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壑难填】




  蓝宇餐厅的女老板总觉得这个早晨与往日有些不同。直到吃早餐的客人走的差不多了,她扫了一眼坐在窗边的那个男人一眼,突然就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了。
  自从一年前马路对面那栋大厦竣工的时候起,这个男人便开始光顾她的餐厅,总是一个人,总是吃早餐,总是来去匆匆,仿佛放下饭碗就要开始一次远行。
  对两个在一年内几乎每天都要见一次面的人来说,彼此应该建立起某种联系,起码应该相互认识,然而,女老板不敢肯定自己认识这个男人,她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更不知道他家住在哪里,有无妻室、几个孩子。
  一年来女老板得到的所有关于这个男人的信息如下:他的年龄应该在30岁至5
  0岁之间;他在对面的那栋大厦里工作,或者是个单身汉;也许是个经理总经理什么的。
  当然,如果说自己与这个男人之间没有任何交流,那也是不客观的,至少两个人的眼神曾碰到过一起,自己对他说过早上好或慢走之类的客套语,而男人也会经常对她点点头作为回答,甚至在某一个时刻,男人犹豫的眼神令她的内心产生过某种粗俗的冲动,但大多数情况下,他们就像两只擦肩而过的狗,匆匆地对望一眼就各自觅食去了。
  今天女老板之所以感到与往日有些不同,是因为男人的这顿早餐吃的时间太长了,女老板觉得自己整个早上什么都没做,好像自己一直都在等男人推开面前的餐具,站起身来,然后对她点点头走出餐厅。可男人好像知道她的心思,憋足气坐在那里就是不起身。
  女老板有点沉不住气了,她决定走过去和男人打个招呼,也许在这个秋天的早上他们可以聊点什么,比如干燥的天气,狂跌的股市,或者干脆展示自己的娇媚引诱他一下,可她马上就打消了这个的念头。因为她注意到男人面朝窗外的背影就像一尊雕像。女老板心中瞬间产生了一丝恼怒。
  街上的行人渐渐多起来,两个小学生蹦蹦跳跳地从窗前走过,然后是一个体态丰腴的少妇,然后是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律步履匆匆兴高采烈的样子。街道两旁绿了一个夏天的树叶已经感到厌倦了,纷纷改变了颜色。没有人能记起最后一场雨是什么时候下的。空气异常干燥,大小车辆以及行人带起的尘土浮动在空中就像一层淡淡的黄色的雾。
  女老板快速走到门口,将餐厅的门关的严严实实,她突然觉得自己无法忍受这些漂浮在空中的细小的肮脏的精灵们进入自己的餐厅。她回到吧台后面,往C D机里放进一张碟片,当刀郎的歌声充满餐厅的每个角落的时候,她又瞥了男人一眼,心里就突然产生了一丝内疚:自己真不该打扰这个男人少有的宁静时光。
  刀郎沙哑而充满激情的歌声并没有打断鸣谦连绵的思绪,他虽面朝窗外,却对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视而不见,他太专注了。
  虽然半个月前他就考虑好了方案,并为方案的顺利实施做了充分的准备,但他心里仍然感到不踏实,毕竟这个方案对他太重要了,其重要的程度相当于诺曼底登陆之于二次世界大战,方案的成功与否都足以改变他的后半生。所以参照诺曼底登陆计划的模式将方案的实施日期命名为“D”日。
  今天就是鸣谦的“D”日——2004年9月28日。
  按照原定计划,他将在今天的晚些时候在他的办公室里打一个电话,这个电话的作用就好比拍卖行的那把锤,木锤落下,一锤定音,他的所有计划、预谋就将变成无法更改的现实,或者说他将以自己的后半生为本钱,买下一个不可预知的未来。所以在这个被命名为“D”日的阳光明媚、尘土飞扬的秋日的清晨他边吃着早餐边梳理着自己的思路同时也梳理着自己那颗躁动不安的心。
  女老板终于看见男人站起身来,心里似乎松了一口气,但紧接着就紧张起来,一颗心也慌慌的,因为她看见男人没有像往常一样走向餐厅的门,而是向吧台——向着她走来。
  男人走到她的面前站定,脸上依然是犹豫的神情,但眼睛里有一丝笑意。
  “你的餐厅晚上几点关门?”声音平和,就像是在和一个老熟人随意聊天。
  “不一定……看客人的情况……”女老板不确定男人是问餐厅关门的时间还
  是问自己离开餐厅的时间。难道他想……一瞬间心里又涌起那一丝熟悉的冲动,她甚至能感到自己双腿间微微地有些湿润了,就像初来月事时的那种感觉。
  男人注意到女老板的脸上泛起了红晕。“今晚我来你这里吃晚饭,因为有点事情要处理,可能会来的晚一点。顺便说一下,我喜欢刀郎的歌。”说完男人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没等女老板说话就转身离开了餐厅。
  望着男人离开的背影,女老板伸手摸着自己微热的脸颊。这是一个约定?一个承诺?一个开始?或者是一个结局?但不管是什么,女老板觉得自己今天有许多事情要做,今天一定是个繁忙的日子。
  这个西部城市的秋天只有这夜色耐人寻味,白天飞舞的尘土和热气随着一阵清凉的秋风不知去向。虽已是夜里十一时了,但那滚滚的车流仍不知疲倦地仿佛毫无目的的流动在大街小巷。蓝宇餐厅的两扇窗户中透出柔和的灯光,照亮了外面几个仍在闲聊的人。餐厅老板莫遥笑容可掬地送走了最后一桌客人,那表情就像正在送自己挚爱的亲人,殷殷地叮嘱他们快快回来。
  “遥遥姐,我们先走了。”几个餐厅女服务员和她道别,其中一个胖乎乎的姑娘笑道:“瑶瑶姐,忙得都忘了告诉你,今天你打扮的真漂亮。”说完嬉笑着跑了。
  这小东西夸我打扮的漂亮,难道人就不漂亮吗?嘴角微微一翘,露出自信的微笑。她的自信是每天从许许多多的镜子里照出来的,那些镜子就是光顾蓝宇餐厅的男人的眼睛。
  关上餐厅的大门,将人生中一个普通辛劳的日子关在黑夜里。莫瑶走进吧台后的一个小房间,这是她的休息室,每天中午在这里小睡一会儿是这两年养成的习惯。房间里有一张单人床,床边是一张小书桌,床的对面是一张双人沙发和玻璃茶几,此时茶几上摆着四五个盘子,每个盘子上都扣着一只碗,扣住了里面的热气和香气。
  莫瑶从床边的小柜子里拿出一瓶葡萄酒轻轻地放在茶几上,站在那里犹豫了一下又拿起酒瓶放回到了小柜子中。
  我怎么向他解释呢?“外面没人了,就在这儿吃吧。”不妥。“正好我也没吃,在这儿一起吃吧。”好像还说得过去。“这里比较清静……”可外面也没人打扰呀!“就我们两个人,一起喝点酒吧,我们……”呸呸呸!莫瑶用手捂住了自己微微发热的脸。
  外面有开门的声音。莫瑶急忙走出休息室,男人已经从外面的黑暗中走进了餐厅的灯光里,穿着和神情还和早晨离去时一样。永远都不会改变。
  “送给你的。”莫瑶这时才注意到男人的手里拿着一束黄玫瑰。黑色的公文包换成了黄玫瑰。
  接过花放在鼻子边嗅了一下,又用手在一束花瓣上轻轻抚弄了几下。一抬头就见男人微微歪着头在看着自己,被他打量着的感觉是几分不安几分羞涩。
  “进来吧!”莫瑶转身走进休息室,那情形就像一只刚受到主人爱抚的小狗,嘴里叼了主人的赏赐欢快地在前面带路。
  男人倒不客气,尾随着就走了进来,稍许环顾了一周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在沙发上坐下来。莫瑶将花插在了书桌上的一只花瓶里。“大师傅要下班,就提前把菜炒好了,不知……”“我很随便的,你也一起吃吧。”男人开始揭扣着的碗。
  你随便难道我也一定要随便吗?心里想着,身子却已经走过去坐在了男人的身边,还苦笑着说:“忙了一天,刚收拾完,晚饭也没顾上吃呢。”干嘛要这样虚伪呢。
  “我知道。”男人头也没抬。
  你知道!你什么都知道,你知道我今天忙什么吗?我进时装店、内衣店、美容店,我巴不得把所有的客人早早赶出门去,就刚才我还练笑容、练台词。你知道!你知道我这身衣服是多少钱,你知道我这发型多时髦,你知道我身上的香味从哪儿来,你……你知道这一年我如何想着你吗?我……我好贱!眼里已是饱含泪水,这讨厌的莫名其妙的泪水。
  “饿了吧,菜还热呢,来一起吃。”男人把一双筷子递给她。接筷子的时候男人就看进了她的眼睛里,那点点泪光和这小小的房间使男人的心暧昧起来,浪漫如灯光洒满小小的空间。于是原打算要放进自己嘴里的菜肴便放进了莫瑶面前的小碗里。“既是你点的菜,一定也是你爱吃的吧。”“你不喜欢吗?”怎么今晚自己尽说些暗示性的话,不喜欢什么?是菜还是人?莫瑶有点生自己的气了,干脆不说话,埋头仔细地吃着男人给夹的菜,竟像吃着自己的口水一般索然无味。
  “怎么会呢!我一向都不讲究。再说餐厅老板亲自点的菜,不会有错,我享受的可是VIP的待遇。”男人竟开起了玩笑。
  “你是吃惯了大酒店吧!我这小地方可不敢搞什么VIP.”男人的一句玩笑使莫瑶的心轻松了许多。“本店还提供酒水,既然是VIP待遇那你是不是需要来点?”原本已经藏进床头小柜子里的那份心情还是被自己拿了出来。难道这个男人的胆子还小吗,酒真得能壮男人的胆吗?还是自己胆怯需要一点刺激?或是要用酒遮掩点什么吗?莫瑶咬着嫣红的嘴唇走到床边的柜子旁弯下腰。那包在细棉布裤中浑圆的两瓣高高撅起,看得男人放下筷子,意味深长的眼神似要撕裂紧绷的棉布,露出那雪白的欲望。
  他正看着呢,不要回头,让他看吧。不是每天都有男人看这里吗,可有谁让自己有这样的冲动呢,那潮水漫过堤岸的感觉?
  莫瑶从吧台上拿了两只高脚杯,本来应该拿一只的,可就是管不住自己,谁让那红红的液体还没喝就染上了自己的双颊、熏醉了芳心呢。
  “一个人开这餐厅很不容易吧?”男人点上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让烟雾弥漫在两人之间,希望烟雾能稍稍阻挡身边女人散发出的热力和香气。“你怎么就知道我是一个人呢。”莫瑶端着酒杯挑衅似地看着男人。不错,酒确实能壮胆,确实能遮脸,要不自己的语调怎么……“瞎猜的,难道不是吗?”男人看着鲜红的液体流进同样鲜红的嘴唇,裤裆里的色情气氛营造的越来越浓厚。男人站起身来,脱下了身上的西装,莫瑶伸手接过走出了休息室,回来的时候男人注意到女人的外套不见了,一件白丝绸中袖衬衫的下摆扎在裤腰里,那模样倒像纯情的中学生。中学生眼下也没剩几个纯情的了。
  男人在烟灰缸里熄了烟,莫瑶刚在身边坐下,他的一条手臂就揽上了女人的腰,那动作、那自然就像是多年的夫妻。莫瑶像那风中的杨柳柔弱无力地向男人倒去,临了没忘记惊呼一声,这声惊呼的全部含义是:多么粗鲁的动作,多么出人意料啊!怎么可以这样呢。
  男人就这样了,眼睛看着怀里的玉容,一根手指轻轻扶着嫣红的嘴唇。当男人轻轻解开莫瑶衬衫上面的两颗纽扣时,她的身体开始莫名地颤动。不行,必须表示点什么,必须要做点什么。“我……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男人的嘴唇已经到了她的耳垂上。“要不你怎么会有如此的颤抖呢,这让男人迷醉的颤抖。”这两只一年来总是匆匆对望一眼就分开的狗终于有机会停下来嗅嗅彼此的气味了。
  “别在这……到床上……”当自己粉红色的抹胸暴露在男人面前,一只丰满的乳房被一只大手包住时,莫瑶的脸色更红了,身上怕冷似的打着摆子。已经被他得手了,已经来不及了,要不要阻止他,可怎么阻止自己跨间的那股汹涌的潮水呢。
  莫瑶躺在床上,衬衫完全敞开着,粉红色的抹胸衬托着同样嫣红的肌肤,那醉人的娇艳一半是因酒的热力,另一半则来自于男人的眼睛和尚未完全被欲望淹没的羞耻感。男人蹲在床边上,用舌头爱抚着女人的脖颈和抹胸边缘的柔软肉体,一只手掌轻轻地在她微凸丰腴的小腹上来回地抚摸着,那来自小腹的阵阵颤抖将一股股蜜汁挤出火山口,两腿间已经是泥泞不堪。
  “我现在要把你脱光,让我看看你的身子和我想象的是否一样,让我好好地看看你的屁股,真是太饱满了。”男人的声音很低,就像是自言自语一般。
  莫瑶的双手惊慌失措地到处遮掩着,毫无意义地抵挡着男人的双手,可显得过于柔弱,柔弱的连她自己都感到害臊,其实内心里她只是想躲避男人贪婪的眼睛。
  男人的双手是如此坚定,目标是那样的明确,当那条今天刚买的内裤被剥离的时候,莫瑶彻底地放弃了抵抗,双手捂住脸将头扭到床里边。哦看吧看吧看吧,看我那里被你弄成了什么模样,看我在你手里是多么的淫荡,只盼你好好地疼我一个晚上。
  “和我想象的一样美,这小馒头平时穿着裤子就能看出来,以后别穿紧身裤了,所有男人都会在心里幻想这个地方。已经湿透了,它已经准备好了……”男人看着她那里,几根手指轻轻地捏弄着稀疏的阴毛,微微张开的阴缝中是一片亮晶晶的灯光。“转过去吧!让我看看你的屁股。”男人的语调听上去像是恳求又像命令。
  “多好的屁股呀!女人不能没有屁股,比脸蛋还要重要,这样的屁股包在裤子里也能让我勃起。”男人就像鉴赏古董似地轻柔地把玩着女人高撅在床上的美臀,时不时地伸舌头在臀瓣上舔几下,引来臀瓣一阵轻微的抖动。“你喜欢……
  就从后面来吧!“莫瑶心中的瘙痒已经超越了身体的欲望。从后面来吧!男人都是这样的,先是弄女人的屁股,最后才想起弄女人的脸,光看屁股不看脸的男人说得全是谎言。
  男人站起身,开始脱自己的衣服。莫瑶闭上眼睛,想象着男人解着皮带的样子,男人光身子的样子,那根东西挺立着的样子,身体又抖抖索索地颤抖起来,小腹下一阵热流湿了床单。我真像个婊子,不不不!我只是个女人,我那永恒的伤口需要男人的抚慰。
  男人就站在床头边,对着趴伏着的女人,用手轻轻搓动自己坚硬的阴茎,一只手温柔地抚摸女人的秀发,将它们拨到一边,露出雪白的脖颈。“来摸摸它,热着呢。”拿起女人一只手放在自己的阴茎上,女人竟不配合,男人松开的时候,她的手就从阴茎上滑落软软地掉在床上。男人没有强迫她,搬动她的身体,将他的美臀移到床边,双腿耷拉到了地上。要来了,真的从后面来的。当男人的龟头碰着两瓣阴唇时,莫瑶突然将一条手臂向后伸去,似乎要阻止男人的进入,但到头来只是放在了男人的大腿上。
  男人的进入果断而有力,一下就将整根阴茎没入了女人的阴道中,火热的深处霎时就是一阵紧缩,伴随着女人一声痛哭似的娇吟,接着就是一阵密集的抽插,机关枪一样狠狠打击着女人的深处。
  进来了。就这样进来了。那里有多久没被男人进来过了,一年了,只想过被这个男人进,现在他终于进来了,被他玩了、弄了、奸了、肏了。哦!他真狠,可我是真的喜欢,喜欢他再狠点,狠狠地惩罚我吧,惩罚我这个又贱又淫荡的女人。莫瑶在男人的猛烈抽插中呜呜咽咽地抽泣起来。
  男人停下动作,爬过来,在她耳边轻柔地问道:“怎么,我弄疼你了?”说完开始吮吸她的耳垂,伸手抓了她的一只乳房捏弄着。莫瑶仍然抽泣着摇着头,往后摆动圆臀迎凑男人的阴茎,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淫液已经顺着大腿毫无廉耻地流下来,像虫一样在大腿上蠕动,痒酥酥的。
  忍不住回过头来,寻着了男人的嘴将自己的舌头伸给男人,被男人吮咋的夹紧了大腿,浑圆的臀部贴着男人的小腹一阵揉搓。
  男人的喘息急促起来,直起腰抓住女人的屁股,操干的更猛烈了。莫瑶放开声音哭叫起来,回头看着男人对自己的抽插,淫欲膨胀到了极点。“求你……”
  眼睛盯着男人,脸上一片潮红,但那不是由于羞耻感,而是缘于男人对身体强烈的奸淫。“求你……让我躺着……我会把……腿翘高高的……让你……”男人没有放开他,只将她的双腿合在一起,让她的臀绕着阴茎旋转了180度,她便仰面躺在那里了。
  “我不行了……我受不了……好久没被这样……求求你抱住我……”莫瑶双
  腿紧夹了男人的腰,双手搂住趴过来的男人的脖子,将脸贴在男人的胸膛上,抬起的臀一次次被男人顶回床上,阴部的撞击声证明着两具肉体的疯狂。
  “睁开眼睛……看着我……我要射你……”男人气喘如牛。
  “我也……要射你……你射死我……射到我的卵子上……射在我的子宫里…
  …“哦!我的男人!操吧操吧操吧!用你的阴茎操我的臊逼吧!
  男人的吼叫声女人的啼哭声伴随着交接部位一阵抵死的缠绵……激情在秋日
  的清凉中渐渐冷却,莫瑶卷缩在男人怀里,享受着温柔的抚摸与亲吻。“多好的女人啊!这个世界总会剩下点什么,比如你……”男人的偶偶细语却无法安慰她的心,她知道这只是个结局,他盯着男人的脸,这绝不是一个生活又有新的开始的男人应有的表情,在嗅过彼此的味道以后,当明天太阳出来的时候,他们又要各自觅食去了。
  鸣谦在睡梦中被一阵响动惊醒过来,看看表已是凌晨六点。侧耳细听原来外面刮起了大风,吹动了开着的一扇小窗,他轻手轻脚地起来关上了,看看女人睡的正香,半拉屁股和大腿露出了被外,在黑暗中看起来如此的苍白,他重新回到床上,轻轻为女人盖好被子。一点睡意也被那恼人的秋声搅没了,摸出一支烟点上了就靠在床头吸着,脑子里想着今天早上要做的最后几件事情,这样想着就伸手拿起了小书桌上的一张身份证,这是昨晚激情过后鸣谦找了个借口逗莫瑶拿出来印证她的年龄的。身份证上的相片好像是四五年以前照的,可跟眼前的女人相比他觉得还是现在的她更有魅力。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张身份证成了他计划中的一个组成部分。鸣谦原本打算找人搞一张假的,满大街都贴着造假身份证的联系方式。经过认真考虑,鸣谦认为假身份证存在几大潜在的危险,比如可能会被银行的某个细心的女职员看出来,后果将是灾难性的。眼前这张身份证太适合了:外地户口,单身女人,没有正规职业,最重要的是持有人和自己没有半点瓜葛。真的没有瓜葛吗?在今晚之前没有,经过一夜的缠绵之后还能说和自己没有一点瓜葛?也许冥冥之中早就注定,在自己踏入餐厅吃饭的第一天起就注定将和这个女人纠缠不清。既然这张身份证已经成为计划的一部分,那为什么不能让它的主人也成为计划的一部分呢?不!那将增加极大的风险,再说自己在进行一场不知胜负的赌博的时候为什么要拉一个无辜的人进来呢,迄今为止没有迹象表明这个女人是个赌徒。她生活的挺好,只是寂寞点儿,可在这个世界上寂寞又算得了什么呢?哲学家会寂寞,凡夫俗子和有钱人会寂寞吗?
