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绿】 第29章

  突的不远处人声鼎沸,只听一人高声骂道:「他娘的,杀了雷大师还不够,
竟还把曹兄弟的手给砍了,那淫贼定在近处,大家分头搜。」
  两人俱是一惊,半月郎君机警过人,应变更是飞快,一手在雪儿胯下一抹,
重又将那圆球塞进穴内,一手挽在雪儿脖颈处搂至身前在她唇上狠狠吻了一口道:
「你且快些回屋,别叫那些人看见,我今晚再来找你。」
  雪儿叫那淫物一闯,险些又要娇吟出来,心乱如麻间忙穿好亵裤,整了整裙
摆飞快的回了溪柳小院。
  半月郎君取出黒巾掩了口鼻,数个起落已翻过两道围墙,正要继续外突,却
见前方屋上立着三人,个个神色傲然,筋骨饱满,六手分握金钩铁链,一字排开,
铁链首尾相接,直达数丈,看似轻易便能越过,但半月郎君知道,此乃南盟独步
江湖的一十三阵术之一的「幽门悬勾阵」,来者更是南盟第一铸兵世家「延溪谷」
谷主林霁及左右长老赤荆与万长松。若想从他们手下逃脱只怕不容易,身形一展
又从来路折了回去。
  刚过溪柳小院,便见一人挑枪越出,直击胸门,半月郎君轻松避开,刚落砖
道却已被数人围在了中间,只听人群外一声娇呼道:「刚给你包扎的手,你还要
不要活了?」
  话语甜美清脆,荡人心铉,半月郎君不由向外一瞧,竟是个硕乳纤腰的绝美
女子,尚未平复的淫欲重又燃起,方软下几分的阳具渐渐又抬起头来。
  半月郎君满腹疑虑,自己猎花无数,今日怎会如此不济,忙收了心神,狞笑
道:待过了此劫,你们三个谁也跑不了。
  正自淫思,却听那曹龙武红着双眼恶狠狠道:「淫贼,你竟敢偷袭我,今日
便拿你的命祭我这只手。」
  半月郎君见他左手手腕裹满白布,手掌似已被齐根斩去,冷哼一声也不愿去
辩驳,只静心观察四周,盼能创造一丝良机。
  但见人群迅速围了过来,「延溪谷」三位高手亦已立在墙头冷眼旁观,正自
盘算,却见一位碧衣美女已悄悄站在人群边往自己使了一个眼色。
  与小芊分开后,心中却闷闷的很不是滋味,如此佳人却叫那狗东西夺了初红,
但若要我放弃何小姐,想起她那娇柔孱弱的模样,又心疼到不行。
  一股不甘在胸口越揉越浓,咬着牙竟生起给那应寒川几刀子的冲动,不知不
觉在园中逛了许久,却见不远处一人急唤了两声,我抬眼望去,原来是沈印石、
舒凌菲夫妇,正要上前招呼,却被沈印石拉起一手边走边道:「那淫贼来了,北
院已乱作一团,以少主功力不该没听见呀。」
  我脸上一热,干笑了两声不知如何应答,难不成告诉你是因为在可惜何小姐
的处女红吗!心中虽有些怨他,但却觉此人心直口快,言语由衷,该是个值得深
交的朋友。
  何府分东南西北四院,东院虽只做议事办公之用,但格局却最大,南院常用
于接待宾客,西院为何总兵与数位将军住处,而北院却只住了何小姐与她的几名
贴身丫鬟。
  我三人匆匆到了北院,竟是在溪柳小院外围满了人,心中一股不祥袭来,忙
冲入人群,果见那半月郎君一手擒在雪儿喉间,将她紧紧扣住道:「快让出道来,
否则这娇滴滴的美人儿可就要与我陪葬了。」
  却见另一头诗儿苦着脸焦急中带着哭腔道:「你快放了我雪儿姐,我们让你
走便是。」
