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魂夺魄之夜魅噬色】


  Rule1:NotAllRescuedisPrincess

  华逐水梳着两条麻花辫,背了个青布包袱,从汽车站探头探脑的走了出来。

  外面春风正浓,逐水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暮霭下的庭院,晕晕陶陶的想,
「苏州,这里就是苏州,那个世间天堂,吴侬软语的苏州……。」

  「死贱种,给我按紧喽,看老子操不死你!」

  华逐水瞪大眼睛,原来不知不觉间她竟然拐到了一个陈旧的小里弄里,昏暗
的灯光下,三四个男人正牢牢压住一个不断挣扎的身影。

  「哎呦!」上面的男人痛叫一声,「你他妈还敢咬老子!」他「啪」的狠狠
甩了下面被压人一巴掌,「干,你再不老实,老子就先杀后奸!」

  先杀后奸……那岂不是奸……尸……?

  那边的男人兴奋的已经红了眼睛,正要松开皮带,跨坐上去,突然旁边有人
凑了上来,「那个那个,如果人死了以后做,肌肉不能够自由收缩,要怎样才能
克服不能爽到高潮的技术难度呢?」

  男人僵住,一格格回过头去,面前是睁大眼睛的好奇宝宝。男人狞笑一声,
伸手捉住她的麻花辫拖了过来,「臭丫头,老子们也不知道,要不然你先来试一
下!」

  逐水为难的咬住嘴唇,「可是人家没有带黄瓜,就算你死在这里,我也没东
西来给你的菊花做实验啊!」

  「噗嗤。」被压在底下的人虽然脸被打的淤肿流血,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逐水瞥了她一眼,好纤巧清秀的人儿,怪不得……

  正在这时,男人的大掌从空中挥舞过来。逐水眼明手快,一把刁住他手腕,
脚下一绊,已将他放倒在地。

  「啊……。」那人一声惨叫,握着手腕,痛的在地上打滚。另外几个人见状
一惊,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站起身来,谨慎的慢慢围向逐水。

  逐水两眼朝天,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男人们渐渐收紧了包围圈,逐水突然怪
啸一声,如虎入羊群,左右开弓,拳快脚狠,不到片刻功夫,现场一片鬼哭狼嚎
声。也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句,「快跑。」剩下的人立刻反应过来,顿时抱头鼠
窜而去。逐水也不追赶,摸一下鼻子,对着他们一瘸一拐的背影深沉的道,「我
们中国人,不是好欺负的……。」

  「哈哈哈,」身后传来夸张的笑声,声音似乎还因为受伤有一丝嘶哑,「我
的天,你以为你是谁?李小龙?」

  逐水转过身,张圆眼睛点头,「我本来还在想要不要学章子仪的玉娇龙说,
『你们一起上吧』。不过后来还是觉得这种情形李小龙比较有型……。」

  玉娇龙……章子仪……李小龙……身后那人忽然觉得很寒。「你是从哪个乡
下跑来的土丫头啊?」

  逐水再次睁圆眼睛,「你怎么知道我是从乡下来的?」

  某人无语的看看她的麻花辫,再看看她的蓝布包袱。又想了一下,「不对啊,
你要是从乡下来的,从哪里知道什么菊花的?」

  逐水神气活现,「拜托,你有没有听说过有种东西叫做因特奈特?」

  某人再次因为她恐怖的发音而起了一阵寒颤,「饶了我吧!」

  逐水丝毫不察她的轻蔑,只是笑嘻嘻看她,「对了,我今天第一天到苏州城
里来,就碰到奸尸这么新鲜的事,果然年轻人还是要多出来见点世面的好。」

  那人哼哼着着爬起身,「好吧,那你慢慢见吧,我要走了。」慢慢挣扎着走
出巷口,不觉又往回看了一眼……饿地神,这一下,差点跟后面的青布包袱麻花
辫撞个脸对脸!

  「你还跟着我干么?!」

  逐水笑吟吟,「有劳动问,在下跟你打听个事。」

  那人差点被口水呛到,不由试探问道,「那个,你其实是从晋江反穿越回来
的是不是?要不然怎么会说话这么怪?」(据说好像还没有古代穿现代的,要不
要开一个呢?armony作沉思状。)

  逐水有点受伤,「怎么会,连我们老师都夸我说得最要得。」

  最要得?那人脸不由又黑了几分。「你倒底要问什么?」

  「请问哪里能找到十块钱住一晚的地方?」

  「前面左转,建东花园。你就站在路边,一会就会有人来问,小姐多少钱。
你就说十块,保证马上就搞定。」

  「谢了啊。」逐水欢欣鼓舞的转身就走。

  她还真去啊。「回来回来。」那人看着再次转身还脸带迷茫的逐水,终于痛
下决心,「算了,我家里的床虽然是单人的,窝一宿也凑合了。」

  逐水露齿笑得欢畅,「多谢收留,在下华逐水,敢问……。」

  「赵蕾。」那人一下打断她的话头。

  「含苞未放的花蕾,好名字。」

  「是雷电的雷。」

  「好有气魄,你父母一定期望你巾帼不让须眉……。」

  赵雷抖抖衣服,「他妈的,这些人渣,老子的衣服都被他们撕破了。」

  逐水再次瞪圆眼睛:裂开一条缝的的衬衫下是平坦再平坦的胸。

  原来长睡的不一定都是美女,落难的也不都是公主。

  赵雷抬起头疑惑的问,「喂,你刚才说什么了?」

  Rule2:NineLivesofACat,can』tSurviv
eWithCuriosity

  真的是窝一宿啊……。华逐水心情起伏,眼睛看着斑驳的天花板,在凌晨5
点的春夜了无睡意。身边的男孩子正微微打着鼾,手像抱着绒毛玩具似的环着她,
依然浮肿的脸上却呈现纯洁无辜的神情,仿佛初生的原野鹿崽。

  逐水偏头看看他,心里有微微的触动……然后,第一丝微芒出现天际,一个
东西翘了起来,硬硬的硌在了两人之间。逐水无语问天,胳膊肘子往外一顶,
「咚」的一声,旁边的人应声滚下了床。

  赵雷揉揉眼睛爬了起来,火大的道,「靠,你有没有人性啊!?一大早的推
人下床。」

  逐水懒的开腔,指指他身上。赵雷低头就看到鼓鼓支起的帐篷,不由嘟囔道,
「我以为是什么,每个男人都会有的正常生理反应么。」他看看逐水,忽然灿然
一笑扑了上去,「这么早又睡不着,不如我们来做吧。」

  逐水瞪大眼睛,「你不是gay么?」  赵雷嘿嘿一笑,「姐姐,其实我
是蕾丝边(女同性恋)。所以我们来做吧。」

  「真的么?我也是呢。不过我是做攻的那一个,你要做受么?」

  赵雷傲然道,「就我这小老弟的型号,做受简直就是糟蹋好东西……你可不
要不识货呀!」

  逐水忍不住翻白眼,男人,切,男人,作同性恋还忘不了炫耀这个。

  「那啥,虽然你天赋异柄,」逐水悠然道,「但我是性冷感,所以和我没有
关系。」

  赵雷哼哼着缠上来,「我不管我不管,不做我太没有面子了!」

  逐水勾着他的腿,一下子反压制过去,看着他红润的唇,不由失笑,「是呀
是呀,不染指你这样的小受,我将来也会后悔的。」

  赵雷眨眨长长的睫毛,故作害羞的道,「姐姐,你尽管放马来蹂躏人家吧。」

  两人正闹的欢,突然门上传来「咚咚」的敲门声,逐水正要张嘴问谁呀,赵
雷忽然翻身压住她,然后一把捂住她的嘴。

  外面的敲门声持续了好几分钟,然后一个声音悻悻的传来,「死小兔崽子,
又不在家。」

  脚步声慢慢走远,赵雷也放开了捂住逐水的手。对上她疑惑的眼光,赵雷苦
笑了一声,「是房东。我前两个月丢了工作,已经欠他三个月房租了。不过没关
系,我又新找到了一份活,老板看起来还不错,看看和他商量提前支薪吧。」

  逐水一下来了兴致,「我也穷的叮当响呢。你现在做事的地方还请别人么?」

  赵雷挠挠头,「他们倒也还要人,可是我工作那里是夜总会啊。」

  逐水叹口气,「没钱的时候,就是想做兔女郎也不可得啊。」

  赵雷还是摇摇头,「不行,你那么凶,要是有客人摸你一把,还不被你打残
了。」

  逐水做捧心状,「小雷雷,我真是太感动了,萍水相逢,你就准备养人家一
辈子了。」

  赵雷一下子跳了起来,看传染病源似的看了她俩眼,然后悠悠道,「仔细想
想,反正打残客人也是老板的事……找件能见人的衣服晚上去试下运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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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radisd』amour』,华逐水慢慢念着那流光溢彩招牌上的
字。赵雷撇撇嘴,「不认识就别装了,你以为是拼音啊?这是法语拉丁天堂的意
思啦!」

  逐水不服气,「谁说我不认识?爱之天堂么。汉语最难了,我都能说这么好,
法语有什么了不起……。」

  赵雷懒得听她啰嗦,拉着她直接向里走去。「你先乖乖坐在这里,等一会狼
哥来了,我再去和他打声招呼。」

  逐水呆呆应了一声,眼睛却只顾打量里面的装潢:昏暗暧昧着的灯光,缠绵
颓废的歌调妖娆盘旋,来往穿梭的女侍者均着短短的衣裙,眼眉间一闪闪似妖精
在洞中嬉戏。

  「小妹妹,一个人吗?」衬衫纽扣解开两颗的男人径直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不是,我男朋友在那边工作。」逐水老实的用手指着赵雷的方向。

  男人看了一眼,「嗤」的声笑了起来,「那种小鸡似的也叫做男人?」

  逐水有点不高兴,「不要说我朋友坏话。」

  男人笑得暧昧,「小妹妹,那是你还没尝过真男人的滋味……等你和我试过
了,准保你再也不会瞧那小白脸一眼。」

  逐水看看那男人放在自己腿上的手,心说,我要打的你满地找牙,小雷雷肯
定没法帮我介绍在这里工作了,嗯,我们要智取,要兵不血刃的干掉你。

  「真得么?」逐水笑得灿烂,招招酒保,「给这位先生来瓶啤酒,我请。」

  那男人笑得牙都露出来了,不用逐水劝,咕嘟嘟的一气喝下半瓶。

  「小妹妹,要不要我们现在就找个地方?」男人迫不及待。

  逐水偏头看着他,「你刚刚说得是真得么?老实说,我那个男朋友真得不太
能满足我……。」

  男人嘿嘿笑了起来,将剩下的啤酒一饮而尽。「小妹妹,你尽管放心,一定
不会让你失望的!」

  逐水笑笑,「你要不要再来瓶啤酒?」

  男人摇摇头,刚刚喝下的酒已经开始起作用,「小妹妹,你坐一下啊,哥哥
我马上就回来!」

  逐水甜甜一笑,「你快点啊,我在这里等着你。」  看着男人向洗手间的
方向走去,逐水招手叫赵雷过来,「小雷,帮我个忙,去洗手间方便一下吧。」

  赵雷狐疑的看她一眼,不过还是依言前往。没过几分钟,赵雷一个人走了回
来。

  逐水笑嘻嘻的道,「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赵雷一头雾水。「唔,对了,有个男人问我是不是你男朋
友,然后就一直盯着我那个看。靠,就算老子的比他大很多,也不用脸绿成那样
啊!」

  逐水忍住笑,「说不定他是对你有意思,又怕你那个太厉害受不了。对了,
他人呢?」

  赵雷撇撇嘴,「好像从后门走了。哼,老子是攻,才看不上他那样的呢!」

  逐水暗笑的岔气,从酒吧椅上跳下来,「小雷你去工作吧,我在你们这里转
转。」

  赵雷不放心,「你小心些,这里人很复杂,别被人拐了!」又和酒保打招呼,
「欢子哥,这是我乡下来的表妹,你帮着照看一下!」

  酒保欢子应了一声,逐水拍拍赵雷肩膀,「放心,说了我是性冷感的,有什
么好担心的?」

  逐水在夜总会里晃来晃去,不知不觉越走越里。穿过一处藤树网的装饰,她
忽然看到旁边一个很不起眼的小电梯,门上还有一个奇怪的菱角图案。

  逐水心里打了个突,这菱角造型奇特,和自己看到过的十分符合,难道是
……。她咬咬唇,上前尝试性的按了一下按钮,电梯却巍然不动。逐水不死心,
眼睛往左右一看,忽然发现一边的花盆上放着亮晶晶一张卡。逐水拿过来往电梯
旁的凹槽一划,门应声而开。

  电梯再开时,显示是楼层七。逐水又探头探脑的往外看了看,眼前的景象让
她突然觉得自己是在梦中。

  面前的地板上铺着一层层的绫罗丝缎,银灰的色泽向无限的远方流淌,仿佛
漫天的烟花寂静的绚烂。如果说底层的舞厅是奢靡堕落的巴比伦,那这里就是静
谧的秘密花园。然而这种静谧中却蕴含着一种让人胆战心惊的张力,仿佛再下一
秒就会有狂风暴雨,甚至天崩地裂扑面而至。

  逐水也是越走越不安,几乎走一步就要不禁的往回看看。下一瞬间,她撞上
了前面挂着的酒红色缎帐,脚下一个不稳,她身上裹着那帐子,咚咚撞滚进了后
面一间小小的密室。

  四周顿时只有黑暗,逐水笨拙的想从一堆布中挣扎出来。这时却有淡淡的笑
声传来,「你来了。」紧接着,一支粗糙却修长的手扣住她的下巴,暖暖却魅惑
的气息轻喃进她的耳中,「把衣服脱了吧。」

  Rule3:Orgasmisnotanexception,anym
ore「把衣服脱了吧……。」这声音低糜悱恻,好像有羽毛轻轻抚过敏感的肌
肤,麻麻的,痒痒的,逐水一下连骨头都酥了。本来碰到这种登徒子想都不想一
脚踹上去的,现在却只是开口,「那个,你是不是……。」认错人三个字还没有
来的及出口,已被修长的手指堵了回去。

  黑暗中,略带薄茧的指端在她口中肆意搅动,鼻端立时充斥了紫苏和琥珀龙
涎香的味道,七分侵略三分诱惑,本来清醒的脑子突然间开始晕晕沉沉。

  不可以,逐水在心中大声的对自己喊,迷糊中牙齿用力咬下。口中的手指顿
了顿,一个声音低低道,「原来你喜欢这种啊……。」

  一只手用力握住了她的胸部,逐水「啊」的一声,口中的手指趁势收回又放
了进去。

  逐水的舌尖尝到了涩涩的醇香味,好像上好的法国干红布满了口腔。她的呼
吸开始变的急促,一股热潮从腹部传满全身。本来被捏的微痛的胸部,此时却换
作另外一种涨痛。逐水不觉把胸部向前挺出,不耐地在他掌心厮磨。

  「乖孩子……。」那人似叹似笑,半抱起逐水,一把拉开她一边衣服,唇隔
着内衣含住她已挺立的乳尖。

  逐水扭动身体,丝棉的内衣此时成了碍事的屏障,让她像被泡在温泉中的冷
水银鲑鱼,头脑昏眩,却怎么摇尾巴也跳不出情欲的魔障。

  黑暗中低低的笑声缭绕,「嗤」的一声,内衣被撕为两片。乳尖接触到冷空
气,只有瞬间的舒畅,很快又被情欲之火烧的更加难受。本来抱着她的手,突然
放开,逐水上身不稳,乳尖擦过灼热的唇,顺着他的衣服一路下滑。他的衣服不
知道是什么原料,凉凉中带着粗糙的触感,逗弄的乳尖顿时红肿充血,又形涨大。

  逐水忍不住将胸脯在他身上来回磨蹭,虽然乳尖被磨的楚楚生痛,可是这痛
中却带着另样让人销魂的触觉。痛感慢慢被麻感所取代,也就在这时,肿胀的胸
膛忽然被一双手捧起,然后被纳入唇中反复用力吸吮。

  「啊……。」逐水惊喘不已,虚弱的伸手想去推开对方,胸前的吸吮已变成
了恶意的咬啮,轻一下,重一下,将已变麻的乳珠再次刺激到敏感不堪。

  不知不觉中,逐水被拉坐在双腿之上。一只膝盖缓缓分开她紧闭的腿部,然
后将她贴身的小裤裤挑去一侧。突然间,少女的禁地就直接暴露在空气之中。逐
水呜咽一声,徒劳的想左右挣扎。黑暗中的人毫不怜惜的捉紧她,直接用长裤在
她的花唇摩挲。那粗糙的面料简直就是在折磨少女的脆弱,痛楚伴着被挑起的欲
念,直冲击到逐水脑中,让她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冰火双重天。

  花唇慢慢涨开,娇嫩的花蕊不堪凌虐,瑟缩着想减轻些难言的痛楚,却被修
长的手捉个正着,薄茧直接抚过嫩芯,强烈的痉挛贯穿甬道。

  Rule4:OnceMoreisNotTwice,AtLeast
「你还真是不经操。」黑暗中的人停了挑逗的动作,淡淡的声调里却有十足的戏
谑。

  逐水呜咽一声,瞬间的高潮还未到顶峰就被生生掐去,再迟钝,也知道是被
蓄意玩弄。

  一念还未转完,仍在因为过激的刺激微微发抖的身躯却被翻了个身推放在地。
黑暗里响起西西索索衣料摩擦的声音,随后一幅轻凉的料子覆住逐水的双手,顺
便一道绑住了她的手腕。

  「好好享受你身体带来的欢愉吧。」带上同质料的手套,黑暗里的人手从逐
水裸露的脖颈一路轻抚而下。

  「啊……。」逐水尖叫出声,那双手抚过她下身早已敏感不堪的花壁,手套
上微突起的小结此时却形似蹂躏的不断刺激着花蒂。逐水浑身颤栗,手一软,整
个身体都无力的瘫在身后那人有力的胳膊上。不甘被如此狎弄,逐水艰难的收起
双拳,无力的向前爬去,哪想覆在手上的布料里面却另有玄机,逐水一用力,毛
茸茸的触绒顿时竖立起来,像小猫爪子一样挠上她的心。逐水全身都敏感的发起
颤来,欲避无处避,想逃却只是把身子更形送给他调弄。

  「真是不乖。」下面的手毫不怜惜的一把掐住颤抖的蕊珠,「不要……。」
逐水嗓音嘶哑,一股强烈的刺激让小腹不可竭止的哆嗦痉挛。

  神智早已不知飞去几重天,求饶呻吟的话语也早已翻新说了又说,黑暗中的
人只是毫不为所动,带着手套的手在花卺中来回调弄,少女的下身从来也没有这
么酸楚过,一下又一下,禁忌的快感逐渐累积,每次都以为已经到了不能忍受的
极点,却又被下一波更肆虐的浪潮盖过。

  在又一次令人崩溃的快感后,逐水泪如雨下,哀哀求告,那人依旧是波澜不
惊的语调,「把手伸给我。」

  逐水刚一犹疑,那人似笑非笑的轻哼了一声,膝盖在少女裙底微微一抵,花
蕊充血,顿时刺激的余芒又开始聚集。逐水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把被绑住的双手
呈到他面前。

  那人帮她松绑,然后手握着她被衣料覆盖的右手,引领着放到她自己肿胀的
胸前。

  冰凉的触感,说不上是舒服还是难受,逐水轻嗯了一声。

  「来。」他的声音又变得低沉诱惑,「身上冷了吧?包起来好了。」缎锦绕
胸一周,然后被打了个结曳在身侧。

  这个束胸系得好紧,逐水呼吸之间已开始头晕。她晃晃身子,想摇去窒息的
感觉,却只是一下下,蓓蕾已刷过衣料,「好痒……。」逐水呻吟。

  黑暗中的人但笑不语,不过片刻,逐水已忍不住转过身来,胸脯在他面前一
下下不得要领的上下磨蹭,「好难受,求你,求求你……。」

  「求我什么?」\

  他的鼻息就在她胸侧,逐水不假思索,「含住,含住人家。」

  唇在她胸前轻吻一下又移开,「这样么?」

  简直就是火上浇油!逐水难过的扭扭身子,不觉捧起胸膛送进他口中,「嗯,
要这样……。」

  他微微咬一下她的乳尖,「要怎样?」

  「用力,求你用力,用力弄人家……。」

  他终于遂了她的愿,开始大力吸吮。逐水胸脯挺了又挺,痛,痒,麻,交织
在一起,却让人对这种另类的折磨上瘾。

  昏眩中,她伸手抱住了他。触手处,他的衣服冰凉沁人。逐水一惊,她是吃
了什么迷药?就算黑暗中看不到,她也想象的出,自己衣衫半褪,被一个陌生人
抱在怀中肆意轻薄凌虐,自己被挑逗得神智不清,而那个对方却冷静的好像千年
的冰川。他竟然连一件衣服都不曾脱去……。

  Rule5:ASighisStillASigh,AKissisAF
ist

  被亵玩的身体不受控制的火热,从对方衣服上传来的冷意却从指尖一路冻到
心间。

  「停手,放开,放开我。」逐水声音颤抖,用尽所有的自制力伸手推开环住
她的怀抱,顺着缎锦远远的滚落到房间的角落尽头。

  黑暗中的人静坐不动,仿似若有所思,半晌淡淡道,「嗯,小妮子胃口倒挺
刁,怎么,我亲手服侍你还不满意?」

  「谁,谁稀罕你服侍来着……。」浓重的欲望并未消退,逐水的声音恨恨中
犹带着喘息。

  「喔,原来子龙和我说起你的事都是他误解了。」缓缓的声调里难辨喜怒,
逐水却奇异的察觉到淡淡的讥讽。

  子龙?逐水欲哭无泪,叫乌龙还差不多。她已经确定自己是百分百的代人受
「过」,正要开口澄清,突然一只手无声无息探上了她的手腕。

  逐水大惊,她早已提高警觉,这人却仍是神出鬼没的靠近了过来。不容多想,
逐水转掌切向他手腕脉门,指尖在搭上他肌肤的一瞬间,那人轻「咦」了一声,
像是没想到会遇到反击。电光火石间他腕部一沉,堪堪避了过去。逐水那容他轻
易躲开,右手一长,曲臂斜挥而下。那人被她狠狠击中肘部。然而就在一瞬间,
一股劲道突然从那人手臂弹出,逐水只觉手腕一麻,整个人已被震去一旁。

  逐水大骇,这人倒底是什么做的,受了刚才自己那一击,就是砖头也要裂成
两半,那人竟然行若无事,还能轻松反击?惧意一生,退意便萌。逐水心中算算
门口的方向,蹑足屏息向后缓缓退去。

  刚动了没两步,脚踝忽然一紧,本来被弃在地上的缎锦悄无声息的缠上她的
足,轻轻一带,逐水已不稳扑倒在地。那人不紧不慢走了过来,缓缓俯下身子,
黑暗中,他的声音冷漠无情,「丫头,玩够了吗?」

  逐水哼哼两声,右腿突然往前猛踢,那人往旁边一闪,逐水等的就是这个,
借机左手撑地借力,如箭矢般向门外方向射去。一瞬间劲风迎面,左手突然被人
闪电般扣住,逐水心下一沉,身子已不由自主被拉了回去。右肘向后一顶,逐水
犹在挣扎,却只听黑暗中轻笑响起,那人一个背翻,倏忽间头重脚轻,逐水已被
压制在地毯上。

  黑暗中,他身上的气息清冷,微微吹拂在她半边裸露出的胸膛。乳尖敏感的
挺立,像在寒风中颤巍巍绽放的花蕾。逐水只觉身体忽冷忽热,半晌绝望道,
「你倒底想怎样?」

  那人默然,指尖似是不经意的描画着她的面庞,然后缓缓向下,抚过那曾被
在唇间指际恣意噬咬调弄的肿胀蓓蕾,那依旧余波未消楚楚生痛的少女禁地,那
在薄茧的掌间依旧可怜兮兮颤栗张合的蕊珠……

  忆起那销魂却更让人蚀骨的疯狂情潮,逐水不由吟泣,身体因为他的碰触,
反射似的弓起,声音却因为羞惭而哽咽,「别,别,别再碰我了,我,我不要了
……。」

  似是被她的央求打动,那人手指停顿下来。逐水吁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刚
往旁边缩了缩,那人已反射性出手再次压住了她的双腕。

  一瞬间那纯男性的强霸力道让逐水僵在那里,然后她耳边传来淡漠的声音,
「爱乱跑的野丫头,让我教你个乖,没有做好置人死地的准备就不要出手。」

  他知道认错人了?逐水气的发颤,「你不准备为伤到无辜的人道歉么?」

  「无辜?好像我没有邀请你进来。」

  逐水冷哼,「你这里是皇宫内院外人进入就要斩立决么?」

  那人不动声色,「我的地方,风能进,雨能进,国王不能进。」

  逐水恨的牙痒痒,恰逢这时,叮铃铃铃,不知哪里的电话响起。那人皱皱眉,
刚向旁边迈出一步,逐水忽然跳起抓向他面门,那人不欲和她纠缠,退步闪避,
只听笑声响起,兔起鹘落间,手上一轻,佩在上面的手链已经不翼而飞。电话铃
响的更急,忆及只有重要的人有十万火急的事才会打来,那人不禁犹豫了一下。
只是一个踌躇,逐水几个空翻已窜到门口,知道不及阻止,那人索性停了追击,
反正,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妮子,总会被自己捉到,然后……他摸摸手腕,冷冷
的笑了。

  Rule6:Nightmare——SexmakestheMaret
ogo寂静的夜晚,逐水却睡的并不安稳。

  梦里是金黄色的稻田,面前海蓝色的眼睛里满是怒火,「你根本不爱我!」

  她拼命摇头,想说话却怎么都开不了口。

  「不要否认了。」蓝色眼睛挥舞双手,「琼安都告诉我了!你说你从来没有
过高潮!现在你高兴了,我成了全校的笑柄!」

  她知道男孩子之间喜欢攀比这个,也知道他向来以自己的大小而自傲。可是
她是真得没有享受到,每次都只恨不得快点结束,也许这不干他的事,有问题的
是她。

  闭闭眼睛,她苦涩的想起画在她车上的涂鸦:一只放在冰箱里的冻鱼……高
中,果然是地狱,高中生就是待在里面长角的恶魔。

  「伪装高潮是可怜我吗?辛苦你了,以后再也不用了!」

  她伸出手,可是他已转身离去。真可惜,他是她最喜欢的一个,为什么男孩
子不能像女孩子一样只是享受纯粹的爱情呢?她摸摸眼角,似乎有淡淡的湿润。
往常,这个时候,应该怅然的醒来了吧?

