细节我就不得而知了,关于龙虎草的交易,我们都是委托给回春堂的人进行的,我们只是等他们取药后,将费用如数给他们,其他的我们一概不过问,如果宋先生需要知道,我倒是可以找人暗中打听一下。”
  “不必了,”宋莫言说道:“在下想去回春堂走一趟,不知雷副庄主可有兴趣?”
  “先生不怕打草惊蛇?”
  “不,我们是敲山震虎。”
  雷绍裘看着宋莫言,明白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说道:“好,待雷某准备下,明日上午,我陪先生走一趟。”
  书名:香山玉踪(续:欲乱边尘)
  作者:lucylaw
  排版:皮皮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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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一场风波,不大不小,就这样被销匿于无形了。当日午饭过后,苏希娇又去炼药房研究解毒之法了,没事干的宋莫言,拒绝了雷绍裘一起射猎的邀请,打算独自在百草山庄转转。
  这百草山庄的构造者,心中着实还有些丘壑,虽然各门的领地风格不同,但都是各依地势,精心建造,尤其是一片依靠着山边白桦林修建的房屋,引起了宋莫言的兴趣。
  这里的房屋均是用石板筑成,与周围的中原风格的房屋大不相同,屋顶没有青瓦堆砌,而是一个平坦的平台,这种样式,倒有些西域风格。就连这里的路面,也是用小石版组合而成。
  宋莫言已经不是山庄的陌生人了,所以周围的人对他的到来并不感到意外,不时还有人跟他点头打招呼。这些人都是青黑色服饰,这种服饰在这北境,只有家里有亲人离世才会穿着。宋莫言联系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竟然发现他自己误打误撞来到了蒋铁青的地盘了。
  就在思考间,宋莫言突然听到了一阵琴声,这琴声绵软悠长,但又感觉不同,虽然演奏的是中土曲目,但琴声中暗藏风雨,竟然颇有些边塞胡琴曲的磅礴气势。
  宋莫言好奇地辨明了琴声的来源走了过去,峰回路转处,只见路边的一个亭子里,一个身穿白衣的女人,正在低头弹琴。
  这女人看上去很美,即使她不施脂粉,即使她身穿孝服,即使她此时眉头微蹙仿佛有很多心事一样,但她依然很美,而她浑身上下最让男人过目不忘的,是她那双眼睛,这眼睛是宝蓝色的,这种颜色的眼珠,只会让你明白,这个女子不是中土之人。
  在这个世界上,有两种女人最吸引男人,一种是很美的女人,一种是楚楚可怜的女人。但偏偏眼前的这个女人,这两点都具备。她微蹙的眉头中,似乎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哀怨,让人很像知道她到底为什么烦恼。
  宋莫言不愿破坏这美好的画面,只是默默站在一旁,而那个女人好像也没看见宋莫言一样,只顾低头拨弄琴弦。若不是亲眼看见,宋莫言肯定难以想到,如此如此曼妙的琴曲,竟然出自这江湖中的门派。
  一曲散去,宋莫言才长长松了一口气,只觉得刚才这段琴声,一开始温柔婉转,到后面气势磅礴,隐隐之间竟然有金戈铁马之势,显然这个女子心中还有有些高远的。
  那个女子抬起头,用她那双蓝汪汪的眼睛,看了宋莫言几眼,然后柔声道:“宋先生前来,鄙门蓬荜生辉,妾身家夫新丧,守节期间不能全礼,望先生见谅。”
  “夫人你是蒋掌故的妻子?”宋莫言微微一愣。
  “正是,妾身乃蒋铁青之妻宁氏。”原来眼前之人,竟然是蒋铁青的妻子,既然蒋铁青有如此美貌的一个妻子,那又为何要出去四处招花惹草呢?
  “在下四处闲游,无意中打扰了夫人的雅兴,还请夫人不要责备。”
  “宋先生言重了,妾身刚才思念亡夫,心中有所不畅,于是便独自抚琴消遣。妾身这微末技艺,倒是贻笑大方了。”
  “不,夫人的琴声,澎拜高远,让宋某听得心旷神怡,说真的,夫人的琴声比起江南那些琴瑟大家,也不遑多让。”
  “先生谬赞了。”
  “恰才听夫人的琴声中,似乎除了思念,还有很多烦恼,不知夫人烦恼的是什么?”
  宁氏直勾勾的看了宋莫言一眼说道:“先生果然非凡人,竟然听得出妾身心中之事。”
  “琴乃心声,夫人心中不悦,这琴声自然是有变化的。”
  宁氏微微一叹道:“先生对我百草山庄的局势,了解多少呢?”宁氏的话,显然是话中有话。
  “还请夫人明示。”
  “我百草山庄,每十年一次轮换庄主,宋先生是知道的,但山庄还有一个规矩,就是每两年,就会重新审核一次四大家族的位置,如果有哪个家族实力不济被别的家族挑战成功,就会被从四大家族中除名。”
  “原来夫人为此事烦恼。”
  “是啊,眼看下一次的家族审核之期将近,但家夫命丧,新的掌故又一直悬而未决。虽然最近家父的弟弟一直在操持家族事务,但他本也不是非凡人,实力比起家夫也要差很多,所以自然难以服众。”宁氏看着宋莫言,又说道:“这百草山庄有家族林立。之前家夫在时,靠着个人能力以及和庄主的私交,能够跻身四大家族。如今家夫不在了,近两年发展迅速的孙家,卓家和尉迟家,实力其实已经超过了本家。奈何妾身一届女流,纵然绞尽脑汁,但也没有什么法子,因此只能将心事付与瑶琴。”
  宋莫言心道:“看来这百草山庄的家族制度下,但凡有名利心的人,个个都是机关算尽。”当下,也没有接宁氏的话题,问道:“从相貌看,夫人似乎是西域之人,不知为何会嫁入这塞北的门派呢?”
  “先生不要奇怪,家父虽然是西域大食国人,但我自幼在大宋的北疆长大,妾身在机缘巧合下与亡夫相识,至今已经嫁入百草山庄有五年了。”
  宋莫言点了点头,四处看了看,道:“这蒋门的领地的房间也是颇有些西域特色。”
  “是啊,妾身虽然是北疆长大,但自幼深受父亲影响,学得了很多西域人的建筑,这蒋门领地本就在风口上,这样的房屋,倒是避风更好的选择。”
  “想不到夫人除了琴瑟,这建筑功夫也是了得。”
  “先生严重了,雕虫小技而已。”宁氏的一双妙目,在宋莫言身上来回扫过,着实让宋莫言有些不习惯。只好将视线从她脸上移开,这时宋莫言才发现,在宁氏背后,有另外一件物品,上面盖着一块麻布。
  宁氏看到了宋莫言的神情,知道他看着的是那个麻布的东西,于是说道:“先生莫笑,这是妾身近日研习的一门技艺。”说着,径直走过去,揭开了盖在上面的麻布。
  麻布下面是一个泥雕的女子,虽然尚未完成,但已经初具雏形,不过这泥雕的功夫比起她的琴瑟功夫,确实要差不少,虽然宋莫言不通雕塑,但也看得出这是出自初学者的手笔。
  宋莫言笑了笑说道:“夫人莫怪宋某好奇心重。”
  “岂敢,”宁氏说道:“正是因为宋先生好奇心重,所以妾身才在这里等着宋先生。”
  “哦?夫人是在等我?”
  “准确说,是从先生替张康解毒那时开始,妾身就开始等着宋先生了。”
  “夫人等着宋某,想必定然是有要事。”宋莫言认真起来,料想定然是和蒋铁青有很大的关系。
  果然,宁氏道:“先生可知,亡夫是中的什么样的毒药而死吗?”
  “我听他人言语,似乎是一种叫千日醉的毒药。”
  “不错,这种毒药想必先生也知道,这千日醉要下毒一个月后才会毒发。”宁氏说道:“但先生可曾知道,家夫在临死前一个月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宋莫言听了,立即问道:“什么事情?”
  宁氏说道:“在临死前一个月,我们夫妻吵了一架。”
  宁氏的话,让宋莫言哑然失笑,她告诉蒋铁青在去世前一个月曾经和自己吵架,难不成是想说,这蒋铁青是被自己毒死的。但如果真是她下的毒,那这些事情她怎么会告诉自己呢,当下道:“夫人说笑了。”宁氏却摇了摇头道:“先生莫急,待妾身说完,那日我夫妻之所以吵架,这原因先生可曾知道?”
  “还请夫人指教。”
  宁氏看着宋莫言,突然压低声音说道:“先生可知,家夫一直服用着潇湘子私自炼制的一种药物。”
  “哦?什么药物。”
  “我听说先生日前去过义庄,想必先生已经验过家夫的尸体了。家夫自幼有一缺陷,就是下身短小,纵使床第之上,亦不过两寸来长,家夫对自己的这个缺陷深以为耻。”
  蒋铁青这个毛病,宋莫言是知道的,但这毕竟是隐私之事,也不便接话,只好点了点头。
  宁氏接着说道:“然而就在两月前,家夫说从潇湘子那里得到了一种奇药,这种药有肌肉再造只能,可以让他的下体再次发育,家夫得到此药后,自然是欣喜如狂。”
  “但就在服用之后,却出了事情,是吧。”
  宁氏小声说道:“这药丸是每三日服用一次,每次服用都是要单独去潇湘子那里取的,因此虽然猜测潇湘子可能是下毒的人,但也没有任何证据,况且这潇湘子一门如今的势力已经是山庄最强了,没有十足的证据,谁也不敢找他的麻烦。”
  显然,宁氏是要把这个天大的麻烦教给自己。
  果然,宁氏说完,在宋莫言面前跪下道:“所以妾身才视先生为救命的希望,请先生万万要替妾身查明这件事情的真相,以告慰亡夫九泉之下的亡灵。”
  宁氏虽然说的话很悲伤动情,但表情却是完全不同,此时她媚眼流波,红唇微张,竟然是说不出来的挑逗。宋莫言见状,心中暗暗异样,这哪里是央求啊,显然是在暗示宋莫言,如果替她查明真相,定然是有很多“报酬”的。
  宋莫言见女人的样子,立时又头大如斗,只好说道:“夫人请放心,宋某本来就是为此事而来,蒋掌故的事情我自当尽全力。”然后立即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心中大是尴尬。似乎来到百草山庄之后,有很多人有麻烦都想找他,尤其是女人,但每个女人找他,好像都是只有用身体一样。这本来宁氏在她心中构建的清新脱俗的美好形象,一下子也就崩塌了。
  从宁氏那里出来,宋莫言心里暗暗算计道,如果这潇湘子真的是毒杀蒋铁青的凶手,那他毒杀张二哥又是什么原因呢?现在他遇到的难题是,张二哥留下的信息实在太少了。他的行踪也实在是隐秘,虽然也曾经过问老亘客栈的伙计张二哥在定州的行踪,但似乎除了那个小乞丐,别的人对他一无所知,竟然就像是这个人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不管怎么说,明日造访回春堂,定然要问明更多的线索,至少,要获得关于龙虎草交易的更多的信息。
  一边走,一边想,不知不觉,宋莫言竟在在山谷中溜达了一下午的时间,眼见已经日暮了,珊儿急匆匆地从远处跑过来说到:“少爷,我们可找死你了。”
  “发生了什么事?”宋莫言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急忙问道。
  宋莫言不自觉地紧张的样子,险些吓了珊儿一跳,忙道:“没,没事,只是夫人找我寻找一下少爷,说找到了就请你去炼药房。”
  听了珊儿的话,宋莫言才心底一宽,估计是在苏希娇解毒方面有些进展了,当下才说道:“请珊儿姑娘带路,恰才自己只顾思考,竟然忘了走到哪里了。”
  珊儿看着宋莫言,哈哈一笑道:“少爷真是有趣,自己把自己逛迷路了。”
  而这边的宋莫言的眼神,却被因为奔跑而气喘吁吁的珊儿那不断起伏的胸膛吸引过去,听了珊儿的话,微微一愣,才急忙转开了视线。但脑中,似乎想到了什么不该想的地方,只觉得胸口一热。
  来到炼药房的时候,雷绍裘已经在那里了,手中拿着一张看上去像是个建筑结构的图纸。
  “相公,你来了。”苏希娇见到宋莫言,欣喜地叫道。
  “娘子,是不是有进展了?”宋莫言问道。
  苏希娇得意地点了点头说到:“我这两天查遍了风毒的资料,想到一法,或许可以一试。”
  “哦?”
  “之前我说过,这雷庄主的毒性已深,我只能设法将残余的毒素从体内排出,而不能强行化解。这风毒乃是无定之物,但人体内,有一样东西却可以将无形之物化为有型。”
  “什么?”
  “火。”
  “火?”
  “其实从五行的角度来说,这土才能定风,但我们要做的是以火生风,在用同性的风将风毒祛除体内,所以我想到了这个法子。”说罢,雷绍裘将手中的图纸递给了宋莫言,然后苏希娇对两人说道:“我这是从祛寒毒的方法上获得了灵感,雷副庄主,麻烦你令人在这山谷的背风之处用土盖一房子,不要留任何窗户,只留一三尺小门,用木门密封。而房子不要封顶,只是用稻草虚掩。在这房间之下,挖上两道排水槽通向门外,房间内不需要准备更多的物件,但只被一张竹板床就行。待到解毒之时,我自然用得上。”
  “夫人这是何意?”雷绍裘一头雾水地问道。
  “到时,大家自然知道。”苏希娇神秘地说道:“这解毒的方法也是别出心裁,灵也不灵,也只能等过几日家师的信鸽带回七星海棠后,久可以一试。”
  “娘子,你有几层的把握。”晚饭后回到房间的宋莫言,坐在太师椅里,一边发着呆,一边将今天的事情,在自己脑子里回放。
  “嗯…五成吧”苏希娇知道宋莫言这几日颇耗心力,便乖巧地站在他背后,替他轻轻揉捏着肩膀。
  “只有五成?”
  “哎,也许说五成都多了,这鹧鸪红岂是一般的毒药,我的法子灵不灵,目前还尚且不知道。”
  “你的法子可以说了么?”宋莫言好奇道。
  苏希娇却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而温柔的双手,已经悄悄解开了宋莫言胸前的衣襟,用手指在他的乳头上轻轻拨弄着。这本就是宋莫言的敏感的位置,加上近段时间,一直疲倦奔波,体内精气正旺,虽然昨日在阿红的帮助下得以宣泄一些,但始终是杯水车薪,一对乳头在苏希娇的挑逗下,很快就膨胀起来了。
  宋莫言伸手往背后一摸,不偏不倚,正好摸到了苏希娇的两腿之间。宋莫言只觉得手上一阵湿润,原来这苏希娇已经春情勃发,下体的花蜜竟然已经透过亵裤,将薄薄的睡衣湿润了。
  “娘子,你今晚怎么这么快就动情了。”宋莫言的话刚送完,苏希娇却像是失去了力气一般,从他的身后瘫软在宋莫言的背上。苏希娇胸前的软腻,立即从肩膀传来,宋莫言一下只觉得也欲火难耐,将苏希娇抱起来,迫不及待地丢到了一旁的床上。
  夜灯渐熄,但这个山庄厢房中的春情大戏缺刚刚拉开序幕,两局赤裸的胴体,在床上不断翻滚着,用彼此的体温缓解着对方的疲乏。
  “相公,把灯灭掉吧。”苏希娇呢喃道。
  但宋莫言却痴痴笑着说道:“娘子,今日为夫想好好看看你。”
  “不要,要看白天给你看,快把灯灭掉吧,不然别人会看到的。”
  然而宋莫言却径直低下头,叼住了一颗她胸前已经突起的乳首,用舌尖反复舔吸着。这乳首本就是苏希娇最敏感的地带,这几日两人四处奔走,体内早已挤压很久的情欲了。此时宋莫言的动作虽轻,却让苏希娇一下失去了最后的挣扎。
  “相公坏!”苏希娇只是无力地呢喃到,一边捏着宋莫言探在她下体不断扫拨那已经春潮泛滥的下体的手,一边却将自己的双腿分开,让宋莫言的的大手可以更好的伸进来。
  宋莫言看了苏希娇的样子,知道她已经急不可耐。此时他也是性欲盎然,于是自己也提枪上阵,扶着早已经坚硬的下体,缓缓刺入了苏希娇的身体。
  下体的快感同时冲击着二人,两人疯狂的动作,将一张楠木大床也弄的吱吱直响。本来这样的欢好也是两人的日常,但这还是第一次两人在别人的府邸,尤其是隔壁还住着服侍丫鬟的情况下亲热。一种异样的刺激感觉,让两人都有些口干舌燥。
  “娘子,”宋莫言看着身下紧闭双眼,面红耳赤的苏希娇道:“且转过去趴着,为夫想从后面来。”
  苏希娇知道宋莫言的想法,乖巧地从床上起身,双手把着床头,趴在了宋莫言的面前。苏希娇知道,这是宋莫言最喜欢的体位之一,因为从这个角度,他可以一边抽插,一边毫不费劲地从身后揉捏她弹软的双乳。但今天苏希娇却猜错了,在他身后努力耕耘的宋莫言,看着眼前光滑的脊背和性器的结合处,竟然脑海里想起了那个叫宁氏的女人。
  不知道那个比苏希娇看上去更丰腴的女人,是否是更加的丰乳肥臀。和苏希娇一样,这宁氏也是皮肤白皙的人,但这西域女人多丰腴,腰肢虽然没有苏希娇那么纤细,但一双臀部却定然是西域女人特有的那种又大又圆,倘如和她也是这般从身后插入,那自己的小腹撞击对方臀部的感觉又是如何,比起苏希娇这样的啪啪作响的声音是否又更加的悦耳?
  虽然他一开始在道德上,下意识排斥着已婚的女人的这种勾引行为。但他毕竟是男人,一个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男人。所以对于这种诱惑,表面上越是克制,心中却是波涛汹涌。尤其是当离开了蒋门驻地的时候,他的脑海中竟然一刻不停的幻想着女人赤裸身体的样子。
  昨日里从阿红那里得到的快感,对宋莫言来说更多是一种交易而已。这种感觉固然刺激,但一旦过了,也就很难再去回想。但今日偶然间的风情,却反而更加撩动他的内心。看来这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真的是有十分的道理。此事的宋莫言,哪还觉得自己眼前的女人是自己的妻子,分明就是那个碧眼红唇的俏寡妇。甚至苏希娇动情的春吟,也变成了宁氏的那充满磁性的声音。
  想着宁氏,宋莫言竟然满满的失控,他的动作越来越快,力道也是越来越大。苏希娇也好奇,平日里及时实在床第之间也十分温柔的男人,为何今天变得如此粗鲁。但她偏偏又觉得,这种粗鲁好像给自己更多的快感一样。于是更加顺从的分开双腿,让男人的冲击来的更为强烈。
  这一次,宋莫言的冲刺来得前所未有的饥渴,他很想将自己的阳精注入女人的体内,仿佛这样做就可以得到宁氏的肉体一般。所以当自己的下体已经开始酸麻,当龟头已经开始跳动的时候,他依然不曾放慢自己冲刺的速度。
  然而,就在即将一泄如注的时候,宋莫言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闪念:“苏希娇此时还不能怀孕。”想到这里,宋莫言急忙往身后倒去,火热的肉棒跳动着脱离了女人的下体。就在同一时刻,火热的阳精从下身喷射而出,浇在了女人浑圆的娇臀上。
  高潮过后的二人,无力地躺在床上,浑身酥麻的苏希娇,过了好一阵才爬起来,替宋莫言整理了下身。
  “相公是不是这两天憋着了,今天好大的力道,都要把我弄得魂都没了。”苏希娇此时面如滴血,眉目含春,俏生生地看着宋莫言,心中隐隐还在为刚才两人没有在体内泄身而感到微微遗憾。但此时宋莫言的心里,却突然发起一阵高潮之后的罪恶感,她竟然将自己的娘子,当作了另外一个女人。
  宋莫言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摸了摸苏希娇的额头。
  北归的大雁的叫声,让睡梦中苏希娇慢慢睁开了眼睛。此时宋莫言已经和雷绍裘按照计划,去走访回春堂了,苏希娇心想今日无事可做,便又多躺了一会儿才呼唤珊儿替她梳头更衣。
  “噗呲,”正给苏希娇梳着头的珊儿,突然忍不住一笑。
  “珊儿,你笑什么。”这个问题刚问出口,苏希娇的直觉却让她猜到了珊儿为什么发笑,心中一阵羞涩。
  果然,听见珊儿在后面小声的说道:“昨夜夫人和少爷真是激烈。”
  “你听到了?”苏希娇红着脸问道。
  “夫人和少爷来到山庄后,一直忙着各种事情,这夫妻之事自然耽搁了不少吧。”珊儿笑着说道:“夫人且宽心,珊儿不会告诉任何人的,而且以后如果夫人想要和少爷亲热,且不需要任何顾忌,珊儿会替夫人把风的。”
  这北疆女子果然性格开放,苏希娇却是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其实那日夜里,她无意中窥见珊儿的自我淫乐之戏,而昨日自己的欢好又被珊儿听取,这一去一来,竟然算是扯平了。但两人之间的关系,却又近了一层。
  “对了,珊儿,你说你自从和庄主那次以后,就再也没有别人过吗?”
  “是呀,夫人。”
  “那春暖花开之时,你独守厢房,不会寂寞吗?”苏希娇故意挑笑道。其实她心里是知道珊儿如何发泄情欲的,这么说也不过相借机挖苦下对方而已。
  却听见珊儿说道:“夫人哪里的话,珊儿哪敢有别的心思,况且…”
  “况且什么?”
  “况且经过了庄主的雨露后,珊儿就不再对别的男人有兴趣了。”
  苏希娇知道,对珊儿这种青春萌动期小丫头来说,,雷斌这种江湖上的风云人物,是具有致命的吸引力的。当下也不以为意,只是笑了笑,突然小声说道:“那你平时想过再和庄主那个一次吗?”
  “啊?夫人你说什么?”
  “没,”苏希娇微微一笑,眼角鬼魅狡黠的挑动了几下。
  却说这一边,宋莫言和雷绍裘早晨起来,便点了几名随从去了回春堂。这回春堂在定州府北部,着实是一个巨大的庄园,单从那六开的大门来说,就不是一般的药铺能有的。
  而内中的修葺更是精雕细琢,假山亭阁一应俱全,颇有一些江南庭院的特色,尤其是院子中央的那一片水榭歌台,竟然直逼扬州那些大户人家的庭院。
  然而和意料中一样,再好的修葺,也包装不了一个没有文化的暴发户的内心。这脑满肠肥的黄金山一开口,就把这庭院的气质完全破去了。
  “雷二爷你是知道的,我虽然是雇佣的这些衙门的公人,但哪一次,我不是给足了银子,那些跑私盐私铁的泥腿子,跑一趟聊过,不过二三两银子,但他们跑一次的钱,我出的是几乎十倍的价格,妈勒个巴子的,这些公门中的王八蛋,竟然把货给我全部弄丢了。”
  此时黄金山穿着一身有些凌乱的金丝大袍,坐在堂中的一个太师椅上,嘴角还有些早上吃饭的残渣。看了黄金山有些怒不可遏的样子,雷绍裘微微一笑到:“黄老板,这宋大人还在这呢,我劝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辞。”
  黄金山这才仿佛注意到宋莫言似的,说:“啊,宋大人,我黄某人粗人一个,不会那文绉绉的说话,你不要见怪啊。”
  宋莫言见他虽然一脸的糙话,但看上去也算是个直来直去的人,倒是何那些斤斤计较的商人有所不同,于是说道:“无妨,在下此次前来,只是想从黄老板这里问几个问题。”
  “宋大人是要问这龙虎草的买卖吧。这样,我叫一个人来,龙虎草这些生意其实背后都是他在操持。”说罢,对身后的仆人说道:“去请吴先生来。”
  不一会儿,一个中等个头,身穿掌故衣服的中年人跟着走了进来。这个人一进来,却让人感觉很不舒服,他的脸阴森森的,比起那个整天板着脸的潇湘子还要让人觉得不喜欢。寻常之人经常会以衣着相貌断人,宋莫言着等捕快虽然刻意会让对方的第一印象不干扰自己的判断,但他还是会觉得,这个吴先生应该是个麻烦人物。
  “吴先生,这两位是大人物,雷二爷你是认识的,而这位宋大人,是京中六扇门的官员。”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宋神捕,小生吴忧徳,见过宋大人。”
  “哦?想不到吴先生竟然听说过宋某。”宋莫言有些纳闷,他名声虽然也算显赫,但毕竟仅限于江湖中人,而这个吴先生不过是药铺的一个掌故,竟然也知道自己,倒是让人奇怪,看来果然自己的判断不差。
  “诶,宋先生,这位吴先生可是个本事人,他多年走南闯北,见过不少世面。”黄金山说罢,哈哈大笑起来。
  “黄老板过誉了。”吴忧德说道:“不只老板唤我前来,所为何事?”
  “这个宋大人想要知道龙虎草的交易方式,这虽然是商业秘密,但既然朝廷的人问起,先生如实说便是。这背后的事情大多都是你运作,你告诉宋大人。”
  “是,老板。”吴忧德恭敬说道:“多年前,我曾在西北干过药材买卖,当时我认识了一个辽东人,名叫花刺术。一开始,我只是把他当成一个寻常的药材贩子,但一来二去我就觉得,这人对药草的理解竟然比我还要深,当下就开始主动接近他。果然,过了一段时间后,他给我说起在他家乡附近的大山里,有一种强身圣药,叫龙虎草。这龙虎草有补气提神之效,对那些习武的人最为有益。当时我不信,这花刺术就拿出了一株行李里的龙虎草给我煮了一碗水,果然,我饮用此水后,顿觉神气气爽,步履踏实。随机,我便想到倘若能够用这种龙虎草炼药,那对男人来说可是一种健体圣药。于是我便问他,如何才能大量经营这龙虎草的买卖。”
  “然而没想到的是,他说这龙虎草大多生在陡峭悬崖上,采摘起来十分困难,而中原人不知道龙虎草的奇效,他们的药材没有销路,也很难组织大量的山民去采集。”
  “当时我见如此,只好作罢。没想到,几年之后我来到了回春堂之后,突然黄老板一日对我说起,这朝廷有意炼制一种给军中人服用的健身药物,当时百草山庄缺少合适的药材,因此上面询问。当时我便想起了这段往事,将事情告诉了黄老板。”
  “是啊,”黄金山插嘴道:“当日吴先生给我说起,在辽国境内有着这样一味神奇的药物,我十分激动。当即我便委托吴先生替我办这事,后来,吴先生三次亲身入辽境,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联系上了这花刺术。而也是从那时开始,吴先生便被黄某人视为珍宝,千万两黄金白银我也不换啊。”
  “老板过誉了”吴忧德说道。
  “那么每次,吴先生是如何安排交易的呢?”宋莫言问道。
  “恰才我说过,这龙虎草的采摘十分困难,特别是冬天,大雪封山的时候,要采集起来就更困难。除此之外,采摘回来的龙花草还要清洗,翻晒,后才能使用。所以每年的冬天,我们差不多要五个月才去取一次药,而夏天则可以两个月去一次。和花刺术约定的交易全是远程交易,我们每次会委托去取药的公人,先带一部分的定金去。然后等收到货物后,我们再将剩余的银子,存入鸿运银号,他们会凭借我留下的身份信息来将银子提走。”
  “你是说,你们将银子存入了鸿运银号?”雷绍裘问道。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吴忧德问道。
  “没,我只是问问。”雷绍裘似乎话中有话。
  “吴先生,我还有个疑问,你们在这辽国境内组织如此大规模的药物交易,就没有被辽国察觉么?”宋莫言问道。
  “宋大人多虑了,这辽国本就是个游牧人家,部落与部落之间的往来很少,而这龙虎草产量本来就低,即使是夏天万物滋长的时候,我们每次去拿也不过三,四十斤的量而已,不易被人察觉。”
  吴忧德的话还没说完,这边的黄金山却说道:“虽然这只有三四十斤,但一斤足足要我五百两银子,比起很多上等补品的价钱了。妈的,按照约定,交货之前,如果药物出了问题,是花刺术那边承担损失,但一但交货,有了任何的闪失,就是我们自己负责。所以这一次,老子…哦,我黄某人的损失,可是上万两的白银啊。不光如此,还有那群公门人的家人,天天…”
  正说间,一个仆从样子的人匆匆跑来,说道:“老爷,老爷,那帮公门人的家属,又披着麻,打着幡,来店里闹事了。”
  宋莫言知道,这定然是胡捕头还有其他客死他乡的公人家属,来找黄金山要银子了。如果换了往日,这黄金山恐怕早就要骂娘了,但此次宋莫言在这里,不好发作,只好看了看宋莫言,咬着牙说到:“那些家属要多少钱?”
  “小的问过了,他们一共死了五口人,按照一般的民间丧葬的规矩,这种替别人跑腿后死了的,一般一个人要赔一百两银子。”
  “这么贵,妈的老子雇佣一个打手去以命相博,也不过十两银子的事情。”
  听了黄金山的话,宋莫言立时不悦,冷冷说到:“黄老板,我今天问过雷副庄主,他们从你这买这龙虎草,一斤可是按照七百两左右银子一斤的价钱购入的。也就是说,他们替你们舍身犯险一次,你们足足可以赚到超过五千两银子的钱。如今他们身遭不测,你回春堂连这死人银子也要贪吗?”
  宋莫言的话,让黄金山恨得牙直痒痒,他本来想多凉那些公人的家属几天,然后可以和他们谈谈价钱。但哪里预料到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看着这雷绍裘都对他恭恭敬敬的样子,虽然不知道他的官具体有多大,但知道绝非善茬。于是只好将到了嗓子眼的话硬是咽了回去,狠狠说到:“好,黄某人今天看在宋大人的面上,便依了这些家属。”转过头来,对吴忧德说道:“吴先生,你去库房,叫人取五百两银子,分给这些家属。”
  “八百两。”宋莫言缓缓说道。
  “好,就八百两,八百两纹银。”在黄金山心里,恐怕此时已经吧宋莫言祖宗十八代都骂遍了吧。
  等到衙役的家属拿到了银子,宋莫言才从黄金山的回春堂里出来。此时回到山庄也无事,于是宋莫言便在雷绍裘的陪同下在州府闲逛着。
  “雷副庄主,恰才听说起黄金山将货款存入鸿运银号的时候,你似乎有些话没有说出口。”刚才雷绍裘的那个表情,一直是宋莫言心中的疑虑。此时周围无人,宋莫言忍不住问起。
  “是的,这鸿运银号,是这几年才在北疆一带出现的银号,宋先生可知,这鸿运银号的幕后的老板是谁吗?”
  “是谁?”
  “这鸿运银号的幕后老板,是万柳山庄的武通南,武通北两兄弟。”
  雷绍裘的话,让宋莫言心中一凛,这鸿运银号他之前没听说过,但这万柳山庄的武通南,武通北兄弟,在江湖上可是鼎鼎大名。这些年,万柳山庄在江湖上的名头,直逼百草山庄,在北境的江湖门派上,已经跻身第一阵营了。在江湖上立足,有两个东西是至宝,一个是武功,一个是银子。这武通南,武通北兄弟,一对鸳鸯拐使得是天衣无缝,这是他们在武功上的立派之本。而如今看来,他们背后的这桩票号买卖也做得不错,这才让他们有足够的财力来壮大自己的门派。
  “宋先生可知,这万柳山庄在以前,也是一个炼药的门派,叫岐黄门?”雷绍裘低着声音,在宋莫言耳边小声的说起了一段往事。
  “珊儿,你是说,雷庄主是靠当年出手连续镇压三大门派才在山庄中建立的如此高的声望的吗?”百草山庄里,苏希娇一遍尝着珊儿准备的干果,一边听珊儿讲述着山庄的轶事。
  “是啊,我当时还没来山庄,这件事情也是后来听山庄的老人讲的。当时是庄主刚上任不久的时候吧,山庄很多人对庄主不服。而就在这个时候,山庄收到了当时附近的三个制药的门派,灵枢山庄,月满宫和岐黄门的挑战。这三个门派里面,好像岐黄门的实力最强,另外两个也不弱。当时同时面对三个门派的挑战,山庄压力非常大,而偏偏当时庄主好像是对这件事情一点都不上心一样,每次作战会议都心不在焉的。”
  珊儿顿了顿道“因为庄主这种态度,当时山庄很多人对他不满,甚至据说还流传了一些如果不敌就让庄主来背责任的流言。然而,就在比试之期将要到来的三天前的早上,庄主一个人从庄外风尘仆仆的骑马回来。当时他从山庄中消失了一整天,庄里都炸锅了。但庄主回来后,一切的不安都平静了。”
  “哦?为什么。”
  “因为庄主竟然只身出庄,一个人在一天之内连挑了三大门派的掌门,带回了三大门派的降书和结盟契约。”珊儿的言语中,对雷斌昔日的威风,充满了崇拜。虽然这件事情她没有亲眼得见,但往往这种谣言是越穿越厉害,尤其是在她这种小丫头的眼里,真恨不得把雷斌说成天神下凡,罗汉转世一般。苏希娇看着一脸花痴的珊儿,不由得微微一笑。
  “哦,这么说来,这万柳山庄曾经臣服于山庄过,而且有契约保证双方的盟誓。”宋莫言和雷绍裘坐在茶馆里,聊着这百草山庄和万柳山庄的恩怨。
  “不错,这万柳山庄被我兄长降服后,便立下契约,不再从事制药的工作,但与其他两个门派不同,弃掉制药,从事送镖和票号的万柳山庄,竟然生意蒸蒸日上,这几年,可谓财力雄厚,隐隐有大门派的气象了。”
  “那在回春堂的龙虎草的交易事上,雷副庄主有什么想法吗?”
  雷绍裘说道:“这也是我在意的地方。按照当时的盟契来说,倘若有这种跨境的大宗金银来往,尤其是这种和百草山庄有关系的交易,万柳山庄是需要将交易的事情告知百草山庄的。他们并不知道这件事情我们也参与,所以他们隐瞒不报只有两个原因,要么是回春堂不想让我们知道这件事情,故意隐瞒。但倘若如此,恰才在回春堂,黄金山恐怕也不会说出他们的交易细节了。而另外一个可能性,就是他们知道了这一笔交易,但故意没有告诉百草山庄。”
  “看来,这个万柳山庄,也是有些想法的。”宋莫言说道。
  “是啊,家兄在时,他们尚且会遵守盟约,但如今家兄这个样子,也无怪他们在背后阳奉阴违。”
  “其实,以雷先生的能力,只要能给你足够的权力,定然也能让山庄上下同心,成就一番江湖事业。”
  雷绍裘却摇了摇头道:“不,这就是我不如家兄的地方,只有他能够把这一盘散沙聚集起来,也只有他能够解开山庄里派系林立的这个麻烦。所以,我只能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宋夫人身上了。”雷绍裘看着宋莫言,眼神中似乎有些深意。

  第八章
  三日后,蒲心兰的信鸽抵达,带来了一小包苏希娇需要的七星海棠。而就在同一日,在工匠不断的加工下,苏希娇需要的替雷斌解毒的小屋也竣工了/一个土垒的房屋,被建在了张康的药庐旁边的空地上,苏希娇仔细检查着每一个细节。
  “这个水道再挖宽一点,屋顶的茅草可以再少一点。”
  “娘子,你这是要干什么呢?整个房子像是一个大蒸笼一样。”宋莫言问道。
  “是啊,这就是一个蒸笼。”苏希娇说道。“我之前说不是以火引风嘛,我用这个大蒸笼,将开水顺着水沟流入,再床下形成回流,变成一个很大的蒸汽池,水蒸气透过竹板床透到人身上,正好形成了一个温暖而湿润的环境。这种环境与土炕不同,热气是流通的。然后我在辅以针灸,推拿的方法,也许可以将奇经八脉里的毒素逼出。一但这些毒素逼出后,庄主的神志也许就可以回复正常。到时候,再凭借庄主的深厚的功力,就可以慢慢将他体内的残留毒素逼出了。”
  苏希娇慢慢着自己的解毒方案,让一旁的雷绍裘和张康却啧啧称奇,他们二人对医理也是颇为熟练,如此的解毒方法,确是他们从未听说过的。
  “苏女侠神技,在下佩服。”雷绍裘说道。
  苏希娇莞尔一笑道:“既然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那两日之后,倘若天气放晴,我们就可以开始为庄主解毒了。”接着又说道:“雷副庄主,请安排下人,从今日起,雷庄主的饮食中,多食精米,肥鸡,和温补之物,不可吃性寒的物品。”
  “嗯,我这就吩咐下去,苏女侠还有别的要求么?”
  “另外,解毒当日,我需要一个助手。”
  “这好说,有任何差遣苏女侠但说无妨。我让山庄所有精于医理的师傅全部集合,加上我们这几个人一起供苏女侠挑选,女侠要用谁,但听差遣。”
  “不必如此麻烦,我只是需要一个心思细腻的人当助手即可,我看就让珊儿协助我吧,这几日我已经将需要她做的事情悉数告诉她了。”
  “哦?既然苏女侠已经有人选,那就按照苏女侠所言。”虽然雷绍裘很好奇,为什么只是选一个毫无医理经验的侍女做为助手,但既然苏希娇如此吩咐,雷绍裘也只能依她所言。
  苏希娇安排停当后,宋莫言走到雷绍裘面前,小声说道:“替庄主解毒的事情,雷副庄主可曾告诉过潇湘子等人,他们最近,可是安静得很那。”
  雷绍裘也小声说道:“我昨日已经将解毒的事情告知山庄的几大掌故了,潇湘子听了后,没有任何反应。倒是姬月娥那边,听说了此事后,当着我的门人,把我们奚落了一番,说我们做这无用功。”
  宋莫言听了,反而微微一笑道:“此女如此沉不住气,看来雷副庄主不必太重视她。”
  “是,我所虑的是另外一事。”雷绍裘道:“今晨我得到线报,潇湘子已经暗令门下的四大当手,回到山庄了。”
  “哦?”
  “我虽然不知道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不是要阻挠解毒,但我想,这事恐怕没这么简单。”
  宋莫言道:“是啊,如今庄主解毒这事,成为了整个这盘棋的关键一步,所以我们要倍加小心,也许此事过后,随着庄主的回归,很多事情就有了头绪。”
  一旁的张康说道:“正是,所以刚才,我已经吩咐下去,让我门下的三级以上的弟子,同样全部暗自回山庄,以增强山庄的安全。”
  “光这样还不够。”雷绍裘说道:“劳烦张大哥替我跑一趟,通知孙玉蓉和尉迟义进。从今日起,加强庄主的安全护卫,全部人轮流站岗,不得有一刻的松懈。对了,宋先生和苏女侠的住所,也加强安保。”
  说罢,雷绍裘转头对宋莫言二人说道:“宋先生夫妇,尤其是苏女侠,这两天还望不要随意走动,在下担心,有居心叵测之人会铤而走险。”
  这百草山庄的风云际会,此时达到了一个关键点,前日里连番探查,虽然进展缓慢,但也得到了很多线索。宋莫言心想,也许这些线索随着雷斌的苏醒就可以解开,所以也没有打算再去调查什么。利用这两天,自己也正好休息一下,整理一下思路。
  就在百草山庄的计划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的时候,回春堂里,黄金山却在房中和一个衣着华贵的背影面对而坐,只有商量机密要务的人才会这样……
  两人没有任何言语,而是各在面前放了一支笔,一叠纸。黄金山在纸上写了一句,递给那个人看了后,就立即在一旁的火盆里焚化了。而那个人也是如此,用着这种十分低效却又最为隐秘的方式沟通着。
  “宋莫言那边,你应付的如何?”
  “如你所说,一句不差。”
  “嗯,此人是个人精,万事谨慎。”
  “知道。”
  “我得到消息,他们正在给雷斌解毒。”
  “他如果醒来,我们会很被动。”
  “稍安勿躁,对方此时全力戒备,我们如果此时出手,容易打草惊蛇。”
  “那怎么办。”
  “放心,我已经安排了一个更大的网,连同雷斌一起,一网打尽。”
  “你这是在玩火。”
  “我玩火,有失败过吗?”
  “只求你别玩过,耽误了大家的事。”
  “放心,我已经有计较。如果我告诉你,我们的计划中现在有那位先生的参与,你还会担心吗?”
  “如此,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随着黄金山手中的最后一张纸化入火盆之后,神秘人站起身来。走到黄金山屋后的墙上,拍了拍墙壁,原本平整的墙壁上凭空竟然开出了一个暗门。黑衣人看了看黄金山,也没有说什么,转头走进了暗道。
  而黄金山这边,也推开了房门,看着外边强烈的阳光嘴里喃喃道:“这里的阳光是好,但哪里比得上故乡的太阳呢。”
  两天的时间说过就过,但雷绍裘此时的心里却是充满了忐忑。这两天虽然严加控制山庄的流言,但很多消息还是不胫而走。别的不说,光是山庄里突然出现的那些常年派驻在外的高手的面孔,就让很多人感到好奇。
  “今天怎么了,怎么山庄的高手都回来了。”
  “我听说啊,这庄主今日要出关了。”
  “哦,什么?庄主消失了两年多,原来是闭关的了。”
  “是,这是我们门主给我说的。”
  “庄主回来这就好了,我们百草山庄又可以扬眉吐气了。”
  周围人的议论并没有减轻雷绍裘身上的压力,他让人在解毒的土垒旁边建了几个凉棚,供陪同解毒的那些有身份的人使用。
  张康,潇湘子,姬月娥,还有山庄里的其他重要人物悉数到场,就连宁氏也到了,一身素衣和几个门人坐在一起。宋莫言坐在宁氏对面的凉棚里,忍不住多看了这个寡妇几眼,此时她一脸冰霜,并没有任何言语,好像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存在一样。
  一个身高马大的青年男子,来到了雷绍裘身边,低声说了几句。宋莫言认得,这人叫尉迟义进,乃是这山庄中年轻一代的佼佼者,也是被看作顶替蒋铁青称为四大掌故之一的有力人选。
  雷绍裘听了尉迟义进的话,又小声吩咐了几句,然后对宋莫言说道:“庄主的七星海棠已经生效,现在已经开始昏睡。刚才尉迟义进过来说,目前山庄中还算太平,并没有什么意向。”
  宋莫言小声道:“潇湘子他们已经现身,恐怕公然发难的可能性不大了。”
  “不然,”雷绍裘说:“对他们来说如果他们选择回避,那么如果庄主解毒成功,他们就会第一时间面对众人对他们的结党营私的指责。而相仿,一旦我们这次失败,他们就能大做文章,我们以后恐怕再难有机会了。所以他们现在自然是有恃无恐的。”
  宋莫言点了点头,说到:“内人冒失,让雷副庄主殚精竭虑,实在过意不去。”
  “先生何出此言,如果我们不这样做,以那潇湘子的手腕,迟早能够蚕食我们。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兵行险招,不瞒先生说,我当日留下二位,就已经做好了赌一把的思想准备了。”
  言语间,几个仆人已经抬着昏迷中的雷斌过来了,他的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苏希娇和珊儿两人神情轻松地跟在后面,今天的两人皆未施脂粉,反而颇有几分清水芙蓉的感觉,但众人却无暇欣赏二人的相貌,一脸凝重地围了上来。
  “雷副庄主,热水可曾准备好?”苏希娇问道。
  “雷绍裘点了点头,在土垒的一边,架起了足足十口巨大的铜锅,锅中的水已经滚烫。”
  “好,你现在就让人将热水按照一刻钟两锅的速度,将热水持续灌入水沟,注意,整个过程中热水千万不可断。”说罢,又对抬着雷斌的众人说到:“你们将庄主放到竹板床上,现在先不要去掉棉被。”
  听了苏希娇的话,雷绍裘挥手做了个手势,烧水的仆人立即用水瓢舀起开水,不断注入排水道。过了一阵,只见薄薄的热气,透过房间顶上的稻草,慢慢渗出了土垒。
  苏希娇见状,对众人点了点头说到:“众位,一切已经就绪了。”
  雷绍裘等众人立即一起拱手道:“一切,就拜托苏女侠了。”
  宋莫言不作声,其实这也不是苏希娇的第一次替人做手术了,但毕竟这次的事情牵扯重大,也忍不住上来叮嘱了两句。
  “相公今日怎么也如此的患得患失。”苏希娇沿着一脸颜色的宋莫言就想发笑,伸头在宋莫言的耳边说:“其实我有八成的胜算的,只是眼下毕竟还可能有变数,所以先没给大家言明而已。”说罢,和珊儿一起,拿着药箱,消失在了那个土垒的门里。
  进了土垒后,一股灼人的热浪立即扑面而来。此时的水蒸气已经在这个密封的空间中不断地聚集,让整个房间里烟雾缭绕。
  当珊儿从里面锁上房门的时候,房间整个陷入了一片黑暗。因为不透光,这里和晚上并没有区别,苏希娇点燃了几只巨大的蜡烛,才让房间亮起来。
  昏黄的房间内烟雾缭绕,仿佛如同神秘的仙境一般。苏希娇将药箱放在了房间一角的桌案上,而那上面放着一大壶凉水,供两人解暑降温饮用。
  “珊儿,受得了这里的热度吗?”苏希娇问道。
  “嗯,可以的,夫人。”
  “这里闷热,倘若受不了就立即告诉我,不可用强。”
  “嗯,夫人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
  “幸苦你了。”苏希娇说道。
  珊儿却摇了摇头,说道:“没有,珊儿此时幸福无比,珊儿竟然能靠自己来帮助庄主,这全是我的福分,珊儿在此谢过夫人的大恩了。”说罢,竟然就要跪下去。
  苏希娇急忙扶住了珊儿,说道:“不必如此,此事我也是想成全一下你。”说罢,看了看已经床榻上的雷斌,点了点头道:“事不宜迟,现在就开始吧。”
  珊儿点了点头,竟然低着头开始解开自己的衣带。宽厚的外衣下,只是穿着一层薄纱一样的黄色内衣,内衣之内竟然不着丝缕,少女完美的胴体,透过薄纱,竟然看得清清楚楚。
  而这边的苏希娇却一脸平淡,不理会珊儿的动作,而是过去缓缓揭开了盖在雷斌身上的棉被。
  这个江湖枭雄,就像是熟睡的婴儿一样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面色红润,呼吸均匀。苏希娇看着那张发须凌乱,却又英朗坚毅的脸,微微一呆,这才替他解开了身上的衣服,只剩下一条下身的短裤。虽然颓废了两年,但雷斌似乎依然肌肉嶙峋,比起很多长期锻炼的人还要身形矫健。
  这样的动作对于医生的她也是早已经习惯的行为,所以苏希娇并没有觉得任何的不好意思。来到桌案边,打开药箱,拿出了一排金针,说道:“这鹧鸪红虽然毒性烈,但毕竟是有属性的风毒,我用这以火引风之法或可生效。珊儿,我只是告诉别人,我用蒸汽,按摩,针灸的方法,帮庄主排毒。但却没有告诉他们这方法中最为关键的一环。”
  此时的珊儿,一眼不眨地看着雷斌,双眼流波,羞涩的说道:“是的,夫人那日告诉珊儿,要珊儿以阴柔之体和庄主男女交欢,交欢之时,男子体内热流翻涌,待到阳精泄出的一瞬间,火热涌出,便将这毒素带出体外。”
  这边的苏希娇点了点头,这才是她真正的解毒之法。这个方法其实并不需要完全的不透风,其实主要还是因为这个方式充满香艳,于世俗不容。所以她才要求新建起这样一个密不透光的土垒,让这其中的秘密只留存在珊儿和自己心里。
  房间中的蒸汽激荡,很快就在三人的脸颊上蒸出了一层汗珠。热气之下的苏希娇,也将自己的外衣脱下,只剩下贴身的内衣和一件白色的纱衣。虽然不曾像珊儿那样赤裸,但苏希娇完美的身段却让珊儿黯然失色。
  “夫人真美。”
  苏希娇微微一笑,却没有回应,连连在珊斌胸前下了几针后,才对珊儿说道:“你先多饮下一些凉水,免得等会虚脱了。饮水完后你就可以开始了。”
  苏希娇的话,珊儿似乎期盼了很久。得到了命令后的珊儿,端起水碗咕咚咕咚的喝下了一大半,然后脱下自己的鞋子,爬上了雷斌的竹板床。虽然羞涩,却坚定而缓慢地拉下了雷斌下体的短裤。扶着他下体那一条软趴趴的阳具,轻轻揉搓起来。
  苏希娇却好像对这一切视若无睹一般,其实虽然对于男女之事尚且羞涩,但作为外科大夫,她见过的男人的身体可不少,所以也没有太多的扭捏,在他眼里,此时的雷斌,仅仅是一个需要治疗的病人而已。
  苏希娇双手如飞,在雷斌的大穴上又连下了几针,然后才停下手来,看了看另外一边的珊儿。
  然而另外一边的场景,却让她突然吓了一跳,心脏一下加速跳动起来。此时的雷斌的下体,已经在珊儿的揉搓下苏醒,而苏醒后的雷斌的下体,此时就是想一根老木棍一样立在身下。虽说作为医生的她见过不少人的阳具,但一般男性来说,四寸比较常见,五寸已经稀缺,六寸就算惊为天人了,而这雷斌的下体,此时竟然有接近八寸的长短,而且上面盘根错节,青筋暴起,冷森森的就像要吃人一般。这样子的确算得上是万里无一的情况。
  这边媚眼如丝的珊儿,看到了苏希娇有些惊讶的表情,嘴角狡黠一笑道:“夫人,奴婢之前就给你说过,庄主可是非凡之人。”
  苏希娇这才明白当时珊儿的意思,脸上竟然泛起一阵羞涩。
  珊儿这边却调皮起来,扶着雷斌的肉棒,将顶端上微微张开的小嘴对着苏希娇,仿佛要她仔细观看一般,柔声说道:“夫人你看,庄主的这张小嘴,就像是要吃人一般。”说着,竟然低下头,在上面轻轻舔了起来。
  “别玩了,抓紧时间。”苏希娇的催促更多显得她的心绪不宁。珊儿听了微微一笑,翻身跨坐在了雷斌身上。
  珊儿一只手扶着雷斌暴起的阳具,抵着自己的下体一阵摩擦,然后缓缓地让肉棒分开自己那早已春潮涌动的下体,慢慢进入了自己的身体。
  苏希娇面红耳赤地看着珊儿的动作,直到肉棒一点点没入少女体内。但没有意料到的是珊儿的下体短浅,虽然努力,却也只能吞下一半多的肉棒就已经到了尽头。而更要命的是这个过程中,珊儿浑身颤抖,竟然已经是春情勃发了。
  “珊儿,切莫动情,倘若泄身太快,就达不到效果了。”苏希娇急忙道。
  珊儿听了苏希娇的话,仿佛从梦中清醒一般,这才收敛心神,扭动腰肢,在雷斌身上扭动起来。
  而这边,苏希娇也努力祛除了心中的情火,开始顺着奇经八脉,不断按摩雷斌的四肢。
  土垒之外的寒风中,众人迫不及待地等着房间里面的情形。尤其是雷绍裘等人,脸上更是写满了焦急,一边看着房顶不断溢出的水蒸气,一边各自讨论着。热水已经用去了六大锅,但里面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但众人哪里知道,这土垒里面,确是烟雾缭绕,春情勃发。此时的珊儿已经陷入痴醉,不断扭动着身体。刚才的一阵连续的扭动,让她有些无力,双手不能按压雷斌身体的她,只能弯身向前撑着两边的床榻。
  下体的汁水让男人的下体变的金光闪闪,在少女的体内不断的进进出出。此时苏希娇知道珊儿已经情欲难忍,便让她咬着一块麻布,呜呜呻吟着。好在此时外面风声,水声,烧火声的交织,让珊儿的呻吟不会被大家听到。
  但距离珊儿就在咫尺之间的苏希娇,此时听着这呻吟,心中却觉得是一种煎熬。这已经是珊儿的第三次努力了,但雷斌却似乎还没有一点要泄身的迹象。苏希娇以内息探查雷斌的脉搏,发现他的体内气血已经完全聚集在下体,奇经八脉也从阻塞变得有些通畅,心里暗想方法可能已经生效。但麻烦的是此时珊儿已经是箭在弦上,雷斌却毫无迹象,不由得暗自不安起来。
  “夫人,我快不行了。”珊儿叼着破布有些求饶的呜咽到。
  “珊儿且收敛心神,多坚持一会儿。”苏希娇的鼓励,却并没有什么作用,珊儿此时动作已经是越来越慢,而身体也开始不断颤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上次庄主…庄主宠幸珊儿的时候…我身中剧毒……任由庄主摆布…但庄主却始终没有……没有泄身,珊儿功夫卑微…比不上庄主的。”
  “不好,”苏希娇心道,眼下的情景正是天人一线的时机,偏偏少女开始回忆起自己最美好的往事,这样一来,珊儿非泄身不可。此时雷斌已经是箭在弦上,倘若这样让气血凝聚的时候不能泄身,便是前功尽弃。当下心念一动,突然伸出双手,在雷斌的双乳飞快地扫刮着。她知道,这是男人的敏感之处,自己每每对宋莫言使用此法的时候,对方均难以招架。此时用起来,也许此法或可以加速雷斌的泄身。
  然而就在这时,珊儿却突然一身低吟,然后用力地往一旁倒去,努力避开了自己的身体压着雷斌,重重的跌在了床板边缘,浑身被雷击一样地颤抖着。
  苏希娇知道,此时珊儿已经泄身,浑身脱力,倘若勉强她再施为也是无济于事。但此时沾满了珊儿体液的肉棒,却依然高高耸立,倘若就此打住的话,一切就浪费了。
  于是,苏希娇也顾不得别的了,径直来到雷斌的下体处,伸出纤纤玉手,握住了雷斌硕大的下体,飞快地套弄着。
  此时她如此做,并不是对雷斌情欲已动,也不是对如此硕大的下体心驰神往。在他眼里,雷斌此时就是一个病人,甚至只是一个实验体,所以她心如止水,认真地有节奏地触碰男人的敏感点,一只手套弄,另外一只手在男人的两颗鸡卵大小的肉丸上往返抚摸着。
  时间飞逝,水蒸气也开始在墙壁上形成了一股股水流,此时的苏希娇已经头发湿润,掌心生汗了。珊儿此时悠悠醒来,看着眼前的一切,似乎并没有觉得异样,而是同样努力的撑起自己的身子,来到雷斌身下,替他舔着下体的两颗肉丸。
  珊儿就在自己一尺之远,舔着她心中的情郎的肉丸,而自己竟然此时还握着她情郎的肉棒在不断套弄。苏希娇以为自己心如止水,但其实已经意乱神迷了。
  终于,在二女的联手施为下,突然雷斌身上微微一震,苏希娇知道雷斌终于要泄身了,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一些,终于,手掌上一股热流,一股有些浊黄的阳精,从雷斌的下体喷射而出,四处飞溅,苏希娇一个不注意,险些被溅到脸上。
  春潮退去,两个女人看着这淫靡的一切,闻着房中飘荡的阳精的气息,面色红晕着相视一笑。
  苏希娇用内息探了探雷斌的脉络,发现内息竟然通畅无阻。然后又低头嗅了嗅雷斌的身体,发现在阳精之中,隐隐有一股药物的腥臭气味,心中一喜道:“珊儿,我们成功了。”
  珊儿无力地躺着,听了苏希娇的话,微微一笑,只是无力的说道:“谢谢夫人”
  当整理好衣衫的两女从土垒中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两人从午后开始,到此时大功告成,竟然用了足足三个时辰。
  众人急忙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询问这情况。苏希娇却没有理会众人,而是屡了屡湿润的头发,吩咐众人扶柔弱无力的珊儿下去休息,然后才对众人嫣然一笑道:“成功了。”
  众人听了,立即喜上眉梢,那些年轻的弟子甚至发出了一阵欢呼。苏希娇此时心情苏畅,在春天的微风中,面如桃花的站立着。
  诊疗结束后,苏希娇令人将雷斌好生抬回厢房,安排人给他净身更衣。一边叮嘱着细节,一边对众人说到:“后面,就静等庄主七星海棠药效过去,然后再辅以我的金针之术,应该就可以排毒了。”
  “杨堂主,这庄主的日常调养方法,我已经悉数告诉了珊儿,后面不如就又珊儿来伺候雷庄主的起居生活吧。”苏希娇有心要成全珊儿,便找了一个任何人也无法拒绝的原因,要珊儿成为雷斌的贴身丫头。果然,杨兰茵听了不假思索,立即答应了苏希娇的要求。
  当苏希娇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月上眉梢了。“刚才消耗过大的苏希娇,就像是一场剧斗之后的虚脱一样,回房绵软无力的倚靠在床边,竟然就昏沉沉滴睡着了。
  娘子,辛苦了。“宋莫言替苏希娇擦拭了头上的汗水,递过来了一碗香茶。苏希娇一饮而尽道:”庄主情况怎么样?“
  “还不知道,”宋莫言笑到:“你这一睁开眼就先庄主,为夫可要吃醋了。”
  苏希娇知道他是说笑,只说到:“我们去看看他的情况吧”。
  就在推开门的一瞬间,苏希娇却被外面的情形吓了一大跳。以雷绍裘为首的一大群人,此时正黑压压地站在她的房门口。见到苏希娇走出来后,众人竟然集体在苏希娇面前跪下,雷绍裘带头道:“百草山庄上下,叩谢苏女侠大恩大德。”
  “各位兄弟快起来。”苏希娇急忙说道:“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情。”
  众人过了好久,才缓缓起来,雷绍裘摆了摆手,众人立即一哄而散,只剩下几个关键人物。
  “庄主情况怎么样?”苏希娇问道。
  张康喜笑颜开地说道:“弟妹,庄主醒了!”