  余人皆静观其变,唯那曹龙武怒喝一声,全不顾雪儿安危,提枪便刺:「狗
贼人,今日定叫你身首异处,休想再逃得升天。」
  我心中一怒,上前一掌逼开曹龙武,狠狠瞪了他一眼。曹龙武待要上前,却
被他二哥胡山一把抓住,身后却是一道倩影掠过,瞬息间已到了半月郎君面前,
手中长剑一抖,虽未出鞘却是凌厉之极,但始终顾及雪儿安危,以致数招过后皆
刺了个空,不免焦急道:「你一个大男人拿个小姑娘做挡箭牌,害臊吗?快放了
我师妹。」
  半月郎君连避数剑,时不时再将雪儿往身前一挡,游走间毫不费力,竟仍有
空隙答她:「哈哈,真该死,险些忘了还有你,快让某家瞧瞧嫩不嫩!」
  说着一手竟穿过剑影,以电闪雷鸣之势在舒凌菲雪白的脸上抚了一把,舒凌
菲惊呼一声连退数步,沈印石吓的不轻忙上前接住,见她无恙方怒目直视半月郎
君,一步步朝他走去,嘴中一字一字冷冷道:「我看你是在找死!」
  半月郎君心门一寒,随着他的脚步竟感一股气劲如山压至,方呼不妙,掌风
已到,忙搂着雪儿闪退数步,却仍感发上刚劲呼啸而过,引的头皮一阵热辣。不
禁暗暗侥幸,他为避雪儿,把这一掌打高了。
  方喘过一口气,却听沈印石又是一掌打来,此次却是把他与雪儿皆罩在了掌
风内,赤红了双眼怒喝道:「这一掌我看你怎么躲。」
  我立知不妙,好在早有防备,身随意动便要去硬接这一掌,千钧一发之际却
是舒凌菲惊呼一声:「印石哥,不要啊!」
  沈印石身形顿止,我心门一宽亦停下脚步,但他双掌已发,虽有停滞,可内
劲却是已难收回,只见他铁腕微斜,半月郎君脚后处已被应声炸出一大坑,地砖
碎石崩裂开来直溅射到半丈之外。
  围观众人无不倒抽一股凉气,一面是顾虑贼人手中那绝色女子险些香消玉殒,
一面是惊叹玉铭山庄又出了一位惊世之才。
  林霁微眯双眼,冲身旁两人道:「这凌风掌若要有此威力,六禅宝典少说也
得有七层的火候,细数玉铭山庄这二百年来只怕他是第一人了。」
  万长松点了点头道:「这一辈当真是百家争艳,奇才英少频出,若以我等当
年较之,着实相去甚远。」
  沈印石这一起一落间差点没把我心脏吓出来,忙上前冲他拱手道:「多谢沈
兄手下留情。」
  沈印石叹了口气,语中带着几分内疚道:「是在下失态了。」
  我见场中形势稍被压制,便缓缓逼近半夜郎君道:「放了雪儿,我让你走。」
  半夜郎君高笑一声:「你说的算吗?你怎不问问各路豪杰答不答应。」
  我怒火渐烧,暗想我堂堂南盟少主,所做决定凭什么要经过这帮二流角色答
应,此贼无非想当众羞辱于我,但心系雪儿安危,她若没了,我要这颜面又有何
用,无奈举起双手向围堵众人恭敬道:「各位英雄好,在下乃南盟主林震天之子
林轩,此贼所劫之女乃我林轩结发之人,今日还请各位赠于薄面放他离去,今后
一切后果由我林轩一力承当。」
  众人面面相觑窃窃私语,却无人敢做应承,毕竟放与不放若不得罪南盟便要
得罪何总兵,眼见僵持却还是那曹龙武开了口:「哼,你承当的起吗?今后若再
有妇孺遭此贼玷污,你又以什么偿还?」
  我心头火起,直感额冠黑发倒竖,但亦只有咬牙忍下,一握双拳,气沉丹田
喝道:「以命偿还又如何?」
  雪儿眼眸泛红,冲我轻轻摇着头,尽显不舍之情。我心中无怨,暗想只要你