  鸣谦靠在床头思绪万千,直到香烟烫着手指才惊醒过来,看看表,便悄悄地穿起衣服来,顺手就将那张身份证装进了口袋。然后弯腰看着睡梦中的女人,脸颊依然泛着潮红,呼吸轻柔的像春天的微风,即使躺在那里不动仍能感到身体的柔软。“多好的女人啊!”轻轻抚摸了一下女人的秀发,便转身出了门。
  半年来,鸣谦总是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令人不愉快的事情,他怕自己会被胸中熊熊的烈火烧得失去理智,也不愿意因为这些事情整日忧心忡忡、神情沮丧、无所事事。他需要遗忘。就像他的秘书汤洋说得那样,把大脑当做是染了病毒的电脑硬盘来个格式化,将所有的记忆彻底删除。然而大脑毕竟不是电脑,大脑深处有太多的沟沟壑壑,那些痛苦失意的往事平日里躲在某个隐秘的角落里,在你不经意的时候,在夜深人静的时刻,在风前雨后随时都会出现物理学上的电磁效应,,以图像的形式在脑海中一幕一幕地再现。此刻,鸣谦觉得自己就像是受着一双无形之手的牵引,无奈而又无助地被回忆的波涛一浪高过一浪地淹没了,时间成了一条倒流的河,回忆连着回忆。
  半年前的鸣谦虽然就任集团公司董事长助理才两年时间,可他已有了日暮西山的感觉。
  根据集团公司新的战略决策,原来一直航行在房地产这片海域的万吨巨轮突然要转变航向驶往一片新的领域,对鸣谦和公司的大多数元老们来说那是一片陌生的海域,那里的水有多深,浪有多高,风有多大以及什么地方藏有暗礁,所有这些问题鸣谦们是一无所知。而集团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韩正心中早有谋划。在这片新的海域中如果仍由王辉、鸣谦们来驾驶这艘巨轮那将是及其危险的,随时都有可能偏离航向,触礁沉没,或者迷失在狂风暴雨的汪洋大海之中。韩正清楚地意识到,这艘巨轮必须要有新的船长、水手长和资深的富有经验的领航员,才能有希望达到他理想的彼岸。
  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权衡利弊之后,韩正不动声色地为自己安排了一次南方之行。他走之前没有像以往那样向下属们交待一些繁琐的注意事项,甚至没有开会,他只是让鸣谦转告各公司的负责人,自己由于思女心切,将和妻子一道去看望在南方读书的女儿,顺便享受一下南国温暖的阳光。
  鸣谦对老板的说法没有任何怀疑,觉得一切都在情理之中。公司目前没有多少业务,仅有的几个项目也只处于意向性的谈判阶段,老板并不重视,持可有可无的态度。老板偶尔透露的公司某些战略思想大家都摸不着头脑,更不要说着手实施了。在这种情况下,公司从总经理到员工都处于悠闲状态,既然员工们都那么清闲,老板出去看看自己的爱女,顺便放松一下,难道谁还会怀疑有什么预谋吗?当然不会。于是在老板外出的那十几天里,大家都轻松的有点失重了。从集团副总经理到部门经理整天吃吃喝喝,要不就聚在办公室里没完没了的斗地主。
  鸣谦则躲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和女秘书汤洋泡在一起,讲那些让女秘书面红耳赤的笑话,享受着女秘书的粉拳和娇嗔。倒是房产公司的总经理王辉还保持着一丝清明。
  有一天,他不无忧虑地对鸣谦说:“快坐不住了,老没项目也不是个事儿。
  “鸣谦就说:”皇帝不急,急死太监,有些时候没有项目就是项目,没有项目不可怕,大不了养几号人,可怕的是上错了项目,前年的教训你忘了吗?“王辉就讽刺说:”你的口气怎么越来越像董事长。“然后两个人便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
  韩正是悄无声息地回到B市的,鸣谦知道消息是在老板回来的三天之后,并且是老板亲自打电话让他在第二天安排一次董事长办公会,但没有透露会议的议题。鸣谦想问一句可老板已经把电话挂断了,留给他一丝不详的预感。
  一切都是从这次办公会议开始的。一切都经过了韩正的精心策划。他的行动迅速、果断、有力,没有给任何人留下回旋的余地。在短短的一个月内,空降部队几乎接管了公司的所有部门。老员工们都得到同样的指示,那就是无条件支持、配合空降兵们的工作,任何阻挠、妨碍以及不友好的行为都将被视为对公司的损害,甚至被视为和韩正对着干。新贵们——王辉如此称呼空降兵们,新贵们在韩正强有力的支持默许下,对公司的老员工进行了清洗,为了向管理层的一些元老们下手,韩正将集团公司总经理的帽子给北京来的赵志刚带上,而自己却隐到了幕后。
  在集团公司成立的几年间,韩正一直是董事长兼总经理,像房产公司总经理王辉虽然德高望重,最终也就挂个集团公司副总经理,至于常务副总经理韩正根本没打算设这一职务。五年来,除了创业时的头两年,韩正总是通过职务的设置使自己与属下保持相当的距离,这种距离基本上与公司的资产增长成正比。时至今日,韩正已经成功地用金钱在自己周围砌起了一道象征权利和威严的高墙,那些过去的老弟兄们只能围着这道墙转圈,并随时注意要保持适当的距离。
  所以面对一个外来户荣登总经理宝座并与董事长吃同席、出同车的情形,嫉妒者有之,愤愤不平者有之,甚至有居功自傲、公然对抗、不奉号令的,王辉就是其中之一。
  在一次会议上,他的愤怒情绪就像醉鬼无法抑制的呕吐,污言秽语劈头盖脸地喷向在座的新贵们,什么小孩的鸡巴,坐享其成的乌龟王八,还说什么卸磨杀驴的把戏,并隐讳地提到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他说这句话时还瞟了鸣谦一眼,似乎是想让鸣谦站出来作证。最后韩正铁青着脸制止了王辉的愤怒,说由于王总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会议择日再开。
  在以后的一个星期里,王辉与韩正有过几次关起门来的单独谈话,没人知道谈话的详细内容。还是汤洋有一次无意识地告诉鸣谦说两人之间发生了激烈的争吵,争吵声没有被隔音墙完全吸收,一部分从门与地毯的结合处泄露出来,首先被韩正的女秘书听见,然后就告诉了汤洋。最后的结果是,鸣谦记得那是个星期六,公司里没几个人,很清静,王辉在公司三名保安的陪同下向总经理赵志刚移交了手续。鸣谦没有走出办公室和王辉告别,虽然他们在一起整整五年了。鸣谦吩咐汤洋锁上门不许任何人进来,然后整个上午他都半躺在座椅里读一本叫《危险关系》的书。内容是关于摩萨德和阿拉伯圣战者之间的较量。
  此后,在总经理赵志刚的直接参与下,韩正找人单独谈话的频率不断加快,仅仅三个月不到,当年与鸣谦一起进入公司的管理人员就所剩无几了。这种毫无人情的大清洗使鸣谦产生了兔死狐悲的伤感,也许用不了多久就会轮到自己了,目前之所以还能苟延残喘的原因鸣谦心里有数,那绝不是出于韩正的怜悯和施舍,更不是出于他对公司做出的贡献,要说贡献自己怎么能比得上王辉呢?而是出于一种微妙的原因。虽然如此,鸣谦对韩正借外人之手清洗过去老兄弟的手段产生了难以言表的激愤之情。
  在这种激愤之情的驱使下,鸣谦决定在适当的时候向老板进一言,也许一切都不是老板的本意,而是受了空降兵们的蒙蔽,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汤洋。
  “快醒醒吧,我的哥哥。”汤洋充满同情地说。
  鸣谦看着女秘书一本正经的俏脸,就忍不住和她开起了玩笑。“自从尝过你的美酒以后,我是但愿长醉不愿醒呀!”汤洋不理鸣谦的调笑,仍按自己的思路往下说。“你不是说要自己经营书店吗,咱就去开家书店,别再这里天天看人家的脸色了。”“我是不甘心哪。”鸣谦恨恨地说。看看身边的美女就觉得心中有点想法,转身拿起班台上的电话对女秘书说:“给你妈打电话。”“干嘛?”
  “就说你今晚……”汤洋就红了脸怪嗔道:“不是昨天才……今晚不行,我小表妹要来,她可缠我了。”看着男人微微失望的神情,又安慰道:“今晚你自己安排点节目吧,比如,到酒吧喝一杯,那不是也挺酷吗?”说完在鸣谦脸上蜻蜓点水似地一吻,就飘然而去。
  鸣谦坐在车里,看着前面的红色交通信号灯上跳动着的阿拉伯数字,内心一阵烦闷,这该死的高峰期,该死的交通堵塞,要到什么年代人们才可以开上能在半空飞行的汽车?不过那样也不行,除非人的头顶再长出一双眼睛。正胡思乱想,就听后面的喇叭响成了一片,原来前面的交通灯已经变了颜色。催个鸟呀!
  鸣谦驾着车竟不知该到哪里去。他实在没心思回家,再说那也不能算个家,三年前他和妻子离婚后在幸福山庄买下了一套三居室的房子作为自己的栖身之地,可算算也没住几天,反而在办公室里睡的次数多些,当然那时鸣谦还是很有事业心的,常常在员工面前标榜自己是以公司为家。有了汤洋以后倒是在那儿安稳地睡过一阵,可汤洋和自己的母亲一起生活,所以对鸣谦来说充其量也就算周末情人或是节日情人,但却养成了一个坏毛病,只要汤洋不在,他在那所房子里就坐卧不宁,以至于常常深更半夜拨打汤洋的电话,权当睡前的安眠药。
  转过石子路口,正无奈地准备拐上回家的路,就看见前面半空中硕大的“中国交通银行”几个闪亮的大字,突然就有了主意。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
  “处长大人,晚上有安排吗?”鸣谦问道。“如果没安排就到老地方坐坐,老规矩,我出钱,你出人。”鸣谦来的这个地方,B市知道的人恐怕不多,因为它的门面很小,门顶上“雅石餐厅”几个字也显得很小气,稍微有点钱的人一看门面就会不屑一顾地扭头而去,没钱的人到了楼上一看多半会知趣地说走错地方了。原来,此处虽外表平常,可楼上却别有天地,撇开规模,装饰之豪华绝不亚于五星级酒店,内部设计更是曲径通幽,总计八个套房包间,分别以:名石、奇石、古石、玉石、雅石、怪石、寒石、燧石命名。来这里吃饭的客人多半是与老板有点渊源的人,实际上就是一个不挂牌的私人俱乐部,消费的档次很高,可要是对了老板胃口的人经常是分文不取,可以白吃白喝。
  鸣谦和雅石老板黄宗诗的渊源可以追溯到六年前,那时鸣谦是B市晚报的记者部副主任,业余时间喜欢玩个石头,聊以消遣。有一次报纸上发了一篇关于奇石收藏者黄宗诗的报道,鸣谦就觉得挺有意思,就找来版面记者随便问问,这个记者见主任对这玩意有兴趣,就主动联系黄宗诗邀请鸣谦到他的收藏室参观了一次,那时黄宗诗是B市最大的洋酒供应商,据说B市百分之九十的洋酒都是从他那里来的,身价以亿计。没想到这小小的共同爱好使两个年纪、财富相差悬殊的人在后来的几年中成了莫逆之交。两年前黄宗诗搞了雅石餐厅后鸣谦就成了这里的常客。
  “吆!是尚大哥来啦!”正在一颗发财树下弹着钢琴的紫惠迎了上来。这紫惠二十来岁,长着一张圆脸,虽不能说是个美人,可那凸凹有致的身子,特别是那双乌溜溜的眼睛却是招人魂魄。鸣谦不止一次想过,若是自己在床上和她做那种事,仅被她那撕心裂肺的眼睛盯着就得一泄千里。可也只是想想罢了。初次见面时老黄的介绍语只有一句话。“这是我的忘年交紫惠。”只凭忘年交三个字鸣谦就死了打她主意的心,暗想老黄是不是像欣赏石头一样欣赏她,脑子里就现出老黄拿着放大镜看她身子的样子。想着这些鸣谦脸上就挂着暧昧的微笑。
  “老板娘好呀!”鸣谦总是叫她老板娘,紫惠也不在意。
  “钢琴弹得是越来越好了,我在门口听得都忘了进来了。”“切!别让人牙酸了。不会是一个人吧。”“后面还有,你认识,交行赵处。老黄呢?”“他的行踪谁知道,给他打电话吗?”“不用了,和朋友说点事。”“不光说事吧!还得办点事吧!
  “紫惠用那勾魂的媚眼盯着鸣谦取笑道。
  鸣谦笑笑没吭声,心道:“老子想办你呢。”鸣谦看着面前坐着的两位女士,嘴里客气着心里直骂老赵。怀疑老赵是不是刚从选丑大赛的会场回来,顺便将冠亚军全给带来了。前几次带来的哪个都比这两个强嘛,不会是成心恶心自己吧。
  不过也难为老赵,谁让自己喜欢良家妇女呢?
  “来来,我介绍一下,这位是南京北路储蓄所的会计李玉珠小姐,这位是行里信贷处的王欣小姐。”老赵转向鸣谦对两位女士道:“这位是亚华集团投资公司的尚总。”两位女士都站了起来,鸣谦赶紧握握她们的大手,就在这时他惊讶地发现那个叫李玉珠的长着一个巨大的屁股,腰身以下就像气球一样鼓胀着,鸣谦看着那屁股跨间就起了反应。鸣谦对女人有个特别的爱好,喜欢女子肥大的臀部,只要臀部够大够翘,哪怕脸蛋差点也无所谓,扁平屁股的女子他从不多看一眼,即使是天仙,不过没有挺翘圆润的屁股也就不能称为天仙了,这就是鸣谦异于常人的审美标准。
  “亚华集团?我在报纸上看过一篇报道,说亚华集团下属的一个小区业主委员会和物业公司闹纠纷,保安打伤了业主,结果业委会将物业公司赶出了小区,连办公室都给砸了,后来业委会主任在小区的超市也被一帮人砸了,还轮奸了超市的女老板,就是业委会主任的老婆,报纸含糊其词,暗示你们集团公司的人干的。听说公安局已经立案侦查呢。尚总有这回事吗。”王欣连珠炮似的一番话听得鸣谦直发晕,尴尬地笑笑。“王欣小姐做过记者吧!要不怎么说话就那么利索呢。”正巧服务生端上菜来。“来来,咱们边吃边聊。”鸣谦又将脸转向老赵。
  “两位小姐都能喝点吧!”老赵一拍鸣谦的腿说:“什么话,我老赵会和不喝酒的人交朋友?这可是我爷爷辈传下来的家训。兄弟小心今天阮小二。”说完哈哈大笑起来,引来两位女士的一阵娇骂。益谦想这老赵每次带来的女人还都别具特色,要么就是能喝,要么能干,要么能宰,今天带了个大屁股来不就是照顾自己的爱好嘛,这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这么想着就觉得老赵也挺可爱的。于是就来了兴致。对服务生说“上五粮液。”老赵道“喝酒之前有个事先给你打个招呼,行里今年给每个人下了任务,要完成一定的储蓄额,到时老弟的给我想想办法。
  “鸣谦笑道:”这储蓄任务怎么也落不到你大处长头上。“老赵道:”处长!
  行长也不例外。不过也不是白干,和工资福利挂钩。“鸣谦想了想道:”多了难说,百十来万的兄弟包了。不过你们在中心大道成立支行的申请总行到底批了没有。
  “老赵道:”这事我不会忘,反正有戏。“玉珠插话道:”尚总,别忘了还有我呢。我的任务怎么办呢?“老赵一听苦笑道”得!交情不如姓(性)交“玉珠就娇嗔道:”说什么呢你。“鸣谦笑道”兄弟可不是见性弃义之人。“说得两男两女都大笑起来。
  第四瓶五粮液喝完的时候,鸣谦就觉得舌头有点不听使唤了,他知道如果继续喝下去就将进入断片阶段。好在老赵已经不行了,把头支在桌子上直晃悠,王欣就把自己的椅子移到老赵旁边,抱住老赵的头口齿不清地说:“你怎么就是…
  …嘴上的功夫,你来……你来呀!“玉珠大笑道:”你们男人……总想把女人放倒……靠酒不行。“鸣谦道:”那你说……靠什么。“玉珠道:”靠什么?