  而另外一边,潇湘子也说道:“不光醒了,而且神志也回复了。”在他那张麻木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难得一见的微笑。
  时至此时,苏希娇放觉得心中大石完全落下。于是说道:“有劳几位带路,我们去看看庄主吧。”
  “我们正有此意。”雷绍裘说道:“庄主的寝房多年未使用,来不及打扫,所以这两天暂时我将他安排在西厢房的,离这里很近,也方便苏女侠替庄主扎针。”
  一路上,百草山庄的众人喜笑颜开,简直比过年还开心。宋莫言注意到这西厢房与东厢房只有虽然只有一庭之隔,但路上却多了好几处的岗哨。“家兄这几日功力尚未恢复,所以我加了几处警备。”雷绍裘德顾虑不是没有原因,倘若解毒之时重兵把守,那解毒之后这段时间,反而容易因为被疏忽而成为心怀叵测的机会。
  此时雷斌的厢房里,两个婢女刚替他擦拭干净了久未清洗的身体。见到众人进来,想要从床上挣扎着坐起来,被众人急忙按住了。
  “大哥,我给你介绍一下。”雷绍裘指着苏希娇说道:“这位就是苏女侠。”
  “啊,夫人以华佗再造之术相救之恩,雷某没齿难忘。”见到苏希娇前来,雷斌再次想要起身道谢,奈何身体发虚。这是夫妻二人第一次听到雷斌说话的声音,果然和他的外貌一样颇具威严,虽然话音虚弱,但却依然显得中气十足。
  “庄主身体尚未完全恢复,这两人且请静养休息,从后日起,我两日一次,为庄主施针,到时候我在给你细讲祛毒法门。”
  “如此,多谢了,想当年我因情所困,竟然智力昏聩,任性轻生,这些年对不住大家了。”说罢,又转头对雷绍裘说道:“兄弟,这些年你幸苦了。”
  雷斌这几句话,说的情真意切,让众人一阵唏嘘。雷绍裘轻声说道:“大哥,你何出此言,你我兄弟一场,这些事都是我使职当为的。”说罢,又突然哎呀了一声说道:“刚才我只顾介绍大哥的恩人,忘了我山庄的恩人,这位是宋莫言神捕,苏女侠的夫君。大哥想必还记得他的大名吧。”
  “啊,宋神捕在几年前已经是声名鹊起,想必此时当名满天下了吧,见过宋神捕。”
  宋莫言笑道:“庄主无须谦逊,叫我宋莫言好了。”
  雷绍裘说道:“大哥今日且休息,这山庄的事情的来龙去脉,待明日我再讲给大哥听,恐怕,后面山庄的事情,还需要请宋兄弟鼎力相助。”这之前,即使双方已经很熟悉了,雷绍裘依然一直管宋莫言叫宋先生。直到如今,待苏希娇替雷斌体内之毒后,他才改口叫宋莫言为宋兄弟。显然在他的眼里,从此时开始才把宋莫言当成自己人。
  于是,宋莫言也改口道:“雷二哥言重了,后面我们还需要通力合作。”
  “哦?山庄里发生了什么事吗?”雷斌问道。
  “无妨,大哥,我们明日再说,大家操劳了一天,还没有吃口饭,大哥也请早点休息,兄弟明天再来。”
  说罢,雷绍裘硬是打消了雷斌的好奇心,领着众人去了膳房。此时众人心头枷锁尽消,方才开怀畅饮,宋莫言夫妇本来不喜饮酒,但此时却被众人当作焦点,硬是灌得酩酊大醉。
  待到宋莫言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昨晚的酒劲尚未完全过去,宋莫言只觉得头还有些沉重。见身旁更加不胜酒力的苏希娇,此时还正在酣睡,宋莫言便独自起身。正在更衣时,顶替珊儿来服侍他们的婢女说,雷绍裘让她捎话,说自己先去和庄主谈这山庄之事了,待宋莫言醒后,就请他一同前往。
  经过一夜的修养,雷斌似乎恢复了很多,当他再次来到雷斌的房间的时候,此时雷斌已经能够坐起来了。
  “雷庄主觉得身体可好。”宋莫言问道。
  “多亏了尊夫人,雷某感觉很好。”雷斌说道:“刚才二弟给我讲了山庄的近况,雷某不敢再偷懒,只盼身体竟快恢复,好处理一下山庄的事情。”
  “是啊,雷庄主,如今山庄中风云际会,你的角色可是十分关键。”二人听得出宋莫言是话中有话,点了点头。
  雷斌叹息道:“想不到这几年,潇湘子一派结党营私竟然到了如此的地步。想当初,我接任山庄庄主的时候,潇湘子一派就百般阻挠。若不是上一任庄主力保,加上张康,蒋铁青等兄弟的帮助,我也很难顺利接任。到后来我采用各种方式建立权威后,他们才迫于我的实力,有所收敛,看来这几年,他的实力的发展,已经到了我们很难压制的地步了。”
  雷斌顿了顿,说道:“方才,、二弟给我说起,宋先生此来,是要调查千日醉的案件。”其实对于这山庄的恩怨,宋莫言并不想去管,但一听到千日醉三个字,立即打起精神来,说道:“难道庄主有什么线索?”
  没想到的是,雷斌竟然点头说道:“是的。这千日醉,我还是知道一点的。这种毒药,是一种江湖奇毒,据说当年西域奇花宫的宫主公孙青龙曾经用这种毒物为祸江湖,后来被奇侠霍青玉所灭。但据家师说,除了者公孙青龙,还有两个人是知道这个千日醉的配方的。第一,就是江湖上已经失踪多年的百毒老人,第二,就是我曾经的师傅,也是山庄的上一任庄主,长孙天,而他老人家已经仙逝多年了,而第三个,就是西夏一品堂的第一用毒高手,骨勒才。”
  一听到骨勒才的名字,宋莫言立即头大如斗,这些年大宋和辽国修好,而西夏就自然成了宋辽两国扩展实力要争取的对象。一旦西夏倒向一方,这西夏的一品堂就会向一直蛀虫一样钻进另外一方的骨髓里,各种兴风作浪。这两年,西夏倾向大宋,一品堂就消停了一些。但几年前,一品堂的这个骨勒才,可是在和六扇门的几次交锋中屡战上风,被列为六扇门最大的敌人之一。
  “大哥,我山庄不是将这千日醉的配方,由庄主代代相传么?”雷绍裘的问题,打断了宋莫言的思绪。
  雷斌却摇了摇头说道:“这件事情,要从家师说起。我百草山庄,本来只是一个江湖上的小门派,但到了家师这一代,在家师的雷霆手段下,灭五毒,收潇湘子等人,让山庄的实力得到了极大的提升。但家师亦觉得,百草山庄之前在江湖上立足,往往以制毒下毒为主,这种名声对山庄的发展来说并不好。因此,从他那一代开始,山庄不再把炼毒作为重点。而毒药也只有宗家能够炼制的这条铁律,也是从那里开始的。不光如此,在传我庄主之位的时候,家师曾言这千日醉毒性太烈,而且因为是慢性毒药,下毒的方法变得十分容易,倘若这种毒药留存于世,百草山庄庄主将可以呼风唤雨。倘若被心术不正之人得到这种毒药的炼制方法,定然会为凶作恶。因此,家师不曾炼制这千日醉,而他也没有将炼制方法传授于我。”
  “想不到,这长孙庄主,竟然如此的高瞻远瞩,晚辈佩服。”宋莫言叹道。
  “这么说来,这千日醉的毒,就只有两个可能性了,百毒老人或者他的后人,或者是西夏一品堂。”雷绍裘说道。
  “雷庄主,有件事情不知当问不当问。”
  “无妨,宋先生但有任何疑问,我百草山庄也当直言相告。”雷斌说道:“先生是想问,我们这百草山庄,和西夏可有瓜葛。”
  宋莫言点了点头。
  雷斌沉吟了一阵,缓缓说道:“实不瞒先生,有的。”
  “哦?”
  “我不光和西夏一品堂有瓜葛,而且这段瓜葛牵连极深。”
  “什么牵连?”
  “桃花。”
  当雷斌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宋莫言心中一凛。桃花这两个字,当然不是指的春天里盛开的桃花,这个桃花是一个女人,是一个让雷斌,蒋铁青都疯狂的女人。她,曾经是雷斌的妻子。
  “大哥!”雷绍裘听见雷斌说出了这两个字,心中立时五味杂陈,关切地叫了雷斌一声。但雷斌却摇了摇头,说道:“无妨,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一声叹息,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我和桃花相识,是在六年前,蒋铁青约我去极乐宫喝酒。当时我虽然未婚,但并不太喜欢这种风月场所。但那一次,我遇到了桃花。”雷斌说道:“桃花的舞技和歌喉,当时便折服了我,而我对她身在红尘仍然洁身自好的心境,更是叹服。虽然当时桃花有千万的追随者,但我还是从中间脱颖而出。桃花被我的诚意所动,答应脱离极乐宫,与我完婚。”
  “新婚之后,是我最快乐的一段时间,然而直到有一天,我意识到了一件事情。就是我在与桃花行房后,经常会异常倦怠,有时甚至非要睡上一觉才能恢复体力。而宋先生你是知道的,我们习武之人本就是精力旺盛,即使床第之后有所倦怠,也不至于经常如此。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本来并没有在意,只道是床第之间消耗过剧,便逐渐减少了行房的次数。但就在我意识到这个问题一年多以后,我遇到了一个江湖奇人,这个奇人告诉我,我在当时,已经被一种用情花炼制的毒药所荼毒。”
  “于是那时,我才知道,原来桃花暗中一直在服用这种毒药,这种毒药于女人无害,但倘若混合女人体液,则会变成一种很强烈的迷药。虽然我当时很想搞清楚,桃花使用这种方式给我下毒的目的,但当时山庄恰逢几个江湖门派的挑战,我作为庄主,秘密研制毒药御敌已经是无暇分心了。于是我便选择闭关,而桃花的事情,我也就放下了。”
  “然而就在我闭关的一年,桃花却开始了她的行动,经过很多次的暗查,我们才发现,她竟然是西夏一品堂安插的卧底。目的,自然是为了偷取山庄的毒药配置秘方。”
  “西夏一品堂?”宋莫言果然头大,说道:“既然桃花来自西夏一品堂,那玉蝴蝶的极乐宫,是不是跟西夏有关联?”
  “当时我们也这样认为,”雷绍裘插话道:“但我们后来几经调查发现,这个极乐宫和西夏并无瓜葛,桃花是用别的方式,将她的信息和一品堂交流的。”
  “什么方式?”
  “鸳鸯刀李威。”雷斌缓缓说道。
  鸳鸯刀李威的名字,宋莫言也曾听说过,这个人前几年在北疆着实有些名声,但后来却销声匿迹了。
  “难道这李威是一品堂的人?”宋莫言问道。
  “不光是一品堂的,他,还是我曾经的兄弟。”雷斌的眼中,流露出一阵复杂的情绪。宋莫言这才想起,当时桃花被雷斌杀死的一个说法,就是雷斌炼药期间,桃花不守妇道,和雷斌的结拜兄弟发生了苟且之事。
  雷绍裘知道他心中的痛苦,接话说到:“当时我们几番调查,知道了桃花和李威的身份,然而我们也知道,当时他们已经在山庄中,获得了好几种奇绝的毒药的炼制方法,于是当下,大哥只好以这鹧鸪红的配方为引,引得二人暴露身份。”
  “然而没想到的是,被揭开身份的二人,当即发难,竟然用西域奇毒攻击大哥,大哥在猝不及防下中毒,在毒发之前,为了防止后患,只能亲手杀死了桃花和李威。”
  宋莫言从雷绍裘的言语中,就能感受到当时的危急,而在那种情况下,雷斌竟然能够当机立断,实在是不容易。当下正色道:“雷庄主当机立断,挥慧剑斩情丝,保全民族大义,宋某佩服。”
  雷斌听了宋莫言的话,却没有任何得意,只是发出了一阵苦涩的笑声:“我和她相识多年,原以为可以结发到白头,没想到竟然如此的下场。宋先生,我直言相告,当时我的癫狂,一半是因为毒素,一半是因为心乱如麻啊。”
  宋莫言点了点头。
  雷绍裘说道:“后来,我见大哥毒发,急招山庄四大掌故,强行用内力逼出了大哥体内毒素,大哥的性命才得以保存。然而当时敌人在暗,而我们又群龙无首,于是当下我不敢声张,只说桃花与李威私通被大哥发现,然后大哥失手杀了两人,之后企图服毒自杀。这样,才把事情遮掩过去了。众人虽然将信将疑,但也没有别的证据,所以,其实在山庄中,只有我和张康两人,知道庄主中毒的真正原因。”
  雷绍裘说罢,雷斌说道:“关于千日醉,我所了解到的线索,就只到这里了,还望宋先生不要失望。”
  宋莫言道:“庄主不拿宋某当外人,将事关个人名声的私密之事直言相告,宋某已经足感盛情。”
  宋莫言的话刚说完,雷斌却突然道:“宋先生,还有另外一事,雷某想请教一下宋先生。”

  第九章
  宋莫言本来已经打算告辞,见雷斌似乎还有话要说,停住了脚步问道:“庄主还有何事?”
  “宋先生莫急,我们慢慢说。”雷绍裘说道:“不知宋先生对我山庄眼下的形势,以为如何。”
  显然雷绍裘的意思是,要问一问宋莫言对于眼下的百草山庄群雄逐鹿一事的看法。虽然他平时对这百草山庄的事情也是思虑颇深,但真要让他给雷斌分析一下山庄的形势,很多话却也不便开口。
  雷斌见宋莫言沉默不语,便说道:“宋先生不过顾虑,在下直言相告。目前山庄内部已经派系林立,潇湘子一派实力逐渐壮大,已经成为了我们难以遏制的力量。我这边的蒋门已经是群龙无首的一盘散沙,而张康自己又身中剧毒,战斗力折损十分严重,当下的情形对于我们来说可是十分凶险的。”
  雷斌顿了顿说道:“七日之后,正好是山庄重新拟定四大掌故门派的时候。我和二弟有两个想法,不知道哪一个好。第一个是开放今年的门派更换,让其他门派选择四大门派的进行比试。在这一次的比试中,潇湘子,姬月娥的门派自然是没有人敢挑战的。而张康虽然中毒,但依靠他门下的实力,应该还是可以应付过去。不过蒋家,应该就保不住前四了。在候选人中,实力最强的孙,卓,尉迟三家中,孙玉蓉和尉迟义进都是我曾经亲自培养起来的,对我足够忠心。因此他们两家无论无论谁胜出,对我们都十分有益。”
  “但是这样做,也有一个弊端。”雷绍裘接过话题说道:“大哥现在刚恢复,我觉得也应该以维稳为主。且蒋铁青这些年对大哥也是竭尽忠诚,大哥不想给他人留下一个过河拆桥的话柄。对此,我们兄弟二人意见不一,宋兄弟见多识广,因此我们才冒昧以山庄之事相问。”
  宋莫言明白二人的心思,眼下山庄中两派斗争已经势如水火。倘若潇湘子真的发难起来,只要布置妥当,即使有雷斌恐怕也胜负未知。这样的情况下,就更要求雷斌等人行事的谨慎了。
  宋莫言沉吟了一下,说道:“在下意味,庄主目前首要的,的确应该是维稳,但维稳不意味着被动。宋某建议庄主,或许可以纳新而不吐故,借这次机会将四大掌故改为六大掌故,一方面,可以维持其他的掌故的安定,控制人心。另外一方面,又可以吸纳新鲜血液,让新人去制衡老人,二位以为如何?”
  听了宋莫言的话,雷斌似乎恍然大悟,而雷绍裘更是拍腿叫绝。雷斌正色说道:“好,就依先生所言。二弟,麻烦你通知山庄,七日后举行大典,四大掌故保持不变,新增两个大掌故的席位,接受其他山庄门人的公开比试。”
  但两人不知道,宋莫言的这番想法其实是有自己的私心的。几天前,宁氏曾经拜托过他要帮忙保全蒋门在山庄中的地位,当时他虽然没有答应,但宁氏那充满风韵的眼神早就留在了他的脑海里。这两天虽然他努力思考着如何给雷斌说这事儿,但终究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但就在刚才,雷斌主动拿山庄的变更的事儿跟他讲起的时候,他却突然福至心灵说出了这个想法。
  雷氏兄弟二人还在低头讨论着山庄的事物,而宋莫言心中却飞到了其他的地方。这宁氏的央求似乎就这样在不经意间,被他看上去轻描淡写的两句话解决了。不知道这个俏寡妇得到这个消息后,会作何感想。
  “庄主,苏夫人来访”侍女的声音打破了三人的交谈。恢复生机的苏希娇,此时穿着一身鹅黄长衫,背着药箱出现在了房门口,嘴角还挂着一丝神秘的微笑。而一旁面色红润的珊儿,此时更是面目含春,似乎两个女人之间刚才聊到了什么闺蜜间的隐私话题一样。
  “啊,少爷也在这里。”珊儿说道:“庄主,苏夫人特来给庄主号脉。”
  “啊,苏女侠,快请进。”雷绍裘招呼道:“正好我们的事情也谈完了,雷某就此告辞,劳烦苏女侠了。”经过了昨天的事,山庄上下对苏希娇都恭恭敬敬的,甚至比对宋莫言还客气。
  宋莫言把苏希娇叫道一遍说道:“娘子,恰才我和庄主说了很多陈年往事,这些事情,可对我们有很大的帮助。”说罢,简单把刚才的事情给苏希娇说了一遍。苏希娇对山庄后面的权力斗争并不感兴趣,但唯有雷斌和桃花的一段感情纠葛,她听的十分仔细。而另外一旁已经完全被雷斌俘虏的珊儿,此时听了更是脸上露出一阵怜惜。
  “相公。”苏希娇打破凝重的气氛道:“我是来给庄主诊脉的,你却在这杂七杂八说这么多。”一边说着,一边打趣道:“这查案啊,是你们男人的事情。从今日起,我的角色就是帮庄主恢复男人的元气,这里面还要珊儿姑娘的多协助。”
  苏希娇的本意是帮助雷斌恢复身体,然后协助调查。但这句无心的话实在有些歧义,让雷,宋二人微微一愣。但这边的珊儿却知道苏希娇内心的意思,是想借此机会,让她照顾庄主的身份做实,心中一阵感激。却又见苏希娇表达不善,不禁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苏希娇见本来化解尴尬的话,竟然把气氛弄得更加尴尬了,于是只好吐了吐舌头,来到雷斌的床边。苏希娇一边叫雷斌脱掉上衣躺在床上,一边从药箱里拿出了银针,在他上身的几处大穴扎了进去,然后又点燃了几根艾条开始在上面烤灸着。宋莫言知道这针灸没有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只觉得一个人呆着也是无聊,便说去看看张康,离开了小屋。
  “庄主今日运功,可有什么感受?”苏希娇在雷斌的几处大穴上灸了一针后,柔声问到。
  “今晨起来之后,我曾尝试运功,只觉得经络之间似乎还有一些阻塞,以至于真气运行并不十分通畅。”
  “嗯,庄主中毒太深,虽然此时体内的毒性已经祛除了八成,但还是有一些余毒残留体内。倘若运功之时遇到阻塞,切不可强求。待日子久了,经络痊愈,自然可以恢复。”苏希娇说着,突然俏脸微红道:“今日前来,还有一件要紧的事要嘱咐雷庄主。”
  “哦?夫人请讲。”
  “庄主可知,你的毒是怎么化解的么?”
  雷斌听了苏希娇的话立即说到:“我正想请教夫人,因为我中的这鹧鸪红之毒,毒性甚为猛烈,且毒素会附着在肌肉间,夫人是怎么化解的?”雷斌是制毒的高手,自然也是解毒高手。他本以为这鹧鸪红之毒独步天下,没想到竟然被化解,自然是十分渴望知道这其中的方法。
  苏希娇当下便将昨日如何用蒸汽之法,然后用女体交合为引,用来祛毒的过程一五一十告诉了雷斌。单单只有情况危急之时,自己用双手替雷斌揉捏下体排精的事,略去不说。
  “哦,夫人竟然使用如此奇法。”雷斌听了苏希娇的说法十分惊讶,其中的关键几步的理解更是觉得匪夷所思。好在虽然他惊讶,但言语之间并不轻挑,所以并没有让苏希娇觉得尴尬。雷斌沉默了好一阵才叹了口气说道:“看来这个世界上,真没有解不开的毒素”过了好一会儿才转过头,对珊儿说道:“珊儿,幸苦你了。”
  珊儿听了,急忙连连摇头说不,但情之所动眼泪却反而忍不住地滚了下来,娇滴滴的样子,让雷斌也为之一颤,肩上银针随之一抖。
  “庄主切莫激动,收敛心神,不然容易跑针。”苏希娇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雷斌肌肉嶙峋的背部,若有所思地说道:“珊儿对庄主是一片真心,望庄主珍惜才是。”
  “苏女侠放心,在下等伤愈后,即刻宣布纳珊儿为侧室,定要好好补偿她,给她一个名份,夫人以为如何?”
  这正是苏希娇想要达到的效果,自然说好。听了二人对话的珊儿,此时激动的情绪几乎就要失控,跪下身子对苏希娇说道:“夫人,你对珊儿的天高地厚之恩,珊儿永世无以为报。”却听见苏希娇噗呲笑了一声道:“你谢我干什么,你要谢的是庄主。”
  珊儿听了,红着脸说:“珊儿自当竭力服侍庄主。”
  苏希娇有心要调戏一下珊儿,听了她的话便说道:“珊儿,你这服侍是什么意思?”弄的珊儿心中又是羞涩,又是欢喜,特别是昨日在雷斌身上得到的快感,竟然又在心头浮现。
  “好了,说正事吧。”苏希娇说道:“此刻庄主虽然毒素已经去了七八成,但还是有一些残留毒素的,除了这两日一次的针灸,庄主还需要一法方可化解毒素。”
  “哦?什么方法。”
  雷斌的问题,让苏希娇竟然有些难以启齿,深深吸了一口气才说道:“庄主需要每两天行房一次,每次行房次数不可多,也不可少,泄身一次即可。这鹧鸪红的毒素,会逐步随着庄主的行房而被排出体外。不过庄主功力深厚,想来也是阳气旺盛。所以,珊儿你在这方面你还要好好动动心思。”
  珊儿明白苏希娇说的动动心思是什么意思,这雷斌天赋异禀,床第之间的持久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昨日她在雷斌昏迷之时的主动出击尚且片甲不留,若待他身体恢复,纵情伐挞,那自己是决计受不了的。看来,这找来其他姐妹一起配合承欢雷斌膝下,自然是少不了的了。
  “对了,还有一事,需要牢牢记住。”苏希娇说道:“此时庄主的阳精尚有余毒,所以万不可在女子体内泄身,否则毒素将会被女体吸收的。所以还望庄主保持清醒。”
  “夫人叮嘱的事,在下自然谨记。”眼前的场景,雷斌只觉得有趣,两个美妙女子,就这样当着自己的面条论自己的性事,也算是奇闻一件。
  却说这边宋莫言在张康处呆了很久,直到午后才从那里出来。此时关于扩充掌故人数的消息已经被散播出去了,周围的每一个人好像都在议论这个事情。尤其是那些年轻弟子,个个都摩拳擦掌,似乎要借这个机会一举出人头地。
  宋莫言看着他们,心中想起了那个一筹莫展的宁氏,此时她应该心结解开了吧。不知道她再见到自己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宋莫言心里想着,竟然不知不觉地来到了蒋门的地盘上。
  此时蒋门的门人,似乎也是一脸愁云散尽的样子。虽然当家的身遭不测是前不久的事,但毕竟自己的地位能够保存,也算是一件喜事。宋莫言看着更他十分有礼貌的打招呼的路人,心里琢磨着倘若这些人知道是自己的功劳让他们能够在山庄中保住名声,不知道这些人对自己又是什么态度。
  然而在那个和宁氏相逢的凉亭中,却并没有再次遇见佳人,宋莫言只觉得心中有些空荡荡的。两边的过往行人依然络绎不绝,但他却不敢去问起宁氏的住所。
  然而就在这时,山间想起了几声琴声,婉转而悠扬。这琴声立即让宋莫言心中一动,知道只有宁氏才能弹出如此引人入胜的曲子。当下宋莫言便寻着琴声的方向,来到了一个孤独的院子前。
  这个院子虽然和周围的院子款式差不多,但院墙高筑,门涂朱漆,显示了主人的身份。宋莫言料想,这定然是蒋铁青的住处,当下也不敢去惊动看门人,而是纵起轻功,轻轻跳入了院内。
  一入园内,琴声更加清晰,这琴声从西北角的一处房间里飘过来,和上次异样,琴声中夹杂着无尽的哀怨和悲思。宋莫言不愿意破坏这个氛围,轻身来到那个房前。
  房间的大门正开着一道缝,而房中果然是宁氏在暗自抚琴。此时的她依然一身素服,对着瑶琴讲诉着自己的故事。比起那日见到的女人,此时的宁氏似乎更加的楚楚动人。宋莫言本不想打扰宁氏,但宁氏却好像知道他来了一样,琴身凑停。
  宋莫言原以为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正想要上前推开房门进去。然而他的想法却错了,因为宁氏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她只是从琴旁边站了起来,走到了房屋的另一头,将一块麻布拉了下来。
  看来宁氏的那个泥雕作品已经完工,她竟然雕了一个娥罗多姿的女子,虽然手法的确生涩,但也算得上是栩栩如生。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宋莫言却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这宁氏突然抓起了旁边的一根金刚杵,重重的砸在泥雕上,竟然将泥雕的一只胳膊击得粉碎。
  不光如此,宁氏此时就像发了疯一样,恶狠狠地挥舞着金刚杵,不断地砸在上面,不一刻,一具完整的泥雕已经被砸得粉碎。而宁氏还不依不饶,继续击打着那些破损的泥胎,嘴里突然叫道:“桃花,你这个贱人,我要你挫骨扬灰。”
  “桃花。”这是今天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了,然而这一次的惊讶,比上一次还要多。但一切却让宋莫言却没有时间惊讶,因为一转眼间,那根金刚杵,已经袭击到了他的面前。
  本来以宁氏的女人体质,能抡起这种金刚杵已经不易。但此时的金刚杵竟然来得还如此迅疾,隐隐中竟然有风雷之势。宋莫言心中一凛,立即侧身低头,千钧一发间躲开了这重重一击。然而这宁氏的进攻,却如同暴风骤雨一般滚滚而来。
  “夫人,宋某此来,并无恶意。”宋莫言不欲还手,只好连连闪躲。但这宁氏的杵法甚是精妙,虽然功夫比起宋莫言要差很多,但面对一昧闪躲的男人,竟然慢慢逼得宋莫言只能在房中不断游走。
  但这女人毕竟还是女人,一番连续攻击的不成,这金刚杵的尽头也开始减慢。宋莫言观察着这宁氏的功夫套路,只觉得其中的路子颇为新奇,似乎并不是中原武学。但眼下的情形,也不由得他一直观看,宋莫言趁着宁氏一记重劈落空,闪上身去,就准备要使出擒拿手,去抢夺宁氏的摒弃。
  但没想到的是,就在宋莫言的手刚搭上杵身的时候,宁氏却突然撒手,将金刚杵扔在了地上,自己身体向前,竟然一下子扑入了宋莫言的怀里,紧紧抱住了宋莫言。
  这一下变化,让宋莫言始料未及,但又一下子束手无策。这女人香软的玉体一下入怀的感觉,立刻让他方寸大乱。却听见怀中的佳人,竟然不断抽泣道:“我恨她,我恨我丈夫,我恨桃花这个贱人,我丈夫一直爱的是她,但她却一直戏耍我丈夫,如果没有她,我们夫妻可以过得很好,家夫也不会身遭不测。我恨这个贱人。”
  这男人最怕的,就是女人流泪,尤其是个美丽的女人,况且这个美人还楚楚可怜。宋莫言虽然一头雾水,但料想定然在这三人之间有什么感情纠葛。他知道只有让宁氏宣泄出来,女人才能够让她好受一点。于是当下也不阻拦,任由女人在这个昏暗的小屋里紧紧抱住自己。
  原本宋莫言打算等女人哭闹一会儿就推开她说明来意。但就在此时,宋莫言竟然惊奇地发现,自己竟然有了男人的反应。下身支起的一个帐篷让宋莫言尴尬不已,而正想收敛心神的时候,却看见宁氏慢慢抬起了头。此时她已经止住了哭泣,只剩下眼泪汪汪的眼神,看着宋莫言说道,说道:“妾身无状,望先生谅解。恰才妇人听说了山庄此时不替换四大掌故门派的事情,心中烦涩顿消,一时情绪失控,先生不要笑话宁儿。”
  “宁儿?”宋莫言正琢磨着宁氏用这个名字称呼自己的时候,却一低头,却看见了一番绮丽的光景。此时宁氏的胸前的衣物,竟然因为刚才的动作而滑开了一大片,洁白圆润的胸部玉肌,竟然就这样暴露在宋莫言的目光下。
  一看见这一幕,宋莫言的眼神就像是被吸铁石吸引住了一样。虽然这苏希娇的双乳才是世间少有的极品,但男人就是这样,对那些陌生的东西充满了新鲜感。况且苏希娇双乳的完美是体现在胸型上,而宁氏的双乳,才让男人知道什么叫硕大。这西域女人本就多丰乳肥臀,而这个宁氏的双乳尤其是这样。沉甸甸的双乳此时就像是两个蜜瓜一样在吸引着他。
  眼下的情景只要是个男人,就一定抵抗不了这种诱惑。
  宋莫言当然是男人,十分正常的男人。他本来想扭过头,但却发现女人似乎依然在直勾勾的盯着他,好像并没有抗拒被他窥探自己赤裸的玉乳一般。宋莫言只觉得一阵头晕,似乎女人是在诱惑自己一半,终于忍不住将自己的右手,就这样从衣襟的开口处探了进去,毫无保留地直接摸在了宁氏硕大的双乳上。
  一阵无比丰腴的感觉,立即涌上心头,宋莫言只觉得手中的一只玉乳,竟然大到了一整只手也抓不下,五指就像是陷入了一堆柔软的雪泥一般。微微颤抖的手,情不自禁地握着玉乳揉捏起来。
  而此时的宁氏,媚眼如丝,任由他不老实的手在自己衣内游走,竟然还一边配合地扭动着自己的身子。在两人的动作下,宁氏胸前的几乎就要完全分开,一颗如葡萄一样挺立嫣红的乳首,就这样直接地暴露在了空气中。
  这颗葡萄,也许是宋莫言见过的最美好的一颗葡萄,又大又挺。苏希娇的乳首和很多江南女子一样,是玲珑圆润型的,虽然丰满,却总是步入宁氏这般丰腴。而宁氏的乳首,将西域女人的风情表现得淋漓尽致。当下,宋莫言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将这颗葡萄含在嘴里,心里这么想,人就这么做,一张嘴,竟然真的就凑到了宁氏的胸前,眼见就要咬上那一颗嫣红了。
  “宋先生好大的胆。”就在宋莫言即将触达到那颗嫣红的时候,宁氏突然挣脱他的怀抱说道:“妇人之时一事意乱,先生竟然来轻薄人家,倘若此事叫亡夫地下知道,定然会来向我二人索魂的。”
  宁氏突然提到蒋铁青,让宋莫言一下子兴趣全无,只好愣愣地看着宁氏整理好了衣服。然后开了门说道:“宋先生,瓜田李下,恐遭他人议论,这就请回吧。”此时的宁氏,竟然是变得像另外一个人一样的一脸寒霜。
  宋莫言被佳人拒绝,心中就像是被一记闷鼓震了一下异样。只好失落地从房间出来,手心虽然依然是微微的汗水和女人的体温,但心中却充满了遗憾。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宋莫言在宁氏那里只能浅尝的美好,在卧榻之上的妻子那里,却可以恣意妄为。宋莫言将手探入苏希娇衣内的时候,两人正在讨论着今天的线索。夫妻二人对这种床榻上的温存早已习惯,所以当睡衣阻碍了宋莫言的大手前进的时候,苏希娇立即乖巧地扭了扭身子,让宋莫言可以毫无压力地穿过衣襟握住她的玉乳。
  然而此时虽然宋莫言握着妻子的玉乳,但却觉得似乎不是滋味,脑海里却全是宁氏那一对硕乳的感觉。这个宁氏真是让他捉摸不清,一会儿对他殷勤备至,一会儿又是视若无睹,一会儿呢,翩翩又是风情万种,让他意乱神迷。就说今天吧,她突然对自己的诱惑,让自己如此的猝不及防,这种诱惑,似乎比起和妻子洞房花烛时来得还要让他气血翻涌。但转瞬之间,又变得冷若冰霜,让他的心里不断的上上夏夏。
  “相公,你听到我刚才说的了吗?”在男人的抚摸下,有些动情的苏希娇,呢喃地说道。
  “唔?什么?”宋莫言刚才走神,并没有听到苏希娇说什么,只好支支吾吾问道。
  “我说,我明日打算再去探访一次极乐宫,看看还有没有更多的线索。”苏希娇说道。
  “嗯,去吧……”宋莫言的声音更小,但手上却依然有节奏地揉捏着苏希娇的玉乳。
  女人的情欲,被这样的爱抚点燃。不知道为什么,苏希娇最近只觉得对情欲似乎有着更强的渴望,虽然两人经常累得精疲力竭,但午夜梦醒的时候,她却常常觉得欲念涌动。
  于是,这个美丽的女捕头,翻了一个身,紧紧抱住了宋莫言,想要从对方寻求一些慰藉,然而此时的宋莫言却一言不发,呼吸沉重。苏希娇一看,这宋莫言竟然在刚才,悄悄睡着过去了。苏希娇虽然能明白,这几天宋莫言殚精竭虑,但心中还是忍不住微微有一阵失落,只好叹了一口气躺会了床上,在一阵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的胡思乱想中昏昏睡去了……
  作为百草山庄这样的江湖大派,每次的大型活动自然都会引起很多人的重视,就连当地的官府一般也会派遣人员前来观礼。这一次,作为雷斌宣布复出重掌百草山庄后的第一次门派选举,自然更是受到了各方的注意力。
  所以从第二天起,百草山庄就开始陆续有了一些周围的门派的拜帖,说是六日后的门派大选,要来百草山庄拜山。而在络绎不绝的送信的人中,突然出现的一个人,将大家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这是一个军官模样的男人,一脸的野蛮横肉,一身戎装却看上去愣头愣脑的。
  “这位官爷,请问你是来找谁的?”山庄的门岗侍卫问道。
  哪知道那个男人看也不看,就一马鞭朝那个侍卫抽取。但没料到的是,那个侍卫也是个身手敏捷之人,竟然一闪身就躲过了这一鞭。那个军官见自己的一鞭竟然被对方这么轻易地躲开,也是一愣,突然又趾高气扬地说道:“雷绍裘呢,叫他来见我。”
  “这位官爷,实在抱歉,我们副庄主今天早晨出门办事去了,最近山庄有大事,雷副庄主无暇分身。”
  “呸,知道官爷是什么人么,竟然对官爷如此傲慢,小心我一把火烧了这破山庄。”
  众人见这个军官来者不善,立即不悦,一众侍卫正要上前教训下这个军官的时候,却听见身后一个声音响起:“周虞候,你这不在军中好好练兵,跑来我山庄作甚。”
  那个军官见潇湘子从石阶上缓缓走下,立即脸色变了,有些紧张地说道:“原来是潇湘子,你怎么在这里。”
  潇湘子却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不在这里,又是在哪里呢?怎么样,上次的三花雨露丸,周虞候用得可好。”听了这三花雨露丸,那个周虞候立即焉了。原来这个周虞候,是豹韬卫下面的一个替豹韬卫大将军韩君麒跑腿的人。在几年前,这周虞候曾经在酒后想调戏一个少女,结果被潇湘子撞见,不光救了那个女子,还给他喂了淫药三花雨露丸,结果春情勃发的他,竟然拔了裤子在别人院子里日了一晚上的绣花枕头。这件事情被周虞候深深当作羞耻,却又不敢对外人声张。
  见周虞候一脸怒气却又无可奈何地看着自己的样子,潇湘子却没有一丝表情,只是问道:“周虞候这次前来,所为何事?”
  那个周虞候见潇湘子没有再提往事,这才心头一宽,却也再不敢发飙,说道:“奉大将军命,特来催问龙虎丸之事,为何这上个月就应该完成的龙虎丸,至今还没完成。”
  潇湘子听这周虞候说起龙虎丸,只是说道:“这龙虎丸的事是雷副庄主所管,我不知道。”
  “就是啊,我本来是来找雷老二那个王……不,是来找雷副庄主的,但是刚才你们的侍卫说他不在。”
  “哦,我想起来了,这雷副庄主是办事去了。不过这副的不在,正的可在。”潇湘子说道。
  “你就是雷斌?”来到正厅的周虞候,看着眼前这个只是随意坐在正厅中央的椅子上的中年男人,有些奇怪的问道。
  “雷斌又不是什么稀罕人,有什么不是的么。”
  “不是说你不理山庄事务多年了么。”
  “我最近又想管了。”
  二人的一番对话,让人觉得甚是好笑。这个周虞候本就是一个逻辑混乱,夹缠不清的人,而雷斌仿佛有意要调笑他似的,竟然也学起他说话的语气。
  “那你知道龙虎丸的事情吗?”
  “自然知道。”
  “下一批的龙虎丸,什么时候交货?”
  “恐怕还要等上两月吧。”雷斌说道:“如今大雪封山之时刚过,这龙虎草的采集难度极大,恐怕还要段时间。”
  “哦?恐怕不是吧,据我们大将军所知,你们这运送龙虎草的队伍,是出了问题了不是?”雷斌听了此话,心中一惊,这里去豹韬卫的驻地,就算快马加鞭,也要四天四夜才能有一个来回。而这定州刑狱司公人遇难,不过时数日之前的事。短短的这几天内岳君麒就知道了这个消息,看来这豹韬卫的将军的触手,也是四处密布。说不定自己这山庄之内,就又他的眼线。
  “不知道你们大规模采购如此烈性的药物,所为何事。”一旁坐着的宋莫言,听了二人的对话很久,突然插嘴问道:“按本朝的制度,虽然军费的开销均是由边疆大将管辖,但也只是日常的开销而已。但凡大宗的兵器和药物的采购,必定要上报给兵部,由兵部统一采购后才配发到各个不对。但你们龙虎丸的交易已经持续数年,却从未向兵部的移文中提起只言片语,这是为何?”
  本来被这看上去像个文弱书生的宋莫言劈头盖脑问了一通,这个周虞候定然是要发作的,但一来他吃过百草山庄的苦头,在山庄正主面前本就不敢再放肆。况且眼前这个年轻人,一下就说出了这朝廷军队的建制规矩,料想定然不是一般人,当下问道:“不知这位怎么称呼。”
  “在下宋莫言,京城六扇门刑狱司捕头。”
  那个周虞候身在军中,自然没有听过宋莫言的名字,但这京城六扇门刑狱司总捕头的名号,他是知道的。这些年六扇门为皇上器重,这六扇门的一个刑狱司捕头,在皇上那里的话语权,足足比得上一个丛四品的京城大员。虽说这将在外,颐指气使惯了,但这六扇门出了缉凶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协助整顿吏治,包括他们军人的一些军机要务,所以当下立即也不敢乖巧了。
  “原来是宋大人大驾光临,周某恰才乖巧,望宋大人不要计较。”
  宋莫言见此人前倨而后恭,心中虽然觉得可笑,但也没有计较,只是说道:“周虞候,刚才宋某的问题,可以再回答一下了吗?”
  周虞候听宋莫言连连逼问头大如斗,结结巴巴地说道:“此药乃是我们大将军定的,豹韬卫常年戍守北疆,因为长期的严寒,士兵的体质都显得虚弱,因此这才和百草山庄签订了炼药协议。”
  “那这药物的经费是从哪里出的?”
  “这个小人不知,只是知道,每次收到药物后,大将军就会让自己的人,将银子付给山庄,其中的流程我也不清楚。”
  而这边,雷斌也说道:“他说的是实情,宋先生。每次我们交货以后,大概在一个月以内,他们就会让几个官兵,将银子送到山庄。”
  “你们的药物,是给军士服用的吗?”