好好的,这一切又算的了什么。
  可那不识好歹的曹龙武却不依不饶,上前一步仍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我高
声喝止:「区区一个采花小贼我南盟还不放在眼里。」
  顿了一顿又看着曹龙武缓缓道:「区区一个五龙堂我南盟亦不会放在眼里。」
  曹龙武脸色阵青阵白,还待说些什么却被他二哥一把拉住。
  场中顿时又陷入平静,诗儿在一旁急的直跺脚,却又无济于事,正自为难却
是那沈印石上前一步道:「南盟素来以情义走江湖,在座亦是狭义之士,见死不
救这等恶事我沈印石定是做不出来的。」
  我心中暗暗感激,场中多为武林二流角色,只怕没有几人愿意为了与何总兵
邀功而得罪我南盟,但今后这风言风语只怕要传的难听,为了雪儿,我已无从顾
及此结,但沈印石从中解围,这见死不救的大帽子只怕没有人会去戴。
  就在众人皆把心神放在沈印石身上时,场中形势突变,却是那曹龙武握枪而
起,枪头指向两人,疾冲刺去,这无论是否击杀半月郎君雪儿都必遭池鱼。
  「去死吧,婆婆妈妈的。」
  好在我始终记挂雪儿,侧眼看见,忙飞身一脚踢在了枪头上,却不想那枪头
脱杆而落,虽叫我踢飞出去,竟从枪杆中又连射出数支小枪,直往雪儿两人飞去,
这一惊我已魂飞魄散。
  我几人本就离的不远,枪杆亦是不短,这一暗算任谁亦无从招架,只见那半
月郎君随手接下一枪,以电闪之势接连挑开两支小枪,但余下数支想打下却是再
不能够。
  便在这最后之际,那贼人突把雪儿又往自身挨紧了数分,恰好挡在了身前,
我双眼一眩,连喉头的咆哮都已来不及发出,眼看枪头就要尽皆刺落雪儿身上,
那贼人竟身形一晃,搂住雪儿向后一转,将雪儿挽至怀中完完全全护了起来。
  数枪齐入,全打在了半月郎君背上,众人与我皆松一口气,于此变故善未反
应过来,却见半月郎君一把将雪儿推向我,身形已飘至曹龙武身旁,只略一停顿
又继续向墙外飞去。
  众人皆来不及动作,但墙头处却突现三人拦住了去路,我一见心头不由一喜,
竟是林霁叔叔三人。
  回想那贼人方才为雪儿不惜受伤,知他亦非十恶不赦之徒,心中不免一软,
冲墙头处喊道:「三位叔叔莫伤他性命。」
  林霁叔叔三人亦早已看到我,见我发话已明了我心中所想,纷纷跳落墙下。
半月郎君立马越墙而去,哈哈笑道:「林少主,咱们今日恩怨今日了,你我扯了
个平。」
  我肃穆而视,对着他所去方向高声道:「你既懂得怜香惜玉,我便懂得手下
留情,今日且放你一马,来日若再行作恶,我南盟定取你性命。
  只听的半月郎君渐行渐远的声音道:「好说,某家也是知进退的人,何府这
桩买卖自当作罢,但沈庄主家的娘子某家却是惦记上了,庄主您且好生看着。」
  沈印石眼中闪过一丝伶俐的杀气,冷哼一声道:「小贼,你且试试,我沈某
定叫你挫骨扬飞。」
  随着半月郎君的笑声隐隐消失,众人方才注意到曹龙武已躺倒于地,喉间深
深插入了一支小枪,早已没了气息。
  此时人群中方冲出一人,单膝跪在曹龙武尸体旁抓住他渐渐僵硬的手臂连叫
了数声三弟,却只能无奈的看着他喉间朱血越溢越多,一咬牙猛的站起将手中重
锤一挥,冷哼道:「大伙好容易把那贼人打成重伤,雷大师与我三弟更是死于此