  然而,周围忽然起了浓雾,她诧异的四处看看,却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没有
人的公车站。然后她闻到紫苏叶的味道……一个人影出现在她旁边,手插在西装
口袋里,却并不看她。

  她觉得腿有点软,却着魔似的盯着那个人看。他应该有怎样的面孔呢?人影
若有所觉的望向她,可是浓雾却也在一瞬间横亘在两人之间。她有点失望,始终,
还是看不到他的模样。

  「在看我么?」他的声音轻轻的,好似也罩上了雾。

  她不好意思的扭转头,心里却在想,光听他的声音就让人觉得销魂。

  他像读懂了她的心思,却报以更激烈的行动。只一瞬间,她被强推靠在墙上,
一只手从后面用力握上了她的胸。她有些昏眩,「你做什么?」

  他只是咬着她的耳朵轻笑呢喃,「你看我的样子让我想上你,就在这里。」

  他一把扯开她的校服衬衫,扣子蹦蹦的掉了一地。她忽然元神出窍,站在一
边观看由她自己出演的激情h漫。

  他将她的衬衫褪下,堆在腰部束缚住她的手,在她挣扎之间,一边胸脯从内
衣中挣脱出来,浑圆的挺翘着,无邪的邀请别人来咬一口。

  她听到他饱含兴味的笑声,从她的角度,刚好看到他手掌从后面粗暴的揉捏
着她的高耸,她的腿一下软了,斜靠在他身上,任他施为。她的呻吟声,一阵阵,
软软细细的,十足的情色旖旎。

  他将她转向自己,推高她蜜桃似的胸部,一下含入口中。

  她啊的一声惊叫出口,像是受不了这种极致的刺激,瞬间她又变成了旁观者,
她先看到胸脯上方凌乱被推高的内衣,然后是面前半降的修长身躯,他双手捧着
她的一只乳房,唇辗转吸吮着她的乳蕾,带着好整以暇品尝美食的姿态。

  她身上春潮蔓延,红唇无意识的说着不要,一只手只是无助的捉着他的外套
……

  他往后退了一步,站直身躯,带着薄茧的手指掠过她耳后,「丫头,让我带
你去极乐世界吧。」

  她恐慌的看着他,骗人,哪里会有什么极乐?这只不过是男人骗女人的把戏
……

  他整个身体挤进她双腿之间,将她压在墙和他中间。灼热的男性开始律动,
激狂而毫不怜惜。

  她看到自己长发无依的散开,一只腿被他捉在手中,另一只腿困难的想在他
的冲击下撑住身体。

  她混乱在浓烈的情欲中,一会她在他身下宛转承欢,一会在旁边看着自己被
他强行占有。

  他迫她跪倒在地,从后面狠狠进入她。他一只手重重揉捏着少女鼓胀的雪乳,
另一只手的手指放入她口中,调弄的她呻吟不绝。

  她匍匐在地上,臀部微翘,任他翻开她的短裙,任他一下下撞击的自己忽上
忽下。她的小脸红的似要滴血,手无力垂在前方,随着身体的摆动,有一下没一
下的向前曲伸。

  等他将她翻过来的时候,旁观的她羞愧的捂住了嘴:躺在他身下的那个她,
目光茫然,唇边胸前有可疑的透明液体,衬衫前襟大开,露出浑圆的两团乳球,
乳尖被又掐又捏又咬,红的发紫,肿的不像是好人家的女孩,倒像是历经风月的
欢场女子。短裙虽然还好好的穿在身上,可是粉色的底裤却早褪到了脚踝。

  怎么看怎么一幅被恶魔蹂躏的小可怜样。

  他抱起她,让她的腿盘在他腰间,也不管她受不受得住,径自兴起新一翻风
浪。

  「啊,嗯,饶了我,好人……。」她呢喃求饶……

  「喂,喂,你睡懵了,快醒来!」她猛然睁眼,面前是赵雷担心的面庞。

  Rule7:Kidnapping私处酸楚悸动,高潮的余韵未尽。拜那
个人那天所赐,她连做梦都这么五彩纷呈。

  「我没事。」逐水伸了个懒腰,起身换掉睡衣。

  赵雷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姐姐,你好像又变丰满了耶。」

  逐水低头看看胸部,「有么?」

  赵雷用手摸摸,假装陶醉,「哇,让男人无法一手掌握的女人耶!」

  逐水挺挺胸做个鬼脸,心里却在想,人和人真不一样,赵雷摸她,她心里连
一点涟漪都不起,还是说,黑暗中的神秘君有特别练过什么技巧?

  「那啥,」赵雷吞吞吐吐,「话说那天你究竟跑哪里去了,一出来就找不到
你人影了?」

  逐水翻身下床,跑到洗手间里用冷水冲脸。

  「我赶时间啊,今天还有一个面试要去。」

  赵雷跟在她后面喊,「逐水,找不到工作也先别太勉强。最近老板有长我工
钱,实在不行我养你两天也没关系哈。」

  洗手间水声哗哗响,逐水微笑了笑,低低道,「你还真是好人,我妈还不见
得肯养我呢……。」

  「哐啷」,玻璃裂碎的声音里赵雷的惊叫声传来。逐水一惊,关了水龙头冲
回房间,「赵雷,你怎么……」尾音在看到房中的几个不速之客时嘎然而止。

  坐在房中央的男人悠然摸摸自己的光头,「呦,丫头跑得倒挺快,怎么急着
救你的小情人?」

  逐水的眼光早注视在他身后,赵雷不知是死是活的被拎在一个型容猥琐的男
人手里,他露出缺了大门牙的嘴谄媚的笑笑,「陈哥,她就是那天打我的死丫头。」

  逐水恍然,怪不的看他眼熟,原来是那天想上演强奸戏的家伙。

  那个光头陈哥沉下脸,「我说胜子,你他妈也太没种了,这么大个老爷们被
个丫头片子捶,你还挺光彩咋地?」

  胜子赔笑,「陈哥说的是,今天全靠您老人家做主!」

  陈哥这才满意的唔了一声,「可不要我老人家出马摆定,算你小子还有点眼
色。」转眼看着逐水盯着胜子那边看,他嘿嘿一笑,「放心,你小情人还有口气。」

  逐水不语,她在计算打翻胜子,抢了赵雷跑的机会有多大。

  光头陈像是看穿了逐水的打算,冷笑一声,嘭的一声砸碎桌上的杯子,拿着
玻璃碴子就在赵雷的脖子上划下「看见没,会流血的,说明人没死,怎么老子没
骗你吧?不过你要是打什么鬼主意,可别怪我下手没轻重。」

  逐水脸色苍白,这次是真遇上亡命之徒了。

  「你想怎样?」

  光头陈拍了一下大腿,「痛快,你早这样问不就结了么,你小情人也不会白
挨这一下了。」他一边说,一边把一个纽扣大小的东西放在桌上,「这是一窃听
器,你去把它放在拉丁天堂经理室里。」

  逐水有些意外,她原以为这些人是来找回那天场子的。

  「你要我怎么做?」

  「就说你的小情人病了,你替他去上班。路子我们已经替你铺好了,到了那
里抽空子自己想办法把东西放进去。」

  只是这么简单?逐水有些不信,「经理室里是什么人?」

  光头陈竖下拇指,「小丫头脑子转倒挺快。好,老子不瞒你,拉丁天堂的狼
厉和我们有点过节,他经常会在经理室里处理事情。」

  「狼厉?有人姓狼么?」

  光头陈不耐烦,「当然是外号,那小子和狼似的狠,所以你也小心着些,被
他捉到,有你小丫头哭爹喊娘的时候。」

  逐水挑挑眉,「我应该说多谢关心么?」

  光头陈想发火又忍住了,「好了丫头,嘴这么利拿去对付狼厉。别耍花样,
老子不在乎生撕了你这个小情人。」

  他站起来挥挥手,「弟兄们走了。」

  一直站在最靠边的一个人忽然在他耳边耳语,「陈哥,你看放在枕头旁边的
手链好像有点像那位主的。」

  「哪位主?」

  那人在他耳边说了两个字。

  光头陈眼皮跳了一下,沉声道,「拿来看看。」

  那个人窜了过去,回来的时候手在发抖,「陈哥,你瞅瞅,好像真的是…
…。」

  光头陈一把夺了过去,然后不但手发抖,连全身都开始战栗。像捧着的不是
一条小小的手链,而是什么夺人性命于无形的凶器,光头陈挤出一个被哭还难看
的笑容,「丫头,啊,不,这位小姐,你,你这个手链是哪里来的?」

  逐水看到这个刚刚还凶神恶煞的光头这么一会就变成了哈巴狗,不由笑了,
「抢来的,怎么,它还有什么大来头不成。」

  「抢,抢,抢来的?」光头陈从嗓子眼里挤出几个字,然后像听到什么天大
的笑话一样,指着逐水轰然大笑,「你,你笑,笑死老子了,你这个黄毛丫头要
是能从那位主身上抢东西,还会被我们兄弟堵在这里?编谎话也靠谱一点,如果
你说是他老人家送的,我还信那么几分。老六,」他招呼刚刚和他耳语的人,有
点犹豫,「你说,会不会是那位主送的。他风流的名声也算在外,加上听说出手
一向很大方……」

  老六摇摇头,「不像,如果送了出去,江湖上早传开了,怎么会没有一点风
声?这东西八成不知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兔崽子仿造的,他妈的刚还吓人一大跳。」

  陈哥点点头深以为然,「有理,刚才猛一看被吓到了。他奶奶的,最近这些
人真是活腻歪了,什么东西不好盗版,盗版那夺命阎王的东西?就算他老人家自
己不在乎,他身边的哪些人发现了还不生剐了你?」

  逐水忍不住问,「说了半天,你们倒底原来以为它是谁的东西啊?」

  光头陈一脸敬畏,「丫头,那位主的事你还是少打听比较好。」

  逐水哼了一声,「有什么了不起的,鬼鬼祟祟的。」

  光头陈差点跳了起来,左右看看,「死丫头说话小心点,你活够了大爷还没
呢!这么跟你说吧,和那位狠主比起来,我们这些人都和小绵羊似的纯洁白净呢。」

  逐水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他们,绵羊?

  光头陈讪讪,「和你说你还不信。算了,这链子你赶紧的,收好放好,让认
识的人看到,你几条小命都不够搭的。」将链子放回桌上,他脸色又变得狰狞,
「老子吩咐你的事情记得好好办,否则等着给你的小情人收尸!」

  像回应他的话似的,捉着赵雷的胜子淫笑着把手伸进赵雷的衣服里捏了一把,
「陈哥,要不把他先赏给兄弟玩玩?」

  逐水不自觉的咬唇,再开口声音清冷,「请等一下。」

  光头陈哥不耐,「臭丫头有什么要啰嗦……。」,「哐啷啷」一声巨响,桌
上的暖水瓶四分五裂,碎片和热水溅了几人一身。

  陈哥大怒,跳起来正要发威,老六脸色凝重的拉拉他,「陈哥你看。」

  瓶胆的中心静静躺着一个细小闪亮的发卡。陈哥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他竟然
没看到那黄毛丫头是怎么出手的,凭这份手劲,如果刚才对准的不是暖水瓶而是
他的头的话……

  再开口时明显色厉内荏,「丫头,你,你什么意思。」

  逐水的眼光一一扫过他们,然后盯着胜子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道,「请,好好
照顾小雷。」

  Rule8:MafiaWolf

  「人在江湖飘啊,绿帽满天飞呀,一顶送给你啊,呸呸,还是送小展啊…
…。」这边有人荒腔走板的划着拳,那边只闻「当啷」一声,有人将空酒瓶一脚
踢开。

  「靠,你们这群贱人有完没完!」

  「呵呵,人贱人爱么,兄弟,要不帮你点首单身情歌庆祝庆祝?」

  「嗖」的一声,这次酒瓶直接冲着人飞了过去,眼看就要失去准头砸在门上,
却被刚推门进来的人不慌不忙伸手接个正着。

  瞬间的静场,然后是震天的鼓掌口哨声,「狼哥,好身手!」

  走进来的狼厉看看一屋子的乌烟瘴气,皱皱眉冷冷道,「你们这些兔崽子又
在闹什么?」

  看他面色不豫,一帮人都老老实实站了起来赔笑,「没啥事,狼哥,就是小
展和他马子分了,我们帮他宽慰宽慰。」

  狼厉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吸一口手下敬过来点好的烟,冷哼道,「小展你看
你这个熊样,三条腿的母蛤蟆难找,两个奶子的女人还不遍地都是!」

  小展低了头,嘟囔道,「小莲她不一样。」

  狼厉不理他,问站在身边的豁牙三,「小莲是他马子的名字?」

  豁牙三低头附耳,「是,狼哥,也是在咱们楼下酒吧做的。」

  狼厉却注意到另一件事,「小展,你脸上是怎么一回事。」

  「没什么。」小展连忙偏过脸去。

  豁牙三嗤笑一声,「小展跑去和小莲的新姘头理论,结果被人家打了。」

  狼厉脸色阴沉下来,旁边的人立刻噤若寒蝉。他点点头,「你们倒是越来越
出息了,自己兄弟被人打了,你们还在这里灌马尿。」

  「狼哥你有所不知。」豁牙三搓搓手,「小莲新姘上的那个是城南的光头陈,
虽然大家一向不怎么对付,不过为个骚货,也没必要撕破脸。」

  「小莲不是骚货,她是好女孩。」小展抗声。

  狼厉看看他,不怒反笑,「很好,你倒是有情有义。三子,把那个小莲给我
叫上来。」

  「好哩。」豁牙三一向看不上小展的糯糯劲,就是不知道狼哥为什么对他那
么好。这会乐得看戏,答应一声就下去提人了。

  小展一脸惊恐,「狼哥,你别为难她,一定是光头陈逼她……。」

  狼厉往沙发上一靠,神情在烟雾中莫测高深,小展吞了口口水,立时把所有
话都缩了回去。

  一时门响,豁牙三领着个穿侍者短裙的女孩走了进来。狼厉也不说话,只是
眼睛毒辣辣的先把人扫了个够。

  嗯,长得是还有几分姿色,皮肤白眼睛大,胸挺腰细屁股翘——怪不得小展
舍不下她。

  小莲心头惴惴,小声道,「狼总,您找我?」

  狼厉「嗯」了一声,将手上的烟掐灭,「听说你跟了陈哥?」

  小莲轻轻点点头,「狼总,做完今天我就不做了。」

  狼厉微微一笑,「这个光头陈还真会挖我墙角,不过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我
还没上手怎么就能便宜了他?」

  小莲听他语气轻薄,脸红了红。不过她知道陈哥势大,料想狼厉也不会为难
自己和他起冲突。

  狼厉像看出她心中所想,却只是懒懒一笑,「要不这样,你陪我一晚上吧。」

  小莲猛然抬头,「狼总……。」

  「嘘。」狼厉摇手指打断她,「你别怕,我不喜欢强迫女人的。」打开随身
的保险箱,从里面拿出厚厚的三叠钱放在茶几上。

  「一晚上,这三万都归你。」

  小莲睁大眼睛,三万,这里最红的坐台一晚也不过两万。她偷偷看看狼厉,
这人英俊的邪气,她有些不敢招惹。

  「怎么,嫌少?」狼厉再添两叠上去,「五万。我不会告诉光头陈的。」

  小莲张大嘴,心中意动,可是前男友在侧,这头却有点点不下去。

  「看来我今晚注定要孤枕独眠啦。」狼厉是什么人,在风月圈子里打滚这么
多年,怎看不出她动心?却故意叹口气,做势要把钱收回去「真得不告诉陈哥?」
小莲的声音细细小小却清晰无比。

  已没必要回答,狼厉拿出把钥匙扔给豁牙三,「你知道地方,带着小莲和钱
过去。」

  两人一走,狼厉轻蔑的一笑,「五万。」

  小展脸色惨白。

  狼厉起身拍拍他肩膀,「别为个婊子伤神。今天晚上店里的看上哪个尽管说,
哥哥帮你卖单。」

                 @

  其余的人都露出又妒又羡的神情,这里的红阿姑,不但要价高,平时还要挑
客人,哪里看得上他们这些小弟。

  小展却摇了摇头,「不用了,不过都是些见钱眼开的烂货。还不如在这里陪
狼哥你喝酒。」

  狼厉欣慰的再拍拍他,「这才是好孩子。」

  酒喝了没三杯,狼厉的手机响了起来。豁牙三在那头笑得猥琐,「狼哥,人
已帮你弄好了。」

  狼厉淡淡道,「找几个兄弟好好伺候她,花了她的脸送去给光头陈。」

                 @

  那边顿了一下,「那,狼哥你要不要先过来爽一下?」

  「不用了,你知道我的规矩。」

  「是是,」豁牙三在那边惶恐,「我忘了狼哥是非处不碰的。」

  挂了电话,狼厉把酒杯从小展手里拿开,「别太用力了,小心弄碎扎破你的
手。」

  小展忍不住开口,「狼哥……。」

  狼厉冷冷道,「不是我要跟个女人过不去,她吃着我这里的饭,却跑去和我
的对头勾成一路,我要是轻饶了她,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

  「可是,这样也太狠了吧?」小展急急道。

  「我不是没给过她机会,刚刚她如果不收那五万,我还没准成全了她和光头。」
狼厉语重心长,「小展,我们是混黑的,靠的就是个狠字和义字。」

  小展还想再说,狼厉已经拉下脸,「你要再为她求情,就别再叫我做兄弟。」
指指一边的人,「眼镜,给小展倒上酒。」

  眼镜连忙堆着笑捏了嗓子敬小展,「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我给小展哥倒杯
酒,您要不喝嫌我丑。」

  小展再愁也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狼厉似笑非笑,「小展,那你还真要陪眼镜多喝两下了。」

  眼镜替狼厉也倒上酒,「狼哥在上我在下,您说来几下就几下。」

  狼厉虚踢他一脚,笑骂道,「滚你妈个蛋,谁要上你还真是个笑话。」

  看狼厉高兴,大家总算舒出口气。旁边的欢子也来凑趣,「说起笑话来,咋
天倒真有一个新鲜出炉的,还和狼哥有关的。」

  狼厉轻睨他一眼,眼镜却接道,「和狼哥有关,快说来听听。」

  「话说昨天有个新来的水嫩嫩的小妞,底下管事的丽姐和她说起狼哥品味高,
找女朋友不需要脸蛋好,一要是处女,二要能孝顺公婆。你猜那小妞怎么回应的?」

  狼厉淡淡道,「沙猪。」

  欢子吓一大跳,连忙道,「杀猪?哪能呢?再说谁敢这么说我们狼哥啊?」

  「我表妹。」

  欢子啊了一声,硬是没反应过来。

  狼厉好心解释给他听,「我表妹说我那不叫有品味,叫做男性沙文主义猪,
简称沙猪。」

  欢子呵呵笑了两声打圆场,「要不说这新来的小妞有眼光呢,她夸狼哥你可
爱有爱心。」

  狼厉一口酒喷了出来,一脸嫌恶,可爱?有爱心?他一个黑道大哥?

  欢子摇头晃脑,「她说,狼哥真是有爱心,愿意收留没人要的女生。你说这
小妞是不是好玩,哪有处女没人要的?」

  狼厉淡淡道,「有人要还能是处女?」

  「啊?」欢子明显卷在这个悖论里出不来。

  好在这时狼厉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接起来静静听了一会,然后道,「好了,
把他们带经理室,我这就下去处理。」

  收了线狼厉开口,「欢子,你说那新来的小妞是不是叫华逐水?」

  「好像是,怎么了,狼哥?」

  「她泼了李总一脸酒。」狼厉讥讽的笑笑,「她还真是够有眼光的。」

  Rule9:ThelostBeauty收了线狼厉开口,「欢子,你说
那新来的小妞是不是叫华逐水?」

  「好像是,怎么了,狼哥?」

  「她泼了李总一脸酒。」狼厉讥讽的笑笑,「她还真是够有眼光的。」

  经理室的门虚掩着,狼厉刚走到门边就听到里面断断续续的抽泣声,「丽姐,
我,我真得不是故意的,是,是那个坏蛋突然摸,摸我屁股,我才不,不小心洒
了酒的……。」

  狼厉听得直撇嘴,啧啧,坏蛋?这妞以为自己是清纯小红帽怎么着?也不看
看她是在哪里工作,被摸一下屁股就哭成这样,他现在还真不诧异她能说出黑道
老大「可爱」这种评语了。

  果然推门进去就看到个双眼泪汪汪的兔女郎抓着丽姐的胳膊,那叫一脸的清
纯无辜,好像她是迷路才误闯进夜总会似的。

  丽姐恭谨的叫一声,「狼总。」

  狼厉挥挥手,「你先出去。」然后指着办公桌对面的椅子对兔女郎说,「坐。」

  女孩在椅子上缩成一团,而狼厉翘着腿直接坐在了办公桌上。

  「叫什么名字?」

  「华,华逐水。」

  「多大?」

  「十七。」

  「没去上学?」

  女孩哭丧个脸,「没钱。」

  狼厉「喔」了一声,顺手拿出只笔在手里玩,「怎么会来这里工作?」

  女孩定定看着他的笔,嗫嗫道,「我男朋友生病了,所以让我来替几天工。」

  「知道这里是做什么的么?」

  「嗯。」女孩乖乖点点头,「小雷说就是端茶递水。」

  狼厉怅然叹了口气,摆摆手示意她站过来。

  女孩敏感的看着他,「我说得不对么?」

  狼厉不无遗憾的摇摇头,一伸手将她的低胸无肩带上衣剥了下来,然后,女
孩晶莹的胸膛,红嫩的乳蕊就直接这样裸露在他眼前。

  「确切来说,我们是做这个的。」狼厉淡然道。

  逐水第一反应就是一个巴掌甩了过去,手到了半路才想起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只是一怔之间,狼厉已经扭着她的胳膊把她压在了办公桌上。

  「爪子倒挺利的。」狼厉毫不客气的握住她的丰盈,「发育的也不错,你男
朋友没少下功夫吧?」

  逐水唔唔咽咽挣扎了几下。

  狼厉一手恶意的扯住粉嫩的顶端在掌心蹂躏,一手探到下面的幽径掐住蜜核,
声音却仍旧不温不火,「他大概忘了告诉你,在我们这里工作,这里和这里,会
经常被其他男人们碰。还有,」他的唇贴着她的耳廓,灼热的男性透过布料顶在
她身后,「不想做可以滚,不过你再扮什么贞节烈女得罪了客人,我不在乎在这
里上了你。」

  把逐水甩回到椅子上,狼厉整整衣服按了一下桌上的玲,「丽姐你可以过来
了,顺便带一套新制服。」

  看着女孩含着泪瑟缩在一旁换衣服,狼厉只是冷血的瞥了她一眼,对丽姐说,
「带她去李总那里赔不是。」

  女孩闻言颤了一下,狼厉走过去捏住她的下巴,「记住我刚和你说的,还有,
你那个把自己女人往火坑里推的杂种男友,你可以让他滚他妈的蛋了。」

  狼厉甩手而去,逐水沉默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

  ----------------------------------------------------------------------------------------------

  「小姐,请把这个笔筒拿给我看一下。」逐水在文具柜台前晃悠,依稀记得
狼厉用得就是这个牌子的笔。

  手机就在这时响了起来。一个陌生的号码,逐水想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丫头,你那个窃听器装好了吧?」那边传来光头陈的声音。