  “是,不过只有少数的精锐部队能够用,这种药物很烈,不是一般体质的士兵可以服用的。”
  听了周虞候的话,宋莫言的心中隐隐泛起了一阵不详的预感。
  这豹韬卫的戍边卫士也被卷进来了,看来这出戏已经越来越热闹了。
  而另外一边,孤身一人的苏希娇再一次来到了极乐宫。既然“桃花”在整个案件中有如此重要的作用,那即使百草山庄方面曾经出言保证桃花的西夏一品堂身份和极乐宫没有关系。但她毕竟在极乐宫生活过多年,这其中有什么蛛丝马迹是大家没有注意到的。此次她之所以只身前来,也是会觉得和玉蝴蝶的女人之间,说不定有什么之前不方便跟宋莫言说的话可以告诉她,
  再一次来到桃花的房间,苏希娇的心境在这短短的几天却有了一些变化。从最早对这个女人孤独寂寞的同情,变成了对这个隐忍多年的女探子的好奇。房间中的每一件事物都和上次一样,不过显然最近玉蝴蝶让人打扫过,已经十分干净了。
  “苏大人,玉老板此时正在和南方的两个客人谈生意,恐怕还需要您等上两柱香的时间。”那个玉蝴蝶身边的龟奴,也就是曾经名噪一时的神偷上官至通,此时就在苏希娇身边,手上的托盘里有一壶上好的香茶。
  “无妨,我在这随便看看,等玉老板结束后,你告诉她我有一些事情想要询问她。”苏希娇说道:“对了,上官前辈,你来极乐宫是什么时候。”
  上官至通这次好像并没有介意被她说出身份,答道:“大约三年前吧。”
  “当时桃花已经嫁入了百草山庄了。”
  “是。”
  “那你可知道什么关于她的一些别的事情吗?比如她是否曾经有跟什么特别的人接触过之类的。”
  “苏大人,在我们这种地方,信息往往是最值钱的,但有时候却也能够要你的命。所以要想活得久一点,反而知道的越少越好。我并不知道桃花更多的东西,具体的你只能问我们老板。”
  苏希娇见上官志通似乎话中有话,但也琢磨不出个所以然,只是看了看墙上的书画问道:“这墙上这些书画,我看都没有留落款,是何人所为?”
  “这些书画,据说是桃花的一位故人所做,不过自从我来到极乐宫,也没听说过那人的任何讯息。”
  “嗯,好,我也就是问问而已。”苏希娇嘴上虽然这样说,但心里却认真打量着这些画作,这些画作的笔锋苍劲有力,气势恢弘,竟然颇有几分废宰相张世栋的路子。这些画作和书法,大多是来表现桃花在极乐宫的嬉戏生活的,而其中的一幅仕女图,更是让苏希娇陷入了一阵沉思。
  “苏女侠。”当玉蝴蝶的声音在苏希娇的身后响起的时候,苏希娇竟然已经像老僧入定一般,在这里站了两柱香的时间了。
  “女侠大驾光临,不知道这次又是所谓何事。”今天的玉蝴蝶,穿着一身碧绿的衣服,而脸上的那个黄金面具竟然也不见了,露出了一张洁白的脸。
  这张脸很美,不得不说,即是是江湖上人人向往的美女的苏希娇,依然觉得玉蝴蝶很美。这种美,不是那种红尘脂粉的世俗之美,而是一种神秘而纯洁的美。这种美不会让人觉得有距离感,如果走在街上,你绝对不会想到这个女人便是鼎鼎大名的极乐宫的老板,下面养着上百号的妓女。
  “玉老板消息灵通,想必已经知道了,雷庄主已经苏醒的事情了吧。”苏希娇问道。
  “当然,”玉蝴蝶点头道:“我还知道,苏女侠在这件事情上,是劳苦功高。如今的你,已经是百草山庄的恩人了。”
  苏希娇并没有理会玉蝴蝶的称赞,只是说道:“在雷庄主醒来后,与我们说起了和桃花的一段往事。”
  玉蝴蝶心中明白,说道:“我知道了,苏女侠是来了解桃花和西夏一品堂的事情的。”
  “哦?这事儿看来玉老板是知道的了,哪为何上次我们来访的时候不曾说起。”
  “如果当时我就说了,那么苏女侠还会再次来我这里吗?”玉蝴蝶似有深意的笑了笑说道:“此事说来话长,苏女侠最近四处奔波,定然是十分辛苦,我有一法子,仅可为女侠稍微缓解一下身上的疲乏。不如我们换一个地方好好聊聊”
  苏希娇一听玉蝴蝶的话立即觉得不妥,这极乐宫本就是寻花问柳的地方,能有什么正经的法子。玉蝴蝶似乎看出了苏希娇的心思,只是说道:“前日我这里来了个暹罗异人,向我这里的侍女传授了很多暹罗的健体按摩之法。其中有一种,是专门给女人使用的,对这缓解疲劳,滋润肌肤有很好的作用。”说罢,又狡黠地说道:“苏女侠宽心,不是男女的那档子事儿。”
  苏希娇听玉蝴蝶如此说起,才点了点头,跟着玉蝴蝶来到了后院的一个独立的小房间里。这个房间与周围的很多房间不同,在房间的中央,是一个大大的浴池,而在浴池的一旁,是两个狭窄的床榻。
  几个衣着单薄的婢女,正跪成一排在一旁。其中一人面前放着一个大箱子,见二女进来,其中几个婢女立即恭敬地站了起来,来到二人的身旁。
  “玉老板。”苏希娇有些惊讶地看着玉蝴蝶,却见两个婢女开始恭敬地替玉蝴蝶宽衣解带。而另外两个婢女来到自己面前,竟然好像是也要准备要来帮自己脱衣一般。
  “苏女侠,这暹罗的按摩,除了按摩之外,还要辅以秘制的精油来使用,所以被按摩之人,要衣衫尽去。”说罢,玉蝴蝶任由两女将她的衣服脱得一丝不挂,然后慢慢趴在了一张床塌上,接着又让婢女在自己的腰臀处,盖上了一条丝质的被巾。
  苏希娇看着玉蝴蝶赤裸的肌肤,心中有些慌乱。虽然都是女人,但本朝素来注重礼法,自从成人后,她就再也没有在别的女性面前赤身裸体过,即使是自己的母亲也不例外。
  “苏女侠这是第一次吧,”玉蝴蝶笑道:“大家同为女人,何必如此羞涩。先躺下吧,我们一边按摩,一边聊聊桃花的事情。”
  玉蝴蝶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倘若自己拒绝的话,恐怕关于桃花的话题也不好继续了。况且看样子,这的确也只是女人之间的保养而已,所以速效终于下定了决心。
  “不劳几位姑娘,我自己来吧。”苏希娇羞涩地说道。
  玉蝴蝶看着苏希娇小心翼翼地脱去了衣服,微微一笑,说道:“这暹罗的按摩之法,你享受过一次,就会爱上的,咦?苏女侠,想不到你的身材竟然比我想象中还要完美。”
  此时衣衫尽去的苏希娇,紧张地趴在床上,虽然紧紧地将自己的身体贴在床上,但这依然不能阻碍她的完美的女人曲线的展现。洁白的肌肤,没有一丝的瑕疵,被单包裹的娇臀,此时高高耸起,就像是这北疆最物产丰富的小山一样让人向往。
  一个婢女从一旁盒子里拿出了个陶瓷的瓶子轻轻拧开,一阵花香立即充斥着整个房间。苏希娇知道这是南国的花蜜,对肌肤保养颇有好处,她平时每次去南方也会买这种花蜜来服用,所以心里宽了宽。
  侍女将瓶子里的液体缓缓倒在了苏希娇的背上,然后再开始在她的背上按摩起来。一种酥麻的感觉,立即涌上了苏希娇的心头。婢女的力道不重不轻,每一下都能准确地顺着脊背的骨骼揉动,这几天的疲惫,似乎在这样的按摩中得到慢慢缓解。
  “其实这暹罗的按摩之法,是桃花告诉我的。”玉蝴蝶说道。
  “哦?”
  “桃花是如何知道这按摩之法的我不知道,还有就是她是否有去过暹罗我也不知道。但我有一个观点,妹子,要小心年华的逝去,这是我们的敌人。再完美的女人,也抵不过岁月。所以这其中的细节,苏女侠要好好体会才是。”
  苏希娇此时在婢女的按摩下慢慢放松了神经,问道:“刚才玉老板说起,这桃花和一品堂的关系,你是知道的。”
  “不能说是完全知道吧,只是后来雷绍裘曾与我说过这百草山庄的雷庄主杀妻的真相,两下一印证,让我想起了一件陈年往事而已。”
  “哦?什么往事?”

  第十章
  极乐宫的小屋中,春情还在在不断酝酿。趴在床上的两个浑身赤裸的女人,身上的精油已经在婢女的按摩下闪闪发光。两个女人一边享受着这按摩,一边聊着桃花的事情。
  “这桃花在十七岁的时候,曾经因为和我置气逃离了极乐宫,直到半年后她才回来。我曾问起她这半年去了哪里,她告诉我说她被说是被一群歹人抓去,把他卖给了个想要少女当活人祭品的祭司。然而就在那人准备拿她祭天的时候,她用石头砸破了铁链逃了出来。按照我这里的规矩,当时我本来要严厉惩罚她的。但我多年养育的感情,加上当时她的手臂上确实有铁链勒索的痕迹,心有不忍,因此便从新收留了她。况且她这半年又洁身自好,没有被人破身,所以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
  玉蝴蝶示意苏希娇像她那样把双手举过头顶,让婢女可以将精油涂抹在她的腋下。但这腋下本是苏希娇的敏感之地。虽然婢女的动作十分温柔,但苏希娇还是浑身一颤。好在玉蝴蝶并没有看到她这一幕,只是继续说道:“然而从那时开始,我也发现了一件事情,就是她开始喜欢喝马奶酒了。这马奶酒本是西夏人喜欢喝的,我们中原人很少能够接受那种酒的味道,即使桃花本来是西北的人,但也不会喜欢这种酒的味道。所以,后来等雷绍裘说起心中的怀疑之时,我才会觉得是不是那半年她里接触了西夏的人。”
  “这么说来,她这半年,很可能是被一品堂选中,成为了一品堂的探子?”
  “也许吧,虽说这一品堂喜欢用童男童女当探子,但毕竟这种大多童子军大多只是用来安插到大户人家当仆役。如果要窃取重要物品,这种做法就有点夜长梦多了。只是让我觉得奇怪的是,当时不过只是一个小妓女团的老板,也不值得他们一品堂安插卧底。难倒在那时起,他们就已经开始预谋这百草山庄的事情了?”
  “有这个可能。”心有旁骛的苏希娇已经习惯婢女的力道了,即使对方不时按上自己胸前两侧的乳肉也没有觉得异样。
  “还有一事,就是从那次回来起,好像桃花就变得开朗了。在那之前她很少抛头露面,但从那之后她开始接客了。虽然卖艺不卖身,而且还很少陪客喝酒,但恰好就是这种想得得不到的感觉,让男人们为之倾倒,而这也让我赚了个盆满钵满。在那之后不久,她认识了蒋铁青,而之后,认识了雷斌,在后面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
  “对了,上次你说,这桃花曾经钟情于蒋铁青,后来是被献给雷斌的吗?”
  “不错。”
  “你说会不会有这样的可能性,这桃花本就是利用蒋铁青,然后接近雷斌。或者说是蒋铁青和桃花一样,也是这西夏一品堂的人。”
  “我也曾经想过这个可能性,不过我看来,这桃花对蒋铁青的感情是真的,否则,恐怕以蒋铁青的精明,她也很难做到这一点。而这蒋铁青在山庄也已经多了年,应该不是个有异心的人吧。”
  “这蒋铁青真是个奇怪的人。”
  “可能,这也是她为了桃花作出的牺牲吧。”玉蝴蝶叹息道。
  “哦?”此时苏希娇的话音中,除了疑惑,更多的是一种女人原始的呻吟。就在刚才,婢女已经不知不觉的将手伸在她的胸前,揉捏起她圆润的胸部来。猝不及防的刺激让女人很难受,苏希娇正想阻止,却听见玉蝴蝶说:“这胸部按摩对于女人来说最好,这样的保养女侠应该多做做才是。”虽然同是女人,但这样的按摩还是让苏希娇觉得不好意思,虽然努力控制着自己,但一些禁忌的情欲还是不断从心中升起。
  玉蝴蝶闭着眼睛,干脆仰面躺在床塌上,让婢女更好的按摩她的胸部。过了一针才缓缓说道“:”我上次曾对你言语过。这蒋铁青生来下体短小,而在我们这里,下体短小是男人一个很羞耻的事情。在你们江南,青年男女讲究的是才子佳人。而在我们的北疆,这美女与野兽才是绝配。这蒋铁青,也是牺牲了自己情欲,为桃花找了一个野兽。“
  “你说雷斌是野兽?”
  “当然,别看他平时一脸正气,但在这床第之间,他可是比野兽还要凶猛。”玉蝴蝶的话中充满了赤裸裸色情,但苏希娇不光没有觉得不悦,反而很赞同她的话。虽然不曾见过正常床第上的雷斌,但那日他在解毒时体现男人出来的力量和耐力,说他是野兽没有任何的疑问。尤其是下体那根万里无一的“命根子”,让苏希娇更是认同玉蝴蝶的话。
  “我们北疆女人啊,这一生,最难的就是找到一头自己中意的野兽。如果一个美女能找到一个能激发她内心情欲,然后又能在床上把她肏的透透的男人,那就是一辈子最幸福的事情。”苏希娇一边问问喘着粗气,一边听着玉蝴蝶的淫语,眼神也变得迷离起来。
  然而此时的婢女,却从一旁的盒子里面拿出了一个竹棍。这不是一根普通的棍子,这根棍子竟然被雕琢成了一个类似男人阳具的形状。那个婢女,此时正拿着那根棍子涂满了精油,然后竟然慢慢探入了玉蝴蝶的下体,在反复进出着。
  “玉老板,你!”苏希娇脑中一针清明,惊讶地看着玉蝴蝶道。
  玉蝴蝶没有回到,而一旁给苏希娇按摩的婢女却说道:“贵客,这角先生按摩,才是这暹罗按摩之法的绝妙之处。只有在情欲高涨事情,这精油才能渗透进肌肤,我们宫主也最爱这样的按摩。”随即哪个婢女对一旁的婢女说道:“你们也选一个角先生,替苏女侠按摩。”
  苏希娇一听说她也要让人用这种叫角先生的竹棍来按摩自己的下体,立即紧张起来,本想立即拒绝这番的“好意”,然而那个婢女的双手已经悄悄爬到自己大腿内侧手,在暗中开始抚摸自己的下体了。
  这还是头一次苏希娇被丈夫之外的人触碰下体,虽然知道对方是女人,苏希娇也心中大囧。那个说话的侍婢,竟然好像是懂得苏希娇的心思一样,竟然用一只手用力按着苏希娇的腰肢,让她软绵绵的无所躲避,而另外一只手,果然是接过了一根角先生,轻轻抵在了她的娇嫩的下体上。
  “玉老板,够了,不要这样。”苏希娇的反抗显得绵软无力。此时的她身体就像是被点穴一样酥麻绵软。涂满了精油的角先生的头部异常的冰凉,但这样的冰凉却正好给她火热的下体更多的刺激。
  身体虽然发软,但下体的感觉却变得更佳敏感。当从迷离中勉强回过神来的时候,苏希娇感觉到角先生已经分开了自己紧闭的下体两片唇肉,在里面来回进出着。比起和丈夫的欢好,此时角先生的坚硬,反而给了她更多的快感。
  “啊~”两个春情勃发的女人,几乎在同一时刻发出了一阵呻吟。此时的两人,一反一正躺在床上,反着的是苏希娇,虽然下体已经快感入电,虽然她的双腿已经情不自禁地微分,但她的双手依然紧紧地抓住床框,就像在努力抓住自己最后的矜持一样。而另外一边的玉蝴蝶,却闭着眼睛,仰面朝天躺在床上,放肆的享受着这一刻的快感。
  一旦第一声呻吟发出,两个女人就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内心,欢愉的呻吟在房间里此起彼伏,就像是在共舞一样。这种女人的呻吟本来在极乐宫是数见不鲜的,但若是知道这是两个女人发出了,很多人定然冒着被打破脑袋的风险,也要来看看里面的情形。
  苏希娇的神志慢慢变得越来越迷乱,她不知道此时自己的下身,到底只是在被按摩,还是在被一根粗大的竹棍“奸淫”着,但这种硕大的竹棍带来的快感,好像是丈夫从来没有给过自己的。
  想到了宋莫言,苏希娇突然心中一惊,身体立即一阵紧绷。然而,就在这一下紧绷中,她竟然混身疯狂地颤抖起来,一股热流好像从身体里涌出来一样,美丽的女神捕,竟然就这样在一个妓院里泄身了。
  高潮过后的两女,在婢女的服侍下,在房间中的那个浴池中洗去了身上的油脂。此时的两个女人果然是肌肤微红,色泽鲜明。特别是苏希娇,此时就像是一块宝玉一般晶莹剔透。
  “苏女侠,这按摩感觉可好?”
  高潮过后的苏希娇,此时心中充满了悔恨和对丈夫的愧疚,一动不动地抱着双膝,坐在浴池里。
  “苏女侠,我们女人在世上,就是应该享乐的。你本是表面清瘦,内在丰腴的媚骨女体,寻常的男人很难激发你的情欲。刚才婢女特地为你挑选了一个最大号的角先生,在药物的作用下女侠方能情欲禁解,那时的你,才是最美丽的。”玉蝴蝶说着,起身走出浴池,然后从一旁的箱子里拿出了一个小瓷瓶,放在了苏希娇的衣服的包裹里,说到:“这瓶精油苏女侠可以拿去,下次与夫君换好时涂抹在身上,定然是更加美妙无比。”
  苏希娇没有回答玉蝴蝶,但却没有拒绝玉蝴蝶把瓷瓶放到她的衣兜里。她不断暗示着自己,这只是一次探案中的偶尔的享受,并不算得上是不忠,但尽管如此,一个人走在寒风瑟瑟的街道上的时候,她还是心中充满了空虚和失落。
  此时已经是傍晚,两边的路人不断打量着这个面色红润的女人。刚才的快感此时还未在脑海里面消散,难道那硕大的阳具真的给人带来的快感是如此强烈的吗?然而就在思忖间,苏希娇突然觉得眼前人影一闪,街拐角的一个身穿墨绿长衫的人的身影立即让她警惕起来。
  多年的职业素养,让一身疲软的苏希娇立即打起了精神,悄悄跟了上去。但那个人影好像也发现了她一样,在几个转折后,就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街拐角的一个巷子里。
  那一条巷子里空无一人,她小心地走了进去。
  突然,在她的面前,出现了几个人影,这几个人影出现的毫无声息,显然都是轻功出色的人。苏希娇还没来得及惊讶,却听见对方中间的一个人,发出了一阵熟悉而有威严的声音:“你一个女孩子,跑去妓院干什么。”
  苏希娇这才看清楚那个人的脸,一下子心中的疑虑尽消,喜出望外地叫道:“师父!”
  华灯初上,站在师傅的旁边,苏希娇突然觉得有了家的感觉。
  “不知道师父此次前来,所谓何事?”此时苏希娇就像小孩子一样乖巧的勾着蒲心兰的臂膀。
  “我奉命前往幽州调查礼部尚书贪污一案的幕后事迹,途经此地,顺道过来看看你们两个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蒲心兰虽然如此说,但苏希娇心中知道,这幽州和定州之间相隔数百里,这蒲心兰是专程来帮助他们两查案的,心中甚是欢喜。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蒲心兰说道:“你一个女娃子,跑去妓院干什么?”
  苏希娇这才将整个事情告诉了蒲心兰,从二人如何初到定州,一直讲到了查明这西夏一品堂可能是幕后的操纵者,自己去极乐宫是为了调查桃花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了蒲心兰听。单单只一点,今天下午在极乐宫发生的香艳韵事,苏希娇自然是不敢告诉师父的。
  “你是说,这西夏一品堂卷入了这个案子。”果然,一听说一品堂蒲心兰也焦头烂额。
  “是的。”
  蒲心兰叹了口气道:“这些年,这一品堂实力不断壮大,已经成为了我六扇门最大的敌人。特别是近两年,我们在很多领域和他们争斗不断。虽然这样的争斗最后大多以我们获胜告终,但同样的也是消耗巨大。我本以为上次铲除了一品堂在江南的组织后,他们会消停一点。但没想到这么快,他们就死灰复燃了。”
  “师父,有你在,我就安心啦。”苏希娇吐了吐舌头,就像是一个顽皮的丫头一样……
  蒲心兰看着苏希娇,仿佛想起了自己在年少时的情景,笑骂道:“你不能总靠你师父一辈子,凡事你要有自己的判断,别总认为这推理是师父和莫言两人的事情。”
  “知道啦,师父。”苏希娇问道:“对了,你刚才说,关于这雷庄主,你有话给我说。”
  “是啊。”蒲心兰说道:“这件事情,你自己知道就行了,不必告诉任何人。”
  “哦?”
  “这雷斌,曾经也是在机缘巧合下,得到过一个江湖高人的指点。而这个高人,就是你那不记名的师父,霍青玉。”
  蒲心兰的话,着实让苏希娇吃了一惊。没想到她和雷斌之间竟然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可以说,两人可以算是同门师兄妹了。难怪前几日她用内力给雷斌探脉的时候,会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的感觉。
  蒲心兰又说道:“三十年前的千日醉的案件,你是知道的。而最后,随着奇花宫宫主的被捕,这件事情也告一段落。单只一点,这件案件中的一个重要,也就是朝廷当时著名的”书生剑客“萧克,留下了一个男婴。你师父念及这个孩子孤苦伶仃,便请当时还是一个小门派的百草山庄的长老雷飞,收留了这个孤儿。”
  “所以你是说,这雷庄主不是他父亲亲生,他和雷绍裘也不是亲兄弟。”
  “不错,雷飞只有一子,就是雷绍裘。”
  “难怪不得这两人虽然都是兄弟,但样子却差了不少。”
  “我不知道这雷斌继承了多少他父亲的相貌特点,但那个萧克,当时可是名头不亚于你师父的风流人物。在那次案件之后,你师父又多次拜访北境。和你一样,虽然没有名义上拜师,但你师父的却指点了不少雷斌的武功。只是有所不同的是,这北草山庄的上一任帮主,也就是雷斌的师父,本就是当时一个响当当的武林高手。所以你师父并没有教过他太多的武功,只是点拨了一些内家调理之法而已。但你师父的探案推理的能力,他却学了很多。”
  “哦?这我好像没有觉察出来。”苏希娇纳闷道。
  “这不是你师父推理之法的精髓吗?所有人都觉得他什么都不知道,但其实他已经知道了一切。”蒲心兰道:“后面有机会,你要多讨教讨教一下你这个不记名的师兄的本事。”
  “嗯。”蒲心兰没有发现苏希娇语气中的一丝羞涩,但这几日,她总是在各种角度听别人说起这个雷庄主的“与众不同”。这个男人真的有这么神奇么,苏希娇心中,竟然隐隐升起了一种去更多了解他的冲动。
  当苏希娇引着蒲心兰一行人来到百草山庄的时候,百草山庄上下可是立即如同贵宾降临一般紧张起来。比起宋莫言夫妇二人,这蒲心兰可是位高权重之人,山庄自然更是不敢怠慢,尤其是知道这蒲心兰和霍青玉的关系的雷斌,更是显得毕恭毕敬,就像是对待自己的师尊长辈一样接待着蒲心兰。
  山庄临时准备的龙头宴,愣是摆的里三层,外三层。身体正在逐渐恢复的雷斌,已经刮去了凌乱的胡子,头发显然也是在珊儿的打理下精心梳理过。此时的雷斌身穿一身修长的黄色袍服,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更加的英朗挺拔。苏希娇似乎明白了蒲心兰今天所说的,这雷斌想必继承了他父亲萧克的长相优势,而对比之下,虽然雷绍裘的衣着要华贵很多,但却气质远不如这个被领养的哥哥。
  而一旁的宋莫言却是一头雾水的看着蒲心兰和雷斌,他们二人一见如故一般,着实让他有些意外。不过眼下他更多想的却是刚才蒲心兰私下对他和苏希娇讲的事情。
  就在恰才,蒲心兰告诉她们,北境的豹韬卫密报京城兵部,说一队秘密越境的士兵在辽国境内神秘消失多日。一直到几日前,派出去寻找的另外一批斥候在一个废弃的小村庄找到他们的尸体,而在发现尸体的时候,他们的头颅已经都被斩去了。
  虽然这种越境侦查被发现是时有发生的事情,但此时毕竟辽宋修好,一般即使被捕,也不过就是把对方抓起来,然后借机谈判一番条件。这种公然处决俘虏的行为,几乎无异于宣战。
  兵部自然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本来想直接以外交手段直接质问大辽。然而这一次的遇袭事件的疑点实在太多,首先是发现尸体的地方距离原定的巡逻路线已经偏差了上百里。如果是要隐瞒这个事件,辽国大可以将他们的尸体找个僻静的地方掩埋,是什么原因让他们只是把尸体搬迁走却不掩埋,个中原因是在耐人寻味。所以也正是因为这种种的原因,皇帝才命令六扇门在暗中派出人手协助调查此事。此次蒲心兰的北境之行的另外一个目的,就是让他们夫妻二人去豹韬卫走一遭,协助豹韬卫大将军韩君麒调查此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大宋的北疆,隐隐有多股不稳定因素在暗中酝酿,宋莫言甚至觉得,这些事情在他们的背后,也许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有这样的判断的人,当然不止宋莫言一个,此时蒲心兰虽然面色轻松,但其实心中也是阴云密布。多年前,在那一次震动江湖的千日醉事件中的一个细节,浮现上了他的心头。
  那是在公孙青龙伏诛的时候,公孙青龙虽然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供认不讳,但一通协助破案的百草山庄的上一任庄主长孙天却提出了一个疑问,就是这千日醉的炼制方法极其复杂,需要消耗大量的人力和财力,虽然这奇花宫也算是一个江湖门派,但以他们的微薄收入,是绝对无法支撑起这千日醉的炼制的,所以长孙天曾经猜测,在这公孙青龙的背后,有着更大的一股势力。
  在那之后,虽然六扇门曾派遣专人长期调查,却终究没有结果。然而时过境迁多年,这千日醉的毒却又出现,而且针对的对象,还都是习武之人。是不是当年的集团死灰复燃,着实让人起疑。
  一个假设,倘若这公孙青龙的背后真的是西夏一品堂,那么毫无疑问,这一品堂的目的是要在朝野间制造混乱。但他们如果真的拥有了千日醉的配方,又何须再来屡次尝试让内线从百草山庄偷取毒药的配方。要知道这千日醉的效果,比起百草山庄的诸多毒药,可要厉害的多。
  看来,要破解这千日醉背后的事情,只能先从百草山庄入手,宋莫言二人采用的顺藤摸瓜的方式虽然进展缓慢,却是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因此蒲心兰并没有拒绝雷斌邀请她留下来,作为贵宾参与这山庄几日后的门派改选大会。既然千丝万缕的线索都指向了这百草山庄,那么山庄在这风云际会之时,说不定就有人会跳出来。
  四日之后,百草山庄的改选如期而至。两天的选拔虽然时间不长,但因为涉及的人太多,因此消耗很大。虽然准备时间仓促,但雷绍裘还是让山庄焕然一新,红毯,礼炮,各色摆饰,宴会用品,都一应俱全。不得不说,他是山庄的一个精明的管家。
  这百草山庄的门派选拔机制,分为挑战者选拔,斗药,比武,三个步骤。要挑战四大门派的小门派,首先要派出至少十名弟子,作为代表参与挑战者选拔环节。而选拔的方式,包含了药理,解读,配药等多个方面。只有顺利通过了挑战者选拔的门派,才能参与后面的两个比赛环节。
  此时的选拔会场,被安排在了山庄大殿前的那块开阔地上,所有围观的人被分成了三个区域。雷斌和四大门派的头领在北边,江湖观礼的一众人等被安排在了东侧,而参与挑战的门派和其他旁观的山庄内部门派,则被安排在了西侧。唯有被以上宾之礼接待的的蒲心兰和宋莫言夫妇二人,被安排在了北面和山庄头目同侧的雅座里。
  虽然对这江湖门派的改选充满了兴趣,但这百草山庄的分支门派的实力着实也很一般,只有少数几个门派能有那种让人眼前一亮的弟子出场。所以百无聊赖的宋莫言只好四处打量着。雷斌此时一身青色服饰,比起几天前那个颓废的壮年男子,此时经过了精心打扮的他方才显得有些江湖豪侠的气势。而在他的身后,那个被自己妻子刻意撺掇牵线的珊儿,此时更是拜托了那种侍婢的气质打扮,看她那眉目含情的样子,看来这几人在雷斌的呵护下,想必此时正是春心荡漾的时期。
  但宋莫言的注意力,却并没有在他们身上持续很久。趁着这边的苏希娇陪蒲心兰身边议论着场中的情况之际,宋莫言偷偷打量着那个让自己浮想联翩的俏寡妇。
  此时宁氏虽然仍在服丧之中,但毕竟此时是山庄的大事,所以她也没有再以丧服示人,只是穿了一身朴素的青色衣衫。自从那天自己在宁氏的小屋中和宁氏发生激情之事之后,宁氏便好像避着他一样。这两日即使这其中两人见过几次,但宁氏也只是以对待陌生人的态度对待他。
  男人就是这样,一开始当宁氏对她暗送秋波的时候,他只想着躲开,但当对方在和他偶有风情之后选择避开的时候,宋莫言又心猿意马起来。这女人心,海底针,宋莫言实在不知道,在这宁氏心中,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地位。不过欣喜的是,这几天他从仆役的口碑中得知,这宁氏自从嫁到山庄之后,一直温柔贤淑,没有任何水性杨花的传闻,看来她并非是那种浪荡女人,宋莫言幻想着对方是不是真的对自己动情,而那一对丰硕的玉乳在手中的感觉,也再一次浮现在他的心头……
  “在刚才的比试中,孙玉蓉带领的孙门,卓清风带领的卓门,表现出色,明日起参与下一轮的比试。”作为主考官的潇湘子朗声说道。宋莫言曾从宁氏那得知,这孙,卓,尉迟三门,是最有希望跻身新晋六大门派的候选者。在之前,孙玉蓉和尉迟义进他已经见过,而这个卓清风他今天还是头一次见,这个人沉稳扎实,听说他是潇湘子重点培养的对象,单看这外貌果然是和潇湘子神似,都是那种城府极深的人。
  就在这时,宋莫言突然觉得,好像宁氏也在看着自己。使得,虽然此时宁氏虽然脸还是朝着场中,但她的眼角,分明是看着自己这里。而更让他心中狂喜的事的是,自从上次的密室春情之后,宁氏每次和他目光接触时,都会立即转移开,但此时与自己的目光迎面相接的时候,宁氏却并没有回避自己的目光。
  就在宋莫言正担心自己的偷偷的举动被妻子发现,要将目光移开的时候,宁氏却先站了起身来,看上去是要打算离开。而就在她最后转身和自己四目相对的时候,宁氏的嘴角突然微微一动,分明是在告诉宋莫言,自己在约宋莫言在另外一个地方相见。
  宋莫言一下更是心跳加速,面对女人的邀请,宋莫言先是扫视了一下左右。见苏希娇此时和蒲心兰聊得正欢,这才小心地站了起来,只是借口说要去东厕,悄悄从会场溜了出来。在后院中努力搜索着宁氏的踪迹。
  远处佳人的倩影,看到他到来后,立即扭头便走。宋莫言急忙跟了上去。宁氏也没有回头,顺着一条后院的小道,快速来到了一处偏僻的空地,而这个空地的一边,有一个看上去久为有人打理过的地窖,宁氏远远地看了宋莫言一眼,自己走下了地窖。
  不知道宁氏带自己来这个地方所谓合适,但宋莫言却觉得心中一阵气血翻涌。那日宁氏的躯体触碰的感觉此时仍然在他心头。而此时她竟然约自己在此私密的地方相见,宋莫言只觉得有些口干舌燥,环顾了一下四周,确认没有人在旁边的时候,宋莫言悄悄也走下了地窖。
  地窖之中,春天因为雪水融化,充满了植物的腐坏的气味。但宋莫言此时却顾不上这些,因为他的眼里,只有那个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宁氏。
  “夫人招宋某来此,不知所谓何事?”
  此时的宁氏,突然又从冷若冰霜,变成了那日在密室里初间宋莫言的那般楚楚可怜的样子,说道:“我昨日得知,这一次之所以能够不淘汰旧门派,其实是宋先生向庄主的建言。说真的,自从家夫去世,我只觉得一切都失控了,若不是因为有先生,恐怕此时蒋门一族已经身败名裂了。”
  “些许之力,夫人何需道劳。”宋莫言说道。
  “不,先生有大恩与我,小女子定当涌泉相报。”宁氏这样说,更是让宋莫言心中充满了悸动。两人曾经已经情欲难忍过一回,此时重提此时,难道这艳福真的要降临在自己的头上?
  但宋莫言却立即又发现,自己想多了,只听得宁氏说道:“所以,小女子思忖再三,决定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告诉先生。也许这件事情,对先生十分重要。”
  “夫人请讲。”宋莫言深深吸了一口气,刚才差点自己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待到宁氏说要告诉他一件重要的事情时,才觉得尴尬,只能重新收敛了心神。
  “此事事关亡夫的名声,还请先生不要声张。”宁氏说道:“就在三个月以前,我发现亡夫曾多次半夜离开山庄。虽然最近两年,我们夫妻一直因为一些感情上的磕磕绊绊而分房而睡,但如此频繁的夜间活动,还是让我起疑。于是我让我的心腹,暗中跟踪亡夫,看他半夜去什么。亡夫在与我结婚之前,曾也是青楼的常客,妇人很担心他这个毛病又犯了。”
  “然而,几天后,我的心腹却告诉我,亡夫在半夜离开山庄后,是去了一个破旧的民居,我的心腹本来有些不以为意,然而他突然发现,在这个民居的几十丈远的地方,却是一个对山庄很重要的去处,回春堂。”
  “回春堂?”本来还心猿意马的宋莫言,一听说回春堂三个字,立即冷静了下来。
  “是的,当时我那心腹便想,难道这个去处是个秘密聚会的地方。他本想白日去调查一下,又怕打草惊蛇,于是后来只好在这个房间的附近,一连监视了几天。结果印证了他的猜想,在那几天中,这里来了五个重要的人。一个是回春堂老板黄金山,一个是家夫,一个是姬月娥,一个是潇湘子,还有一个,是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后来,我们才知道,这个人就是在老亘客栈身亡的那个陌生人。”
  “张二!”宋莫言心中一凛,他们夫妻二人此次来北疆,就是从张二的死因入手,调查千日醉的。但这段时间,他们虽然获得了很多线索,但这个张二好像却在定州府是个透明人一般,即使是他居住的老亘客栈的老板姬月娥,也不知道他的去处。
  如今听了宁氏的话,宋莫言却突然觉得像是在平静的湖面中,丢下了一颗石子,迅速就形成了一片涟漪。这段时间他一直苦苦思索,为什么没有人注意到过张二的行踪。但现在他才意识到,是他自己已经先入为主地肯定了张二这个密探的身份,既然是密探,那他的行踪没有被人发现是正常的,却也因此忽略了是姬月娥在隐瞒消息的这个最浅显的可能性。
  不过想不到这个这也情有可原,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张二竟然不光和姬月娥有关系,还和潇湘子,黄金山,蒋铁青等人有着十分密切的关系。
  “在那之后,夫人还有什么发现吗?”宋莫言问道。
  “我在得知了家夫是去密会几个生意场上的人之后,便不在过问,所以也就不再让我的心腹去打探消息。但就在家夫丧命之后,我感到事情不同寻常,于是曾让我的心腹再去探访一下那个秘密的联络地点。”
  “然而你的心腹,却一去不复返。”宋莫言说道。
  “先生如何知道的?”宁氏惊讶道。
  “倘若他安好,此事夫人又怎么会独自给我讲这个事情呢。”宋莫言笑道。
  “先生果然聪明,那也是我最后一次见我的这个心腹了。”宁氏说道:“我想,此时他多半已经身遭不测了。”
  宋莫言点了点头,想了一阵,问道:“那夫人是否知道,那个小房屋的具体位置。”
  宁氏却摇了摇头,说道:“在回春堂附近,荒废的老宅有很多,我后来曾让人暗中一一探查过,但没有任何的线索。不过,现在宋先生提起,我突然想起我这心腹曾经给了我一个事物。我不知道这个事物是做什么用的,但看上去并不是寻常的事物。”
  “夫人有将这个事物带来吗?”宋莫言问道。
  宁氏却摇了摇头说:“我要回去找找,待我找到后,再给先生。”
  宋莫言听完宁氏所说,拱了拱手道:“多谢夫人,这些信息对宋某十分重要。”
  “我不知道这些事情背后到底有什么关系,但我根据女人的直觉,只觉得这件事情背后定然十分可怕。我本想假装不知这些事情,以保存个人的安危。但最近的几件事情,让妾身知道不能再保持沉默,况且先生几次出手相助,先生的机智是妾身平身仅见,妾身对先生有信心。”说罢,宁氏竟然眨了眨眼睛,抱住了宋莫言,大大方方地亲吻在了他的唇上。
  突然的温柔,让宋莫言一阵惊讶。但这样的风情,他已经经历过一次了。此时再次享受起来,宋莫言已经是轻车熟路。况且,这本身就是他内心所期望的。所以他当下毫不犹豫地抱住了宁氏,在她丰腴的背脊和臀部上来回摸索着。
  这一次,好像一切都是女人已经准备好的。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动情地和女人吻过了,自从和苏希娇成婚以后,夫妻二人的这种热吻就越来越少。这种新鲜感,只有宁氏这种陌生的俏女子才能给自己。此时的宋莫言,只觉得浑身欲火难耐,一只不老实的手,也探进了宁氏的衣襟,找到了那内衣的缝隙钻了进去,用力直接抓住了那一只这几天一直想念的玉乳上。
  “宋先生,不要,会被人发现的……”宁氏虽然呓语般娇喘着,却没有阻止宋莫言的行动。袍服的前襟已经被拉开,而紧紧束缚着自己已经发烫的胴体的内衣也被松掉。宋莫言终于亲吻上了那颗让自己充满渴望的紫葡萄上,就像是婴儿一样,在上面疯狂地吮吸着。
  宁氏在宋莫言的动作下也意乱情迷起来,一双手抱着他的头,紧紧地用自己的双乳摩擦着宋莫言的脸颊。硕大的双乳紧贴着自己的脸颊,宋莫言直觉的自己几乎要窒息一般,但他却享受着这种窒息,这种自己前所未有过的感受。
  “宋先生,我们不能这样。”和上次一样,情欲再一次在即将完全爆发的时候戛然而止,宁氏抓住了宋莫言已经探入她下摆,就要抚摸到她下体最私密的地方的手,说道:“先生多情,妾身也自有意,但此时周围人声鼎沸,稍不注意,你我都要身败名裂,还望先生控制自己。”说罢,握着宋莫言的手,从自己的下摆抽了出来。
  这一次,宁氏没有再让宋莫言立即离开,而是默不作声地在宋莫言面前坐了很久。宋莫言心中一团乱麻,不知道说什么,但心中的失落,比起上一次来得更盛,今日之事,显然宁氏对自己不是虚情假意,但偏偏当两人情欲将动的时候,却又在此被一张无形的网困住。
  宁氏看了看发着呆的宋莫言,似乎脸上也是说不出的凄苦,走到宋莫言身边,轻轻说道:“宋先生,请不必失落。妾身不顾礼法和内心的谴责私会先生,已经向先生证明,妾身已经是先生的人了。但眼下却是不是僻静之处。”
  “那我们就悄悄找个没人的地方。”宋莫言说道。
  宁氏却被宋莫言这有些小孩子心性的话逗得微微一笑说道:“先生不怕夫人问起,为什么离开这么久吗。”
  提起苏希娇,宋莫言心中微微一震,这几次也许是做贼心虚,在宁氏面前,他一直刻意不提起苏希娇,但此时宁氏却主动提起,不知她心中所想如何。
  但宁氏很快就给了她答案,在他耳边悄悄说到:“在蒋门所在山谷的脚下农田初,有一个废弃的柴房,那里人迹罕至。明日选举结束后,山庄会有盛大的晚宴,估计绝大多数人都会喝醉。妇人明日晚上二更时分,在那里等着先生,一是将刚才我心腹所留之物给予先生,二是乘着夜黑人静,宁儿愿为先生一解相思之苦。”宁儿的话,让宋莫言心中的阴霾立即散去,她自称宁儿,又说得如此直接,显然是打明了旗号,让他明晚可以和宁氏共赴巫山。
  宁氏说罢,在宋莫言的脸颊上重重一吻,这才离开。而在转身走的一瞬间,竟然是将手探到宋莫言的下体,在他那已经开始软下去的肉棒上重重的一摸。
  平日里宋莫言和苏希娇何曾有过这样的放肆的挑逗,所以等宁氏走后,宋莫言闭着眼睛在地窖中回味了好一会儿才离开。回到比试场的时候,场中的第三场比试已经有了结果,尉迟义进也毫无悬念地进入了下一轮。
  “相公,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啊?”苏希娇问道。
  “啊,应该是昨天晚上吃得有点多,今天一直腹中有些不适。”宋莫言嘴上说着,脑中却一直浮现起对宁氏肉体的幻想,下体也再一次在不经意间苏醒。

  第十一章
  黄昏将近,一天的比试也有了结果。除了孙,卓,尉迟三个门派以外,还有三个其他的门派从初期的选拔中突围成功。
  但宋莫言却无心关注这百草山庄的一众事情,宁氏的胴体带来的诱惑力实在巨大,以至于整个晚上都让他有些心不在焉。他本非好色乱性之人,但往往越是这种人,面对那种致命诱惑时,越难以坐怀不乱。此时宋莫言的心里总是存在着一个念头,等这个案件了结之后,他就再也不会和宁氏百草山庄有什么瓜葛了。所以只要瞒着苏希娇,这只偷腥的猫儿偶尔尝尝宁氏这条野味的鱼也未尝不可。
  一天的选拔过后,山庄里的气氛还算不错,那些被淘汰的门派本来也没有抱什么希望,所以并没有什么沮丧。而晋级的门派此时更是不敢松懈,都在各自摩拳擦掌准备着明天更加关键的两轮比拼。
  晚饭过后,早早地躺在床上睡着了。躺在宋莫言身边的苏希娇,心中有些失落。她本来今天打算和丈夫一起试试昨日玉蝴蝶给的精油的效果的,为此她晚上还特地沐浴更衣。然而等她风情万种地来到床上的时候,宋莫言却已经呼呼大睡了。
  其实宋莫言这几天他休息的颇好,一天的观礼并没有什么伤神的地方。所以宋莫言并非对娇妻的风情置之不理,而是明晚的“大战”在即,他不想提前消耗精力。就像是在洞房花烛也之前一样,心中在默默调整着自己的状态。
  春心放空的苏希娇无聊地躺在床上,只能借着昏黄的油灯翻阅了一会儿书卷。但是此时她也同样心绪不宁,事隔两天之后再次见到珊儿,这个少女竟然已经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
  因为有今天的比试,所以她早上特地很早就去了雷斌的住处替他行针。此时经过精心包装过后的珊儿虽然还是恭敬的服侍着雷斌的梳洗,但举手投足之间意已经隐隐有了几分大妇风范。更重要的是,此时珊儿眉目含黛,嘴角微扬,肌肤华润。精通医理的苏希娇知道,这是女人在情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之下的状态。
  苏希娇自己也曾经有过这样的状态,在自己新婚燕尔之期,夜夜通宵达旦的她也曾经得到过这样的滋润,但这两年两人四处奔波,倘若依然这样放纵的话,那宋莫言的身体可吃不消了。不过目前对于需要解毒雷斌来说,只要身体不出现过度的亏损,这床第之乐可是越多越好。
  针灸完后,苏希娇和珊儿先行去到了比武场,一路上,苏希娇没有少调笑这个春情勃发的少女。
  “怎么样,这两天庄主待你可好吧。”
  “多谢夫人,珊儿这两天才体会到这做女人的快乐。”
  “哟,瞧你这满脸春风的样子,庄主这两天没有少疼你吧。”苏希娇笑着说道。
  “夫人,你又笑话奴婢。”珊儿娇嗔了两句,却说道:“夫人,不知道庄主这么放纵,会不会伤到他的身体,你不知道,他昨晚,他……算了,不说了。”
  苏希娇知道,她曾经吩咐过珊儿要两天一次让雷斌泄精,昨天晚上定然又是春色无边,一时兴起,便要珊儿说说昨晚到底怎么了。
  珊儿娇羞地说道:“因为这几天,庄主的身体越来越好,珊儿已经难以招架了,所以昨天晚上,我便找了两个未经人事的姐妹跟我一起侍寝。结果没想到昨天庄主兴致大发,竟然把我们三个都弄得差点起不了床。”
  虽然只是简单的几句话,苏希娇却觉得珊儿的描述画面感十足,脸上也是微微一红。
  “夫人,我有些担心庄主纵欲过度,伤了身子。”珊儿说道。
  苏希娇却笑了笑说道:“无妨,现在庄主体内还有毒素,只能通过泄精来慢慢祛毒。况且他修习至阳内力多年,自从上次中毒之后,一直情毒郁结,正好借这个机会释放一下。所以目前来说,床第之术只要不是夜夜通宵达旦,那是越多越好。”
  “昨天晚上我们三个人一起都败下阵来。这样下去的话,庄主会越来越勇,我担心以后服侍不好庄主。”珊儿说完,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傻丫头,你选这未经人事的少女来,只会帮你起到反面作用。这未经人事的少女,不堪伐挞,床第之时需要的是怜惜和呵护,庄主行事起来定然是小心翼翼,这样反而不能起到好的效果。只有那些经历过床第韵事多年的女人,才能让他肆意发泄。”
  “可是我不想让庄主去碰那些被很多男人睡过的女人。”苏希娇明白,雷斌在她心中的地位,让弱那那些侍寝过多人的女人去服侍雷斌,珊儿心里不悦是正常的。于是低头在她耳朵边小声说道:“你可以事先让你的姐妹多联系手上和嘴上的功夫,倘若床第上不堪,这样还有补救措施。”
  想起早上这露骨的对话,苏希娇只觉得脸上一针灼热。以前和闺蜜这样的对话很少,偶尔有过也只是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而今天,她们两个女人竟然大早上就在林荫道上聊着这样赤裸裸的话题,确实是从未有过的经历。
  和往常一样,苏希娇想要起身来倒杯水缓解心中的燥热。此时周围万籁寂静,苏希娇突然想起也是在前一次夜不能寐的时候,无意中窥探到了珊儿的自慰淫戏然后选定了她作为替雷斌解毒的人选一事,心中又是一阵激荡。
  不知不觉中,披上了外衣的苏希娇竟然来到珊儿曾经住过的那个偏房前,推开了并没有上锁的房门。珊儿以前的被服行头,还整整齐齐地放在隔壁房间里。自从上次开始照顾雷斌之后,珊儿就再没回来拿过自己的东西。按照山庄的规矩,杨兰茵已经把她的一切用度都更换一新。若不是想到过有些东西可能还用,恐怕这些东西早就被赏给其他下人了。
  苏希娇小心翼翼的翻看着珊儿的东西,她并非有什么窥探心理,只是脑子中竟然慢慢浮现出了一个事物。她要找的是那个珊儿曾经用来淫乐的假阳具,她只是好奇,那样一个钢铁做成的东西,真的不会让人觉得难受吗?