贼之手,而你只为这一己之私,可知日后要有多少良家遭辱?南盟此举无异放虎
归山,总兵大人那看你们怎么交代。」
  来人正是曹龙武义兄胡山,见他振振有词,我怒从心来,把雪儿轻轻挽至身
后冲他喝道:「好个一己之私,这姓曹的若不是只顾拿人邀功,全不把她人性命
当一回事,又怎会落得身死当场?我雪儿险些命丧他枪下,此刻纵是不死我也定
要他好看。」
  「小子,好大的口气,先吃你胡二爷一锤。」
  不想这胡山性情竟如此急躁,说着便是一锤挥来,方舞到半空,一支铁链已
从我身旁急速穿出,重重的砸在了锤头上,铜锤应声而落,胡山连退数步,满脸
赤红,左手紧紧握住右手脉搏,颤抖的大手虎口崩裂,滴滴血珠顺指而下。
  林霁缓缓走至我身旁,将链条一抽卷于臂上,双手负背道:「我南盟行事何
时由得你「五龙堂」说三道四。这人我少主乐意放便放,不乐意放便不放,你且
再说道一句试试。」
  胡山脸上一阵抽搐,咬着牙却终究没敢再吭一声,场中气氛顿时冷到极致。
  好在这时何大人快步赶来,看了眼地上的曹龙武忙对胡山说道:「曹兄弟为
我何府鞠躬尽瘁,五龙堂这一恩情老夫定不敢忘,他日必定亲自与大堂主致歉。」
  又看了我一眼赞道:「而林贤侄宅心仁厚,恩怨分明,见那恶贼人性未泯,
便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他日若敢再犯,以南盟通天之势又岂能有他立足之
地。」
  胡山一手抄起曹龙武尸体抗在肩上,冲何大人拱手道:「我五龙堂势微力薄,
有南盟这一豪强在这撑着我等留着亦是多余,告辞了!」
  说着已大跨步向外走去,林霁摇了摇头笑道:「这是在怪我们南盟恃强凌弱
吗?」
  我哼了一声道:「若伤着我雪儿,十个五龙堂我都给他端了。」
  回身忙打量起雪儿,深怕她哪里伤了分毫,此刻方才注意到她今日一改往日
之装扮,一袭碧裙,几许配饰,将她点缀的越为清新艳丽,不觉竟把我看痴了。
  雪儿俏颜一红,悄悄用鞋尖在我脚边碰了几下,我忙回过神来,抓起她一边
素手,冲林霁三人道:「霁叔、赤叔、万叔,我来为您三位介绍一下,这位叫秦
雪儿,乃「雁荡派」陈云燕前辈座下唯一弟子。」
  雪儿亦恭恭敬敬微微一俯:「晚辈秦雪儿,见过三位前辈。」
  林霁三人相视一笑,却听万长松道:「好小子,别的不长进,这艳运当真没
话说,一路上你爹都打听着呢,说你身边跟着两位如仙美眷,还有一个在哪?」
  我正不知如何作答,诗儿已走至我身边,吐了吐舌头笑道:「如仙美眷不敢
当,野丫头这倒有一个。」
  三人笑声顿起,林霁更是指着诗儿打趣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小妮子,
秦姑娘温文尔雅,知书达理,自是没话说,我看你除了与甜蕊小姐一般会胡闹外
也没别的本事,盟主那关只怕是过不去呐。」
  诗儿撅了撅嘴,冲林霁白了一眼道:「瞎说,林伯伯可疼人家了,他若知是
我陪着相……轩哥,还不知怎么乐呢。」
  林霁连连点头笑道:「对对对,这丫头不仅越长越标致,脸皮子也是越来越
厚实了。」
  诗儿小脸一红正要还口,我忙插嘴道:「霁叔您刚才提到我爹,他也来了吗?