  靠…
  …就靠……靠……“这里王欣终于将老赵弄起来,刚好听见玉珠的话就说:”
  我靠!谁靠不过谁……咱两靠去……“未说完就搂了王欣的腰进了里间,哐的一声锁上了门。
  鸣谦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向玉珠招手道:“妹妹来……到哥这来……”玉珠被椅子绊了一下摔倒在地毯上,撅着个大屁股要爬起来,鸣谦扑过去道:“你别动。”就将玉珠脸朝下压在地毯上,伸手在肥臀上又摸又捏。
  玉珠道:“你干什么……想耍流氓……是吧……”鸣谦道:“我不想耍流氓……
  只想耍你的屁股。“说着一只手伸到女人肚皮底下解皮带。玉珠就扭动身子说:”屁股不在那……乱摸什么。“鸣谦道:”解皮带呢。“玉珠就笑道:”我没皮带。“鸣谦从后面掀起她衣服一看真没皮带,就抓住裤腰使劲往下一拉,结果连内裤一起拉了下来,一个白花花的肥臀就摆在了眼前。玉珠惊呼一声道:”
  男人真不是……东西,第一次就脱……人家的裤子。“鸣谦在白屁股上打了一掌,屁股上出现了一片红印子。玉珠叫道:”你变态呀!“鸣谦把脸在臀瓣上蹭了几下说:”有多少男人拔过你的裤子。“玉珠道:”不多……我长得不好看……
  “鸣谦听了鼻子一酸,觉得女人挺可怜的,就在女人的屁股上添起来,边舔还边对女人说:”不!你的屁股很美……你老公不喜欢吗?“玉珠哼哼着说:”不喜欢…
  …说像磨盘呢。“鸣谦骂道:”你老公……真是个傻逼。“玉珠道:”那你喜欢大屁股吗?“鸣谦道:”我喜欢……“玉珠道:”你喜欢就让你……操操…
  …“鸣谦就把自己的裤子退下半截,将半软半硬的阴茎放在女人的臀缝中乱戳。
  玉珠就笑起来说:“就知道你操不进来。”鸣谦将下体凑近玉珠的脸道:“帮我舔舔。
  “玉珠摇着头说:”我不,我不嘛。“鸣谦伸手抬起玉珠的脸按向自己的小腹说:”你不舔我就不操你屁股。“玉珠来回躲了几下还是把男人的阴茎吃进嘴里。
  鸣谦低头醉眼朦胧地看着女人一进一出地吞吐着自己的阴茎,偶尔女人还抬头看自己一眼,突然觉得那眼神挺像紫惠的,阴茎就在女人的嘴里膨胀起来。玉珠一下吐出阴茎,气喘吁吁道:“好了,你操吧,我都流水了……”鸣谦转到女人背后轻轻一顶整根阴茎就滑了进去,挺动臀部抽插起来,一边插一边将女人的屁股拍的噼啪响,玉珠就呻吟着将臀部往后顶着,那臀肉就荡起阵阵浪花。

  第二天,鸣谦睁开眼一看老赵睡在里间的地毯上,自己却躺在床上,一个女人趴在他的肚子上,拨开头发一看竟然是王欣。
  鸣谦坐在自己办公室的桌子前,看着一份酒店员工招聘计划。昨晚的酒劲还没过去,太阳穴的动脉血管跳得很厉害,胃里也很不舒服,胃壁吸收了过多的酒精,现在还在收缩着,早上在办公楼对面的蓝宇餐厅吃早饭时喝了碗稀饭差点吐出来。那个女老板的屁股真是丰满,又圆又翘,比汤洋的可大多了。通过半掩的门,鸣谦朝外面正在复印文件的汤洋看了一眼,她今天穿着直筒裙,屁股的轮廓不太明显。要是她知道了昨晚自己干那个大屁股的事情,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
  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大清早就想着这些裤裆里的事情,等一会还要找董事长韩正谈话呢。其实鸣谦并非真的相信老板是被赵志刚们蒙蔽了眼睛,只是不愿相信眼前的事实而给自己找的一个借口,一方面可以安慰自己,另一方面也使老弟兄们的离去有一个合理的注脚。但他仍然决定和老板面谈一次,以进一步了解老板下一步的意图。
  下午,当公司的员工下班以后,鸣谦走进了董事长宽大豪华充满异国情调的办公室,推开门一看,里面赫然坐着几位空降来的新贵。他们分别是集团公司总经理赵志刚,据说是来自北京现代企业管理的精英,王辉曾给他起了个绰号叫“政工干部”并已经在公司流传开了,不知是否已传入他本人的耳朵。另一位是酒店管理公司总经理林明全,他来自广东,口才很好,讲起话来滔滔不绝。他一下飞机就直奔公司,几乎没说几句话就厚颜无耻地提出预支两万元钱做食宿费,鸣谦私下认为这是个打着职业经理旗号的江湖骗子,其主要产地就是广东。第三位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客观地说很有风韵,也不乏气质,她留给鸣谦的最深印象是她身上散发出的兰桂之香,兰香持久,桂香馥郁,对香水的选择体现了这个女人不凡的品味。鸣谦破例没有对她产生敌意。虽然她来公司没几天就接手了原来由鸣谦分管的人力资源部。这个女人叫夏林。
  鸣谦进门后屋里的几个人就沉默了,八双眼睛都看着他,个个都是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就在这一瞬间鸣谦突然明白一切都已经改变了,自己不再是那个深受董事长信任、引人注目的助理了,而是一个走错了门的清洁工,一只被扒光了毛的公鸡,甚至是个混进公司想刺探机密的奸细。
  也就是从那天开始鸣谦和老板的距离越来越远,老板对他的态度也越来越冷漠,有时在走廊或别的什么地方相遇,老板的表情看起来就好像鸣谦不是为他工作了五年的助手,而是公司新来的叫不上名字的无名小卒。鸣谦觉得自己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甚至有一种被侮辱的感觉。尤其是这种侮辱有时是在新贵们的眼皮底下进行的,原来内心深处的那股激愤之情被老板的冷漠、侮辱鼓荡的越来越高。
  鸣谦与韩正陷入了一场冷战之中。其某些方面与美苏六十年代的冷战特征相似,双方有对话,可都虚心假意,心怀鬼胎;他们相互试探,企图了解对方的真实意图,都想在对方意想不到的地方布下陷井。
  对鸣谦而言虽然大权旁落,今不如昔,可他也不是孤家寡人,公司那一百多号老员工基本上都是他招聘进来的,虽然他们不敢与老板作对,但出于怀旧的情绪绝对不会帮外人,在这新旧冲突中他们一直是一道功能特殊的“软墙”,以自己特殊的方式抵挡着新贵们的进攻。
  对韩正来说他清楚鸣谦在公司的影响力,鸣谦与王辉们不同,王辉与自己之间只是纯粹的雇佣关系,他韩正可以随时终止这种关系,即使有麻烦也不过是损失点钱而已。可鸣谦从一开始自己就给了他太多的信任,太多的特权,在不知不觉中让他突破了自己那道维护尊严的隔离墙,他离自己太近了,近的连一点隐私都无处可藏,他有时候感到鸣谦仿佛不是自己的雇员,而是某个人派来监视他的一双眼睛,当然,他作为自己老婆的眼线,这一点两年前就已得到了证实。所以韩正常常有芒刺在背的感觉,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韩正吃不准自己在鸣谦心中的地位,他觉得鸣谦表面上对自己毕恭毕敬,可内心里肯定看不起自己,因为自己没文化,行为举止缺乏修养,虽然有的是钱,可在鸣谦的眼里自己的钱都是偷来的,是从弟兄们的口袋里“扣”出来的。曾有耳目向他传言说鸣谦下过这样一个结论:凡暴发户都是吝啬鬼。还说什么:全国的董秘里坐破桑塔纳上班的也就他一个,结果胁迫自己给他换了一辆豪华马自达。这些话如果是王辉或者其他经理们发的牢骚他也就一笑而过,可这些话出自鸣谦之口,那意义就不同了,他韩正在鸣谦的眼里只是个暴发户,是个吝啬鬼,自己的这片天地好像都是他尚鸣谦打下的,总之自己在他眼里就是一钱不值,也难为他在自己面前叫老板或董事长时摆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这家伙真够阴的。想起鸣谦的阴险,韩正就像心里像吃了只苍蝇似的。前年,他就是一边和自己玩阴的,一边和自己争夺汤洋,那时连王辉都没有秘书,他尚鸣谦就给自己弄了个女秘书,想起这事韩正就忍不住怒火中烧,可又无处发泄,自己堂堂董事长,家财万贯,可争不过自己的一个助理,传出去真是太丢人了,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嘛,况且这小子也确实能干,要不自己岂能忍到今天?
  鸣谦自然无法洞察老板心中的这些曲曲弯弯,其实他只要知道一点就够了,那就是老板对他有气,看不顺眼了,就像王辉说的要卸磨杀驴了。在鸣谦和韩正冷战的这一段时间,他表现的就像一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每天准时到公司上班,处理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在例行的会议上抽烟喝茶,听着空降兵们的雄才伟略。
  其他大部分时间就在办公室里接待那些牢骚满腹的老员工们,有时安慰几句,有时给他们出点注意。一时间公司出现了一种怪现象,一方面是老板的小圈子忙着定战略、搞方案、出制度忙得不亦乐呼,另一方面是各部门的主管和老员工们像无头的苍蝇找不到方向;有时一个部门会在同一天接到两个相互矛盾的通知或决定;一些似是而非真真假假无法分辨的谣言在公司各个角落传播;一个个小团体小帮派雨后春笋般地生长;基层部门负责人各自为政,仿佛一瞬间都成了独当一面独霸一方的诸侯。这些诸侯都属于公司的第二代,当初是鸣谦们招录了他们,培训了他们进而又提拔了他们,以往他们是公司各种战略决策的具体执行者,是公司管理层的中坚力量,而眼下他们又成了鸣谦向新贵们宣战的资本、和韩正冷战的砝码。这些砝码们义愤填膺地向鸣谦表示:我们什么都不怕,有能耐把我们都开了算球!鸣谦则安慰他们说:那是不可能的,总得有人给老板干活呀!
  鸣谦和韩正的冷战并没有维持多久,这也在鸣谦的预料之中,因为韩正是个精明果断的人,公司的混乱状态是他无法容忍的,在他认清了混乱的根源以后就会豪不犹豫地采取行动。鸣谦了解自己老板的性格,他知道,总有一天韩正会对他实施致命的一击,只是他不知道这致命的打击会来自哪个方向。更没料到来的如此之快。
  B市的春天总是姗姗来迟,从预示四季更替的卦象来看,八卦不适用与B市的春天。当一阳复生预示着春的萌芽时,B市还是一片北国风光、万里雪飘的景色;而当万物复苏的二阳来临时,则仍然雨雪纷飞,春寒料峭;只有象征百花盛开、大地似锦的三阳开泰时,这座城市才有了一点真正的春的气息,路边的树枝染上了点点嫩绿,穿短裙的姑娘们骚首弄姿。然而B市的春天又是如此的短暂,美人瞬间的回眸就突然进入了夏天,干燥,热烈,充满了异域风情。
  鸣谦在他位于30层的办公室窗口已站了很久,他俯瞰着楼下的街景,仿佛电脑游戏中的一个窗口,人流,车流,街道,建筑都显得很不真实。就像他手里拿着的那份调令和一份任命书,十分钟前汤洋亲手交给他的,他不敢相信这是真实的,在他看来这完全是个错误: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
  调令和任命书都是韩正亲自签署的,内容很简单,调鸣谦到物业公司任经理,任命夏林为新的董事长助理兼人力资源部长。几乎是在鸣谦接到调令的同时,夏琳给他打来一个电话。
  “尚助理,如果你有时间想和你聊聊。”“现在?”“半小时后。”放下电话,汤洋就走了进来,鸣谦突然觉得自己的女秘书清瘦了许多,也因此显得更清秀更惹人怜爱。“洋儿小家女,相逢道左,一往情深。”鸣谦不知为什么此刻想起了自己写给汤洋的四句小诗,心里即刻充满了柔情,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汤洋的眼圈就红了。鸣谦站起身走到她身边揽住她,嘴唇埋进她的脖子里亲吻。
  汤
  洋扭着身子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这样……”鸣谦听汤洋这样说反而更
  来劲了,边亲边搂着汤洋移到门边,一脚就将门关上了。张嘴就吻住了女秘书的芳唇吮吸起来。汤洋虽然经常被鸣谦在办公室里干,并且也喜欢这种超越正统的刺激,可总觉得今天有点不和适宜,她感到男人冲动的厉害,阴茎已经坚硬地顶在自己的阴部。她扭动着挣开鸣谦的嘴道:“现在不行,夏部长马上就来了,晚上好不好?”鸣谦喘息着说:“来得及,好洋洋,亲妹妹,让哥哥操操你的小嘴……哥哥只要一肏你就战无不胜。”说完一按汤洋的双肩,女秘书就跪在了地毯上,哀怨地看了鸣谦一眼,就解开皮带将怒胀着的阴茎拿了出来,伸出舌头先在龟头上舔了几下,才慢慢地含进了一小截吞吐着,鸣谦看自己的女秘书就是舔阴茎也是那么秀气,就像在吃一套大餐似的按部就班,就耐不住挺动臀部,在汤洋嘴里抽动起来,汤洋呜呜了几声,就放开抓着阴茎的手,双手扶住鸣谦的两腿,微微仰着头任鸣谦肏自己的小嘴。
  鸣谦一边插着汤洋的小嘴,一边想着夏琳就要来了,想到如果她看见自己这样肏着秘书,不知有什么样的反应,鸣谦越想越兴奋,潜意识中仿佛自己是专门挑这个时间要汤洋为自己口交的。阴茎几乎插进了大半根,鸣谦不敢全插进去,汤洋为自己口交过很多次,可每次自己尝试着整根插进去时汤洋都会呕吐。有一次在家里,鸣谦把汤洋挑逗的情欲高涨,便要她给自己口交,汤洋娇媚地央求道:“哥哥,洋洋的小嘴任哥肏,求哥不要肏太深很难受呢,”鸣谦当时不听,高潮时就顶进她的咽喉射了,可接下来女孩的反应把他吓坏了,只见她躺在地上又吐又咳嗽,好一阵才缓过来。从那以后鸣谦和汤洋口交时关键时刻都是在她阴道中射精此刻鸣谦已有了浓浓的射意,就扶着她的头继续插着,一边急促地对汤洋说:“快,把屁股露出来……要来不及了……”汤洋呜呜两声,也不知道她想说什么,可还是用手艰难地脱着短裙中的裤袜,鸣谦一直看着她将裤袜退到大腿上,就捧着她的脸最后抽动几下,一把拉起来,把她推倒在沙发上,将双腿托起来一下就插进阴道中,很顶了三四下就忍不住在里面射了,就这几下加上有力的喷射就使女秘书达到了一次小高潮,鸣谦射完了还能感到那里面的收缩。鸣谦知道汤洋的性癖,因为每次鸣谦肏她的嘴后,她的淫水就会湿透内裤。
  喘息了一阵,鸣谦抽出阴茎,汤洋就起来提着裤袜还没忘记用脚踢了鸣谦一下,娇嗔道:“真讨厌。”鸣谦笑着拍拍她的屁股低声道:“我知道你还没过瘾,晚上哥让你吃个够。”汤洋听了就要过来打鸣谦,鸣谦说“别闹,夏琳要来了。
  “汤洋就说:”来就来,我怕什么。“嘴里这样说可人却打开门跑了出去。
  夏琳是和那股兰桂的香气一起飘进门来的,她上身穿一件蓝色无领外套,内穿米黄色紧身羊绒衫,下身是一条半旧的牛仔裤。鸣谦觉得夏琳的性感全部集中在下半身,她的乳房看上去虽然在羊绒衫里胀鼓鼓的,但根据经验判断,那绝不是真实尺寸,肯定使用了加厚的胸罩产生的效果,走起路来没有动感,不像汤洋,身子稍稍的摆动就会带动某些部位一阵优美的律动,从胸到腰到臀,那是一种有血有肉的美。夏琳的臀部包在牛仔裤里显得很饱满,与其说是性感不如说是中年妇女的一种肉感。这种对比使鸣谦心理上有种自豪感。所以当他看着夏琳的时候,脸上自然就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夏琳自然不知道鸣谦此时心里龌龊的想法,她只是有点疑惑地对鸣谦笑笑,然后坐在鸣谦对面的班前椅上,坐下后一条手臂放在椅子的扶手上,另一条放在了鸣谦的办公桌上,身体朝左边微微侧着。鸣谦从未如此近距离地观察过夏琳,此时除了那阵香气更加浓郁之外,他还发现这个女人的肌肤异常白皙,特别是脖颈一段,几乎可以说很完美,左耳根下的一颗痣也点缀的恰到好处,只是依据麻衣相法,女子在该处有痣属于克夫相。
  “早听说尚助理是公司的忙人,所以一直都不敢来打扰。”夏琳的开场白外交辞令很浓。鸣谦也不想和她多绕圈子,和女人绕圈子是很危险的,特别是有姿色的女人,很容易把自己绕进去。鸣谦开门见山地告诉她,自己已经收到了调令和任命,可目前还不打算办理交接手续,并说晚些时候会找董事长单独谈谈,因为有几件事还没办完,想请示一下老板是否也一并移交给她,毕竟这几件事要么关系公司机密,要么不好中途换手。最后鸣谦说道:“当然,老板对夏小姐信任有加,也并非我多心,只是我们这位老板记性不太好,我想还是有必要提醒他一下。”鸣谦的一番话明显使夏琳产生了不快,不过也就是两道眉毛稍稍往上跳动了几下,然后说道:“尚助理请别误会,我来这并不是催你办理移交手续,不是还没正式宣布吗,我来是有另外的事情找你商量。”夏琳停下来,看着鸣谦似在等他说话。
  “请讲。”“就是关于你的秘书汤洋。”夏琳又停下来,似乎在观察鸣谦的表情,又像在吊他的胃口。鸣谦的心里就有点窝火,那股香气此时已经将他包围了。
  鸣谦干脆不开口,而是点上一支烟,深深地吸一口然后缓缓地吐出,让浓浓的烟雾弥漫在自己和这个女人之间。
  “我们准备调汤洋到赵志刚总经理办公室工作。”夏琳紧盯着鸣谦,似乎想从他的表情窥探他的内心。
  沉默。鸣谦不敢开口说话,他怕自己一开口心中的怒火就会火山一样爆发,这怒火当然不是冲面前这个女人的,而是对韩正的。直到今天他都没有忘掉这点陈年旧事,在打自己一棒的同时还顺带着踹了汤洋一脚,目的就是恶心自己。鸣谦眼前仿佛出现了赵志刚那胖乎乎色迷迷的圆脸。鸣谦又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吐出胸中的闷气。接着就慢条斯理地说:“这事我看还是征求汤洋自己的意见吧。”“汤秘书与你共事多年了,人都是有感情的,她如果有什么想法还请你劝劝她。”夏琳的语气听上去很诚恳。鸣谦突然有一种想大笑的感觉。他想:夏琳也许并不明白自己和韩正之间那点旧事,否则她不一定肯为赵志刚拉皮条,赵志刚是什么东西,位子还没坐稳就和老子挣女人,夏琳这骚娘们如果不是蠢货那就是太想讨好赵志刚了。鸣谦想哪天就用这件事逗逗汤洋,他就喜欢看她又焦急,又委屈,又羞怯的模样,不过得注意分寸,不要又把她逗哭了,就像上次用韩正逗她一样,结果汤洋哭红了双眼一个星期不理他,想着这些鸣谦的脸上就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尚助理,你还有什么意见吗?”鸣谦回过神来,恰好手中的香烟烧到了手指,狠狠地烫了他一下,就条件反射地一甩,那烟头从手中飞出穿过班台直向夏琳白花花的脸飞去。夏琳见烟头朝自己面部飞来,双手扶住桌面头一低趴在了鸣谦面前,那模样又滑稽又可笑,就像是在向鸣谦行一种稀奇古怪失传已久的礼似的。
  “哎呀!对不起,真对不起,烫着没有?”鸣谦边问边用手去拨落在夏琳头上的烟灰,烟灰被他一碰又分成了几块钻进夏琳浓密的头发中不见了。
  这时夏琳已经站了起来,挡开鸣谦的手,不知是气愤还是受惊,脸胀的通红,眼睛里水汪汪的,呼吸也不均匀了喘着粗气。女人的肺呼量就是小呀!鸣谦这样想。
  “尚助理,你看汤洋什么时间可以到赵总那里报道?”夏琳的语气硬邦邦的,她没再坐下,而是站在鸣谦面前。
  鸣谦想,这女人一定以为刚才自己是故意那样的。抬头看着女人潮红的脸;
  尚未平息的起伏的胸,心里就有点发软,觉得一个女人出来混饭吃也不容易,特别是这种外表刚强的女人不定有颗玻璃般易碎的心呢。这样想着就觉得她帮赵志刚拉皮条也情有可原,她不还得靠赵志刚吃饭吗?说不准姓赵的哪天拿她应急她能拒绝吗?只是千不该万不该动汤洋的脑子。此时鸣谦竟对女人产生了一丝歉意。
  “夏小姐,关于汤洋的事你就不要再插手了,我这完全是为你好,汤洋去不去赵总那里,什么时间去,你叫赵志刚自己来问我。”看着夏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鸣谦又补充了一句连自己都莫名其妙的话:“如果你是汤洋,我也会这么做的。
  “这次夏琳倒像是听懂了,说:”那就这样吧。“声音很轻,然后就往外走,快出门的时候鸣谦又叫住她。”夏小姐,刚才真不是故意的。“夏琳就朝他笑笑出门去了。
  鸣谦就是那天下午给韩正打的电话,说自己有几件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谈谈,并约他晚上八点半在雅石吃饭,鸣谦曾带他去过雅石一次,韩正居然爽快地答应了,好像他早就料到鸣谦有此一举并正在等他的电话似的。
  那天下午鸣谦就没有再出过办公室,他躺在沙发上不停地抽烟,整个房间烟雾缭绕,汤洋进来给他倒水都呛着跑出去了。
  摊牌的时候到了,冷战终于结束了。如果服从公司调动,到物业公司走马上任的话,他鸣谦还可以混一阵,可换来的将是手下员工们的耻笑,因为到物业公司实际上就相当于发配流放,韩正在这样安排的时候说不定就有羞辱他的心思。
  再说汤洋怎么办?总不能把她也带着,物业公司经理是不配秘书的,倒是配有不少清洁卫生的老妈子。但如果不服从调动,就是立马与韩正翻脸,然后夹着尾巴滚蛋。可这两条都不是鸣谦想要走的路。他整个下午躺在沙发上苦思冥想的就是第三种选择:和韩正再玩一把。
  隔着一扇门就是鸣谦的美丽可爱的女秘书,可整个下午鸣谦几乎没有听见她的声音,办公室里异常安静,安静得感觉不到时光的流逝。这种寂静来自于墙壁的隔音效果,在办公室装修时鸣谦特别向设计师提出来要有良好的隔音功能,当时鸣谦的想法很朴实也很无聊,只是想自己和女秘书关起门来说的话不要让外面听到。后来他把这种效果告诉了韩正,所以有几次和韩正的重要谈话就是在自己办公室里进行的。鸣谦想在今晚晚餐的时候和老板重温一下谈话的内容,当然紧紧重温是不够的,还要添点老板喜欢的佐料,这样效果可能会更好一点,想到这里鸣谦从沙发上起身,走到桌前拨了一个电话。
  当保安部经理袁明站在鸣谦跟前的时候,他们有一阵没说话,后来鸣谦递给他一支烟,就在袁明打着火准备点烟时,他说话了。:“你知道那几个人现在在哪吗?”“知道,二哥要找他们?”袁明忙熄了火看着鸣谦说。
  “我找他们干什么,”鸣谦尽量把语气放得舒缓随和。“老板最近有问过这件事吗?”“从来没有。”袁明思索了一下又补充说:“如果老板问过,我早就告诉二哥了。”“过几天老板有可能向你问起这件事。”鸣谦打着火伸长手臂,袁明赶紧凑过来点着了手里的香烟。
  “怎么?警察又来过了……”袁明看着鸣谦的脸色咽下了后半句话。
  “如果老板问起这事,你就说接到过那几个人打来的电话,再要20万元钱。
  “看见袁明会意地点点头,鸣谦就沉下脸说:”你不要把我的意思想歪了,我还不至于敲他这点钱,总之,你就按我教你的说,其他一概不知道。“”我明白了。
  “”要一直和他们保持联系,可一定要谨慎再谨慎。“”是。“袁明见鸣谦不再说话就转身要出门,鸣谦叫住道:”回去告诉你哥,这个周末一起喝一杯。
  “鸣谦看着袁明高大的身影在门口消失后,就打了个电话,然后看看手表,还有一刻钟就是下班时间了,距离他和韩正的晚餐时间还有一小时四十五分钟。鸣谦拿起公文包走出办公室,见汤洋正在看着一本书,他轻轻走过去偷偷一看,原来正是自己看了一半的那本《危险的关系》。
  “好哇,偷我的书。”汤洋吓了一跳,嚷道:“讨厌,谁偷你的书啦。是你自己扔在桌子上的。”“这种书你也爱看?”“不爱看。”“那你看什么。”
  “是你每天抱着看,我还以为多好看呢,其实一点没意思,乱七八糟的。”“所以天天抱着的不一定好看,偶尔才能抱一抱的那才好看呢。”汤洋听了鸣谦的调笑就低了头,过一会儿又抬头看着鸣谦,脸上仍有红晕,两只眼睛又细又长,双唇又红又干燥。
  “你今晚回你妈那里去吧,我晚上可能要很晚才能回去。”鸣谦用手缕了一下汤洋的短发。
  “我不,我等你。”汤洋小声说道,好像生怕别人听见似的。
  “那你自己回去吧,现在就走。”汤洋看了一眼墙上的表说:“还不到下班时间呢,你先走吧,去理个发。”鸣谦看着女秘书不知该说什么,是呀!不比从前了,从前对汤洋来说,不要说迟到早退了,就是一个星期不来上班,只要他鸣谦不管谁敢管呢?如今自己的女秘书竟然不敢提前十分钟下班,真是越混越回去了,还连带了这个可人儿受委屈,就是为了汤洋自己也得做点什么。
  夕阳西下,但依旧明亮刺眼。街上下班的人流、车流组成的队伍杂乱而壮观,都朝着各自不同的方向,带着一天的收获或失落疲惫地运动着。鸣谦没有去理发,也没有开公司的车,而是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汽车坐了进去。由于交通堵塞他用了三十分钟才到达交通银行,他在赵处长的办公室待了大约二十分钟。当他到达雅石餐厅的时候,已经是二十点四十分,比他和韩正约定的时间晚了十分钟。
  鸣谦走进包间的时候,韩正鼓着腮帮子吹着一杯绿茶,他对鸣谦的迟到好像并未在意,虽然这在过去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而鸣谦也没打算找些诸如堵车之类的借口为自己开脱。两个男人好像对彼此的心思用意心照不宣。
  菜很快就上来了,他们很默契,在三杯酒下肚之前只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就像两个无所事事者的闲谈。一开始鸣谦心里多少有点紧张,老板就是老板,即使是在说笑之间周身也透着一股冷气。可在三杯酒喝下后,鸣谦觉得周身暖洋洋的,思维也活跃起来,老板的那股冷气被酒气吹得荡然无存。
  鸣谦决定结束这种毫无意义的闲聊,他要先发动进攻,他不想让韩正先说出那些敏感的话题,那样自己就会陷入被动。就在这时他看见韩正点了一支烟,长长地吐出一口烟雾后,目光扫了过来,鸣谦知道老板就要进入正题了。但在韩正张嘴就要说话的时候鸣谦就抢先说道:“有件事早就想向你汇报了,只是你最近太忙一直没有机会。”“没机会?”韩正一副惊讶的神情,鸣谦不敢肯定这神情是装出来的。
  “你办公室的人太多,不方便。”鸣谦边说边给自己点上一支烟。他看见韩正的笑容在慢慢消失。
  “鸣谦,最近在忙酒店的事,一直都抽不出时间和你聊聊……”“韩总,这我理解。”鸣谦不礼貌地打断了韩正的话。“最近韩总确实很辛苦,如果事情不是很重要,今天不会打扰你。”“到底是什么事情不能在办公室谈?”韩正边说边端起酒杯。
  “曹新民他们可能回到B市了。”韩正放下刚送到嘴边的酒杯,双眼炯炯有神地盯着鸣谦,盯得鸣谦心里一阵发虚,但他很快就克制住了,端起面前的酒杯一口就干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上个星期,他们给袁明打电话了。”“他们想干什么。”韩正看上去很平静,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就怕有人和他提这件事,这是他的一块心病,并且无药可治,当然也不是绝对无药,而是那药太猛,弄不好可以把自己治死。
  “还能干什么,我估计在外面花光了钱,想回来……”鸣谦故作气愤地说。
  “你不是说过事情都摆平了吗?”韩正的话带着明显的质问口气。
  “这种事情难免会有后遗症,除非这几个人消失,遗憾的是你我都不是杀人犯。”鸣谦也带着挑衅的语气,他看见韩正眼里火花一闪,然后垂下眼皮盯着手腕上那块名贵的满天星表。就在两人陷入沉默的时候,鸣谦的手机适时地响了起来。
  鸣谦在电话里说了几句,放下手机故作兴奋地对韩正说道:“韩总,交行我的同学说他们在我们那里设分行的报告总行批了。”“哦!批了多少平米?”