  精铁之物,触手微凉,那个假阳具正一动不动地躺在珊儿床头的衣柜里面,掩盖在一堆私密的小衣里面。苏希娇好奇地拿着那个假阳具端详着,原来那个假阳具并非用一整块的钢铁铸造而成,而是被分成了好几段,然后再用机簧消息连接。苏希娇这才明白,这玩意进入女人身体后,是可以随着女人的动作灵活变化角度的。也不知道珊儿从哪里搞来的这个东西,比起之前在极乐宫,被用来探入下体的角先生,这个玩物显然更加高明。
  “这东西,真的那么有趣么?”苏希娇握着假阳具,脑海里又浮现起珊儿那充满欲念的表情。
  “要不要悄悄试试?”苏希娇的心里很矛盾,一方面是女人的矜持,另外一方面角先生给自己带来的快感又让自己的心跳个不停。
  “既然只是个玩物而已,就算不得对夫君的不忠吧。”苏希娇安慰自己道,偷偷地拿起了假阳具。先是来到房外,确定四周都没有人在之后,才瞧瞧回到珊儿的房间,将房门从里面牢牢锁上。
  “这样的钢铁之物,倘若硬生生刺入身体,不会疼么?”苏希娇突然想起,那日珊儿下体的阳具,晶莹透亮,显然不只是被珊儿的体液润湿,之前定然还涂抹过别的东西。
  “原来,这东西是这么用的。”苏希娇心念一动,伸手在衣服的外兜里摸出来了一个陶瓷瓶子。这个瓶子里面,装了满满的一瓶玉蝴蝶给的精油,她将它放在衣内,本来是想今天晚上按照玉蝴蝶说的那样,和丈夫尝试一下这精油涂抹在私密处的妙处。而此时,她有了一个更好的想法。苏希娇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瓶子,然后将一滴精油滴在了假阳具的上面。
  “咦,怎么会这样。”滴在了阳具上的精油,竟然一瞬间就消失了。苏希娇这才发现,原来这阳具的顶端,有着一排细细的小孔,这个小孔将精油尽数吸了进去。苏希娇不明白这个小孔的作用,只好又往上面滴了很多精油,直到多出的精油已经布满了阳具,让漆黑的铁器发出点点的星光。
  苏希娇看着这个硕大的玩物,俏脸微红,浑身颤抖着将自己的亵裤褪去,然后小心翼翼地走上了珊儿的床榻,扶着床头的扶手,慢慢坐在了那个假阳具的上面。
  这是第一次玩这种性爱玩意,毫无经验的苏希娇不知道这铁阳具要事先捂热才能使用,苏希娇只觉得下体的冰凉和坚硬并没有那种意想之中的快。但涂满了精油的玩具确实润滑无比,铁质的龟头慢慢分开两片蜜唇的感觉,还是让她难以抑制。
  “这东西好大。”苏希娇只觉得这下体的玩意儿比丈夫的下体大了不少。也不知道珊儿是因为自己的下体比较松弛还是什么原因,竟然选了这么大的一个玩物。苏希娇废了好大的力气,也不过才堪堪进入了几寸长短而已。不过随着下体的摩擦,铁阳具慢慢升温,竟然让苏希娇感觉到一阵酥麻。
  苏希娇努力用床头的扶手控制着自己的平衡,但下身的扭动还是让这个假阳具在自己体内有些不受控地乱窜。但恰好是这种乱窜的感觉,竟然让她心中的情欲慢慢苏醒。
  “怎么会这样?”苏希娇的心中,再次浮现起这个问题,但原因已经不同。一开始她尝试这个假阳具,其实更多是一种好奇心。但此时她只觉得下体一阵异样,竟然有一个十分膨胀的感觉,就像是阳具在进一步涨大一班。
  苏希娇不知道这精油涂抹在下体摩擦后,会刺激人体的敏感处,产生一种火热的感觉,还以为是铁阳具摩擦所致。女人已经慢慢熟悉掌握了铁阳具的角度和力度,加快了下体的扭动速度。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冲击着这个寂寞的苏希娇的内心,此时她甚至觉得,这铁阳具的快感比起那日在极乐宫的按摩要来得更为强烈。
  月亮羞涩的躲在了云彩背后,用一丝温柔的月光透透窥探着房中羞涩的一切。此时女人的激情更加肆无忌惮地宣泄着,倘若有谁在此时经过珊儿的厢房,定然会听到一阵微微的如泣如诉的呻吟,这呻吟,好像在讲述着主人心中无限的春情。
  此时的苏希娇,已经完全将自己释放出来,双手拽着一条从床梁下垂下来的帐幔,饥渴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腰间的缎带因为这样的运动而终于慢慢散开,一阵风将云层吹散,洁白的月光一下洒在了房中,把衣衫半截的苏希娇照的清清楚楚的。
  一面铜镜,正好放在床头的地方,苏希娇一下看到了自己淫荡的样子。此时她已经忍不住将自己胸前的衣服完全解开,双手用力地揉捏着自己高耸的乳头,而下身,还在不知疲倦地扭动着。
  镜子中的自己,突然让苏希娇想起了那日在替雷斌解毒的时候。她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什么表情,但珊儿那混身颤抖的样子,还有她身下那个雷斌的不亚于自己现在身下之物的阳具,却牢牢被她刻画在心头。虽然这些日子,她努力手链心神不去想这件事情。但此时,情欲枷锁尽去,这一幕的画面立即又浮现在了她的心头。
  想到雷斌下身的庞然大物,苏希娇突然心中一阵迷离,不知道那个肉玩意,比起自己的这个铁玩意,有什么不同呢。心念动初,苏希娇下身更加用力,紧紧地夹住了那个假阳具。而就在这时,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在这一夹之力下,竟然引动了这假阳具的机簧,阳具顶端突然张开了一个小口,一股精油激射而出。
  原来这假阳具最大的妙处是,在女人情欲巅峰之时,夹紧的下体会引动机簧,将之前涂抹的润滑液连同吸收的女人的体液一起激射而出。这感觉,竟然和男人在女人体内泄出阳精的感觉差不多。
  被这突然的刺激一弄的苏希娇,浑身如同电击一般。在这之前,宋莫言和她从未在体内泄出锅阳精,所以此时初尝这等滋味的苏希娇,即使已经久经房事,也猝不及防地到达了情欲的巅峰。
  高潮过后的女人无力地趴在床上,任由不知是精油还是体液的液体,从下体流出,湿润了一大片的床单。
  “这真是个宝贝。”苏希娇红润着脸颊,看着那个闪闪发光的假阳具,在床上躺了很久,待到体力回复后,才小心翼翼地将清理干净后的假阳具放回了原来的地方,然后晕晕乎乎地轻身回到了房中。
  第二日,也许是因为昨夜的迷情,苏希娇的月事不期而至。虽然她每次月事来的时间比别人短,但却比起一般的女子要更痛苦一些。腹内如同刀绞的她只能独自躺在了房中休息,让宋莫言一人去参加门派选拔仪式。
  “第一场,孙玉蓉胜!”潇湘子宣布的结果让大家觉得有些遗憾。
  经历了第二天上午枯燥无味的斗药比试后,最终只剩下四个门派进入了比武夺魁的环节。孙,卓,尉迟三门都毫无悬念的进入了最后的比武环节。倒是一个叫柯映寒的年轻人,率领门人力克强敌杀进了最后的比试,让宋莫言颇感兴趣。
  这个柯姓一门本来是山庄的一个势单力薄的小门派而已,此次比试却展现出了强劲的实力。此时包括宋莫言在内,都希望这个年轻人可以给大家更多的惊喜。然而众人正在议论纷纷这个柯映寒会不会创造一个奇迹时,孙玉蓉却把这个可能性无情地摁压了下去。在刚才的比武中,孙玉蓉面对对方凌厉的招式,竟然一反常态的用处了更加凌厉的爪法。一番剧斗后,终于寻觅到了柯映寒的破绽,一记手刀砍在了对方的肩头,赢得了最后的胜利。
  不过和宋莫言的遗憾不同的是,雷斌这边对这个这个结果很满意,尤其是向来喜形于色的张康,几乎就要高兴得跳起来。
  而接下来的一场比试则更加关键了,是尉迟义进对卓一凡。对于此战,雷绍裘可是信心满满,这尉迟义进是年轻一代的翘楚,他的功夫甚至已经直逼蒋铁青等人。加上这两年他暗中点拨了尉迟义进不少,由他来对阵卓一凡,只要没失误,这新晋的两个掌故席位就都是他们的人了。而这纳新而不吐故的策略,自然就达到了最理想的效果。
  “第二场,卓一凡对尉迟义进!”
  这卓一凡是宋莫言第一见,一身绿色劲装的他,使的是两把长剑。而另外一边的尉迟义进,则使了一条熟铜棍。因为是庄内比武,所以所有的兵器均没有开刃,这样相比之下,尉迟义进又占了一分便宜。
  果然,尉迟义进一上来便利用兵器之利不断进招。这尉迟义经确实颇些实力,一条熟铜棍使得行云流水,举重若轻间隐隐有些风雷之声。另外一边的卓一凡只能不断利用身法和防守招式进行抵挡。
  雷斌这边的人见尉迟义进一上来就占得先机,十分高兴。但其中武功底子最深厚的蒲心兰,雷氏兄弟,还有宋莫言四人,见了场中的情景,却微微皱起了眉头。这卓一凡虽然是疲于防守,但一双铁剑抱元归一,竟然使得密不透风。无论尉迟义进如何进攻,都始终无法突破双剑形成的保护圈。
  和双剑相比,这熟铜棍要重很多。倘若尉迟义进无法很快用雷霆之势突破防守,一旦陷入这种拉锯战,那么他的消耗就会比卓一凡要大很多,只要这样消耗下去,尉迟义进迟早会露出破绽。
  果然,在相持了上百招后,尉迟义进棍中的风雷之势更盛,每一棍都带着几乎拔山起岳的力道。但已经有更多武功老道的人,看出了这尉迟义进的招式开始变慢了,尉迟义进过大的消耗,让卓一凡在体能上获得了巨大的优势。
  “必须要找机会强行进攻了”此时作为当事人的尉迟义进更是苦不堪言,刚才谋划了一连十几招的套路被对方化解后,他的内心已经开始有些焦急起来了。于是立即铜棍虚点,众人眼前一花,只觉得金光闪闪,尉迟义进竟然几乎在同一时刻,打出了十多下的进攻。
  “好一招八臂罗汉!”人群中有人叫道。这八臂罗汉,是尉迟义进的杀招,一帮常人只是在刀剑等兵刃上使用很多虚招,但尉迟义进竟然能用这熟铜棍练成如同长剑一样的招式,这的确不简单。然而他的一招八臂罗汉还没用尽,卓一凡却突然双剑合一,如同离弦之箭一样拔地而起,径直攻向尉迟义进的中路。当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蒲心兰等人立时明白,尉迟义进已经输了。
  这一招仙人指路,乃是卓一凡专门为尉迟义进准备的大杀招。他一开始的所有的招式,都是在消耗尉迟义进,除了消耗他的体力,也在消耗他的耐心。终于,他等到了机会,在尉迟义进强行使出八臂罗汉的时候,他的一招仙人指路,立即让对方中门破绽大开。
  “叮”熟铜棍重重的砸在了双剑上,随机铜棍上前,点在了卓一凡的前胸。这突然的变化让大家始料未及,就在卓一凡的仙人指路反守为攻就要得手的时候,尉迟义进突然铜棍一横,竟然强行用蛮力将双剑的进攻之势击溃。眼见卓一凡双剑脱手,这尉迟义进是赢了,尉迟一门的年轻人立时发出一阵雷霆般的欢呼。
  然而这边,就连张康却也看明白了。刚才那一招仙人指路,卓一凡本来已经剑随意到,眼见就要得手了,但他的剑招却突然就像是遇到了巨大的阻力一般顿了一下。也就是这一顿,给了尉迟义进的反击的机会。
  “这卓一凡,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宋莫言悄声对蒲心兰说道。
  蒲心兰也摇了摇头,只说道:“这人武功卓绝,且城府颇深,莫言你日后要小心此人。”
  “听说此人暗中得到了潇湘子的很多点拨,不知道这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潇湘子的算计。”雷绍裘的话让众人心中更是觉得异样,然而眼下也无暇再琢磨这其中的原因了。
  “比赛得闭,结果已定,孙玉蓉所率领的孙门,和尉迟义进所率领的尉迟门,成为优胜者。按照庄主的规定,这两个门派着即册封为山庄六大门派。立即举行,大掌故册封之礼。”潇湘子的语气没有任何变化,好像谁获胜都和他没关系一样。
  掌故册封仪式短暂而简单,其实就是拿着一本组上的山庄法令读一遍,再磕上几个头就行了。待一切完毕后,作为东家的雷绍裘对场中朗声说道:“这几日,幸苦各位亲临观礼,山庄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各位海涵。今晚在山庄里,我们安排了盛大的筵席,还有我们山庄最好的百草酒,各位今晚请开怀畅饮。”
  雷绍裘的话,自然让众人又是发出一阵欢呼,就连比武落败的柯映寒的门人也是慢慢心情转晴。只有在即将获胜的一瞬间落败的卓氏一门,一脸的不悦,尤其是门中的一些老者,竟然用失望的眼神看着卓一凡这个年轻的门主,似乎颇有责备之意。
  比起那日迎接蒲心兰的龙头宴,群侠毕至的山庄盛宴自然更是热闹百倍。山庄之中大多是江湖中人,四处奔波惯了,这样的热闹的场合,竟然让大家心中泛起一阵家的感觉。百草山庄的百草酒,是用多种补气强身的草药泡制,香洌清醇,几碗酒下肚,宋莫言已经有些微熏了。
  夜已深,鼓点响过了初更的讯号,而在广场上的盛会却还在继续。宋莫言坐在人群中,却觉得时间倍加难熬。今晚的二更就是他和宁氏约定的私会时间了,刚才他好不容易将月事心烦的妻子哄睡着。而此时,一想到宁氏丰腴的胴体,宋莫言只觉得下体都变得火热。
  终于,广场上的群豪开始散去,宋莫言也乘机离开了盛会,独自避开众人的视线,来到了蒋门所在地山坡下的那个破旧的木屋。不知道此时,宁氏是不是已经暗中将里面收拾成了一个温柔乡,是否此时,她正穿着华丽的袍服正在等待自己,而袍服之下,是否是不着丝缕。宋莫言不断幻想着,只觉得此时异常的口干舌燥,来到小屋门前,只觉得里面好像在发出女人的声音,于是立即推开房门。
  然而宋莫言没有想到的是,一切比他想象中进展还要快。当他推开门的一瞬间,一具赤裸的胴体带着火热的温度扑入了他的怀里……
  却说这边,独自一人在床上躺着的苏希娇从梦中醒来,此时已经是三更时分,但丈夫却依然未归。平日里她睡眠极佳,半夜很少会醒来。此时她偶然的午夜梦回,却发现丈夫却依然没有回来,本就烦躁的苏希娇,心中突然泛起一阵不安。强忍住小腹的疼痛,苏希娇慢慢爬了起来,穿上衣服拿起长剑,出门来寻找这正在春风一度的宋莫言。
  此时雷斌,蒲心兰,还有几个山庄的头目等人,正在厢房门口聊天。苏希娇隔着老远就能看得出,他们每个人都是醉醺醺的,见到苏希娇,蒲心兰还调笑着问道:“徒儿,怎么了?大半夜的拿着剑,是不是这莫言又惹你生气了。”
  但苏希娇却问道:“师父,你们看到莫言了么,他还没有回来。”
  “哦?他还没到二更的时分,不就离开筵席了么。”张康结结巴巴地说道,此时是喝得最醉的一个,几乎行走都困难了,笑嘻嘻的道:“难不成,宋老弟喝多了,上错了床。”
  “张大哥,宋兄弟伉俪情深,这玩笑可是开不得的,小心说错话烂嘴巴。”雷绍裘笑骂道。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婢女打扮的女子跑到众人面前,急冲冲的说道:“不好了,庄主,出事了。”
  众人一听,立即紧张起来,雷斌问道:“怎么了?”
  “小姐失踪了。”
  听到这句话,众人立即酒醒了一大半。他们知道,这个婢女所说的小姐,就是即将被宣布成为雷斌侧室的珊儿。珊儿不会武功,如果有谁要对她下手,自然是不费吹灰之力。
  雷斌一听说珊儿失踪,心中一凛,努力回想起最后自己和珊儿分别的情景。今晚在初更时分,珊儿说有些倦怠,想要先回房,雷斌便同意了。而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他也完全不知。
  “有找过吗?”
  “都四处找过了,都没有小姐的踪迹。”侍女的话让众人的脸色变得有些焦急。
  “这样,我们在这里着急不是办法。”此时脑中最清醒的雷绍裘说道:“我们现在立即分成两组,一组寻找宋先生,一组寻找珊儿。虽然我今天提醒过职守的哨探今晚要严加方法,但此时山庄鱼龙混杂,不要真出了什么乱子。”
  “庄主,我见过宋先生,”突然,一旁的一个哨探跑过来说道:“半个时辰前,我见他往蒋门的地界去了。”
  大半夜的,宋莫言去蒋门干啥?难不成,真的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苏希娇心中冒起一阵强烈不安的预感。
  不好的事情,真的发生了。
  当众人几经周折的来到那个隐蔽的木屋房门前的时候,里面的场景让众人惊呆了。
  一脸呆滞的宋莫言,此时正混身赤裸,失魂落魄地坐在床边。而他的身边,一个女人同样混身赤裸的躺在床上。这个女人很貌美,但她却不是宁氏。这屋中每一个人,都认识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即将在明天称为雷斌的侧室,这个女人,就是同样神秘失踪的珊儿。
  而然珊儿此时已经说不出话了。此时她两眼翻白,脸面朝天,竟然已经失去了呼吸。在她的脖颈处,有一道宽大的血痕,显然是被人勒过的。
  这个勒他的人,就是宋莫言,这时他的双手,还保持着勒人的姿势。
  看到眼前的惊人的一幕,苏希娇立即急火攻心,几乎就要晕过去。而其他众人见到此情此景,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宋先生,这是怎么回事?”雷绍裘颤抖着声音问道。
  但他的话音还没落,雷斌和蒲心兰却突然同时鱼贯而出,两人一起出掌,往宋莫言身上拍去。
  这一下突然的变化让众人又是一惊,众人都以为,这二人是要取宋莫言的性命,因为他们都有足够的理由这么做。一个会觉得这个徒弟有辱师门,想要大义灭亲,而另外的一个,痛失爱人,出手的理由更加充分。
  然而,众人都猜错了,这两人的双掌击到宋莫言胸前,却并没有将他击飞,就在双掌击中宋莫言的一瞬间,这两人突然一前一后,将四只手掌贴在了宋莫言的前胸和后背。
  “宋先生中了剧毒。”最先反应过来的雷绍裘叫道。
  果然,在雷斌和蒲心兰的联手施为下,一口漆黑的血液,从宋莫言口中喷射而出。
  “这是迷心散?”雷绍裘嗅了嗅突出的血液的气味,对雷斌说道。
  雷斌点了点头,又在珊儿的尸体上检查了几下,才阴沉着脸对众人说道:“宋先生和珊儿都肿了迷心散,这毒药最容易让人迷失心智,变得至淫至戾。大家先不要慌乱,看来这山庄之中,有人搞鬼。”
  此时满脑空白的苏希娇见到眼前的一幕,心乱如麻,哪里还能有正常人的思维。但刚才雷斌的话她听得明白,看来并不是宋莫言有失德之行,既然如此,那一向谨慎的他,又为何会在这里,还身中剧毒呢?
  “不好,调虎离山。”雷斌突然大叫了一声,然后夺门而出。
  众人之中,蒲心兰和雷绍裘最先反应过来,立即飞身而出,待到众人回过神来的时候,三人已经窜出数丈之远了。
  此时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而周围的一切却依然被笼罩在阴霾中。预感中的危机终于爆发了,萦绕在众人心中的诸多疑问,似乎在此刻将会发生巨大的变化。众人跟着雷斌来到炼药房的时候,这里果然是一派可怕的景象。炼药房的火炉还在燃烧,负责值夜的药师和侍卫的尸体,歪歪斜斜地倒在地板之上。
  房中的一切布置依然井然有序,只是这些人的脖颈处,都有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现场并没有打斗的痕迹,似乎这些人是在一瞬间就被凶手集体出手杀死一般。
  “庄主!”雷绍裘紧张告诉众人,山庄炼药方的药方库被洗劫,几乎所有的药方被贼人抢走了。雷绍裘的话,让所有人心中又是一震,这山庄以炼药为生,倘若这药方大量泄露,那山庄的生命线可以说就掐在别人手上了。
  “这是谁干的?”张康难以置信地看着这地上的一地尸体,尤其是这药房中还有几个人是他熟知的,语气中充满了惊疑和愤怒。同样闻讯而来的负责山庄炼药房安全工作的潇湘子,此时更是一脸铁青。
  “是她。”雷斌叹了一口气:“看来,我想错了,她隐忍了这么多年,竟然就是为了此事。”
  雷绍裘好像明白了什么,立即走到雷斌身边,问道:“大哥,我要不要立即带人把她们全部抓来?”
  雷斌摇了摇头说道:“她忍了这么多年,这个计划定然是想了很多遍,此时我敢断言,她们早已经人去楼空了。”
  就在这时,一个山庄的侍卫跑了进来,对雷斌说道:“庄主,刚才山门的侍卫来报,半个时辰前,宁氏还有蒋门中人,叫开了西侧山门,说有要事要出门。”
  众人立时大惊,这些人如果是早有准备的话,那此时一旦被她们逃出山庄,就等于是泥牛入海。而此时,雷斌的表情却反而变得十分平静,对雷绍裘缓缓说道:“二弟,安排人替一众兄弟收尸,这事不要惊动江湖朋友,等他们走后我们在为他们发丧。”然后顿了顿,又转过头对众人道:“诸位如果想要知道整件事的原因,就请随雷某来一下。”
  雷斌的居室里,此时姬月娥正替代着心乱如麻的苏希娇,给宋莫言施针排除余毒,而其他的众人均是一副一头雾水的表情。从刚才的迹象来看,这宁氏应该是这一次袭击的主要策划者。那为什么雷斌反而如此的淡定呢?雷斌从一个衣柜里拿出了一个卷轴,看了看众人,缓缓打开。
  “这,是庄主夫人和宁氏?”张康的话,让苏希娇回过神来,抬头一看立即惊呆了。这幅画上面画着两个女子,虽然她没认出这两个是谁,但她知道,这两个人和极乐宫里面的那副在桃花昔日的闺房里的画中的人是相同的两人。
  那日在极乐宫内,她就觉得这幅画上的两个女子似乎有些熟悉,而现在雷斌拿出来的这个卷轴表明,这宁氏昔日和桃花是认识的。若说这桃花是西夏一品堂的探子,那这个宁氏的背后的真面目,定然也是西夏一品堂安插的卧底了。
  “这件事情,要从那日我们发现桃花是西夏一品堂开始说起。那一日,我发现了桃花的秘密,而她也对她自己的所作所为供认不讳,这些事情,在座各位都是知道的。”雷斌说道:“然而,我却没有想到,在我山庄中,却还有一个西夏一品堂的卧底。这个人,他一直掌握着山庄很多绝密,为了掩饰他的身份,他甚至多次为了山庄出生入死。他用真诚,豁达当作自己的面具,而这一切,最终还是无法掩饰背后的真相。”
  难倒雷斌说的是蒋铁青,这个宁氏的丈夫,对山庄忠心耿耿,但这个人向来不苟言笑,什么时候是一个豁达的人了。但雷斌说道这里,众人中的一个人脸色却变了。
  突然,众人只觉得眼前一闪,两个人影在面前一跃而起,交手在了一起。
  “张大哥?”苏希娇惊讶的发现,雷斌突然出掌攻向了张康,而张康竟然更加早有准备一样,在雷斌出掌前就先约起了。她做梦也不会想到,这个平时对她和宋莫言和蔼可亲的大哥,竟然是幕后黑手。然而她可以肯定的是,本来应该已经武功收到巨大损伤,本来此时应该酩酊大醉的张康,此时却像是个正常人一样身手矫健。单从这一点就可以证明,张康背后定然有猫腻的。
  想到这一层的人,自然不只是苏希娇一人。所以此时,张康的内心可谓如坐针毡一般,雷斌的武功未恢复的状态下,他要应付起来已经十分困难。而这房子都是高手,倘若众人中有一人出手,自己就会立即不敌。
  所以他从一开始就并没有打算和雷斌真的交手,就在雷斌掌力击到的时候,他突然借着雷斌的掌力迅速后窜。而就在同时,张康的手中突然飞出几颗青黑色的铁球。一看到这几颗铁球,雷斌突然停住了自己的身法,大叫道:“雷火弹。”
  话音刚落,这几颗铁球就在空中爆炸,发出了一阵白色的烟雾。
  “屏住呼吸,小心有毒。”雷绍裘从一旁的桌子上扯起了一块桌布,运足了内力,竟然将桌布弄成了一把巨大的蒲扇一样,替众人挡住了烟雾。
  然而就在这电光火石间,张康已经逃出了房屋。潇湘子正要去追,却被雷斌叫住了,说道:“潇湘子,不必了,你忘了他年轻时候的名号吗?”
  “千里无痕!”潇湘子的话,让蒲心兰心中一惊,苏希娇等后辈不知道这千里无痕的名头,但她却是知道的,说道:“原来多年前纵横七省的大盗千里无痕,竟然就是今天的张康。”
  “是啊,几十年前,他是著名的江洋大盗,后来被家师折服,加入百草山庄。我本以为他已经不在做鸡鸣狗盗的事情了,但我发现,如今他还是喜欢偷,而且是偷更重要的东西。”
  “他看上了我山庄的诸多药方。”姬月娥说道。
  雷斌摇了摇头,说道:“我们的这些东西,恐怕他还看不上,这张康,要偷的是国家。”
  雷斌的话,让众人心头又是一震。
  “卿本佳人,奈何从贼。”雷斌叹息道:“刚才我拿桃花最为珍惜的一幅画给大家,不光是要告诉大家,宁氏曾经和桃花交情甚密,我还要告诉大家的是,这幅画的作者,就是张康。”
  “那一日,我发现了桃花的秘密后,立即兴师问罪。而参与了整个过程的,除了我和舍弟,还有一人就是张康。我原以为他是去联手除贼,但后来我才知道,他是为了逼迫桃花弃卒保帅的。二弟,当时桃花死之前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雷绍裘努力回忆了一下,一头雾水地摇了摇头,说道:“我只记得当时好像桃花说了很多对大哥的不舍和愧疚,但具体的忘了。”
  雷斌说道:“桃花的话语我可一句没忘,当时她说的是,我的人生本就被一些生来就逃不避开的东西所控制,宁可舍弃我自己的生命,我本也誓要保全你的。我本想只是要挟你,但你太过小心。除了你,还有四大掌故,我只能说,对不起。”
  “不错,当时桃花是这样说的。”
  雷斌说道:“这几句话夹缠不清,语法混乱,我一开始以为桃花只是在慌乱之下,有些惊慌失措。但后来,我将她语言中那几个发音最生涩的词连了起来后,发现桃花竟然是话中有话。”雷斌说道:“当时其实桃花说的是,我被宁誓挟持,小心大掌故。”
  众人听了这话,立即脸上一阵阴云。看来这一切张康都是早有准备的,但眼下为什么选择这样的一个时间发难,着实让人有些意外。雷斌顿了顿,却说道:“然而当时,我并没有理解桃花所说的。后来我身中剧毒,智力昏聩,但却无都有偶,也许因为桃花的这一段感情吧,让我在昏乱中一直记住了她的这几句话,而也就是在昨天,我才解开了这个话中间的玄机。”
  “哦,庄主既然已经知道了真相,为何不提前做准备?”潇湘子问道。
  “私心。”雷斌叹息道:“潇湘子你是知道的,张康这些年为了山庄出生入死的时候不在少数,我虽然从桃花的话中听出了玄机,但我也一直希望自己的判断是错的。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早做了安排。为防万一,昨天晚上二弟已经将所有的药方换成了假的。可以说,目前他们的计划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这样说来,他们对宋先生和珊儿下手,也不过是为了调虎离山,甚至让我们自相残杀,用心不可谓不毒。只怪我不能当机立断,所以才连累了宋先生和一众弟兄,也连累了珊儿。”
  雷斌的话,让大家心头一阵唏嘘,尤其是此时心如刀割的苏希娇,她没想到这山庄的一系列怪事的原因,竟然是如此的一番恩怨。而她也没想到,自己在山庄的最好的朋友,竟然被自己的丈夫中毒后所杀。虽然刚才雷斌所说的,其实是在是帮宋莫言开拓。但他越是这样说,苏希娇心中就越是歉疚。自己本来是一番好心要成全珊儿对雷斌的一片情谊,但没想到这却成为了珊儿的催命符。
  虽然此时张康的罪行已经昭然若揭,苏希娇却隐隐觉得,似乎这并不是所有事情的真相。歉疚,彷徨,怜惜,失落,此时的一切就像是一块大石,沉沉压在这个女捕快的心头,让她喘不过气来。
  书名:香山玉踪(续:欲乱边尘)
  作者:lucylaw
  排版:皮皮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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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这是头一次苏希娇觉得,这百草山庄的夜晚,会如此的让人感到恐惧。最近发生的事情,就像是从无底的深渊中攀爬而出的藤蔓一样,纠缠着自己。如果在以前,遇到这类似的事情的时候,她还可以庆幸,因为自己的丈夫总是可以陪着她共度难关。但此时,宋莫言却无声无息地躺在他的身边,安静的没有一点声响,就像是一个死人。
  虽然身体的毒素已经祛除,但他还要再昏迷上整整十天。距离珊儿的命案已经过去了三日,按照当地的习俗,珊儿已经入土为安了。但苏希娇心中的愧疚,却并没有因为时间的逝去而减弱。虽然她不断告诉自己,自己的丈夫是被奸人所害,但越是这样想,自己对丈夫的行为就越发的责备。
  失魂落魄的女神捕,此时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般,甚至仿佛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悄然离开了房间,来到了雷斌的居室门口一样。尤其是此时,她还穿着一身白衣,这件本来应该将她的身段表现的淋漓尽致的睡衣,此时却让她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孤魂野鬼一样。
  此时的雷斌,还是那么痛苦吗?昨天上午珊儿下葬时他的眼神中的悲伤,就像是一个烙印一样留在了自己的心头,以至于今天给雷斌施针的时候,她一句话都不敢说,在她的心中充满的,只有无尽的歉疚。
  此时的男人正躺在床上,怀中紧紧抱着一个枕头。这样的行为,本不该表现在这样一个江湖枭雄的身上,但倘若这样做了,反而让苏希娇觉得更真实。他内心的孤寂和凄苦,一定就像现在的动作一样,清晰地传递给了苏希娇。虽然不知都他是否对珊儿真的动情,但珊儿和他的故事足够让人感动。此时雷斌的内心,到底是在想什么,他有没有记恨自己的丈夫?
  男人面前的苏希娇做了一个决定,这个决定也许没有任何人会相信会发生在她的身上。但这的确发生了,因为苏希娇此时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赎罪,为丈夫的行为赎罪。”
  雷斌的梦,本来就很浅。虽然最近他一直很疲倦,但山庄操心的事情实在太多,所以他的睡眠也一直不好。这几天,他处理了很多事,他先是借潇湘子看管炼药房不利一事做事儿,罚了潇湘子在家闭门思过一个月,同时连消带打将他下属的力量削弱了一半。接下来是珊儿的事情,虽然随着她的下葬这段感情已经可以告一段落,但他的心中,却依然对这个小姑娘充满了思念。
  雷斌知道,自己的这样的劳累,只是为了化解自己心中的苦闷。庄主难当,尤其是这样一个风云际会的门派,但他不得不这样。就像目前,他的清梦正在被人搅扰,他不得不去处理这件“麻烦事”一样。
  当雷斌被床前的人从梦中惊醒的时候,他的心中却没有一丝的不安。因为床前的这个人,是一个女人,一个最近他很熟悉的美丽的女人。尽管此时她的神情是那么的憔悴,但她却依然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让男人们神魂颠倒。
  这个女人本不该站在这里,这很不合理,但此时她的确独自站在了他的面前。不光如此,见到雷斌睁开眼睛,女人却做出了一个更加不合理的举动。
  苏希娇用双手拉住了自己的衣领,往两边一分。那件本来包裹在她身上的白衣,竟然就这样往如同刀削的双肩的两边滑开,只留下最后一点牵绊挂在了胸前。女人的高耸的酥胸,已经几乎就要完全蹦出在雷斌的面前了。
  苏希娇的胸,虽然不像是宁氏的硕乳那样巨大,但却充满了女人的弹性。雪白的胸肌,雪白的衣服,再加上皎洁的月光,这一幕,任何一个男人也抵抗不了这种诱惑。
  此时的女人,脑中一片空白,她只是觉得只有自己这样做,才能减轻自己身上的罪恶感。即使雷斌会把他当成一个淫妇,即使是用对待最肮脏的婊子的方法对待她,她也只能默默地闭上眼睛,含泪认了。此时的女人的脸上,就像是经历炼狱一般凄苦。
  她在等待,等待着雷斌的侵犯。但她却错了,不是雷斌是正人君子,也不是雷斌对她的身体没有任何的悸动,只是雷斌的心中,实在是不想再去多伤害一个无辜的女人而已。
  “夫人,不必如此,雷某并没有怪罪你,也没有怪罪宋先生。”雷斌走到苏希娇面前,替她缓缓拉上了已经滑落了一大片的睡衣,一双大手十分小心翼翼的避开了她肉体的敏感部位。但就在同一时刻,泪水,却如同珍珠一般从苏希娇的眼中滑落下来。
  “有个故事,雷某想说给夫人听。”雷斌叹了口气,坐回了床上缓缓说道:“雷某曾以为,爱是人在世上最美好的东西,但没想到爱,却也可以变成最可怕的毒药。桃花的故事你们已经知道,现在,我想和你说说宁氏的故事。”
  雷斌没有理会还在发呆的苏希娇,只是自己看了看窗外的月光说道:“在大约五年前,我去过一趟西北。当时我和桃花刚刚完婚不久,正在新婚燕尔之期。所以和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的分别,让我的心中充满了对妻子的不舍。在这之前,我们每次出远门的时候,自然是少不了去青楼妓院找一些窑姐儿来慰藉旅途的苦闷。然而这一次,我却一直控制着这个的想法,直到一天晚上,在黄河边上的一个小镇上,我听到了一阵悠扬的琴声。”
  苏希娇并不知道,和雷斌一样,宋莫言和宁氏之间的事也是从一阵琴声开始的,似乎这个女人很懂得如何去吸引一个“成功”的男人,可见宁氏这个女人的心思极深。
  雷斌继续说道:“虽然我们这里是边陲之地,但雷某也算见过些世面,当世的琴瑟大家我也结交过不少。但是这个琴声,却给人一种异常独特的情感。我被琴声吸引,而就在一个凉亭里,我第一次见到了宁氏。”
  说到这里,雷斌突然苦笑道:“也许,我本来就是一个失败的男人,虽然我身边女人不多,但一见到真正漂亮的女人,我就会像一头野兽一样。那一夜,我在甚至都不知道对方名字的情况下,就和宁氏发生了肉体上的关系。”
  雷斌的话,将苏希娇的思绪慢慢从郁闷中抽离了出来,沉默地听着自己的故事。“在第二天早上,我看着熟睡中的宁氏。我本来很想带她走,但毕竟当时新婚不久,倘若我就这样带着一个女人回去,桃花定然会不悦。于是,我留下了一张银票,不辞而别。”
  “然而没想到的是,就在一个月后,当我办完了所有的事情回到山庄的时候,我却发现了一件惊人的事情。”雷斌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可思议:“宁氏竟然就在我的房间里,而且还在和桃花一起聊天。”
  “啊?”讲到这里,就连苏希娇也大吃了一惊。
  “当时我心中的震惊无法用言语表示。但桃花却告诉我,说宁氏是几年前她在逃离极乐宫的时候,结拜的一个异姓姐妹。”
  听雷斌说到这里,苏希娇才猛然想起,玉蝴蝶曾经对她说过桃花曾经逃离过极乐宫一年。看来,就是这一年的时间,她认识了宁氏,甚至她成为一品堂的线人这件事,也是宁氏的安排。
  “桃花告诉我,宁氏是因为家里出了变故特来投奔她的,想要我收留下她。我虽然心中做贼心虚,但宁氏却表现的好像并不认识我一样,完全的陌生人。于是我最终虽然心理狐疑,但还是答应了桃花的要求,让宁氏留了下来。”
  雷斌顿了顿说道:“然而从那时起,宁氏便对我频频暗送秋波。这些虽然被桃花看在了眼里,但奇怪的是桃花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几次委婉地告诉我,要我把她收为妾室。其实说句实话,夫人不要觉得雷某是一个招蜂引蝶的浪子,虽然我和宁氏有过一夜之情,但那只是一次旅途的悸动而已。在我心中,她并不能和桃花相提并论。”
  苏希娇没有回答,但却默默地点了点头。
  “也许是这个女人的控制欲太强,让我对她产生了排斥吧,所以我并没有答应桃花这件事。但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有一次我正式对她说出拒绝的时候,宁氏却突然提出,要嫁给蒋铁青。”雷斌说道:“当时我和桃花十分的惊讶,因为其实那之前,她和蒋铁青也没有几次的接触。况且说实话,蒋四哥在山庄中虽然位高权重,却不算是风流倜傥之人,在那之前宁氏对他表现得也十分冷淡。虽然当时我不明白为什么,但想着蒋四哥也是个单身很久的人,既然宁氏有意,我也就帮忙促成了此事。但现在看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们两姐妹的合力安排。”
  “庄主是说,你和宁氏的会面,其实是她们一手策划的?”
  “是。现在想来,其实逻辑很简单,那时桃花只身入山庄,行动受到了很大的限制,所以她需要帮手。张康在那时虽然已经是大掌故,但毕竟身份太过明显,所以她们需要在山庄安插第三个卧底。而这个卧底最好的依附体,就是身为四大掌故之一,却心智最为单纯的蒋铁青了。她们首先让宁氏和我有一夜之情,然后又故意上演了这一段感情纠葛,其目的,就是要让我内心对她心中充满了愧疚,既然我对她充满了愧疚,那自然就不会在山庄中太约束她的行径。而这就为她们的卧底计划,制造了最好的前提。”
  雷斌叹息道:“虽然在桃花临死之前,我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但桃花却在死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我柜子的方向,而那个柜子里,就放着被她视为珍宝的那一幅她和宁氏的画像。她虽然没有明说,但我知道,她是在告诉我,不要伤害这个世上被她视为唯一妹妹的女人。所以,即使我毒性恢复,我也并没有立即向宁氏发难。也许我是在等,等宁氏自己主动出手吧,这样,可以让桃花在九泉之下的内疚,少一点。”
  雷斌讲完这个故事的时候,苏希娇的内心,已经从混沌变得平静了。只觉得和眼前这个一直与狼共舞的男人比起来,她经历的事情似乎并不是那么的可怕。当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都在算计你的时候,你才知道什么叫绝望。速效突然觉得雷斌很可怜,就像是一头失落的野兽一样,让人觉得心疼。
  “好了,时间不早了,夫人这就请回吧。”雷斌打断了她的思绪道:“今晚的事情,雷某不会对任何人说起,也不会去记住。刚才雷某的话也不会再给别人说起,今天告诉夫人,不过是想教夫人不必自责。一切皆有命数,每个人都无法逃避。如果你想为珊儿的事情赎罪的话,那就请揭开整个事情的真相吧。”
  “真相?”苏希娇的心中一惊,这张康和宁氏不是已经事情败露了么。难道这些东西的背后,真的还有更大的机密。
  苏希娇没有问,雷斌也不必说。只要冷静下来,任何一个人都应该明白,在整个事件中,她们还有太多的未知的事情。到底西夏一品堂,在整个案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又是什么样的一个线索,将他们所有的东西串联起来呢?这个中还有太多的未知。
  当从睡梦醒来的时候,柳儿告诉她,蒲心兰和雷斌已经在茶室等她了一个多时辰了。这是自从珊儿出事以来,苏希娇睡的唯一一个安身觉。虽然心结尚未完全解开,但昨晚和雷斌的一番对话已经让她觉得后面的路至少有了方向。
  当来到茶室的时候,蒲心兰和雷斌的对话似乎已经要结束了。想起昨天晚上的那段荒诞的事情,苏希娇的脸上微微一红,不敢抬头去看雷斌的表情,但却听见蒲心兰说:“希娇,你来得正好,我这还有个重要的事情要吩咐给你。”
  “哦?师父请讲。”
  “你还记得我刚到定州的时候,曾告诉你,已经替你们答应了大将军韩君麒要你们夫妇去协助调查豹韬卫斥候遇袭一案么。”
  苏希娇这才想起,的确之前蒲心兰有吩咐过此事。只是这几天她一直心烦意乱,竟然把这件事给忘了。但目前的情况是,宋莫言中毒未醒,即便是现在已经醒来了,也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不宜舟车劳顿,不知这件事情怎么处理。
  苏希娇明白,自己想的这些点,师父自然也有考虑,于是便问道:“如今师父的安排如何?”
  蒲心兰说道:“我本想自己亲自去的,但此次朝廷让我调查的礼部尚书贪污一案也是迫在眉睫。我在百草山庄已经逗留多日了,不能再耽搁了。但倘若让你一个人孤身去塞北大营,又怕你应付不了。恰才雷庄主曾问起是否需要他暗中派人协助,我拒绝了。这豹韬卫是戍边的主力卫队,军规森严,还是不想让百草山庄过多的卷入,思忖再三,我觉得只有一个可行的办法。”
  “什么办法?”苏希娇问道。
  “易容。”蒲心兰道:“别忘了,这次随我来的李三,可是个易容高手。我打算请雷庄主易容成莫言,和你一起去豹韬卫大营走一遭。”
  蒲心兰的想法,让苏希娇心中一阵惊讶,转过头看了看雷斌,心中却充满了嘀咕。雷斌的身型比宋莫言大了一些,整个人的气质也不同。这些且不说,单就声音这一点,雷斌的塞北口音就会让整个事情穿帮。
  不过蒲心兰似乎考虑了这点,说道:“我知道,你定然是好奇,雷庄主身形,声音,都和莫言不同,如何才能以假乱真。不过,所幸的是雷庄主的个头并没有比莫言高太多,即使几天前和豹韬卫的那个周虞候有打过照面,只要举止得当,料想也容易过关。唯一麻烦的是这声音,但刚才雷庄主却给我说了个好办法。”
  苏希娇好奇地看着雷斌,雷斌却笑了笑,说道:“这办法说出来不值一提,就是再下可以装哑巴。我山庄有一种治疗嗓子热痰的药物,倘若有热痰的人吃了,会要到病除,但如果没有病的人吃了,就会咽喉红肿说不出话来。如此,我们就可以假装是我在路上受了风热,嗓子红肿,说不出话来。”
  “此法甚好,只是要庄主牺牲的多了些。”听了蒲心兰的话,雷斌笑着只道是无妨,只是看着苏希娇,等着她的答复。
  苏希娇心中明白,其实师父想要这个法子,是要让雷斌协助自己。她曾经说过,这个不记名的师兄,武功机变均是上层,要自己多跟他历练历练。如果只是为了蒙混过关,那师父大可以在随从的密探中挑选一个和宋莫言更加身形相仿的人。此时让雷斌前往,也是有她的目的。
  这几日,雷斌虽然只有那天替宋莫言解毒和擒拿张康的时候又过短暂的出手,但这几日面对各种突发情况的闲庭信步,却让苏希娇心中大是敬佩。当下,苏希娇便说道:“师父有此考虑,徒儿自当遵从,只怕是耽误了雷庄主的时间。雷庄主毒伤刚愈,就要如此车马劳顿,我担心太麻烦庄主了。”
  “就是因为毒伤刚愈,这才请他陪你走一遭啊,不然你一走,谁给庄主施针呢?”蒲心兰的话不无道理,于是苏希娇点了点头。
  “对了,还有一事。”蒲心兰说道:“我明日就启程去幽州了,莫言一个人放在这里我始终是不放心,所以我打算把他带在身边,这样也好照应。等他伤病痊愈的时候,估计也是一个月以后了,那时,我再放他回来,估计你们在豹韬卫的调查也有结果了,到时候如果需要,我再给你们增派人手。”
  苏希娇突然才意识到,自己这一走,竟然就要和丈夫分别一月有余。自从新婚以来,这还是头一次的事情,但只觉得查案要紧,当下也无暇顾及夫妻私情,便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那好,庄主和希娇今晚就好好休息,明天五更天时我让人来替庄主易容,之后,豹韬卫的事情就要劳烦你们二人了。”蒲心兰站起来,走到苏希娇的身边,鼓励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的时候,苏希娇已经策马行走在定州府外的官道上了。而身边,是那个熟悉而陌生的“丈夫。”不得不说密探李三却是是易容高手,此时已经后的雷斌,看上去和宋莫言几乎一模一样,如果不是朝夕相处的她,几乎很难注意到那些细节上的差异。
  “苏夫人,我让二弟今天早上点了二十个身手矫健的兄弟,暗中护送蒲大人一行到幽州,你可以放心。”雷斌不知道苏希娇心中的别扭,还以为她是忧虑丈夫的安全,便如此说道。
  看着身边的雷斌,苏希娇心中一阵恍惚,甚至反而不敢和雷斌说话。人们平常只说这少年夫妻的分别是人间最痛苦的事情,时至今日,苏希娇才理解这其中的滋味。但不同的是,今天早上,她才依依不舍地和一个丈夫分别,而如今,又要和另外一个“丈夫”一起并驾齐驱,这种感觉让她心中怪怪的。
  若是在人口密集的镇店之中,为怕穿帮,雷斌必须要很少说话。但此时四下人烟稀少,雷斌就不用再顾忌了。不过刚才雷斌的几句话话,虽然说的不是她心中所想,却让她清晰地从声音中,身旁的人只是临时假扮的自己的丈夫而已。
  “从这里去塞北大营要几天时间?”苏希娇问道。
  “倘若我们用这个速度走的话,大概最多两天吧。”雷斌说道:“今天晚上我们在枫回镇休息一晚,明天傍晚时分,我们就可以抵达漠北大营了。”
  枫回镇这个名字,苏希娇还是头一次听说,当下便向雷斌问道:“这枫回镇是什么地方。”
  “枫回镇是边关的一个小镇,虽然只是一个小镇,但因为这里是定州府通往漠北的一个重要的中转枢纽,所以这里颇为繁华。而这里,自然也成了很多有头有脸的人士选择的居住地,著名的比如说塞北燕子门,万柳山庄都是在这枫回镇上。”
  苏希娇听了这万柳山庄的名字,只觉得时分熟悉。思考了很久才突然想起,这万柳山庄曾经在雷斌刚刚接任庄主的时候挑战过百草山庄,结果被雷斌收复了。这件事情,珊儿一只津津乐道,想起珊儿,苏希娇突然又一阵神伤。
  “前几日,二弟告诉我了一件事情,龙虎草的买卖中,黄金山是通过鸿运银号向花刺术支付药材费用的,而这鸿运银号背后的老板,就是万柳山庄。”这件事情,苏希娇是知道的,虽然说这交易之中通过银号来往金银是常事,但这笔给百草山庄惹了不少麻烦的买卖和曾经的敌人扯上关系,却着实让人起疑。
  果然,雷斌说道:“虽然这豹韬卫的事情很紧急,但今晚我还是想借路过枫回镇的机会,去探一探这万柳山庄。”
  苏希娇点了点头,她相信雷斌这样做定然有他的道理,自己只要照做就好。
  傍晚时分,两人来到了枫回镇。这里果然是个繁华的去处。镇上商人往来,络绎不绝。酒楼旅店,青楼妓馆,也是一应俱全。若不是镇上时不时会看到一些辽人装束的旅客,苏希娇还以为是来到了中原繁华之地。
  到了镇上后,雷斌便很少说话,单只带着苏希娇找了一个寻常人家开在家中旅店住下。这个旅店虽然不甚繁华,但却省去了她心中的一个大麻烦。一路上苏希娇都在为一件事情尴尬,倘若晚上投宿时别人问起,她们二人既为夫妻,为何要开两间房屋的问题,自己还真不知道如何回答。
  旅店的老板是一对年老的夫妻,因为年事已高,耳朵很是不方便,单只借着灶台煮上两碗热汤面的事情,就废了好一阵子劲。
  “想不到,苏夫人的厨艺竟然也是颇为了得,这虽然只是一碗阳春面,却比我山庄那些从江南来的厨子做得好得多。”
  “庄主说笑了。”苏希娇看着吃的有些狼狈的雷斌,嘴角微微一笑,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想要替他擦去嘴角的汤渍。手伸到一半,却想起眼前这个人并不是自己的丈夫,于是又把手收了回来。
  雷斌放下碗筷,说到:“有劳夫人了,你早一点休息吧,我们明天一早上路。”
  “不是要去探访一下万柳山庄么?”苏希娇好奇的问道。
  “这等事情,就不劳夫人了,我自己去就好。”雷斌笑着说道。
  苏希娇心想,自己一个人呆在旅店中,横竖也是无聊,便说道:“我与你一起去吧,这样也正好打发一下时间。”
  “可是……”
  “什么可是啊,大男人磨磨唧唧的,难道你不怕把我一个人丢下会不安全么。”经历了一天的独处,两个人也比以前更加熟络起来,苏希娇竟然也回复了几分以前在至亲之人面前才会表现出来的女人的娇气。
  一炷香后,两人如约在院中相见。此时换上了的一身夜行衣的苏希娇,完美的身材曲线被勾勒得淋漓尽致。在平日里,苏希娇喜欢穿那种宽松的大袍,身材有些瘦削的她未免显得玲珑有余,却风韵不足。但此时穿上这种贴身的夜行衣的苏希娇,才让人知道她的身材到底有多完美,双胸和臀部的曲线,此时就像是两条最温柔的山脉一样起伏着,而修长的双腿和纤细的腰肢,让这个女捕头看上去就像是一头母豹子一样充满了野性的爆发力。
  看到苏希娇此时的样子,见惯了风月的雷斌也微微一愣。今晚的月光很明亮,让苏希娇看到了男人的这一变化,知道男人的表情意味着什么,一下子也俏脸微红,说道:“走吧。”
  万柳山庄离她们居住的地方不太远,街道上的行人已经变得稀少,只有那些夜夜笙歌的青楼门口还是车水马龙。两人避开光亮,单选那黑暗的屋顶行走,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万柳山庄的外墙上。
  这万柳山庄果然和名字叫的一样,在庭院里种满了柳树。虽然和别的江湖门派一样,万柳山庄的屋顶,墙边等处也有一些值夜的弟子,但这些岗哨在他们二人面前,不过是形同虚设而已。
  这里和几年前雷斌来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区别,所以很快两人就来到了庄主武通南的居室屋顶。房间里灯火通明,显然里面的人并没有安寝。雷斌轻轻用手指将一块屋顶的瓦片楔开了一道缝隙,让两人可以看清屋里的情况。
  此时的屋中有三个人,其中两人看上去形貌颇为相似,一个穿蓝衣的正坐在桌前翻阅一个书本,另外一个穿绿衣的人正在和拿着一个算盘的青年说话。
  “这两人便是武通南,武通北两兄弟。蓝衣的是武通南,绿衣的是武通北。”雷斌压低着嗓子,用极细的内功将比蚊子还轻的声音传到苏希娇耳朵里。
  不过房中这两兄弟却没有引起苏希娇的注意,反倒是那个唇红齿白,生的颇为隽秀的青年男子,让她多看了两眼。这个男子穿着一身白衣,眼睛蓝汪汪的,似乎不是中原人氏。
  “老爷,这个月银号的总流水是三百二十万两。”那个青年的话很斯文,但话的内容却让两人吓了一跳。一般的银号,一个月能走几十万两银子已经是比较不易的了,这鸿运银号的流水尽然有三百二十万之多,看来这银号的生意远比他们想象中做的要大。在这背后,也不知道有多少和龙虎草类似的见不得光的高额买卖。
  “祝知府送给阎尚书的生辰纲的银子递到了吗?”武通南的话,很快就印证了苏希娇的猜想。这阎尚书说的便是如今的吏部尚书阎怀德,而祝知府就是定州的知府祝文钦。看来这鸿运银号在背后,也帮着这些朝廷官员投递贿赂银子。
  “回老爷,已经递到了,一共一万五千两。”青年的话,让苏希娇的眉头微微一皱。这朝廷一个尚书一年的饷银,不过也才五千两,这祝文钦一送,就是对方三年的饷银,看来这个祝文钦这些年在定州捞了不少好处。
  两人在房顶听了好一阵,说的都是一些大宗的交易,并没有任何和百草山庄相关的信息。倒是苏希娇,暗暗记住了其中的几个和官员之间行贿贪赃有关的事情,盘算着什么时候和师傅一起更皇上请旨整顿一下这北境的吏治。
  然而就在两人打算离开的时候,突然听着武通南问道:“对了,前次花刺术的人来兑银子的时候,有没有跟什么异常的举动。”
  一听到花刺术的名字,两人立即警惕起来,却听见武通北说:“没有,大哥。他们还是和我们核对了一下身份,然后将他们的银子提出,然后装上车运走了。”
  “说来也奇怪,”武通南说道:“黄金山委托我们和这辽国人交易,本也是个平常的事情。但每次他们的银子一装上车之后,很快就像是在这定州府里蒸发了一样。我原本也没有在意,但上次听说这黄金山的买卖折了,我才让你们去跟踪这银子的去处。虽说我们已经跟踪到了对方的行踪,但不知为什么,好像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是啊,每次的交易,都是上万两的银子,一般来说,客人从我们这里转移这么大数目的银子,往往都是用飞笺,他们这样直接兑换现银的的确不多,而且他们是辽国人,过境之时如果携带如此大笔的银子,定然会有许多麻烦的。”
  武通北的话,让武通南陷入了一阵沉默,过了一阵子才说道:“先不管这档子事了,反正他百草山庄的事和我们没关系,最近听说雷斌这老小子醒过来了,这人可是个猴精猴精的人,你们后面处理黄金山的买卖的时候,可要涨个心眼。”
  苏希娇听武通南说雷斌这样五大三粗的人是猴精,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此时雷斌也是一脸尴尬,差点让她噗呲一声笑出来。
  “如此,这个月的事情就对完了。”武通北说道。
  “辛苦二弟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武通南的话说完,武通北便收拾了下账本,独自走了。不过奇怪的是,那个青年男子却没有离开,不光没有离开,而且还突然在他的脸上流露出一种女人才有的妩媚表情。
  “老爷!”那个青年的话,立即让二人觉得一身的鸡皮疙瘩,这种充满了女人的娇媚口音的话,绝对不应该从一个男人的嘴里说出。但这个青年确实这样说了,而且武通南好像还很满意,看着青年突然狡黠地笑了笑说道:“来之前,可曾沐浴?”