怎没和您一起?」
  林霁面色一肃,在我耳边轻轻念了句:「我正是为此而来,咱们寻地再说。」
  何大人散了群雄,只留下我南盟众人及沈印石夫妇,一边将我们领向东院,
一边欣喜道:「何某何德何能竟劳得南盟与玉铭山庄鼎力相助,黄浦将军近日亦
遣下强助,眼下便到,诸位请随我来。」
  林霁三人互视一眼,郁色一闪而过,皆不言语,转眼进了东院议堂,已有八
人立于堂中等候,其中六位皆是男子,余下两女一老一少,为首一人军甲披风,
腰悬长剑,身躯高大魁梧,双目劲气外放,煞是潇洒威猛,另五人亦是印堂饱满,
内息悠长,个个身强体硕,而五对手臂竟更为粗壮钢巨。身躯本就高大,再配上
一对更雄壮的臂膀,不敢想象这身构造是如何练出来的。
  这六人若立于人群中定会引来瞩目,可若要与他们身旁的年少女子相比,只
怕瞬时便要黯淡失色下去,只见她年约十八,身着一袭黑色劲装,个头竟与身边
几名男子差不了多少,但形体却是极瘦,当初以为何雨晴定是我所见女子中最孱
弱之人,而她却比之何小姐仍要单薄一些,腰间一条细带紧紧裹着,并非是她刻
意收缩,而是她蜂腰细极,若不系紧,只怕随时便要掉落下来。一头长长乌丝被
绑做一束马尾落于身后,发上不带一丝饰件,分外清爽干练。
  一身男装,配着胸前微微隆起,竟别有一番姣好,虽说不着分许少女打扮,
但一张如仙俏颜却是艳丽之极,雪白的肌肤透着淡淡红粉,瘦瘦小小的瓜子脸儿
精致无比,一对细细剑眉虽带着几许英气,但一对盈盈水眸却柔到极致,本是一
副清纯怡人的气派,但眉眼与微微上翘的唇间却总透着一股媚态,娇娇腻腻,惑
而不妖,暗暗引人欲动,竟与练了玄女经后的雪儿隐隐相似。
  而最后那名年老妇女,形矮佝偻,恭恭敬敬立于那绝色女子身后,比之余人
光彩,她的存在却显得几近于无,唯一特别的便是她身后斜背着一个黑色长盒,
似木似铁,宽虽一尺,长却几与老妇平高,若非斜斜挎着,只怕时不时便要碰到
地上。
  何大人一见众人,脸露狂喜,忙上前道:「老夫本想请齐威、黄夙两位将军
来援便可,不想竟惊动了古醉你亲自前来。」
  月古醉亦满脸喜色,一把搂住何大人笑道:「昨日收到黄浦将军急信,他亦
听闻此贼身法独绝,为免后患,还是小侄来一遭的稳当些,。」
  何大人一脸感激道:「还是黄浦大人想的周全,却劳得古醉你连夜从天津赶
来,叔叔感激不尽啊。来,我为你引荐几位英雄。」
  说着何大人便领着月古醉与我数人一一作了介绍,月古醉忙惊讶道:「若知
诸位在此,那小侄便不用来啦。」
  随即又在我与林霁面前一拱手道:「南盟「延溪谷」与我天津「鸿羽门」同
属铸器世家,小弟早有结交之心,看来这趟真真走的庆幸。」
  我忙点头回礼,正要客气几句,林霁却摆手笑道:「月将军乃当朝第一神射,
更是黄浦大将军坐下阵卫三杰之一,鸿羽门所铸兵器遍布朝宇,我区区延溪谷岂
敢相提并论。」
  月古醉还待开口,林霁又先截道:「月将军怎不介绍一下这几位。」
  月古醉也不在意,指着后头几人道:「这几位都是与我出生入死的兄弟,齐
威、曹清、伍腾山、黄夙、黄暮、皆是我鸿羽门中精英。」
  林霁一一颔首笑道:「名动军旅,声传四海,分握「蜥涎、夜鹰、流炬、狂
雷、寒凝」五件神兵的鸿羽五飞将想来便是诸位吧。」
  众人连呼不敢当,皆扣手还礼,月古醉又指了指那黑衣美女道:「这是家妹
月梵音,现拜于弥音宫宫主广徵子座下,家传武学才练得皮毛,却又想着集他家
之长,三心二意,难成大器。」
  话语中好似在数落对方,但眼中却满是自豪之感,林霁哈哈一笑,摇头道:
「月将军过谦了,月姑娘与我南盟宋甜蕊齐享「惊穹四艳」之名,更身兼鸿羽、
弥音两大宗门之所学,功力早已远超平辈,盛名只怕还在你我之上啊。」