  「没有。」

  「没有?!」那边暴跳如雷,「你昨天不是进了经理室么?别跟老子玩花样,
信不信明天早上让你看到你姘头的尸体!」

  「如果那么容易,你其他的卧底早就弄好了吧。」逐水淡淡道,「还是你想
狼厉发现后一下子就逮到我?」

  「你怎么知道……。」光头陈自己收了声。

  逐水也不再追问,「我要听小雷的声音。」

  光头陈「操」了一声,不情不愿的说,「等着。」

  一会那头响起瑟瑟索索的声音,然后是赵雷试探的嗓音,「逐水?」

  逐水强咬了唇,「小雷,他们没欺负你吧?」

  「逐水,」赵雷急匆匆得道,「千万别惹狼哥,光头的马子被轮奸毁容…
…。」

  「哐」的一声,电话又回到了光头陈的手里,「声音听到了,你快点把东西
弄好?」

  逐水沉默了一下,「对不起。」

  「啥?」

  「你女朋友。」

  光头陈哼了一声,「少假惺惺的。」

  逐水心里不知什么滋味,半晌道,「别为难小雷,你的事三天之内我会办妥。」

  「别夸海口,你不敢用我的办法,还有啥别的主意?」

  「我自然有我的方法。」逐水最后说了一句,然后轻轻挂断电话。

  「小姐,」逐水指着面前的狼形笔筒,「这个我要了,请帮我包一下。」

  回到家中,逐水将笔筒下面钻开,放入窃听器,又小心的把底座粘回去。左
右看看没什么纰漏,她打开电脑开始写信。

  尊敬的顾客:为答谢您对本厂产品的支持,逢此五一长假,特送上一只苍狼
笔筒。祝您节日愉快,前程似锦!期待您再次莅临本厂柜台,购买产品。

                此致

                敬礼

  把信和笔筒放好在纸箱里,逐水来到邮局,「这个包裹请寄到拉丁天堂,厉
经理收。」

  Rule10:TheViciousLifesaver

  把信和笔筒放好在纸箱里,逐水来到邮局,「这个包裹请寄到拉丁天堂,厉
经理收。」

  狼厉收到笔筒的时候还感慨了一下:现在的商家是越来越会作生意了!嗯,
要不要,他也趁五一的时候,寄些保险套到客人家里?再一想,靠,估计到时候
会杀过来一团娘子军,还是算了。

  出门碰到丽姐,他随口吩咐,「阿丽,一会打扫经理室的时候,让她们顺便
把新笔筒也擦一下。」

  丽姐不由笑,「呦,狼哥,哪个红颜知己送的?挺细心么,刚好就知道你前
几天笔筒摔坏没有得用。」

  狼厉不接丽姐的调侃,随口说句笔厂送的,眼神却看向到拼命缩到丽姐身后
的女孩身上。

  是叫水什么来的?嗯,胆子小有胆子小的好处,听话,这两天没再给他惹出
什么麻烦来。

  女孩感受到他的视线,小小声说,「丽姐,我先走了。」然后头一低,像被
猛兽追似的跑掉了。

  身后,丽姐娇笑着,「狼哥,你看你把人家小姑娘吓得……

  走出拉丁天堂,逐水深呼出一口气,拿出手机拨通光头陈,「你的事办好了。」

  「操,真得假得?」光头陈语气中满是不信,不过还是吆喝着,「老六,试
一下那个窃听器。」

  老六低头试操作,然后和光头陈竖竖拇指,「陈哥,可以用了。」

  「行啊,丫头。」光头陈不掩惊喜,「也没听说你再接近过经理室,怎么弄
成的?」

  逐水不答,只是道,「你要的东西已经帮你弄好了,你什么时候放小雷?」

  光头陈打个哈哈,「别急嘛,东西装好也要试个两三天,放心,你的小情人
在我这里有吃有喝的。好了,不多说了,忙,下次联络了。」

  拿着被挂断的手机,逐水又惊又怒。不是没想过光头陈会不守诺言,只是没
想到这么快!先前一直自我催眠,只要快快办完事情,他们就会放小雷回来……

  颓然坐倒在地上,逐水掩住一声哽咽。没了利用价值,他们会怎么对小雷?
他的性子又倔,要是不小心激怒了那帮人……想起初见时他差点被人强暴,被绑
走那一天又被人拿玻璃放血……逐水的胃剧烈疼了起来,整个人被埋在绝望又无
助的压力下。

  过了许久,逐水握紧拳,唇抿成一条线,光头陈,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早上九点。苏州诚信侦探社。前台小柳刚把桌面收好,门就被猛然推了开来。
一个穿着松糕鞋化着烟熏妆的女人大模大样的走了进来。

  「喂,」那女人过来敲敲桌面,「人都死到哪里去了,怎么这么安静?」

  小柳在心里直翻白眼,表面上却还堆着笑,「这位女士,请问您有预约么?」

  「预约?什么东西?」

  「那是没有了。」小柳耐着心拿出张表格,「那请您先填一下……。」

  女人一把将表格夺了过去,顺手吐出嘴里的口香糖揉成一团,「靠,老娘最
烦这些玩意了!别整这些有得没得的,找个能办事的人出来。」说着,也不管小
柳在那边直跺脚,径直喊了起来,「有人么,有活人么……!」

  果然,有一扇紧关的门打了开来,「小柳,怎么会事,不是和你说我要补觉
吗?」

  「对不起,苏社长,不过她……。」

  女人不待她多说,径直走了过去,「呦,你就是这里老板?我有生意要给你
做。」

  苏社长还在打量她,那女人已经直接拨开他,大马金刀的坐在了椅子上。苏
社长无奈摇摇头,把门关了起来。

  那女人也不啰嗦,直接扔了叠照片在桌上,「我老公,最近背着我包养了这
个兔崽子,好像叫什么赵雷,你替我把他找出来。」

  苏社长拿起照片皱皱眉,「这是个男孩吧。」

  「哼,现在的男人,还不是尝新鲜。不过欺负人欺负到老娘头上来,算他有
狗胆。」

  「你老公叫什么名字?」

  「他姓陈,大家都叫他光头陈,在城南那边也有点小名气。喔。对了,这是
他的手机号,你看能不能窃听他电话。」

  苏社长「嗯」了一声,「还没问您贵姓呢。」

  女人看他一眼,「我姓厉。你多久才能找到人?」

  「七天到十天吧。」

  「太久。」女人一口截断他,「这样,在你收钱的基础上,你每快一天,我
多付你一千。」

  苏社长笑了,「好,成交。」

  女人甩了个信封在桌上,「这两千是定金。」她站起来从桌上拿了他的名片,
「我会每天下午四点打电话问你进度。」

  苏社长点点头,起身送她出去,然后转回身让前台小柳备案。小柳为难,
「社长,她把资料表包口香糖扔了,身份证号码什么的,我统统没有。」

  苏社长沉默了一下,扔了,是有心还是无意?再想想她貌似祖鲁的行径,却
连一丝个人线索都不曾留下……多年办案的经验,让苏社长嗅出可疑的味道。

  这时,身在街上的逐水还不知道有人已起了疑心,她只是在烦恼要从哪里变
出钱来付侦探社。

  算了,先找个地方把身上的伪装换了。正好经过一个商厦,逐水走了进去。
却原来这家商场正在大打折,一大早的已经人山人海。

  逐水无奈,顺着人潮缓缓往里挤。刚走了没多远,忽然有人紧紧捉住了她的
手臂,沉声道,「别出声。」

  逐水心脏差点抽搐,这个声音,是狼厉的!

  他跟踪她?不可能!她不会没觉察。只是一瞬间,她已经挂上怯怯的笑容,
转身打招呼,「狼总……。」

  对上的是一张异常苍白的面孔,逐水眼神向下一瞄,就看到他捂住的右肋下
有血迹渗出,不由轻呼了一声。

  狼厉不耐,「别一惊一乍的。一个人出来办事被几个狗崽子盯上了。你往前
走你的就好。」

  逐水往后面一扫,果然有几个人神情机警,手放在口袋附近,在四下张望。
逐水心中大恨,这个光头陈动作还真快!不行,如果狼厉被干掉了,光头陈更不
会有顾忌对付小雷了。

  「妈的,」狼厉低咒一声,「他们发现我们了,快点走!」

  逐水看着那几个人慢慢围了过来,忽然抬手就给了狼厉一个耳光,「你个小
瘪三,敢占本姑娘便宜!」

  狼厉负伤虚弱,被她一巴掌打得晕头转向,紧接着又被她一脚踹翻在地,
「死流氓,臭色鬼,下流胚子,去死吧!」她又打又骂,瞬间看热闹的人群就把
他们围了起来。

  「看不出来呦,侬个小伙子有模有样的,作侬个事体!」周围的人开始指指
点点,狼厉一味护住肋骨,任逐水踢来打去。逐水倒有些佩服他硬朗,自己专找
会痛的地方下脚,这人竟然连哼也不哼一声。

  抬头再看时,果然追杀的人被人群远远隔开,正在张望犹疑。逐水谅他们也
不敢众目睽睽下杀人,又拿包砸了狼厉几下,看着商厦的保安赶过来才住了手。

  两人被「护送」进了保安室,狼厉立刻拿出一叠钱塞给保安,「哥们,帮个
忙,我弟兄一会就来。」

  保安怀疑的看看狼厉,再看看逐水,再看回去的时候忽然惊呼,「你不是狼
哥么?」

  狼厉的笑容有点僵住,没想到这么狼狈的情况下还被认识的人撞见。保安已
经笑眯眯的说,「狼哥,您在这里先宽坐一下,我去帮您倒点茶。」

  保安兴冲冲的离去,狼厉坐下来点上一根烟,「下手挺毒么,小鬼丫头,为
那天我说你的事报仇呢?」

  逐水眼观鼻鼻观心,「不是。」

  「不是?」狼厉上下打量她,「哪是什么?」

  「你把人家女孩子毁容,还……。」逐水咬唇说不出那几个字。

  狼厉「哼」了一声,「小丫头片子知道什么。」

  逐水便不说话,半天忽然道,「我不想做了。」

  狼厉眼也不抬,「双倍工资。」

  逐水终于仔细看他,「你是不是很有钱?」

  狼厉挑眉,「等钱用?」

  「嗯,我男友病了。」

  狼厉吐出一个烟圈,「你那个混蛋男友还没甩了他?」

  「不关你的事。」逐水冷冷道,想着又加了一句,「他比你好一百倍都不止。」

  狼厉又大口吸了两口烟,烦躁的掐熄,「这是你问人借钱的态度?」

  逐水反唇相讥,「这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

  房门突然被一把推开,豁牙三和眼镜带着一帮兄弟冲了进来,「狼哥,你没
事吧?」

  狼厉皱皱眉,「多大点事,这么毛毛糙糙沉不住气。」

  两人讪讪,「嗯,不是担心大哥您么。」

  一个兄弟拿着急救箱,赶紧过来帮狼厉包扎。

  狼厉指着逐水道,「眼镜,带几个兄弟,先送她回去。」

  眼镜答应一声,逐水却道,「不用了。」

  「别再和我争,」狼厉挥挥手,「光头的人说不定还盯在外面呢。」

  逐水没奈何,点点头,起身出门,忽然听到狼厉淡淡道,「小鬼丫头,姓厉
的恩怨分明,你提的事,我不会再作了。」

  逐水一出门,狼厉就沉下脸,「三子,查一下最近有什么新人进来。」

  豁牙三一惊,「您的意思是?」

  狼厉点点头,「有内奸。」

  「操,」豁牙三咬牙切齿,「等我把他揪出来碎尸万段!」

  狼厉阴沉沉的道,「看来道上的人皮开始痒了,不大开次杀戒是不行了。」

  Rule11:Teethforteeth,bloodforbutt
逐水一出门,狼厉就沉下脸,「三子,查一下最近有什么新人进来。」

  豁牙三一惊,「您的意思是?」

  狼厉点点头,「有内奸。」

  「操,」豁牙三咬牙切齿,「等我把他揪出来碎尸万段!」

  狼厉阴沉沉的道,「看来道上的人皮开始痒了,不大开次杀戒是不行了。」

  今天是逐水委托侦探社的第三天,同时也是狼厉被袭击的第三天。苏社长那
边还没有确切的消息,而拉丁天堂那里,空气里遍是腥风血雨的味道。

  四点,逐水准时打过去电话,这次苏社长的声音里透出兴奋,「厉女士,事
情有进展,大概明天傍晚就会有确切消息。」

  「真得?」逐水雀跃,「谢你啊,苏社长。」

  「不用。」那边顿了一下,「顺便说一句,我们这里的基本收费是4500。」

  「没问题,明天一手交钱一手给消息。」逐水爽快的应承。

  苏社长满意的挂上了电话,逐水却开始头疼。

  基本收费4500,每快一天加1000,就是总共7500,除去那20
00定金,她还需要5500大洋。不算很多,却难倒了她这个穷人。

  逐水撑着头想了半天,最后发现,最可行最简单的办法就是——问那个人借!

  逐水叹口气,她实在是不想在这个敏感期间和狼厉有纠葛,可是没办法,要
在明天晚上之前筹到这个数目,势必要厚脸去讨回那天的人情了。

  坐车到了拉丁天堂,狼厉却不在。逐水没办法,只好坐下来慢慢等。这一等,
等过了华灯初上,等到了午夜深沉。

  丽姐推她的时候,逐水已经眯眼睡了过去。

  「快过去吧,狼哥刚回来,正在经理室等你呢。」

  逐水点点头,走过去推门的时候还有点迷糊。可是一看到狼厉的样子,却惊
得一下子清醒了。

  狼厉赤裸着上身,棕色发亮的肌肤上又是汗又是血,也不知道是砍杀了多少
人才造成这个效果。他撑在桌旁,艰难的用酒精棉给背侧的一个伤口消毒,行动
中肌肉紧绷,浑身那种剽悍的野性藏也藏不住,逐水忍不住眼晕。

  「关门。」看也没看逐水一眼,狼厉简断的吩咐。

  逐水「喔」了一声回过神,关门询问,「干么不让你的手下帮你上药。」

  狼厉不睬她的问题,只是开口问,「找我他妈的什么事,快说,」

  「借我六千块钱。」逐水也不绕圈子。

  「靠。」狼厉低咒一声,酒精棉不小心擦到另一个伤口,「什么小破事,值
得你急成这样。」

  逐水抿抿唇,「这笔钱我急等着用。」

  「又是为你那个狗娘养的男朋友?」狼厉不屑,看看逐水神色,终于收回满
腹脏话,挥挥手,「等着,一会拿给你。」

  逐水舒了口气,心下的石头这才放下。眼神一转,看到狼厉俯身去拿绷带,
被牛仔裤包得紧紧的臀部在她眼前晃悠。

  真是极品啊,结实有力又浑圆挺翘,不知道拍上去是什么手感。逐水咽口口
水,救出小雷后,估计是再没眼福看到这性感的PP了。想到这里,心头竟然有
点伤感。

  「狼总,你裤子后面好像沾到东西了。」逐水站起身来,施施然走到他背后。

  狼厉不在意的「哼」了一声,然后全身僵住。这女人的手他奶奶的放在哪里?

  回头看看,她低眉顺目,神情中没有一丝不妥,可是在他屁股上肆无忌惮揉
捏的狼爪却明明是她的没错,难道,是他今天砍人砍太多出现幻觉了?

  逐水嘴角微翘,最后拍了拍弹性十足的翘臀,「好像是血迹,弄不下来啊。」

  狼厉盯着她看,以前怎么会以为她是小白兔的?逐水被他的目光看得全身发
毛,心说老大,摸摸而已,不是这么小气吧?

  「狼哥,外面有人闹场!」正在这时,放在桌上的对讲机适时响起声音。

  狼厉皱皱眉,回头狠狠看了逐水一眼,「乖乖待在这里别动,我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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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被抓到的两个闹场混混,狼厉不由皱了皱眉,这不是光头陈的手下,难
道有什么别的势力也想趁机介入这趟浑水?

  「三子,」狼厉招手叫过豁牙三,「有没有惊扰到客人?」

  豁牙三点点头,「就是吓到齐厅长了,其他的倒没有。狼哥,怎么处理这两
个杂碎?」

  狼厉的眉皱得更深了,这个齐厅长官也不算大,可是颇认识几个官场上有头
有脸的人物,往常也没少带人到这里腐败。如果他吓得以后都不来,再把这里不
安全的事往外一说,对店里的生意可真有点不妙。

  「先看住他们,我先去瞧瞧齐厅长。」

  刚走到齐厅长那张桌,就听到他一迭声的叫买单。

  狼厉走过去拍拍他肩,「齐厅长,有个把天没见了啊。」

  「狼总,不是我说你,好好来散散心,却弄出这么件事来!幸好今天没带朋
友来。」齐厅长摇摇头,「以后也不会带朋友来了。」

  狼厉脸上还在笑,心里却「操」了一声,真是烦什么来什么。

  正在这时,只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清脆的响起,「狼总,导演说刚刚那段要
剪掉,能不能再找人拍过啊?」

  狼厉缓缓转过头,前面笑语盈盈的可不是华逐水。狼厉还没来得及说话,逐
水已经跑上去握住齐厅长的手,「这位先生,其实你刚刚那段也很好,就是摄影
角度不太理想,所以我们要再重新弄过。」

  齐厅长张大嘴,「你们这是……。」

  华逐水拍了一下自己的头,「哎呀,不好意思,忘了向您解释了,我是舞厅
喋血这部片的场记。我们这部片要借狼总这里拍几个镜头,为了真实起见,没有
向群众演员说明。对了,」华逐水从身上掏出个红包,「虽然您的镜头不会采用,
不过这两百块的演出费还是要给您的。」

  齐厅长将信将疑的收下钱,眼睛却还在看着华逐水。

  狼厉微微一笑,「让您受惊了,齐厅长,今天消费全算在我账上。」伸手捉
住逐水,狼厉向里面走去,咬牙切齿地道,「华场记,过来一下,我有点事情要
请教你们导演!」

  逐水一边走一边咕哝,「干么用这么大力,手很痛啊。」

  狼厉面上笑得和蔼,语气却严峻异常,「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我让你在里面
等着,你当我的话放屁啊?」

  逐水挠挠头,「你肯借钱给我,我总要想办法报答你啊。」

  狼厉「哼」了一声,「他妈的小鬼丫头,说的慌一套一套的,你有这么好心?」

  说话间两人已进了经理室,狼厉数出一笔钱给逐水。

  逐水对着厚厚的钱瞠目,「干么给我这么多,我用不到啊。」

  狼厉往沙发上一靠,「多的钱去买套衣服,明天陪我去见个人。」

  逐水急了,「我明天有事,要照顾我男朋友。」

  「去雇个他妈的特护,钱我出。」

  逐水不忿,指着自己,「为什么非要我去?」

  狼厉瞥她一眼,「那你为什么他妈的摸我屁股?」

  逐水哑然。一跺脚,气的甩门而出。

  狼厉吊儿郎当的声音紧随其后,「记得打扮漂亮一点,别丢大爷我的脸。

  Rule12:Reunionisnotalwaysagoodthi
ng逐水不忿,指着自己,「为什么非要我去?」

  狼厉瞥她一眼,「那你为什么他妈的摸我屁股?」

  逐水哑然。一跺脚,气的甩门而出。

  狼厉吊儿郎当的声音紧随其后,「记得打扮漂亮一点,别丢大爷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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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厉焚香沐浴出来,豁牙三远远看到他,小心翼翼的凑上去询问,「看狼哥
这阵势,今天是要去拜见他老人家吧?」

  狼厉还是刚出浴后懒洋洋的神态,「嗯,没错。今年是他完全接手道上的第
九年,自然是要去好好恭贺一下的。」

  豁牙三搓搓手,「那是,那是,狼哥啊,我很久都没瞻仰过他老人家的圣容
了,你看是不是……。」

  狼厉瞥他一眼,笑着拍拍他的脸,「三儿,你的孝心我会带给他老人家的,
不过,你还是乖乖留下来给我看家,别让陈光头趁这个机会端了我们的底!」

  豁牙三有些不甘心,但还是点点头,「您放心。有我在,光头绝对讨不了好
去!」顿了一下终于还是问道,「那您今天带谁去呀?」

  狼厉淡淡道,「眼镜和小展。」

  「又是小展那兔崽子!」豁牙三不满,「老大你对他也太好了!」

  狼厉踹他一脚,沉下脸,「老三,你他妈唧唧歪歪什么?别再让我听到你跟
小展过不去,否则别怪作老大的翻脸不认人。」

  豁牙三不言语,可是内心显是不服。

  狼厉叹口气,「三子,不是我说你,做人要拎的清一点。去见他老人家自然
是很光耀的一件事,不过我们又参加不了大典祭祀,也就是晚上被抽空召见一下。
相比而言,我让你留守,你应该知道我他妈的对谁比较器重吧?」

  豁牙三面色变缓,咧嘴一笑,「狼哥,我就是一粗人,这些道道我也想不清。
不过您吩咐什么,三子刀山火海的也一定去!」

  狼厉拍拍他肩,「这才像个男人样!去,把眼镜和小展叫上,我们出发去接
人!」

  豁牙三暧昧的笑笑,「狼哥是去接那个新来的小妞吧?长得也还过得去,算
她运气,怎么就对上您的眼了。」

  「他妈哪来那么多的废话,」狼厉不耐烦的挥手,「有时间快去把车什么的
备备好!」

  豁牙三不由稀罕,「老大你还不好意思了?」看看狼厉脸色,连忙一缩脖子,
「我啥都没说。」然后一阵烟似的溜走了。

  狼厉操了一声,心说老子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脑子里却不由得想,那妞不知
道会打扮成什么样,早知道应该先帮她把衣服先买好了。

  这个时候,逐水正在家里翻她的青布包袱。一件件普通的衣物里,静静躺着
件丝织红色晚装。逐水将它拽了出来,对着灯光手缓缓滑过它柔亮的面料。闭上
眼睛,周围似乎有音乐和欢笑声流淌。逐水忍不住叹息,就是你了吧,毕业舞会
上曾经的好运晚装,而今晚,我确实是需要很多很多的运气。

  狼厉一行来到逐水住的楼下,看看残破的楼层,小展不由道,「狼哥,你今
天的女伴就住在这里?」

  狼厉也是第一次来这里,闻言看看眼镜,皱了皱眉。

  小展不以为然的道,「狼哥,今天场合很重要的,你不会随便捡个女人就带
过去吧?」

  狼厉心里也有点没底,却只是冷冷道,「别多话,和我上去。」

  逐水家的门是虚掩的,狼厉顺手推开,却在一霎那间被完全震住了。

  灯光柔白,一袭晚装红似烈焰。逐水棕色的肌肤亮的耀眼。不同于古典美女
的苒弱无力,她四肢修长有力,蕴涵在内的力道,仿佛是猎食中的野生生物,性
感危险,优雅残酷。

  三个男人都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半晌眼镜喃喃道,「再白一点就好了。」

  小展撇撇嘴,「说你土你还不信,这是现在世界最流行的肤色。多少白种女
人哭着喊着要晒成这样呢……。」

  狼厉一人给他们一个脑勺,「闭嘴。」的逐水款步走了过来,看到他们三人
的装束也是吓了一跳,「唐装?今天是去什么传统庆典么?」

  狼厉微微一笑,扶着她往外走去,「今天要去拜见一个重要人物,没办法。
我穿这样子是不是他妈的很奇怪?」

  「还好。是什么重要人物?」

  「车上说。」狼厉看看四周,不欲多言。

  四个人开了两辆车,一路向前驶去。

  刚开始逐水还没在意,可是眼看着车上了高速,不由有点着急,「我们这是
去哪里?」

  「上海呵,我没告诉你么?」

  逐水瞪他半晌,颓然坐回座位。真是出师不利,给她今晚救小雷又平添困难。

  车厢里气氛凝重,狼厉轻咳了一声,「你不是想知道我们今天去拜会谁么?」

  「嗯,是谁?」逐水还是无精打采。

  狼厉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后肃容道,「夜帝。」

  「夜帝?」逐水挑挑眉,「是什么?听起来像牛郎……。」

  狼厉一把捂住她的嘴,「别乱说,小心被人丢去喂鳄鱼!」看一眼前面的司
机,狼厉松开手,重重将自己投在座椅上,然后叹气道,「夜帝天重,明日不升。
有他在的地方,就算大太阳在天上,也会浓黑如夜。」

  「又是黑道?」逐水无奈。

  「黑道中的黑道。」狼厉向她保证,「所以说话小心一点。出言不敬,苔三
十去舌——我可不想你他妈的没了舌头。」

  逐水耸耸肩,心里打定主意,救出小雷马上就溜,从此看到这种彪悍的人有
多远避多远。

  车子缓缓停在金茂大厦前面。泊好车,从电梯直接升上54楼的凯悦酒店大
堂。狼厉招手叫过大堂经理,「要怎么上到八十八层?」

  「不好意思,」经理陪笑,「这位客人,今天八十八层观光台整修,请您改
日光临。」

  狼厉拿出张檀香木制的请柬,「喏,我们是受邀来的。」

  经理立刻鞠了一躬,「这边请。」

  几人这才顺利的登上通往最高八十八层的电梯。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迎接他们的是冷月下大作的狂风。

  狼厉和逐水勉强定住身形,而眼镜和小展就没这么好的运气,被困到电梯的
一角动弹不得。

  强风中却有人稳稳站在打开的窗户最前方。黑色的衣袂随风翻滚,孤决寒冷,
然而无垠的黑夜里,众生皆在他脚下。

  他缓缓转过头来。逐水只看到他额上正中银砂色的「梵」字,如闪电般划过
眼前,于是周围一切尽成盲然。

  然后她听到炙焰冰雪般的声音,「子龙,你来了。」

  逐水再次如中雷轰。这种独特的发音方式,无论谁听过一次都不会忘却。

  那是密室里在她耳畔身侧,萦绕不绝,肆意情虐的声音!