  “当然,老爷,奴家已经沐浴浣肠,就等老爷宠幸了。”青年的话,让苏希娇有些恶心,但接下来武通南的行为更让她感到惊讶。听了青年的话的武通南,突然急不可耐地把青年往地上一推,然后顺势拔掉了他的裤子,将一个浑圆白皙的臀部露出来。
  武通南看着青年的臀部,脸上露出一阵淫邪的笑容。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来一个瓶子,然后又自己脱掉了裤子,从瓶子里面倒出了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涂抹在自己的下体,接着扶着青年,竟然就这样将自己的下体刺入了青年的后庭。
  这还是苏希娇第一次见男风,一下子俏脸通红。而房中的两人,此时却已经迅速进入了状态,武通南扶着那个青年男子的腰,不断挺动着下体,一边动作,一边说道:“妈的,你这小厮的屁股生得真俊,比那些春花楼的婆娘的屁股还要大,还要圆。”
  那个青年男子听了武通南的话,说道:“老爷你坏,奴家这娇臀哪里是那些风骚娘们儿能比的。”语气中,竟然有一种奇怪的娇嗔。说罢,竟然像女人一样开始扭动起自己的身体,配合起武通南的动作。
  苏希娇实在看不下去了,伸手拉了拉一旁的雷斌。雷斌自然会意,并没有说什么,悄悄起身和她从房顶爬起身来,顺着房顶的黑影处,溜出了万柳山庄。
  回去的路上,两人走得很慢,此时苏希娇的内心依然扑通直跳,两颊就像是火烧一样红晕。
  “咳……”雷斌突然清了清嗓子,苏希娇以为雷斌在笑话自己的囧样,心中一阵尴尬,也不敢抬头去看雷斌的表情,却听见雷斌突然说道:“看来,这万柳山庄虽然背后有很多小算盘,但和这最近的事情也并没有太多的瓜葛。”
  “嗯。”苏希娇听雷斌说起正事,也收拾起了心情,想起来武通南对龙虎草交易似乎也异常关心,便说道:“不过刚才武通南说龙虎草交易的银子的事情,也确实奇怪。”
  “我想可能是他们怕太过招摇,所以就化整为零了吧。让每个来的人都随身带上一些银子,然后再悄悄回辽国境内,这个镇上辽人众多,他们也不会太招摇。”雷斌的话,似乎是唯一合理的理由,苏希娇当下也默默点了点头。
  “不过目前,我还并不想去直接询问他们有什么更多的发现,一是目前我们人手太少,二是我们此行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只能说等我们从漠北大营回来,我会专门去找他们哥两谈话。”
  雷斌顿了顿,突然笑着说道:“哈哈,只是没想到武通南这小子,竟然有这龙阳之癖,喜欢那三扁不如一圆的道理,也是奇怪。”苏希娇不知道雷斌说的这三扁不如一圆是什么意思,但这龙阳之癖她是知道的,联想起刚才的画面,突然心中领会了雷斌的话的意思,又是一阵羞涩,忍不住用责备的眼神看了雷斌一眼。
  此时经过了易容的雷斌,一张脸庞看不出任何的变化。单苏希娇却觉得此时雷斌的眼神隐隐有些奇怪,不光如此,就连耳根却在月光下变得通红,甚至比心中充满了娇羞的她的耳根还红。
  “不好。”苏希娇心中一动,急忙伸出了手握住了雷斌的脉搏。而几乎是在同一时刻,雷斌腿下一软,竟然差点就要从房顶掉下去。
  苏希娇急忙一把抓住雷斌,然后替他把了把脉,说道:“为何毒性又发,”苏希娇心中立时大惊。此时的雷斌的脉象颇为紊乱,倘若再这样下去,定然会再次毒发,突然心中想起一事,问道:“之前叮嘱的庄主两日一次泄出阳精,庄主可曾照办过?”
  却听见雷斌笑了笑,说道:“本来珊儿在时,这事不曾耽误过。但前日珊儿罹难,而我一直脾土郁结,虽然也曾想过找其他的婢女排毒,但终究绝对愧对珊儿,于是便只是自己用手强行泄了一点。”
  “这样做过几次?”苏希娇问道。
  “一次吧。”
  “一次怎么行。”苏希娇粗粗估算,珊儿出事到现在,已经是有好几天了,这几天雷斌只泄精一次,这是远远不够的。而且这用手来处理本来就比男女欢好泄出的量要少得多,难怪此时他身体内隐隐有毒法的症状。
  苏希娇废了好大的劲,才扶着雷斌一步一步走回了旅店。一到旅店,她急忙将雷斌放在床上,然后用银针在他的身上的几处大穴那里连下几针,这才勉强镇住了毒性。看着那满身滚烫,肌肉通红的雷斌,苏希娇也知道,这样的方法,只是治标不治本。
  但偏偏此时最麻烦的是,唯一的办法就是让雷斌立即泄出阳精。但此时不在山庄之内,不能她说一声就招来各种婢女给雷斌泄精。但更让苏希娇心中担心的事,自从上次出事以来,自己几乎所有的安排都是听雷斌的,如果他倒下了,自己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一切都刻不容缓,突然,苏希娇仿佛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一般,低头在雷斌的耳边低头说道:“珊儿已逝,望庄主解开心结。今晚无论如何,庄主需要多泄出一些阳精才好,庄主且宁耐片刻,希娇稍后就回来。”
  说罢,苏希娇看了看雷斌,俏脸一阵微红,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第十三章
  小半个时辰后,苏希娇从外面回来了。此时她的身后,正跟着两个镇上最大的妓院春花楼的妓女。刚才的事儿简直让她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自己一个女人,竟然跑到人家妓院去挑选了两个女人带走。弄的那个老鸨就像是看着一个另类一样看着她。而一些妓女甚至还在背后窃窃私语,说她这是有颠鸾倒凤之好。
  好不容易厚着脸皮把两个妓女带回来,她又费劲心思地给店家解释到,自己为什么要带两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回来。但她知道,眼下要给雷斌解毒,这是唯一的办法。况且这雷斌不是普通人,倘若毒素发作时兽性大发,也不是一般的妓女能应付过来的。所以她带回来的这两个姐们儿,是春花楼最出色的妓女。
  “你们要伺候的爷就在那间屋子里,你们进去吧。”苏希娇对两个妓女说道:“有一点需要注意,最后你们的爷要泄出阳精的之后,只能让他在体外泄精,不能让阳精进入你们的体内,此点尤为重要,你们切记。”
  “咦,这是为什么?”其中一个妓女大惑不解道:“一般来说,我们的客人都觉得这定是要在女人体内泄出阳精才能尽兴,为何有如此的要求。”
  苏希娇没有解释,只是推开了雷斌的房门,说道:“进去吧。”
  而另外一个妓女看了看苏希娇的表情,突然放肆的笑了笑说到:“我说这位妹子,为什么你们老爷守着你这样一个绝色佳人不用,还要让你来找姐们儿。我若是他,定然要把你活吞下去。”
  苏希娇没有理会那个女人的调笑,一把把她推了进去,然后关上了房门。待一切妥当后,苏希娇的心情才慢慢平静。料想这雷斌也不是一时完事,便独自在院中的青石上独自坐着发呆。此时已经是春暖花开的季节,院中春意渐浓,青石边上的一株玉兰已经开放,发出淡淡的幽香。
  倚靠着玉兰树坐着的苏希娇,心中突然泛起一阵孤寂和凄苦。她曾经以为,那种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事情曾经距离自己很远,但这一切却在这几天陆续发生在她的时候。夫妻感情的危机,差使工作的彷徨,让这个曾经处处显得老练的女捕头,心中泛起一种强烈的不安全感。
  月光流波,树下的女人突然觉得自己的手上有些湿润。原来刚才几颗不争气的泪珠竟然顺着脸颊滚落下来,滴在了一双纤纤玉手上面。苏希娇有些可笑地看着自己,她本不是懦弱的女孩,只是最近的事情让她的头绪有些混乱而已。
  她突然想起以前师父霍青玉说过的一番话,所谓出色的人,就是要能帮助人从各种负面的情绪中很快摆脱。苏希娇突然觉得,好像在雷斌身边,就有着一种莫名其妙的安全感一样。
  以前和宋莫言一起办案,她们夫妻二人配合亲密无间,但和雷斌一起做事,虽然只有短短的几次接触,但却似乎有另外一种体验。好像她在雷斌身边,几乎不需要动脑子,而雷斌总能想在她的前面。她心中甚至觉得,自己只要不让他身体内的毒性发作就行了,剩下的,似乎都可以交给他来解决。
  夜,微凉。
  一个人在院中呆坐了很久的苏希娇,觉得身上有了一阵寒意,正在她从自己的遐思中抽离出来的时候,她听到了一阵细微的声音。
  苏希娇自然知道这声音是来自哪里,也自然知道这声音是为什么发出来的。看来这雷斌的房中的三人,已经进入了“状态”。不过好在店主那对老夫妻耳朵不好,听不见这声音。
  但苏希娇却听得真真切切,脸上微微一红。她并不想去一窥里面的春光,上一次面对面看着珊儿和雷斌的欢好的时候,她都尚且可以心如止水,此时她自然也能控制住自己内心的情欲。时候已经不早了,已经有一些困意的苏希娇推开了房门打算回去休息了。
  然而关上房门的时候,她在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自己居住的房间和雷斌的房间只有一墙之隔,而这个破旧的小旅店,房间和房间之间甚至都不是用的土墙,而是用的几块木板的分隔。所以比起刚才,苏希娇反而觉得将隔壁的“激战”听得更加的清楚。
  但此时她真的有些困了,困得不想再出去回避这种声音,反正这样的声音她自己也是熟悉不过的,只要收敛心神,料液无妨。所以苏希娇也没有再次离开房间,只是拿起水壶里已经有些冷却的水匆匆洗漱了一番,然后躺再了炕上。
  温暖的炕上,苏希娇却怎么也睡不着。隔壁的声音似乎越来越高亢,苏希娇心中也一阵心烦意乱,在床上辗转反侧。而这一翻身,苏希娇却突然发现,隔板的缝隙似乎比她想象中要大,一缕缕灯光透过隔板穿了过来。刚才自己房间灯火通明,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但此时自己深处黑暗之中,对方的一切自然更加光明。
  此时的女捕快,心中充满了一阵强烈的好奇。她缓缓将头凑到了一条枕头边的缝隙往里面望去,竟然一下子将隔壁炕上的情景尽收眼底。
  就在一墙之隔宽大的炕上,此时混身赤裸的三个人正纠缠在一起。雷斌抱着一个仰面朝天的妓女的腿,不断扭动着自己的下身,将自己滚烫的肉棒不断送入妓女的身体,每一次的动作,都带起一阵女人的呻吟。而另外一个妓女,此时好像是已经脱力了一般,几乎瘫软地躺在了一旁的床上,任由丰腴的身体暴露在空中,一双硕大的双乳,随着男人的动作而剧烈晃动着。
  “野兽!”苏希娇的脑海中突然泛起了这个词,她突然明白了玉蝴蝶所说的野兽到底是什么意思。此时雷斌扭动的速度和动作的幅度,都是她平生未见的。江南女子多娇柔,所以宋莫言在与她欢好的时候,都是充满了怜惜。而此时的雷斌,却像是那野兽在交配一般,每一次的动作都充满了原始的力量。
  苏希娇的俏脸滚烫,她努力地想让自己平静下来,但却发现这是徒劳的。隔壁上演的春宫戏,就像是最好的戏子手中的戏法一样吸引着她,就算手心里充满了汗珠,也没有一丝感觉。
  隔壁女人的呻吟,已经从高亢变得绵软,另外一个高潮迭起的妓女,似乎也在雷斌的一阵冲刺后瘫倒在了床上。然而当雷斌的下体从女人的体内拔出的时候,即使是隔着一堵墙的苏希娇也知道,雷斌并没有满足。
  这是苏希娇第二次看见男人在情欲刺激下的下体了,沾满了女人的体液的肉棒,此时就像是婴儿的手臂一样高高挺立。苏希娇突然觉得,自己给雷斌找两个女人仍然是小瞧他了,此时他欲火中烧,又在鹧鸪红的毒素的刺激下,隔壁的两个妓女竟然也招架不住。
  雷斌有些不知满足地拍了拍前一个败下阵的女人,那个勉强回复了体力的妓女,趴在了床上,努力地将自己双腿分开,让雷斌将自己的下体再一次刺入她的体内。而这一次,苏希娇觉得更加震撼,因为女人趴着的方向竟然是冲着自己,从她这个角度,可以清晰的看清女人那张充满了情欲的脸庞。
  苏希娇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切,雷斌此时的动作陷入了疯狂。更要命的事,这个女人突然直起身子,趴在了隔断苏希娇和男人房间的模板上。招架不住的女人,只能几乎事贴在木板上,分开双腿让他不断在身上扭动着。而另外一个女人也鼓起余力,跑到雷斌身后,在他狮子般强健脊背上来回亲吻着。雷斌却突然一把抓住女人,把她并排在按在了床上,同样是姿势趴在身下女人的一旁,然后将自己的肉棒又迅速刺入了女人的体内。
  女人的双乳,在男人冲刺下的剧烈晃动几乎离自己只有一尺之遥,苏希娇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只觉得浑身上下燥热无比,虽然春寒料峭,但也忍不住一脚把被子踢开。
  此时隔壁两个女人的呻吟,已经变得沙哑,而雷斌在两女的体内的冲刺也往返了几个来回。终于,在一阵狮吼般的低吟后,雷斌将下体从女人的体内拔住,随即,一股白浊的阳精从雷斌的下体喷射而出。
  虽然是第二次看雷斌喷射阳精,但此时是在男人主动的施为下,阳精竟然如同水柱一样汹涌。更加没有想到的是,苏希娇甚至发现这阳精是朝着自己的脸颊飞过来一般,急忙想转身躲开,却见阳精重重的打开了木板上,白灼的液体立即模糊了苏希娇的视线。
  过了好一阵,隔壁的动静才慢慢停止下来,苏希娇的内心也慢慢变得平静。隔壁关门时的脚步声让她知道,两个已经完成任务的女人,只能勉强搀扶着走回去。而她自己的脸颊,此时依然像火烧一样灼热。这个美丽的女捕快,突然觉得自己胸前的衣襟大开,而自己的一根手指,尽然在不断抚摸着自己的一颗早已经肿胀的乳首。
  苏希娇心中一阵羞涩,急忙将衣服重新收拾好,拉过了被踢落在炕下的被子,闭上眼睛慢慢进入了梦乡。
  出了枫回镇后,路上的人烟就已经开始变得十分稀少了。每个偶然路过的商旅行人,都侧目看着这一对青年男女。甚至还在背后议论,为什么这荒无人烟的地方会有这样的佳人出现,尤其是这个女人,好像刚刚享受到雨露的滋润一般,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
  今天的雷斌变得神采奕奕,竟然没有一丝激战之后的倦怠感。而她身边的苏希娇,却一直都娇滴滴地低着头,羞涩地不敢看男人。经历了昨晚的事情,两人的心中都在发生着一些潜移默化的变化,这种变化让苏希娇反而不敢像昨天一样和雷斌想到什么就聊什么,只是走到了僻静的地方,才偷偷叮嘱了雷斌一声,要他两天一次必须要泄出阳精。倘若到了豹韬卫军中,便要挑选无人僻静的地方自己用手解决。
  傍晚时分,两人终于来到了漠北大营。豹韬卫的营寨绵延数里,黑压压的一片军阵中,骑兵,步兵,弓弩手来往穿梭。在阵营里,是不是传来一阵军士训练时的呐喊声,在周围空旷的山谷中回荡着。
  这还是苏希娇第一次见到这戍边主力卫队的阵势,只觉得如同排山排山倒海般壮阔,心中的震撼无以言表。虽然他们都是江湖豪侠,但自古以来,真的这些江湖豪侠真的面对那一排排的长枪劲弩时,可以说是无一胜绩。
  “难怪这边塞词人的作品,都是金戈铁马,壮怀激烈。这漠北的军队和京城的卫戍兵勇确实气势不同。”苏希娇由衷的赞叹着,但旁边的雷斌却一言不发。
  苏希娇这才想起,接近了豹韬卫大营后,雷斌便服下了事先准备好的药丸。此时他咽喉红肿,说话十分困难,当下便不好意思地朝雷斌笑了笑。
  “你们是何人?”远处,两骑斥候从哨探位出现,骑着骏马迅速往两人这边接近。一般疾驰,一边扯着嗓子喊叫道。
  “京城六扇门中人,奉之前的约定,特来拜会韩君麒将军。”苏希娇朗声说道。
  “以何为凭?”
  “这是我六扇门的专属腰牌。”苏希娇说这,递过去了两块六扇门的腰牌。
  “两位稍等片刻。”那个军士接过腰牌,转身骑马进了营寨。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辕门突然传来一阵急促鼓声,一对骑兵骑着马整齐有序飞驰而来,为首的一人正是那天来过山庄的周虞候。面对这样的阵势,苏希娇心里不禁有些忐忑,不知道易容术是瞒过对方。否但一旁的雷斌却是一脸轻松,这两天苏希娇一只在纠正一些他举止间和宋莫言不一样的地方,所以他有充足的信心瞒过这个周虞候。
  果然,周虞候打量了两人一眼,过来拱手道:“宋大人有礼了,几日之前在山庄才见过,没想到过了不过旬余,我们又见面了。”
  “外子水土不服,咽喉红肿,开口不便。请不要见怪。”苏希娇说道。
  “这位便是苏大人吧,久仰大人大名。前几日去百草山庄的时候未曾得见,今日一见,果然是国色佳人。”就在军中的周虞候面对这样的佳人,原本定要调笑两句,但转瞬又想起那日在百草山庄吃的各种哑巴亏,当下也不敢有什么不敬的地方……
  苏希娇也没有计较,只朗声说道:“大将军此时在何处?”
  “此时大将军正在帅帐,我领二位前去。”说罢,周虞候身后的骑兵自然地分成了两队,让三人从中间骑马飞驰进了营寨。
  这豹韬卫的大营比苏希娇想象中竟然要好许多,她原以为军营都是荒地和帐篷。没想到此时豹韬卫的大营中,竟然用原木架起了很多房屋结构的营帐,而一些空地上,甚至还种上了各种菜蔬。这些年边关无战事,看来着豹韬卫的士兵也有很久没有换防过了,在这里竟然也建起了一个颇为适合生活的地方。
  韩君麒的帅帐坐落在一个被精锐部队拱卫的开阔地带。此时的帅帐里,一个看上去约莫五十出头,鬓角斑白身穿甲胄的男人,正在摆弄着一旁的沙盘。苏希娇在朝中就听说,这韩君麒是沙场悍将,一身本事是实打实地从死人堆中磨练出来的,当下见到,果然有些不怒而威的气势。
  “将军,宋大人,苏大人到了。”周虞候说到。
  韩君麒听了周虞候的话,却好像是没有听见一般,仍然只顾低头看着沙盘,突然说道:“前日我营中要进行火攻的训练,而营盘中的火油不够,我需要让士兵去二十里外的这里去取。”韩君麒一边说着,一边往一个叫羊井子的地方插上了一面红旗,接着说:“我派出了两个小队一共三十名士兵去取火油,他们去这羊井子,往返一次要两个时辰,并且每个士兵每次只能驮一桶油。我的训练要在三个时辰后开始,那么我的士兵最多可以带回来多少的油呢?”
  苏希娇不明白对方把这个问题抛给他们的目的,但既然对方问起,便思忖道:“这一个士兵来回一次药两个时辰,那如果要他们去两个来回,这时间定然不够的,所以这虽然有两个时辰,士兵只能带回来三十桶油。”但凭借以往的经验,苏希娇觉得这个题恐怕未必这么简单。
  果然,当她正要试探性的说出三十通的时候,一旁的雷斌冲自己摆了摆手,似乎是让自己不要说话。苏希娇正在诧异间,雷斌拿起了一个小旗,在沙盘上飞快地写了几句话。
  “两队士兵,先一起取三十桶油,走到返程的一半地方的时候,把油放下。第一队人将十五桶油送回,第二队人回到羊井子,再取十五桶油。第一队将十五桶油送回后,去半路取那十五桶油,而第二队一起将第二次的油运回。如此,可运回四十五桶油。”
  看了雷斌写的文字,苏希娇心中恍然大悟,而一旁的韩君麒也满意的微微一笑。就在他要开口说话的时候,雷斌却突然又在沙盘上写道:“其实,还有另外一个方法。直接将大军开赴到羊井子附近训练,则只需要一个时辰,就有足够的火油可以训练。”
  当雷斌写出了这个答案的时候,韩君麒突然哈哈大笑道:“了不起,宋先生果然是名不虚传。我曾经抛出了这个问题给我的下属,他们花了很多时间,才想出来先生的第一个方法。但先生这第二个方法却另辟蹊径,更加巧妙。的确,对手可从来不给我们循规蹈矩的机会,很多时候就是要出奇制胜。”
  韩君麒此时对两个人的态度已经和善了很多,招呼着亲兵给两人上了两碗奶茶,然后才坐下说到:“前日我曾写信给兵部求援,原本是想清蒲大人自己走一趟。所以当后来得知,蒲大人派出了两个年轻人来协助的时候,我本来颇为不悦。我和你们蒲大人也算有些交情了,当时觉得她竟然只让两个小娃娃把我打发了,于是刚才其实想要刁难刁难你们。没想到宋先生智计过人,是老夫走眼了。”说完,又哈哈大笑起来。
  看来这韩君麒倒是个率性之人,苏希娇莞尔一笑对韩君麒说道:“大将军,我们已经知道事情的大致经过了,不知道大将军能否把事情经过的细节说给我们一下。”
  韩君麒摆了摆手说到:“不急,两位鞍马劳顿,起码要等吃了晚饭再说吧。”
  晚饭虽然算不上丰盛,但对于这漠北大营来说已经是十分丰盛了。三人找了一个僻静的营帐,一边吃饭,一遍讨论着那日的斥候遇袭案件。
  在雷斌的面前,放着一叠厚厚的纸,无法言语的雷斌飞速在上面写了一段话,递给了韩君麒。
  “哎,定然是宋先生连日鞍马劳顿,水土不服,这才导致咽喉肿胀。老夫心中很是不安,不如让我军中的军医替宋先生诊断一下,好早日康复,免得说话如此麻烦。”韩君麒一边说着,一边接过了纸张。
  “不劳将军了。”苏希娇说道:“莫言此时不过是偶感疾恙,我已经替他配置药材。待过得一两日后,虽然不能完全痊愈,但至少也能说话了。”
  韩君麒点了点头,看了看纸张,上面写着:“既然最后发现尸体的地方,偏离了侦查的路线上百里,将军手下是如何找到那里的。”
  “我派出去的斥候,曾在之前小队巡逻的路线上沿路一直暗访。后来,他们从一个驿站老板那里听说有见过一群白衣的人从西面而来。我的斥候觉得可疑,就顺着方位去暗中侦查,结果果然发现了那些尸体。”
  “如此,便有些奇怪了。”苏希娇说道:“倘若是这些白衣人所为,那么他们是如何袭击了这斥候后,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十几具沉重的尸体运到百里之外。如果说运到百里之外,是想要毁尸灭迹,那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找地方焚毁,或者是找一个十分僻静的地方深埋,而要大费周章地让我们去找到那些尸体。”
  “这还只是诸多疑点中的一个。”韩君麒说道:“据斥候来报,那一群白衣人也就十人有余,我麾下的这一批斥候虽然不是什么江湖中的武林高手,但豹韬卫的斥候长期经历训练,这些精锐的斥候如果结起骑兵阵,不是一般的人可以近身的。但从当时的尸体迹象记录看,他们并没有做出什么抵抗,也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竟然像是突然死亡一般。”
  “哦?”苏希娇听韩君麒说起尸体的情况,便问道:“大将军,死亡军士的尸体可曾带回,我想验验这尸体。”
  但韩君麒却摇了摇头叹息道:“发现尸体的地方是在辽国境内,倘若携带者这一批十几具的尸体在辽国境内穿梭上百里,定然会遇到很多的危险。也是万般无奈下,我的斥候只能找了个僻静处,将一尸体火化,将他们的骨灰带回来了。所以此时,如果苏大人要看这军士的骨灰,我尚未让人将他们的骨灰送返家乡。但如果苏大人如果想验尸,恐怕要失望了。”
  “对了,这里面还有此案的另外一个奇怪之处。”韩君麒说道:“发现尸体的时候,所有的尸体已经被斩去了头颅,这其中的原因也是我们不得而知的。一般说来,这杀人之后斩掉头颅,大多是为了掩饰被害者的身份,但显然从他们行为判断,的目的却应该不是这个。”
  韩君麒又叹了一口气,只说早知道尸体如此重要,应该叮嘱自己的巡逻小队无论如何要带上一两局尸体回来。
  但这边的苏希娇,却反而有些开心地说道:“无妨,即使是骨灰也有他的用处。明日上午,劳烦大将军将那些军士的骨灰给我送过来,稍后我写个房子,请军医给我准备上一些药剂。”说罢,调皮地凑到雷斌耳朵边说道:“今日你神气了,明天,便叫你看看我的本事。”
  显然,苏希娇这话并不是说给“宋莫言”,而是说给自己听的。雷斌只觉得甚是可爱,嘴角微微一动,僵硬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笑意。
  苏希娇看着雷斌难得一见的微笑,竟然呆了一呆。
  第二天的早上,当苏希娇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雷斌已经离开很久了。久在军中效力的小兵哪里见过如此绝色的女人,在依然睡眼惺忪的女人面前,自然是有些魂不守舍,一路之上就想偷看仙子一样悄悄打量着苏希娇。
  苏希娇对这种目光早已经习惯,她看着这个稚气未脱的孩子,突然想到了定州府里的那个小大王,不知道他此时正在做什么,有没有挨饿。
  那个小兵带着苏小来到了一个几乎密封的帐篷里,里面整齐地摆了十五个骨灰坛。此时一身戎装的韩君麒,正和“宋莫言”一起,面色凝重地站在骨灰坛面前。
  “苏大人,有劳了。”韩君麒的眼神,看上去也有些憔悴。苏希娇之前曾听闻,这韩君麒对士兵如同兄弟,因此在军中威望甚高,此时一见果不其然。于是也恭敬地点了点头,来到桌案的一旁,点燃了三柱清香,对着一众的骨灰坛鞠躬道:“告各位军中兄弟在天之灵,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各位苦主的遗体,本不当破坏。但如今事出有因,为替各位兄弟查明真相,沉冤昭雪,只能惊动各位的亡灵,再拜。”拜祭完了受难士兵的骨灰,苏希娇这才戴上了手套,在一旁的桌案上坐下。
  昨天一晚上,她已经想好了整个方案,所以她先是吩咐士兵升起了一锅热水,然后又将诸多草药和药粉投入热水中开始满满熬煮,一边熬煮,一边慢慢的搅拌。这韩君麒和雷斌二人,本来以为苏希娇只会用一会儿时间,哪只她这一熬,竟然用了整整一个时辰,期间又不断往药汤中加入了各种药剂,直到熬煮出来了一股绿色的药汁。
  “可以了。”苏希娇看了已经站得有些腿发麻的二人说道:“恐怕还要再花上一点时间。”苏希娇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打开了一摊骨灰,舀出了一小铜匙的骨灰,小心翼翼地放入了一个铜碗,然后又从锅中舀了一勺汤药,倒入铜碗慢慢搅拌。
  在苏希娇的缓慢的搅拌下,那一碗绿色的汤汁,竟然慢慢变成了白色。见到这番景象的苏希娇突然大惊,拉下了盖在面上的口罩,说道:“骨灰里有毒。”
  苏希娇的话让两人一惊,但更让他们更加吃惊的话还在下面。苏希娇看着雷斌,缓缓问道:“知道中的是什么毒吗?”
  “难道是?”雷斌的心中突然一阵剧震,一个不好的预感冒上心头。
  虽然此时带着人皮面具的他,表情不易察觉,但苏希娇已经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他的惊讶,点了点头,说道:“是千日醉。”
  一度几乎已经断掉的千日醉的线索,竟然在这里重新被连接上了,苏希娇心中立即阴云密布。她接着又立即从其他的骨灰坛里取出了骨灰验了验,无一例外,每一坛骨灰的反应表明,他们在生前中过千日醉的毒。
  苏希娇一坛一坛的检查着骨灰,但就在她取出了最后一坛的骨灰的时候,一阵搅拌后,苏希娇却突然说道:“这个人没有中过毒。”
  “这是为什么?”雷斌的问题,谁也回答不了。但此时韩君麒的脸上却一脸的难看。
  雷斌看了看那个坛子,上面写着两个字“齐良”便问道:“韩将军,这齐良是什么人?”
  此时,苏希娇的心中都明白,如果这所有的军士都中过毒,而唯独这一人的尸体没有中过毒,那这个人就有很大的嫌疑。
  韩君麒望着帐篷外,若有所思的说道:“齐良便是之前遇袭的小队的队长,也是我最看中的一个斥候队长。”
  “可以给我们说说关于此人更多的信息吗?”苏希娇问道。
  韩君麒此时的眼神中,出了愤怒,更多的是一种失落,缓缓说道:“我第一次见齐良,还是在大约五年前。那时大辽和我们产生了一些摩擦,几个和辽国接壤的村庄遭到了袭击。当时还是豹韬卫右营将军的我,得到情报后立即率领精锐骑兵驰援,但终究到晚了一步,这几个村庄都被焚烧一空。就在这时,我发现死人堆里有一个青年还能动,便急忙救起来了。此时他身受重伤,已经是性命垂危,但所幸他体质出色,他在我的施救下就活过来了。”
  韩君麒顿了顿,说道:“后来,我曾问起他的经历,他说他当时在村里干活,结果突然遇到辽人的袭击,他拿起锄头和对方拼命,干翻了两个,却被马匹踹倒在地昏迷了过去。两位知道,我们军人最喜欢这种血性男儿,我见他有些勇武,便将他留了下来。没想到,此时悟性颇高,武功竟然进步神速。三年前的军中比武,他脱颖而出,于是我便让他成为了精锐斥候营的一个队长,本来这次等他完成任务回来,我就准备把他提拔为游击将军的,没想到……哎,也是我治军无方。”
  韩君麒说道这里的时候,忍不住一阵唏嘘。二人看得出,这齐良定然是韩君麒很器重的人,于是苏希娇安慰道:“此时一切尚未明了,大将军还不要太早下结论。”
  “前日发现他们尸体的斥候,可曾还在营中。”雷斌问道。
  “当然,我这就让人去把他们唤来。”
  一炷香后,一队斥候装束的士兵来到了将军大帐。别的不说,单从这些人的矫健的身形和英武的气质,就知道他们定然是军中健者。看来这韩君麒麾下闻名遐迩的精锐部队,并非浪得虚名。
  “王方,这两位是京中要员,他们问什么,你们便如实作答。”听了韩君麒的话,斥候中走出一个黝黑的军士说道:“请二位大人问话。”
  “你们找到尸体的时候,是什么样的一番情景。”苏希娇大量了下这个高大的士兵,朗声问道。
  “回大人的话,我们是在西灵山山下的一个荒废的山村的破庙发现的尸体。”
  “当时尸体是什么状态,可曾掩埋?”
  “未曾掩埋,尸体当时已经腐坏,流了很多脓血。”
  “你们还记得尸体的特征吗?”
  “回大人,记得。”当下,王方就说了几处尸体的特征,苏希娇一听,果然和中了千日醉的毒一模一样。虽然当时腐坏程度让很多细节已经无法辨认,但已知的尸体变化还是和之前的发现严丝合缝。
  “这其中,你们可曾发现其中一具尸体有所不同。”
  “有。”
  “什么?”
  “我们发现,齐大哥的尸体破损远比其他人严重,而且他的尸体并没有太多脓血流出,反而好像是有很多处刀伤。”众人等的就是这句话,看来这齐良果然有问题。况且他的尸体如果损坏严重,那他的身份自然就更难辨认,如果只靠这衣着和身形辨识,是可能会有问题的。
  斥候的话,让苏希娇想起一事,问道:“当时你们是怎么判断这齐良的身份的,他还有什么特征没有?”
  众军士听了,摇了摇头,只说自己是从身形和甲胄的样式判断的身份。而一旁的韩君麒突然想起一事,说道:“我突然想起,这小子的脖子后有一个刺青。”
  “哦?刺青。”雷斌说道:“难道说,士兵都被砍下头颅,是为了掩饰这个刺青的?大将军可曾记得,这齐良的刺青是什么样子的吗?”
  韩君麒想了想,从桌案上拿过纸笔,在上面画上了一个花朵一样的图案。
  “奇花宫!”雷斌还没反应过来,苏希娇却突然叫了出来。这种图案她曾经在刑部的卷宗里面看过多次,已经烂熟于心。她确定,是几十年前的西域门派奇花宫的图案,也是多年前千日醉连环毒案的元凶的门下说用的身份图案。
  听了苏希娇的话,雷斌也是一脸惊讶,手中拿着那张写了齐良的名字的字条,发呆了很久。
  “难道这一切,都是奇花宫死灰复燃。”回到营帐的苏希娇,问道身边的雷斌道。
  雷斌想了想,说道:“如果真的是奇花宫死灰复燃,那么他们对这一众斥候下毒的目的又是什么?”的确,之前无论是三十年前的凶杀案,还是这之前的几次连环案件,中毒的人都是江湖上举足轻重的人物。要知道,这千日醉的毒药十分昂亏,是什么原因会让这一帮斥候为什么会同时中毒,原因着实让人费解。
  “而且我刚才发现了一个更加重要的线索。”雷斌说道:“当着韩君麒的面,我没有说破。”
  “什么?”
  “这是我在查看地图的时候发现的。你知道这西灵山在往前的路径上,有什么地方吗?”
  “什么地方?”
  “在距离西灵山大约百里的地方,有一个僻静的去处,这里叫咔萨拉古镇。”
  “咔萨拉古镇”,这是每次龙虎草交易的地方。难道真的和之前预料的一样,这同时指向百草山庄的两个案件,内中是有联系的。
  苏希娇的心中充满了疑问,但她知道,此时雷斌身上的压力更大。之前他已经中毒被“软禁”多年,现在山庄在面临如此困难的局面的时候,他的复苏似乎是注定要来承担这其中的责任的。
  “那接下来怎么办?”虽然最近,苏希娇问过几次雷斌类似的话题,但大多只是出于对于雷斌的尊重。直到如今,她才意识到自己真正的需要雷斌替她做决定。或者说即使她并不需要雷斌的智计,即使她的内心也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但她需要雷斌给她的勇气。这样的依赖感,甚至之前和丈夫宋莫言一起面对最困难的局面也不曾有过。
  “我想,我们应该去这个西灵山一带走走了。”雷斌缓缓说道。
  边关的大风,在夜间吹得更盛。而今天晚上的苏希娇,内心更加复杂。雷斌在一旁熟睡着,苏希娇却失眠了。失眠的原因不是因为她被迫要和雷斌同房,从昨晚开始,雷斌一直很有礼貌地缩在宽大的床榻的一头睡了一晚,把大片的床铺留给了她。她失眠更多是因为重重的心事和这塞北大漠夜间的旋风,作为江南人氏的她还是头一回经历这样的天气,所以一直把自己蜷缩成一团躺在床上。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怕一个人,以前她一个人害怕的时候,就会让宋莫言从背后搂着她睡觉。但现在,显然她不可能这么做,因为她背后只是一个假扮成她丈夫的男人而已。
  雷斌这个人,说来也奇怪,外表粗犷的他,看上去又心思颇为深邃。在这之前,她觉得只有自己的另外一个师父,武林奇侠霍青玉的身上,才会有这样的神秘感。
  苏希娇翻过身,接着点点月光看着虎背熊腰的男人,此时的男人安静的就像是一个小孩。女人突然做出了一个连自己都想不到的举动,苏希娇轻轻地从背后,抱住了雷斌。
  此时男人宽大的肩膀,就像是自己的挡箭牌一样让自己安心。其实此时他们两人都穿着厚厚的衣服,对方并不能给她肢体接触的温暖,但这样的隔阂正好掩盖了她心中的罪恶感。女人的这种环抱,可以给自己一种充实的感觉,既然最近雷斌以假乱真的扮演着宋莫言,那自己就偷偷从这个假丈夫这里,姑且获取一点慰藉吧。
  屋外的狂风,依然在呼啸。而屋内的温度,却在这样的悸动中慢慢上升。明天就要启程去西灵山了,今晚,苏希娇只想睡了个好觉。

  第十四章
  来离开漠北大营的时候,韩君麒特地让那一队发现尸体的斥候中的四人作为私人加入了此次的西灵山之行。西灵山处在辽国境内,为了避免遭遇到辽人军队的袭击,几人特地打扮成贩盐的商人,驮着几麻袋的食盐,单捡那些边缘的小镇逡巡前进。不过这样一来,就增加了不少的时间,本来快马只要两天的路程硬是变成了四天。
  不过苏希娇明白,雷斌这样做也是有他的目的。此次的西灵山之地在崇山峻岭中,此时前途一切未卜,这种街头巷尾的地方倘若真的发生打斗,豹韬卫的军士再训练有素也比不上他们这些江湖豪客。因此雷斌特地暗中飞鸽传书百草山庄,让他们排出得力人手到前面的归雁镇等着自己。他们这样缓慢前进,也是为了等一等山庄的援兵。
  苏希娇偷偷打量着正在拿着地图参详的雷斌,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也不知道他是否知道自己的行为。好在他今天看自己的眼神和言语都还算正常,出了大营的一路上,也只是不时和王方询问着这一路的地形人文。
  出了漠北大营的住扎地,地理环境反而慢慢变得没有那么恶劣,两旁绵延的群山也不再是那种光秃秃的大石,此时倒有几分春色在其中。一行人走走停停,到也惬意,一直到第二天晚上,一行人来到了塔木河边上一个叫落马镇的地方。
  “夫人,我们今晚就在这里歇脚吧。”
  苏希娇点了点头,在这之前,雷斌也管苏希娇叫夫人,但此时这个称呼却和以前的意思完全不同,这几天虽然已经这样被雷斌称呼多次了,苏希娇心中还是觉得有些异样。
  这个小镇比起枫回镇来,可差劲多了。孤零零落在塔木河边上的小镇,只住着不到五十户人。而镇上一家开在别人家里的小客栈,成了众人唯一的选择。塞外的小镇,在晚饭后没有任何的娱乐,家家户户很早就灭灯睡觉了。当苏希娇回到房中的时候,雷斌还在拿着地图研究。
  “还在看地图吗?”这还是有些做贼心虚的苏希娇今天第一次主动和雷斌说话。
  “嗯,这是多年前养成的习惯了,面对这种吉凶未料的任务,喜欢将沿线的地形完全记在心里。这样,即使遇到了危险,也至少知道怎么逃。”
  “你之前去过西灵山吗?”
  “去过,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我当时曾跟随一个江湖上的前辈游历了漠北,他当时告诉我西灵山中似乎有一些有趣的事情,便跟我过去探查了一番。但我们在那里逗留了接近一个月,结果却无功而返。”
  “嗯,你说的前辈,是霍青玉吗?”若是在以前,苏希娇本不会挑明着一层关系的,但此时两人也算风雨同舟一段过了,当下一冲动,有些话就脱口而出了。
  雷斌微微一愣,然后点了点头说到:“是的。”虽然他也从蒲心兰那里知道,苏希娇算是和他有些师门上的关系,但两人在之前不曾互相说起,此时苏希娇突然挑明倒让他有一些意外。
  “当时师父有说过是什么事情吗?”
  “霍前辈他老人家曾说过,在西灵山中,似乎有一股已经销声匿迹的势力在死灰复燃。现在看来,他说的这股势力可能就是奇花宫了。”
  这二人和霍青玉,一人有师承的名分,而另外一人只是有师徒之实,而无师徒之名。所以一个人直接叫师父,另外一个人只能叫前辈。
  “师父有跟你说起过奇花宫的事情吗?”
  雷斌点了点头,说到:“此事其实事关师父和师父一生最爱的女人的名声,所以之前虽然我知道很多,但一直缄口不言。不过到了今日,也不必向夫人隐瞒了。”
  “哦?”