  “具体数字没说,他约我明天见面详谈。”鸣谦注意到韩正就像臭虫闻见血腥一样马上兴奋起来,十几杯酒都没能使他的脸变红,但听到这个消息后他的面孔放射出紫红色的油光。
  “鸣谦,你认为他们能接受什么价格?”韩正暂时将那件不愉快的事甩在脑后,注意力已经完全被鸣谦的消息吸引住了。他已经算过一笔账,目前酒店项目已上马,资金缺口近两千万,其他几个项目也需要资金,自去年给朋友的公司贷款担保出事后,银行的信用度已下降了不少,年初在钢材市场上又损失了八千多万。目前对他来说资金流的持续关系重大。自大厦建成后,一楼近三千平米的门面一直出不了手,从目前地产价格的走势看,指望升值是不可能了,但如果卖给银行就不同了,一切都在于运作,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就是这方面的老手,看来还得……“韩总,我们开出的价格有人拒绝过吗?”鸣谦故作神秘地说。
  韩正楞了一下,随即就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大笑,鸣谦知道韩正此时的笑声是发自内心的,前些年他经常可以领略老板的这种笑声,并深受感染,而影片《教父》中关于价格的那段台词经常被他们挂在嘴边。
  鸣谦也陪着干笑了几声,在酒精的作用下他逐渐兴奋起来,他高兴地看到自己抛出的饵和钩已被韩正吞进了肚子里,短时间内是吐不出来的。他想起了那句古语:古来香饵下,触口是铦钩。古人真是英明啊!
  韩正笑过之后余兴未尽,又和鸣谦连干了几杯,仿佛已经忘记了前一阵两人之间的不快,他又像从前一样大手一挥给他的雇员下达了指令:“鸣谦,交行的事就交给你了,尽快搞定,你是不会让我失望的。”“韩总,那件事怎么办?”
  韩正的好心情一下就没了,他阴测测地骂道:“这些狗娘养的。”鸣谦并不排除老板是在骂自己,但他装作没听见,盯着韩正,一副等待指示的模样。
  “鸣谦,既然你是我的助手,有些事情你得自己拿注意。”韩正似是不耐烦地说。
  “今天夏部长已经找我办移交了,这件事是不是交给她去办。我知道你是很信任她的。”鸣谦说完就后悔了,他觉得自己太直白了,应该再含蓄些。
  果然韩正的眼里又闪出了火花,但随即又用一种推心置腹的语气说,他原先的意思是要派鸣谦去整顿一下物业公司,现在那里很混乱各种费用收不上来,公司垫付资金已达六百多万,他韩正怎么能做亏本买卖呢?所以调鸣谦到那里当经理是完全出于对他的信任。以前不是也有过这种先例吗?所以不管调他到哪里工作都应看成是韩正对他的器重,这次也不例外,千万不要想歪了,再说调令不是还没宣布嘛,没有正式宣布的事情是不能算数的。
  一口气说了五分钟,韩正端起酒杯自己干了一杯,又继续说道:“这样吧,物业公司我另外再派人吧,你集中精力把交行的事情摆平,至于那件事嘛——”
  韩正做出一副难以决断的神情,然后似无奈地说:“我还是那句话,你既然是我的助手,你就自己拿注意,我以后再也不想再听到这件事。”韩正的这番话似乎在鸣谦的预料之中,五年来,老板的出尔反尔、朝令夕改的作风大家都司空见惯了,不会有谁会感到奇怪,毕竟公司是他的,他有权改变自己的决定。
  鸣谦故意试探道:“夏部长那里……”“她才来几天,我不过是叫她跟你多熟悉些情况,彼此沟通,加强合作嘛……”然后韩正又换了一种语气,变得语重心长起来,他说前一阵的人事变动自己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公司要发展,靠以前的土办法是不行了,王辉们都是公司的元老,单从感情上讲他也舍不得他们离去,可他是企业家不是慈善家,一切都要从公司发展的大局出发,可王辉只考虑个人利益,排挤新人,处处和他作对,一点都不给他留面子,甚至连起码的考勤制度都无法遵守,还带头破坏公司的制度,这样下去公司的前途在哪里?说到最后韩正的语气由语重心长变得慷慨激昂。他以一种近似夸张的动作喝下一杯酒,就像喝下所有的不满和牢骚一样,最后总结性地说:“实际上,从某种程度来说,他们已经成了公司发展的绊脚石。”说到这里韩正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看了木无表情的鸣谦一眼,又换上一种推心置腹的语气说:“鸣谦,你和他们可不一样,这些年我是怎样器重你的?我想你心里有数,你可不要辜负我对你的信任呀!”如果是在以前,鸣谦听了这种话会感觉很受用,可此刻听着就觉得说不出的刺耳,就像是在夸一个丑妇如何如何美丽似的。
  是呀,绊脚石这个词用得多好啊!目前自己不就是韩正眼里最大的绊脚石嘛,如果今天不是早早就准备好了饵和钩,那老板现在说得可能又是另一番话了,还能一起喝这么长时间的酒?说不准早就不欢而散了。
  鸣谦在半醉半醒间听着韩正冠冕堂皇的说辞,体会着老板的虚心假意、厚颜无耻以及给自己施缓兵之计的良苦用心。
  绊脚石!缓兵之计!鸣谦在心里要大笑起来。他为自己能成为韩正的绊脚石而感到兴奋,解恨,同时又对老板的伎俩感到可笑,韩正何曾想到自己也是在施缓兵之计呢?“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可是一门功夫。
  鸣谦回到家里已是凌晨一点多。屋子里静悄悄的,汤洋肯定已经睡了,鸣谦在卫生间洗了个凉水澡,洗去一身酒气,感觉一点睡意也没有。他只穿着短裤走进卧室。卧室里墙上的壁灯散发出柔和的微光,朝床上看去,汤洋卷着身子朝床里卧着,身上盖着毛毯,毛毯里那凸起的一堆不用说就是她丰满圆翘的屁股。鸣谦不用看就知道汤洋薄如蝉翼的短睡衣下面一定是真空的,自从鸣谦说她不穿内裤只穿短睡衣美臀半露的样子有多诱人之后,汤洋就一直这样和他睡觉的。每次只要一上床,鸣谦的手就会伸进睡衣里把玩那柔软温暖的臀肉,即使不做爱时也是这样,汤洋说她以前的屁股没这么大,都是被鸣谦玩大的。
  鸣谦想着就觉得整个卧室里都充满了情欲的暗示,那灯光,那女子身体的香味,那床上沉睡的肉体,这一切都像催情剂一般,将鸣谦的欲望酝酿着发酵着。
  鸣谦干脆将内裤也脱了,轻轻坐在床上,掀起毛毯的一角,露在外面的比鸣谦想象的还要多,由于睡梦中的翻转,汤洋此时的睡裙缩在腰上,几乎整个屁股都露在外面,那浑圆精致的饱满,那臀与腰构成的曲线,那两瓣之间惹人欲望的天然缝隙,虽莫奈也勾勒不出如此优美的线条,女人就是为了诱惑男人而生的。
  鸣谦觉得自己此时如果是个太监也许会感觉舒服点,当欲望膨胀到及至的时候,他甚至都不愿意就此发泄掉,他想忍着,享受那种克制的快感与痛苦。点上一支烟,靠在床头吸着,任那勃起的阴茎在小腹上不安的躁动。鸣谦嘴角露出一丝笑容,都说鸡巴指挥大脑,老子今天就偏不听你指挥,有本事你缩回去呀!阴茎又抗议似地跳动了几下,最终没能斗过主人,就贴在小腹上不动了。
  正自胡思乱想,就听汤洋梦幻般的声音。“偷看完了也不给人家盖上,屁股也会感冒呢。”鸣谦心中一乐,在烟灰缸里熄了烟。轻轻抚摸了一下汤洋的头发说:“宝贝,告诉我屁股感冒都有什么症状?”汤洋娇吟一声,转过来一下就扑在鸣谦的小腹上,一只小手就按在仍然坚硬的阴茎上,喃喃地说道:“感冒了就流水儿。”说着就抓了鸣谦的一只手放进自己的腿心里。“你摸摸流了好多了…
  …你给我治好。“鸣谦缩回手,将满手的淫液在汤洋的脸上抹着,汤洋就伸出舌头来舔他的手指,吮吸自己的体液,一只手抓住硬挺的阳具放在自己的乳房上揉搓。鸣谦的欲火瞬间就被点燃了,喘着粗气说:”宝贝,你要哥哥怎样治。
  “女秘书就坐起来扑进他的怀里,一边拼命亲吻他的脸和嘴一边急促道:”
  好治呢,你……堵住下面的孔儿,不让它流水儿……“未及说完就分开腿跨在鸣谦的腰上,一只手握住阴茎,伴随着一身娇吟,鸣谦就觉得进入了一个翻滚着岩浆的熔炉之中。被堵住了下面小孔的女人,搂住男人的脖子,蠕动起丰满的美臀,用自己的柔软与男人的坚硬死缠滥磨着。鸣谦舒爽的无法表达,就捏着汤洋雪白的臀肉,不时在上面拍上一掌,拍的半边屁股和她的脸一样红。”哥……你咬我奶子……
  “鸣谦就体贴地一口叼住了在眼前晃动的乳房。汤洋的头往后一仰发出一声娇啼,一手搂住男人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前。鸣谦感到自己就要爆炸了,吐出奶头道:”洋洋躺下……“汤洋紧紧搂着男人说:”我不,我不,就这样……就这样让你肏……“鸣谦忍无可忍猛地一翻身就把女人压在下面,狠狠地插她。”洋洋,我就喜欢把你压在下面射你……“汤洋大声呻吟着,带着哭腔说:”你想怎样就怎样吧……反正……洋洋被你……肏的一点办法都没有……“鸣谦一把将女人贴在胸膛上吼道:”洋洋,接好……治感冒的药来了。“汤洋哭泣道:”接着呢…
  …洋洋的小嘴……都接着呢……“鸣谦靠在床上抽着事后烟,回味着刚刚过去的销魂,享受着汤洋的小手在自己下体的轻柔抚摸。”洋洋,我记得去年注册了一家贸易公司,手续都在你那儿吧。“汤洋玩弄着男人垂头丧气的阴茎,微闭着眼睛,仿佛一棵被狂风暴雨打蔫了的小草,懒懒地说:”是不是担保出事时注册的那家?
  “鸣谦把一只手放在她的乳房上,拨弄着仍然挺立着的蓓蕾。”就是那家,你今天找出来,下班后带回你家里收藏好。“”拿回家干什么。“汤洋疑惑地问。
  不过此时她懒得问个究竟,这是她的性格,她从不愿花精力将一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她曾对鸣谦说,自己一考虑问题就头痛。当时,鸣谦就轻拍着她的头说:那就让我来为这美丽的小脑袋分忧吧。从那以后有关思维方面的所有事情就交给鸣谦了。
  “哥,你捏的奶头痒死了。”汤洋娇媚地哼哼着又腻进了鸣谦的怀里。“那你的小嘴巴痒不痒?”说着就将女秘书的头朝自己的跨间按去……

  三
  几个月来漂浮在韩正和鸣谦头上的那块阴云暂时消失了。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又回到了从前,起码在外人看来是这样。要不新贵们看他的眼神怎么和从前不一样了呢,其实空降兵们也清楚,他们毕竟是外来的和尚,强龙不压地头蛇,彼此过得去也就可以了。韩正也和从前一样时常抽空到鸣谦的办公室转上一圈,和汤洋开几句玩笑,顺便过问一下和交行谈判的进展。有一次还问起了曹新民等几个人的事情,鸣谦就告诉他一切都解决了,韩正就高兴的笑起来,说果然不出他所料。笑得鸣谦心里直发毛,好像自己释放的烟幕被韩正的笑声震得四处飘散。
  人事部长夏琳也成了鸣谦办公室的常客,她再也没有提过有关人事调动的事情,多数时间把自己打扮成一名天真的女学生,向鸣谦请教公司的各种问题,但与实际工作又不搭边。夏琳似乎总有说不完的话题,她还给鸣谦讲她的故乡,那是中国最北边的一个小村庄,寒冷,沉静,碧空如洗,她就是在那里度过了美好的童年时光和令人难忘的少女时代。在一个忧郁的清晨恋恋不舍地离开了那片生她养她的土地,当然还有她菩萨一般慈祥的双亲,一路上她的眼泪流啊流啊几乎流成了一条河……夏琳在和鸣谦谈论自己的过去时,就像鸣谦是自己失散了很久的老朋友,现在终于又在他乡重逢了,有多少话儿要和老朋友诉说啊。
  鸣谦摸不准是夏琳的性格使然,还是别有用意。所以他就装得像一名忠实的听众,并借此消磨时光。如果不是因为汤洋的关系,他还真巴不得夏琳多来几趟,毕竟,一边嗅着兰桂之香,一边听着女人的款款诉说是一种难得的享受,就好比在读一本有色有味有声的书,虽不是十分精彩,却也赏心悦目。
  汤洋就直接把自己的心事写在脸上。每当夏琳来的时候,鸣谦叫她泡茶,她要么装作听不见,要么就是在忙别的事情,还有事没事进来转悠一圈,临走时嗔怒地盯鸣谦几眼。对此夏琳好像并不在乎,甚至对汤洋投以善意的微笑,鸣谦看在眼里觉得很有意思。
  这天中午休息时,夏琳才走了一会儿,汤洋就进来了,还顺手关上了门。鸣谦注意到汤洋今天穿着蓝色的职业短裙,没有像大多数女孩那样穿长筒袜,只穿着一双白色短袜,脚上是一双软底休闲鞋,一双修长的腿裸露着,加上短袖的纯白T恤,就像是日本电影里的女学生,又清纯又妩媚。鸣谦忍不住就想逗逗她。
  故意板起脸说:“我现在居然指挥不动你了,叫你泡杯茶都叫不动,想造反呀!
  “汤洋似乎识破了他的用意,不为所动地说:”有时间泡女人就没时间泡茶吗?