  Rule13:ToBeOrNotToBe,ThisIsAQuest
ion他缓缓转过头来。逐水只看到他额上正中银砂色的「梵」字,如闪电般划
过眼前,于是周围一切尽成盲然。

  然后她听到炙焰冰雪般的声音,「子龙,你来了。」

  逐水再次如中雷轰。这种独特的发音方式,无论谁听过一次都不会忘却。

  那是密室里在她耳畔身侧,萦绕不绝,肆意情虐的声音!

  狼厉迎着风走到夜帝面前,单膝着地吻他的衣角,「子龙见过君上。」

  逐水脑里乱烘烘的。先前为了麻痹光头陈那边跟踪的人,她穿得唯恐不张扬,
而此时发现夜帝的身份,她却恨不得今天打扮得像灰姑娘!

  夜帝轻轻弹指,落地窗立时被身后的侍卫关了起来。

  「不用多礼,请你的伙伴一起进来坐吧。」

  狼厉恭恭敬敬应一声是,站起身来招呼身后三人一起入座。

  逐水战战兢兢走出电梯,躲在眼镜和小展身后,如坐针毡似的敬陪末座。

  而夜帝却像是根本没注意到她,看着眼镜和小展不断偷看他额上的字,不由
微微一晒,「这个「梵」字今天刚刚开过光,多看会伤到眼睛,小朋友们还是小
心一点的好。」

  逐水暗暗纳罕,在她心中,夜帝就算不是绝顶狠辣严酷,也绝不会如此平和
近人,难道他真得对狼厉另眼看待?心中微微一动,她忽然忆起,那日在夜帝的
嘴里,曾经听到过狼厉的名字。只恨自己粗心,在拉丁天堂待了那么久,竟然都
没注意到老板的真名!

  小展十分好奇,「什么是开光?是不是只要开过光,就能让东西亮的连人眼
睛都闪花掉?」

  夜帝静静看着他,也不见如何,在座的人只觉一种沉重的无形压力漫延,小
展首当其冲,更是一下子就汗出如浆。正当他以为夜帝要因为他的些许不敬而降
罪时,夜帝却缓缓开口。

  「所谓开光就是法师持印诵咒,赋予物体以灵力。而无限光耀就是其中的一
种功用。」

  小展大着胆子追问,「那法师能不能也替我开光?」

  夜帝沉默一下,「功力不到,反噬其主,你,还是不要想的好。」

  逐水在心里不停打鼓,怪不得原来授业给她的人说,东方武术有诸多神秘之
处,修炼到顶级,更是会出现很多匪夷所思的事。听这个夜帝的口吻,他简直就
是妖怪么!

  她这边正在腹诽,却听狼厉问道,「今夜怎么只有天枢和摇光两位侍卫在此
辛苦?其余的七政兄弟们呢?」

  夜帝微微一笑,电梯却在这时「叮」的一声——又有新的客人到达了。\ 这
次进来的是一个其貌不扬的中年人,身后跟着的是几个容貌姣好,体态轻盈的少
女。

  他先郑重其事的向夜帝行了一礼,然后向狼厉一抱拳,「狼哥,小弟多谢您
替我引见君上 .」

  狼厉起身还礼。夜帝却扫了眼他身后跟着的少女,懒洋样的将头倚在了手上。

  「李文昌先生是吧。子龙说你想和他联手发展娱乐公司。唔,和子龙做生意,
要小心不要被他黑吃黑了。」

  狼厉顿时满头汗,李文昌尴尬的笑笑,「狼哥一向义薄云天,和他合作,小
弟放心得很,放心得很。」

  夜帝闻言微微一笑。少女们顿时看痴了心,李文昌惊疑不定,狼厉却不由自
主打了个冷战。

  李文昌擦了把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下来的冷汗,赔笑着说,「小弟今天第一次
拜见夜帝,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只是旗下新培养了几个学音乐舞蹈的,领来
让大家一起鉴赏鉴赏。」说完回头打了个手势。

  身后的少女们拿出乐器,众星捧月似的围住了中间的女子。音乐响起,那少
女翩翩起舞。众人只觉从来没有听过这么软绵绵的曲调,也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
暧昧的舞姿。纯真的女孩像不谙世事,却径自跳出让人遐想联翩的舞步。一扬手,
一弯腰,仿佛无邪,却总让人品出无限的挑逗滋味。

  在场不少男人都是久在风月场所,尤其是狼厉他们,拉斯维加斯的脱衣热舞
也不知看过多少场,可是此刻那少女连手指都不曾露出一根,却让人心头更加又
热又痒,不觉魂销色予。

  逐水也瞪大了眼睛,心说这舞蹈还真是邪门,连她这个女孩子,都觉心旌摇
动,不能自已。

  起舞的少女特意舞前两步,对着夜帝露出盛放的笑容。夜帝将手指放在了唇
边,淡淡的笑意浮在眼中。少女只觉脸上一热,仿佛恶作剧的顽皮孩子被大人捉
个正着。只是这么一转念,不知怎得就踏错了舞步,脚下一个踉跄,反倒踩在了
轻纱衣裙上。

  「刺拉」一声,衣料裂开。少女露出一截莹白的小腿,众人不觉目眩。她含
羞停步,伴乐声也随即中止。

  夜帝率先鼓了两声掌,「绛唇珠袖两寂寞,果然令人动心的很。」

  李文昌看看众人沉溺的神色,闻言更是面露得色,「惭愧惭愧,只要您不嫌
弃,就让她们跟在您身边见见世面也好。」

  夜帝看看少女们偷偷瞄过来的眼神,含笑道,「文昌说笑了,我本不能人道,
跟着我岂不是暴殄天物。」

  李文昌讷讷不能成言,「怎么会,怎么会……。」

  夜帝讶异,「怎么,子龙没有告诉你么?」

  李文昌看向狼厉,对方尴尬万状,只是抗议似得叫了一声,「君上!」

  夜帝施施然道,「这件事情,原也不是什么秘密。子龙又何必为尊者讳。」

  逐水心里一迭声「骗人」,可是再回心一想,那日在密室之内,他不论怎样
调弄她,倒真得没有亲身上阵,难道……

  正在沉吟之间,李文昌已经只剩苦笑连连。他本指望用女色搭上一条路,却
未想连头都未开,就碰上这种钉子。

  「夜色已晚,小弟就不多加打扰了。」说了几句场面话,李文昌锻羽而归。

  狼厉看看空空的场面,再看看夜帝,干咳了一声,「眼镜,你们几个先去下
面自己转转,我还有些事情要禀报君上。」

  三人连忙起身应是,逐水更是迫不及待的逃上了电梯。

  无所事事,逐水到楼下的酒吧坐了下来,一边想救小雷的计划,一边不由想
着夜帝这个人。嗯,年纪青青的就不行了,八成是以前荒唐过头了。

  正在这边浮想联翩,忽然就有人在后面拍拍她的肩。

  逐水转头,「狼总,怎么这么快?」

  「我只是下来嘱咐你一下,不要乱跑。商量事情估计还要一会。」

  逐水微微有点感动,没想到这家伙还蛮护着下面人的。

  看狼厉转身要走,逐水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个,夜帝说得话是真得么?」

  狼厉赶紧看看四周,「你个小姑娘家的,他妈的打听这个干什么。」

  「小气,他自己都说不是秘密。」

  「他当然可以说,可你却不该问。」

  「那倒底是不是么。」逐水穷追不舍。

  狼厉叹口气,「操,谁知道。本来是个男人也不会把这种事说出去。可是他
自己都承认,所以大家刚开始也都信了。」

  逐水也跟着叹口气,「那是真得喽。」心里也不知道是失望还是什么。

  狼厉摇摇头,「这也说不好。前几年哥伦比亚的毒枭还杀过来过。原因是他
老婆被君上给撬跑了。你说说,外国女人个个都骚得很,君上要不是那个特别行,
你说可能么?」

  Rule14:YourWordsAreWorthThousands
ofKisses狼厉摇摇头,「这也说不好。前几年哥伦比亚的毒枭还杀过来
过。原因是他老婆被君上给撬跑了。你说说,外国女人个个都骚得很,君上要不
是那个特别行,你说可能么?」

  逐水听得张大了嘴,「还有这种事?西班牙裔的女性很奔放的,那个夜帝要
不是装的,要不就一定是有妖法!」

  狼厉「嘘」了一声,「什么叫那个夜帝,说话放尊重一点。」

  逐水非常不以为然,好在狼厉的八卦继续了下去。

  「其实有一次,倒真得有可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靠,他妈的老天不作
美,后来还是不了了之了。」

  「那究竟是什么事,说详细一点么。」逐水连声追问。

  「嘿,说起来君上还真他妈的有桃花。咱们店里最大客户的女儿,见了他一
面后就犯了相思。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听说我和君上还说得上话,就坚持要我拉线,
说什么就算一夜情也好。」

  「你就答应她了?」逐水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狼厉哼了一声,「操,那个妖精,威胁说我要不帮忙,她就告诉她老爹,说
我强奸她。」

  「那后来呢?」逐水心中有了了悟。

  「后来,她来的路上出了车祸,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狼厉的语气中有着
庆幸。

  逐水挑挑眉,「你和夜帝的关系倒真好,这种事情他也答应帮你忙。」

  「什么这种事情,是唯一一件……。」狼厉像是说漏了嘴,连忙装低头看看
表,「我要赶紧上去了,这里没什么好货,有人搭讪不要理。」匆匆嘱咐两句,
他逃也似的离去。

  逐水对着他的背影摇摇头,然后又叫了一杯饮料慢慢想自己的事。

  原来那日,夜帝是把她当作了那个任性的千金小姐。不过狼厉错了,逐水暗
暗苦笑,即使她和夜帝一夜消魂,抵死缠绵,她依然弄不清楚那最显而易见的事
实。

  思绪转到那一夜,逐水不觉口干舌燥。夜帝施与她的情欲魔法,似乎永远没
有消逝的那一刻。

  不由自主再度想起今夜的重逢。夜帝身上那种神秘的性感气息,让人情不自
禁的陷落。他的笑容,即像若即若离的挑逗,又像是直白的勾引,可落在有心人
如逐水眼中,却只不过是他看穿一切的揶揄。这个人,实在太危险,太让人捉摸
不透。

  逐水叹息着将冰水如烈酿般饮下,如果可能,她希望永永远远不要再和夜帝
有交集。

  仿佛是良久,仿佛只是一瞬,逐水把手中的杯子放在吧台上。刚一抬眼,就
见狼厉再度出现在酒吧里,正急匆匆向自己走了过来。

  「准备一下,二十分钟后陪我飞青岛!」狼厉的脸上是从没见过的焦虑。

  「为什么?」逐水大惊下失声问道。

  狼厉顿了一下,「这里太危险,我不能把你一个人留下来。」

  逐水怔住,「究竟发生什么事,你要去哪里?」

  狼厉将吧台上的水一饮而尽,「我刚接到家里电话,老爹心脏病突发进医院
了,我要赶回去照顾他。君上答应借他的私人飞机给我,正在临时申请空域,大
概还需要二十分钟。唔,还有光头陈的事情,君上也已答应替我料理。」

  逐水小心翼翼,「那你是不是要带上店里所有的姐妹去避祸啊?」

  狼厉半晌无语。

  逐水明白过来,吃惊的指着自己,「你只带我一个,为什么?」

  「为什么,喂大米。」狼厉没好气,「靠,你他妈是真傻还是装的啊?我今
天带你出场,就算是光头陈也知道你是我认定的马子了。」

  逐水倒抽一口冷气,「马子……。」

  狼厉不耐烦,「是啊,你倒底要不要作我女朋友,给句痛快的。」

  「呃,我可不是处女啊。」逐水赶紧声明。

  狼厉笑了起来,「靠,老子还怕你说你有男朋友了呢。处女那回事,是我编
出来骗她们的。免得每天都有女人贴上来,烦都烦死了。再说了,谁没个过去啊,
只要大家处的时候一心一意,谁都别出去乱搞,可不比什么虚无缥缈的处女膜强
……」

  逐水神色慢慢柔和,倾身过去在他唇上轻轻一吻。

  「你刚才的话值千个吻。」

  狼厉整个人顿时石化,瞬间竟然连耳朵都烧红了。

  逐水忍不住微笑,没想到那个动不动说要强暴人的狼厉,内心竟然如此纯情
可爱。

  轻轻叹了一声,逐水开口,「可是我还是不能和你一起走。」

  狼厉沉下脸,神色阴郁。

  赶在他发火前轻「嘘」了一声,逐水缓缓道,「你有你的坚持,我也有我的
责任。就算我要和小雷分,分手……,也不会是他现在落难的时候。」

  狼厉听到分手两字,脸色缓和了一些。

  逐水轻轻一笑,「不过你放心,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

  「你说真得?」狼厉充满不确定。

  逐水点头,「我发誓。」

  「也不会再和你那个小雷那什么?」狼厉寻求保证。

  逐水忍住笑,「嗯。」

  狼厉不好意思,「我没有干涉你的意思,靠,我是说,那个,我也不会和别
人那个的。」

  「好呀,」逐水开玩笑,「如果在你回来的时候,我还没和任何人那什么,
我就作你女朋友好了。」

  狼厉眼睛发亮,「一言为定。」

  逐水报以灿烂的微笑。拯救计划不再是救出小雷后桃之夭夭,而变成留下来
调戏纯情男友——想想就让人心情大好。

  一个小时后,逐水和眼镜坐在回苏州的车上。逐水有点奇怪,狼厉回家了,
那么小展去了哪里?

  不过没有人来和他们解释,夜帝办事的手法和他的人一样,神秘而不可测。

  「吱」,身下的车忽然来了个急刹。逐水被甩前时眼一晃,就看见路前突然
横出一辆黑色林肯。逐水和眼镜还没等坐稳,那辆黑色林肯上已经奔过来四个人。
迅速占领住前后的车门。随后后坐门开,一个声音冰冷而沉沉的响起,「下来。」

  逐水看看眼镜,对方紧张的摇摇头,逐水想了一下,终于选择了乖乖听从。

  甫一下车,就有人紧贴在两人身后。逐水心中暗自吃惊,她感觉的出来,这
些人绝不是普通的混混。从他们拦截的手法到挟持的技巧,都非常专业。就拿站
在他后面的人来说,他靠着自己的方式既不会伤到人,却也不会给你留下任何反
抗的机会。

  眼镜慌乱的开口,「你们想干什么?我们,我们可是夜帝的人!」

  没有人回答他。逐水后面的人推了她一把,示意她上了那辆林肯。

  车却是向着苏州的方向再度驶去,逐水瑟瑟索索的靠在车座上,心里却急得
想骂人。真是见鬼,好不容易可以去救小雷了,怎么又突然冒出这样一帮人来?
他们决不像光头陈能用起的手下,倒底他们是谁,绑架他们又意欲何为?

  不算漫长的路程在逐水的心焦中度过。车停了下来,地方却竟然是拉丁天堂!

  豁牙三从里面迎了出来,恭恭敬敬的道,「是七政大人们么?里面请。」

  眼镜突然叫了起来,「三子哥,救我啊!」

  豁牙三过去给他一个脑勺,「叫什么叫,七政大人们面前也有你喧哗的分么?」

  逐水心下一沉,眼镜已经叫了起来,「七政大人?您,您们是夜帝的手下?」

  眼镜后面的人把他轻轻推到一边,「狼厉的手下倒也都还有点见识。」

  豁牙三点头哈腰,「您缪赞了,他没给您添什么麻烦吧?」

  逐水身后的人简短的道,「找一间房出来装她,我们在这里等夜帝的指示。」

  「有,有,」豁牙三连声道,「就在经理室吧!」

  不加反抗的进了经理室,逐水任身后的人把她双手反绑。眼看其他人都被豁
牙三招待去「娱乐娱乐」,只留下原来在她身后的人待在哪里看住她。

  逐水可怜兮兮的开口,「这位大哥,您是不是绑错人了。我没有钱的,家里
也很穷。」

  那人沉默。

  逐水开始小声的啜泣,那个人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逐水抽抽泣泣,「这位大哥,我手好痛,能不能帮忙绑松一点?」

  那人在她的手附近看了一眼,却依然是没有回应。

  逐水绝望,「那,那大哥,给我点水喝好不好?」

  那人横了她一眼,那意思像是嫌她太吵了。逐水捉紧机会,「大哥,我真得
很渴,您给我点水喝,我保证乖乖的不说话了。」

  那人迟疑了一下,默默走到饮水机前冲了一杯水。

  没有破绽,即使背对着她也没有攻击的空隙。

  那人走回她身边,把杯子放到她唇边。逐水连声道谢,头一伸,下巴却碰歪
了杯子。那人的眼神不由随着泼出的水看去,看到她丰满的胸膛,喘息着勾勒出
诱惑的曲线。那人不觉一晃神,逐水眼神转利,就是现在!右脚用足十成力踢出,
一下踹在那人的下巴上。那人砰然落地,哼都没哼一声就晕了过去。逐水一刻不
停,身子顺势前滚,从椅子上落下。站起身来,逐水急急向前奔逃。

  刚刚跑到门边,门却猛然被推了开来。逐水那还顾得上看什么人,双脚连环
踢了出去。来人不慌不忙偏头避开,一拳已经击中逐水的腹部。

  逐水痛的两眼发黑,早给人像拽死尸似的,又拽回了先前的椅子上。

  Rule15:KaiserandAntonio逐水痛的两眼发黑,早
给人像拽死尸似的,又拽回了先前的椅子上。

  逐水只剩吸气的分。瘫倒在地上的那一刹那,却瞄到比最深的午夜还浓黑的
衣袂飘飞。夜帝,当然是夜帝,逐水苦中做乐的想,她和他八成是一个师傅教出
来的:当真是出手惟恐不狠,务求一击瘫痪对手。

  夜帝身边的首席护卫天枢,进来就看到躺在地上的同伴,连忙赶过去察看。

  专司医药的开阳一边往出拿药箱一边问,「他怎么样?」

  天枢皱眉,「伤得也不算很重,只是下巴全碎了。」

  最小的摇光恨恨道,「真没用,连这么个小丫头都看不住!」

  天枢喝道,「摇光,君上面前有你多嘴的份么!」看看夜帝的神情,又吩咐
道,「去看看那个丫头是不是还清醒着。」

  摇光不情愿的走了过去,然后泄愤似的把逐水从椅子上拉了下来,「装什么
死,君上在这里,还不赶紧来拜见!」

  逐水抬头,只见夜帝淡淡倚坐在沙发上,四个重如山岳的壮汉环臂站在他身
后。旁边敬上一杯红酒的却是熟人豁牙三。逐水不愿示弱,晃晃悠悠的扶着桌脚
站了起来。身后的摇光伸脚踹在她腿弯,嘴里呼喝道,「没人教过你礼节么,见
了夜帝是要行跪礼的!」

  逐水没了力气,索性翻身朝天,咧嘴一笑,「女儿膝下有非洲之星,可不能
随便跪得。」

  摇光气得发晕,正要伸脚再踹逐水,天枢却再次及时发话,「摇光,不要再
胡闹了!嗯,再给她一把椅子。」

  逐水坐在椅子上,还没来得及多喘一口气,就听到天枢扬声问道,「丫头,
光头陈的秘密巢穴在哪里?」

  逐水仰起脸,「什么光头陈,难道是夜帝就可以胡乱冤枉人么?」

  天枢冷冷道,「你倒还死不认账,告诉你,光头陈在这里卧底的其他人,早
把你供出来了!」

  逐水心下一凉,然后不禁大恨,这个光头陈的脑子是怎么长得,卧底之间互
相知道姓名身份可是作间谍的大忌啊!

  「那我说你也是光头陈的手下行不行?胡乱攀咬的话也信得么?」

  天枢伸手拿出一个窃听器,「别以为你行事没有破绽,这上面可有你的指纹!」

  逐水张眼茫然,「这是什么东西?谁衣服上的纽扣掉了么?」

  天枢一时无语。逐水心中却抹了一把冷汗,他果然只是在套话而已。

  天枢看看夜帝没有任何指示,对开阳招招手,「拿3号出来吧。」

  开阳从药箱中拿出一剂针剂,细细的针尖在灯光下闪着残酷的白光。

  天枢摆摆头,两个护卫走过去紧紧按住了逐水。天枢冷冷道,「这种针剂打
下去就会让你说真话,不过后遗症就是对大脑有影响,用过的人十个有九个都痴
呆了,剩下一个是完全疯了。不过这是你自找的,倒也省了我们功夫。」

  逐水地视线着魔似的胶着在那针管上,呼吸不由开始紧促。细长的液体从针
尖里喷出,开阳不紧不慢的走到她面前。

  汗珠聚集在逐水的鼻尖,她试图往后缩,可是身边的人却牢牢定住了她。开
阳举起了针管,恐惧一下子摄住了逐水,她尖叫出声,「不要,我说了!」

  开阳的动作并没有停顿,针尖已冷冷的触到了臂部的肌肤。逐水绝望的看向
夜帝,双眼却直直望进一片淡漠无波。

  针尖刺进了血管,逐水的瞳孔猛然张大。就在同时,夜帝轻轻抬抬食指。

  天枢连忙道,「开阳停手。」

  针退了出去,捉住她的人也松了手。逐水大口喘息,蓄积的泪水再也忍不住
夺眶而出,眼睛却还狠狠瞪视那冰雪冷洌的双眸。

  天枢轻咳了一声,「好了,丫头,光头陈人在哪里?」

  逐水将目光转向了天枢,「我知道的事情都可以告诉你,不过我有一个附带
条件:我的朋友赵雷被扣做人质,当你对付光头陈的时候,请一定要先把他救出
来。」

  天枢没法做这个决定,用眼睛望向夜帝。

  「笃笃。」有人恰在这时敲门。

  「进来。」天枢扬声。

  进来的是七政之一的天璇,他手上拿着一盘CD,「君上,刚才有人送这个
过来,指明是给您看得。」

  夜帝「嗯」了一声。天璇打开经理室的DVD机,将CD插了进去。

  室内立刻充满了命运交响曲那激昂的铿锵声,前奏音乐停,画面闪出。

  「欢迎欢迎,我的老朋友夜帝梵天重!」黑色卷发鹰勾鼻的男人夸张的展开
双臂。

  夜帝手中的红酒对着屏幕微举,淡淡道,「安东尼奥(Antonio)。」

  「表演时间到!」鹰勾鼻安东尼奥拍拍手,立刻有人将一个鼻青脸肿的男孩
推了上来。「认识这是谁吧?」鹰勾鼻喋喋笑了起来,「有人叫他小展,你们这
里黑道的一个小卒。不过连他本人都不清楚吧,他有一个鼎鼎有名的大哥,是谁
呢?就是那令人尊敬又战栗,连太阳都不敢升起的夜之帝王!」安东尼奥左手放
在胸前,夸张的行了个礼。

  「现在,亲爱的朋友,让我来宣布游戏规则。」安东尼奥滔滔不绝,「门外
有一辆车,你,夜帝,到这里来。同时受到邀请的是一位叫作华逐水的女士。如
果,有其他没得到邀约的人出现,那么,对不起的很,这位小展先生,将会免费
被注射哥伦比亚天堂,我们新发明的小可爱,一次就让人再也摆脱不了的小可爱。
老朋友,你知道,持续的和我们的小可爱约会,小展先生是负担不了的!ok,
现在,让我的另一位新朋友,陈先生,来告诉你们如何到我这里来的细节。」

  银屏再次闪动,光头陈畏畏缩缩的招招手,「逐水啊,你还记得你的小情人
吧?乖乖的开车过来,途上我会打手机告诉你怎么走。记住,十分钟之内下来!」

  图像这次完全消失了,夜帝沉静似水。

  逐水先是愕然,小展竟然是夜帝的弟弟!不过这也解释了她的疑惑,不是狼
厉被夜帝另眼相待,而是因为小展。随后她不得不佩服夜帝的镇静或是冷酷,如
果是小雷这样被伤痕累累的推上来,她肯定直接跳起来杀过去了。\ 夜帝对天枢
点点头,示意一切由他来居中安排。天枢随即走到开阳身边,从他药盒里拿出另
外一根针剂。

  逐水警戒的看着他,身边的人却又紧紧固定住了她。这次,没有丝毫犹豫的
将针注射进逐水的身体,天枢沉沉的道,「十二小时内没有解药你就会死。君上
安全回来,你才有活路。明白了么?」

  逐水咬唇不语。天枢也不强求她回答,只是再次吩咐摇光,「拿有追踪器的
靴子给她换上。你穿多大号?」

  「三十七。」逐水不得不爽快回答,心脏还被中毒这个事实压得沉甸甸的。

  摇光去拿鞋的空挡,天枢发出一系列的号令。逐水的眼神却死死盯住了坐在
一旁的夜帝。

  他完全置身事外,慢慢的饮着红酒,仿佛前路的艰险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而自己的小命在他眼里和蝼蚁也没有什么两样。

  逐水的怒气慢慢聚集,夜帝也好,那个安东尼奥也好,还真是把草菅人命四
个字演示到淋漓尽致。

  摇光拿了靴子过来,不情不愿的蹲下来想帮逐水穿好。逐水直接把脚缩了起
来,摇光可不干了,「死丫头,别浪费大爷的时间。」

  所有人都被他这一嗓子喊的看了过来。天枢皱皱眉,「又怎么了?」

  逐水平静的看着夜帝的方向,「我要他帮我穿。」

  摇光差点跳了起来,「你个贱丫头,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信不信大爷
一巴掌撸死你!」一边说,一边就去强拽逐水的腿。

  逐水看也不看他,脚踝一拧,夹住他抓过来的手腕踩在地上,望着夜帝再次
重复,「我要他过来帮我穿。」

  天枢沉下了脸,慢慢向逐水走去。

  现场的气氛凝重的一触即发。夜帝却在这时微笑,「天枢退下,让我来服侍
华小姐好了。」

  逐水放开脸憋得通红的摇光,任他愤恨的走去一边。

  夜帝已停在了她面前,微微一笑,仿似春风化冰,然后缓缓的,他单膝跪在
了逐水身前。轻轻捧起她的左足,他专心致志的将一边靴子替她穿入。他手掌的
热度让逐水颤了一下,腿不觉向后缩去。夜帝察觉到她的敏感,手轻柔却坚定的
握紧她纤细的脚踝,不容她退缩。他抚过她腿部肌肤的手势更加温柔,仿佛那是
世上最珍贵易碎的物品,让逐水一时恍然出神。

  拉好最后一边的拉链,夜帝顺势站起,修长的身躯刚好倾在逐水耳侧,令人
酥麻的声音响起,「你知道的,我这种性无能的人多数是心理扭曲,乖一点,你
不会想尝试我有多变态的。」

  Rule16:MafiaDramaEpisode1

  拉好最后一边的拉链,夜帝顺势站起,修长的身躯刚好倾在逐水耳侧,令人
酥麻的声音响起,「你知道的,我这种性无能的人多数是心理扭曲,乖一点,你
不会想尝试我有多变态的。」

  夜帝和逐水踏出拉丁天堂,立刻看到门外停的一辆陆虎。逐水手有点发痒,
看看夜帝也没有开车的意愿,于是当仁不让的坐上驾驶位。

  电话准时响了起来,对方的声音阴沉,「一直往前开,我说停再停。」

  挂断手机,逐水发动车子。她一边熟练的操控方向盘,一边不经意的开口问
夜帝,「安东尼奥是你什么仇人?」

  夜帝微微看看她,低笑了一声,「你开车还真够规矩的。」

  逐水想想身上的毒,强行压下要飚车的念头。她叹口气,「你不觉得需要让
我了解一下我们共同的敌人么?」

  「比起了解敌人,我觉得更有必要了解一下我的伙伴。」

  「伙伴?」逐水讶异,「不是人质么?」

  夜帝不理她,只是悠悠道,「华逐水,轻薄桃花逐水流……这么不安稳的名
字,不像是父母给孩子起的。」

  逐水捉方向盘的手紧了紧,随即笑道,「是啊,比不得你姓梵,如果姓王的
话……。」逐水若有所示的瞄瞄他的额头。

  夜帝但笑不语。逐水暗暗纳罕,心底却微微觉得不安。

  下一瞬间,路面忽然出现一个庞大的黑影。路灯白惨惨的光洒在它的毛皮上,
它对天长啸。逐水的眼睛差点没瞪出来,那,那是一只吊睛白额虎!