  “这齐花宫的宫主公孙青龙,其实背后有另外一个身份。他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废宰相张世栋的私生子。”
  雷斌的第一句话,就让苏希娇眉头微微一皱。这张世栋是曾经权倾天下的奸相,但在三十年前,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被皇帝下令处死,家人也悉数发配到边塞充军。据后来的书信记载,他是因为贪赃的证据被皇帝掌握,因此遭到诛杀。但卷宗里还是存有很多疑点,比如他到底贪污了多少赃银,有没有同党,这些都没有记录。
  “在当时,张世栋有很多政治对手,夫人你是知道的,朝廷里面的政敌倘若真的势同水火的时候,就会各派刺客暗杀对方。但张世栋的作为一代奸相,他的政敌自然也都是位高权重之人,想要刺杀他们谈何容易。于是张世栋便暗令自己的这个精通制毒的私生子,替自己炼制了千日醉。”
  原来千日醉背后竟然会有这么一段往事,苏希娇此时心中方觉有些头绪,又听雷斌接着说道:“一开始,张世栋为了转移注意力,他们先挑选了几个江湖中人下手。好让大家把精力都转移在了江湖恩怨之上,但之后大家才知道,这张世栋的真正目标,是当时的刑部尚书陆徳昭。”
  “咦?奇怪,我曾查看卷宗,这张世栋和陆徳昭有姻亲的关系,他为何要把目标锁定在自己的亲家身上。”
  “政治婚姻,本就是很多尔虞我诈。”雷斌叹息道:“可怜的是陆家的大小姐,也就是霍前辈一生最爱的女人陆筱芸。”
  “陆筱芸,这个名字我不曾听师父说起过。”苏希娇说到。
  “此事是霍前辈一生的心结,估计他不想告诉当时还只是个女孩的你吧。在霍前辈认识陆大小姐的时候,她已经被许配给张世栋的儿子张彤了。但也许是上天注定的一段渊源吧,两人在之后发生的一个案件中互相吸引,终于打破了很多的禁忌,发生了秦晋之好。然而遗憾的是,最终,互相深爱的两个人,却因为家庭,国家,身份等很多原因不得不选择分别。而就在陆大小姐嫁到张家不到半年之后,就因为脾土郁结,患上了一种怪病,最后撒手人寰。”
  听了雷斌的话,苏希娇一阵神伤。女人本就是感性的存在,所以虽然只是短短几句话,却让苏希娇一阵神伤。不知道为什么,苏希娇的心中竟然想起了死去的珊儿,此时自己面对着他的情郎,不知道她会怎么想。
  “后来,霍前辈在陆大小姐的坟头守灵的时候,却从当时自己的至交好友,也是替陆大小姐诊过病的灵隐寺方丈那里得到了一个重要的消息。这陆大小姐曾经发现了一个关于张世栋的巨大的秘密,她将那个秘密透透留在了两人最后一次见面的厢房里的暗格处。霍前辈为此,三探陆府,终于得知了张世栋背后的目的,解开了千日醉背后的真相,消灭了公孙青龙,拯救了陆徳昭。我想,这也算是告慰了陆大小姐的在天之灵吧。”
  “然而后来,他却发现奇花宫有些死灰复燃。”苏希娇说道。
  “是啊,在我们游历于北境的时候,霍前辈曾给我说起过一件事。就在他们击杀公孙青龙的时候,他自己的内心却充满了疑惑,因为感觉对方几乎就像是束手就擒一般,甚至都没有抵抗。当时他猜想,也许自己接触到的还不完全是真相,现在看来,霍前辈当时的怀疑确实有道理,这奇花宫销声匿迹多年,竟然又在江湖出现。”
  苏希娇听完,一阵沉默,心中对前途忐忑。尤其是她曾经听蒲心兰说起过,这张世栋一党的势力是极为强大的,当年虽然随着张世栋的死亡而一度灰飞烟灭,但他们的党羽却在朝中根基很深。
  雷斌仿佛看出了苏希娇的焦虑,安慰道:“没事,这一切只是猜测而已。况且,只要我们小心行事,再加上夫人对毒药独步天下的理解,料想定然可以化险为夷。”
  苏希娇对雷斌微微一笑,雷斌看着娇媚如花的女人,不禁也呆了呆,急忙伸了个懒腰避免自己的尴尬,假装打着哈欠说到:“夜了,夫人也早些休息吧。”说罢,雷斌走到一条宽条的板凳上躺了下去。在豹韬卫的大营里,两人的居室和床榻都很宽敞,两人即使共睡一榻也绰绰有余。但此时的荒郊小店里,床榻不过六七尺宽而已,所以雷斌很守礼数地找了条板凳躺着。
  苏希娇看着男人的举动,心中一阵感激。但此时大战在即,倘若雷斌休息不好休息的话,对战斗力定然是一个很大的折损,思忖再三,终于声若蚊音地说道:“板凳上睡觉太不舒服了,嗯…你过来睡吧。”
  荒野小店的客房里,此时苏希娇小心翼翼地躺在床上,虽然彼此刻意避免着身体接触,但此时男人的呼吸声,甚至心跳声,都清晰地传进她的耳朵。苏希娇躺在雷斌的身旁,就像是温柔的妻子等待丈夫的入睡一样,静静地一动不动。雷斌有些凌乱的发丝轻轻拂过苏希娇的脸庞,她却不敢去动手推开,生怕自己的每一个动作就会碰到酣睡中的雷斌。
  突然,一阵强烈的不详的预感涌上了苏希娇的心头,隔壁房间发出的一声滴滴的闷声,就像是从幽冥中伸出了一只手一样。多年习武练就的本能的反应,让苏希娇立即从床上坐起来,伸手去摸床铺边上的长剑。而几乎同一时刻,身边本来正在酣睡的雷斌的反应竟然比她还快,用如同闪电般的身法,雷斌拉起苏希娇,急忙闪身躲到了床下的角落处。
  电光火石间,带着疾风的箭矢如同狂风暴雨般倾泻而下,密密麻麻地落在了房间的每一处开放角落。而此时隔壁,王方等几个兵卒的房间里,传来了一阵凄厉的惨叫,显然这一轮突然的袭击,已经夺走了正在睡梦中的一众军士的性命。
  凄厉的箭矢攻击持续了很久才停止,狭小的房间中,已经落下了刺猬般的羽箭,任凭两人的武功再高,此时面对如此密集的弓箭射击,也决计没有生还的可能。这一切是在来的太突然,让苏希娇惕然心惊,呼吸几乎都要停滞了。
  雷斌小心翼翼地从床前的空地上拿过了一支箭矢看了看,沉声说道:“这是辽国黑风骑专用的弯钩轻羽箭。”
  “黑风骑?”听了这个名字,苏希娇心中更是紧张。这黑风骑是辽国最精锐的部队,定州府的那一帮身手也不算弱的捕快,前次遇到黑风骑,简直就是螳臂当车一般完全没有抵抗能力。
  “怎么办?”惊魂未定的苏希娇有些颤抖的说道。
  “如今,我们只有一个办法。”雷斌在苏希娇的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拿起手上的那一根羽箭,往门板上重重掷去,发出了一声沉沉的响声。立时,窗外的箭矢再次鱼贯而入,而就在同时,雷斌和苏希娇一先一后地发出了一阵惨叫。
  两人当时并不是真的中箭,他们只是想让对方以为自己已经中箭。果然,又一阵箭矢飞进来后,外面的袭击者似乎停止了攻击。过了一阵,旅店的院子里发出了一阵叽里咕噜的辽国话,几名袭击者已经进了院落。
  袭击者小心翼翼的检查着每一个房间,包括店家在内,每一个房间的人都无一幸免,巡查的士兵料定没有人可以在睡梦中从这样的袭击中生还,所以也慢慢变得漫不经心起来。
  然而就在他们推开最后一件房门的时候,雷斌和苏希娇却同时出手了。两人知道,这是他们唯一的一次机会,所以这出手定然是竭尽全力,两把寒光闪闪的长剑,如同勾魂使者手中的锁链一样,悄无声息地钩走了这几个人的性命。
  雷斌看了看袭击者,每个人都穿着黑衣白丝的长袍,头上缠着一条绣着旋风图案的头巾,这果然是黑风骑的装束,不禁眉头一皱。
  为什么这个部队会知道自己的行踪,而且如同影子般找到了自己的落脚地,然后发动这突然的袭击。然而这诸多疑点,两人却不及细想,现在,他们必须要快速换上这几个人的衣服逃离这里。
  就在刚才,雷斌告诉了苏希娇他的计划。两人唯一的逃跑路线,就是潜入客栈后门的塔木河里,接着夜色利用水道逃走。只要两人能够来到河边五丈以内,两人就安全了。
  事起仓促,两人无暇仔细更衣,只能除下那几个死亡的黑风骑士兵的外衣河和头带胡乱地穿在了身上。其实刚才的袭击,已经让每一件衣服上都沾满了鲜血,不过好在黑夜成为了他们最好的掩护。
  面对未知的危险,苏希娇心中充满了无形的压力,她不知道外面到底有多少士兵正包围着他们,也许她们刚出去就会被发现,然后被漫天的箭雨射成了刺猬,直到她看到了雷斌坚定的眼神。
  这种眼神,不光是自信,还有一种隐隐的霸者之气,苏希娇竟然被这阵眼神吸引住,心中的紧张感大减。雷斌看了看苏希娇,眼神中似乎是在问她是否准备好。苏希娇点了点头,默默地从地上拿起了两把敌人的弯刀递给了雷斌。
  雷斌接过双刀,暗暗运起内力,突然用力地把双刀往背后的院墙外掷出。鼓足了雷斌内力的弯刀,就像是两道寒光一样冲入天际,在天上相互重重一击,发出了一阵刺耳的铁器声。
  门外的袭击者看到这突然的变化,一事一阵骚动。在这同时,雷斌和苏希娇两人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院门处闪出。黑夜,再一次成为两人最好的掩护,当门口的那几个士兵意识到跑到自己面前的并不是自己人时,他们的脑袋已经从肩膀处飞起了。
  黑风骑立时大乱,想要拉弓往两人这边射出羽箭,但雷斌和苏希娇却故意留下了两个活口,果然,那两个人看见自己的部队要冲着自己房间的时候,果然咿哩哇啦地狂叫起来。众人见状,已经在弦上的弓箭立时迟缓了一下,而就在这个时间里,两人又已经窜出了三五丈远了。
  塔木河就在不到十丈远的距离,然而这十丈却变成了苏希娇走过的最惊心动魄的一段路程。当两人纵深跳入河水的时候,箭矢飞到了已经离他们不到一丈的距离。
  “扑通,”伴随两人入水的水花声同时响起的是箭矢穿透河水的声音。不过幸好此时距离发射箭矢的地方已经很远,大多数箭矢在还没飞到的时候就失去了劲道。所以即使此时在水中身法受阻,二人还是靠着良好的武功底子躲开了已经是强弩之末箭矢的攻击。
  黑风骑一轮攻击落空,已经立即有一队士兵来到河边。但此时塔木河里的浪花已经消散,河水中哪里还有两人的影子。为首的将领看见湍急的河水微微一呆,然后立即发出了一阵命令,其他众人得令后,立即上马往下游疾驰而去。
  塞北小镇上的袭击,进行的电闪雷鸣,整个过程不足一炷香的时间。而此时在距离幽州府不过百十里地方的客栈里,蒲心兰却还没有入睡。宁静的夜空中,传来了一声凄厉的鸟鸣,听到声音的蒲心兰立即来到窗边,推开窗户,对着外面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口哨。
  一只鹰隼缓缓从天上盘旋而降,在鹰隼的背上,绑着一个信筒。蒲心兰小心翼翼地打开了信筒,从里面取出了一卷泛黄的纸条。纸条上写满了各种符号,蒲心兰看着这些符号,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大人…”门外响起李三的声音:“宋贤弟醒了。”
  蒲心兰听了宋莫言苏醒的讯息,脸上微微一动,默默将纸条放在一旁的烛火上烧成了灰烬,然后说道:“你们给他沐浴进食,半个时辰后我去见他。”
  塔木河边,当仓皇而逃的雷斌和苏希娇从河里钻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以后了。二人知道黑风骑定然会顺着河流往下游寻找,所以拼着体力剧烈消耗,也要选择了反方向逃走,只要进入了上游五里处的森林,两人便安全了。
  但这塔木河的河水实在湍急,两人几乎是靠在水里摸着石头爬过来的,即使苏希娇水性了得,依然敌不过此时春意中有些冰凉的河水。此时两人的手,出人意料却又十分自然地紧紧握在一起,源源不断的内力正缓缓从雷斌的身体内流向苏希娇体内,只有这个方法,才能勉强维持她的体温。
  脱了力的两人,虚弱地坐在河边的灌木丛中。此时两人已经脱离了危险,背后就是一片漆黑的森林。面色惨白,嘴唇乌紫的苏希娇,心有余悸地回忆起刚才发生的一切。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恐惧,即使曾经多次面对各种危险,但这次的行动却让她真正感受到了什么叫可怕。
  此时的苏希娇,就像是个少女一般,用颤抖的手紧紧抓着雷斌。她的心里并不是真的需要雷斌输送给她的内力,她只是觉得,握着雷斌的手,会让她的心里觉得很安全。
  苏希娇惊讶的发现,经过刚才的一阵折腾,雷斌脸上的易容的材料已经在河水的浸泡中完全脱落,露出了她本人的脸庞,于是立即吓得松开了自己的手。她心中明白,这才是男人真正的身份。她一路上不断告诫自己,不要和这个男人走得太近,但在这之前,对方始终是易容成宋莫言的。但此时,当男人回复自己真面目的时候,苏希娇心中竟然生出一种不舍的感觉。
  “为什么我们会突然遇到黑风骑的袭击?”这个问题在苏希娇心中想了很久。其实她已经想到了答案,但只是不敢相信而已。
  “我们的身边有内鬼。”雷斌的判断和她一致:“而且,要知道他是谁很简单,但是你我都不敢相信。其实知道我们今天要到落马镇的人,除了你,我和死去的豹韬卫斥候,就只有一个人了。”
  雷斌的话,让苏希娇倒吸一口凉气。雷斌说的这个人就是豹韬卫的大将军韩君麒,在临走之前,王方曾经告诉过他自己一行的路线和时间安排。倘若是韩君麒要针对两人,那两人此时的处境定然是十分危险。
  “难道说,这韩君麒也是和他们一党?”
  “目前还不好说,不过,我们暂时也不要太悲观。”雷斌说道:“倘若韩君麒真的要处理我们,其实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所以也未必是他干的。”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苏希颤抖着声音问到。
  “这片森林,一直绵延到五十里外,而这两天我发现,这个森林里有一条崎岖的小路可以直通离归雁镇不到二十里的地方,我料定山庄的援手明日就可以提前我们抵达那里。此时我们的行踪已经暴露给了敌人,如果走大路虽然安全,但却十分危险,所以我们只能从这条小路步行去。”
  “可是,我们的行踪已经暴露,你不怕山庄的援手们也遇到袭击么?”苏希娇的顾虑不无道理。
  雷斌却笑了笑说:“秘调山庄援手的事情是我悄悄进行的,这事连王方他们几个人都不知道。从今天的看,袭击的目标是针对的夫人和宋先生,所以,我想山庄的人应该是无碍的。”
  雷斌的话,让苏希娇心内一喜。虽然这有五十里的山路,但二人本身武功了得,再崎岖的山路,不出一日定然可以达到,一旦能够和山庄的人汇合,那起码面对今晚这样的袭击,他们是能够周旋的。
  但苏希娇却没想到雷斌说道:“倘若白天里,我们在山间行走,也是一件危险的事情,所以我们只能昼伏夜出,白天找僻静的山洞休息,夜里再行走。”
  苏希娇明白雷斌的意思,上次定州府捕快出事的时候,也是在山里遁逃,但依然被对方发现。可见这茫茫大山中,定然有很多岗哨侦探,只有走夜路才能避开对方的眼线,所以便点头答应了雷斌的想法。
  苏希娇没有发现,自己在不经意间,变得对雷斌言听计从了。当一个女人在恐慌的时候,如果身边有一个男人,而且这个男人还是一个让她有安全感的人,那她就会把自己的一切交给这个男人。名节河伦理,似乎很容易被抛在了脑后了,这个男人,会让她想要依靠。
  禁忌的情愫,在这个漠北的未名山林中慢慢发酵,甚至让苏希娇隐隐觉得好像是回到了少女时青春懵懂的自己一样。一路上,她也变得话多起来,和雷斌聊了很多自己遗忘的事情,所以当第二天晚上的午夜了她们抵达森林的边缘的时候,两人似乎对彼此的了解又加深了一步。
  这两天,也许是苏希娇觉得心里最惬意的两天。昨天晚上他们顶着湿漉漉的衣服在山林间走了一晚上,虽然山间的灌木和午夜的青虫不断骚扰着她,但雷斌始终在她身边替她小心地清理着行路。
  今天中午,当她饥肠辘辘地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雷斌的手中尽然拿着一条不知道如何打来的大雁,在他们昨晚栖息的洞穴中,悄悄升起了一堆篝火烤熟了。当雷斌把大雁递到苏希娇面前的时候,她差点激动的就要抱住雷斌吻上一口。
  此时的两人经历了一番跋涉,正在一条小河边的灌木丛中休息。男人就在自己的身边,可以清晰的倾听着他的呼吸。无声胜有声,正在按摩着自己酸痛的脚踝的苏希娇,只觉得就连听着男人的呼吸就是一件开心的事。
  然而,她却渐渐听出,男人的呼吸有一些异样,苏希娇猛然想起一事,抬起头看着雷斌。月光下的男人,此时的脸颊通红,苏希娇心道不好,急忙扣住男人的脉门。果然,这两天雷斌一直在东奔西走,竟然又忘了需要排毒的事情。
  “庄主,”苏希娇说道:“此时你的体内的毒素又有作乱之事,我的银针此时被落在了昨夜的旅店,此时你需要立即泄出阳精才能镇压毒性。”当苏希娇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上一阵羞涩。以前和雷斌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只是当成普通的治疗,所以可以心如止水。但如今,她已经对雷斌有一些异样的情愫,所以此时再说起的时候,竟然觉得心中无限的羞涩。
  “可是夫人,这荒郊野岭的,如何才能排毒。”雷斌说的是实话,此时不是在枫回镇,还可以找妓女春风一度,苏希娇想了很久,突然羞涩的道:“庄主可以去后面的灌木中用手解决一下,虽然效果不佳,但也好过完全不做。”说出这几句话的时候,苏希娇嗓子都沙哑了。说真的,虽然对雷斌情窦初开,但她很担心雷斌在此时接着毒法来侵犯她,所以内心充满了紧张。
  但幸好,雷斌似乎并没有这样的想法,他明白苏希娇的意思,说道:“那要麻烦夫人宁耐片刻了,雷某尽快去解决。”说罢,起身走进了苏希娇身后的灌木丛中。
  万物寂静,苏希娇只觉得周围就像死一样寂静,就连本以为会气喘如牛的雷斌的呼吸,都被微微的春风吞没了。雷斌走进身后的灌木丛已经好一阵子了,但却没有一丝的动静。苏希娇的心里突然觉得不安,轻声问道:“庄主,可曾好了吗?”
  苏希娇的话音沉默了一会儿,才听见雷斌在后面一阵苦笑到:“不瞒夫人,此时雷某虽然毒性发错,但无奈此时雷某心清如水,弄了好久也弄不出来。”
  温饱方思淫欲,苏希娇明白雷斌的话,对于雷斌这样久经风月的男人,要他凭空生出情欲的确不是易事。何况此时二人身在荒郊野外,二人食不果腹,体能下降,这心情入水也是自然。
  但无论如何,雷斌要排出体内的毒素,苏希娇心里知道她需要做什么。她很怕雷斌会欺负自己,也很怕自己会身败名裂,但是,他更怕在这里失去雷斌。此时的苏希娇心中,天人交战了很久,才轻声说到:“庄主宁耐片刻,让我帮帮你吧。不过,庄主你切不要动弹。”说完,低着头,终于下定决心,拉着自己身前的衣带,轻轻一拉。
  月光如水,轻柔地洒在塞北郊外绵延起伏的山脉上。但山的曲线再美,也比不上此时女人的曲线的万一。苏希娇此时衣衫尽解,将完全赤裸的脊背露出给了身后草丛里的男人。虽然她曾经帮雷斌套弄过下体,虽然她也忍着羞涩帮雷斌找了妓女,但那时她心里始终是认为自己是在替雷斌诊病而已。
  但眼下却完全不同,虽然她只是让雷斌一窥自己的背部,但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向丈夫以为的男人展示自己完美的身体。洁白的肌肤,在月光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的几净,瘦削的肩膀,平滑的背脊,纤细的腰肢和那一点点暴露在男人视野里的丰腴的娇臀。每一件都像是雕刻大师手中的杰作一样。
  倘若此时雷斌心生邪念,要霸王硬上弓,以他们武功的差距定然是不费吹灰之力。但此时,也许是苏希娇心里却对男人充满了信任,也许是眼前的行为让自己的头脑中一阵眩晕,所以她只是坐在那块长满了青苔的青石上,一动不动。
  双目紧闭的苏希娇,紧紧抓着保护着自己双胸衣服,心里疯狂的颤抖着。好在雷斌的确没有侵犯她,但女人却可以清晰地看感受到,在自己身后丈余远的地方,男人充满情欲的呼吸已经穿破风声清晰地传入了她的耳朵。
  情欲,在山间慢慢酝酿,两局充满野性的身体在这个陌生的空间中不断吸引着,却始终没有缩短那最后的一丈的距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苏希娇只觉得身后的呼吸越来越快速沉重,知道雷斌此时已经箭在弦上了,心中一阵悸动。果然,身后雷斌低沉着沙哑的嗓音说到:“夫人,能否将身子侧一侧,一点就好。”
  雷斌的话音很近,苏希娇甚至感觉到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悄悄来到了自己的身后数尺的地方。然而此时苏希娇的脑中已经一片空白,听到男人的命令后,竟然不假思索,微微侧过了自己的身体。
  虽然只是轻轻的动作,但那微微暴露在空气中的一点点高耸的双乳连同着平坦的腹部,立即落入了雷斌的眼帘。
  “嗯~~”身后的雷斌,突然发出了一阵野兽般的低吟。这已经是苏希娇第二次听到这种声音了,这一声充满了释放快感的声音,就停留在她的背后。倘若此时雷斌稍微直起身子,他甚至都可以用自己的下体触碰到女人的身体。
  然而,背后男人的呼吸却慢慢变得缓慢,苏希娇知道,此时雷斌已经泄身了,而这一切是在自己的帮助下完成的。
  雷斌重重的坐在地上,看着苏希娇默默穿好了自己的衣服,才走到她的身边,靠着石头坐了下来。两人此时都是一言不发,各自怀着心事。
  “夫人放心,此事雷某定然守口如瓶,不会告诉任何人。”雷斌过了一会儿,沉沉说到。
  “嗯。”苏希娇只是简单给了一个回应,此时她心乱如麻,因为她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再心平气和地看待雷斌了。她不知道这样下去,自己是否会慢慢的被拉入情欲的深渊,此时自己的心,就像是整个案件一样,在不断的深入中慢慢产生着变化。
  今天一天,她竟然都没有想过自己的丈夫,身边默默坐着的男人在此时成为了她的全部。苏希娇有些恨自己的软弱,但又无能为力,只能告诉自己,走一步算一步了。
  苏希娇看了看身旁一脸平静地看着自己的雷斌,俏脸微红,低头替雷斌把了把脉,果然毒性已经被镇压了。随着毒素的一点点排出,雷斌每一次泄出阳精时的效果也是越来越好。
  “谢谢你。”雷斌直勾勾的看着苏希娇依然滚烫的两旁,用从未有过的温柔预期说的。
  苏希娇也是脸上一红,并没有正面回应雷斌。不过她知道,男人泄身后都会有一阵疲劳期,便问到:“庄主要不要躺下休息一会儿。”没想到雷斌却摇了摇头,说到:“无妨,坐一会儿就好。”看来男人功力深厚,这泄身之后的倦怠感自然也要弱一些。当下苏希娇也不言语,只是默默坐在男人的身边。
  突然,雷斌伸出一只手,在她的肩膀上一扳,猝不及防的苏希娇,立即倒在了雷斌的肩膀上。苏希娇被雷斌的这一下动作弄得心里大乱,但雷斌却若无其事地把手搭在她的肩上。
  苏希娇慌乱过后,见雷斌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心中的紧张也慢慢退去。这几日东奔西走,男人身上的汗味已经十分浓郁,但此时苏希娇竟然不觉得反感。雷斌的肩膀就像是铁一样坚硬,苏希娇的额头轻轻靠在上面,听着男人的呼吸,竟然慢慢觉得一阵困倦,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当春日的阳光再次笼罩北境的时候,两人经过了两个夜晚的穿梭,终于来到了归雁镇,即使小镇的早晨十分的平静,看上去没有任何的异常。苏希娇此时的心里还是充满了警惕,她不敢想象倘若雷斌的援军也遇到袭击的话,会是怎么样的情景。
  当二人在小镇中的高升客栈见到一身劲装的尉迟义进和孙玉蓉的时候,苏希娇简直就想见到久别的亲人一开开心。和雷斌意料之中的不错,两拨人这一路过来并没有遇到过什么险阻,所以反而先于他们两人到达了归雁镇。
  已经跻身六大掌故的二人,此时正是春风得意的。对于这种立功的机会,两人自然看的是十分重视。按照雷斌的要求,两人带来了接近二十人的助手,他们均是二人门下的得力弟子,除了武功出色外,众人皆是有所特长之人。
  雷斌顾不上休息,立即将苏玉蓉二人叫到一旁询问情况。
  “禀告庄主,我们收到你的传信后,就立即去调查回春堂,然而却发现此时回春堂竟然已经人去楼空了。”
  孙玉蓉的第一句话,就给雷斌的头上泼上了一盆冷水。在给山庄发出的密信中,他曾要求山庄的人立即调查回春堂,尤其是那个肖先生的动向。岂料对方竟然先自己一步行动,这么看来,这个龙虎草的买卖,真的可能和昔日的奇花宫有着莫大的关系。而这也证明了他昨日的猜想,这奇花宫定然在他身边有眼线,而且也许还不止一处。
  “那山庄中这几日可曾有什么动静。”
  尉迟义进明白雷斌是问起潇湘子那一帮人的动向,说到:“潇湘子倒是还好,上次因为药房出事的时候被罚思过,至今仍然时间未满,这段时间也没见他们有什么动向。倒是姬月娥,经历了这一次的事情后,消停了很多。”
  “庄主,我们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苏玉蓉问到:“从眼下看来,也许对方早就知道庄主的动向了,倘若庄主此时还去西灵山,定然会中敌人的埋伏。”
  雷斌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说到:“我这两天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但是如今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目前所有的焦点,似乎都指向了龙虎草的交易,所以明知山有虎,我们偏要向虎山行。明天休息一日,我们后天启程前往西灵山。”
  顿了顿,雷斌站又说道道:“苏玉蓉,尉迟义进,你们二人听令,此事不光事关我们山庄的名誉,甚至可能影响山庄的存亡。所以你们务必要处处小心,此次我们以身犯险,必须要有所结果。”
  而这边,终于洗了个热水澡,已经厌倦自己身上的臭味的苏希娇,此时心满意足地从房间里走出。身上自己的衣服在这几日的奔波中遭到多处破损,所以她只能穿上苏玉蓉带来的衣服。好在两人身高体型都相仿,这身鹅黄色的外套穿起来倒是得体。
  女为悦己者容,苏希娇本想让雷斌看看自己第一次穿辽人衣服的样子,却没有寻见雷斌,心中竟然泛起了一阵失落。
  北境的危机暂时告一段落,但此时定州城里的暗涌却仍在继续。宋莫言怀着有些沉重的心情悄声回到了定州府,和上次来的时候的春风得意相比,此时乔装易容成普通行商人的他,心中充满了失落和酸楚。
  那一日,他怀着强烈的悸动去找宁氏,却被宁氏算计而身重剧毒,还因此失手杀了雷斌的小妾珊儿。中毒后,很多事情他已经记不起来了,但从那时起,他就时常被一个恶鬼一样的幽灵缠绕。这种滋味的痛苦,他只有自己知道。
  如今,自己的妻子执行任务未归,即使在身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她的目光。而那个让她心动的蛇蝎美人,此时也成了反叛。自己婚后的第一次动情,竟然成为了别人利用的工具,宋莫言的心中升起一阵说不出的凄苦。墙角边的几个玩耍乞丐,不知道为什么,这让他想起那个叫小大王的孩子。也许如果他在,定然会有很多种方法让他快乐起来。
  这个孩子在哪里呢,宋莫言很想去问问那几个小乞丐,但终究还是止住了这个念头。
  “大爷,要来玩玩吗?”一个女人的声音打破了宋莫言的思绪。宋莫言看了看身边,那是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一脸的浓妆艳抹。宋莫言抬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这漫无目的的闲逛,竟然来到了肖家井那个窑子区。周围的一切,和上次来一样,依旧是灯红酒绿,但此时宋莫言的心境却已经不通。
  周围的妓女看到他的眼神在那个女人的身上来回打量了几次,立即觉得有买卖可做,围了上来莺莺燕燕地就要拉着宋莫言去屋内。
  宋莫言拒绝了女人的拉扯,但也没有转头离开这里。他突然想去见见那个阿红,此时不知道那个住在街最尾的那个还有些青涩的小妓女,正在做什么。
  此时阿红的门却是紧闭着的,难道此时她正好在内房接待着一个兽性大发的客人?想着这个身世可怜的女孩,宋莫言突然心中升起一种强烈的占有欲,就想想踹门进去,将那个趴在阿红身上肆意亵玩的男人拖下来揍一顿。
  “这位爷,要找姐们儿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打破了宋莫言的沉思。宋莫言急忙回头,却见到了阿红的那张瘦削的脸,一双眼睛还是依然怯生生的看着自己。
  “要不要来休息一下,这里有姑娘,有热炕,有热水。办完事儿之后洗个…”阿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宋莫言拉过来,紧紧的抱住了。

  第十五章
  这是第一次,宋莫言会觉得,一个破旧的土炕也能让他觉得温暖。宋莫言这一次没有拒绝阿红的温柔,在阿红的服侍下洗了个热水澡后,舒服地躺在炕上。
  阿红并没有认出乔装易容后的宋莫言,只把他当成了一个普通的嫖客。此时浑身赤裸的阿红,正低头亲吻着他的身体,一条舌头灵巧又毫无感情地在他的乳头上画着圈。宋莫言轻轻抚摸着阿红的头部,低头看着这个女孩。既然此时他是另外一个人的身份,那么就让自己放肆一下吧。
  说实话,阿红的身材比不上苏希娇的万分之一,瘦削的身体让她的胸部不那么高耸,而臀部也显得有些干瘪。然而此时,宋莫言却觉得,心中隐藏很久的那种禁忌的快感,竟然在阿红的动作下满满释放。
  宋莫言需要发泄,需要肆无忌惮的发泄自己的欲火。所以他伸手在阿红的肩膀上轻轻按了一按。身下的阿红明白男人要什么,把头沉下去,一只手扶着他已经涨大的下体,轻轻用舌头在上面舔了起来。
  这是阿红第二次为他品箫了,和上一次的尴尬相比,此时的宋莫言放松的闭上了眼,享受着少女的口舌之劳。包裹着他下体的红唇,不断地吮吸着,阿红也开始手口并用,快速套弄起来。一边动作,一边轻轻地抚摸着下体那两颗发热的肉丸。
  然而此时,盘旋在宋莫言的脑中的,确实另外一个女人的脸。那是宁氏,她正在用她那一双充满了风情的眼睛看着自己,而嘴角,竟然发出了一丝嘲讽般的微笑。好像是在嘲笑自己,得不到美人的身体,只能找这种不值钱的小妓女来发泄。
  宋莫言的心中,突然泛起浓浓的恨意。他一把抓过正在努力服侍他的阿红,将她按在了床上,分开了阿红的双腿,扶着坚挺的阳具一下刺入了女人的身体。
  他需要发泄,发泄最近心中的不快,虽然他强硬而除暴的动作让阿红的心中一下充满了恐惧,但她毕竟是接待过很多男人的妓女。对这样的状态的男人,阿红也不陌生,顺从的双腿缠在宋莫言的腰上,顺从着男人的动作。
  宋莫言此时一反床第上的常态,疯狂地扭动着下体。以前和苏希娇的温存,他都是充满了怜惜,但此时他就像是一只发情的野兽一样,眼中充满了嗜血的红色。
  “爷,慢点,痛。”阿红终于忍受不了宋莫言的粗暴了,发出了尖叫般的喊声,两行热泪从脸颊上滑落下来。宋莫言终于被少女的这一声呐喊叫回了魂魄一样,低着头看着梨花带雨的阿红,情绪满满软化下来,心中充满一阵酸楚和怜惜。
  宋莫言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将下体从阿红的体内抽出,一头倒在了一旁的炕上。
  阿红侧身坐在男人的身边,眼中默默流着泪水,看着宋莫言眼中的表情,突然抹了抹脸上的泪痕,扶着宋莫言的阳具,直起身子骑在男人的身上,慢慢坐了上去。
  坐在宋莫言身上的阿红,此时的动作很温柔,宋莫言默默看着女人的动作,心中充满了歉意。阿红似乎读懂了了男人的眼神,微微一笑,轻轻扶着他坐了起来,将头温柔地放在宋莫言的肩膀上,一边缓慢扭动着腰肢,一边轻声说道:“阿红知道爷心里苦,但任何事情都会过去的,就像是这北地的太阳,虽然寒冷,但依然可以穿破阴沉的云彩,给人一些温暖。”
  这几句话从阿红的嘴里说出来,突然让宋莫言的心中一酸,竟然产生了一阵想哭的冲动,他怜惜地抱住了阿红,双手不停地在她光滑的背脊上来回抚摸着。
  温柔的交合,缓慢的抚摸,让两人的体温不断上升。刚才阿红干涩的下体,此时也在碾磨下满满分泌出了光滑的蜜汁,让两人的交合处,发出了噗呲噗呲的声音。
  阿红动了很久,终于觉得双腿有些酸麻,无力地坐在宋莫言的身上。宋莫言扶着阿红的腰肢推了推,少女立即会意地从他身上下来,背对着宋莫言,趴在了床头,让宋莫言扶着自己的下体再次挺入了她的身体。
  重新掌握了主动的宋莫言,此时的动作变得不那么粗鲁,连续的挺动,让身下的女人娇喘连连。宋莫言突然觉得心中充满了成就感,就像是雄性动物宣布自己的占有权异样,他突然扶着阿红的双腰,支起一条腿,开始飞速的扭动着。
  这一次,阿红不再觉得疼痛,反而被宋莫言的动作弄得浪味十足。虽然身下的女人身材不如自己的妻子,但这风骚的样子可是苏希娇从来不曾有过的。宋莫言的动作越来越快,直到突然下体传来了一阵如电的快感。
  阿红立即知道,男人要泄身了,也没有拒绝,而是几乎瘫软地趴在床上,将下体用一个更好的角度对准了宋莫言,然后双腿用力夹着男人的阳具。
  宋莫言被女人的动作弄的微微一愣,但立即明白了过来。在这之前,他和苏希娇在欢好的终点,自己都要把下体抽出来。但是这样做,未眠让自己觉得并不是真正的尽兴。而眼前阿红的举动,显然是要自己直接在她体内泄精,于是立即更加兴奋的扭动着下体。
  终于,在下体一阵剧烈的肿胀后,滚烫的阳精从体内流出,直接注入了少女的身体。这是他第一次在女人的体内泄出阳精,只觉得就好像是有一个厚厚的膜一样将每一次的注射都挡了回来,肉棒的顶端,清晰地感受着自己阳精的温度。
  夜已静深沉,宋莫言看着身边熟睡的阿红。此时她就像是婴儿一样一动不动的酣睡着。刚才的第三次交合,几乎让这个少女虚脱,也让自己体内积累已久的欲火完全发泄出来。宋莫言看了看炕上那一片片因为来不及更换床单而留下的精斑和体液,突然心中叹了一口气。
  难以入睡,宋莫言披上了一件衣服,在阿红那有些家徒四壁的房间中晃荡着。一切事物都没有变化,从桌椅到板凳,还有就是厅房里那一尊背对着人的观音雕像。
  宋莫言看着那个雕像,突然觉得颇有兴趣。借着微弱的烛光看了看,这个观音像竟然是用生铁铸成的。宋莫言好奇地推了推观音像,入手并不太沉重,看来这个观音像是中空的。
  然而就在他悄悄拿起观音像的一瞬间,一个米黄色的圆球,突然从观音像的里面滚了出来…
  两日之后的中午,雷斌一行人终于来到了西灵山中,这西灵山果然是充满了灵气,山上树木丛生,飞禽走兽也是络绎不绝。此时苏希娇一身黄色的辽人服色打扮,正和众人一起围坐在树林中的一块空地上吃着午餐。
  此时她突然觉得很快乐,看着坐在对面正在拿着一块牛肉啃着的雷斌,心中生出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幸福感。而正在这时,雷斌正好也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苏希娇立马把目光转开,假装看着雷斌的身后。
  在雷斌背后,她们的马匹被拴在了一起,中间的一皮毛色雪白,身型矫健的母马,是昨日雷斌送她的礼物。这匹白马,在一众马皮中最为出色,自然也是成了其他公马亲近的对象。比如现在,一匹栗色的公马就来到白马身后,低着头,用鼻子去嗅白马的下体。
  一旁的孙玉蓉也正好看到了这一幕,立即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石头,朝那匹栗色的马扔了过去。见受惊后的栗色马匹怒气冲冲的看着自己的样子,孙玉蓉反而笑了,对尉迟义进说:“尉迟,管好你自己的马,这么不老实。”
  尉迟义进也笑了笑,北境人天生民风开放,所以嘴上也不讲素质到:“且,你的马不也不老实么,昨天来勾引我的栗毛,还得我的马今天走路的步伐不稳。”
  “呸,狗嘴吐不出象牙,明明是你的马自己不行,还来怪我的马。”孙玉蓉也还嘴到。
  “哎,你的那匹马,就像是你们女人一样,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就让我的栗毛来幸苦。你们女人,往床上一躺,就只管自己舒服。而男人就苦了,累死了活半天,只有等到射的那两下才有快感。”
  这边的雷斌,知道两人的性格,见他们聊的越来越放肆,便插嘴道:“好了,平时我们开玩笑的话说说就算了,今天苏夫人还在这里,你们守点礼节。”说完,又笑着对苏希娇说道:“苏夫人,我们山庄这帮人一向是民风开放惯了,你不要理会她们。”
  苏希娇却没有责备,看着雷斌微微一笑,嘴角动了动,轻声若有若无的冲着雷斌说了一句话。
  但她说话的声音实在是太小了,雷斌没有听清,于是对她做了一个没听清的表情。但这边的苏希娇却并没有重复刚才的话,只是依然微笑着摇了摇头。
  雷斌见苏希娇不愿重复,也没有追问,但脑海中却有些难以置信的回忆着刚才女人的嘴形,从刚才苏希娇的嘴形来判断,她应该说的是这样一句话。
  “那你会射我吗?”
  短暂的迷情过后,下午时分,雷斌按照王方生前口述的地理位置,终于找到了那个发现豹韬卫斥候尸体的村落。此时虽然己方人多势众,但雷斌还是很谨慎地处理着所有的计划,他先是让尉迟义进在村子周围探查了一遍,才小心翼翼地走进了村子。
  这个村子显然是在很多年前的战火中遭到过摧残,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墙壁的断裂处被风沙侵蚀,已经看得出是多年前的痕迹了。苏希娇拔剑在手跟在雷斌的身后,警惕地走进了一个废弃的大房屋。
  “应该就是这里了。”雷斌说道:“这里应该就是王方所说的,发现斥候尸体的地方。”
  虽然已经被损坏多年,但依然可以从残留的痕迹判断出,这个屋子应该曾经是一个遗弃的神庙。在周围的墙壁上,有着残留的用各色涂料化成的图案痕迹。而房屋中央,还有一具供奉着的神祗的残像。
  “仔细检查一下周围,看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雷斌警惕的指挥着众人的行动。苏希娇仔细的看着墙上那些有些光怪陆离的图案,似乎上面讲述着一个古老的人群。奇怪的是他们虽然是辽人一样的打扮,却是以农耕为生。而且不光如此,上面还有类似水车一样的中原事物。
  “庄主,快来看这里。”苏玉蓉的一名手下突然叫了起来。在他所指的那个墙角,雷斌和苏希娇见到了一个这几天他们都一直在思考的图案,奇花宫的标志。虽然那个图案已经有些破损,但依然看得出这是他们苦苦寻找的线索。
  难倒这里是奇花宫的什么地方吗?苏希娇心理嘀咕着,然而同时她也发现,这个图案的破损程度并不如那些墙上的壁画,看情形这个图案应该是后来人画的。难道说在那次火灾之后,这里还有过人逗留?而这些人,和那些白衣人,是不是同一拨人,而韩君麒在这整个案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诸多的疑点,同时用上苏希娇的心头。
  “雷庄主,我有个不太好的预感。”苏希娇对雷斌说道:“之前我们说过,虽然我们的行走路线是绝密,但我们要来这西灵山中寻找上次斥候的踪迹的行动却是被韩君麒知道的。我们之前也怀疑,黑风骑的袭击也是从韩君麒那里获得的消息,可我们一进西灵山,至今一直没有发现黑风骑的踪迹,这是为何?”
  “这也是我刚才在思索的地方,”雷斌说道:“我们从落马镇逃出来,到归雁镇和大部队汇合,再到今日我们来到西灵山中。那一支神出鬼没,如影随形的辽人部队,竟然就像是在人间蒸发了一样。如果他们袭击我们,是知悉了我们此行的目的,想要阻止我们的话,那这废弃村落的死亡现场,他们定然会派重兵把手,然而…”雷斌一边说话,一边拿起了一块石头,似乎有些发泄的一样,扔在了墙上,激起了一阵尘土,然后说道:“这里的一切都太安静了,安静的像是没有任何事发生一样。”
  突然,从屋外传来了一声细微的响动。虽然这声音很细微,但在场的都是高手,这一下逃自然不过大家的耳朵。
  “什么人?”守在门口的孙玉蓉一个箭步闪了出去,见远处的村落边上有人头闪动,立即飞速纵起轻功朝着那个人跳去。当众人跟着跑出来时,她已经挡住了那个人的去路。
  不过让众人意外的是,眼前这个人看上去却并不是个危险的人。一个发须斑白,背着竹篓的老头,一脸惊慌地看着眼前这个就像是鬼魅一样闪烁而来的孙玉蓉。
  “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孙玉蓉的话刚出口,众人却在她背后笑了一笑。孙玉蓉疑惑地看了众人一眼,这才意识到那个老头应该是辽人,自己用汉话语言去出口想问,自然是闹了个笑话。
  但没想到的是,那个老头竟然开口用汉话说到:“我是这里的村民,今天路过这里采药,看见这里又来了人,便偷偷看了一眼。”
  这一下,轮到众人吃惊了,这个老头不光会汉话,竟然还说得不错。当下,尉迟义进立即客气地说道:“不知老丈怎么称呼,为何你身在辽国却会说汉话。”
  那个老头说道:“我叫乌勒,住在这后面的山里,我的妻子是汉人,所以我会说汉话。”
  见老头如此说道,而且看上去也不像是个探子,众人才松了口气。一直沉默的雷斌突然问道:“这位老丈,你刚才说,你因为这里又来了人,所以这才来看看。那这之前来过什么人吗?”
  乌勒笑了笑,说道:“这最近的奇怪事可真不少,这个村子已经荒废多年,一直杳无人烟。但最近这里尽然每隔一段时间就来一波人,先是一群白衣人,又是一群不知道干什么的商队,然后又是你们。而且你们每一波人都一样,别的地方不去,就在这个废弃的祠堂里面呆着。”
  听了乌勒的话,众人立即心中一震,乌勒说的三批人,显然就是那群神秘的白衣人,王方的小队,还有自己。于是苏希娇急忙问道:“那请问老丈,那一群白衣人来干什么的你知道吗?”
  乌勒尴尬地说:“你们这你一句,我一句的,叫我老头子怎么回答。”顿了顿,又笑着对有些尴尬的众人说道:“不过你们三拨人,是唯一一个和我说过话的,老头家就在这山的背后,你们这一行人看起来也累了,不如去老头子家里坐坐吧。”
  “我们这一行二十二人,还有诸多马匹,怎么敢叨扰老丈。”雷斌说的是事情,大多数辽人的家都不会太大,要容下它们这些人是很难的。
  没想到乌勒却说道:“没关系,老头子的屋子还是挺大的。”
  两柱香后,乌勒证明了自己所言非虚,他的房子不光大,而且大得让人惊讶。辽人是游牧民族,本不善建筑,但这乌勒的房子却建造等颇为别致。虽然同样是青石板建成,但这房子却加入了很多中原建筑的技法。奇怪的是,在这莫大的房子中,竟然只住着乌勒和他外出打猎未归的儿子。
  “真想不到,在这荒野郊外,竟有老丈的家里这样的去处,真可以说得上是驿路桃花,别有洞天啊。”雷斌由衷赞叹道。
  乌勒并没有问答,领着众人来到前厅,在大厅的中央,供奉着两张一男一女的画像。乌勒走到画像前,拿起辽人祭祀用的酒器,给两人的面前又补上了一点羊奶酒,然后恭谨地作了几个揖才回过头来,招呼着雷斌坐下,然后才说到:“几位远道而来,不知道可又愿意听听我的故事?”乌勒看着门外,似乎陷入了一阵遥远的沉思。
  “三十六年前,二十岁的我曾经还是辽国北边一个叫铎鲁的小部落的王子,但家兄继承了父汗的爵位后,便开始排挤我们几个兄弟。当时我有感人情冷暖,便选择只身离开了部落,在这西灵山中与飞禽走兽为伴。我住在这里,一直相安无事。但大约在三十年前吧,我突然发现,山的另外一头竟然来了一群白衣人,这些人中间有老有少,但看得出都不全是辽人。我本以为他们只是路过此地,没想到他们竟然开始在这里修建房屋庙宇,开垦农田,挖掘沟渠了。”
  “当时我虽然好奇,但因避世于此,本不想和他们有什么瓜葛,所以和他们一直也有打过照面。然而就在大概半年后吧,我外出打猎的时候,无意间救了一个被野狼袭击的那群人中间的一个女子。”乌勒说道:“当时她告诉我,自己是西边的一个名门望族的婢女,后来家中遇到变故,老爷被人杀死,夫人只能带着一众家眷逃到了这里。因为我相救的事情,我后来开始接触到了那群人。而这个女子,后来也成为了我的妻子。”
  “老丈,他们平时以什么营生?”雷斌心想,虽然从村落的遗迹来看,这里确实有开垦农田的痕迹。但这里是北寒之地,作物产量极低,这些人如果没有别的营生,定然难以生存。
  果然,乌勒说到:“具体我也不清楚,好像他们来的时候就有大量金银,所以也不愁生计。不过我妻子曾对我说过,他们这群人中有很多大夫,靠炼药就可以谋生。”
  一说起炼药,众人立即认真起来。
  “那么后来呢?”雷斌问道。
  “后来在她们夫人的同意下,我和妻子完婚了。而我这座宅子,也是当时在他们的帮助下修建的。”乌勒说起妻子的顾主,语气中自然有一阵眷恋之情。“成婚之后,妻子自然搬来和我一起住。结果没想到,也正是因为这个,让她躲避了一场大难。”
  “哦?”
  “那是在大概二十五年前,我半夜里只觉得心中有些异样,便起身想要出去走走。结果当我来到院子里的时候,竟然隐隐觉得村子那边有些异样的光芒。我一开始以为是失火了,所以急忙叫妻子一起翻过山头,单发现情况比我想象中还要糟糕。”
  乌勒的声音颤抖着说到:“当我们来到山村的时候,发现村中的一百多口人,已经全部死了,被割去了首级。”
  “这死法和齐良等人的死法一样,”众人心中均冒起这个念头。
  “当时的袭击者已经不见,我和我的妻子两人势单力薄,虽然想努力施救,只能看着大火慢慢吞噬掉村落。”
  “所以老丈并没有见过当时的袭击者?”雷斌问道。
  “没有,这些年,我的妻子一直想调查到底是谁袭击了村庄,但却一直没有得到任何的信息。此事成为了我妻子一辈子的心结,即使是在三年前她过世的时候,一直对这个事情念念不忘。”
  “那么当时的袭击中,村中可曾有过幸存者?”苏希娇突然问道。
  乌勒看了看苏希娇,突然说道:“也许有!”
  “也许有?”
  “我不确定,”乌勒说道:“就在后来,我们替众人收尸的时候,发现了一件事情。我们并没有找到夫人的女儿和小儿子的遗体,要知道,虽然当时众人的尸体被火损毁严重,难以辨认。但当时一个十岁的小女孩,一个五岁的小男孩,却是容易从身形中认出来的。”
  “这一对姐弟当时没有像你们寻求过帮助吗?”雷斌问道。
  “没有,这一切只是我妻子的猜测而已,说不定他们的尸体是被凶手带走了。”乌勒说到:“在那以后,这个村落就一直没来过人。偶尔有过往的客人,见这里已经被焚毁,也会立即离开。直到大约是四个月前吧,一群白衣人来到了这里。当时看着他们的白衣,我立即想起了当时妻子他们一群人,也是喜欢穿着白衣,所以心中暗暗觉得奇怪。但因为当时他们带着刀剑,所以我也不敢上前询问。”
  “他们在这里停留了多久呢?”
  “几乎有半个月吧,大概是那一群卖盐的商队来的头一天才离开。而那个卖盐的商队来了后,却并没有停留太久,他们好像焚烧了一些什么东西,然后就离开了”乌勒的话,印证了之前王方所说的事情。“
  “老丈,你说白衣人是在那个商队来到前一天才离开的的?”雷斌问道。
  “是啊。”
  “这么说来,这群白衣人是有意将他们引到这里来的?”苏希娇小声对雷斌说道。
  雷斌也是这个想法,轻轻点了点头,说道:“那群白衣人,老丈可看得真切?”
  乌勒摇了摇头,说道:“他们手中拿着兵刃,所以我也不敢上前查看,只是在远处看了看而已。不过我发现,他们中间有两个人,长得非常相像,而且听别人叫他们也是用的汉话,好像叫什么武先生。”
  “武通南,武通北!”到这里,众人才得到这条最重要的消息。雷斌一直好奇万柳山庄的这两兄弟为什么对龙虎草的交易这么在意,看来他们竟然是是和那群白衣人一起的。
  “庄主,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孙玉蓉问道。
  雷斌想了想,当即立断道:“立即启程,连夜赶回枫回镇,我要亲自去调查这一对在背后搞鬼的兄弟。”
  “庄主,要不要先飞鸽传书山庄,让他们派更多的人来支援?”尉迟义进行事依然稳健。却没想到雷斌说道:“不必了,当年我单枪匹马都不怕他们,何况现在。我们兵贵神速,叫大家停止休息,我们立即启程。”
  从乌勒的家里出来,已经是傍晚时分。但此时心事重重的众人没有一个说累,等到夜深降临时,他们已经出了西灵山了。为了节约时间,他们并没有在刚在的镇店停留,荒野之外,雷斌叫众人升起篝火,原地休息几个时辰。
  山里的夜晚湿气很重,不习惯这种潮湿天气的苏希娇躺在仅有的一个帐篷里却睡不着。雷斌此时就在帐篷之外,靠着一颗大树和衣休息着。到此时,苏希娇才知道雷斌那次连夜奔袭几个门派是怎么做到的。看来这个人真是个铁人,自己在他身边,竟然也不觉得倦怠。
  “钉铃,”黑暗的夜空中,突然传来了一声细微的声响,就好像是一根绣花针掉在了地上一样轻。但此时万籁俱寂,而习武之人又六识敏锐,苏希娇立即注意到了这一生声音。此时疲惫的众人皆在酣睡之中,于是她立即摸到了身边的长剑,想要去过看看。
  然而这时,帐篷外却飘过了一个更加迅疾的身形。雷斌就像是一阵轻风拂过一样,毫无声响地往那一声声响跑去。以前苏希娇只是见过雷斌出手攻击黑风骑,但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对方在不用照顾自己的速度的情况下施展他那惊世骇俗的轻功。真可以说是如急风过境却又片叶不沾身。所以当苏希娇来到帐篷外的时候,雷斌已经身在十几丈外了。
  果然有情况,一出了帐篷,苏希娇就看见雷斌正在追赶一个灰色的影子消失在了山林里。论武功,她无论如何也比不上雷斌,不过好在她还有一匹颇为神骏的好马。苏希娇骑上那匹白马,在大山的山路上飞速追赶着二人,但若说这雷斌这出自霍青玉亲传的轻功已经是惊世骇俗,那么那个灰影的轻功更是出人意料的快,就像是鬼魅一样在山间穿梭着。
  山路崎岖,这马跑起来始终不如人来的灵活,苏希娇一开始距离二人尚且只有三十丈远,但两人和她的距离竟然拉得越来越大,跑着跑着,苏希娇竟然丢失了对方的目标。
  没有办法,苏希娇只好顺着两人的踪迹追去,此时月光如水,透过树林将周围的路照得透亮。也不知跑了多久,白马终于累了,速度慢慢降了下来。周围的一切,都安静的可怕,只有树叶在中风摇晃的沙沙作响。苏希娇警惕地把剑在手,注意着周围的一切。
  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了自己的身旁,苏希娇心中一惊,急忙仗剑在手,作出了个防御的架势。却听见黑暗中,雷斌突然笑了笑说到:“这么紧张干嘛?”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苏希娇这才松了口气,急忙问到:“追到了吗?”
  雷斌没有回答,却点了点头。
  苏希娇喜出望外,急忙说道:“是什么人知道吗?”
  雷斌看了看苏希娇,说出了两个字:“张康。”
  “张康?”苏希娇大惊,自那日张康从百草山庄逃出来起,便在人间蒸发一样销声匿迹,虽然百草山庄和周围的刑狱司都在追捕此人,但一直没有结果。但没想到的是,此时他竟然在这里现身,而且还是主动找上门一般。
  “那此时他人呢?”
  “走了。”
  “走了?”
  “对,走了。”
  “你为什么放他走。”苏希娇明白,无论张康武功再高,但只要被雷斌追上,就再也不会有第二次从他手下逃生的机会了。
  “因为他的举动。”雷斌说道。
  “他给你说了什么?”
  “他什么也没说,但他给了我这个。”雷斌的手伸了出来,里面有一个碧绿的药瓶。
  “这是什么?”苏希娇问道。
  “龙虎丸。”
  这便是那个豹韬卫秘密采购的药物,因为双方的协定,在制药成功后,百草山庄需要全数发往军中,所以这还是第一次苏希娇见到这药物的真面目。
  “他给你龙虎丸是什么意思?”