  “鸣谦就骂道:”你这死丫头,什么时间学会说怪话了?“汤洋就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鸣谦就扑过去一下把汤洋按在沙发上,汤洋在他身下扭动着身子挣扎着,嘴里娇声道:”你想干什么?“鸣谦把汤洋的短裙掀在腰上,一只手就隔着内裤摸着她的阴部。喘着气说:”我要惩罚你,没听说过吗?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你不干事,我就干你。“汤洋也娇喘起来说:”除了干我你就没有别的惩罚方式了吗?“听了女秘书的话,鸣谦就停下手上的动作,思索了一会儿说:”你说的有道理,那么令人快活的事怎么算是惩罚呢,以后只能做为奖励。
  “又想了一会儿说:”可我又舍不得打你,你说怎么办呢。“汤洋就媚声道:”
  你来亲亲我就告诉你。“鸣谦就把女秘书抱在怀里先在小嘴上亲了一会儿,然后就在她雪白的脖颈上亲吻着,一边说道:”快说,到底怎样惩罚。“汤洋就把脸藏在男人的颈窝里轻声细语道:”就像你那电影里日本老板……那样惩罚……
  “说完自己的脸也臊红了。鸣谦一听情急的一把抓住女人的裆部揉搓着说:”我…
  …来不及惩罚你了,现在就想肏你的小逼。“说着粗暴地扯下了汤洋的内裤,汤洋一边帮男人脱着裤子一边颤声道:”好人,求你惩罚我……拉我到卫生间去…
  …“鸣谦就一把拉了汤洋的手,两个被欲火烧的失去理智的人就赤裸着下体进了卫生间,汤洋一屁股坐在马桶盖上,将两条雪白的玉腿张的几乎成了一条直线,露着红扑扑的阴穴和浅黑色的阴毛。涨红着脸双眼盯着鸣谦喘道:”我……
  要你对着……我的小逼手淫给我看……我给你尿尿……“鸣谦过去将汤洋的T恤脱掉,又把胸罩推上去,露出圆滚的双乳,一手握着自己粗长的阴茎,就对着那水汪汪的淫靡之处搓动起来。”妹妹……你慢点尿……等哥哥射你再……尿……
  “汤洋拉过鸣谦的一只手按在自己饱满的酥胸上,一只手托住男人的睾丸,娇吟道:”哥哥,你现在特别想肏我是不是……我的小逼就在你面前……就不让你肏呢……
  “鸣谦气急败坏道:”你这小骚货,原来是惩罚你老爷呢……“说着抓住女人的头发将脸拉过来,就把阴茎塞进女人的嘴里,挺着屁股抽插了几十下,就听女人嘴里一阵呜呜乱叫,双手将他用力一推,急喘道:”哥哥尿呢……“鸣谦一看,一股水珠从平时不太明显的小孔中射出,就一下把女人拽倒在地上,也不管尿液还在流着就狠狠地肏进了女人的阴道。汤洋将双腿朝两边大大地劈开,感受着男人强劲的打击,大声叫道:”亲哥,洋洋的小逼都尿了……还不快快……射死妹妹……“激情过后,鸣谦搂着女秘书躺在沙发上休息,汤洋的四肢八爪鱼一样缠在他的身上,仍微微地喘息着说:”你说,你是不是被她迷住了。“鸣谦亲了汤洋滚烫的脸颊一下说:”一个男人不会同时被两个女人迷住的。“汤洋娇声道:”可是两个男人会同时迷上一个女人。“鸣谦抬起汤洋的下巴,看着女秘书娇俏的脸笑道:”除了我还有谁迷上了你呀!“说完就在她的某个敏感地方捏了一下,汤洋就轻声尖叫了一声,把头扎进鸣谦的怀里。鸣谦轻抚着她的秀发,静静享受着她温暖的身体和柔情。
  过了好一会儿,汤洋才抬起头来说:“起码那个女人把你兄弟迷住了。”
  “哪个兄弟?”鸣谦一时没有明白过来。
  “还有哪个兄弟,就是一楼那个嘛。”汤洋没好气地说。
  汤洋随意的一句话引起了鸣谦的警觉,他轻轻推开汤洋问:“袁明怎么了?
  “”你该不会是吃醋吧!“汤洋见鸣谦一本正经的样子咯咯地笑了起来。
  鸣谦不去理会汤洋的调侃,而是走到办公桌后面坐下来,然后点上一支烟,若有所思地盯着她,像是无声的询问。
  汤洋就怕他那一本正经的样子,赶紧说:“我不过是随便说说你就当真了。
  “”我突然觉得有点不对……“鸣谦像是自言自语似的说。
  “上星期二中午,我在餐厅看见他和夏琳一起吃饭,有说有笑的,袁明还挺殷勤的,又倒水又递餐巾纸。后来看见了我就不说话了,当时我也觉得有点奇怪,可过后一想也没什么,就没和你提这件事。”汤洋像是个做错事受了批评的孩子似的怯怯地说。
  鸣谦站起身走到汤洋身边,安慰似的拍拍她的肩膀说:“也许是我太敏感了,不过你说当时感到奇怪为什么?”“只是觉得袁明和以往见我时不一样,以前老远见了我就笑嘻嘻跑来问这问那的,他,”汤洋把目光从鸣谦脸上移开,看着自己的鞋继续道:“他还叫我嫂子呢,可这次竟对我视而不见。”“这说明什么呢,让我一个人想想,你先出去吧。”鸣谦搂着汤洋的肩膀将她送到门口。
  “你没事吧!”汤洋回过头来问道。
  鸣谦对她摆摆手,她就出去了。
  汤洋不经意的一句话让鸣谦心里的一根弦一下就绷紧了。他虽然不是心理学家,可也读过几本心理学的书,他知道一个人不寻常的行为必然源于不寻常的心理,特别是袁明这样的人不善于掩饰自己,日常行为保持着完整的习惯性和连续性,也许每天都会有偶然的因素导致日常行为产生或大或小的偏差,但那些偶然因素与他鸣谦没有任何逻辑关系,可汤洋的偶然发现,却因汤洋、袁明、夏琳三者之间的关系以及目前的环境使鸣谦产生了某种逻辑联想。袁明和夏琳在一起吃饭本身没什么可疑之处,夏琳是集团人事部长,她在吃饭时间和袁明谈点工作很正常,但袁明和夏琳又说又笑,还百般殷勤这就有点问题。首先两人的身份差异,一个是集团的人事主官,一个是小小的保安经理,他们之间不可能那么随和,另外,夏琳来公司才几天时间,按常理说他们之间最多是相互认识,绝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建立起亲密的关系。最重要的是袁明在夏琳面前对汤洋的冷落。据汤洋所言,袁明装作不认识或没看见她,这使鸣谦想起电影里的地下工作者和特务们的行径。
  在一番推理之后,鸣谦得出一个结论:袁明心里有鬼或是有愧,不是对汤洋而是对他鸣谦,汤洋只是鸣谦的一个影子,而这个影子在袁明心中曾有过重要的地位,类似于嫂子的概念,嫂子与兄长二位一体。
  鸣谦坐在那里信马由缰地胡思乱想了一阵,心中又觉得自己可笑,干嘛不叫袁明来直接问问呢,可去拿电话的手又停在了半空,一方面这样有违他的做事原则,他不喜欢一开始就把事情摆在桌面上,令双方都没有退路,另一方面,他对自己的猜测没有把握。鸣谦在心里尽量安慰自己,袁明是忠心的,三年来他不是一直追随着自己吗?再加上他哥哥那层关系,袁明难道会背叛自己?想到背叛二字鸣谦就觉得后心一阵发凉。
  袁明毕竟是年轻人,容易被人收买,更容易被女色利诱。谁知道夏琳这个骚娘们会对他施展什么功夫,夏琳走南闯北能混到今天这个地步,不会没有几手绝招,随便对袁明使上一招半式,他还不得大叫投降?
  鸣谦觉得还是把事情往坏处想,如果袁明和韩正搞到一起,那不仅仅是带来麻烦,而是意味着他将失去一切主动权,并被韩正掌握在手心里随时都可以将他捏死,甚至不必自己动手,可以让警察来收拾他。
  鸣谦不想再做过多的假设,他需要行动,需要弄清真相,也许真的像汤洋说的,什么也没有,只是自己太敏感罢了。
  鸣谦有个大学同学叫袁伟,从小两人在一个家属院中长大,然后在同一所学校同一个班读完小学中学。后来他们参加高考,又同时考取了同一所大学同一个系同一个班,两人觉得今生有缘,于是在一次酒酣耳热之际,便结拜为异性兄弟。
  那时,袁伟的弟弟袁明才是个七八岁的小孩,小名叫明娃。明娃由于个头窜的快,又有几斤蛮力,所以自小就喜欢打打杀杀,从不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中学毕业后没能升学,家里人就托关系把他送去参军了。
  鸣谦虽然和袁伟是结拜兄弟,但他对这位兄弟的兄弟却没多大兴趣。鸣谦和袁伟在大学里都以斯文著称,那个年代大老粗太多,人们崇尚斯文,而大学正是培养斯文的摇篮,翩翩君子,温文尔雅,文质彬彬是当时女孩觅友的标准。所以鸣谦对袁伟这个凶名在外的弟弟持敬而远之的态度。
  然而三年前,当袁伟把兄弟领到鸣谦面前时,鸣谦几乎都认不出他了。一米八几的个头真正称得上是虎背熊腰。袁明理着个寸头,和电影里那些出生入死的英雄、硬汉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这也正是时下女孩交友的标准。让鸣谦刮目相看的不仅仅是袁明身体特征的巨变,更重要的是性格方面的变化:眼睛里
  已然没有了过去那种桀骜不驯的凶光;就连面部表情也比以前柔和多了;嘴也变
  甜了,刚见面没多久,他已经二哥二哥的不离口了。鸣谦一时高兴就约兄弟两到酒吧喝一杯。
  三个人出门时,天空已是阴沉沉的,当他们在银屋酒吧坐下时,就下起了雨。
  鸣谦就说今天正是个喝酒的天气。三个人酒量都不差,他们要了两瓶瑞典产的伏特加,谁知袁明说他早已经戒酒了,这令鸣谦感到非常惊讶。袁伟就说戒酒是好事,遗憾的是自己戒不了。袁明说:“像我这种一喝酒就惹事的人才应该戒酒,大哥二哥都是文人,喝了酒才好做文章,不都说李白喝了就才能写出好诗吗?”
  鸣谦和袁伟听了都忍不住哈哈大笑。鸣谦就说:“明娃真是长进了。说说你在部队都学了什么本事?”袁明说:“枪打得好,散打也可以,团里得过奖,还有就是练了一身好力气。”鸣谦看着袁明心想,部队还真是个好地方,居然能将一头懒惰、凶狠的倔牛变成既听话又能干的好牲口,自己交往的人里就缺袁明这样的人。俗话说:“仗义多是屠狗辈,负心总是读书人。”袁明这样的人是不会对朋友负心的吧。
  正因为鸣谦的先入只见,所以当袁伟提出兄弟转业以后一直没工作要鸣谦想想办法时,他不假思索就答应让袁明来公司上班。
  袁明四肢虽然发达,可大脑中却没有多少有价值的东西,在鸣谦的关照下他先后开过车、跑过销售业务、在物业公司当过收费员,到头来竟没一项工作适合他。后来袁明自己提出要当保安,这个职位鸣谦也不是没考虑过,只是觉得做保安学不到什么东西,没什么发展前景,也就是一碗青春饭。不过换个角度考虑也许保安部最适合袁明,但鸣谦没好意思提这件事,怕看轻了兄弟的兄弟。既然现在袁明自己提出来那就不一样了。鸣谦很快就安排袁明进了保安部,并挂了个副经理的头衔,任务是每天率领保安们训练,可后来发生的一系列变化鸣谦也不知道其中的奥秘。
  袁明担任保安部副经理后没多长时间就站稳了脚跟,逐渐建立起了自己的威信,俨然是保安部一个响当当的人物。就连保安队伍的纪律和精神面貌都很有起色,每天早晨看着袁明带着几十号人跑步操练喊口号的阵势确也像是一支正规军。
  鸣谦心里很高兴,把袁明叫到办公室里着实夸奖了一番。而袁明却谦虚地说:“这还不都是二哥的面子,大家都知道我是二哥的人呢。”鸣谦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也受用,加上袁伟的关系,自然就将袁明当做了自己的心腹。
  当时,公司保安部直属总经理管辖,可韩正哪里有时间过问一个部门的具体工作,所以鸣谦就任董事长助理后也就自然成了保安部的实际主管。考虑到袁明的表现以及和自己的关系,在一个适当的时间,鸣谦找了一个适当的接口,把原来的保安经理辞退了,于是袁明就自然接任了保安部的经理职位。上任两个月后袁明就参与策划并亲自指挥了正泰小区的打砸抢以及轮奸妇女的恶性事件。
  也就是从那时起,正泰小区事件成了韩正的一块心病。鸣谦只要提起这件事,韩正就会头疼,就像是孙悟空头上的紧箍咒,只要唐僧一念咒语,孙行者非求饶不行。但是,眼下套在韩正头上的紧箍咒有失灵的危险,非但如此,还有可能套到他尚鸣谦的头上,由韩正来念咒语将他置于死地,最起码要跪地求饶。
  此一时也!彼一时也!鸣谦自言自语道。
  鸣谦接到黄宗诗的忘年交紫惠打来的电话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他刚和汤洋在沙发上进行了一场激烈的搏斗。原因是两个人一起下班回到家,鸣谦在后面,汤洋就弯腰换鞋,把一个圆屁股撅在了他的面前,鸣谦就看的心里冒火,拖着汤洋把她脸朝下按到沙发上,掀起短裙拉掉内裤掏出自己的硬物就要往里插,没想到汤洋竟猛烈地反抗起来,以至于鸣谦怀疑她是不是真的不愿意,可伸手在腿缝里一摸那里早已泛滥成灾,就明白女秘书要和自己玩强奸游戏。于是就不顾她的大喊大叫,一边抽打着她肥美的肉臀一边在汤洋歇斯底里的哭叫中把她奸了。此刻在厨房里炒菜的女人还是光着屁股,只在前面围着一条小围裙遮挡着羞处。鸣谦看着心里又痒痒起来,就打算吃过饭和小美人好好玩玩。可就在这时恰好接到紫惠的电话。
  原来昨天傍晚时分,黄宗诗在G县的代理人打来电话,说是有个村民送来了几块罕见的石头,要价很高他们没法做主,要黄宗诗自己第二天去看看。黄宗诗一听是罕见的石头,心里就瘙痒难耐,就像犯了毒瘾的人似的,竟等不到第二天就连夜开车赶赴G县。说起来G县也不算太远,从B市开车顺利的话四个小时左右就能赶到,黄宗诗可能是心情迫切,车速太快,结果在距离G县五公里处和迎面的一两拖挂车相撞。经医院抢救后,生命虽然已没有危险,可终身都不能再站起来了。
  接完紫惠的电话,鸣谦一边穿鞋一边喊道:“洋洋,老黄在G县出车祸了,我现在就要赶过去。”汤洋从厨房里出来说:“很严重吗?”“性命可能没什么问题,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汤洋犹豫了一会儿说:“这么晚了,明天去不行吗?
  “鸣谦把汤洋搂在怀里亲了她一下说:”你说什么呢,我明天就回来,乖乖的啊!
  “然后就出门走了。
  鸣谦开着车心里只觉乱糟糟的,一颗心竟无法平静下来,一会儿是老黄车祸后惨不忍睹的模样,一会儿是紫惠孤苦无依的可怜像,以至于他都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为朋友担心还是在为紫惠着急。好在老黄性命无忧,也算他福大命大,至于瘫痪,想老黄也六十好几的人了,又家财万贯,以后的生活是没问题,大不了天天坐在轮椅上欣赏他的石头,这不正是他梦寐以求的事吗?可紫惠呢,他算老黄什么人呢?鸣谦不禁想起刚才紫惠在电话里的凄凉话语。“他们家人都在这里,看见我就像见了瘟神一样,他老婆一来就把我赶出医院了。”好在老黄没死,不然他这个忘年交在跟了他五年以后能得到什么呢。想着突然心中又产生了一股怨气,这小妞也是活该,什么人不好找,偏偏找个老头,还不是看上了老黄的钱财?
  鸣谦忽然发觉自己真挺卑鄙的,因为自己的怒气其实就是发自内心的酸气。
  他不得不承认这些年自己在羡慕老黄对紫惠的占有的同时一直是醋劲十足。真他妈吃了几年莫名其妙的醋,还是老老实实开车,不然没准也得和老黄一样。鸣谦在心里狠狠地骂着自己,将车开的飞快,他知道这表面上是为老黄,实际上是为了紫惠,同时他也明白紫惠给他打电话时的真实情感。老黄啊!兄弟对不起你了!
  鸣谦快到G县的时候给紫惠打了个电话,约好在县医院门口见面。鸣谦到达G县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多了,街上冷冷清清,几乎看不见行人。鸣谦四下一望就见小树林边上一个黑影朝自己移过来,忙迎上去一看正是紫惠。黑暗中也看不清她的样子,只是两只眼睛亮闪闪的。鸣谦极力控制着想把她抱进怀里的冲动,轻声问道:“情况怎么样?”紫惠幽幽地说:“已经出手术室好一阵了,人也没醒……其实医生也不让进去看,你只能在窗口看一眼……”鸣谦说:“走,上去看看。”紫惠往后一缩说:“我不去,他们家人都在那里……”鸣谦一把拉住紫惠的手说:“跟我走,怕个吊……”医院的走道里站着坐着七八个人,其中一个鸣谦认识,就是老黄的糟糠之妻,名字叫李秀梅,快六十岁的人了还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那头发烫的跟鸟窝似的,也许这就是老黄找紫惠的逆反心里的根源所在吧。其他的人鸣谦都不认识,可能都是老黄的亲戚吧。这些人都在等着,如果老黄醒不过来,他们可能就要连夜召开家庭会议,分割老黄的遗产,当然也包括那些石头。
  “真不好意思让尚总跑那么远的路。”李秀梅客气着,对鸣谦身后的紫惠竟是视而不见。“医生怎么说?”“高位截瘫。”李秀梅叹了口气。“这里条件不太好,没想过回B市治疗吗?”“医生说现在还不能动,明天观察以后再决定。”
  一时鸣谦也不知再说什么好,走道里一片寂静。
  李秀梅看了一眼紫惠就说:“尚总先找个地方住下吧,等明天老黄醒了再来,你们是老朋友了,他看见你会高兴的。”鸣谦就不好再说什么,又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就和紫惠出了医院。
  外县的夜空异常晴朗,不像B市整天笼罩在烟雾之中,使人有一种窒息的感觉。鸣谦和紫惠走在一条小路上,两边的小树在月光下面婆娑摇曳,路上也洒满点点月光,鸣谦深深地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以及远远传来的淡淡的沙枣花香,那感觉就想走在当年大学的那条林荫小道上一样。他扭头看看紫惠,披着一身月光,朦朦胧胧的美的不可方物。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似乎都不忍打破这美好的一刻。
  紫惠的心里充满了忧伤,为老黄也为自己,还为身边的这个男人。自己认识他有几年了啊!总是在自己身边出现,既熟悉又陌生,仿佛离自己很近又仿佛远在天边。以至于不敢相信此刻身边的男人是真实的还是一直以来的那个幻影。到底是什么在吸引着自己的心呢,那么多年了他对自己说过的那些真真假假的话他还记得吗?为什么自己就忘不掉呢,为什么要把那些虚情假意的玩笑或逢场作戏的言辞当真呢?我真傻。可万一是真的呢?
  走到小路的尽头时两个人一看不由的笑起来,因为前面竟然是个死胡同,心中不免羞愧,心猿意马居然慌不择路。鸣谦就问紫惠:“你住县委招待所吧。”
  “紫惠道:”没有,我住在离这不远的一个小招待所里。“鸣谦不解地问道:”
  这里也就是县委招待所条件好一点,为什么要住别的地方?“紫惠扭捏道:”我不想和他家人住在一起。“顿了一下又问道:”你吃饭了吗?“听紫惠这一问,鸣谦马上就感觉到肚子里条件反射地咕咕叫了起来。其实他”强奸“完汤洋以后就觉得肚子饿,所以催着汤洋裤子也没穿就进了厨房,这几个小时一阵折腾居然就忘了自己还没吃晚饭呢。鸣谦笑道:”你不说都忘了,接完你的电话我就出门了,还没顾上吃饭呢。你呢,你肯定也没吃吧。“紫惠没回答鸣谦的问话,只是看着他,似乎对自己心中的疑问有了答案。鸣谦被紫惠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的不自在起来,就说:”这么晚了哪里还有吃饭的地方,这里可不是B市。“紫惠四下一看前面几百米的地方亮着灯,似乎是个小超市,就说:”你去开车,我去前面商店看看有什么吃的,看来只能吃快餐了。“来到紫惠住的招待所,大门已经关了,敲了好一阵门才从里面出来一个中年妇女,很不高兴地看着这对野男女,直到鸣谦走在楼梯上回头一看,见那个妇女还站在那里用鄙夷的眼光看着两人。”
  看什么看,没见过吗。“鸣谦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原来周围太安静了,而自己的嗓门也太大了点。紫惠娇嗔地打了他一下说:”干嘛,别人都睡了。“说完就觉得自己的脸上一阵微热。”你怎么选了这么背的地方住?“”怎么你不喜欢?