  它转了一个头对着车,然后忽然跃起,一下子就扑在了挡风玻璃上!逐水尖
叫出声,脚下猛踩刹车。

  月亮从云层中露出了脸,一霎那间,路还是那条人迹稀疏的路,又哪有什么
吓人的大虫?

  逐水惊魂未定,两只眼睛怔怔望着夜帝,他,他真得是人么?

  夜帝唇边透出一丝笑意,「快开车吧。」

  逐水再次发动车子,欲言又止,「你,你……。」

  夜帝若有所思,「果然还是个心智不稳的孩子,这么容易被人催眠。今晚
……嗯,过一会,我不说,你千万不要出手。」

  催眠,这世上还有这么强悍的催眠师存在?他的精神力量需要有多强大?逐
水倒吸了一口冷气。

  感叹完了,心头再浮现的却是他轻视的语气,逐水哼哼道,「那个安东尼奥
看起来不简单,你确定你一个人对付得了?」

  「嗯,哥伦比亚的大毒枭,当然有两手的。」夜帝所答非问。

  逐水心中打了突,「就是被你抢了老婆的那一个。」

  「这种事情你知道的倒蛮清楚。」

  逐水有意相激,「他看起来比你帅啊,你不会又是用什么妖法迷惑人家老婆
的吧?」

  「是啊。你注意到安东尼奥的高鼻子吗?据说这样的男人很擅长做爱,我这
种性无能当然需要倚仗妖法才能抢走维柔尼卡。」夜帝轻扬唇角。

  不经意的瞥见他的笑容,逐水差点把车开到栏杆上去。

  「你干么笑那么邪恶?!」她忍不住控诉。

  夜帝不答,只是忽然道,「害怕吗?」

  逐水点点头,老实道,「我怕你死了我拿不到解药。」

  「放心,」夜帝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安东尼奥不会杀我的。」

  逐水望天无语,这话真是怎么听怎么暧昧呵。

  车厢里却就此陷入沉默。逐水又开了近二十分钟,对方的指示再次到达。

  「掉头,往回开十个路口,然后左转。」

  逐水依令行事,心中却感到在被对方当猴耍。然后,相同的情形又重复了几
次,每次都是开个十几二十分钟,就被要求开回头路。就在逐水以为永远开不到
目的地时,对方明确表达,「停车,进你右手的房子。」

  泊好车,小洋房的门已经大开,两个拉丁风情的女子迎了上来,语笑宴宴,
「夜帝大人,欢迎光临。」

  夜帝微微一笑,「被这么迷人的女士欢迎,真是我的荣幸。」

  两女十分高兴,叽叽咕咕的簇拥着夜帝进入房间。剩下没人理得逐水,摸摸
鼻子,灰溜溜的也跟了进去。

  刚进入房间,就看到两女在夜帝身上上下其手。逐水知道她们是在检查有没
有危险武器,不过看她们一边捏来捏去,一边笑得两眼灿烂,还真是……。

  然后轮到检察逐水,这下她们可利落干脆的多,上下一拍,然后其中的黑发
女子对逐水道,「请把靴子脱下来给我。」

  逐水眼见无法避免,只好乖乖听话。她打开鞋跟看了一眼里面的追踪器,然
后又还给了逐水,「请再穿起来吧。」

  逐水反而傻了眼,「你要还给我?」

  另一个栗发美女白她一眼,「我们在方圆一百公里内全部屏蔽了这个波段,
你穿着反正也是没用。」

  逐水看了一眼夜帝,他唇角含笑,像是完全不把他们被孤立的事实放在心上。

                 @

  两女又绕花蝴蝶似的绕到夜帝面前,笑吟吟再度开口,「首领先生正在会客,
请夜帝大人先随我们到偏厅用点饮料。「夜帝欣然前行。逐水跟着进去,也算沾
光坐到了厅上的一席之地。两个女子嬉笑着去拿酒水,逐水见只剩下她和夜帝两
人,不由开口,「见识到南美的高科技了,现在你的人找不到你怎么办?」\ 夜
帝淡淡,「那也没有什么。」\ 逐水有捉住他衣襟狂摇的冲动,深吸几口气,她
冷冷道,「安东尼奥在会客,你想他在见什么人?」

  夜帝淡淡道,「当然什么人都没有,他只是争取时间安排陷阱而已。」

  「那你就坐在这里给他时间?」逐水终于发怒。的「喔,那你觉得我们应该
怎么办?」

  「当然是出其不意的出现在他面前,打乱他的步骤。」

  夜帝拍拍手,深表赞同,「非常不错的构想。」

  逐水挑挑眉,果然夜帝接着道,「不过你准备如何对门外那一打AK47出
其不意?」

  逐水双眼发亮,压低声音,「你不会用催眠让他们出现幻觉么?」

  夜帝勾勾手指,逐水疑惑的靠了过去。夜帝含笑道,「那个东西三天只能用
一次。」

  逐水被酥麻麻的气息弄的全身一软,想跳没跳起来,「你有没有搞错!这么
重要的武器你却用来吓唬我,你知不知道什么叫轻重缓急啊!」

  夜帝意态阑珊,「我不是说过,了解同伴可要比了解敌人重要得多么。」

  逐水颓然瘫坐在椅子上。半晌翁声翁气的道,「那你现在又在想什么?」

  「在想女人。」

  「维柔尼卡,大毒枭的老婆?」逐水试探。

  夜帝摇摇头,手指轻扬指指门外。

  「你不是不行么,想有什么用。」逐水半是挖苦,半是相激。

  夜帝低头一笑,忽然道,「你知道安东尼奥为什么派女人来迎接我吗?」

  「美人计?」逐水猜测。

  「也不全是,因为他知道我不喜欢杀女人。」

  「嗯,原来你这么惜香怜玉,失敬失敬。」

  夜帝缓缓摇摇头,「那倒不是,因为我只喜欢折磨女人。」

  逐水的笑容僵在了唇角。

  夜帝悠悠道,「我喜欢看见女人在我手下喘息尖叫,辗转呻吟,求生不得求
死不能。尤其是她们一边痛哭一边向我哀求的样子,最让我觉得刺激无比,兴奋
莫名。」

  逐水不由自主的被他浓黑的深眸吸引,里面簇簇燃烧着两抹病态的火焰。那
样的明亮却又那么的恶毒,仿佛魔鬼在黑夜里勾起诱惑的手指。

  夜帝窃笑着垂下眼睛,逐水这才像从噩梦里苏醒过来。打了一个寒战,逐水
强笑着扭转话题,「不知道夜帝大人您刚才想到什么了?」

  「我在想,」夜帝缓缓道,「如果两个女人共事,她们之间会是什么关系。」

  逐水只敢小声哼哼,「你的思绪还真够发散的。」

  夜帝看了她一眼,逐水立刻陪笑,「大概不外乎相敬如冰或是融洽和睦吧。」

  「如果,」夜帝轻笑,「其中一个除了漂亮什么都不行,另一个很能干却长
相普通,而结果却是那个漂亮的更风生水起,你觉得又会如何呢?」

  逐水不信,「你接触那两个人五分钟都不到,怎么知道谁能干谁不能干,谁
混得好谁混得不好?说不定人家才貌双全呢!」

  夜帝将食指放在唇前,笑得神秘,「一分钟就够了。谁在搜查谁在吃豆腐我
还是分得清的。至于谁更受宠……那个漂亮的身上有两种香水味,其中一种叫A
cquaDiGio,男用,安东尼奥的最爱。」

  逐水张大嘴半晌合不起来。

  「小逐水,我来问你,」夜帝笑得不怀好意,「如果有人只是长得漂亮一点,
就抢走你所有的机会,以女人嫉妒的本性,你会不会随时找机会反咬一口呢?

  Rule17:MafiaDramaEpisode2在离阴谋出炉不远
的地方,两个拉丁裔女子托着托盘,真一路叽叽咕咕而来。

  「真是闻名不如见面,那个夜帝也根本没什么了不起么。」栗色头发的美女
不以为然的嘟哝。

  黑发女子淡淡道,「黛丽莎,只要做好首领吩咐我们的事就好了,夜帝是什
么样的人根本和我们没关系。」

  栗发的黛丽莎打了个呵欠,「安娜,你真是我见过最没趣的人了。唉,你说
说,要不是为了接待夜帝,这样的晚上喝着柯拉达跳班布科狂欢那是多么有劲!」

  「你倒是会享受。」安娜的声音冷冷,「不过除了这个,你也不会别的了。」

  黛丽莎嘻笑,「安娜你嫉妒了。不过啊,你要知道我的舞伴是谁更要气得鼻
子歪啦!嗬嗬,别板着脸啦,对了,那个夜帝挺有东方男人的神秘气息么,不过
听说他那个不行,真是浪费了他的好身材呀。」

  安娜简直懒得理她。此时两女已到偏厅门外,只听到里面有人大声斥责,
「你倒底有没有长脑子,我的雪茄盒也不记得拿下来!怪不得安东尼奥要点名你
来,有你这么拖后腿的废物,我还真是什么敌人都不需要了!」

  里面女孩子小声结巴的辩解。

  「小萱说不用?」里面的声音冷笑的让人结冰,「贱人,栽赃撒谎也要动动
脑筋!小萱做事不知道比你这个蠢货周到多少倍,她会嘱咐你不用拿?还不滚出
去拿东西,等回去再和你算账!」

  听到这里,黛丽莎笑了起来,「全世界的老板骂起人来都这样么?安娜,你
说和首领上次冲你大发脾气时像不像?」

  安娜的脸色变了变。正在这时,偏厅的门被猛的打了开来,双眼红通通的逐
水慌慌张张的冲了出来。看到她们,逐水强忍住一声哽咽,低头说,「两位姐姐,
能不能让我出去一下,夜帝大人的雪茄盒落在车上了。」

  「那可不行。」黛丽莎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小妹妹啊,不是我不帮你,
下次自己做事要小心一点呦。」

  「我陪她去。」安娜将手中的托盘递了过去,「黛丽莎,你先进去服侍夜帝
吧。」不等她再出声反对,安娜轻轻推推逐水,「我们走吧。」

  黛丽莎在后面哼了一声,拿着两个托盘进了偏厅。

  逐水一路像是越想越委屈,在车上拿到雪茄盒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安娜递了张面巾纸给她,逐水低声道谢。安娜环抱手臂,冷冷道,「哭有什
么用,下次想办法把事情做好才是正经!」

  逐水抽抽泣泣,「我没有不用心做事,都是小萱那个蜘蛛精陷害我!其实所
有事情都是我在做,那个贱人只会向夜帝大人献媚撒娇,结果什么功劳都被她抢
了,错的事都推在我身上。」

  「婊子。」安娜恨恨啐了一声,「算了,这种人哪里都有,忍一下总有机会
能讨回来的!」

  逐水忍不住又哭了起来,「我哪还有机会,我们大人说了回去就找我算账!
那个贱女人肯定会推波助澜,我死定了!」

  安娜沉默。逐水喃喃道,「如果我可以让夜帝大人早点见到你们首领就好了。」

  「你说什么?」安娜心中一动。

  「其实刚才我们大人就是拿我撒气。他见不到你们首领,心里烦躁得不得了,
你想想,忘了件东西,也不是什么大事。唉,如果我真得能让我们大人立刻见到
你们首领,那可是大功一件,小萱那个贱人就算气死也没办法了。」逐水露出向
往的神情,随后又叹了一口气,「唉,算了,夜帝大人那么厉害,想必已经找到
办法了吧。」

  安娜不以为然,「他就是比魔鬼还聪明也没有办法。」

  逐水摇摇头,「你不知道我们大人的魅力,他对女人可有一套了,你那个同
伴说不定已经被他套出话来了呢。」

  「应该不会,黛丽莎虽然喜欢卖弄风骚,在这种事情上……。」安娜忽然止
住了话语,一个模模糊糊的念头突然占据了她的脑海。

  逐水像没觉察到任何不妥,只是径自道,「不要小看我们家大人。喔,对了,
你这样陪我出来,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啊?」

  安娜正在出神,逐水已经又接着道,「唉,我看你那个同伴倒和小萱贱人差
不多,如果她要去你们首领那里搬弄是非就糟了!」

  安娜震了一下,忽然福至心灵。她拍拍逐水的肩膀,「放心,老天也不会全
偏帮这些婊子的。」

  她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然后道,「首领,陪夜帝来的那个小姑娘,要回车
上拿东西,我要不要答应?」

  那边沉吟了一下,「那个小丫头?好吧,不过跟紧她,她拿任何东西你都要
仔细检查!」

  「是的,首领。」安娜挂了电话。

  逐水垂头丧气的道,「好了,我们回去吧。」

  「再等一下。」安娜胸有成竹。从逐水手里拿过雪茄盒把玩,过了许久,安
娜把东西还给逐水,轻轻道,「记住,偏厅的壁炉栅栏上有个突起,顺时针逆时
针各三圈!」

  逐水怔了一下,「那是什么东西?」

  安娜笑得阴毒得意,「是让所有贱人去死的东西。」

  二楼的书房里灯光通透,安东尼奥?佩雷斯斜叼着一根雪茄烟,惬意的对着
手中的纸张喷着烟圈。

  梵天重,枯坐待毙的滋味应该还不错吧?想不到你也有落在我手上任我宰割
的一天!

  就在这时,寂静的房间里忽然传来吱钮一声,墙上油画后的暗门转了开来。

  安东尼奥目瞪口呆,嘴里的雪茄一下子掉在了地毯上。

  走上前来的夜帝微微一笑,弹开逐水捧着的雪茄盒,从里面检出一根,「试
试这个,ROBUSTOS,霸道浓烈,很适合你。」

  安东尼奥盯着雪茄盒雪松木的质地,涩涩的道,「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喜欢抽
雪茄了?」

  夜帝不答,只是略带调侃的道,「怎么,见了老朋友,也不来个热情点的拥
抱?」

  安东尼奥哼了一声。

  夜帝挥挥手,逐水立刻把雪茄盒放在了安东尼奥面前。

  「舍弟承蒙照顾,望请笑纳。」

  安东尼奥阴阳怪气的道,「不用客气。对了,维卡托我问候你。」

  夜帝在他面前坐了下来,「是吗,那请向她转达我最诚挚的祝福。」

  安东尼奥狠狠看了他几眼,然后断然道,「好了,客套的话不用多说了,来
谈正事吧。」

  「没问题,」夜帝好整以暇,「你想要什么?」

  「百分之二十的市场份额。」

  夜帝再度微笑,「舍弟不值这个价钱。」

  安东尼奥发狠,「你本人也不值么?」

  「如果能被你捉到估价的话,大概也是不值得吧。」夜帝闲闲道。

  安东尼奥窒了一下,忽然吼道,「你是怎么上来的?」

  夜帝笑了笑,「就当作是有好心的仙女指点吧。」

  安东尼奥用力大拍桌子,对着对讲机大吼,「黛丽莎,安娜,你们两个上来。」

  靠着椅子上急喘气,不过一会,门推了开来。

  「首领您叫我们?」两女小心询问。

  安东尼奥指着夜帝,「他是怎么上来的?」

  两女像是才看到夜帝,齐齐露出震惊的神色。安东尼奥特意注意她们的反应,
倒是暂时没看出哪个有可疑来。

  「你们两个不是一直和他在一起?」安东尼奥冷冷开言。

  黛丽莎傻乎乎的点点头,「刚开始是的,中间我们去拿过一次酒,后来夜帝
大人说想一个人静一静,所以我们就守在门外了。」

  安东尼奥看着安娜,「是不是这样?」

  安娜点点头,黛丽莎忽然叫了起来,「对了,安娜曾经瞒着首领陪那个小丫
头出去过,她连您的话都不听,一定中间有问题!」

  安东尼奥气恼的挥挥手,「她有打电话问我,我也同意了。」

  黛丽莎噘了噘嘴。

  安娜静静的开口,「首领,其实是黛丽莎说让我陪那个小丫头的,还说这点
小事不要吵到您做正事。」

  黛丽莎差点跳了起来,「你胡说,我干么要让你去!」

  安娜沉沉道,「我怎么知道?反正那段时间,只有你单独和夜帝独处过。」

  黛丽莎冲过去就要打安娜,却被安东尼奥一把捉住了。黛丽莎惊慌的看着他,
「首领,我什么都没有和夜帝说过,您相信我!对了,一定是安娜,是安娜和那
个小丫头说的!」

  安东尼奥不悦的道,「闭嘴,安娜有什么理由和个丫头说这个?」

  黛丽莎嘴唇翕动,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安东尼奥转头申视夜帝。

  夜帝含笑,「你干么看着我。就算维卡曾经喜欢过我,也不代表所有女人都
会为我倾倒不是。」

  安东尼奥眯起了眼睛,夜帝恍似无意的伸手撑住头,露出领口和脖子交接处
一抹可疑的腥红唇印。

  安娜用的是珊瑚红的唇彩,而黛丽莎最喜欢大红的香奈尔。

  黛丽莎顺着安东尼奥的眼神看了过去,然后瞬间浑身颤抖,语无伦次的道,
「首领你,你相信我,我,我真得什么都没说。」

  安东尼奥忽然笑了起来,一把将黛丽莎揽入怀中,「亲爱的,我当然相信你。」
他捧住黛丽莎的头,热烈的吻了起来。

  黛丽莎惊喜无限,立刻报以全副的热情。安东尼奥的手却已经下移放在了她
脖子上。逐水见状大惊,正要上前干涉,却被夜帝紧紧捉住了手腕。

  安东尼奥的双手开始用力,黛丽莎先是吃惊的瞪大了眼睛,然后突然意识到
发生了什么事。她的头徒劳的左右扭动,嘴里呜呜出声,手脚也拼命踢打。\  
 逐水眼望着黛丽莎像网里的鱼一样无望的扑腾,美丽的身体在安东尼奥的手下
痉挛抽搐,几次想要要摔开夜帝的手,却被对方不动声色的握得更紧。

  终于,黛丽莎的身体完全软了下去,安东尼奥一松手,「咚」的一声,那曾
经鲜活的躯体毫无生气的掉落在地。

  安东尼奥掏出手巾擦了擦手,然后扔到了尸体上面,「抬出去吧!」

  安娜面色冷淡,将尸体像沙袋一样往身上一扔,身体笔直的走过逐水和夜帝。

  逐水望着那半脱落的红色高跟鞋在眼前一晃一晃,早已热泪盈眶。夜帝却轻
笑了起来,「老朋友,你的脾气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暴躁啊。」

  安东尼奥哼了一声,「你知道就好。杂事处理完了,我们接着谈生意。」

  夜帝摇摇头,「你要插手亚洲的生意,为什么不自己去和金三角的坤沙或是
金新月的阿卜杜尔去谈?」

  安东尼奥恨恨道,「不要提那些狗娘养的兔崽子!」

  「原来你已经在他们那边碰过钉子了。」夜帝恍然抚掌,「啧啧,我竟然在
你心目中变得比他们两个良善好说话了,真是值得浮一大白。」

  安东尼奥涨红了脸,「谁要是以为你这个黑心鬼好说话,那一定是瞎了眼!」

  夜帝沉下脸,神情冷酷若厉鬼,「那你倒是说说看,你哪借得胆子来算计我?」

  逐水被他眼风扫到,顿时觉得周围的温度降到了冰点,一时噤若寒蝉。

  安东尼奥不自在的转个身,哈哈笑了笑,「你也说是老朋友了,何必如此计
较?好了,你先在这里再仔细想想,那个雪茄,要和伏特加一起享受才好,坐一
下,我马上回来。」

  身后关门声传来,逐水失魂落魄的走到沙发前,怔怔的坐了下来。

  那一边,夜帝从书桌的盒子里抽出张纸巾,慢慢抹去脖子上的口红印迹。

  逐水木然开口,「黛丽莎真得有勾引过你?」

  「那她和你说起过暗门的事?」

  「没有。」

  逐水嘲讽的笑笑,「那干么不凭你的心机手段让她说出来?」

  「有那个必要么?」夜帝反问,「你不是已经去处理了。我既然选定你合作,
你的能力我自然放心。」

  逐水笑得自嘲,「合作人,好像叫杀人共犯更合适一点。」

  悲伤的旋律不知道从哪里传来,悠远浓长,曲折动心。逐水呆呆的翻来覆去
的看自己的手,眼前似乎又晃动着黛丽莎圆睁裂眶的双眼。

  「去看看书房的门能不能开。」夜帝的声音低低响起。

  逐水下意识「嗯」了一声,起身去拉房门,纹丝不动。逐水吃惊中回神,夜
帝的声音再响,「再去看看暗门能不能从外面拉开。」

  逐水奔了过去,油画后面平滑如镜,根本没有任何可以下手用力的地方。

  夜帝起身敲了敲玻璃,喃喃自语,「双层防弹的,老朋友果然想得周到。」

  逐水敏感觉出事态不对,皱眉道,「究竟怎么回事?安东尼奥想干什么?」

  话声未落,就听到绵续不断的音乐声中传来安东尼奥张狂的大笑,「梵天重,
没想到吧,我会知道这个秘密?怎么样,这首曲子很熟悉很动听吧?」

  夜帝漠然不语。

  逐水忍不住大声问,「你想怎么样,把我们软禁在这里有用么?」

  安东尼奥喋喋大笑,「真是天真的孩子。你应该听说过夜帝无能的事情吧,
就算千娇百媚的少女在他面前脱光了,也不会引起他一丝的性趣。」

  逐水尴尬的看了夜帝一眼。

  安东尼奥却越讲越兴奋,「可是,世上偏偏有这么首曲子,咱们伟大的夜帝
只要一入耳,就像寻常男人吃了十几粒春药一样,兴奋无比,兽性大发。」

  逐水脸色一变,恍惚看到夜帝捉住椅子把的手用力异常。

  「老朋友,我对你算不错吧。专门还为你安排了这么一个妞。」安东尼奥笑
声未绝,「你就尽情放纵享受好了,虽然我拿不到百分之二十的份额,但只要把
你夜帝主演的A片在道上一卖,这个利润也抵得上了!」