  雷斌摇了摇头,说:“目前不知道,但我想,这东西定然和我们做的事情有十分重要的关系,这才让他犯险来送给我。”雷斌想了想,突然说道:“夫人,明日我让三个随从护送你返回定州。我心中隐隐有些预感,此时我们正被困在一张巨网的中央。这一次的枫回镇的行动,我觉得会十分凶险,我恐怕无法保证你的绝对安全,所以你还是先行返回定州吧。”
  雷斌的话,突然让苏希娇一阵感动,心中热血上涌,小声却坚定说道:“这一路都走到这里了,我怎么能离你而去。如果我走了,你如果毒发怎么办?你不要说了,我主意已定。”说罢,拉了拉马缰绳,调转白马就要往回走去。
  “喂,你还打算自己跑回去吗?”苏希娇突然笑着对身后的雷斌说道。
  再一次在野外的夜晚两人独处,而此时两人已经是共骑在一批马上。苏希娇虽然努力避免自己不像是被雷斌抱在怀中,但还是无法躲开自己的脊背在男人的胸前轻轻摩擦着。
  雷斌的呼吸,正轻轻喷在苏希娇的耳朵上,暖暖的,竟然让苏希娇觉得时分的舒服。自从上次两人塔木河边偷偷越过道德的禁锢之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过任何显得亲密的举动。但午夜梦回,夜深人静的时候,苏希娇心中的悸动却也越发强烈,此时她和雷斌就像是一对情侣一样共骑在一批马上,一颗心又慢慢泛起涟漪。
  雷斌的呼吸越发的灼热,突然放肆的伸过手,轻轻握住在苏希娇的一只有些颤抖的手上。“夫人,雷某身体有些难受。”雷斌的话,让苏希娇突然想起,此时雷斌距离上次排毒也已经有三天了,便问道:“之前不是叫庄主,晚上不要忘记自己排毒么?”
  雷斌却笑了笑说到:“雷某的确尝试过,但这几日,雷某欲念太甚,虽然强行镇压,但刚才这十里山路的追逐,让我气血翻涌,于是又难以控制心中的欲火了。”这是雷斌第一次这样赤裸裸地说话,俏脸娇红的苏希娇知道,雷斌所说的这几日欲念太甚的意思,害羞地不做声,只是将手伸到了背后,轻轻扣住了雷斌的脉搏,果然脉搏的跳动又是强烈无比。而更要命的是此时,雷斌那火热硕大的下体,竟然已经满满苏醒,轻轻点在自己的后臀,让自己感受着那里的坚硬。
  “夫人,我想看看上一次的样子。”这是雷斌第一次放肆的表达自己的欲望。苏希娇心中一阵震荡。倘若说那晚的裸露只是一次慰藉,那她此时的心里万万不会如此的惊慌。
  禁忌的枷锁,这几天在两人之间难以抑制的情火的烤灼下,越来越变得纤细。倘若此时两人不是独处,倘若周围的一切又不是这般万籁俱静,倘若此时她的心也不曾荡漾,苏希娇定然会不理会雷斌。但此时,当月光给周围的山林蒙上一层蔚蓝色的薄纱的时候,苏希娇突然觉得自己和雷斌之间,就像是圣洁的连接体一样,被紧紧的束缚在一起。
  也许是因为前途的危险,苏希娇突然不想让雷斌失望,低下头声若蚊蝇的说道:“那庄主坐好,等下克制一些,不要欺负希娇。”这是她第一次在雷斌面前自称希娇,一边说着,一边轻轻的身手去解开自己腰间的衣带。
  月光下的山间小径,一切透亮,尤其是洁白如雪的飞霜的背上正在发生的事情。苏希娇此时再次在雷斌面前脱去了上衣,抱着仅有的已经解开衣带的内衣,羞涩地趴在飞霜的脖子后。
  这一次,雷斌不在只是远远看着,他就在苏希娇的背后,一只手飞速套弄着自己火热的下体,而另外一只手,开始放肆地在苏希娇的背上抚摸着。
  苏希娇没有拒绝男人坚硬而有力的爱抚,火热的掌心的每一次抚摸就像是用毛巾在擦拭自己身体一样。此时苏希娇只觉得大脑中一片空白,但双腿,却清晰地感受着雷斌因为套弄自己下体而带来的有节奏的震动。
  雷斌充满爱怜地抚摸着苏希娇的每一寸背部肌肤,从脖颈,到肩胛,再到细腻的腰肢,就像是在把玩一件十分衬手的玉器一样,苏希娇在雷斌的抚摸下,只觉得口干舌燥,心中也是浴火高涨。
  一阵温柔的爱抚后,雷斌的手已经按在了苏希娇的肩膀上,然后微微一用力。苏希娇知道雷斌的意思,虽然羞涩,但还是顺从地坐起了身子,慢慢倚偎在了雷斌坚实的怀里。
  男人的气息再一次让苏希娇陶醉,苏希娇赤裸的肌肤感受着男人同样快速的心跳。而更要命的是,此时雷斌竟然放肆地将自己的阳具抵在自己的腰肢的肌肤上摩擦着。火热的下体,此时就像是一把利剑一样不断直刺女人的心头。
  “夫人,都这样了,你还不肯给我看下吗?”雷斌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
  苏希娇知道,男人觊觎着自己努力用内衣保护着的美好的双乳,当下心中羞涩,环在胸前的双手又却紧了紧。就在这时,雷斌却伸过来抚摸着她光滑平台的腹部的手,抓着她的手腕,用力往一旁分开。
  男人的手很有劲,让苏希娇难以抵挡。其实她那里抵挡不了这股力道,也许在她的内心,她只是想男人更主动一点。
  终于,苏希娇的双手慢慢被分开了。终于,高耸圆润的双乳,带着月光的洁白,暴露在了空气中。终于,这个陌生的男人,让苏希娇毫无保留地向对方展示了自己绝世无双的美乳。
  而就在几乎相同的时候,雷斌的一只手已经毫不犹豫地握住了苏希娇的胸部揉捏起来,这一次,苏希娇虽然双手掰住男人的手,但其实已经放弃了抵抗。男人的大手几乎让她的玉乳的肌肤融化,自己的玉乳在男人的爱抚下不断变形。
  情迷意乱的女人,主动回过了头,终于向着这个让自己春心荡漾的男人,送上了自己的热吻。这一段吻,让苏希娇感受着前所未有的激烈,当男人的舌头尝试分开她的牙齿的时候,她立即伸出一条娇舌回应着男人的热情。
  两人紧紧的吻在一起,而男人的手,也几乎肆无忌惮地摸遍了除了下身之外的苏希娇的每一寸肌肤。转过最后一个山头,就是众人驻扎的地方,但两人默契地让白马停留在了原地的一个小树林里。
  马背上的激情已经进入了尾声,雷斌将苏希娇按在了马背上,自己几乎就要骑在她身上一样亚着苏希娇,胯下的两颗肉丸也开始摩擦着女人微微露出的娇臀。
  虽然没有大胆的转过身来,但苏希娇却弓着身子,这让男人可以更好地揉捏她的双乳。雷斌手上的动作已经是越来越快,苏希娇知道,男人已经箭在弦上了。
  就在这时,苏希娇突然反手握住了男人的下体。这一下变化连雷斌的没预料到,但雷斌立即明白,一把抱起苏希娇,双手肆无忌惮地同时在她胸前摸索着,而苏希娇的手,顺从地捏着男人的下体套弄了起来。
  这几下的动作虽然生涩,但却给本来就要泄身的男人进一步的刺激。火热的阳具一阵跳动后,突然一股灼热的阳精喷射而出。男人心念一动,把苏希娇往前一推,扶着女人的香肩,将灼热的阳精全部浇在了女人光滑洁白的脊背上。灼热的阳精点点滴滴地落在苏希娇的脊背上,留下了如同画作般的美好。

  第十六章
  经过了两天的日夜兼程,众人在第三天的早上就赶回了枫回镇。此时虽然马匹已经疲惫不堪,但众人经过了刚才的两三个时辰的休息,还是恢复了体力。,尤其是此时的雷斌,自从那晚得以享受苏希娇更多的慰藉后,显得越发的神采奕奕。而此时他身边娇滴滴的苏希娇,就像是她的小情人一样跟在他的后边。
  虽然兵行神速,然而终究还是晚了一步。此时枫回镇发生的一切,还是让他们感到沮丧。的万柳山庄里里外外,正聚集着几乎枫回镇上所有的公差,因为山庄里发生了一件十分重大的命案。在武通南的厢房外,仵作正在检验着一具离奇死亡的尸体,而这个尸体的主人,正是万柳山庄的庄主武通南。
  “这一切是怎么回事?”雷斌的到来已经让山庄的人有些不安了,而亮明了身份的苏希娇的质问更是让山庄和公差们感到更大的压力。
  “回苏大人,今天早上武通北来报案,说发现了武庄主离奇死在了厢房中,因为万柳山庄是镇上的大户,庄主突然死亡,小的猜想或许有什么隐情,所以便率领三班衙役一起来调查。”那个跪在地上的衙差,战战兢兢地回答着苏希娇的问话。
  “那么调查可有什么结果?”
  “刚才仵作检查了尸体,发现并没有任何的伤痕。而我们刚才也仔细勘查过现场,这里并没有任何的打斗迹象,所以我们怀疑武庄主是因为身体原因暴毙。”
  “苏夫人,你觉得是中毒吗?”雷斌小声问道。苏希娇却摇了摇头,说:“刚才我也简单检查过尸体,并没有中毒的迹象。从他的尸体上来看,他面色惨白,青筋暴起,似乎是受到过什么巨大的刺激,以至于心脉受到严重的创伤而死。”
  “武先生,贵庄主之前可曾有过什么身体上的疾恙吗?”苏希娇问道武通北。
  武通北想了想,摇头说道:“家兄习武多年,一直身体康健,除了偶感风寒,不曾有过任何疾病。”然而一旁的仵作,这时却突然插嘴道:“启禀几位大人,刚才小人眼看武庄主尸体的时候,发现他下体红肿,阳具皮肉外翻,应该是有过度行房的迹象。”
  仵作的这句话,立时让在场的三个人心理咯噔了一下。这三个人就是武通北,雷斌,还有苏希娇。他们三人均知道,这武通南好男风的癖好,眼下仵作说他有过度行房的迹象,不知道那个被他侵袭后庭的男人此时情况怎么样。
  想到这里,雷斌和苏希娇猛然醒悟,自从进府到现在,他们一直觉得有什么地方似乎不合理,只是一时间说不上到底哪里不合理。现在经过仵作提醒,他们才意识到,从一开始到现在,竟然不见那个武通南的男宠出现。
  雷斌假装不知道这件事情,问武通北道:“你大哥最近宠幸过的夫人小妾有哪些?将她们都唤来,我们一一审问。”
  果然,武通北此时一脸尴尬,支支吾吾只说,最近武通南在修习一门武功,因此并没接近过自己的夫人小妾。雷斌当然知道,他这不过是搪塞致辞而已,所以便到:“诶,见一见也无妨,在怎么说武庄主和在下也有过盟约,盟友遭逢大难,在线自然也应该慰抚下他的遗孀。”
  武通北见坚持不过,知道自己山庄毕竟有过降书在对方手上。虽然此时自己这方人数占优,但也不敢乘着这么多人都在的时候贸然发难。于是想了想,只好说道:“此时事关家兄名声,还请雷庄主单独入内。我一五一十说给庄主。”
  “哦,为什么不叫上我呢?”苏希娇故意问道。
  “其中有些事情,夫人乃女流,恐怕不太方便。”
  雷斌知道苏希娇是故意这么问的,冲她微微一笑,要她和众人留在大堂,独自跟着武通北去了西侧的一个厢房。
  “武通北,你可知罪啊。”走进厢房的雷斌,突然收起了和颜悦色的表情,对武通北发难到。
  “雷庄主这话,让在下不解了,在下何罪之有?”武通北虽然心里慌张,但表面上还是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你少给我装蒜,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事情吗。你给我说,为什么龙虎草买卖中涉及到的大宗金银流动,是从你万柳山庄的银号走的,但此时你却只字未提。”
  武通北见雷斌突然说起鸿运银号的事情,立时大惊,心中盘算着如何应答雷斌的问题。要知道,按照盟约,他们的银号涉及的一切和百草山庄相关的金钱往来,都需要向百草山庄公开。但这龙虎草的经营已经持续了几年,他们从未向百草山庄提起过只言片语。倘若此时雷斌以此发难,对他们来说确实是一件麻烦事。
  雷斌随时观看着武通北的表情,见他眼里闪过一丝的犹豫,执导敲山震虎已经有了成效,于是立即再乘胜追击道:“我曾听人说起,你大哥这些年颇好男风,对自己的妻子小妾不闻不问,这又是为什么?”
  听了这番话,武通北心中更是一惊,不知道雷斌是如何知道此事,只是推诿着说道:“这些消息大多是下人谣传,不知道是如何传道雷庄主耳朵里的呢?”
  “哦?谣传?我看未必吧。我是如何知道的,你不必知悉。单只为你一件事,今日为何不见着武通南的男宠,他去哪里了?你说。”
  武通北见此时也被雷斌知晓,心中一惊软了。尤其是想起几年前雷斌独挑山庄那一天的雷霆手段,武通北只觉得背心上虚汗频频。叹了口气说道:“罢了,既然雷庄主知道了这么多事情,那就没有必要再向庄主隐瞒了。”
  武通北顿了顿,缓缓说道:“在下大哥的这个怪毛病,即使庄主不知道,今天我把庄主叫到偏房也是想向庄主说出实情的。在大约是三年前吧,有一日,一个自称是肖先生的商人盈夜造访了山庄,说是受托于故人,要和我们兄弟两谈一些买卖。当时鸿运银号的流水并不多,这点雷庄主是知道的。所以当时虽然对方说出是要帮黄金山的回春山走一笔金银,要求这件事对百草山庄严格隐瞒的时候。我们兄弟本是不答应,但对方的数额实在巨大,报酬也是丰富,所以便答应了这桩买卖。当时我们心想,我们只是替人走金银而已,不涉及别的东西,所以觉得也无妨。”
  雷斌知道,这个肖先生,应该就是黄金山的那个门客。看来整件事情,他们已经提前筹划了很久。
  武通北接着说道:“虽然如此,但我大哥任然担心对方有问题,于是便假意挽留肖先生,其实是要把他软禁起来,等黄金山自己找上门来。果然,一个月后,黄金山上门,证实了这件买卖,还付了几千两银子的保证金。当时我们兄弟见对方不像是有什么欺骗我们,于是便正式开始履行这个请求。”
  “然而就在那之后,我突然发现大哥的性格越来越古怪,经常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里,不光如此,而且我发现大哥离自己的妻妾越来越远了。雷庄主你是知道的,家兄曾经也是个风流之人,一共有十一房的老婆。我当时很好奇大哥为什么有身边变化,于是便暗中监视大哥的行为,结果发现他似乎正在练一种武功。”
  “什么武功?”
  “当时我不知道,后来,在一次喝醉后,我向大哥问起此事,他才跟我坦白。原来那次黄金山的赎金中,除了金银宝物,还有一本武功秘籍,这个武功叫春水诀。”
  “春水诀?”雷斌听了这三个字,立即大惊。这春水诀他曾听霍青玉说起过,是一门极其阴寒的武功。这们功夫一旦修炼起来,体内的阴寒之气大盛,倘若女子来修行,如果功力不深,那以女子的阴寒之体,很容易收到反噬,所以修炼这门功夫的女子,大多数要靠采阴补阳之术来维系。而倘若由男人来修炼这等功夫,虽然无走火入魔的危险,却要因为体内的阴气太盛,而变得不男不女。
  “所以武通南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开始染上男风的习惯的?”
  “不错。”
  “那么他最近的这个男宠呢?”雷斌问道。
  “这个人曾经是一个戏班子的小生,艺名叫一丈青。大概是一年前,庄里有人过寿,请他们来唱曲时,庄主便看上了他。于是庄主买下了他,让他在山庄协助处理杂务,其实就是给自己当男宠,还给他改名叫武悠。”
  “这个人的背景你们调查过了吗?”
  武通北却摇了摇头说:“没有,我本来暗示过大哥,要调查一下这个人的来历。但大哥丝毫不以为意。我见大哥如此态度,而这个人又在山庄里时分守规矩,便不再过问这个事情。”
  “他进府的这一年,可曾有过什么异常举动吗?”
  “没有,”武通北还是摇了摇头,却突然若有所思了一会儿才说道:“如果说有,那便是前不久,庄主让他和我一起去调查龙虎草一案中,负责提走金银的那一拨辽人时的一个细节举动。”
  “哦?”
  “当时我们在定州府的眼线来报,说龙虎草交易出了事情,负责运送草药的定州府公人们在大辽境内遇到了袭击。不瞒雷庄主说,在这之前,我大哥就对那群辽人的动态有所留意,所以一听说这件事情后,便立即要我去之前和他们交接的地方去调查一下情况,唯一不同的是,这次大哥还叫我带上了武悠一起去。我当时虽然不悦,但还是没有拒绝大哥的命令,所以就带那个人一起去了以往和辽人联络的那个客栈。”
  “然而那里的人也人去楼空了?”
  “不错,也许是他们早有预谋吧,我们并没有任何的发现。但就在我说起,之前的辽人来自咔萨拉古镇的时候,我注意到武悠的眼神中似乎有些异样。”武通北说道:“雷庄主,你是知道的,这咔萨拉古镇就是龙虎草的交易地点。这咔萨拉古镇虽然历史很久,但其实一直只是一个很小的镇子,所以很多人其实并不知道这个地方是在哪里。然而,那个武悠却给我说,他多年前去过那里。”
  果然,这个年轻人不简单。难道说,他接近武通北的目的,就是为了探听龙虎草的信息?
  雷斌正在思考,却又听见武通南接着说道:“雷庄主,不光如此,这个武悠还给我说起过一事。”
  “什么事?”
  “他说这龙虎草是壮阳之物,须知从药理上来讲,这壮阳之物一直是生在阴寒之地才能平衡万物的阴阳。但他却说,咔萨拉古镇是坐落在西灵山南,塔木河以北,阳气最盛的地方。这种地方从药理上讲,是长不了这样的壮阳猛药的。”
  雷斌也是炼药高手,自然明白这番话的意思,说到:“这确实不和常理,难倒是这药草颇为特别吧。当时豹韬卫找上门来,说要定制一种壮阳强身药物的时候,是二弟亲自替他们用龙虎草炼制的龙虎丸。药成之时我也在场,我自己试过药性,确实效果不错。所以,这龙虎草应该是没有问题。”
  武通北见雷斌也同样一筹莫展,说到:“雷庄主,不瞒你说,今天早上一见大哥暴毙,我就立即怀疑这个武悠。在你们来之前,我已经派出了三路人手去追查了,但到目前,这三路人手还没有一路人回报。”
  雷斌听完武通北的话,点了点头,正色道:“武通北,你记住,你万柳山庄跟我百草山庄氏有盟约在先的。目前念你们也是多事之秋,这龙虎草交易的事情我暂且不追究,但从这个月开始,每个月一次,你们要像我们汇报所有你们的金银往来。”
  武通北听完雷斌的话,心里不断叫苦,但此事本来也是他们不讲信义在先,也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了雷斌的要求。
  却说这边的苏希娇等人,见雷斌一时半会儿也聊不完,便又重新仔细检验了一次武通北的尸体。苏希娇对于医理的理解,那岂是一般的衙门仵作能比的,所以等两人离开厢房的时候,这边的苏希娇已经有了很多的发现了。
  雷斌把刚才对话的内容简单告诉了苏希娇等人,苏希娇的猜想理解得到了印证,低头小声在雷斌旁边说到:“庄主,你还记得当日我们在夜探万柳山庄的时候,曾发现武通南在和那个男宠行房之前,曾经往下体涂抹过一种液体吗?”
  “难倒你是说,那个液体有问题?”
  “不错,我刚才遍寻了他的房间,并没有找到那种液体。但是我从尸体的反应来看,已经基本确定了,那是一种叫极乐散的烈性媚药调制而成的东西。刚才你说武通南练了春水诀,看来他就是靠着这种药物,才能让自己收到阴寒之气侵蚀的身体能够保持男人的能力。但这种药物有种极大的副作用,就是因为给人的刺激太过强烈,倘若一旦使用过量,这种药物就会对心脉造成极大的损伤。所以目前我可以肯定,昨天晚上定然是武通南使用了大量的极乐散行房,导致了心脉崩裂而死。”
  “嗯,看来那个叫武悠的人,也是早有预谋。从他的身世,离奇的出现原因,以及对龙虎草交易的关注程度来看,此人定然是一个于本案有着重要关系之人。”雷斌说道。
  “那庄主,目前我们怎么办?”
  雷斌看了看苏希娇,缓缓说道:“我想,我们应该去咔萨拉古镇走一圈了。”
  苏希娇看着雷斌,轻轻点了点头。
  回到客栈后,雷斌立即和尉迟义进等人仔细研究起去咔萨拉古镇的路线。而忙里偷闲的苏希娇,却在孙玉蓉的两个手下的陪同下,在附近的一个较大的成衣铺子里挑起了衣服来。
  之前的随身服饰,已经在落马镇的那次袭击中失落在了客栈里,这几天她也只能勉强穿孙玉蓉带的辽人衣服。成衣铺子的老板是个大概四十岁的女人,见苏希娇天生绝色,而且看上去出手阔绰,以为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少奶奶,于是自然堆着笑容给她介绍了一堆衣服。苏希娇挑选了几件衣服后,小声对老板说到:“老板,我还想买几件内衣。”
  老板是过来人,看了看苏希娇眉目含情的样子,知道最近女人是在雨露滋润的状态下,嘴角突然笑了笑说道:“内衣自然是有的,不过以姑娘这种身段,我推荐你另外几身的内衣,你且跟我进房内来看看。”说罢,带着苏希娇来到里屋,从一个箱子里,拿出了几件蚕丝肚兜。
  这几件蚕丝肚兜,做工都是极为精细的,每一针都体现出极为深厚的手艺。入手之处甚为柔软细腻,单只有一点,这些肚兜都是极薄的,倘若穿在身上,自然是春色满园关不住。
  “老板,这内衣手感极好,但是也太透了一点吧。”苏希娇的语气有些羞涩。
  老板却笑了笑说:“姑娘,这内衣可不是用来在家里纳凉的时候穿的,这个是在闺房之中,用来取悦自己心爱的男人的。”
  “什么?”
  “姑娘,我看你这眉目含春的样子,定然是最近春风雨露滋润的吧。你听我的没错,闺房之中穿上这身衣服,保证让你的男人欲火焚身。”老板直勾勾的话,说的苏希娇一阵脸红,老板见她有些犹豫,接着说道:“这女人对男人来说,最美的样子,是那种朦朦胧胧,欲遮欲掩的样子。倘若就这样赤身裸体,反而失去了女人的美感。怎么样,要不要挑几件?”
  但老板不知道,此时苏希娇的心里犹豫不决,不是在衣服上,而是雷斌的关系。这几天,她和雷斌之间的欲望的禁区不断被摧毁,几乎已经到了野火燎原的状态。现在让她用手替雷斌排排毒,她还可以接受,但倘若穿上如此性感撩人的衣服站在雷斌前面,难保对方不会欲火大盛而要强行占有她。
  但从这几天来看,随着身体的逐渐恢复,雷斌在床第的持久也越来越明显,寻常的刺激已经很难让他泄身了。思忖再三,苏希娇还是挑选了一件老板推荐的肚兜,小心翼翼藏在了自己的背包里。她已经打定了主意,倘若雷斌能够不越过雷池,她就穿着这件肚兜让雷斌看一下,当然,也只是看看而已。
  此时门外的春风正盛,孙希娇的心里隐隐觉得,自己对雷斌的戒心越来越小,难倒自己真的会成为他的俘虏,做下那违背人伦的事情吗?
  这边春风一片,而那边定州府内的宋莫言郁闷的心情,竟然也随着温暖的春风的到来而变得好了一些。虽然那一夜,在阿红的那里发现的张二留下来的迷信中的内容后,事情反而变得更加复杂一些,但毕竟心头的一些疑团似乎有了头绪。
  此时他一人走在定州府的大街上,反复琢磨着信中的内容,迷迷瞪瞪就像着了魔一样。没有人会在意这样一个看上去有些呆头呆脑的外乡人,这正好给了他足够的思考空间。
  然而不经意间,他突然觉得脚踝上一疼,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一击。低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块飞来的石头砸中了自己的脚踝。他正在好奇这块石头是从哪里飞来的时候,却在不远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小大王,此时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宋莫言本来以为他认不出易容后的自己,但万没想到的是,小大王走到他面前,劈头盖脸就说:“宋先生,我找了你好久。”
  “你怎么知道是我。”宋莫言有些好奇。
  小大王却笑了笑,神气地说道:“不是我认出来了你,是阿红姐那天认出了你。”说完,拉着神情有些尴尬的宋莫言就往一条巷子里走去。
  “诶,你带我去去哪儿?”
  “带你去见一个你需要见的人。”
  定州情况,似乎越来越复杂了,而枫回镇的一切,也是到了十分严峻的状态了。明天就要去那传说中的咔萨拉古镇了,苏希娇的心中充满了忐忑。
  这已经是第二次在枫回镇过夜,躺在床上的苏希娇,感受着熟悉的春夜气息。脑中不禁想起那晚在枫回镇发生的有些荒谬的韵事,不知道怎么的,脑海中又想起雷斌了。
  有些事,纸是包不住火的,这两天她虽然表现上克制着自己和雷斌的态度,但其实同为女人的孙玉蓉早已经感觉的出来她的心态的变化了。尤其是今天,在安排房间的时候,孙玉蓉刻意把她和雷斌的房间安排在了二层最里面的僻静角落处,似乎别有深意。
  此时对面的房门安静,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不知道他在里面干什么呢?今天买的那件性感妖娆的肚兜,此时正放在一旁的包袱里,他还不知道自己为他准备的这份礼物,倘若他知道了,是否会情欲难以克制呢?
  正在思忖间,突然,苏希娇发现一张纸条从窗户的缝隙塞了进来,落在了窗户边的地上。苏希娇急忙起身捡起了那张纸条,打开一看,一下子侨脸又绯红起来。
  纸条上,雷斌熟悉的苍劲有力的字体整齐的写着一行字:“装什么矜持呢?我期待你的主动。”不知为什么,苏希娇看了这句有些霸道的话,反而觉得雷斌有些孩子气,忍不住微微一笑。
  雷斌的房间并没有上锁,当犹豫了很久才鼓足勇气推开房门的时候,苏希娇被里面的情景吓了一跳。此时雷斌的房间,放了至少四五盏油灯。穿着一身内衣的雷斌,此时正金刀大马的坐在房间中的一个太师椅上。苏希娇的到来似乎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所以他并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下体膨胀起的一顶帐篷正体现着他的内心活动。
  “庄主,要不要我去帮你找两个妓女,”苏希娇的问题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雷斌自然也不会回应她这个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只是换换道:“我原以为我的一生会就在混沌中度过,没想到我却被你从混沌中拉了回来。不光如此,你还唤醒了我的欲望,我对女人的欲望,我对江湖的欲望,还有,对你的欲望。”
  苏希娇颤抖着双唇,听着男人说着这话。之前他们虽然已经到了野火燎原的边缘,但却不曾在语言上直接表达自己的情感,此时雷斌说起来,让她心中泛起一阵感动。
  “我知道你的内心在犹豫什么,你也知道我的内心在纠结什么。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在主动向你索取,一切全看你,你让我享受,我就享受,你让我占有,我就占有。”说完,雷斌伸了个懒腰,竟然就这样躺回了太师椅。
  然而这就是雷斌的高明之处,这一招以退为进,反而打消了苏希娇心中的最后一丝的顾虑,女人媚眼如丝的看着雷斌,温柔说道:“那庄主且躺好,我给些东西给你看。”说罢,拉着自己的衣襟,往两边一拉。
  单薄的睡衣滑落,露出了连雷斌都为之一惊的美景。此时的苏希娇的睡衣里,正穿着一件在腹部秀着一支杏花的红的肚兜,蚕丝的肚兜十分薄几乎是透明的状态,让男人可以看到里面若隐若现的女人的身体,嫣红的乳头在肚兜的承托下更加红润,而下体的一片春光,也被一条几乎只有几条布带组成的亵裤巧妙的遮挡着。
  苏希娇看了看男人的反应,轻轻爬上了一旁的床榻,正对着雷斌的方向坐了下来。然后闭上眼睛,开始轻轻抚摸自己的身体。
  在这之前,雷斌虽然两次得窥苏希娇玉体的美好,但一次只是从背后得意看到冰山一角,而另外一次又只是能借着月光朦朦胧胧的看着半裸的女人。此时房间灯火通明,女人和他有保持着最完美的距离,这才有了最好的角度欣赏着女人。
  而这边的苏希娇,被男人火热的目光弄的欲念更盛,抚摸自己的一双手行云流水,一会儿在腰间纵横来回,一会儿在自己的高耸的双乳前轻拂慢碾,到最后,终于忍不住,将一只手伸到自己的两腿间,隔着亵裤,不断挑逗起自己那早已经春潮泛滥的秘洞口上的那颗凸起的蜜豆。
  快感如电,苏希娇突然觉得这种感觉竟然比以前的男女换好还要刺激。此时雷斌同样在她面前,掏出了硕大的肉棒飞快的套弄着,而自己也在这边一边苦苦挣扎着最后的矜持,一边看着男人的动作。
  昏黄温暖的房间内,两个人就这样一个坐在太师椅里,一个坐在床上,自慰着给别人看。今晚的苏希娇好像变得异常的敏感,指头一阵快速的骚弄后,竟然浑身一颤,就这样在雷斌面前泄身了。
  虽然之前雷斌已经当着苏希娇泄身好几次了,但这一次却是女人第一次在雷斌前面高潮。激情过后的苏希娇,趴在床上看着雷斌兀自还在看着自己忙碌着,嘴角不由的微微一笑,接着,撑起自己的身子,慢慢来到了雷斌面前。
  “这么乖呀。”苏希娇伸嘴在雷斌的脸颊上一吻,像是给男人刚才说到做到的一次嘉奖。然而,她给男人的嘉奖却远不止如此。眼如桃花的苏希娇看了雷斌一眼后,竟然低下头,拉开他胸前的衣襟,用自己的香舌在男人的乳首上舔弄起来。
  雷斌放弃了下体的套弄,舒爽的躺回太师椅,享受着女人的服务。但就连雷斌自己也没有意料到,女人接下来的举动更加大胆。
  苏希娇的热吻并没有在雷斌胸前停留太久,就开始在雷斌的身上游走起来。从腹部,到腰间,女人的热吻几乎亲遍了雷斌的每一寸肌肤,直到到达男人那早已经被苏希娇熟记在心的火热肉棒前。
  尽管苏希娇一向在床第之间并不保守,但她却一直没有给宋莫言亲吻过下体。虽然她对品萧之乐并不陌生,但毕竟还是觉得有些肮脏羞耻,加上宋莫言也从未要求过,所以她也不曾替宋莫言这么做过。
  但这一次,也许是是缘于偷情带来的强烈快感,也许是想给男人的一次慰藉。苏希娇竟然扶起雷斌的肉棒,轻启檀口,在龟头头上那张张开的小嘴上,吻了一下。
  雷斌情不自禁的呻吟似乎给了苏希娇很大的鼓励,一下,两下,三下,苏希娇伸出自己的舌头,灵活的在男人的肉棒上来回舔吸着。虽然这是女人的第一次品萧,但品萧的要领却早已存在于苏希娇的心中,青春懵懂时在霍青玉的书房里阅读的那些闺房秘术的书籍内容,此时慢慢回忆在她的脑海里。
  嘴唇,口腔,舌头,虽然只是方寸之间的地方,苏希娇却极力的用这些地方刺激的着雷斌的下体。女人不断起伏的动作,已经让脖颈后的丝带慢慢松开,一大片肚兜的布料垂了下去,让女人的一只玉乳,几乎完全裸露在了空气中。
  苏希娇抱起男人的一条腿,把他的一只脚掌放在了自己胸前,用一边的玉乳温柔的按摩着男人的足心。此时从一旁看,雷斌就像是用脚在践踏苏希娇一样。这种姿势带来的巨大的征服感,让男人享受着前所未有的刺激。脚底的软腻,让雷斌情不自禁的用脚掌摩擦起女人的玉乳,一边揉捏,一边用脚趾用力的夹着那已经膨胀突起的乳头。
  苏希娇被这样的举动弄的浑身酥软,竟然没有觉得疼痛,反而觉得体内有一股异样的欲望在流动,含着雷斌下体的小嘴,忍不住发出一阵如同呜咽般的呻吟声。
  也许是女人的手口并用的效果,也许是两人第一次这样淫乐带来的快感。所以男人并没有持续到让苏希娇无法应付的状态,虽然期间也断断续续让苏希娇休息了几次,但终于,男人还是达到了情欲的巅峰。
  肉棒的剧烈膨胀,让苏希娇立即明白男人已经到了如箭在弦的状态,于是立即把男人的肉棒吐了出来,然后抬头看着男人的眼睛,手上还在不断的套弄着。
  雷斌看着苏希娇娇媚温柔地跪在自己的面前的样子,心念一动,扶起苏希娇的俏脸,浑身一颤,将火热滚烫的阳精,直接喷洒在女人的一张俏脸上。
  苏希娇被男人的阳精亵渎,竟也不恼,看男人舒服的躺回太师椅之后,温柔的在他那兀自张开的龟头小嘴上轻轻一吻。然后才起身,带着一阵香风离开了雷斌的房间。只是在行走的时候,女人的动作有些不自然,似乎两腿间有什么异样的东西似的。
  四天后,众人抵达了目的地。神秘的咔萨拉古镇就在眼前,祥和而宁静。在过去的这四天中,雷斌和苏希娇的情欲变得更加肆无忌惮。除了需要调整状态的昨天网上,苏希娇每晚都偷偷来到雷斌的房间,换着花样让他淫乐着。
  从那一日苏希娇主动给雷斌品萧开始,女人的情欲的枷锁就彻底被打开了。这几天,她就像是一个欲求不满的女人一样,不断换着花样和男人调情着。丛趁着其他众人不注意的时候,背对着众人突然站在雷斌面。突然低头拉开了领口,让雷斌在咫尺之间看着裸露在空气中的玉乳。
  在夜里,苏希娇更加大胆的让男人趴在床上,自己骢身后替男人舔吸着胯下的肉丸和肛门。枫回镇上买的那些诱人的内衣,终于被她迫不及待的一件件展示给了男人看。
  而就在昨天上午,想到昨夜要禁欲的苏希娇,竟然借口要针灸,在半路上把雷斌拉到了旁边的一个隐蔽泉水旁边,然后脱下了上衣,用自己的一双玉乳夹着雷斌的肉棒给他套弄起来。
  就连雷斌都惊讶,为什么这个看上去一身矜持的女人,会懂得乳交这种东西。女人柔软的双乳,淫靡的眼神,让他心中竟然充满了难得的征服感。那一次淫乐,男人肆无忌惮的亲吻着女人的红唇,而女人也更加动情,竟然允许了男人要在她嘴里泄出阳精的要求。不光如此,甚至还将男人的阳精甘之如饴的吞了下去。
  虽然两人之间恪守着最后的一关没有突破,但两个人之间的淫乐,已经比起很多新婚夫妻都要放肆。当两下无人的时候,苏希娇贪婪地抓着雷斌的手揉捏自己的玉乳时,她竟然产生了希望这条路就这么一直走下去的念头。
  然而情欲之路,终究会有终点。就像此时的两人之间,虽然已经极尽欢愉,却始终没有走到合体交欢的真正地步。当走进咔萨拉古镇的时候,两人也收拾起了心中的情欲,面对未知的情景,努力留意着周围的一切。
  初次来到这里的众人,心中自然充满了不安,尤其是镇上时而散发出来的一阵阵药材的气息,更是让他们一切行事都小心翼翼。
  这个不大的小镇上,大概只有百余户人家,而其中至少一半以上都是靠经营药材为生的。在小镇道路的两旁,随时可见的是西灵山山神的各种神祇。可见这里的每个辽人对这神祗都充满了敬畏。
  在枫回镇,雷斌已经和众人研究清楚了定州府衙役每次去进行龙舌草交易的地方的路线。然而让人意外的是今天早晨特地先行一步去打探花刺术的动向孙玉蓉回来的时候,却说她几乎问遍了镇上的店铺,但竟然没有一个人听说过这花刺术的名字。
  “庄主,这其中是不是有诈。”孙玉蓉的疑虑不无道理。
  雷斌却似乎胸有成竹地说到“我们先去那个交易接头的地方看看。”
  雷斌所说的那个定州府衙役来取药的地方,是坐落在在小镇的西边的一个药铺。这个药铺虽然不算大,但依水而建,倒也有几分别致。药铺的门口,用羊皮写着几个辽国的文字,尉迟义进说这大概是“辽阔的大河”的意思。
  其实之所以可以如此的有恃无恐,是因为雷斌作业已经暗暗令尉迟义进摸过这个店铺的底了。为了这一次的调查,他们的计划不可畏不周详,要知道很多成名已久的江湖人物之所以会翻船,往往只是因为细节处理的不谨慎而已。
  药铺的老板,是一个看上去大约六十岁的老头,一副生无可恋,行尸走肉的样子。雷斌并没有开门见山的说明自己的来意,只说是自己练了一味药,想要问问老板这药的配方。
  “哦?老头子我老眼昏花,已经很多年没有帮人验过药了。”尉迟义进帮忙翻译着老头有气无力的话。
  雷斌知道老头的意思,给尉迟义进使了个眼色,尉迟义进急忙掏出了两块银币给了老头。没有人不爱钱,尤其是这种几乎已经快要因为老迈而失去生存能力的人。老头接过银币,枯死的脸上竟然也献出了一些生机,伸出骨瘦如柴的手,接过了药瓶拧开。
  一阵淡淡的药香飘在了空气中,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龙虎丸,苏希娇等人不由得发出一阵赞叹。雷斌对这出自百草山庄的药物颇为满意,他们山庄一直有个理念,这制药就像是酿酒,一种好药,应该是让人心情愉悦的服用。所以药的气味控制也十分重要,打开瓶塞的时候,应该是让人产生喜爱而不是抗拒的。
  不过眼前老头却像是嗅觉失灵一般,对这芳香没有任何的反应。将一颗药丸倒在了一个有些都要变形的铜盘里,拿过一个小刀,小心翼翼地把药丸分开。
  虽然刚才一直是要死不活的表情,但老头这几下分药丸的动作,却让一众人肃然起敬,小指甲盖大小的药丸,被均匀地分成了八份,竟然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这稳定的手感,定然是长期练成的。接下来,老头拿出了几种检验药物的器皿,仔细研究起来。
  “这种药的主要成分是龙虎草。”老头的话让众人没有任何的意外,但老头子镇定自若的表情却让众人有些奇怪。他们原以为,当自己拿出龙虎丸的时候,如果眼前的老头是这桩私密的买卖的接头人的话,应该会很紧张才对,至少不会像这般无动于衷。
  老头顿了顿,沙哑着嗓子说道:“这种草药是在西灵山才有的一种壮阳健体的药物。”
  “那么,这种药物,定然是十分珍贵的吧。”雷斌问道。
  听了尉迟义进翻译的话,老头看了雷斌一眼,笑了笑说道:“哪里珍贵了,这龙虎草在西灵山深处遍地都是,平时根本没有人去采。而且,这龙虎草虽然有强身健体的功效,但其实也只是一个辅助作用,比起什么鹿茸人参来说,简直就是野草一样。”
  老头的话,让众人一脸茫然,如果这龙虎草是稀松平常之物,那为何豹韬卫会不惜重金来采购这种药物,再让他们来炼制。而这笔交易,甚至还被大辽的黑风骑盯上。
  “庄主,这一切到底是什么回事。”苏希娇的心头,泛起了一阵强烈的不安。
  就在这时,变化突起,门外接二连三地传来了一阵惨叫,就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一个浑身带血的孙玉蓉的手下,跌跌撞撞地跑进了药铺,倒在了众人的面前。而此时,几个人影出现在了药铺的门口。
  “尉迟义进,你!”孙玉蓉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几个手持钢刀的大汉出现在了药铺门口,而这些人,竟然是尉迟义进的下属。从这几人刀上的血迹来看,显然是他们在刚才突然对孙玉蓉的手下痛下杀手。
  众人还惊魂未定的时候,突然从里屋传来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这笑声让人十分熟悉,人未出现,声音已经先到了。
  “庄主,想不到吧,这一切竟然和你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第十七章
  咔萨拉古镇的药店里,正发生着惊人的一幕。姬月娥,玉蝴蝶,黄金山,还有那个豹韬卫的周虞候,一脸坏笑地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孙玉蓉正想厉声喝问道,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觉得脚下一阵发软,竟然摔倒在了地上。不光是她,自己的身两个手下,苏希娇,还有雷斌,似乎都失去了力气,身体摇摇晃晃的。
  “刚才的龙虎丸瓶子中有毒。”苏希娇惊叫道。
  “呵呵,苏女侠,真是难为你了,你真是新心思机敏。”玉蝴蝶的声音还是那么的温柔,但此时的温柔中却暗藏杀机:“这些天可苦了你了,为了这所谓的真相四处东奔。不过也亏的是你,这才让我们的计划得意实施得这么多顺利,你真是个不错的诱饵。”
  “但非常遗憾的是,你这个诱饵,在我们利用完了后,就得死。说真的,黄老板,这女人给你拿回去当个填房,不是更好吗?就这么杀了,不可惜了这么好的身段。”玉蝴蝶说完,看着一旁的黄金山,突然哈哈笑了起来。
  但一旁的黄金山却不为所动,一脸认真的说道:“我黄某一个穷小子,走到现在的地步,靠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哦?这我倒想听听,你是怎么发财的,回头也好参悟参悟你的生财之道。”
  “狠,我每一步都比别人狠,每一次做事都斩草除根。别说是一个美女了,就是我的至亲至爱之人,只要对于计划不利,我都丝毫不会犹豫。所以,苏女侠你不要怪我,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太傻吧,居然相信自己能解开这其中的谜题。”苏希娇的确有这方面的心思,但此时她却来不及害怕。因为黄金山正拿着刀向他走过来,眼神中带有疼疼的杀气。
  “且慢,”雷斌笑着说道:“既然话都说开了,不如把正主也叫出来说说话吧,这么周密的计划,如果不让大家都知道每一个细节,别说我们,你们也会很遗憾吧。”说罢,把虽然已经无力抵抗,却还在拼命拔剑的孙玉蓉的手按了按。
  “正主等会儿自然会见到的。”玉蝴蝶说道:“不过眼下,我倒是可以先告诉你们一些,你们好奇的事情。”
  玉蝴蝶说道:“多年前,这江湖上最著名的用毒的门派,不是百草山庄,而是当时正如日中天的奇花宫,这件事几位是知道的。当时的奇花宫的声势,可谓是威震塞北,岂是今天百草山庄能比的。然而不幸的是,这奇花宫的宏图霸业却在一瞬间戛然而止。这一点,我想除了雷庄主,恐怕苏女侠并不知道背后的真相吧……”
  “是的,这件事情只有我一人知道。当时江湖上发生了多起连环中毒案件,后来据大侠霍青玉调查,发现背后是奇花宫所谓,而目的是为了替当时的权臣张世栋制造混乱,诛锄异己。”苏希娇明白,雷斌刻意强调那件事情只有他一人知道,是在尽量让对方觉得自己没有威胁,好给自己争取机会,心中竟然翻起一阵感激。
  “不错,当时奇花宫所谋者大,奈何最后棋差一招,这本来是无可厚非。江湖之上成王败寇,我们愿赌服输。但你百草山庄,为何要落井下石,对我们赶尽杀绝?”玉蝴蝶的话音,突然变的尖锐恐怖,让众人觉得有些不寒而栗,却听见她狠狠地说道:“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二十五年前那场大火,我的母亲,姑姑,还有我的所有的家人,都在那一场大火中被屠杀殆尽。”
  “你……你是二十五年前那个屠村事件中的幸存者?”孙玉蓉惊讶地问道。
  “是的,在大火中,我的母亲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我和我的弟弟。我们这才能从袭击中逃得性命。”玉蝴蝶冷冷说道。
  “那你的弟弟呢?”苏希娇问道。
  玉蝴蝶看了苏希娇一眼,横眉说道::“我弟弟在逃亡的过程中患了恶疾,已经是奄奄一息。他把所有的粮食和水给了我,让我走出了大漠。而他自己留在了大漠中,痛苦的等待着死亡。”人非草木,即使是大奸大恶的人也一样。说起自己的弟弟当时的警情,玉蝴蝶的眼中也翻起了点点泪光,哽咽的说道:“我从来不敢去想象,当时我的弟弟最后的眼神,但从那时起,我就开始高速自己,我要报仇,要想你们百草山庄报仇。”
  “这件事情到底和百草山庄有什么关系?”苏希娇好奇地问道。
  玉蝴蝶看着苏希娇,突然嘴角笑了笑说道:“苏女侠,你以为你眼前的这些人都是干净的吗?这个门派本来就是充满了罪恶的地方。二十五年前,百草山庄还只是一个鲜为人知的小派。但当时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竟然知道了我们奇花宫余部的藏匿地点,同时他们还得知,虽然奇花宫实力大减,但我们依然掌握着许多奇门毒药的制作方法。于是当时的百草山庄的庄主,暗命他手下的两个弟子,带人潜入辽国境内,袭击了奇花宫余部,掠夺了大量的制药秘籍。这两人,一个是雷斌的师父,已经过世了的长孙天,而另外一个人,就是蒋铁青。”
  “所以,杀害蒋铁青的人是你,”雷斌缓缓说道:“而你选择的毒物,正是你父亲传给你的千日醉。”
  “不错,我父亲留给我了四份千日醉,我一份用给了那个当年出卖我们信息的柳州司马,一个用在了当时的仇人蒋铁青身上,一份用在了豹韬卫那一队斥候身上来引你上钩。而还有一份,我本来是留给你那个死鬼师父的,但没想到在我出手之前,他倒是先死了。”
  “所以,你把这第四份毒药用在了密探张二身上?”
  “不错,这个人知道的太多了,所以他必须死。”玉蝴蝶说到这里,雷斌突然发出一阵苦笑。这一下,轮到玉蝴蝶大惑不解了:“你笑什么?”
  “没什么,”雷斌说道:“所以,当时给宋先生和珊儿下毒的,其实也是你吧?”雷斌的话让苏希娇大惊,这件事情一直是她的一个心结,如果说玉蝴蝶是真凶的话,她一定要把对方绳之以法的。
  果然,玉蝴蝶笑着说:“不错,我让柳儿接近你们,就是要摸清你们的行踪。好伺机动手。我说苏家妹子,你相公可不是个老实人,他为了帮宁氏这寡妇保留住这四大掌故的位置,竟然持身不正,被她的风情勾引。那天晚上可是他主动去那个小屋,当时,他还傻傻的以为可以和宁氏春风一度的哦。”
  玉蝴蝶的话,让苏希娇的心又是惊讶,又是酸楚,一旁的雷斌却圆场道:“宋先生谦谦君子,若不是为了真相虚与委蛇,又岂能遭了你们的道。”顿了顿,雷斌又说道:“其实你们煞费苦心,就是要引我来这里吧。”
  “不错,”姬月娥说道:“我们的大庄主啊,你实在是实力太强,我们如果就在山庄除掉你,又怕那些长老会的老古董们起疑。当你醒过来后,我们知道,我们的这一桩买卖迟早会被你看破的,于是我们这才想起这个借力打力的办法。”
  “什么借力打力?”雷斌问道。
  姬月娥笑了笑,说道:“故事都讲到这里了,还是要让正主来见见大家,如果大家见不到正主,恐怕死也不会甘心吧。”
  姬月娥话音刚落,就听见内屋传来一个让人无比熟悉的声音,三个身影慢慢走了出来,一个是杨兰茵,一个是个青年男子,苏希娇仔细依然,发现竟然是武通南的那个男宠,而第三个人更让她惊讶,他竟然是雷绍裘!
  “雷…雷副庄主?”孙玉蓉颤抖的声音看着这个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人。
  “哎,”雷斌叹了叹气,对转头对同样一脸茫然的苏希娇说道:“夫人,我山庄的糟心事太多了,可让你苦恼了。”
  雷斌在这边谈起,而雷绍裘那边却是笑嘻嘻地看着众人,就像是老猫看见了耗子一样有恃无恐。
  “二弟,这一切,都是你的计划吧。”雷斌说道。
  “是啊,大哥,怎么样,我这计划还不错吧。”雷绍裘德意的说道。
  “为了什么?”