  “两人进了屋,鸣谦一看竟是个单间,简陋地摆着床和几间半新不旧的家具,就皱着眉头坐在床上。紫惠将买来的东西一件件地拿出来,竟然还有两瓶酒,一瓶好像是葡萄酒,另一瓶是白酒。鸣谦伸手就去抓牛肉干吃,被紫惠打了一下说:”
  去洗手,我可有言在先,今晚不许你睡觉。“鸣谦道:”那我们干什么?“紫惠就红着脸说:”你想干什么,别忘了你曾说过的话。“鸣谦就认真起来,问道:”
  我说过什么?“紫惠半响才说:”是谁说过只要看着我……就不会打瞌睡。“鸣谦就突然想起那次和老黄一起开车赶夜路,紫惠也在。当时老黄喝多了躺在后座上睡觉,鸣谦开车,紫惠就说你可不要打瞌睡,三条命呢。当时鸣谦说只要有你在身边,只要看着你就永远不会打瞌睡。没想到她竟记到今天,真是个有心人啊!
  “我无所谓,怕你累着。”紫惠听了就不说话了。
  也许是空腹喝酒的原因,半瓶酒才下肚,鸣谦就觉得酒劲上了头。再看紫惠,脸上飞着两朵红晕,明亮的眼睛此时笼罩着一层水汽,显得朦胧迷离。鸣谦站起身,将小桌子搬到床跟前,又搬过被子放在床中央说:“紫惠,你上床靠着舒服点。”紫惠就听话地过来脱掉鞋子上床靠着,鸣谦拉过椅子坐在床前。
  “我记得你不会喝酒,今天是不是太伤感了,天灾人祸非人力所能抗拒,你就不要伤心了。”听了鸣谦劝慰的话紫惠突然笑起来,可那笑声中分明有一丝哭腔,果然就见她脸上流下两道泪痕。鸣谦赶紧递了一张餐巾纸过去。“你以为我是为他伤心吗?告诉你,其实我恨他。”鸣谦就笑着说:“看来你就是不能喝酒,这不说上胡话了。”紫惠苦笑道:“醉了才好,醉了就不会想那么多了,鸣谦,你说,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我就是别人说的二奶,就是个傍大款的下贱女人。”
  鸣谦笑道:“又胡说。你可是老黄的忘年交。和什么二奶和傍大款可不一样,别再糟践自己。再说,我凭什么看不起你,其实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两个人就像是开展自我批判似的开始自嘲起来。
  “忘年交?这么多年其实你也不知道我和他到底是怎么回事。说穿了我只不过是他花钱买回来的一块石头,还算不上精品。”鸣谦就拿起瓶子喝了一口酒,摆摆手说:“你胡说,我也会欣赏石头,你……绝对是精品。”紫惠就把手里的一团餐巾纸朝鸣谦脸上扔过来说:“尚鸣谦……你个王八蛋……我是精品也没见你有胆子来欣赏……欣赏。”说完就呜呜地哭起来。鸣谦就过去坐在床边拍着紫惠的肩膀,紫惠就一把将他的手打开说:“那年我才十八岁,还是个姑娘呢,在一家餐厅当门迎,被他看中,就说要到我家乡去收购石头,可以顺便捎带我回家。
  结果他对我家人说要收我做徒弟,帮他找石头,还给了我家里十万块钱,我家里穷,哪里见过这么多的钱就收下了。我后来才知道,可那时家里已经将钱都用了,没办法就十万块钱被他买了。“鸣谦就说:”那年头十万块钱也不算少了,你还不满意?“紫惠就扑到鸣谦怀里使劲在他的胸口捶着。”尚鸣谦,没想到你就是个王八蛋。“鸣谦也不拦她,紫惠没力气了就停下手抹了一把眼泪继续说:”
  开始他对我挺好的,到外地我两住在一个房间,他也不……碰我,我就觉得他人好,也就死心塌地的跟他,可……谁想到他……他竟不是个男人。“”你说什么!
  “鸣谦仿佛自己是在听天书一般。
  “你知道……他是怎样占有我的……他就是用那块像……那个玩意的石头占有了我的第一次……那石头上现在还有我……流的血。后来,他每次看石头之前,都要我脱光衣服,躺在石头架子上,让她看一阵,然后就用舌头舔……把那些石头摆在我身体的各个部位来欣赏。这些我都忍了,再后来就更变态了,一边用石头弄我,一边还要我说下流话,他居然还要我提你的名字……”说到这紫惠双手捂住脸趴在被子上羞愤地哭起来。
  鸣谦听得怔怔地呆在那里。老黄呀!你老东西真是太有才了,欣赏石头的办法真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老尚能认识你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啊!可惜呀!
  你再也不能欣赏石头了,就让兄弟我继承你的遗志吧,只是我两的欣赏角度不同,你不认为她是精品,兄弟可当她是宝贝呢。
  鸣谦轻轻地抬起紫惠的头说:“你今后有什么打算,目前看来,明天雅石就可能换老板了,老黄那里你也不可能回去了,这些年他没给你些钱吗?”紫惠抹了一把眼泪说:“什么钱?也就是吃饭穿衣罢了,现在我还欠他的钱呢。”鸣谦只觉心中憋闷,大声道:“别傻了,你什么都不欠他的。”紫惠就幽幽地说:“我能养活自己,男人是靠不住的。”鸣谦笑道:“这倒不是醉话,能明白这一点也不妄老黄疼你一场。”紫惠听完就扑上来抱住鸣谦的头在他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刚抬起头就被鸣谦一下吻住了樱唇。“现在好好让我来欣赏你这精品的韵味。”“好好欣赏吧,只要不把我当石头,我就是你快乐的源泉。”
  清晨,尚鸣谦被外面的一阵吵闹声惊醒,睁开眼睛就看见了身边尚在熟睡的紫惠,一头青丝洒落在枕上,脸上红潮依旧,长长的睫毛似在微微地抖动。鸣谦伸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她的小脸,想起昨晚醉人的缠绵,不禁露出满意的微笑。
  这个被黄宗诗用石头开了苞的姑娘,在床上即羞怯又大胆,备受老黄凌辱与调教的青春的肉体又敏感又热情,特别是在激情爆发时从小嘴里不自觉地流出老黄教她的淫言浪语,刺激的鸣谦在她火热的深处一次次地爆发,直到瘫软在她的身上沉沉睡去。
  紫惠睁开朦胧的双眼,窗外射进来的阳光让她有种虚幻的感觉,最初的知觉来自酸软的躯体,浑身都有一种微微的酸痛,小腹中暖洋洋的异常舒适。紧接着就看见了身边的男人,记忆就像一只手拨动了她的一根神经。忍不住呻吟了一声,闭上眼睛将脸转过一边去。鸣谦看着紫惠娇慵的模样内心一阵冲动,忍不住就将她温暖的娇躯揽进了怀里。
  “睡的好吗?”
  紫惠娇哼了一声把脸贴在男人温暖的肌肤上,脑子里尽是昨晚旖旎的风光,刚刚苏醒的娇躯就像被抽去筋骨似地瘫软在男人的怀里。鸣谦克制住自己的欲望,温柔地问道:“你这两天准备住哪里?”鸣谦的问题将紫惠拉回到现实中来。是呀!今晚住哪里呢,离开了那个男人自己竟是一无所有,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心中不禁一阵委屈,忍不住流下泪来。“我想回家了……”鸣谦看着紫惠的样子心中竟生出无限的怜惜,不禁拥紧了她的身子,在一瞬间就拿定了注意。“今天你先在我那里住一晚,白天你去看看房子,找个僻静一点的地方,看好了就给我打电话。”紫惠抬起头看了男人半响,忽然就笑起来。“就为了昨天晚上?”鸣谦一下压在她的身上,狠狠地亲了她一下,喘息着说:“为了今后的每一天……”
  鸣谦在这样说的时候,一个念头在他心中一闪而过。汤洋怎么办?可此时他顾不了这么多了。一只手伸到自己和紫惠小腹之间,抓着自己坚硬的阳物,在紫惠仍然湿润的小穴上上下摩擦着,似乎在寻找着那个迷人的洞口。
  紫惠知道男人又要占有自己了,嘴里喃喃着“不要……不要嘛……外面的人会听见的……”但两条玉腿却主动地朝着两边分开,小屁股也随着男人的摩擦微微扭动着,只是男人的大龟头几次路过湿润的洞穴,却没有进去,徜徉了一阵就又滑到了自己的相思豆上摩挲着,紫惠酥麻的身子发起一阵微颤。双手搂住男人的脖子娇颤道:“鸣谦哥哥,外面已经有人起床了……你……随便弄弄吧……”
  鸣谦在女人鲜花般娇嫩的双唇上一阵吮吸,喘息道:“惠惠,哥哥只想好好肏肏你的小穴……”
  紫惠的双腿就盘上男人腰说:“那你快肏进来吧……别老是挑逗人家,昨晚你已经逗的人家说了那么多下流话了……你还不满意嘛……”
  鸣谦未等女人说完就凑着火热的洞口一下戳了进去,两个人同时发出了一声爽快的轻呼。“惠惠……别把腿盘在哥哥腰上……使不上劲呢……”
  紫惠听了就放下双腿,朝两边劈开娇媚地说:“哥哥……你就不能慢慢地顶着人家嘛……非要把人肏的浑身酸软才罢休呢……难道你想背人家回去吗……”
  鸣谦对着女人的臀尖一气抽了几十下,整个身子趴在女人软绵光滑的玉体上,亲吻着女人的脸说:“惠惠……你这模样……让人恨不得肏死你……可心里又舍不得呢……”说完就跪起身来又开始一轮抽插。
  紫惠被男人搞的气喘吁吁地说不出话,良久才喘道:“才不信你……你只想肏死人家……什么时候怜惜过人家……哦!天哪……肏死我了……你快射我吧…
  …我已经尿不出来了……“
  鸣谦听着紫惠的淫语,感受着阴道的火热和紧缩。特别是那对漆黑的眸子情急地盯着自己的样子,鸣谦就觉得到了喷射的边缘。他把紫惠的两条腿压到她的乳房上,将女人整个阴部完全出于自己最直接最有力的打击之下。两眼死盯女人的眼睛说:“你说……是他的石头厉害……还是哥哥的大鸡巴厉害……”
  紫惠似乎也感受到了男人的急迫,抬起头看了一眼自己被无情肏干着的阴户,带着哭腔呻吟道:“石头……不要……哥哥的大鸡巴……才会肏死人家呢……哥……你只管肏吧……我不想活了……”
  说完就一下跌在床上,全身剧烈地颤抖起来,嘴里哼哼唧唧听不清说些什么。
  鸣谦见女人确实已经无力承受自己的攻击了,就弯下身子将女人的脸抱在自己的胸口边射精边说:“宝贝……坚持住……夹紧紧的……哥哥射你呢……”
  紫惠强打精神,睁开眼睛盯着男人,拼命收缩着小腹,紧紧夹着体内的那根硬物,嘴里呜呜咽咽地哼哼着,颤抖着身子承接着男人一股股滚烫的精液,直射的她脑子昏昏沉沉起来。
  黄宗诗最终没能睁开眼睛再看一眼第二天的阳光,他在凌晨三点的时候抛下他的亲人,他心爱的石头和忘年交去了西天。在寂静的黑夜里伴他上路的是他忘年交一声声高亢的呻吟。
  鸣谦带着紫惠和一颗破碎的心回到B市,刚进市区就接到交行老赵的电话,要他立马过去。鸣谦从老赵的口气判断好事来了。他把紫惠送到自己的家里,把房门的钥匙交给她,就急匆匆地赶往交行找老赵去了。
  “老弟,先看看这个。”鸣谦一进门还没来的及坐下,老赵就递给他一份文件。鸣谦一看正是交通银行总行批转的筹建分行报告。鸣谦只看了一个数字就兴奋地说:“妈的,我们那栋楼好像是专门为你们建造的,真是太合适了。”老赵坐在办公桌后面,抽着烟,意味深长地看着鸣谦说:“老弟,B市可不是你们一家有房子呀!”鸣谦没出声,把文件一下扔在老赵的桌子上,坐进沙发,翘起二郎腿说:“我没心思和你开玩笑。昨天晚上我的老朋友黄宗诗出车祸死了。”老赵惊讶道:“雅石那个老板?”鸣谦点点头。“既然总行的东西有了,还是快刀斩乱麻,早早敲定为好,最近我杂七杂八的屁事太多,心里烦着呢。”鸣谦似无限烦恼地点上一支烟。“烦女人吧,上次那个小焦还问你呢。”鸣谦不耐烦地说:“得得得,少来啊!”老赵就暧昧地笑起来。鸣谦沉思了一会儿问道:“运作完这件事你估计要多长时间。”老赵想了想说:“我这里都好说,只是我们王行长想见见你们董事长。”鸣谦就说:“我来安排吧,你尽快约时间,董事长有什么好见的嘛。”老赵说:“老弟,丑话说前面,那笔钱一出来,先得在我指定的分理处趴十天,算帮我完成任务。”鸣谦笑道:“钱在你手上,去哪里还不是你说了算,我这就让财务去开户。不过,你得先给我二百万定金,这笔钱必须进集团公司的帐户。”说完,鸣谦伸个懒腰站起身来。“你们的酒店什么时间装修完工?”
  鸣谦道:“快了,到时给你弄个房间,你每晚住那里就行了。”说完两个人都大笑起来。
  从交行出来,鸣谦在车里坐了好一阵,想想竟不知要到哪里去,就给汤洋打了个电话。“怎么才回来呀!人怎么样?”“死了。”汤洋就半天没出声。鸣谦想象着女秘书吃惊的神情。“公司有什么事吗?”“没有,对了,夏部长找了你两趟呢。”汤洋似不情愿地说。一提到夏琳,鸣谦的心里就一阵紧张,因为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弄清楚袁明和她什么关系,不知袁明都和她说了些什么。这个女人可不要坏我的事,现在只好先从老同学袁伟那里下手,先封住袁明的嘴是最重要的,只要袁明不出问题,就让姓夏的倒腾去吧。今天晚上一定要和袁伟见个面。
  “喂,你说话呀!”汤洋在电话那头催道。
  “说什么呀!宝贝,今晚你就回你妈妈家吧。我今天的事太多了。”
  刚和汤洋通完话,手机就叫了起来,一看是紫惠打来的,难道她这么快就看好房子了?“小惠,找好房子了?什么?搬到你朋友那里去住……你等我回来给你解释……喂,喂……”妈的,我房子里为什么就不能有女人的衣服呢,我和你是什么关系,吃得是哪门子醋。鸣谦心中一阵气苦。发动了车子,嘴里骂骂咧咧地往黄宗诗家里去,好歹也得为老朋友表表心意。
  鸣谦没有约袁伟去酒吧或酒店之类的高档消费场所,而是想见了面后由袁伟决定去什么地方。他也没有开车,而是搭了一辆出租车。他这样做是为了照顾老同学的情绪。
  袁伟是个朴实的男人,性格朴实,生活朴实,思想朴实。他看不惯当今社会的某些现象,比如海吃海喝,纵情声色。
  大学毕业后,袁伟进了市统计局,并一口气待了十五年没有挪窝,也许是他朴实的为人,欠缺钻营的激情和技巧,或者根本就没有钻营的意识,所以到如今还是个普通的副主任科员。而许多像他一样坐机关的大学同学基本已在处或副处的位置上了。不过鸣谦没有发现他的结拜兄弟心理有什么异常,他仿佛很知足,不像那些处或副处们个个牢骚满腹,怨天怨地,一副壮志未酬的神情。每次同学聚会,个个唾沫横飞,指天论地,似乎已尽得人生真味,言语中多有自命不凡的意味。所以袁伟不太喜欢和过去的这些老同学凑在一起,他的业余时间大都和妻子孩子在一起,和他的书在一起。事实上,在鸣谦看来,袁伟将自己的生活安排的很好,虽然经济上并不富裕,但却生活的很幸福,而这种幸福来自于宁静和谐的精神世界。
  鸣谦虽然整日摸爬滚打,却也时常光顾袁伟的斗室,每次去,袁伟的妻子小凤都会炒两个小菜,让兄弟俩小酌几杯。自己则静静地坐在一旁,偶尔插上一两句闲话,袁伟就会拉住妻子“逼”她也喝一杯,小凤勉强喝上一杯,然后就面若桃花了。
  此刻正是华灯初上,路上到处都是拥挤的车流,这车流人流就像一股滚动的泥浆,先是沿着马路的主干道缓缓流动,在有岔道的地方又分成几股,最后流进酒店、夜总会、桑拿城,将里面的食物、酒水、女人洗劫一番后又沿着原路向相反的方向运动,最后消失在千家万户做暂短的蛰伏。而推动这股泥浆的动力来自于无穷无尽的欲望。是啊!这是一个消费的时代,是一个享乐的时代。
  鸣谦心里很急,他想早点见到袁伟,可心里越急就越塞车,十字路口的红黄绿灯好像也和他作对。等鸣谦到达市统计局门口的时候,袁伟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鸣谦招招手,袁伟就钻进了车子里。“去我家吧,我已经给小凤打电话了。”
  就和以往每次来时一样,小凤已将一切准备就绪,还告诉鸣谦说,为了不打扰他们喝酒聊天,她已特意将孩子送到了母亲家里。鸣谦开玩笑说:“不是怕打扰我们兄弟,是怕酒气熏坏了你的小宝贝吧。”小凤就笑骂道:“不识好人心。”
  袁伟也过来帮他妻子打圆场。鸣谦嚷道:“把酒拿出来,我说不过你们还喝不过你们吗?”
  由于袁伟夫妻的热情,鸣谦一时不愿说出自己心中的疑虑,他边喝酒边考虑怎样对袁伟说这件事。“别装深沉了,再装我就不喝了。”袁伟见鸣谦不说话就嚷起来。鸣谦说:“不是装深沉,是最近烦心事太多,今天就是特意找你喝酒解闷的。”袁伟笑道:“怪不得无精打采的,还一脸晦气。”小凤听了责备道:“你别瞎说,人家鸣谦满面红光,哪儿来的什么晦气。”鸣谦端起酒杯说:“有有有,来喝两杯冲冲。”
  两个人一边喝酒,鸣谦就把自己在公司的处境添油加醋地渲染了一番,其目的就是让袁伟理解他之所以疑神疑鬼是有原因的。然后再说出自己的猜测,即使错了也不至于伤了和气。
  小凤听了就愤愤不平道:“你们老板也太不地道了。”
  袁伟喝了一杯酒,摇头晃脑地说:“高山之巅无美木,多伤于阳也,大树之下无美草,多伤于阴也。兄弟,你是锋芒太露了。”鸣谦琢磨着袁伟的话,觉着也有几分道理,不过有点夸张了。自己也没爬上什么山巅,他韩正也不是什么大树,不过自己在公司的某些行为却是有些张狂,特别是这两年自己在韩正面前太个性了点。鸣谦想着心事,三个人就暂时沉默下来。小凤站起来说放点音乐助助兴。
  音响里播放的正是刀郎的《2002年的第一场雪》。鸣谦忽然问道:“你们谁记得2002年的第一场雪是什么时候下得?”袁伟夫妻两对望了一眼都摇摇头。鸣谦说:“那年你带明娃来见我,那天正好是雨加雪,也正是2002年的第一场雪。”鸣谦以一种怀旧的语气继续说道:“不过,是不是比往年来得晚些就不知道了。”袁伟仿佛想起了那天的情景。“不错,那天是下雪,不知道是不是第一场。”小凤见两个男人认真的样子,就笑起来。“也就一句歌词,人家说不准是随便写的,也值得你两考证一番嘛。没看报纸吗?厄尔尼诺将使全球气温变暖,以后的第一场雪可能一年比一年晚,最终也许就不下雪了。”
  两个男人听了小凤的话就笑起来,袁明故伎重演拉着小凤三个人干了一杯。
  鸣谦接着小凤的话说:“现在好像什么事都没逻辑了,暖冬,寒春,冬雨夏雪,四季都不正常了,看来这个世道也要变了。”
  袁伟不屑道:“万变不离其宗,无非是把没钱的变有钱了,把有钱的变没钱了,好的变坏了,坏的变好了,年轻的变老了,老的变没用了……”
  “打住,打住。”鸣谦像裁判一样做着停止的手势。“你还是让我多喝杯酒吧,就怕你的绕口令。”
  小凤笑道:“袁伟的嘴是越来越油了,都快赶上明娃了。”
  鸣谦似突然想起了什么。“明娃经常来吗?”