  安东尼奥的尾音落下,书房里此时除了音乐声一片廖然。然后,噗」的一声,
椅子把手在夜帝手下碎成齑粉。

  逐水不由退到了门边。夜帝却在这时慢慢转身,静静的望着逐水。

  他的神情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大不同,反而比平常更显得淡漠疏离,只是他的
一双眼睛却焕出异样的神采来。

  逐水用手掩住口,夜帝却将手指横放在了唇间,遥遥不动声色的盯着她。逐
水接触到他的目光,里面流光凝聚,像在雪上燃烧的一点魔焰,冰冷,残酷,狂
野,暴烈的阴郁和狰狞的温存绞成一股。

  然后,夜帝站了起来,慢慢,却一步步接近逐水。

  「我喜欢看见女人在我手下喘息尖叫,辗转呻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夜帝那时说过的话,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真实。

  rule18:mafiadramaepisode3

  然后,夜帝站了起来,慢慢,却一步步接近逐水。

  「我喜欢看见女人在我手下喘息尖叫,辗转呻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夜帝那时说过的话,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真实。

  逐水瞳孔收缩,呼吸紧促,好像被天敌盯上的小兽,心里恐惧若死,可身体
却像中蛊一般,麻痹无法动弹。

  夜帝现在离她只有一臂之遥,他身上原本冰冷的紫苏和龙涎香的气韵此时却
暖暖袭来,令人如饮醇酒,醺醺然若醉。然而他的笑容却没有温度。停步,手扬,
速度快的让人无法捕捉,逐水只觉腰间一紧又一松,那用来装饰的窄窄腰带已经
到了夜帝手里。她惊呼出声,身后已退无可退。

  在摄像机的另一头,安东尼奥露出野兽似的疯狂目光,嘴里喃喃道,「对,
就这样,撕碎她的衣服,剥光她,上去奸淫肆虐死她!」

  站在一边的安娜垂目不语,在场的其他男人却个个兴奋的双眼发红。

  夜帝停在原地不动,拿着腰带的手笔直伸到了逐水面前,「还记得我教你的
沙棠沉檀结吗?」

  镜头中,逐水一脸迷惘,却接过腰带,将夜帝的双手腕用一种繁杂的手法一
下下捆绑。

  安东尼奥定睛看着她的动作,不由破口大骂,顺手抄起手边的酒瓶乱砸。

  安娜小心翼翼的开口,「首领,什么是沙棠沉檀结?」

  安东尼奥咬牙切齿,「什么沙棠沉檀结,我们都叫它东方妖术结!」

  安娜恍然大悟,「就是那个传说中用一根稻草也能困住最厉害大力士的结?」

  另外一个手下也双眼发光,「据说这个结有很巧妙的利用力学原理,被绑的
人越挣扎反而会被困的越紧。就算只是使用最易断的材料,只要绑的方法正确,
再大力的人也决没有办法弄开……。」

  「你知道的倒挺多呀!」安东尼奥的声音冷冷传来。手下看看他几近发青的
脸色,立刻吓得把所有的话都咽了下去。

  「首领,我们现在怎么做?」另一个手下小心询问。

  「狗娘养的,等着瞧,我就不信你能捱得住!」安东尼奥咆哮。过了没一会,
他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笑了起来,「梵天重,你这是不是叫作茧自缚?我倒要看看
你受不住情色攻心,丑态毕露的样子,到时候你是会在地上打着滚求我放开你呢,
还是用头撞墙情愿死了好呢?」

  好似听到了他的恶毒预测,夜帝朝着摄像头的地方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然
后他走到书桌前,一脚踹了下去。桌腿折断,书桌顿时倾倒。

  安东尼奥先是吓了一跳,随后仰头哈哈大笑,「怎么样,忍不住要发泄了吗?」

  却见夜帝俯下头去,在逐水耳侧低低说了几句话。然后绕过书桌,在后面的
椅子上坐了下来。

  逐水点点头,拿着折断的桌腿,搬了一个椅子到书房正中爬了上去。

  于是,摄像机那头看到的最后影像,就是一截大力挥过来的粗棒。

  对着雪花点点的荧屏,安东尼奥大吼起来,那边间杂着手下惶恐的声音,
「首领,里面的三个摄像镜头都被打碎了。」

  安东尼奥握着拳头喘粗气,「放音乐的那个怎么样?」

  「报告首领,声音输出系统藏的很隐蔽,现在仍然工作正常,夜帝应该没有
发现。」

  安东尼奥这才稍微平静下来,半晌冷笑起来,「梵天重,还以为你有多厉害,
停不了那音乐,你迟早发狂。」他站了起来,在地上走来走去,突然决定道,
「安娜,准备一台摄像机,麦克,跟我一起下去一趟。」

  麦克正是先前出声的那一个,闻言迟疑道,「首领,会不会不安全啊?」

  安东尼奥狞笑,「你见哪个男人发情的时候还有理智?没什么可怕的,剩下
一个小丫头,我一只手就可以拧断她的脖子。」

  麦克仍是犹豫,「可是那个丫头还会打什么妖结,会不会像玉娇龙一样厉害
啊?」

  安东尼奥恨不得踹死他,「你功夫电影看太多了!你没听夜帝说,是他教的
吗?况且一个女人,再厉害能怎么样?到了男人手里,还不和面条似的!」

  安娜期艾的开口,「首领,我们要不要多等一会比较保险?」

  安东尼奥瞪她一眼,「蠢货,女人就是没脑子!多等一会,夜帝真要疯了,
他的手下会让我们永无宁日!我们现在要的是能要挟的东西,不是他出事!还不
快去准备!」

  安娜默默退下。安东尼奥大声吩咐,「你们盯着放音乐的东西,一旦有变,
立刻用对讲机通知我!哼,梵天重,以为我会给你找出控制音乐装置的时间吗?」

  悲伤音乐流淌的书房内,逐水喃喃着四处走动,「音乐,音乐开关在哪里?」

  「不用找了。」夜帝懒懒道。

  逐水猛然回头,惊喜道,「你知道在哪里?」

  夜帝笑的毫无温度,「反应倒蛮快。」

  逐水来不及和他计较,桌腿在手里晃悠,「快告诉我,我立刻毁了它。」

  「我不会告诉你的。」夜帝一句话让她怔在那里。逐水心里骂一句变态,憋
着气问,「为什么?」

  夜帝淡淡道,「饵没了,鱼怎么会上钩?」

  逐水呆了一下,「你是说,音乐停了,安东尼奥就不会下来喽?」顿了一下,
逐水接着道,「你这样以身为饵,会不会太勉强了?」

  夜帝不答。

  逐水远远坐到了沙发上,呼了一口气,换个话题问,「你怎么知道我会沙棠
沉檀结?」

  夜帝依然不语。逐水皱眉,「你在想什么?」

  「在想绑在我手上的沙棠沉檀结要怎么解开。」他的声音很平静,语意却透
出丝丝诡谲。

  解开?逐水不寒而栗,忍不住退了两步。

  夜帝淡然笑道,「在这个音乐下,我的神志大概还能完全清醒三分钟。」

  「三分钟?」逐水惊讶。

  「是的,三分钟。」夜帝声音平淡,仿佛只是在说及最微不及道的小事。
「三分钟以后,我将是你最危险的敌人。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解开手上的结,一旦
我摆脱了束缚,你将会被我以最凌虐的方式玩弄至死。」

  逐水背脊一阵寒战,心中杀机顿现。

  「注意听我下面的话,」夜帝声音再起,「正常情况,你不是安东尼奥的对
手,不过他最致命的弱点就是看不起女人。轻敌,足以让他落败。他另一个弱点,
就是没耐心,所以他很快会带着手下下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祈祷他在我解开
沉檀结之前被你打倒。还有,」夜帝笑得不怀好意,「小逐水,别忘了你身上的
毒,我活着,你才有活路。」

  逐水眼神黯淡下去,没错,她的命还攒在他的手心。

  夜帝施施然伸直双腿,「我这个人最公平,这个游戏里,你是最弱势的一个,
你可以取下我的发带,连我的腿一起绑住,这,大概会多给你一分半钟。」

  逐水深吸一口气,绕到他背后,蹲下身来,解下他束发的玄色发带。然后,
将夜帝的双腿也绑了起来。沙棠沉檀结在打最后一个道时,夜帝坐着的椅子突然
向后倒去,逐水一闪,却不加思索的捉住要一起跌倒的夜帝。然后脖子倏然一紧,
他一瞬间将她套入结中,强拉到身边,一下咬下她胸前的礼服,然后用力吮吸住
她的胸膛。

  逐水痛得打了个哆嗦,一手劈向他颈侧。夜帝猛哼了一声松口,逐水屈身下
滑,在地上连打几个滚才逃脱险境。低头一看,半边胸膛上一圈牙印,已经红紫
淤青。

  逐水一边穿好衣服,一边眼泪就扑唆扑唆掉了下来。她不过是半大的孩子,
别家的女孩还在父母怀中痴缠,她却落在这么可怖的境地,要被比魔鬼还恶毒的
人折磨。

  夜帝的叹息声响起,「果然有欲望的时候,行动就会有偏差了。再勒你紧点,
你就逃不了了。」

  逐水霍然抬头,颤声指责,「你骗我,根本没有什么三分钟是不是?你,你
早就在打坏主意了是不是?」

  夜帝含笑,「三分钟是没错,不过是在音乐开始起算的。」

  逐水瞪着他,「也就是我砸破摄像头后你说得话都是在骗我?」

  夜帝一笑带过,「刚才你还手那一招不错,干脆利落,也算临危不乱,值得
奖励你一下。」

  逐水警觉的看着他。

  「小逐水,让我来教你,最卑鄙的想法上往往扣着最高尚的桂冠,最能让你
失去戒心的就是口口声声为你好。想想看,我最迫切的就是想要你,又怎么会平
白让你绑住我的腿?」

  他的眸中流光溢彩,逐水忽然哑口无言。

  「还有,」夜帝笑意盎然,「我刚才说得都是实话,尤其是我如逃脱,凌虐
至死那一段,真得不能再真。」然后,他低头仔细看起腕上的结扣,手指垂下,
往里翻了翻,停住,再翻半圈。

  逐水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顿了,他真得想到怎么解那个结了!她一步步退
向门口,背脊忽然抵到了一个东西。那是……灯的开关!逐水惊喜的差点叫出口,
手一扳,屋内顿时黑得不见五指。

  夜帝那边解东西的声音停止了,然后传来他悠悠的声音,「嗯,在黑暗中伏
击安东尼奥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过最好的埋伏地点,在你右手边半米处。」

  「你,你看得到?」逐水声音发抖。

  夜帝柔声道,「我是夜帝不是么,一个帝王,怎会看不清自己的领地?」

  那边兮兮簌簌解扣的声音再度传来,逐水哽咽着紧贴住墙壁,不要,她不要
在这里被人奸淫至死,怎么办,她该怎么办!然后,那边结扣的声音忽然消失了!
逐水紧恐的捣住了自己的嘴,夜帝模糊的影子静静矗立,紧接着,他缓缓挪步。

  逐水腿一软,顺着墙壁滑了下去,同时滑下的是惊恐至极的泪水,还有自己
无法控制的急重呼吸。

  夜帝像是在享受折磨猎物,走得悠然而缓慢,然而再慢,也有到的一瞬间。
他站在了她面前,伸手捉下。

  「不!」逐水失控惊声尖叫。随着她的尖叫,书房门忽然被拧了开来,室外
的灯光刺目的洒了进来。逐水一个就地滚滚出房门,不忘扫堂腿将先进来的人扫
倒在地。

  「麦可,怎么了?」安东尼奥的声音传了过来。

  逐水发疯似的冲了过去,顿时和安东尼奥打了个照面。安东尼奥自然是不把
她放在眼里,还真得是单手去捉她脖子。

  逐水一把拧向他手腕,安东尼奥吃了一惊,及时收手变招。

  安娜放下手上的摄像机,安东尼奥已经开口道,「不用你,我没问题。」

  逐水势如疯虎,勇不可挡。安东尼奥渐渐收起轻视之意,用心对付。两人打
得不分上下,一时胶着。

  然后,逐水听到冷肃的声音,「静下心,记住我和你说的话。」

  安东尼奥百忙回头一看,夜帝静静站在外面,而书房的门已经关了起来。

  「放心,我也不会出手的。」夜帝淡然承诺。

  安东尼奥血气上涌,狗娘养的,以为他真打不过一个小丫头么。

  逐水的招式渐渐慢了下来,安东尼奥暗哼,女孩子,毕竟体力上不支。眼看
着逐水一招不到位,露出好大的破绽,安东尼奥不加思索的攻了过去。然后,他
看到逐水本来惶恐的面容一下变得沉静若水,而自己的手臂关节被生生搅进了力
量的漩涡。安东尼奥大叫一声,臂骨折断,晕死过去。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阵阵喧闹声。

  夜帝微点了一下头,对逐水道,「七政他们来了,我们走吧。」

  逐水虚喘了两口气,苦笑一声,腿一软,也跪倒在地夜帝转身看她,凌乱不
堪的衣服,涣散的眼神,一张脸上又是泪,又是灰。这么狼狈不堪,脊背还是倔
强的挺直。

  夜帝不再迟疑,伸手到她面前,「来。」

  逐水借力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夜帝揽住她的腰为她撑住重心,「本来想抱
你出去的,不过你大概会更喜欢用自己的双腿亲自走出去享受胜利成果吧?」

  逐水倚在他肩窝深吸两口气,紫苏的味到飘过鼻端,她忽然没头没脑的道,
「你还是冷一点比较好。」

  「夜帝大人。」一直在旁边的安娜忽然开口,「您还记得我吗?」

  夜帝转身看了她两眼,声音低沉下去,「啊,你是那时陪维卡一起去见我的
姑娘。」

  安娜点点头,「难得您还记得。」

  「维卡还好么?」

  安娜含泪,「您知道的,当年要不是为了朱丽安小小姐,夫人,她决不会离
开您的!她无时无刻不在挂念着你。」

  夜帝静立,神情看上去竟有一瞬间的悲哀,「请转告你们夫人,她种下的紫
罗兰,会盛开在梵天重的墓地。」

  安娜重重点点头,俯身扶起晕倒的安东尼奥,然后踌躇的道,「夜帝大人,
只是好奇,所有的追踪器应该都是没用的,您的手下是怎么找来的?」

  「只是电子仪器没用而已。」夜帝淡然道,「有一种粉末,在自然光下看不
到,可是在红外线下却会闪亮发光。」

  安娜看了一眼逐水,恍然道,「原来如此,她的靴子原来是用来让我们放低
警惕的。」

  夜帝看看安娜,再看看安东尼奥,轻轻道,「保重。」

  安娜离去,夜帝突然道,「我突然不想见七政他们,我们从后门走吧。」

  逐水不动,忽然开口,「你为什么故意让黛丽莎被杀?」

  「她勾引安东尼奥,这种女人不该死吗?」

  「什么种女人?」逐水冷笑,「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有道德洁癖,她风骚爱
勾引人,所以该死?」

  「黛丽莎怎样都和我无关。」夜帝冷淡开口,「只不过,我梵天重爱过的女
人,即使不在我身边,我也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他移动脚步,逐水默默跟从,然后她低不可闻的道,「我们,果然是两个世
界的人啊。」

  rule19:thebittestsex,thebittestco
mmitment两人从后面绕了出来。屋外好大的风,逐水冻得一哆嗦,好在
那辆陆虎还停在那里。这次夜帝倒是避也不避上了驾驶位,逐水当然不会和他抢,
开了右侧的门跌坐上去。

  车缓缓开动,逐水小心翼翼的道,「夜帝大人,能不能请你在我家停一下?」

  「有什么事情?」

  逐水害羞的笑了一下,「一会要见到小雷了,我想回去换身衣服,现在这样
会吓到他的。」

  夜帝平静的看了她一眼,淡淡「嗯」了一声。

  逐水放下心来。折腾了这么半夜,她早已又累又倦,夜帝开车又极是平稳,
一来二去之下,她的神志不觉松散。模糊想着就要见到小雷,逐水唇边含笑的进
出了黑甜乡。

  只是,她却似乎忘记了一件事,夜帝,并没有问起她的地址。

  再醒来时,宽大的房间里一灯如豆。逐水掀开轻暖的被子,从床上坐起,
「这是哪里?」

  夜帝背对她站在桌前,闻言缓缓道,「我家。」

  逐水四处打量,再看看自己还穿着脏兮兮的衣服,不由歉意道,「不好意思
睡着了,其实放我在车上就好了,这下又弄脏了你的床。」

  「我撕坏你衣服,你弄脏我的床单,这样大家也算撤平了。」

  逐水怔了一下,不确定他是在开玩笑还是说真的。夜帝已经转过身来,手上
拿着细长的针管,「既然醒了,就自己过来吧。」

  「啊?」逐水呆了一下。

  夜帝抬抬手,「你的解药。」

  逐水这才反应过来,从床上跳下,也顾不得找鞋穿,赤脚快步走到夜帝身边。

  针头刺入静脉,药液缓缓的注入,逐水从眼角偷偷打量他,心里还有残余的
忐忑不安。抿抿唇,逐水看着桌上放着的像框随意问,「这个是你们全家福么?
你好像和你妈妈长得比较像。」尤其是那狭长的双目,逐水呆呆的想。

  夜帝「嗯」了一声,顺手把像框扣倒。

  逐水好生无趣,就在这时,只听「滴滴,滴滴」几声,不知道什么电子设备
响了起来。

  夜帝手停顿了一下,天枢的声音已在房中回响,「启禀君上,小展少爷已经
救出。光头陈也带着他的部下逃出去了,现在诸事都在掌控之中,不知君上还有
什么吩咐?」

  逐水惊叫出声,「光头陈逃了,那小雷呢?」

  天枢那边顿了一下,然后声音带着惶恐,「君上恕罪,属下不知您有客人在。」

  夜帝将剩余的药液注完,拔出针管置于一侧。然后波澜不兴的道,「你们做
的很好,夜深了,去休息吧。」

  天枢答应一声,然后「嘟」的一声,双方对话中断了。

  逐水惊惶的捉住他的衣袖,「小雷呢,我们说好要救他的。」

  夜帝淡然道,「我并没有答应你。」

  逐水回心一想,果然他并没有正式承诺过。逐水咬咬唇,「那光头陈逃了,
你们难道不要去捉他么?」

  「帮内事务,恕难奉告。」夜帝声音越发冷淡。

  逐水怔怔望着他,天枢刚才的话不知怎得掠过脑海:……现在诸事都在掌控
之中……。

  一寸寸放开捉住的衣袂,逐水绝望的道,「你们是故意放光头陈走的是不是?
你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救小雷。为什么,一个不是你亲弟弟人的命是命,小雷的
命就不是命么?」

  夜帝的神色沉了下去,「谁和你说他不是我亲弟弟?」

  逐水笑得讥讽,「有眼睛的人都会看。你和你爸妈都是单眼皮,而小展却是
双眼皮,你们怎么可能是亲兄弟?」

  夜帝神色趋缓,竟然还露出淡淡的笑意,「有眼睛的人……好多人的眼睛都
不会像你这么用的。」

  逐水哀求的看着他,「要不然这样,你们不方便救人,那让我去好了。只要
借我一辆车就好了。」

  夜帝断然拒绝,「不可以,光头陈的手下少说也有几百多号人,现在他们都
聚在一起,你去只能是送死。」

  逐水的心沉了下去。

  夜帝看着她,忽然道,「其实你为什么要这么执著的救他?这个赵雷,据我
所知,只不过是个没什么出息的玻璃,既不能干,也没钱财,值得你为他这么拼
命么?」

  逐水低下头,「能干的人不会无偿为你做事,有钱的人也不会随便把钱给你。
可是小雷,又不是想打我主意,又知道我穷,却还是说要养我。所以,别人即使
再精明能干,又和我何干,我只要我的小雷。」她抬起头来,眼中的神情又是悲
哀又是无奈,「算我求求你了,你只要动动小指头,就能救得了小雷。你就当作
善事,救救他好么?」

  夜帝深深看她,她的眼中满是乞求。一瞬间,她以为她打动了他,可是他最
后只是轻轻吐字,「不可以。」

  逐水「呵」的苦笑一声,目光惨然坐倒椅上。

  夜帝默默注视她,然后开口道,「浴室在你后面,去洗个澡会舒服一点。干
净衣物我已经让人送进去了。

  逐水茫然点点头,晃晃悠悠一路走了过去。

  水流冲泻而下,逐水胸中梗塞,恨不能放声大哭!可她知道,现在还远远不
是哭的时候。要怎么办,难道真得要和夜帝交手?光是这个念头,已经让她恐惧
的浑身发抖。以前没有见识过他的厉害,她无知无畏也就罢了,可是经过今晚,
他的冷血,他的变态,他洞悉一切的观察力,样样令她从骨子里发寒。这样一个
人,如果发现她的图谋,她毫不怀疑自己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她咬住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没有完美无缺的防御,每个人都会有可供利
用的弱点,这是安东尼奥事件中她从夜帝身上学来的。那么,什么样的方法才能
对付夜帝?

  她静静站在水雾中,忽然想起很小以前翻到过一本又旧又破的书,叫某某斋
拾遗记,里面有很多有趣的武林掌故。尤记得,里面有一个方法,可以让人在毫
无防备中暂时失去知觉。但那需要一些辅助条件。酒精,尖的东西……还有最重
要的,被对付的人要处在不可竭止的兴奋中!

  她苦笑了起来,兴奋这个词实在太难和夜帝联系起来了。除非……她吸了一
口冷气,难道真得只剩那个办法了么?她想起狼厉,又想了想小雷,两个同样可
爱的人,她谁都不想辜负。狼厉,想起他别扭又纯情的样子,一股暖流不禁穿过
心间,她扬起会心的微笑,对夜帝的恐惧仿佛也减轻了许多。

  嗯,如果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应该不算是背叛当初的诺言吧?