  雷绍裘听了这几个字,突然脸色变了,说道:“不过只是想听别人叫一声庄主而已。”说罢,走到孙玉蓉面前,突然一耳光打在她的脸上,说道:“就在刚才,你这还叫我雷副帮主,你们知道么,这小子根本不是我爹亲生,他根本不是山庄血统的人,但他却继承了本来该给我的位置。这些年,你们所有人都叫我雷副帮主,雷副帮主,以后,谁他妈再叫我雷副帮主,我就杀了谁。”此时的雷绍裘,一脸的恶狠狠的样子,就像是一个野兽一样,眼睛就要滴出血来。
  “我刚才一直在好奇,这玉蝴蝶从那一次的屠杀中勉强逃出来,当时可以说是孑然一身。如果不是有人照应,玉蝴蝶定然也不会能够建立起极乐宫这样一个花费昂贵的销金窝,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二弟你的作为吧。”
  “当然,”雷绍裘德脸色,又变成那种德意满满的样子,说到:“七年前,你接任庄主的事情,曾经让我十分的心灰意冷。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从父亲的一个部下那里,得知了二十五年前的那次行动。虽然当时的事情完成后,所有参与那一次行动的人都被严令守口如瓶,还立下了生死状。但我父亲的这个部下,从小是看着我长大的,对你接任庄主的事情也是愤愤不平,所以他便把这个事情告诉了我。”
  雷绍裘看了一眼玉蝴蝶说道:“而就在那时,我几次入辽境,本来的目的是想看看是否还有一些没有被我们得到的奇花宫的毒物。然而一次意外的经历,竟然让我得知,这奇花宫还有人生还,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终于找到了玉蝴蝶。我们一拍即合,达成了交易,我帮她复仇,她把她从奇花宫中带出的药经和武功秘籍给了我,助我夺取山庄庄主的位置。”
  “所以,武通南的练的那一个春水诀的功夫,其实是你给他的吧,包括你身边的那个青年,让他接近武通南,也是你的安排吧。”雷斌看了一眼那个唇红齿白的青年,向雷斌问道。
  “不错,这当然是我的计划。这个武通南管的太宽了,本来只是让他帮着走下银子,结果他竟然私自调查起龙虎草的事情。当时情急之下,我只能让我训练的童子去接近他,但要掌握更多的情报,我自然要让我的童子变得更重要一点。所以我才制造机会让他得到了春水诀。”
  “你说的机会,就是武通北,是吧?”雷斌缓缓道:“他和你一样,都对这个大哥恨之入骨,只要武通南死了,他就是万柳山庄的庄主。这一点和你一拍即合,二弟啊,所以你们真的是沆瀣一气。”
  “不,大哥,我们不是沆瀣一气,我们可是优势互补。要知道,如果不是武通北精心策划了那一场枫回镇的闹剧,你们又怎么会来到这里。”
  雷斌叹了一口气道:“二弟,想不到,你为了这庄主的位置,竟然对自己都这么狠。”他的脸色突然变了,正色说到:“然而你机关算尽,最后还是作茧自缚。你以为,我之身犯险是真的中了你的圈套吗?我不过是想把你引出来而已。”
  “哦?我的大哥,你好像很义愤填膺嘛。这些年你一直对我各种说教,我心里一直不耐烦。但眼前,我反而想要听听你到底能说什么了。因为过了今天,你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雷斌也笑了笑道“两年前,我发现了桃花的背后的秘密,事情败露的她在我面前当场自尽。我在心绪不宁之下,竟然产生了轻生的念头,但你们中的一个人,却无论如何也不想我死,而这个人就是你。二弟,我说的对吧。”
  “不错,”雷绍裘说道:“按照山庄的规矩,如果庄主因为各种原因,无法完成任期,就应该由四大掌故一起,练手治理山庄,直到下一任改选。当时我羽翼未丰,如果让四大掌故联手,我很快就要失去对山庄的控制。所以我只能让你活着,让众人觉得我是在努力维持山庄的平衡,然后才能让我在山庄由立足之地。”
  “当然了,那次之后,你就开你的行动,首先是假意和姬月娥对立,好让她有机会接近潇湘子。”
  “是的,潇湘子心眼极多,我只能让当时和我结成了联盟的姬月娥暗中和他接近。而那个西夏一品堂的探子张康,知道只有跟着我,他才能继续得到好处,所以自然也成了我的一条走狗。”
  “但是当时你也知道,山庄的规矩是,同一门不能连续两任出任庄主。所以你只能等自己羽翼丰满后,再找机会,让我重新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一步一步引导我去帮你演完你这一出精心安排的大戏。”
  “哦?这一下,你好像变得很清醒嘛。”雷绍裘笑道。
  雷斌没有理会他,继续说道:“宋先生夫妇的出现,让你觉得机会来了。张康的中毒,其实完全是你的计划,目的就是要引苏女侠出手,也好让你试探一下她是否是你的人选。而显然,苏女侠比你想象中还要厉害,所以你立即苏女侠帮我解开了身上的余毒。其实当时你也知道鹧鸪红的解毒方法,但你需要借别人的手来完成。所以,即使当时苏女侠没有方法,你也会找机会把解毒的方法告诉她的。”
  苏希娇这才明白,自己从一开始就产生的不安的感觉,竟然是真的。看来自己一开始就在对方的算计之中,苏希娇突然觉得这个雷绍裘真的很可怕。
  雷斌注意到了女人的变化,但四肢疲软的他并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安慰苏希娇。只是接着说道:“等我苏醒后,你立即先让玉蝴蝶逼迫宁氏,完成这一出夜袭药庐的闹剧,目的表面是让我逼迫张康离开,同时再借我的手,以管理无力为由削弱潇湘子的权利。蒋铁青在之前已经被你们杀害,而尉迟义进本来就是你的人。现在,你们只要杀了我和孙玉蓉,山庄里面就没有人能够威胁到你的地位了。”
  “不错,而要知道,你的一身惊世骇俗的武功和机变都是让我非常忌惮的,要想出掉你真的很难。所以这个时候,我只能设法把你引到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再动手。”雷绍裘说道:“而就在这时,我想到了我的一个老朋友,豹韬卫大将军韩君麒。”
  “韩将军和你是一路的?”
  雷绍裘看着苏希娇惊讶的表情,得意的笑了笑说道:“看来今天让苏女侠惊讶的事情,着实多了一些。我可以告诉你,如果没有我的毒药的帮助,韩君麒的前任大将军又怎么会暴毙呢?”雷绍裘说道:“不光如此,我对他的帮助还有一个更大的地方。”
  “是龙虎丸吧。”
  “不错。”
  “其实,这个世上根本没有龙虎丸这种东西吧。”雷斌的话,让苏希娇又是一惊,却听见这边的雷绍裘说道:“不错,其实这一桩买卖,一开始就是一出戏而已。韩君麒需要升官,所以他需要钱,而我要想在漠北经营我的势力,是离不开他的支持的。所以,我才帮他设计了这个计划,让他可以得到足够的银子。”
  “什么计划?”
  这时,一旁就不做声的周虞候突然说道“”我们大将军告诉朝廷,为了对抗黑风骑,他训练了一支秘密的斥候军队。这个军队除了人员,军械,均是上乘以外,每年还要朝廷拨发大量的银两,来采购龙虎丸。虽然这龙虎丸,不过是我们杜撰的一种药物而已,一点屁用没有。的不过这每年的几十万两银子的开销,自然就落入了我们的腰包里。“
  “然后你们又以龙虎草为引,引我到这里来,再联手杀了我。这样,你们即可以让玉蝴蝶报仇,又可以把我的死归咎在辽人身上。而倘若龙虎丸事发,你们甚至还可以把责任往我头上一推,你自己反而落一个大义灭亲的好名声。真可谓一箭三雕啊。”
  “哈哈,这只能算我们各取所需而已。”雷绍裘笑道。
  “可惜啊,你们机关算尽,却始终是错算了一招,二弟,你如果想赢我,恐怕没这么容易的。”
  雷斌的话,不但没有让雷绍裘的笑声没有停,反而笑得更大声了:“大哥,你要笑死我了,你都这样的境地了,我杀你不费吹灰之力,你还有口气说大…”雷绍裘的话还没说完,脸色却变得严肃起来。因为此时,雷斌竟然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不光站了起来,甚至他的步履还十分轻盈。
  “”
  “你,你不是中了迷药吗?”雷绍裘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切。
  但他的惊讶很快得到了答案,一个苍老有力的女性声音,在门外响起,说到:“这一切当时都是计,是雷庄主和我联手给你们做的局。”
  众人对这声音都是一头雾水,但唯独苏希娇此时一下子喜上眉梢,声音激动得有些颤抖地叫道:“师父。”
  这熟悉的声音的主人正是蒲心兰,带着她手下的一众随从,手持兵刃,神色轻松的出现在了店门口。而他们的身后,还有两个身影,一个是一脸笑容的张康,而另外一个人,竟然是那个此时应该在万柳山庄得意的享受着雷绍裘给他带来的庄主之位的武通北。一见到这几人,雷绍裘等人立即脸色大变,尤其是玉蝴蝶,急忙想要去看看门外那些自己手下的情况。
  “不用去了,”蒲心兰说道:“我能在这里,他们自然已经被我们解决了。”说罢,走到苏希娇面前,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小瓶,拧开给她闻了闻,不一刻钟,苏希娇就觉得自己慢慢恢复了体力。
  “师父,你怎么在这里。”苏希娇的语气中充满了激动。
  蒲心兰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发,笑着说道:“还不是为了你这们这些不成器的后辈”说罢,站起身来,对雷绍裘缓缓说道:“接下来的事情,还是我来说吧。”
  蒲心兰看了看那个周虞候,说道:“首先,你们豹韬卫大营的消息,并不像是你想象中那么牢靠。大约一年前,我就接到密报,说你们豹韬卫经常给朝廷中的一些大员送孝敬银子,而这些银子的数量可谓惊人。于是我便暗令内线,潜入了你们军中,虽然不曾查明真相,但其实当时已经知道一些你们龙虎丸交易的秘密了。”
  “当时未怕打草惊蛇,我并没有大张旗鼓的调查此事。但事情的转机发生在希娇告诉我,她要替中毒的雷庄主解毒的时候,我才想起,这龙虎丸如果要找人秘密酿制,那你们百草山庄自然是最好的选择。所以我即刻起身北上,准备亲自指挥后面的调查活动。无独有偶,毒伤痊愈的雷庄主,也对这龙虎丸交易的事情,充满了很多的疑惑。我们本来就有些故交,当下一印证,立即发现了很多端倪。”众人听说这二人是故交的时候,立时大惊。但苏希娇却知道,师父和雷斌之前有着别人不知道的关系。
  “当时意识到事态的性后,庄主立即做了打算,首先要做的是将你接下来要准备清除的山庄势力都保护起来。”蒲心兰说着,对张康笑了笑。
  张康说道:“不错,其实什么我是真正的西夏一品堂的探子,都是假的。这不过是庄主事先安排的计策而已。当时庄主这么做的目的,是要将和你虚与委蛇多年,而又功力受损的我从山庄中解放出来,先去寻找龙虎丸的线索。”
  而这边的武通北也说道:“也亏得庄主这样的安排,才让我躲过一劫。”说罢,把自己脸上的皮肤搓了搓,竟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虽然形貌依然变化不大,但众人却知道这微妙的差异说明,这个武通被是另外一个人易容而成的。
  “你,你是武庄主。”雷绍裘身后那个青年吃惊的叫到。
  “不错,我其实是武通南。”男人狠狠的说道:“其实我很早就发现你们和我二弟的阴谋,可惜,弟弟就是弟弟,见识比起哥哥自然短了。”看来,这武通南也是假意配合着雷绍裘的计划。只不过,他为了这个计划,竟然牺牲掉了男人的尊严,着实让人感慨。
  蒲心兰知道此时武通南的痛苦,转移话题说到:“我想,当时你们原本的如意算盘,是让豹韬卫请六扇门的人北上,然后借机告诉我们,说百草山庄在千日醉一案中有问题。我们得到了这个线索后,自然会向百草山庄施压。于是你们就假装要洗清罪名,暗中让雷庄主不得不选择深入辽境探查此事。”
  雷斌点了点头,接话说:“但这其中就有一个问题,整个计划对于你们来说战线拉得过长,稍有不慎就会前功尽弃。但是无意间,你发现了宁氏对宋先生的行为后,就立即改变了你们的计划。你们首先将心思最为机敏的宋先生从行动中排除出去,这样让我们只能选择由我来替代宋先生北上。然后在漠北的大营里,你们又故意上演了发现尸体中毒的闹剧,让我们当机立断的想要去辽境调查。这样才好达到你们的目的吧。”
  “不错,”雷绍裘说道:“为了你,我可是把我最后的两张王牌都打出来了。”
  雷斌点了点头道:“这两张王牌,一个是武通南身边的卧底,一个就是他吧。”说完,雷斌指了指一旁的尉迟义进。而此时尉迟义进竟然也不说什么,竟然默默站起来走到雷绍裘身后。一切,已经不言而喻了,尉迟义进也是雷绍裘的人。
  “看来二弟为了我,真是煞费苦心啊。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雷斌问道:“在落马镇,那一群黑风骑的骑兵是你们招来的么?如果在那里,你们选择配合黑风骑对我们下手,我们恐怕就难以有招架之力了。你们没有选择在那里动手的原因是什么?”
  雷绍裘说道:“我们本来就要打算让你死在这里,因为当时玉蝴蝶还在宋境,一个是她想要亲自手刃仇人。第二,说真的,大哥,如果我不真的赢你一次,我以后如何服众呢?”
  雷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他要收服众人,就必须要亲自打败自己。就像是自己当年一夜之间连挑三大门派一样。这么看来,黑风骑,还有那个乌勒,应该都是他们计划的一环。最后自然是让武通北再上演一场闹剧,把自己最终引向了咔萨拉古镇。
  “我们兄弟,真的非要动手吗?”雷斌的语气中充满了叹息。
  张康却笑了笑,说到:“副庄主,我劝你还是算了吧。你们这些人,真以为实力在我们几人联手之上吗?”
  然而从得胜的狂喜掉入了失败的灰暗的雷绍裘,此时却把战胜雷斌看作最后的希望。突然一咬牙,拔出了常见,如同一头失控的猛兽一般向雷斌攻去。
  雷斌叹了口气,往后一退,躲开了这凌厉的攻势,然后顺势也拔出了自己的长剑。
  兄弟间的对决,似乎已经注定了一般,而除了他们两人,房屋中的其他人也立时交手在了一起。雷绍裘这边众人之中,功夫最好的是姬月娥,此时知道只能孤注一掷的她,竟然身法如同鬼魅一般,和张康打得难解难分。另外一边,尉迟义进却完全不是武通南的对手,十招未到,就已经开始露出败相。比他们的打斗更一边倒的事孙玉蓉那边,虽然她很想手刃这个背叛了自己的尉迟义进,但理智告诉她,自己并非尉迟的对手。所以她带着一脸怒气,一双短剑很快就杀得黄金山和周虞候一片鬼哭狼嚎。
  杨兰茵率领着几个玉蝴蝶的手下,联手和蒲心兰等六扇门中人打在了一起,虽然蒲心兰这边都是六扇门的好手,但玉蝴蝶的那几个手下也是江湖中的成名人物,双方都了个旗鼓相当。只有这边,苏希娇的对面,是那个曾经跟她有过一些交情的玉蝴蝶。
  自从上次私自走访极乐宫之后,苏希娇就把玉蝴蝶当成了朋友,那种知道自己最隐私的欲望的朋友。然而此时,她们却不得不兵刃相向。玉蝴蝶使着一条长鞭,鞭法灵活,如同飞沙走石一般隐隐带着风雷之势,苏希娇虽然武功了得,也一时奈何不了她。五十个回合后,两人竟然杀的难解难分。
  偏偏就在这次,苏希娇的脑海里,却竟然情不自禁的浮现起来了那日自己在极乐宫和玉蝴蝶赤裸相向的样子,心中一阵恍惚。但高手之间的对决,往往最怕的就是这种分神。玉蝴蝶见苏希娇的剑法稍有凌乱,于是立即进招,一条长鞭像长龙一样想她袭来。
  然而电光火石间,这孤注一掷的袭击却并没有奏效。已经解决了尉迟义进的武通南,突然来到苏希娇身边,伸出两指,一下夹住了玉蝴蝶的长鞭。玉蝴蝶的攻势,这一下就像是泥牛入海一样,变得毫无力道。而就在同一时刻,张康的掌力已至,重重的拍在了她的天灵盖上,一个俏生生的玉人,立时失去了性命,只剩下一双充满了惊恐的眼睛。
  苏希娇看着玉蝴蝶的眼睛,心中一阵唏嘘,但急忙收敛心神。此时,场中众人的打斗已经基本结束,拿尉迟义进当突破口的武通南,在制服了对面以后,立即腾出手来协助众人,他在众人中的武功本就只逊于雷斌,此时他一腾出手,自己这边立即获得了压倒性的优势。黄金山,周虞候,杨兰茵,姬月娥,一个个陆续被制服。只有雷绍裘,此时还和雷斌打得难解难分。
  众人并没有插手这兄弟间的决斗,因为他们知道,这两人无论是谁,都不愿意别人插手自己的决斗。
  性命之间的决斗,更是让人觉得窒息。雷斌的武功卓绝众人已是知晓,但此时内息到处飞沙走石的雷绍裘的剑招,也同样让众人心中充满了紧张。众人万万没油想到,这雷绍裘的武功已经达到了如此的境界。别的不说,单丛每一招中的风雷之势来看,众人就知道,自己绝对不是对方的对手。
  心急如焚的苏希娇,此时正全神贯注的注视着雷斌的一切。好几次她都想上前去帮助雷斌。但她一恐雷斌不悦,又担心自己实力不济反而帮倒忙,于是只能干着急。
  然而就在此时,雷绍裘的身后突然一道寒霜闪过,一柄长剑,就在他和雷斌以内里相拼的时候,从身后刺入了他的胸膛。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而当众人看到背后的袭击者的时候,竟然变得更加的震惊。此时本来已经被制服的杨兰茵,竟然不知道从哪里拿过了一柄长剑,突然刺进了雷绍裘的身体,带血的长剑从自己的丈夫的体内洞穿而过,她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的表情。
  “杨兰茵,你,你干什么?”雷斌突然暴怒地吼道。但杨兰茵却突然发疯般大笑起来,突然痴痴的对众人说到:“你们知道吗?哈哈,我真是个苦命的女人,我十八岁的时候嫁给他,把我最好的青春给了他。但这个男人,却为了什么庄主的位置,竟然去练什么奇花功,练得阳具萎缩,我已经守了十年的活寡了。这十年里,我的心里的苦,你们知道吗?”
  “你说,他练了奇花功?”雷斌惊讶的说道。
  “不错,要不然他的武功怎么会进步的如此神速。”杨兰茵一边恨恨说着,一边发疯似的用长剑在雷绍裘身上连刺了几下。
  “住手”雷斌见女人这样的举动,厉声吼叫到。虽然已经和雷绍裘决裂,但毕竟两人一起长大,即使雷绍裘对他有深仇大恨,他也不能对雷绍裘无情。眼见雷绍裘的肠子都要被杨兰茵捅出来,雷斌突然重重的一耳光打在了杨兰茵的脸上。
  “你打我,”杨兰茵痴痴的看着雷斌,竟然没有生气,反而用十分痛苦的语气说道:“一年前,你在疯癫时的那个雷雨交加的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还记得吗?”
  杨兰茵话一出,雷斌立即大惊,说道:“那天晚上的人是你?”
  杨兰茵看着雷斌,闭上了眼睛,一滴晶莹的泪水从脸颊上滑落,缓缓对众人说到:“一年前的一个晚上,这个人又在我的生辰之日,为了他的野心弃我而去。我当时心中万分凄苦,只想着如何报复他。然后,我竟然想到了一个最好的报复他的方法。”
  杨兰茵说着,蹲在地上,抱着奄奄一息的雷绍裘,说到:“绍裘,你知道吗?我当时找到了这个你已经恨之入骨的疯哥哥,我给他下了药,然后我和他发生了肉体的关系。你知道吗?你自己的老婆,竟然心甘情愿让你最仇恨的人上了。你的哥哥让我好幸福,就冲这一点,你永远也比不上他的。所以,无论如何,我要在他最危险的时候,选择帮助他。”
  此时的杨兰茵,仿佛大仇得报的一样,呓语般对一脸苦楚的雷绍裘说出了自己的最后的心声。突然,女人拔出长剑,在自己的脖子上一抹,就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鲜血已经从她的脖颈处喷射而出,立时香消玉殒了。
  众人一阵唏嘘,以百草山庄为核心的一系列案件,竟然是如此这般的下场。其实刚才离杨兰茵最近的雷斌本可以夺取女人手中的长剑,但她并没有这么做。今天的事情对于她来说已经是十分痛苦的决定了,与其让她在道德的谴责中苟活着,还不是死了安心。
  苏希娇从背后看着雷斌,突然觉得自己很想去抱一下这个如同受伤的野兽般的男人,不再是两性之间的慰藉,而单纯只是把对方当成一个小孩一样,抱在怀中。
  然而这件事情,一直到他们到定州府城门外的时候,她都一直没做。蒲心兰要带苏希娇去幽州,女人明白,此次的分别,意味着北境的这一切围绕着百草山庄的案件将会终结,而自己和雷斌之间的情欲游戏,也需要在这个时候有一个结尾。从此以后,她将回复自己的身份,依然顺从的成为别人的妻子。
  苏希娇这两天一直在设想两人分别的时候的场景,但当定州的城门真的在眼前的时候,苏希娇的心中却还是冒出一阵酸楚。六扇门的人正在和百草山庄的人一一告别,苏希娇却躲在后面,看着众人最后的情绪宣泄。
  女人一直等着雷斌来跟自己说什么,但雷斌却好像并不在意她似的,并没有朝他这边走来。苏希娇的心,慢慢从失落跌落到了谷底,一阵强烈的失落,让她的鼻子一酸,牵起马缰绳,就想要转身离开。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几乎是在自己身后一尺远的地方传来。
  “就这么走了吗?”雷斌熟悉的声音就在背后,苏希娇突然觉得心中一阵狂跳。此时心中的感觉竟然就像是在两人刚离开定州时一样,充满了对未知的憧憬,和少女的羞涩。
  “庄主,保重。”苏希娇想了好久,才努力从嘴里挤出来了这几个字。
  “就这句话吗?”雷斌小声说着,若无其事的看着四周,表情好像很轻松的样子。
  “啊?”苏希娇有些奇怪地看着雷斌的脸。
  雷斌突然凑到她耳朵边,对她说道:“夫人的风姿,雷某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说罢,脸上露出一阵狡黠的笑容。
  苏希娇的脑海中,突然回忆起这段时间和雷斌发生的一切。两人的谈话,两人的行踪,两人的缠绵,竟然就像是瀑布一样涌现出来。
  “李三哥,能否借你的纸笔一用。”
  李三好奇的把笔墨纸砚递给了走过来的苏希娇。女人就着马鞍,小心翼翼地写了一张纸,然后迅速地叠成在了一起,又拿出了自己的一个随身的香囊放了进去,当着众人的面把那个香囊塞在了雷斌的手中,朗声说道:“这上面写着庄主剩余毒素的调理之法,庄主一定要独自看看,万望庄主依照上面的方法做。”说罢,对着雷斌嫣然一笑,然后飞身上马,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夕阳里。
  红色的香囊,此时还带着女人的提问。雷斌躲避着众人的眼光,悄悄打开了那个香囊,只见一张白纸上写着十六个娟秀的文字“纵情七日,毒素尽除。禁欲旬月,佳人自来。”

  第十八章、最终章
  五月,已经到了入夏的季节。即使是常年被冰雪包裹的北境,此时也开始冒出炎热的气息。这种灼热的气息中,弥散着原始野性的味道,而这种味道,也影响着百草山庄名声显赫的帮助雷斌。
  独自坐在百草山庄大殿的雷斌,此时只觉得身上有些躁扰,拿起衣领扇了扇,然后看着周围的一切。
  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夜晚一个人坐在这个象征着庄主至高无上权力的椅子上发呆了。此时大殿内一片安静,没有一个旁人。但中心的一片,灯火却是通明,竟然把宽敞的大殿照的透亮。
  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在等一个人,一个女人。女人喜欢干净,所以他今天上午让人把整个大殿擦得一干二净。女人喜欢安静,所以他让大殿周围几十丈内的哨探,侍卫和仆人,今晚都迁走。女人喜欢他豪情壮志的样子,所以他今晚特地穿上了只有在山庄盛大的日子里他才会穿的庄主服饰,端坐在属于他的那个宝座之上。
  当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肯为一个女人这么做的时候,只能说明,这个男人很喜欢这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定然是个一个十分漂亮的女人。
  这真的是个很漂亮的女人。所以,当她轻轻推开大殿之门的时候,就连房间内的灯光都被她身上散发的迷人气息弄的颤抖了一下。
  女人似乎已经预料到了眼前的一切,所以她对大殿内的布置并没有任何的惊讶。这本就是她想要的,男人喜欢她主动,所以她就给男人留下了那张纸条,告诉男人自己会送上门来。男人喜欢她主动,所以她真的就来了,不光来了,而且还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然后穿上了那身自己和男人都最喜欢的红色衣服。
  “有按照我说的做吗?”明晃晃的灯光,照在苏希娇平静的脸上,就像是第一次替雷斌来诊病一样冷漠。然而此时,她的头发却依旧还散发着一点点的水汽,好像是才洗完擦干不久的样子。而宽大袍袖中藏着的双拳,也紧紧握在一起,只有女人自己知道,其实她的内心充满了紧张和兴奋。
  “当然。”雷斌缓缓说道:“纵情七日,毒素尽除。禁欲旬月,佳人自来。”这几句话,是苏希娇那日在分别的时候,留给雷斌的最后一张纸条上写的内容。短短的十六个字,却包含着无限的情欲。
  对雷斌来说,这接近一个月的禁欲过程真的很痛苦,好几次午夜梦回的时候,都险些要精满自溢了。但他本就是非凡人,面对如此的欲望,依然可以控制自己的内心。因为他知道,自己的阳精,最终要去到一个最理想的归宿。
  想到这里,身上的燥热更加强烈。雷斌伸出一只手,缓缓拉着下体的袍服,突然往一旁一分,宽大的袍服下,雷斌竟然没有穿裤子,此时他火热而坚硬的下体就这样出现在了女人的面前。
  雷斌的肉棒真的很大,虽然苏希娇对这个肉棒的形状已经早就记在了心里,但此时好像变得更加凶猛的肉棒,还是让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黝黑的肉棒顶端,透着一丝因为情欲而分泌的晶莹液体,胯下的两颗肉丸,就像是两颗铁蛋子一样沉甸甸的挂着。
  男人拉开袍服后,就懒洋洋的坐回椅子了。现在轮到女人的主动,这是两人之间的默契。苏希娇看着男人的举动,嘴角突然微微一笑,而接下来的动作则表明,她和男人真的是心有灵犀。
  女人伸出手,在自己腰间的腰带上一拉。随着肩膀的轻轻扭动,袍服自然的顺着香肩滑了下去。这已经是第二次苏希娇在雷斌面前,用这个动作解开自己的衣服了。但相比起上一次在心情低落时的讨好,这一次女人的动作幅度大了很多,而也是这样的动作,让外衣不再有羁绊,完全掉在了地上。
  紧紧包裹着女人身体的红衣之下,苏希娇竟然不着丝缕,此时的女人,竟然就这样浑身赤裸的出现在了男人的面前。虽然之前两人已经有过多次超越禁忌的欢好,但这是苏希娇第一次完全赤露的站在男人的面前。高耸的玉乳和纤细的腰肢,雷斌早已经见识过,唯有浑圆修长的双腿之间隐藏的那一抹海草是头一次见到,羞涩而柔软,每一处都像是最完美的雕刻师手中的杰作一样。
  对于普通的男人来说,女人的这一举动定然会让男人觉得无比的震撼,倘若心智不稳之人,恐怕此时就会一泄如注了。但此时王座上高傲的男人,却一动不动。
  苏希娇并没有被雷斌的冷静而弄得不约,反而心中更加欣喜。因为她知道,越是这样,也就意味着等会儿男人的爆发会越猛烈。所以当她主动走上前,双手搭在男人的肩膀,任由男人的手在她脊背和臀部抚摸的时候,女人的心中,升起的是一种强烈的幸福感和强烈的情欲冲动。
  这种幸福和冲动,会让她觉得充实,又觉得谦卑,好像讨好男人是她天生的使命一般。所以她主动的在男人面前跪下,扶着男人的肉棒,开始亲吻起来时,女人的脑海中,那段意乱情迷的时候的情景又再次浮现在脑海之中。在那几天的日子里,自己好像只要男人一有欲望,就愿意跪在男人面前,用最淫荡的姿势给他吮吸出阳精。
  在分别的这个月里,为了让这一次的品萧更好的取悦男人,她甚至在夜里潜入了幽州府里最大的妓院,去偷窥最出色的妓女是如何用一张小嘴给男人带来欢愉的。所以此时,雷斌也惊讶的发现,女人在这一个月内,品萧的功夫尽然有如此的精进。再也没有不小心刮到肉棒的牙齿的刺激,此时的女人,就像是长了一条十分长的舌头,和一个更长的喉哝一样,让他的肉棒可以更多的被舌头和咽喉包裹。
  而男人肉棒偶尔的跳动,也再不会引起女人的干呕,反而每次跳动会让更多的唾液从女人的口中流出,滴在了高耸的玉乳上。为了这一次的欢好,苏希娇在来之前,特地喝了很多水。她知道男人的持久,所以需要提前做好准备。而她也知道,如果多喝水,不光是唾液,还有很多体液的分泌会加剧,给男人带来更多的快感。
  雷斌虽然并不知道苏希娇做了这个事情,但女人带给他的快感的变化确实真真实实的。所以他怜爱的把女人抱了起来,让她坐在了自己的怀里。今天晚上他们之间的“战斗”会非常的持久,他并不希望女人此时消耗掉太多的体力。
  双唇,再一次吻在了一起。
  当时隔一个多月后再次亲吻对方的时候,两人的动作更加的放肆和疯狂。苏希娇拼命将自己的一条香舌送入对方的嘴中,仿佛就像是在倾诉着这段时间自己的相思之苦一般。而男人也肆无忌惮的让自己的唾液流入女人的嘴里,他知道,女人等待着他的滋润。
  雷斌饥渴的捧着苏希娇的玉乳亲吻起来,虽然之前,苏希娇也曾经让他亲吻过自己的玉乳,但那次其实女人穿着薄薄的肚兜,只是让自己稍微品尝到了玉乳的美好。
  此时,当真的直接接触到女人完美的玉乳时,男人才能体会那一份雪腻真正的美好。柔软的肌肤和坚硬的乳头,成为了男人嘴里最好的美食。牙齿和舌头,在玉乳上留下了数不清的痕迹和唾液,而女人的心,也在男人的动作里慢慢变得疯狂。甚至当男人放肆的用牙齿撕咬女人的乳头的时候,苏希娇反而觉得心中的情欲更加炽热。
  “庄主,求求你,肏我好不好。”苏希娇双手紧紧抱着雷斌的头,呓语般的呜咽着。正当武林中那些少侠们在为他们心中的女神这么年轻的时候就嫁为人妇而惋惜的时候,这个人妇却抱着另外一个男人,就像是一个荡妇一般乞求着他的欢好。
  “想要了?”雷斌看着怀中俏脸通红的女人,笑着说道:“想要什么啊?”
  “想要庄主肏我。”
  “既然这么想要,那为什么在枫回镇的那天晚上,不要我好好肏你一回。”雷斌面对女人的迷情,却也不急,竟然调笑起来。
  “因为那个时候,我被最后一丝的个人心结牵绊嘛,而且……”苏希娇痴痴说道:“那个时候,庄主体内余毒未除,即使我抛弃名节跟你欢好,你也不能在我体内泄出阳精的。”
  女人的直白,让雷斌也是微微一愣。之前苏希娇一直拒绝和他欢好,他一直以为是女人被名节牵绊,没想到真正的原因竟然在于此。显然,苏希娇希望两人之间的第一次欢好,有更加放肆的体验,雷斌的内心,突然升起一种许久不曾有过的感动。
  说出内心想法的苏希娇,突然觉得心中枷锁尽除,分开双腿夹住男人的腰肢,就要用自己的下体去吞噬雷斌那早已被她所期盼的肉棒了。然而这样的姿势和角度,却怎么也不对。女人虽然努力调整了好久,但肉棒的顶端却一直在秘洞口来回徘徊,反而弄得自己的蜜汁将整个肉棒淋了个透,却并没有将男人的肉棒吞进去分寸。
  雷斌看着猴急的女人,微微一笑道:“别急,我们今晚有的是时间。”说罢,抱起女人平放在了自己的那个宝座之上,用手指温柔的在女人的下体抚摸了一会儿,让女人的神经满满松弛下去,双腿也自然的分开,然后扶着自己的下体,慢慢探入了女人的身体。
  终于,两人用最原始的方式结合了。雷斌惊讶的觉得,苏希娇的下体给了他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女人的下体很窄,根据以往的经验,自己这粗大的肉棒每每遇到如此狭窄的下体,定然会让女人痛苦万分。然而苏希娇的秘洞壁内却不一样,好像有很多滑润如同油脂一样的东西,让他的进入并不费力。
  更难得的是,此时虽然女人瘫软地躺着并没有下体用力,但下体似乎有一种天然的力量,就像是有一只灵巧的手在我这秘洞让秘洞不断按摩着男人的肉棒一样。短短的进入女人的身体的过程并不长,但却给了男人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
  而这边苏希娇更是被那种男人给她的充实感弄得一塌糊涂。雷斌的肉棒实在太大了,大得让她觉得整个下体就想要被撑开一样,这种膨胀感她曾经感受过一次,是来自于珊儿房中的那个假阳具。但比起那个冷冰冰的铁玩意儿,雷斌的肉棒却是火热而有弹性的。
  苏希娇忍不住,将下体微微一夹,而这一下的快感,竟然让猝不及防的雷斌的虎躯也微微一颤。苏希娇看见男人的反应,心中又是羞涩,又是欢喜,轻轻动了动一下胯部,给了男人最好的暗示。
  饥渴的两人,终于肆无忌惮的开始在那个早已经被苏希娇下体浸湿的宝座上开始交合起来。男人的每一下动作,都充满了野性的力量和节奏的韵律,娴熟的动作美一下好像都是顶在女人的心头一样。
  “合宫!”苏希娇突然想到了这个词。这是她在霍青玉的一份私人笔记中看到的。每个男人和女人的下体私密处都有自己的特点,大小,尺寸,肌肤走势,仰角深度,还有体液分泌情况。每一项都会决定自己和对方的交合是否是真的能够达到情欲的定点。而合宫,是指男女双方在性器的构造上完全吻合的状态。
  这种状态,自己的师父霍青玉也只达到过一次,在那次霍青玉和那个陆大小姐在女人出嫁的婚房里面肆无忌惮的交欢时,霍青玉唯一一次体验到了其中的曼妙。虽然时过境迁多年,但师父依然记得那个感觉。而眼下,自己竟然和雷斌达到了这种状态,苏希娇看着情欲渐盛的雷斌,怜爱的用手掌去轻抚着男人的脸庞。
  苏希娇怎么也不会想到,久为人妇的自己,竟然会在床底上有这么多没有展示过的放荡。就像此时,男人正躺在地上宽厚的地毯上,任由苏希娇骑在自己身上疯狂扭动着自己的身体。
  洁白圆润的双乳,就像是两只兔子一样在男人面前跳动。女人充满了情欲的眼神中不再有羞涩,火热的迷情直接灼烧着两人,让汗水源源不断的从两人的身体内流出。
  不得不说,苏希娇在床笫之间的天赋和能力也是同样的万里无一。面对雷斌的伐挞,即使是阅人无数的那两个枫回镇的妓女,也应付不过来。但此时苏希娇却似乎游刃有余,已经进行了半个时辰的交合,竟然没有一丝疲态。
  其实从上次分别开始,苏希娇就开始暗中配置迷情药物调理自己的身体,在这一个月内,她已经让自己在情欲充盈时,下体的蜜汁也不会剧烈的爆发,因为一旦那样,自己的体力就会急剧的衰减。不光如此,在今天来见雷斌之前,女人出了沐浴更衣,还用银针刺探了自己浑身上下的几处大穴。这样的作用,可以让自己短时间里有更加持久的体能来讨好男人。
  雷斌自然也感受到了苏希娇今天不一样的地方,开始放在自己的情欲,更加放肆的玩弄着女人。此时的他,终于完全露出了自己野兽的一面,每一次揉捏都力量惊人,每一次舔吸都贪婪饥渴,每一次抽插都坚硬有力,而每一次挑逗,都入骨三分。
  苏希娇已经不需要靠那些虚情假意的呻吟来讨好男人了,此时大殿之内,动人心魄的淫叫正充斥着整个房间。雷斌不断变换着体势和方位淫乐着女人,一会儿让苏希娇抱着粗大的柱子,撅起娇臀让自己从后面进入,一会儿又让女人吊在正厅的几根幕帘上让自己抽插,甚至直接抱起女人跳到房梁上,像在马背上一样刺激着女人。
  当两人略感疲态时,两人就停下来,雷斌事先在大厅中放置的点心和糖水,成为了他们补充体力的最好的物品。苏希娇一边吃着点心,一边托着自己的一只玉乳喂养着“嗷嗷待哺”的雷斌。雷斌一边品着糖水,一边看着苏希娇在他下体替他品着自己的肉棒。
  两人之间的淫戏,就连那些久经风月的人看了也会觉得羞涩,这两个人简直就像是要吸干对方才罢休一般,一边疯狂的想吞噬对方,一边又把自己最美好的东西奉献给彼此。
  夜已过五更,外面的鸡犬已经开始鸣叫,微微的晨曦已经从这个北境的山庄冒出了头。此时两人的酣斗已经到了尾声,雷斌正扶着靠桌子的高度勉力支撑身体的苏希娇的腰肢,开始最后的冲刺。
  此时两个人之间只有最后一个目标,让男人在女人的体内泄出阳精。为了这一刻的极度欢愉,两人已经经历了一夜的努力。苏希娇的口,手,胸,下体,甚至后庭,每一寸都经历了男人的洗礼,而此时,她也正期盼着男人最后的滋润。
  冲刺,变得前所未有的强烈,雷斌就像是一头发疯的野兽一样躁动。雷斌就像是骑马一般,一边用力的揉捏着苏希娇的玉乳,一边就像打马一样用手重重的拍打在女人已经有些发红的娇臀上。
  此时几近虚脱的苏希娇,已经不能在发出高亢的呻吟,只能从喉头勉强发出如同病人一样的呜咽。身后的雷斌,也开始觉得力衰,所以他努力的扶着女人的腰肢,凭借手臂的力量,保持着自己冲刺的节奏。
  终于,在浑身一颤后,阳精如同洪水一样,射入了女人的体内。苏希娇在来之前曾经幻想过不止一次此时的感觉,但男人真的射给她的时候,那种感觉还是难以表达。自己竟然如同失去了知觉一遍,浑身软麻,只有一股股热流,好像在不断涌入自己的身体。
  “再多一点,再多一点。”苏希娇的内心,无力的呼唤着这样的欢愉。而男人也再没让她失望,存养的一个月的阳精,用前所未有的强烈不断冲刷着女人的身体,每射一下,雷斌的下体就会跳动一下。而到最后,男人竟然在女人的体内,跳动了几十上百下才停下来。
  当肉棒从女人体内抽出的时候,一大股白浊的阳精,立即从女人还在微微开合的下体涌出来。雷斌喘息着躺回了椅子上,看着自己身前地板上无力躺着的苏希娇,满意地喝下了最后的一口糖水。
  此时的女人,浑身红润,就像是得到了浴火重生一般的历练一样,竟然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有些神圣的光泽。雷斌轻轻的把自己的一只脚搭在女人的肚子上,享受着她那早已被汗水弄得滑润无比的肌肤。
  高潮之后躺了很久,苏希娇才从情欲的彼岸回过神来,绵软无力地抱起雷斌的脚踝,轻轻吮吸着男人的脚趾。
  “怎么,还没有满足吗?”雷斌的话,不过也只是调笑一下苏希娇而已。他知道虽然自己无力再战,而女人是更加虚脱。
  “我只是想多感受一下这样的片刻,以后就感受不到了。”
  女人动情的表白,让雷斌心头一荡,说道:“要不以后你经常暗中来找我,或者我去找你也行。”
  苏希娇听了男人的话,却抱住了雷斌结实的小腿,微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我们不会再见面了。”雷斌知道,女人终究会恢复自己是他人之妻的身份,这自然也是今天她如此放纵的原因,当下不经心头一叹。
  “为什么,如果我想见你呢?”雷斌故意问道。
  女人看了看雷斌,似乎心有不忍,勉力爬起来,躺进男人的怀抱里,在男人的耳朵上轻轻舔了几下。然而,女人的表情,此时却突然变得有些异样,叹了一口气,缓了缓说道:“因为,你就要死了。”
  情欲的顶峰,突然被这句冷冰冰的话摧毁的支离破碎。雷斌不知道为什么,心底突然生出一阵强烈的不安的感觉。此时,苏希娇已经离开了他的怀抱,他想抬手,却发现自己连一丝的力气都没有了。
  一阵强烈的恍惚,涌上雷斌的心头。他突然觉得很恶心,恶心的想吐,但当他真的呕出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吐出来的竟然不是腹中的食物,而是鲜血。滚烫的鲜血,正顺着他的七窍流出来,让他的眼中都充满了红色。
  血红色中,苏希娇已经穿上了那一件红色的衣服,眼中的鲜血,让女人此时看上去更红。站在雷斌对面的女人,正在一脸忧愁的看着她。
  “对不起,这一次,我不能救你。”苏希娇的话音中,似乎有无限的惋惜。
  雷斌想要说话,但却发现自己的喉头就像是窒息了一样,发不出任何的声音。苏希娇看着男人的表情,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但我的内心的痛苦不亚于你,被自己钟情的人欺骗,你能理解我现在的感受吗?”
  苏希娇看着雷斌,顿了顿说道:“还是我来说吧,一切,还要从鹧鸪红的毒性开始说起。三年前,其实当时百草山庄的情况比现在还要糟糕,山庄派系林立,尤其是已故的雷家的二公子,雷绍裘的势力,不知不觉中已经超过了你这个大哥。不过也许是天意吧,让他的整个计划中多了一个极大的败笔,就是为了和你的势力抗衡,他接近了西夏一品堂。虽然当时雷绍裘以为他和西夏一品堂的诸多勾结,是十分保密的。但他的确小看了你,你在很早之前就掌握了他们的动向。服用鹧鸪红,其实并不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的做法,你只能利用山庄的诸多规则,来假借中毒,把自己保护起来。而这个期间,你才好收集证据来扳倒你的这个弟弟。”
  苏希娇找了一个刚才被两人推倒的椅子,扶了起来坐上去接着说道:“我曾经研究过鹧鸪红的毒素,其实这风毒最大的特性是,虽然入骨三分,但却并不会压迫神智。所以其实在这三年里,你并没有任何的异常,甚至一直活蹦乱跳。离间宁氏和蒋铁青,利用杨兰茵。这些事情,都是你做的吧。”
  雷斌难以置信的看着苏希娇,似乎是在说,为什么她会知道这么多。
  苏希娇似乎明白男人想说什么一般,正色说道:“其实这些事情,虽然阴损了点儿,但毕竟是权力斗争,一切也无妨。况且,在民族大义之前,你这么做,我反而会支持你的。但千错万错,你不该杀张二哥。”女人叹息道:“张二哥在调查百草山庄的时候,曾经几次深入山庄,他竟然惊奇的发现,你这个被软禁的庄主,竟然会在月黑风高的时候,用精纯内功封住看守侍卫的穴道,然后独自离庄。他把这个信息,留在了自己相好的妓女的家里的一尊佛像的肚子里。无独有偶,这个信息被我们得到了,而除了这个,我们还得到了另外一条更加重要的消息。”
  “其实,张二哥并不是中原人士,他也是北境人。但你万万不会想到的是,他就是那个选择被遗留在大漠戈壁中的玉蝴蝶的弟弟。”女人的话,连自己都觉得有些难以置信,更何况此时的雷斌,虽然脸上充满了痛苦,但依然能感受到他的惊讶。
  “你让玉蝴蝶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弟弟,倘若这只是一次普通的毒杀,原不会有这么多的后续事情。但偏偏玉蝴蝶毒杀了张二哥后,曾经查看过他的尸体,虽然他自己已经去掉了身上的纹身,但玉蝴蝶仍然从那个特殊纹身位置的疤痕形状,再加上年龄,脸型的特征,确认了张二哥的身份。”
  “虽然在这之前,作为你放在雷绍裘身边的最终要的一枚棋子,她已经被迫服用了你炼制的独门毒药,她一直对你惟命是从。但张二哥的死,却给了她极大的刺激,千思万想的弟弟死在了自己的手里,让玉蝴蝶的心中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绝望,让她坚定了和你同归于尽的想法。”
  说着整个案件的真相的苏希娇,只觉得心如刀绞。此时的雷斌,已经是毒素攻心了,躺在地板上极度痛苦的翻滚着身体。虽然苏希娇想要狠下心离开,但对雷斌的情愫却一点不假。她不愿意看到男人痛苦,但她也知道,此时就算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雷斌了。
  “为曾经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你会对张二哥动手,但后来我在张二哥的那封绝笔信的暗号中才了解到,原来你才是一品堂真正在中原北境的掌控者。你的武功,机变,实力,都远超于雷副庄主,所以他们也有一百个理由牺牲掉雷副庄主来获得你的支持。”
  最后的这一段话,雷斌已经几乎失去了反应。玉蝴蝶在临死前,将自己知道的一切藏在了极乐宫里曾经用来给苏希娇按摩的那根角先生里面。以雷斌的机敏,她本没有机会下肚,在古镇的最后一战时,胜券在握的雷斌放松了警惕,竟然没有察觉到那个研药的老人低还给他的龙虎丸的药品底部,已经在那一瞬间透透被涂上了千日醉的毒药。
  本来这毒素应该在明日才发作,但过度的欢愉,让男人体内的毒素运行加速,苏希娇早已经知道,当男人到达情欲顶峰的时候,就是他毒发身亡的时刻。
  眼见男人的动作越来越微弱,苏希娇却不忍离开,晶莹的眼泪,不断中脸颊上滑落。然而就在这时,身后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事情已经发生,就不会改变了。速速离去吧,免得打草惊蛇。”话音见,大殿的门栓被轻轻的推开,一身白衣的潇湘子,缓缓走了进来。
  清晨的阳光划破了黎明前的黑暗,此时苏希娇的内心,却依然沉重。虽然刚才一切的事情都是预先知道的,但这样的事情对于当事者的她来说,还是太残酷了一些。自己钟情,不惜牺牲名节的男人,却是真正的元凶巨恶。他的死本是罪有因得,但在那之前,自己却违背着贞德伦理和他极尽欢愉。
  “前辈,我做的事情是对的吗?”苏希娇叹了口气问到。
  “什么是对的,什么又是错的”此时的潇湘子,身上的那种豪侠气质尽去,竟然颇有一些得道高人的感觉,话中若有所指的说道:“道法上讲究一切随心,只要自己做了自己愿意的事情,那一切是最好的。”
  “那你说,为什么雷庄主也做了想做的事情,却得到如此下场。”
  “因为,如果做事只考虑自己,那这样的道,只能算是人道。倘若人道的事违背天地常理,那人道迟到会输给天道。”
  “所以,当年你选择把自己的未婚妻推给我师父,是人道还是天道?”
  “哈哈,这事嘛,对于我来说,我做的人道,就是天道。筱芸她是万里无一的媚骨之体,不是一般的床第上的高手就能应付的。所以当时我是故意引起了她的反感,把她推向了你的师父霍青玉的身边。其实你不知道的是,筱芸的顽疾是从小就有的,虽然陆德昭为她遍寻名医,但依然没有解决的方法。我在暗中得到了这个消息之后,让她自己在离世之前享受一次自己媚骨应有的欢愉,是正确的选择。”
  “那你恨我师父吗?他夺走了你的未婚妻,最后还间接让你的父亲落马。”
  “恨?也许吧。不过还是那句话,有些东西,是天道。家父虽然与我有养育之恩,但他的做法是我不认同的,所以我其实站在了他的对立面。就像对庄主也是一样,他的能力我是认可的,倘若他行正道,我是愿意帮助他的,但他实在有些不像话了。”
  “那我呢?你大可以直接告诉我相公事情的真相,然后借用六扇门的力量来解决此事。为什么你要找上我相公,却只是为了见我一下。而又去鼓励我赴今晚的约定。”
  “因为,你和筱芸一样,也是万里挑一的媚骨之体。对于你来说,这样的能够让你感受到自己的媚骨之乐的人并不多,眼下你经过了这次劫难,对于你来说是十分有好处的。以后,你可自行慢慢体会。”
  “看来,我师父说的是对的。”
  “哦?那个老小子说了什么。”
  “师父曾经说过,虽然他老人家一生都在花丛中过,留情无数。但对于男女性事的理解,他却自认为不如你。”
  “哈哈,也许这就是我能够现在还没有被遗忘的原因吧。我和他不同,他天生奇骨,所以能淫尽世间美女,享受人间极乐。而我自由身体不好,床第之间无法享受到很多东西,所以只能靠内心去臆想那种感受。上次你在我的竹舍里对珊儿动手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的体质和潜力,所以我想帮你完成一次突破,仅此而已。”潇湘子看了看还有些神情恍惚的苏希娇说道:“对了,我还给你说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玉蝴蝶的弟弟,也就是张二,他并不是孤苦一人。几年前,他曾经和一个本地的夫人发生过一夜之情,后来那个妇人竟然有了身孕,为他诞下了一个男娃。只是可怜的是,张二并不知道此事,而那个男娃的母亲也很早就因病逝世了,所以这个小孩才流落街头。你去找到这个孩子,把他带走吧。”
  苏希娇听着潇湘子的话,点了点头,脑海中浮现出一张脏兮兮而倔强的脸庞。
  原来,他竟然是张二哥的儿子。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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