  我心中暗暗惊叹,原来她就是与甜儿齐名的月梵音,无怪姿色分毫不逊雪儿、
诗儿。忍不住又细细看她几眼,见她莞尔一笑道:「林谷主谬赞了,梵音不过一
介女流,所学稀疏,江湖传闻虚实不定,切莫相信才好。」
  一腔细语却与他面容十分相符,绵绵密密,轻柔动听。林霁笑了笑,瞧了眼
她身后的矮妇人,道:「不知这位前辈如何称呼。」
  月梵音亦瞧了她一眼,柔柔笑道:「她乃弥音宫长老,平日里从不在江湖中
走动,几无识者,不提也罢。」
  我心中诧异,既然是你弥音宫的长老,你怎对她如此不敬,连个名讳也不给
人提,不想那老妇却是全不介意,仍是静静立于她身后,低头沉默。
  林霁尴尬一笑,却不愿失了礼数,依然朝那老妇拱手道:「晚辈林霁见过长
老。」
  不想那老妇竟仍是不言不语,便连眼皮都不曾动一下,场中瞬时沉默,终究
是何大人处事老道,忙站出道:「诸位风尘仆仆赶来,我已吩咐下边备好酒席,
咱们入席相谈。」
  众人皆含笑回谢,林霁却又拱手道:「既已有「鸿羽门」与「玉铭山庄」在
此,料那贼人已无造次之能。我三人还有要事在身,便不久留了,望诸位恕罪。」
  月古醉面上愠色一闪而过,但只一瞬已换做惋惜之色道:「当真可惜,还想
与林谷主及两位长老好好聊聊铸器之法,瞧来只能他日登门造访了。」
  林霁连呼不敢,又与众人一一拜别后方对我暗暗使了个眼色。
  我立明他意,忙笑道:「南盟我已数月未回,正想询问几件家事,我送送三
位叔叔吧。」
  众人见我刻意提及盟中私事,便不在要求同送。待领着雪儿、诗儿出了府门,
寻了处无人之地,林霁方于我郑重道:「盟主昨日刚得知少主入了松江总兵府,
便立马命属下带些话与少主,盟主说「何大人官风不坏,与他打交道自是不成问
题,可他是太子党的人,无论如何切不可将南盟卷入皇党之争。」
  我恍然大悟,难怪林霁方才一直刻意回避月古醉,我点了点头道:「我爹此
刻在何处?」
  林霁回道「北盟主罗啸四个月后大婚,广邀同道名门,盟主与左盟主率我等
赴约,本想与您见上一面的,但为避何总兵,便绕城先行了。」
  诗儿在一旁掩嘴笑道:「那罗啸都要年近六十了吧,怎还来个临老入花丛。」
  我心中却是一黯,数月未见他老人家当真有些想念,忽的想起二师傅也来了,
忍不住兴奋道:「二师傅既然也来了,那甜儿呢?」
  林霁三人哈哈一笑道:「以甜蕊小姐的性子,你道她能不来吗?盟主还让属
下通知少主,到时我们会在北盟等您,要少主一同赴约。」
  我心中喜乐不已,暗想到时候终于能见到甜儿了,脑中满是她倩影翩翩,却
又听林霁道:「少主独身在外切记保重身体,属下就此别过,四月后太原再见。」
  我正要道别,忽想起一事,忙上前拉着万长松道:「万叔叔,且慢。」
  万长松忙止步道:「少主有何吩咐?」
  我嘿嘿一笑:「没什么,只是想向万叔讨个东西……」
  待送别林霁三人后,我也不急的回东院,领着诗雪二女于园中闲逛良久,直
至夜色渐浓,方有一小厮匆匆忙忙寻到我三人,毕恭毕敬道:「林少主,二位姑
娘好,大人在东院摆了席,以贺今日重伤半月淫贼,还请三位移驾。」
  到了东院,只见场中宾客满座,皆是来援英豪,主桌上何大人,月氏兄妹,
沈印石夫妇皆已坐定,见我三人入场,何大人忙招手道:「哈哈,贤侄快来。」
  我被何大人拉至身旁坐下,雪儿与诗儿亦随我入座。江湖中盛传的一十四位
美女,此间便有四人在席,在座宾客多为一地豪强,哪个不是花间老手,娇妻美
妾成群,可见了四女却个个呆若木鸡,脸皮薄的交杯换盏时偷眼瞟上几回,胆子
大的便伸头扎脑的一个劲往四女身上瞧。我心中虽有不快,但又岂能与这些角色
一般见识。
  一番寒暄后何大人突拉起我手冲月古醉笑道:「古醉,你我皆知林贤侄乃人
中龙凤,老夫有意将小女许之,若此事成了,到时你可得送份大礼。」