  想到了方法,再走出来时,眼睛里还是一样的伤痛,但是精神已没有那样萎
靡。

  「床单已经重新换过了,去睡吧,我先走了。」夜帝起身。

  「不要走。」逐水的声音说不出的哀婉,「我,我睡不着,一闭眼,我就好
像看到小雷在被别人欺负……。」

  她目中泪光盈盈,夜帝神情冷漠,可毕竟还是又坐了下去。

  逐水胡乱擦擦泪水,强笑道,「对不起,我失态了。你,你这里有酒么,大
概喝醉了,就比较不容易胡思乱想了。」

  「你成年了吗,喝酒?」

  逐水低头看自己的手,黛丽莎圆睁的双目划过眼前,不由笑的凄楚,「人都
杀过了,还不能喝酒么?」

  夜帝不再多言,倾身按了一下钮,「老赵,拿昆仑殇来。」

  须臾敲门声起,老赵推着酒车走了进来。上面冰块上放着几朵显是刚摘下的
芙蕖,花苞在冰中似开未开,下面连着的荷叶上水滴清新。沁人心脾的花香入鼻,
纵是满腹心事,逐水也觉神情一振。

  老赵拿起旁边硕大如斗的青核,将里面的酒液顺着菡萏倾洒。空气中顿时弥
漫着酒香的醇郁和荷香的绵密,只是嗅一嗅,已令人有了醉意。

  老赵退出门去,夜帝指着已分别放在两人面前的芙蕖,微微一笑,「请。」

  逐水低头一看,原来那花苞与荷叶枝节相通,酒已有不少在荷叶的叶脉之中,
而叶脉处已经插入了竹管,轻轻一吸,酒已入喉。

  逐水只觉那酒味销魂,荷香却冷胜于冰。不由长叹一声,喃喃道,「有此一
杯酒,作夜帝也不妨了。」

  夜帝莞尔,「你倒是我的知己。」

  逐水眼波流转,「外人只见你位高权重,呼风唤雨,又有谁知,你连救一个
小卒子,也要顾虑重重,瞻前顾后。」

  夜帝手指抚过花苞,柔声道,「你要以外激将法有用,那就错了。我决定的
事,是不会改变的。」

  逐水噘噘嘴,「你这人好没趣味,我不过是随便聊聊天,你就多心起来。」

  「嗯,原来是我不解风情么?」夜帝笑不可抑。

  逐水心想机会来了,虽然可恨的是自己最不会调情,但这时,也只有硬着头
皮上了。当下偏头微嗔道,「你才知道啊?」

  夜帝抚花的手顿了顿。

  逐水笑得好生甜蜜,「我虽然还小,可是喜欢一个人得感觉还是知道的,你,
应该知道自己有多迷人吧。」

  夜帝紧紧看着她,声音却越发的轻柔。「你喜欢我?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
竟然都没发现。」

  逐水低下头,轻轻道,「你坏死了,还要人家说。就是,就是那天在那里,
虽然你一点都不温柔,可是,可是人家却一直忘不掉你。」

  夜帝眸色暗了暗,手指一一抚过娇柔的花瓣,嗓音酥哑似是在爱抚情人,
「一点都不温柔……其实我已经很温柔了。」

  逐水走过去半蹲在他身前,「不管怎样,我,我决定就是要喜欢你,就算惹
你讨厌了,我也要说出来让你知道。」

  夜帝笑得莫测高深,将荷花拿起嗅嗅,手指在菡萏颤巍巍的嫩蕊上掠过。

  逐水脸红的似要滴血,「嘤咛」一声将头伏在他膝上。

  夜帝即没有推开她,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逐水偷偷看他一眼,然后轻轻哼起那首曲子。那今天差点要了她的命的,哀
伤的曲子。

  夜帝眼中流光一闪,轻轻笑了起来,「你真得这么想?」

  滴酒的花蕊凉凉的,轻轻逗弄过她嫩红的峰顶。那根根绒心刺进乳尖,微痛
却更酥痒挠人,逐水哪受过这个,腿一软,整个人像化作了一滩春水。

  夜帝将她连人抱到膝上,在她耳畔呢喃道,「昆仑殇的味道如何?」

  不知是不是酒意上涌,逐水轻轻「嗯」了一声。

  夜帝笑了笑,轻捻捻已经俏立的乳尖儿,「那让它也尝尝好不好?」

  「啊,不要……。」逐水被他邪恶的提议吓到。

  夜帝已经拈起另外一朵花苞,将酒注满,然后放到少女只堪盈盈一握的胸前,
「别怕,尝过了,你会舒服的上瘾的。」

  逐水轻喘,着魔似的看着菡萏的花苞微张,密密含住了那颤巍巍的晕红顶尖。
酒液冰冷,嫩嫩的乳尖儿被刺激的生痛。逐水浑身轻颤,夜帝拿花的手轻轻旋转,
几十根被酒泡过的花须顿时合抱住乳首,像羽毛一样在敏感不堪的峰顶扫来扫去。

  「嗯……啊……。」乳尖儿渐渐开始发热,菡萏的花蕊像刺在什么秘密穴道
一样,酒液一丝丝的钻进尖端的小突起,让浸在里面的红樱桃吸饱了酒液,又硬
又热。

  逐水捉住夜帝的手腕,呻吟着,「不要了,好涨,好难受,让人家拿出来么。」

  「乖,耐心点,酒还没酿好呢。」

  逐水咬着唇,那乳尖儿热涨的实在受不了了,只能探身往更下一点的冰冷酒
液寻求安慰。冷洌的液体无法缓解乳头的灼热,肿热的奶尖也依然被冰冷噬咬。
菡萏里的花绒一刺一刺,花粉却软软沾染在顶端,刺痒,微痛,酸涩,肿涨,统
统融入感官中。

  「真得不行了,好热,梵,梵,唔……。」

  夜帝叹口气,「没出息的丫头。」

  花瓣温柔的爱抚,慢慢的吐出乳蕊。逐水娇喘,雪白的顶端上那抹红尖,像
是刚被狠狠疼爱过,颤颤坠坠的,仿似就要和上面挂着酒珠儿一起滴落。

  夜帝轻轻吻去那酒珠,「淫荡的小东西,酒都被你烫热了。」

  逐水又是难受,又是羞耻,「别,别欺负人家了,快帮人家吸出来吧。」

  夜帝调笑,「你不是热么,让我先把口里弄凉一点再伺候你。」他将旁边的
冰块捣成细碎,放入口中,然后细细含入红肿的乳尖。

  「啊……啊……。」逐水尖叫起来。那细碎的冰在她早已嫩弱的奶尖上细细
的滚刺着,乳蕾被肆虐的痛楚哆嗦,浸在里面的酒液却一滴滴滴落。夜帝的舌尖
轻轻的抚过,逐水呜呜咽咽的贪恋着那点点的温柔。

  乳尖儿却又肿涨了起来,逐水又羞又怕,「梵,梵,你用力些好么?」

  夜帝轻笑道,「我怕你痛。」

  逐水羞恼的在他耳边哼哼。

  夜帝仿似恍然大悟,窃笑着将敏感的乳珠儿置于双齿之间啮咬,唇却用力吸
吮。

  「重一点,再重一点,越重越好……。」逐水呻吟喘息不绝。

  乳尖儿被粗暴的玩弄,酒液虽然被吸了出来,涨张的感觉却挥之不去。小腹
的火烧了上来,逐水双腿交叠,在他身上不耐的蹭来蹭去。

  夜帝的唇移到了她耳边,「小东西,想怎么样第一次高潮?」

  「嗯?」逐水还陷在情欲的迷茫中。

  夜帝笑了起来,「好吧,我来替你决定吧。女人好像都有被强暴的幻想,就
用这个好不好?」

  兴奋中又有点惧怕,逐水咬着唇哼哼,「不要弄痛我。」

  夜帝失笑,在她臀部拍了一下,「你会求我弄坏你的。」

  将逐水双膝分开跨坐在自己腿上,夜帝从后面搂住她的腰,咬住她的耳垂,
热热的气息吹入她的耳中。

  逐水颤了一下,「嗯,不要。啊……。」夜帝的舌头强悍的钻入她的耳孔,
在她稚嫩敏感的耳壁拍击。从来没被人碰过的地方,一下受到这样强烈的刺激,
逐水害怕的推拒他。

  「这里,不,不行,不可以……。」

  夜帝重重掐住她的乳尖,浓重的呼吸喷在她耳中,「小骚货,不准说不,只
准叫床和求我。」

  他的手按上了腿间的花核,逐水拔尖的浪叫了起来。

  夜帝伸手拿过刚才的菡萏,将酒强灌入她的嘴中,「尝尝你自己的奶味儿,
是不是一股浪味儿?」

  冰凉的酒液滴落在乳尖和少女的禁地上,逐水被刺激的只想哭叫,可是唇却
被花苞堵了起来,只能呜呜咽咽疯狂的摇着头。

  夜帝紧紧贴着她的耳畔,说着最下流的脏话,一只手用力揉捏着她红淤的奶
子,另一只手在她的花道里给予花核最强烈的刺激。

  逐水哭得满脸是泪,只能承受他给的风雨,身体里又是痛又是欢愉,却被他
摆弄得动也动不了。

  「嗯……啊啊……。」夜帝手下的阴核痉挛起来,逐水挣扎着想把双腿合拢。

  夜帝笑得险恶,膝部用力,反而让她分得更开,手一下掐住珍珠最敏感的地
方,然后在她耳边道,「小浪货,去天堂了。」

  逐水肢体紧绷,全身震颤,「啊……。」高潮降临。

  事后,她喘息的软倒在他怀中。脸却发烧的埋在他的衣中,含混不清的道,
「你,你好像并没有……。」

  夜帝轻轻爱抚着她赤裸的肩头,「那个曲子,要像安东尼奥那边那种特殊的
乐器奏出来才有效。」

  逐水整个人僵住了。「那,那你为什么……。」

  夜帝亲亲她的耳朵,淡淡道,「我也蛮喜欢小逐水你啊。让喜欢的女人高潮,
是男人应尽的义务不是。」

  逐水只觉满嘴苦涩,原来她以为的弱点,从一开始就没存在过。

  Rule20:thegameofwickedtarot(I)

  逐水只觉满嘴苦涩,原来她以为的弱点,从一开始就没存在过。

  夜帝微微一笑,手在那要命的地方轻轻一动。

  「啊……。」逐水仰头弓身尖叫,眼眸里的神情半是情欲迷惘,半是倔强不
甘。

  夜帝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芙蕖的花瓣轻拂过她赤裸的身躯,「小逐水,我刚
有说过我还蛮喜欢你吧?」

  逐水哼了一声,内心还完全沉浸在失败的挫折感中。

  夜帝轻轻道,「没错,我是对你非常有兴趣,尤其是你冷冷淡淡的身体。」

  逐水看看身上未褪的红晕,自嘲的笑笑,「这也算是冷冷淡淡?」

  「嗯,当然。刚才如果是正常女人,那就不只会是高潮,而是……。」夜帝
含笑轻吐出另外两个字。

  逐水脸红了,可又忍不住好奇,「真得会有这种事存在么?」

  夜帝支头笑了起来,「可怜的小逐水,看来你过去的性经历还不是一般的糟
啊。」

  逐水无语,半晌苦笑,「是啊,我都被人叫做冻鱼……在床上,我确实很少
有什么快感……。」不过和你除外,逐水在心里加了一句,因为你的手法实在是
太变态了。迟疑着,逐水接着道,「他们说,这个就叫做性冷淡。」

  夜帝淡淡一笑,「傻女孩,这世上没有性冷淡的女人,只有不够耐心没技巧
的男人。」将逐水轻轻扳正,夜帝的手在她身上一寸寸抚过,「你知道么,每一
个女人都是一个潜力无穷的宝藏,懂得人就会让她散发无尽的光华,不懂得人只
会让明珠蒙尘。」

  逐水在他轻柔的语声中着魔,「你是懂得人么……。」

  「我不是懂,我是专家。」夜帝微笑,「小逐水,想不想尝试自己有多敏感?
你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会是兴奋点,我会让你很舒服很舒服,也会让你很难受很
难受。你会尖叫,也会流泪,更会求我,求我停下来,也求我不要停。」

  他的手指在她的手心画圈,那独特的似轻似重的力道让她整个人发颤。

  「为什么是我……?」

  夜帝轻柔的道,「因为我是专家,专家喜欢有难度的挑战。」

  逐水模模糊糊的道,「听起来好像是我赚到了?」

  「不,」夜帝缓缓摇摇手指,「我只随自己的心意做事,只是突然想看冷感
的你如何难耐情欲。」

  「千万不要把我当作好人,我会微笑着看你无助的哭泣,我会享受你用颤抖
的嗓音求我,你会在我指尖下上天堂,但也说不定是去地狱。如果我玩得太兴奋
了,有可能会停不下来,然后,你就会这么被我玩坏掉了也说不定。」

  逐水转头看他,夜帝的眼中燃烧着黑色的冰冷火焰,那令人发颤的眼神,曾
经榨干过她骨头里最后一丝勇气,也曾经令她在无限惊恐中完全崩溃。

  身体不自主的颤抖,然而这一次,心头却激起点点的火星。

  那么,放马过来吧,只要你会激动兴奋,我就还有机会,哪怕只是渺茫的希
望!

  「决定了么?」夜帝声音低柔,眼睛在她脸上打转。

  逐水靠在他身上,胸部蹭过他衣服上张牙舞爪的绣龙,乳蕊里晶莹的酒液
「叮叮」数声,滴落在翠绿的竹管上。的7少女的声音娇羞,「我不怕,人家,
也想让你快乐。」

  啊,真是不知死活又天真愚蠢啊!许多许多年以后,逐水还总是这么感慨的
想到。

  而夜帝,只是轻轻拥住她,然后用黑色的绸子蒙上了她的眼。

  只是一小会儿,他牵着她的手抚过放在桌上的东西,那是叠在一起的木牌,
「挑一张出来吧。」

  逐水一张张摸过,只觉手指刺痒痒的,于是抽出最下面一张放在夜帝手上。

  「就是它了。」的36夜帝解开她的眼睛,轻笑着说,「自己看看选到了什
么吧。」

  拿着魔杖的人神秘的对着她微笑。「魔术师?」逐水发呆,「这是塔罗牌?」

  夜帝微笑点头。「这是你选出的牌灵,貌似很不错呀。这代表接下来的占卜
会非常灵验而有创意。」他在木质牌的洞中穿上绳子,挂在逐水的手腕上,「那
么就用它来做暗号吧。记住,如果你实在受不住时,就说『魔术师』,我会停下
来也说不定。」的4手在牌面上一弹,剩下的二十一张牌在桌面上旋成扇形,夜
帝在逐水耳畔轻轻道,「欢迎进入塔罗情色游戏。」

  逐水颤了一下,夜帝已经殷殷的督促她,「来吧,选一张,我迫不及待的想
看看魔术师今天给了你怎样的命运。」

  选中的第一张牌面是轻轻翘起的晶莹玉足,带刺的紫罗兰蔓藤魅惑的一直缠
到脚踝。玉足白皙的纯真无邪,而蔓藤扭曲的诱惑邪恶,Theworld。

  美丽的充满希望的世界。

  夜帝从牌下的盒子里拿出一段蜿蜒的紫藤来,「「嗯,是正位,那是代表我
应该让你舒服喽?」

  紫藤迤逦,从敏感的脚心簌簌移动,刺刺的痒,麻麻的酥软。逐水闭上眼,
仰头「唔」的一声。紫藤绕了个圈,忽然灵巧的钻入趾缝。

  「嗯……。」逐水的脚趾不禁蜷了起来。紫藤的尖梢或轻或重的刺着趾间的
小窝,酸酸的触觉一路传到的双腿间,令红肿的花心瑟缩。紫藤却继续绕到了下
一个趾缝间,将快感加倍。然后,它逗弄的频率倏然加快。

  「啊……啊啊……。」趾间已有了薄汗,逐水的双腿难耐的扭在了一起。紫
藤已经占满了所有脚趾间的空隙,灵蛇一般邪恶的窜动。

  「不可以,唔,啊啊啊……。」从未经受过的快感痉挛从足部一直攀沿而上,
逐水的手猛然拽紧夜帝的衣袖,难耐的在他身上磨蹭扭动。

  一截紫藤轻探上了足心,诱惑的轻绕,然后加重力道旋转摩挲。

  「呀呀……啊……。」逐水整个身子都经搐起来,足心的神经似乎直接通到
了心窝,两边都同时泛溢出异样的酸麻酥软。而另一处的花心,蜜液不受控制的
滴落。的a2557a7b2e94197ff7夜帝凑到她耳边,淡淡道,
「小逐水,你要把我的衣服全弄湿么?」大掌却包住了她的纤足。

  「嗯啊……。」淫邪的话语,刺激的蜜穴更是不受控制的翕合,而泪水却顺
着面颊慢慢滑落。

  夜帝的眼神一暗,手下的紫藤狂野的律动起来,而另一只手却狠狠按压住足
心敏感的穴位。

  「停手,啊啊啊,不可以,唔唔唔……。」逐水疯狂的扭动腰肢,却怎么也
摆脱不了扣住脚踝,大施肆虐的手指和紫藤。

  泪水大颗大颗的滴落,这么异样邪恶强大的快感,是最狂野的梦中也不曾出
现的。

  着迷的吮吻起一滴泪珠,夜帝再次变幻按压的旋律,陶醉的道,「对,就这
样,用你情欲的泪水来浇灌这色恶之花!」

  快感像是永无止境,所以也永远填不满。

  「啊,求你,求求你,狠狠弄我……。」逐水痉挛的捉住他,几近崩溃的说
着淫荡的哀求。

  「果然是不满足么?」夜帝亲切的引着她的手到了塔罗牌前,「来,再选一
张,如果运气够好,我就会好好伺候你那魔鬼的花蕊。」

  逐水喘息着伸手,牌只够拿到一半手就无力的垂下。

  「嗯,我来帮你。」夜帝从她手中接过牌,翻开看看牌面,然后在她耳边吃
吃的笑了起来,「我们的小逐水好像运气不大好,Temperance,节制
逆位,唔,去过了天堂边上,偶尔去地狱溜个圈也不错。」

  逐水茫然的抬头,只来得及看到牌面上神情严肃的修女持鞭指向大腿根部。

  紫藤还依然缠绕在足趾间,夜帝已经大分开她的双腿。从盒子里拿出细细的
短鞭,鞭梢在她颤抖翕合的花唇边缓缓巡过。

  逐水惊声道,「你不是想……。」

  话未说完,短鞭已经挥下。

  「唔啊……。」夜帝的力道控制的很好,微灼的痛楚,可是触目的红痕已显
示在腿根处,看上去一片令人心跳加速的凌虐淫诽。

  逐水羞怕的扭转头,不敢看那过分情色的场景。

  短鞭挑着她的下巴扭过来,「看仔细了。」

  夜帝的手不断的挥下,灼热的痛楚集中在一点,红肿的麻遍布腿根和花唇间。
逐水大口的喘息,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他刑虐。身体不自觉的扭动,可是无论怎么
躲避,都逃不过更凶狠的鞭打。

  渐渐的,逐水的呼吸越来越浓重,腿根的触感离花心是那么近,而快感却总
是满足一下又溜掉了。她呻吟出声,迫切的想要迎合,疼痛是那么鲜明,快感虽
然只有那么一点,却刺激的让她只哆嗦。

  眼泪流得更多了,身体攀着他喘息摩擦,「求你,用力,再用力,啊……。」

  随着她的唇被自己咬的似要滴血,哽咽呻吟声声求饶,夜帝的眼睛越来越亮,
呼吸也慢慢急促。

  「要我打哪里?」

  「那里,那里……。」逐水终于崩溃,泪如雨倾。

  夜帝的声音轻柔中透着狰狞,「哭得好漂亮,这是额外的奖赏。」

  鞭子猛的抽在花蜜泛滥的花唇上。

  「啊啊啊啊啊……。」逐水尖叫不已,花道突地痉挛收缩,电流贯穿她整个
身体。

  那一瞬间,极致的快感让她不能承受的晕眩,手不由自主捉向夜帝。

  夜帝却迅速拦住她的手,低低道,「这个时候,不要碰我,否则我太兴奋了,
真得会一次就玩坏你。」

  快感后有瞬间的空虚,逐水空茫的想,他的反应还是那么敏锐,难道,真得
没有希望了么?

  夜帝的唇微微翘起,欣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再没有哪一刻,他更像一个魔
鬼。「还要继续么?」他拉着逐水的手放在牌上,「你可以选择说那个词来结束。」

  逐水的指尖在颤抖,那是从内心散发出的恐惧。要在这时放弃么?放弃那个
相濡以沫的小雷,选择承认自己的无能为力?或者,继续进行游戏,等待那万中
无一的机会?对了,如果,可以翻到胸部,那么在他俯身的一瞬间,她一定可以
捉到那个机会,可是自己可以撑到那个时候么?

  逐水咬牙,手动牌翻,老天,请你保佑这张就是我想要的牌!

  Rule21:thegameofwickedtarotgame(I
I)

  逐水咬牙,手动牌翻,老天,请你保佑这张就是我想要的牌!

  对着她的,是风雨飘摇中,摇摇欲坠的巍峨宝塔——毁灭之塔。逐水心倏然
冰冻,命运真得会轮回么?

  「唔。」夜帝已将牌轻轻接了过去。

  逐水震了一下,这才想到,塔的顺序在恶魔之后,无论如何,也不会是上身
的部位。

  夜帝缓缓笑了起来,「禁忌之塔,小逐水,应该说你好运还是不幸呢?」

  逐水屏住了呼吸,一方面恐惧使她僵硬,一方面心头却有不忿的火苗燃烧。

  夜帝的手已搭在了她的肩上,要不要不顾一切放手一搏?就在她犹疑的一瞬
间,僵硬的身体忽然被轻柔的抚摸抚慰。

  「别怕。」夜帝的声音变得从未有过的温柔,只是听着,已令人醺然沉醉,
「我会让你尝试到到连帝王也未必享受到的快感。」

  逐水苦笑。

  他已挽起她的一头青丝,用一把样式古朴的角梳,从发尾慢慢梳开。他的手
势轻柔,气息温润,逐水竟不知不觉间心境缓和下来。

  他从发根梳至发尾,让每根发丝顺畅,且细心的不曾弄疼她一下。角梳触到
发丝深处,麻麻软软,他清清的呼吸吹拂在她的后颈,痒痒酥酥。

  逐水闭上眼,所有的血腥圬恶仿佛都被一下下涤静,整个世界都只剩下被呵
护照料的祥和宁静。

  逐水被放平在软塌上,一个通体碧绿的杯子,放在她的眼下方。夜帝放下角
梳,长长的手指有韵律的在逐水背后的肌肤上运动。

  逐水轻轻打了个寒颤,被他抚过的地方,毛孔舒张,鲜活跳跃。仿佛每一寸
肌肤都有了独立的呼吸,每一个细胞都有了自己的生命。她好像新出世的婴儿,
骤然面对未知的世界。新奇,却又令人惊恐到手足无措。

  眼泪不知觉的盈眶,叮叮咚咚,掉落在眼下的碧绿杯中。

  瞬间,逐水含泪的双眼,从杯中的水波倒映进夜帝的眼中。伴随着那清脆的
声响,他唇边浮出神秘莫测的笑容。

  将荷叶里的酒倾倒少许,轻轻按揉进她背部的肌肤,夜帝柔声道,「佳酿难
得,不要浪费了才好。」

  逐水「唔」了一声,酒意仿似从骨髓深处里散发出来,酸酸的,软软的,那
种令人销魂噬骨的感觉,实在不应该存于人世间。

  「嗯……呵……。」

  三万五千根汗毛都被熨贴的舒舒服服,整个人仿似都要溺死在这欲死欲仙的
触觉中。

  夜帝的手却在这时停顿了一下,瞬间的空虚,让她如被从天上抛却于地下。

  「不要停……。」碧玉杯中的眼泪竟已冻结成薄冰,惊慌带泪的眼从冰中反
射,和他灼热扭曲的视线相互重叠。

  他终于也在动情了么?逐水忽然惊觉。

  夜帝的手又动了起来,逐水似是无意识的呢哝,「泪水为什么会结冰了呢?」

  夜帝轻柔的笑,声音里却没有任何温度,「因为这个杯子就叫做『有泪如冰
杯』呵。」

  逐水的心漏跳了一拍,有泪如冰,仿佛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然而只是一
瞬间,夜帝的手再次让理智湮灭。

  于是,泪水流得更凶,而喘息也愈加浓重。

  肌肤灼热起来,本是最不可能有情欲的地方,却在他的指腹下颤抖酸软,饥
渴着楚楚生痛。

  逐水咬住唇,手痉挛着握住了角梳。用仅剩的灵智在心里描绘夜帝手指移动
的方位。肩胛骨正上,第五根肋骨……泪水泉涌,碧玉杯中夜帝狂烈的眼神热,
……就是这里,锁骨斜下三寸,逐水在心中狂叫,手臂已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
角梳刚好插入夜帝臂上尺骨。

  他的指瞬间凝结,逐水从软塌上一个滚翻了下来。夜帝血红的眼空茫,可是
身体却依然挺直。只是刹那,他的眼睛似是又在凝结焦距,逐水大叫不好,本是
让人晕厥至少五分钟以上的招式,在夜帝这里却连五秒的时效都没有!扑上去再
补一招?会不会正撞在他手里?只是一犹豫,她已看到夜帝面部泛起的讥笑…
…千钧一发之际,逐水急中生智,手中的角梳飞向夜帝头上的枝型吊灯。那庞然
大物轰然落下,夜帝将醒未醒之间,只是避开了头,却被砸中了身体。逐水已在
同时飞扑了过去,肘部击中他的太阳穴。终于,夜帝摇晃一下,跌倒在地。

  逐水也同时被抽空了力气,摔坐在他身旁。望着倒下夜帝的身躯,真有不可
置信的感觉。奇异的,没有任何喜悦的感觉,只有肌肤和精神上的空洞感和控制
不了的抽搐哽咽。

  勉强站起身来,逐水将夜帝用自己所能知道最结实的方法绑了起来。堪堪完
工,夜帝就悠悠醒了过来。

  平静的看看被绑的自己,夜帝微微点点头,「非常精彩,小逐水,鸩寒骨法
已有上百年没人用过了……,没想到今日却又重现世间。」

  「鸩寒骨法?」逐水喃喃自语。

  夜帝了然,「原来你不知道。你刺的部位是人身上七大骨位之一,配合不同
的条件可致人晕厥,这总套的手法就合称鸩寒骨法。因为不是主要穴位,很少有
人会防守到那里,是非常理想的暗杀手法。」

  逐水瞪着他。他这般侃侃而谈,还真不怕她杀了他么?

  夜帝笑了,「其实我真正好奇的是,你小小年纪,倒像是受了不少刺激…
…唔,能在我手下保持一点清醒,真正可圈可点。」

  逐水冷冷道,「不到三个月以前,我也抽中过毁灭之塔,当时的教训告诉我,
能毁灭你的伤害都是以无尚的快乐起头的……。好了,聊天聊够了,也该送你上
西天了。」

  「你身上没有杀意……。」夜帝轻轻道。

  逐水再次沉默。从理智上,杀了夜帝会后患无穷,从情感上,她今天已害死
一个人,已没法再承受多一条人命。

  「话说回来,」夜帝淡淡道,「好在你没杀意,要不然我们两人现在都会很
惨。」

  逐水瞳孔收缩,「你是告诉我,你还有逃脱的能力?」

  「你不想杀我就没有……那种方法,不是生死关头,真没有用得必要。」

  逐水犹疑,他说没有,就说不定会有。

  夜帝瞥她一眼,轻轻道,「我只是在想,你要如何去救你的小朋友。就算现
在我没法拦着你,光头陈手下的几百号人也不是你能对付的。」

  逐水沉下脸,「你很快就会知道了。」上前一掌斩在他颈后,将夜帝劈晕过
去。

  Rule22:EveryoneHasHerDay

  漫漫长夜将尽,宽大的房间里挤满了人,只见光头陈一人如困兽般走来走去。
如果不是被狼厉那个兔崽子逼到死路,他绝不会选择和哥伦比亚的人合作。可恨
那个鬼佬不中用,那么快就被收拾了!如今,手下的几百号弟兄都惶惶不安,他
们得罪的可是那连名字都不敢令人提及的夜帝啊!