  “有一阵没来了,还是上个月女儿过生日来过一次,他很忙吗?”袁伟问道。
  “我敢肯定他今天不忙,要不你打个电话,叫他来一趟?”鸣谦对袁伟说。
  袁伟听了就站起来去打电话。这里小凤就和鸣谦说着她女儿的事情,所以没听清袁伟在电话里和袁明说些什么,过了一会儿,袁伟回来生气地说:“他来不了,说有应酬。”
  鸣谦心想,一个保安经理有个屁应酬。“你没说我在这里吗?”
  “我特意说是你叫他来呢。”袁伟一副茫然的神情。鸣谦阴测测地说:“你这兄弟翅膀硬了。”
  袁伟听出了鸣谦话中的不满,就问:“出什么事了吗?”
  鸣谦故作轻松地说:“其实也没什么,现在看来我是一定要离开公司了,明娃混到今天这个地步也不容易,我走了,他还得继续在公司待下去,总不能在我这一颗树上吊死,这几年,明娃成熟多了,翅膀也硬了,这是好事,我们做兄长的应该感到高兴。”
  鸣谦一番话听得袁伟夫妻俩云里雾里,似乎听明白了,又似乎不明白。到底还是女人心细,小凤盯着袁伟说:“是不是你兄弟做了什么对不起鸣谦的事情?”
  袁伟就疑惑地盯着鸣谦。
  鸣谦斟酌了一下说道:“其实也没这么严重,回头你们见了明娃告诉他,就说是我的意思。由于目前我和老板的这种关系,有些事情让即使烂在肚子里也不能告诉外人。否则最先倒霉的是他自己。”
  袁伟神情郑重地点点头。鸣谦已经没有心思继续喝酒了,就告辞出了门,留下夫妻俩对眼相望、云山雾绕。
  已是夜里十二点四十分了。街上的喧哗与骚动渐渐沉寂。鸣谦想,幸好人类有睡眠的需求,才使这个世界有了片刻的宁静,不然整个地球一定像蚂蚁窝里的情形一样喧嚣不止、骚动不息。
  鸣谦没有坐车,而是沿着宁静空旷的街道步行,他觉得在走动中更有利于思考。虽然今天没有见到袁明,可他知道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袁明今晚的反常表现证实了自己的推断。袁明心里有鬼。鸣谦不禁想起古时的帝王们,当他们怀疑某位大臣有反叛之举而又无法确定时,往往无故宣该大臣赴宴,那些心怀鬼胎的大臣们就会以为自己的阴谋已经被皇帝察觉,而不敢赴宴,要么逃走,要么匆匆举事,往往都以失败告终。但也有大奸巨猾之辈,审时度势,从容赴约,以示坦荡,从而打消了帝王的疑心。袁明并非大奸巨猾之流,他惟一能做的就是逃避。
  不知为什么,鸣谦对袁明一点也痛恨不起来,他觉得袁明就像个机器人,自己编好了程序,使他的拳头向外,现在有人偷偷地修改了程序,机器人便调转了拳头的方向打了自己一拳,他对一个机器有什么可痛恨的呢?他相信如果有必要,自己有充分的把握和技术可以把程序修改回来,不过目前有这个必要吗?也许这样更好,省得到时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公司上下谁不知道自己和袁明的关系,有朝一日自己离开公司,袁明必受牵连,他在关键时刻的反戈一击,就彻底断了和自己的关系,至于自己走了以后,韩正如何利用他,那就看他的造化了。
  然而,鸣谦对那些背着自己偷偷给袁明修改程序的人有着切齿的痛恨,他不能原谅他们,特别是韩正,这只狡猾的老狗,居然如此沉得住气,他的箭早已在弦上了,只等着自己完成最后的使命。
  鸣谦看了一眼手表,已是凌晨一点三十分。他想老赵的夜生活肯定没有结束,于是就拨了他的手机,果然手机里传来欢声笑语。“一个人寻欢作乐太没意思了吧!”老赵在那头道:“你小子不是在服丧吗,这种活动不好参加吧。”鸣谦就骂道:“老子给你爷爷服丧呢,你今天说的储蓄所是哪一家。”“南京北路。你来不来,在钻石呢。”鸣谦大声道:“不去了,悠着点,小命要紧。”
  挂了电话,鸣谦又拨通汤洋的手机,关机。鸣谦心里就恨恨的,他也顾不上时间了,直接拨打她家里的座机,等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接电话。正是汤洋,听声音就知道是从被窝里爬出来的。“扰了你的好梦吧,真对不起。”鸣谦笑道。汤洋似乎早已习惯鸣谦深更半夜骚扰她,娇嗔道:“别假惺惺的。”鸣谦正色道:“明天上午你带上我和你说过的那家公司的所有资料,直接到交行南京北路储蓄所开个账户。”
  汤洋似乎还没清醒,迷迷糊糊地问:“那个公司有名无实,开账户干嘛。”
  “谁说有名无实,从明天起我就是这个公司的总经理,你是财务总监。”鸣谦半开玩笑地说。
  “深更半夜说胡话,我不和你说了,要吵醒我妈妈了。”
  “那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鸣谦一本正经地说。
  “你真啰嗦,快说吧。”
  “你现在身上穿衣服了吗?”
  “你说呢。”汤洋故意嗲声嗲气地反问道。
  鸣谦一听就来劲了,欲潮涌动,恨不得此刻就将女秘书搂在怀里蹂躏一番。
  挂了电话,鸣谦不禁暗自庆幸自己还有一个可以信赖的人,他想,如果汤洋也像袁明那样给自己来点小动作,那他的计划就彻底破产了。计划这个词让鸣谦觉得有点太正规了,难道自己真有什么计划吗?鸣谦虽然在心里拒绝承认自己计划过什么或预谋过什么,但从刚才自己授意汤洋到银行开帐户的那一刻起,他不得不承认,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其实自己的内心一直在酝酿着什么,一次背叛,一次报复,总之是一次令韩正不舒服的行动,这种念头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也许是在与韩正摊派的那个晚上,也许更早写,也许自己骨子里天生就有这种念头,只是在等着某种催化剂的作用。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念头所饱含的内容渐渐清晰起来,特别是在今晚,在此刻。鸣谦觉得那些看似不自觉的念想,已经变成了明确的目标,并已付诸行动。
  自己内心那个隐秘的角落,长期以来一直笼罩在一片迷雾之中,只有偶尔涌动着的欲望若隐若现,现在迷雾渐渐散去,显露出了真实的面目。此刻,鸣谦感到一阵轻松,过去的几个月里,内心所有的焦虑、愤怒、失落、矛盾仿佛都已随风飘散。他现在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勤劳而又忙碌的蜘蛛,正悄悄地编织着一张精致的网。
  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中,尚鸣谦和交行的王行长进行了两次会谈,敲定了底价。然后又和老赵讨论了购房合同的一些细节,最主要的是确定了付款方式和进场装修时间。
  等一切都谈妥以后,尚鸣谦觉得是该和韩正谈谈了。这天下午一上班,鸣谦就直接走进了韩正的办公室,虽然几位新贵都在场并主动和他打招呼,可鸣谦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尤其是夏琳好像格外地热情,鸣谦心里骂道,你先得意着,看老子怎么收拾你这娘们,你在背后捅我刀子,老子就在背后干你。不过此时真的也好,假的也好都已经没有实际意义了,因为一切都要结束了。鸣谦没有理会新贵们的热情,而是直接告诉韩正,关于交行购买公司房产的合同已经谈妥,就等他拍板了,然后递上文本,就在韩正的对面坐下。
  韩正看上去很高兴,他仔细地阅读起来,鸣谦知道韩正对文字性材料的理解能力远远比不上口述的速度,他知道老板要好一阵才能看完合同。于是拿出香烟点上一支,翘着二郎腿逐个地将新贵们扫了一眼,那感觉似乎又回到过去大权在握的时期。他看着赵志刚胖乎乎的圆脸突然问道:“赵总,夏部长给你找到女秘书了吗?”赵志刚愣住了,他没想到鸣谦会在这种场合以这种方式、语气问这种问题,但片刻后他就拿出总经理的派头说:“尚助理,公司的规定必须执行,希望汤秘书尽快到总经办报道。”鸣谦朝他吐出一口浓烟道:“韩总,这恐怕不可能了,因为今天早上汤秘书请了一个月的病假。”
  “一个月?这么长的病假谁批准的?”赵志刚气愤地质问道。
  “我。”鸣谦一副悠闲自得地晃着腿说。
  “你?你没这个权利!”赵志刚激动得居然站了起来。
  鸣谦看着赵志刚的样子笑了起来,幸灾乐祸地说:“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汤秘书一个月内是不可能到总经办报道了。”
  “夏部长,”赵志刚转向夏琳命令道:“通知汤秘书明天照常上班,否则开除。”
  “赵总,汤秘书是公司的老员工,又跟了我这么久,让我亲自辞退她还真不忍心,还是赵总有魄力呀。”鸣谦脸上一副真诚的样子。
  赵志刚又愣住了,他原以为鸣谦会和他大吵大闹,没想到这么轻描淡写,觉得自己的拳头打在了一团棉花上,一时竟摸不着鸣谦的用意。
  这时韩正看完了合同文本,他似乎一点也没有听见两个人的争执。韩正对合同只关注对方的付款方式和付款时间,其他条款并没有过多关注。鸣谦解释说:合同的总标的是三千二百万元,合同签订后,对方支付二百万元的定金,并派人进场装修,等我方将产权登记手续办好以后,对方一次性将余款付清。所以对方付款期限的长短完全取决于产权证的办理速度。
  开始,韩正对定金有异议,认为太少了。鸣谦说这是王行长定的,赵处长也没办法,这个问题已经没有回旋余地。韩正考虑了一阵就关心起产权证的办理期限。鸣谦说:“最快也得两个月吧。”韩正说:“哪用得了这么长时间,太长了。
  必须争取二十天办完。“鸣谦说:”这也不是在办公室里说了算的,还是听听具体办事的按揭部的意见再说吧。“
  于是鸣谦打电话叫来了按揭部经理杨萍。韩正开门见山地对杨萍说:“杨经理,我限你在二十天之内把大厦一、二层的产权手续办下来。”杨萍听了睁圆眼睛惊讶道:“二十天?不可能,光是产权交易所的整个流程走一遍就得一个月,这还不包括银行方面的手续。另外,二层还在抵押期内,还得办理解压手续,约产权交易所的人来现场测量还要排队,最近交易所的电脑系统不稳定,每天正常工作时间还不到三小时……”
  鸣谦边听边拼命忍住不让自己笑出来。不由地想起一位智者说过的一句话:俗人的斗争武器,实际上是一种蔫坏的暗器。这话一点也不假。
  韩正不耐烦地打断杨萍竹筒倒豆子似的诉苦,提高嗓门问道:“那你说最快要多长时间?”
  杨萍嘴里念念有词地扳着手指算了一通说:“最快也得三个月。”
  这个回答让鸣谦都吓了一跳,心想,这娘们也够大胆的,糊弄老板也不打个草稿。
  果然,韩正一拍桌子怒道:“我给你一个月时间,如果办不好你就可以回家了。”
  鸣谦插话说:“杨经理,你们还是把别的工作放一放,集中精力先把这件事办了,回头我约一下产权交易所的张主任,你们一起吃顿饭沟通沟通。”瞟了一眼赵志刚又补充道:“你没见赵总天天都窝在董事长办公室要钱吗?急着呢。”
  韩正这才缓和了语气说:“人情方面的事情就让尚助理替你疏通疏通吧,一个月内一定要把手续办好。”杨萍听了就一脸委屈地出去了。
  这里,鸣谦就对韩正说:“我还想和你谈一下往行长的事情。”说完故意朝新贵们摆了一下头。韩正就说:“你们先忙去吧。”
  鸣谦等新贵们都走了,低声问道:“王行长和赵处长怎么打发?”韩正说:“你只负责赵处长,王行长那里你安排我们吃顿饭,不要有其他人参加。”
  鸣谦拿起桌上的铅笔,在一张纸上写了一个数字,韩正拿在手里端详了半天才说:“就这么办。”
  鸣谦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一件事,回过头来问韩正:“韩总,我听说在我和交行谈判期间,你私下接触了一下商业银行的段行长。”韩正似乎想了一会儿,一拍脑门道:“都快忘了,当时怕交行靠不住,夏琳介绍来的,谈了两次。”鸣谦道:“光是谈谈又有何妨?只是我听说夏部长和段行长签了一份意向协议,其中有最低售价。都是银行系统的,如果有一天这份协议被一些圈内人知道了……”
  韩正从大班台后面站起来,走了几步气愤地说:“我根本没让她签这份协议,盖得还是行政公章,行政章可是你管的,你说怎么办?”鸣谦苦笑道:“人力资源部也管起销售的事情来了,还能怎么办,想办法把协议收回来吧。不过,这次你得叫夏部长配合我一下。”韩正道:“这没问题,你抓紧时间。”
  鸣谦离开董事长办公室,到财务室签领了两张支票。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杨萍正坐在他的位置上摆弄他的笔记本电脑,鸣谦关上门就咬牙切齿地说:“你把老板当傻逼呢,哪里有一个证办三个月的?”
  杨萍一脸无辜地说:“你不是说拖的时间越长越好嘛。”
  鸣谦笑着说:“都怪我没给你交代清楚。”然后拿出一张支票放在她面前说:“交易所主任工作那么忙哪有时间吃饭,这顿饭就你想办法替他吃了吧,五千以内随便吃,超过部分自己掏。”杨萍就笑着来拿支票,鸣谦一把按住说:“记住你的诺言,十天把东西交到我手上。”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杨萍故作生气地说,然后指指门外神秘兮兮地说:“她呢?今天怎么没见。”鸣谦往外推着她说:“怀孕了,生孩子去了,满意了吧。”杨萍就大笑着出去了。
  已经是下班时间了,鸣谦半躺在椅子里闭着眼睛,他要梳理一下头绪。十天办完证,再在北京南路储蓄所趴十天,还有十天。时间是足够了。剩下的就是一些细节了。今天晚上先把夏琳摆平再说。鸣谦拿起电话。“夏部长,我晚上请你吃顿便饭,一来呢,这么长时间都没请你吃顿饭,心里过意不去,毕竟是地主吗,不管怎样,这地主之宜是要尽的。二来呢,就是关于商业银行的那份意向书,老板很生气,我想借此机会商量一下。一个小时后我在下面车里等你。”放下电话,鸣谦就用对讲机呼叫袁明,让他马上到办公室来。
  鸣谦脱下西装,在室内来回走着,他需要酝酿情绪,一种愤怒的情绪,他知道对付袁明这样的屠狗辈不能用和风细雨的方式,必须要有雷霆手段。正酝酿着就听见敲门声,鸣谦回到办公桌前坐下,拿起那本《危险的关系》看起来,一边说道:“进来吧。”
  袁明进来的时候鸣谦头也没抬一下,眼睛只是在书上。“二哥,你找我。”
  袁明的声音好像没有平时的底气足,鸣谦也不理他,只顾自己看书,也没听见袁明的声音。心里有鬼的人是最怕寂静的时候,在寂静的时候那鬼就会在他的心里扑腾,让他站立不安,掌心发汗,袁明此刻可能就是这种情况。足足有三四分钟,鸣谦才放下手里的书,抬起头见袁明就像一名军人一样笔挺地站在房子中央,一米八几的大块头仿佛占去了屋子的大半空间。
  “去把门锁上。”说完鸣谦给自己点上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说道:“以后你不要再叫我二哥,你好歹也是保安部经理,这样叫着我听了心里别扭。”鸣谦注意到袁明的脸开始发红,额头那层亮闪闪的应该是细细的汗珠子。“今天叫你来不为别的,还是正泰小区那件事情,你将事情的前前后后,详详细细地给我说一遍,不能有一点遗漏,你现在可以说了,不要停,我听着呢。”
  袁明似乎心里有疑问,可见鸣谦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就打消了询问的念头,咽了口吐沫说起来。“那天晚上……那天晚上我们五个人去的,十一点半的时候到了超市外面,因为里面还有几个人在买东西,我们就坐在车里等着,一直等到十二点多一点,里面的人走完了,可外面还有两个老太太在聊天,所以又等了十几分钟,这时就看见那个女的从超市里出来,好像是拉卷闸门要打烊。曹新民孙忠就赶快下车装着要买东西,他们就进去了,过了几分钟,我看店里的灯熄了,就留了一个人在车上,带着另一个人进了店里。”袁明不停地吞咽吐沫,好像嗓子眼里有刺似的。鸣谦睁开眼说道:“你坐下说,越详细越好,要跟你在部队向首长汇报敌情一样。”
  袁明退了两步,坐在沙发上犹豫了一下,正准备开口,鸣谦说,你怎么不抽烟,边抽边说,不着急。袁明就微颤着手点上了一支烟,猛吸了两口继续说道:“我进去一看,那女人躺在地上,手被胶带反绑着,嘴上也粘着胶带。我们就把门从里面锁住,坐在那里等了二十分钟。”“你们等什么?”鸣谦忽然打断袁明的话。
  “这是……这是我自作主张,我知道上次在小区协调会上,那个店主把二哥……的西装扯坏了,就想等他来收拾一顿,可等了二十多分钟也没见人来。这时……曹新民就蹲在地上,把女人的裙子掀了起来,摸……摸女人那个地方。我以为他只是吓唬那个女的,就没管,后来他就把女人的内裤脱了。我就说,女人不要动,他说,把女人干了效果会更好,我来不及阻止,他就把那个女的给干了。
  后来,孙忠也……“鸣谦突然伸出一只手阻止袁明继续说下去。”我只问一个问题,你干了没有?“这时袁明头上真的冒出了汗珠子,无力地分辩道:”没……
  没有……“
  啪的一声,鸣谦一掌拍在桌子上,站起来用手指着袁明道:“你当老子是傻逼,就你也来欺骗我。是谁把那个女人的衣服脱光的?是谁把她按在啤酒箱子上从后面干的?你他妈的在那女人的洞里戳了几下我都知道。”袁明一张脸胀得通红,油油的汗珠子从脸上淌下来滴在衣服上。鸣谦坐回到椅子里喘着粗气,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你以为你是谁,你叫那几个人不要说,他们就听你的?我现在让那四个人把你宰了,他们不会有一丝犹豫。另外,去干事之前谁让你们喝酒的?这一切都是你自作主张的结果,我要你们去砸店,没让你们轮奸妇女,我平生最不齿的人就是强奸犯,当然,我倒忘了,你是轮奸犯呢,知道法律对轮奸犯是怎么判的吗?只有一个字:死!”