  月古醉一脸惊喜,看着我道:「叔叔真是好福气啊,能觅得如此良婿,月某
便在此承诺,待大婚之日,我鸿羽门中四件镇门奇兵林少主任选其一,以贺大喜。」
  见二人有意拉拢,不禁想起午时霁叔所说,心中本为何小姐激起的一腔热血
此时却让我多了几分顾虑,他日我若真与何小姐成婚,能抱得美人归自是美事,
可南盟亦不得不与太子党扯上关系。我既已有雪儿、诗儿两位娇妻,本就是几世
修来的福气,又何必朝三暮四,而何小姐孤傲清冷,又心有所属,我理应知难而
退。可今早却应承了小芊,她必是通报了何大人,否则何大人亦不会闹这一出。」
  还未待我开口,却听一旁的月梵音道:「何姐姐才是人中的龙凤,任谁谁谁
娶了不是天大的福气,再者林少主身居南盟,打小什么宝贝没有过,岂能看的上
我鸿羽门的破铜烂铁。」
  我自知失礼在先,也不与她相对,却是诗儿狠狠瞪了她一眼,雪儿忙伸手在
她背上轻抚,示意她不可造次。
  月古醉瞥了月梵音一眼,忙冲我笑道:「我这小妹自小蛮横,家中亦只有她
嫂子多少能压她几分,无礼之处还望林少主海涵。」
  我连呼不敢,但想起何小姐,她本就无心与我,我不如假意在此呆个几天,
到时只说于何小姐有心无力,实在无能打动芳心,既保全了父亲所虑,又不失了
何大人的面子。
  就此所思对何大人笑道:「月姑娘说的有理,何小姐天仙一般的人物,我林
轩若能与之偕老自是天大的福分。只是我林轩不过一届武夫,怕是未必能入得何
小姐的眼。」
  月梵音将手中酒杯在唇间轻轻抿了一口,媚态肆意而生,一抬手一挑眉,不
但无一丝做作,反倒有几许少女的纯美,只看的我热血暗涌,心中好感正自攀升,
却听她点了点头自说自话道:「嗯~ 倒有几分自知之明。」
  我眉头一蹙,心中却有些发笑,这月小姐看着娇娇滴滴,怎说起话来藏针带
刺的,这等美女我自不会与她较真,却是诗儿见不得我一分不好,刚到口边说了
个你字,已被雪儿打断道:「诸位大人且先吃着,我与诗儿妹妹先退下了。」
  说着便拉着诗儿往溪柳小院去了,我连连摇头发笑,诗儿虽娇蛮,但却无时
不为我着想,分毫不愿我受一点委屈,心中不禁暖意满满,但在此场合处事终究
还是雪儿稳妥些。
  雪儿一脸含笑,拉着诗儿出了东院,诗儿却一脸不快,撅着小嘴嗔道:「雪
儿姐,你怎就把相公一人丢里面给别人欺负呀,那姓月的小妖精什么东西呀,她
凭什么这样说相公嘛。」
  雪儿握着她一只手摇头笑道:「何大人与月将军有意拉拢南盟,对相公礼遇
可谓上上之宾,巴结还来不及又怎会欺负,而那月小姐,以相公度量,自不会放
在心上的。」
  诗儿眉眼一瞟,仍有些不快道:「那何小姐有什么了不起,相公配她是绰绰
有余,什么时候轮到那小妖精说三道四。」
  雪儿噗嗤一笑道:「好啦,我们快回去吧,折腾了一整日你不累吗?」
  诗儿心中郁气难消,轻轻挣开雪儿手道:「心里闷的慌,回去也睡不着,我
再独自走走。」
  雪儿暗想何府上下守备深严,更有徐将军亲自带兵巡逻,那半月郎君的目标
是自己,且又受伤逃去,诗儿一人在此应无大碍,交代了几句后便一人离开了。
  进了溪柳小院,雪儿心中竟隐隐开始慌乱,不知那淫贼今日伤的怎样,他若
死了,那相公的解药又该怎么办,不禁又想起午时那贼人为自己挡枪那一瞬在耳
边悄悄说的话:「若就这样抱着你死了,那这辈子倒也不坏。」
  雪儿悠悠叹了口气,轻揉着腹下那颗球丸所在的位置,昨日里一时半会便要
动上一阵,而今日却一丝动静也没有过,此刻恰好走到墙角,想起今早的荒唐,
穴内竟又隐隐作怪起来,心中竟泛起一阵惆怅:「即便人不来,也好歹动动它呀,
至少让我知道你还活着。」
  雪儿在院中转了半个时辰,脑中思绪却越为纷乱,他曾说过今夜会来,那我
故意一人在此是为了偷偷会他吗?