  怎么办?怎么办?是干脆一逃了之,还是三刀六洞的去请罪?一想到道上流
传的关于夜帝处罚叛徒的手段,一向刀头舔血的光头陈也不由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我恭喜你发财,我恭喜你精彩……。」恰时响起的手机玲声简直就是在讽
刺他的处境,光头陈眼神一凝,看也不看接起来大吼,「哪个兔崽子,有话说,
有……。」

  「挺有精神么,可喜可贺。」少女的声音细而清晰的传来。

  光头陈窒了一下,「操,华逐水?」

  「正是本姑娘。」少女口角简利,「你还想不想活?」

  光头陈哼了一声,「放心,我死之前一定带着你的小相好一起上路!」

  「打个商量,我带着我的小相好走,顺便给你指一条活路。」少女语调轻快。

  光头陈不以为然,「你能有什么办法?我们得罪的可是嗯,嗯,夜帝,夜帝
他老人家啊!」

  「没胆鬼,」少女貌似心情不错,「竟然已经得罪了,那就索性得罪到底好
了。」

  光头陈差点把手机扔了,「你在说什么鬼话?他,他老人家,那是能轻易开
罪的吗?对了,你是不是和他老人家在一起?」

  少女不答,只是轻轻一笑。

  光头陈立刻换上沉痛的语调,「唉,都怪我一时鬼迷心窍,做出了这种畜牲
不如的事。他老人家一向宽宏大量……。」

  「你见到他本人再慢慢去表忠心吧!」少女不耐的截断他。

  光头陈一惊,「见,见,他老人家……。」

  「没错,这就是我指给你的活路。」少女流畅的说着令他五雷轰顶的话,
「梵天重现在在我手上,我可以把他换给你。条件是小雷的安全无恙。」

  光头陈干笑了一声,「你在说笑吧,他老人家会落在你手上?」

  「你信不信都没有关系,反正不出明天七政那些人也要抄你老窝了。」

  光头陈愣了一下,沉声道,「你说得是真得?」

  少女不答,只是扬声道,「十分钟后交换,小雷对你是无关紧要的人,夜帝
在你手上,你要讨好他还是杀他,就全随你便了。」

  「十分钟太短了……。」

  少女冷笑,「哪里短?小雷就在你身边吧?还是你想我多给你时间好算计我?」

  光头陈尴尬的笑笑,「你太多心了。」

  「那就十分钟后见面。」那边干脆利落的下了结语,然后挂断电话。

  光头陈看看被挂断的手机,一直在身边的老六已凑了上去,「陈哥,这丫头
不会是在说慌吧?」

  光头陈阴沉的道,「操,她说得对,我们已经没退路了。何况我们这里这么
多人,她还想平平安安带人走不成?」

  老六小心翼翼的道,「那陈哥您的意思是……。」

  光头陈点点头,「如果她说慌,就宰了她。如果她真得带着夜帝大人来,我
们拼死也要留下她。」

  老六恍然,「有道理,如果我们捉到了想谋害夜帝大人的凶徒,怎么也算有
点小功了。」

  「没错,本来还以为这次死定了,没想到那个小丫头还能送这种机会给我们。」

  老六连忙道,「是啊,亏那个死丫头还想和陈哥您谈交易,也不看看自己毛
长全没有!还不是白送上门来便宜我们的。」

  光头陈点点头,阴沉的脸上总算现出了今晚第一次笑意。

  天枢一向很浅眠,所以电话铃刚响了一声他就醒了过来。这个铃声是夜帝专
用的,所以一接起来,他就很恭谨的道,「君上,有什么吩咐?」

  那头传来少女的笑声,「你们君上吩咐,准备一百万现金给我。」

  天枢只是怔了一下,然后四平八稳的回应,「华小姐是吗,这种玩笑请不要
乱开。」

  「谁和你开玩笑?」少女蛮横的道,「四十分钟,一百万现金,在建东花园。
否则,你们君上的安全我可不能保证了。」

  「现在银行都还没开门,一百万现金好像比较难。」天枢一边讨价还价,一
边思索事件的真实性。

  「那是你的问题,」少女冷冷道,「拿不出来的话,就直接为他准备棺材和
墓地好了。」

  「要不然这样,银行八点开门,我八点半给你钱好了。」天枢下了决断,夜
帝大人的安全为重,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少女冷笑,「多一分钟都不会给你。记住,就你一个人,不准通知你的同伴,
也不准泄漏地点。」

  天枢想了一下,然后稳稳回应,「明白了。那么华小姐,夜帝大人的安全就
暂时托付在你手上了。」

  少女怔了一下,唧咕笑道,「放心,我会像你们当时照顾我一样照顾你们大
人的。」

  天枢愕然,对方已切断了电话。

***********************************

  逐水紧抿着唇,心里默数着时间。三,二,一,就是现在!一脚踢开光头陈
老窝的大门,将躺在轮椅上仍旧昏迷不醒的夜帝一把推了进去。

  屋里的人集体震动,眼睛直直钉在了轮椅上的身影。那,是货真价实的夜帝!

  逐水的眼神却盯在客厅里赵雷的身上,虽然脸上还有没褪去的淤青,但整个
人却还算好端端的站在那里。

  深吸了一口气,逐水冷冷道,「看清楚了么?看好了就换人吧。」

  光头陈嘿嘿笑了一声,刚要往前迈步,眼神一晃,夜帝脖子前已多了一把匕
首。

  「别动!」逐水轻叱,「如果你打什么坏主意,我就杀了他,到时候大家一
起同归于尽!」

  光头陈停了脚步,张张嘴想说话,却被逐水眼里的神色吓得缩了回去。这个
丫头真是疯了,光头陈在心里掂量,敢绑架夜帝,那么杀人的事,说不定也真得
会作出来……

  逐水清冷的声音响起,「小雷,你先出去等我,外面有一辆陆虎,是我们的
车!」

  赵雷点点头,快步走来,经过逐水时担忧的看看她,「小心!」

  光头陈的手下想要拦住赵雷,却被逐水凌利的眼光一一瞪了回去。

  光头陈轻咳了一声,「丫头,夜帝大人可以交给我们了吧……。」他话音甫
落,只听噗噗几声响起,眼前猛的一黑,大厅的灯光已被逐水打落。

  「抄家伙,拦住她!」光头陈不容多想,大声命令。

  回应他的是厅中不绝的唉呦声,不用看,也知道是那丫头趁黑打倒他手下,
准备逃离。光头陈又惊又怒,扬声道,「守住门口,别让那丫头跑了!」

  逐水冷笑一声,把手中的轮椅往前一送,手轻挥,夜帝被止住的穴道就松了
开来。

  「刷!」夜帝额头的结印焕出耀眼的光芒,让所有人瞬间都失去了行动能力
——除了逐水,她早已背身向窗户方向奔去,当啷撞破玻璃跳窗而去。

  一边狂奔向陆虎,逐水一边忍不住向后瞄了一眼,就只是一眼,却成了她多
年的梦魇。

  夜帝像出弦的利箭般和光头陈擦身而过,只是一个眨眼,后者的脖颈已扭成
诡异的角度,鲜血飞喷,身躯哐然落地。凌然的杀气,不似人类的移动速度,空
漠的眼神……这是逐水第一次见他亲手杀人,也是第一次意识到她和夜帝的实力
差距有多远!

  一直到逃到车上,坐在了驾驶位,夜帝杀人的景象还在她眼前环绕。逐水牙
齿打架手发颤,几次发动车子都点燃不了发动机。

  不可以耽搁在这里!她在心里狂喊。夜帝用不了一分钟就会完全恢复神志,
那么到时候被屠戮的,就会换成她和小雷!然而越急手抖的越厉害,就算大口喘
息也没法让受到惊吓的心平静下来。太恐怖了,实在是太恐怖了,他的杀戮没有
一丝多余的动作和犹疑,只是完全本能的杀机泄漏,正因为如此,他将一场屠杀
表演到艺术的完美。

  光头陈的手下已经惊慌的涌了出来,有些人惊恐的发动车子,才发现轮胎已
经泄气,而另一些人已直接朝着逐水他们奔了过来。

  赵雷的手按住了逐水,担心的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的逐水摇
摇头,只是一耽搁,光头陈的手下已经跑过来狂敲车窗,还有人恐惧之余,直接
跳上了车顶嘶声大喊,「开车,快开车!他不是人!魔鬼要出来了!」

  逐水就在这时再次看到夜帝,风起,路灯将他黑色的身影延的无限远。

  逐水咬牙再次发动,马达总算旋转,她狂踩油门,陆虎疯狂的驶进了黎明前
最后的黑暗。

  车堪堪开了五六分钟,赵雷扑上去紧紧抱住了逐水。

  「干什么,干什么,我开车呢……。」

  赵雷死不松手,「我实在太高兴了,长这么大,这次可算愿望成真,大家又
在一起了!」

  逐水将车停在路边,听着他的话,鼻子不知觉就有些酸了。敲敲赵雷的头,
逐水高傲的道,「费死我力气了,你以后就卖给我了啊,不准不听话啊。」

  赵雷笑眯眯,「华小姐,你好像又变丰满了唉!」

  「谢谢,不过你不是gay吗,干吗总对人家的胸部有兴趣,难道是因为你
想有又没有?」

  「错错错,」赵雷大摇其头,「记住我是一号,就是攻,攻德无量的攻!」

  逐水叹口气,「我觉得还是万受无疆比较适合你。」

  赵雷也不生气,只是再次扑过去抱住她,「逐水,真得好想你,我就做你一
个人的受好了。」

  逐水挑挑他的下巴,「那我的受受,坐好了,我们今天还有点事情没做完呢!」

  赵雷松开她坐正,好奇的道,「我们去哪里?」

  逐水笑的邪气,「我们两人既然要私奔,那细软当然也是要卷一点了。」

  「啊?」赵雷似懂非懂,而逐水的车又像箭一样,向前飞驶而去。

  十分钟后,车停在拉丁天堂旁边的暗巷里。赵雷担心的看看左右,「逐水,
你既然得罪了那个什么夜帝大人,这里还是不要来比较好。」

  逐水「嘘」了一声,看见天枢的身影出现在前方。车子慢慢加速,逐水转头
对赵雷道,「一会帮我把好方向盘。」

  脚底踩下油门,车向着天枢呼啸而去。当对方抬头惊看时,车已到了面前。
只见车门猛然开合,以万钧之势向他砸去。天枢不愧是夜帝身边的首席护卫,脚
尖在地上一点,人已如苍鹰般腾空。

  「好身手!」逐水大赞一声,身子攀住车窗,瞅准他的落势手搭上他的脉门。
天枢只觉腕部一麻,手上的保险箱已易主。错愕之际,只听逐水大声留话,「你
的君上在光头陈那里,快赶去护驾吧!」

  将保险箱扔在赵雷身上,眼前仿佛还是天枢讶异的脸色,逐水不由兴奋的哼
起了小调。

  「gotcha,gotcha,你怎么也跑不了!」

  赵雷打开一看,不由也吹了一声口哨,「好多啊!对了,你怎么知道他会拿
这么多钱在这里?」

  逐水笑嘻嘻的道,「我绑架勒索他一百万现金。」

  赵雷张大口,「他们好有钱,一下子就能拿出来啊!」

  逐水摇摇头,「就算他们是混黑的,不到一个小时拿出一百万现金也是很难
的。银行关门,所以他们唯一的办法只能是去旗下控制的夜店那里拿。」

  赵雷恍然,「所以你就在这里等着他。」

  逐水点点头,「拉丁天堂是离我约他的地方最近的,所以他最后肯定是来这
里拿。我也不要一百万,这里面几十万也够我们逃了。」

  赵雷神色暗了一下,「我们真得要逃么?」

  逐水大力点点头,「现在追我们的,大概有本地的地头蛇混混,哥伦比亚的
大毒枭,还有无比恐怖的夜帝大人……老天保佑我们好运吧!」

  赵雷想到就要离开生他养他的地方,不由得伤感,而逐水挥别拉丁天堂的灯
影,也在心里暗暗神伤,狼厉,对不起,我没法遵守诺言了……

  将车再度加速,两人的逃亡生涯正式开始!

  赵雷想到就要离开生他养他的地方,不由得伤感,而逐水挥别拉丁天堂的灯
影,也在心里暗暗神伤,狼厉,对不起,我没法遵守诺言了……

  将车再度加速,两人的逃亡生涯正式开始!

***********************************

  「君上,城南帮的事已处理完毕,属下特回来复命。」半跪在夜帝面前,天
枢恭谨低垂的头上洒着初升太阳的光点。

  夜帝在指尖转着一张木制的塔罗牌,若有所思的道,「老六德能如今仍只怕
难以服众,这江浙大概子龙是要一枝独秀了。」

  天枢头垂的更低了,「让狼厉一方势力坐大,是属下办事无力。」

  夜帝微微一笑,「起来吧,和你没有关系,是我太轻心了……不过,那个丫
头也委实太能给我找麻烦了。」

  天枢站了起来,小心翼翼询问,「君上,华小姐那里,我们要不要追踪她的
下落?」

  夜帝半支了头,懒懒道,「追回来做什么?难不成你心疼那几十万,还是,
你其实对她有意思?」

  天枢吓得「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君上明鉴,属下和华小姐只见过几次
面,对她有感情又从何谈起?」

  夜帝不人人知的轻叹口气,「你实在太没幽默感了……。」

  天枢擦了把冷汗,心中委屈,不是我没有幽默感,是君上大人您的幽默感太
奇怪了吧。

  夜帝已换了话题,「我们的毒枭老朋友那里怎么样了?」

  天枢踌躇了一下,「属下刚才接到报告,他手下的头号干将佩特罗昨夜从上
海入境了。」

  夜帝玩塔罗牌的手顿了一下,「侩子手佩特罗?」

  天枢点点头,「报告上说,安东尼奥对败在华小姐手上视为奇耻大辱。佩特
罗对他的首领许下承诺,一定会捉到华小姐,带回来任他处置。」

  夜帝缓缓道,「佩特罗这个人言出必践,又比他那个草包老板有脑筋。他竟
然这样说,是有什么追查的线索吗?」

  天枢犹豫了一下,「这个就不大清楚了……。」

  就在这时,摇光敲门进入,神色间颇是古怪,「君上,安东尼奥先生来访。」
他话音刚落,安东尼奥已经从身后推开他,大笑着摇了进来。

  「老朋友,多年不见,你的阴险毒辣还是一样精彩啊。」

  「喔,」夜帝神色未变,「你太过奖了。」

  安东尼奥一屁股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昨天和你说的份额的事,你
真得不再考虑一下?」

  夜帝松松靠在椅背上,「我可以给你整个市场的百分之五。」

  安东尼奥大喜过望,然后迟疑道,「真得?你不是又有什么阴谋吧?」

  夜帝淡淡道,「这百分之五我会放在维卡的名下,所以,你最好不要惹她不
高兴。」

  安东尼奥青筋暴露,脸色一变再变,半晌怪声怪气的道,「啊,我该歌颂你
情深意重吗?」

  夜帝只是笑笑,「要,还是不要?」

  安东尼奥喘着粗气,然后他忽然笑了起来,「要,为什么不要。我和维卡夫
妻一体,本来就是不分你我的。」

  夜帝微微点点头,「那就好。」

  安东尼奥忽然笑得狐狸般狡猾,「不过我也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昨天和你
一起来的那个丫头,我实在是想再会会她啊。」

  夜帝笑得意味深长,「想报仇的话你要自己想办法了,因为昨天晚上我也被
她仙人跳了,——她现在身在何方我一点概念都没有。」

  安东尼奥露出怀疑的神色,「就那个丫头也能陷害到你?」

  夜帝含笑点头,「是啊,我也是男人,栽在女人手上很正常不是。」

  安东尼奥哼了一声,半晌再次露出狡猾的神色,「那么,如果我捉到她的话,
我怎样对她,你也不会干涉喽?」

  夜帝轻笑不答。

  「不如我们来打赌吧,看我在十二个小时内能不能捉到她。条件是,你不能
插手这件事。」安东尼奥突然建议。

  「嗯,对我有什么好处?」

  「只要你不插手,不论抓到抓不到,我都会乖乖把份额放在维卡名下。」

  夜帝仔细看看他,悠悠道,「十二个小时么……我赌你捉不到。」

  安东尼奥笑笑,「那你是答应不插手了?喔,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昨晚你们
用的那辆陆虎,里面有特殊的定位装置。」

  夜帝似是微微变色,却沉默不语。

  安东尼奥端详着他的面部神情,慢慢露出一个恶毒之极的微笑,「佩特罗已
经出发了,我们只要等着他带着断了翅膀的小鸽子回来就好了。你知道他的习惯,
每次捉人时,都喜欢先用枪把对方双脚双腿打成残废,然后再一点一滴的慢慢折
磨……。」

  佩特罗?马蒂内兹,三十三岁,曾是FARC,哥伦比亚革命武装力量的高
级将官。他肤色黝黑,是西班牙,印地安和黑人三处混血。他身着白衬衫,领口
微开,露出里面纯银的十字架,一只手将个红石榴放在指尖滴溜溜的转。

  安娜慢慢走了进来,如果说她内心深处真正畏惧的人,并不是首领安东尼奥,
而是这个一向少言寡语的佩特罗。他身上有一种残酷的气场,那是真正双手血腥,
杀人如麻的侩子手所独有的。

  「有消息了?」佩特罗的话一向简短「是。」安娜温顺的说,「那辆车被弃
在苏州火车站口。前天那个女孩就买了两张去重庆的火车票,看来是早就有预谋
了。她今天是和一个男孩一起上的火车,要不是她用那辆陆虎,我们恐怕还以为
她和夜帝在一起呢……。」

  「时间,车次,座位号。」佩特罗打断她。

  安娜在他冷酷的语调下打了一哆嗦,连忙读出手上的消息情报,「L255
普快,从上海发车,早上五点零四再从苏州站开出。」

  佩特罗看看手表,「车已经开了三个小时十四分钟……」

  手上转着的石榴不停,他翻翻随身的列车表和地图,接着道,「中间已停过
三站,无锡,常州,丹阳,虽然她票的目的地是重庆,不过不能排除中途下车的
可能性……。」只是微微一沉吟,他已发下命令,「调我们的直升飞机过来,先
在中间停过的站派人手待命,剩下的和我一起上火车!还有四十分钟车停南京,
一定要在那之前截住她!」的「是!」这一声响亮的多,不管如何反感这个人,
可没人可以否认他的行动能力。

  将手上的红石榴高高抛起,佩特罗拔枪射击。石榴「轰」的一声在空中暴开,
血红的榴汁淋漓四散。

  安娜打了个寒颤,仿佛四周已满满充斥了血腥味。

  直升机半个小时后追上了火车,佩特罗带着四个手下从直升机跳落。进入行
驶的火车,几人很快找到相应的车厢。这是一节软卧,佩特罗挥挥手,两个手下
会意的卡在了车厢两头,即防止有人撞破,也堵死了想逃脱人的路。

  安娜指指第三扇门,「就是这里了。」

  「确定了?」

  安娜再对了一遍,「没错。」

  佩特罗脸上露出冷酷的笑意,掏出配枪,瞄准了门锁。

  逐水头靠在赵雷身上,赵雷的手也紧紧握着逐水的——在其他乘客眼里,两
人宛然就是一对小情侣。

  一路上,逐水嘀嘀咕咕的把这些日子的事尽数道来,听得赵雷又是咂舌又是
称羡。一会说,「你,你摸狼哥屁股,唉,你个色女……」;一会又忍不住道,
「夜帝真是他妈的太变态了,逐水辛苦你了……不过,他那个技术真得很好么?」

  惹得逐水也忍不住抗议,「有没有搞错,怪不得人家说男人都是靠下半身思
考的动物,你怎么专注意这种地方!」

  赵雷看看本坑下读者纯洁晶亮的眼睛,心说,女人,唉,女人……

  「对了,」赵雷忽然问起,「那辆陆虎丢在火车站门口真得没关系吗?」

  逐水呆了呆,「会有什么关系?」

  「嗯,」赵雷担忧的道,「追咱们的人会不会从那个得到什么线索啊?」

  「应该不会。」逐水不以为意,「他们不会那么快查到我们下落的。」的赵
雷点点头,但是想到逐水说起的夜帝的事,心里还是有点不放心。逐水却伸了个
懒腰,「坐了这么久真有点倦了,我去洗手间洗把脸。」

  赵雷点点头,逐水款款起身。

  佩特罗一脚踹开了门,里面的男孩女孩惊惶的回过头去。

  「你,你是谁,要做什么?」

  佩特罗皱皱眉,他们和他在录像里看到的人不是很像,身后的安娜已经失声
道,「她们不是华逐水和赵雷!」

  男孩战战兢兢道,「华,华逐水是谁?」

  佩特罗将枪收了回去,用生硬的汉语问,「你们的票,是哪里来的?」

  男孩依然在发抖,「是,是一个女孩转让给我们的,只,只收了普通硬坐的
价钱。」

  「那,那个女孩人呢?」

  「不知道,她只说她有别的事情要做……。」

  失去线索了,佩特罗和安娜面面相觑,后者的声音也有些颤抖,「现在怎么
办?」

  佩特罗转身离去,冷冷道,「打电话报告首领吧。」

  安娜点点头,出了包间,拨电话的手有些轻颤,果然听到消息后,对面传来
的是安东尼奥一阵阵的咆哮声。

  「乓」,安东尼奥狂怒的将手机狠狠扔在了地上,然后他恨恨对着夜帝道,
「你早知道那贱人在耍我们是不是?」

  夜帝含笑,「嗯,怎么说呢,据我对那丫头的印象,她不像是呆呆等着人抓
的类型。」

  安东尼奥喘着粗气,恨恨道,「你别得意的太早,我迟早抓到那丫头,把手
链拿回来……。」

  「手链,」夜帝敛了笑意,「什么手链?」

  安东尼奥瞥他一眼,「还有什么手链,就是大家都有的那一条啊。凑起来可
以……」

  「你什么时候发现不见的?」夜帝打断了他的话。

  「被那丫头打晕后,醒来就不见了。」

  夜帝没有温度的笑了起来,「也就是说,她在我眼皮底下把东西偷走了。」

  安东尼奥呆呆看着他。

  夜帝按玲招进天枢,「查一下各大交通部门,有没有卖过两张票给一男一女,
尤其是持美国或是欧洲护照的华裔女孩。」

  安东尼奥瞪大了眼,天枢也忍不住出口询问,「君上,您怎么判断出华小姐
用外国护照?」

  「开车太规矩,上车第一件事是扣安全带。嗯,还有很多小的细节……等你
办完事,我慢慢讲给你听。」夜帝的声音依然没有温度。

  天枢识趣的退下去办事了,夜帝缓缓扬起一个冷淡的笑容,「丫头,我是该
说你胆大呢,还是说你不想要命呢?」

  安东尼奥却喃喃道,「你说那个贱人不会知道那手链的秘密,想要做点什么
出来吧?」

***********************************

  逐水在飞机的洗手间里撩了一把水到脸上,然后从身上拿出两条手链仔细看
看。

  一条宝光流转,上面嵌着三颗上好的祖母绿,幽幽的像是碧水的精魂。另一
条看起来木拙而十分不起眼,但是那质料摸上去手感滑腻如玉,又寒冷似冰。

  后一条是从夜帝那里来的,而前一条是安东尼奥的。逐水怔怔的瞪着它们,
心里想到拿到安东尼奥那一条时的间不容发。有时候,她实在也不了解自己,好
像血液里天生就有那种不安分爱冒险的成分,按理说,打倒安东尼奥时,她应该
已怕的歇斯底里,没错,她也确实有要崩溃的感觉,可是在那同时,她却下手拿
了安东尼奥的手链。如果当时被夜帝发现,她知道那会是什么结果,可是,她却
毫不犹豫的做了。一方面怕的要死,一方面却像是在享受那刺激的危险感……唉
……自己倒底是想要怎么样啊!

  飞机上传来要着陆的广播,逐水不遑多想,收好东西,回到了座位。

  一下飞机,一股热流迎面袭来,逐水顿时有了中暑的感觉。赵雷也忍不住大
声道,「天呐,这地方现在就这么热,到夏天可怎么办呀?」

  逐水摇摇头,「好在我们不用待到夏天。」

  两人说说走走到了出口,赵雷忽然指着一边的墙壁道,「逐水你看,那边那
个好像现在很流行的塔罗牌广告啊!」

  逐水转过头去,那里是放大数倍的毁灭之塔——和夜帝那副一样的构图,下
面用诡异的金色字母写着:THEGAMEISNOTYETOVER!

  游戏还远没有结束……

  逐水瞳孔收缩,唇却紧紧抿了起来:夜帝梵天重,有本事就来抓我吧!

                卷一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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