  不!我不过是顾及相公安危,那淫人若死了,相公又怎有命活。他定是伤的
不轻,待明日养好一些自会来寻我,我又何必候着他。
  说着便起步向东院走去,一人呆着越发的胡思乱想,不如把诗儿找回来说说
话,穿了几处院落,方在几株小林里见着诗儿。正要走近,却见诗儿一跺脚往墙
角处笑骂了一句:「好呀,装神弄鬼的吓我,原来又是你这无赖。」
  雪儿忙止住步伐,转身到一块大石后,只见阴暗处走出一位风度翩翩的俊雅
男子,待细细一瞧不禁有些错愕,却是日前遇见的那痞子。
  「我本就是鬼,一个被你勾了魂魄的痴鬼,今后日日夜夜都会缠在你身边,
保你周全,为你消灾。」
  诗儿浅浅一笑,娇哼一声道:「才不信呢,你那一副坏心肠,谁知道是不是
偷偷躲着看人家洗澡。」
  雪儿眉头一蹙,暗骂诗儿胡言,那痞子本就对诗儿不怀好意,怎还出言挑逗
他。
  果见那痞子一把握住诗儿小手,坏笑道:「那我若看了,你会否生我的气。」
  诗儿竟不挣开,轻咬着红唇笑道:「看就看呗,还能少块肉呀,但若叫我相
公知道了,他定要剜了你的眼睛,让你一辈子不能作恶。」
  那痞子咽了一口口水,喘着粗气道:「剜便剜了,只要你让我看,天皇老子
都别想拦着。」
  诗儿噗的一笑,将手抽回道:「做你的白日梦吧,人家的身体除了相公,谁
也别想看。」
  「好,那我不看便是。」
  雪儿微微松了口气,却见那痞子忽的上前,一手挽住诗儿腰肢,闭起双眼,
向她红唇狠狠吻了下去,诗儿一惊,还未叫出,两片柔唇已被那痞子吻住。
  雪儿一愤,正要冲出制止,不想诗儿竟无一[ list= 1]
               [list]
  [/list][/ list] 丝抗拒,双手虽挡在胸前,唇舌却毫不回避,两
人黏黏腻腻的卷在了一块。
  良久后方听那痞子一哼,诗儿将他推了开去,双颊泛红,微喘着气道:「下
次再无礼,便把你的舌头咬下来。」
  雪儿细瞧过去,原来那痞子下唇叫诗儿咬开了一个口子,丝丝鲜血正向外淌
着,那痞子一脸贱笑:「可别等到下次了,现在就把我舌头咬去了吧。」
  诗儿秀眉一挑,伸出纤指向他勾了勾,痴痴笑道:「有胆你就来呀。」
  那痞子一愣,也不多想,一把将诗儿搂入怀中,大嘴一张,一条粗舌毫无怯
意的钻进了诗儿嘴里,诗儿娇呢一声,双手挽住他臂膀,一条粉舌已与他揉在一
块,左右缠卷,翻覆游走起来。
  诗儿喘息渐浓,忽觉韩沐风一手正抚着细腰慢慢向上,就要摸到胸部下沿时,
忙一把将他推开,抱住双乳道:「让你亲已是过错,你怎还能这般造次,我不能
对不起我相公。」
  韩沐风俊脸赤红,暗骂自己一声混账,她可是冰清玉洁的仙子,自是纯净自
爱,又怎肯与我背夫厮混,我说了愿一生为她保驾,可却屡屡忍不住对她胡来,
这又叫她今后如何看我。
  雪儿心下一宽,暗道:「诗儿终究还是爱着相公的,想来不会再如上回与周
子鹤那般荒唐。」
  正自沉思,却见那痞子突然身形一闪,将诗儿挽至身后,冲一处暗墙冷喝道:
「是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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