  “二哥,我……”袁明竟啜泣起来,没想到外表如此粗狂的汉子内心竟这样脆弱。以致鸣谦也没心思再说下去,只好缓缓语气道:“要不是我看在你哥的面子上,你能过得这么安稳?我今天警告你,这件事情不是闹着玩的,就是你亲娘也不能说,更不要说外人。”
  袁明急忙说道:“二哥,我什么也没和夏部长说。”喘了两下又道:“她找我好几次,说是韩总让她找我谈的,说保安部要独立出来,还说你干不了几天了。
  另外她还说,以前保安部出的所有事情责任都在你一个人身上,和我们无关。
  “
  鸣谦听了笑起来,说道:“你要是把刚才的故事告诉那个女人,她就不会这样说了。她到底让你做什么?”袁明看了鸣谦一眼,低着头说:“也没干什么,她让我找了一些报道那件事的报纸,还让我……写个东西……不过我什么也没写……”
  鸣谦往椅子上一躺懒洋洋地说:“你就是写了也无所谓呀!你和她上过床了……”
  袁明赶紧摇着双手说:“没有……没有……”见鸣谦用怀疑的眼光盯着他,就不好意思地说:“那次,她请我吃饭,我喝多了点……就摸……了她的奶子…
  …“
  鸣谦就笑了起来说:“她奶子大吗?”袁明见鸣谦一笑居然也跟着笑道:“还可以,就是奶头太黑了……”鸣谦就说:“好呀!你要是能把她干了也算你有本事。”
  袁明听了这话居然红颜无耻道:“她说喜欢我这样身强力壮的……”
  “好了,好了,总之一句话,管住自己的嘴,你去吧,改天再和你说。”看着袁明的背影消失,鸣谦自言自语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
  鸣谦从办公室里出来,看见韩正的办公室还有灯光,就推开门直接走了进去,办公室里只有韩正一个人,在电脑上忙活着,鸣谦不用看就知道韩正在网上斗地主,除了这个别的他也不会。看见鸣谦进来似乎有点惊讶。
  “韩总,小区那件事情你准备打官司还是准备去自首呀!”韩正听了吃惊的张大了嘴。“你在胡说什么?”鸣谦愤怒地说:“是我在胡说吗?你未来的助理又找报纸,又整材料,研究的可仔细了。我还以为韩总要聘请她做辩护律师呢。
  另外,在公司里你是我的老板上司,可在这件事情上,你我的法律地位是平等的,我能下地,你不一定能上得了天呀!整材料我也拿手,你要是需要的话,我明天就给你写一份。祝你晚安!“鸣谦没等韩正说话就出了办公室,让那个老东西今天一晚上睡不好。
  出了办公楼夜幕已经降临,站在门口往停车场四下看了一眼,没有夏琳的影子,正准备朝汽车走去,就闻到了一阵兰桂的幽香和一个软绵的声音。“尚助理可不守时呀!迟到五分钟。”鸣谦回头一看夏琳就站在自己背后,也不知是从那里冒出来的。“你怎么像个特务似的,该不会是躲在保安室吧。”夏琳推了她一把。“怎么说话呢。”鸣谦就嘿嘿笑着朝汽车走去。“尚助理请我到哪里吃饭呀!”
  鸣谦说:“自然是隐秘所在,害怕了?”夏琳不屑道:“切。”
  由于避开了上下班的高峰期,街上的车辆已经不那么拥挤了,鸣谦开着车故作轻松地哼着小曲,夏琳的手机就响了起来。“韩总……我……”鸣谦瞥了一眼接电话的女人,似乎听见了韩正咆哮的声音,老板还是个急性子,连十分钟都没熬过,如果他知道此刻夏琳在他的车上不知会怎么想。“韩总是你……我……”
  然后是一片沉寂,好像韩正已经把电话挂了,可女人还愣着忘了把手机从耳朵上拿下来。“我们这个老板不好伺候呀!”鸣谦无限同情地说。转头看了女人一眼,就见双眸在车灯的映照下亮闪闪的,鸣谦嘴角露出微笑,感谢董事长的配合,这个女人今天一晚上都骄傲不起来了,但愿她乖得像一只羔羊,那自己就会好好安慰她一下,毕竟女人不是用来痛恨的。
  鸣谦在皇城公寓酒店要了一个小套间,里面客厅、卧室、厨房、卫生间一应俱全。夏琳刚在电话里被韩正一顿劈头盖脸的教训,神情沮丧,情绪低落。她甚至都没有注意一下周围的环境,只是坐在沙发上呆呆地想着心事。韩正刚才在电话里的一句话极大地刺伤了她的自尊心。“你连一个毛头小子都摆不平,还配主管人事部?”这一句话使夏琳的心凉了半截,心里委屈的只想哭,对公司的事情不禁心灰意懒起来,不由地生出了打道回府的念头。
  鸣谦趁夏琳想心思的功夫在电话里点了酒菜,然后坐在她旁边抽着烟,也不说话。夏琳抬头看了鸣谦一眼,苦笑了一下说:“你也不用多问了,我是在背后搞过你,你想怎么样吧,我们也不用再兜圈子了。”鸣谦听了,就知道女人此时已斗志全无,一心只想解脱,图个心里轻松。其实自己也没必要再和她斗下去,刚才在路上还想着要好好教训她一下,此刻又软下心来。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哪,何况又是个穷途末路的美人,自己不救她也就罢了,再对她下刀子实在是于心不忍。
  “我只想请你吃饭喝酒,谈谈心,不想怎么样。”夏琳狐疑地看了鸣谦一眼,对他的话半信半疑。“你还是审问完了再吃饭喝酒吧,不然怕影响了你的胃口。”
  鸣谦轻笑一声道:“是你想审问我吧,我可没那个意思。不过在吃饭之前我可以给你先吃个定心丸。”看着夏琳迷惑不解的眼神继续说道:“你千里迢迢,背井离乡来到B市,无非是想找一份适合自己的工作,你前一阵和我作对也无非是想巩固自己在公司的地位。我今天就和你交个底,如果你真想在我这个位置上干,要不了多久,我定让你心如所愿。不过,我还有个更好的建议,那就是离开公司,接受我给你推荐的一个职位。”鸣谦说完这句话心里就有点后悔,自己怎么瞬间就随意改变几经推敲的计划呢,但愿夏琳不要接受才好,想着自己刚才一番话慷慨激昂的,而此刻又虚心假意就不免有点脸红。看看夏琳的表情是一副沉思的样子。
  服务生送来了酒菜,鸣谦就叫放在茶几上。转头问道:“你能喝点酒吗?”
  夏琳用幽怨的眼神看着他说:“我能不能喝酒你难道不知道?别装了。我能喝呢,今天特别想喝呢。”鸣谦笑道:“你这种情绪可不适合喝酒。”说着还是端了一杯给她,夏琳接过来也不说话就一口喝干了。鸣谦就说:“你们那里都是这个喝法吗?来,祝你今晚好心情。”说着也一饮而尽。
  鸣谦没想到夏琳竟如此不堪一击,酒量和心灵一样脆弱。才喝了四杯酒就说头晕,将身子靠在了鸣谦身上。鸣谦暗想,是不是故意装的,于是就试探道:“这么快就不行了,就是给你下迷药也不会这么快见效吧。”夏琳抬起头说:“这不正称你的心吗?”鸣谦暧昧地笑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夏琳晕着脸说:“不是看出来的,是闻出来的。”鸣谦抚摸着她的头发说:“你真勇敢,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夏琳闭着眼睛说:“我怕老虎,可又觉得刺激。再说,是我先搞你的,你搞了我咱们就扯平了。”鸣谦干脆把女人揽进自己怀里,让那兰桂的香气更浓郁一些,一只手在她的小腹上活动着。“你和赵总……没事吧。”
  夏琳像睡过去似地喃喃道:“我和男人睡过越多你就越兴奋是吗,你是不是想我和韩总也上过床?”鸣谦大笑起来,笑得夏琳从他怀里支起身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鸣谦说:“你说和公司哪个男人睡觉我都相信,唯独韩总我不相信。”夏琳伸手在鸣谦脸上摸了一把,似乎来了兴趣。“为什么?”鸣谦就把手伸进她的T恤衫里,按在乳房上轻轻揉着。“这几年我对韩总的风流艳史做过研究,后来发现一个规律,我画了一个坐标,以B市为中心,和他发生过关系的女人距离这个中心最近的是三百公里。后来我明白了,韩总的老婆和你一样有着比猎狗还要灵敏的嗅觉,我估计方圆三百公里是她夫人嗅觉的极限。你没领教过韩总夫人的醋劲吧。
  我只见过一次,结果是韩总半个月没露面,害得我差点登寻人启事,那个女的就差点从二十八楼跳下去,好几年前的事情。“夏琳似听得津津有味,好像没感觉到鸣谦的手已经钻进了她的胸罩,握住了那柔软的一团。”韩总为什么如此惧内?“
  鸣谦在她的额头吻了一下说:“汉高祖刘邦为什么怕老婆你知道吧,因为事业自创始阶段就被老婆干预的太深。”夏琳仿佛此时才觉察到男人玩弄自己的手,似乎难受地扭动着身子说:“你总是这么随心所欲地玩弄女人吗?”鸣谦的嘴贴着她的耳朵说:“不,只玩弄那些离我太近的女人。你如果待在那个遥远的小村庄里,我怎么能玩弄你呢。”夏琳娇哼一声道:“强盗逻辑。”鸣谦拉着夏琳半躺在自己怀里,伸手解开她牛仔裤上的皮带。“因为强盗逻辑最简单,也最容易学习。”说着就将手从裤腰处插了进去。忽然低声惊呼道:“我真是太佩服你了,脸上不显山不露水的,可下面已经水漫金山了,如果换做洋洋,早就叫得快断气了。”夏琳就感到男人的手指扣进了自己的淫靡处,实在忍不住就呻吟道:“我就是……不想让你太兴奋……”鸣谦一把搂紧她的身子说:“那现在就让我兴奋……”夏琳翻身将鸣谦压倒在沙发上,喘息着说:“让你这样的……男人兴奋…
  …只有一个办法……让我来操你……“
  鸣谦坐在蓝玉餐厅无精打采地吃着早餐,也没心思像往常一样欣赏女老板的屁股,虽然女老板已经扭着骄人的屁股来回走过好几趟了,可就是提不起劲来。
  他弄不明白夏琳早上匆匆忙忙离去的原因,心想总不会是去向韩正报告说,昨晚狠“操”自己一顿吧。烦恼的是夏琳还开走了他的车,自己今天还有许多事情要办呢。于是,就给汤洋拨了个电话。“洋洋,你今天就去把房子过到你的名下,别再拖了。”汤洋在电话那头忸怩道:“哥哥,你真要把房子过到我的名下呀!
  你是不是想娶我了?“鸣谦没好气地说:”你怎么不动动脑子呢,我要娶你的话应该将你的房子过到我的名下,而不是相反。“汤洋笑道:”那就是我要娶你了?“
  鸣谦就调戏道:“好好,你今晚就来娶我,我遮着红盖头等你啊!”
  黄宗诗的老婆听了鸣谦的话,怀疑这个男人是在寻自己开心呢,三千万买老黄的石头,这不是天方夜谭吗?这个男人不会是神经错乱了吧。“尚总,我还是不明白你的意思。你再说详细点好吗?”鸣谦吸了一口烟心想,就是要你先糊涂一阵呢。“嫂子觉得雅石怎么样?”李秀梅也不去猜测男人问雅石的用意,因为一想起雅石她就生气。“能怎么样,不就是老黄花钱买笑的场所,白花了那么多钱,早晚要亏进去。”鸣谦凑近她问:“你没想过把它卖了?”李秀梅苦笑道:“那就不是个做生意的地方,谁会要?”鸣谦道:“要是有人要,多少钱肯出手?”
  李秀梅沉思了一下说:“算遗产的时候估过,也就七八百万吧,可当初装修时老黄贴进一千来万呢。现在算上几年的房租也就值那么点。”鸣谦说:“我一个有钱朋友很喜欢那里,他愿意出一千万买下来。”看着李秀梅的神情,鸣谦继续说:“当然有两个小小的条件,一个就是我刚才说的,签一份3000万的石头购买合同,给你的户头上打3000万的资金,你给拿出2000万的现金,剩下1000万刚好是雅石的款。”李秀梅道:“可那石头怎能值……”鸣谦打断她的话说:“嫂子,你没玩过石头。”说着站起身从架子上拿起一块褐色的棒状石头继续说:“这快石头在平常人看来一分钱不值,可在老黄的眼里就值一百万呢,石头无价。”李秀梅道:“说了半天你到底是要石头还是要雅石。”鸣谦笑道:“买石头是假,要雅石是真。”李秀梅道:“那还要拐那么个弯干什么?”
  鸣谦坐了下来说:“生意上的资金腾挪很复杂,一时也说不清楚,总之跟你没关系,你就是卖了3000万的石头,即使卖一个亿只要有人出钱,谁也管不着。”
  李秀梅问道:“那雅石呢?”鸣谦说:“这就简单了,执行老黄的遗愿,雅石作为财产赠送了。”“赠给谁?”鸣谦笑道:“还有谁呢,是谁服侍了老黄那么多年。”
  李秀梅叫道:“你说是那个狐狸精?”鸣谦道:“嫂子,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呢,紫惠现在和你任何关系都没有,她就要和我的朋友结婚了,朋友想将雅石做个礼物送她,你只管收钱就行了。再拖下去你只能亏损的更多。”李秀梅愤愤不平道:“这狐狸精怎么就那么命好呢。”鸣谦道:“她命再好也没你好。”李秀梅就呸了一声道:“你小子替朋友这么卖命图什么?”鸣谦站起身说:“还不就在雅石图个吃吃喝喝。”李秀梅就说:“你小子也吃了老黄不少吧!”鸣谦一脸冤枉道:“这不都还给嫂子了吗?”李秀梅用手指点了一下鸣谦的头说:“算你小子有良心。”鸣谦笑笑说:“我先走了,钱打过来我通知你,你可要准备好现金呀!”
  李秀梅说:“你就不怕我把钱黑了。”鸣谦嘿嘿冷笑道:“那可要出人命呢。”
  汤洋办完房产过户手续,回到家里坐在沙发上直愣神,鸣谦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要离开自己?这房子就是对自己的补偿?有一点是明确的,那就是鸣谦在公司不会再待多久了,可她不明白鸣谦为什么还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照自己的意思早就可以拍屁股走人了,晚走不如早走,何必在那里天天看别人的眼色呢。
  也许鸣谦自有打算,自己又何必去操这份心呢。让她担心的是哪一天鸣谦会突然消失在自己的生活中,那是她无法接受的。自己与鸣谦虽没有名分,可这些年已经适应了这种生活,虽然内心深处还是希望有一天能够圆一个梦,可这种愿望好像并不强烈,如果不发生意外哪怕就这样生活一辈子也未尝不可,婚姻不就是一张纸吗?能有多少约束力,再说靠那张纸维系的婚姻真能给人带来幸福吗?
  凭心而论,这几年自己是幸福的,因为能够感觉到自己在男人心中的分量,以及那份关爱。当然,鸣谦和大多数男人一样,有些花花肠子,也听到过一些传言,即使都是真的,那也算鸣谦对自己有心了,因为他从来没让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打扰过自己的生活。再说,哪个女人能保证自己的男人一生忠于自己,如果真有那样的男人也没什么值得稀罕的,她还是喜欢鸣谦玩世不恭的样子,甚至有时还带点邪气,可就是喜欢他这种永远折腾的活力,不像有些打工族男人,整天死气沉沉的,看着就没劲。想着鸣谦一天到晚东跑西颠的瞎折腾,汤洋的嘴角就不禁浮起一丝微笑,极力控制住要给他打电话的念头。猛然想到鸣谦早上说的话,就觉得自己今天该做几个男人爱吃的菜,今晚他可是自己的新媳妇呢。想着鸣谦头上盖着红布的样子,汤洋就窃笑着出了门。
  中午,尚鸣谦赶回公司,就见楼门口围着一群人,走近一看原来是交行老赵带人来测量现场,准备进场装修。鸣谦就知道二百万定金到账了。“老赵,来了怎么不打个电话,走,办公室喝茶去。”鸣谦和老赵打着招呼。“我马上要回行里开会,你晚上干什么。”鸣谦道:“自然是陪老婆了。”老赵笑道:“你小子有老婆吗?”鸣谦边往楼里走边回头说:“老婆又不是什么稀罕物,我多着呢。”
  老赵听了就大笑起来。
  刚进办公室,夏琳就追进来说:“韩总找我们呢。”鸣谦道:“我没接到他的电话。”夏琳竟在他的腰上掐了一把说:“我这不是在通知你吗。”鸣谦心里叹道,女人和男人的距离实际上就等于那玩意的长度。昨天还是仇敌,今天就又捏又掐的。夏琳见鸣谦不说话,急道:“要是韩总问起意向书的事情怎么说?”
  鸣谦露出一副惊奇的神情道:“意向书你不是今天拿回来了吗?”夏琳莫名其妙道:“我什么时候拿回来了。”鸣谦笑道:“没想到你还挺老实,韩总要问你就说拿回来了,怎么,你还怕他亲自去调查。”说完就往外走。夏琳又伸手在鸣谦的腰上掐了一下说:“怪不得都说你能干呢,原来……”鸣谦回头看着她正色道:“你想摸就摸一下,不要用掐的。”
  韩正心烦意乱地来回踱着,他刚刚把赵志刚轰出办公室,抬头看见鸣谦和夏琳进来就骂道:“工程进度像蜗牛,天天就知道要钱,一点办法都不想,当年我们欠工程款一欠就是半年,不也照样施工,可现在欠一个月都不行,一点手段都没有……”猛然想到听众里有尚鸣谦,就及时打住了。“意向书拿回来了吗?”
  韩正是对着夏琳问的,所以鸣谦没出声。“拿回来了……我和尚助理一起去的。”女人就是小心眼,总忘不了拉个垫背的。韩正的态度稍微缓和了一点,坐回到椅子上直楞神。鸣谦道:“催工程款不过是几个包工头急着兑现,我们集团什么时候也没黑过工程单位的钱,一向信誉都是不错的,怎么就等几天都不行。
  总经理和工程部的人是干什么的,如果只知道伸手,那还不入到银行做催贷员呢。“
  鸣谦的火上浇油使韩正更加窝火。无奈,对鸣谦说:“你催杨萍加快速度,尽量早一天进账。”
  鸣谦靠在床上抽着烟,身上只穿一条内裤,汤洋还在卫生间里没有出来。他从床头柜上拿起那块褐色的棒状石头看着,就想起紫惠来。原本打算今天约她谈谈,可后来又改变了注意,根据自己的时间安排,他决定把见面的时间退后几天,毕竟现在和紫惠来往过多对今后不利。此外,从今天韩正的样子来看,他是真的着急了,这只能使韩正对那笔钱盯得更紧,这无形中会给他的计划带来影响,好在目前还没有太大的变数。
  “你在哪里买的石头?”汤洋裹着浴巾走了进来。鸣谦把石头放回到床头柜上,笑道:“不是买的,是偷的。”汤洋爬上床来钻进他的怀里,将脸贴在鸣谦的胸膛上。“告诉我在哪儿偷的?”鸣谦抚摸着她的头发说:“黄宗诗家里偷的,这可是老黄的宝贝呢。”汤洋只当鸣谦开玩笑,也不深究,抬头看着鸣谦道:“今晚你可是我的新娘子。好好表现。”鸣谦就拉开她的浴巾,在她的一只乳房上亲吻。汤洋咯咯地笑起来说:“哪里有这么厚脸皮的新娘子,你总要装得娇羞一点嘛。”鸣谦说:“你娶的可不是什么大家闺秀,知道水浒中做人肉包子的马二娘吗,我就是那样的人。”说完就在汤洋雪白的胸上一阵乱拱。汤洋笑岔了气,挣扎着嚷道:“这个媳妇我不要了。”鸣谦道:“明媒正娶,哪能说不要就不要。”
  两人调笑了一阵,鸣谦说:“洋洋,我给你找了个新工作。老黄的那个忘年交你还记得吧。”汤洋软绵绵地趴在鸣谦身上,微微喘息着说:“记得,叫紫惠吧,怎么了?”鸣谦坐起身子说:“老黄把雅石留给紫惠了,我想让你去那里上班。”汤洋好像对工作并不热心,只是说:“没想到老黄还真怜香惜玉呢。”忽然醒悟道:“那你干什么去。”鸣谦好一阵没说话,最后故作可怜兮兮地说:“我是你媳妇,自然在家里待着靠你养活了。”汤洋只把男人的话看做玩笑,一把将鸣谦推倒在床上媚声说道:“现在乖乖的别动,老公要替你开苞了。”说完就在鸣谦的身上添起来。鸣谦将手伸到她胯下一摸说道:“你连那玩意都没有怎么替我开苞,还是我来吧。”说完就将汤洋压在下面,只一会儿功夫就抽的汤洋喘不过气来。
  转眼已经是九月的中旬,待在城市里感觉不到季节的变迁,可在离城市不远的郊外,一丝秋色已经悄悄地抹上了树梢。紫惠看着面前的男人,虽然他曾进入过自己的身体,可仍然有着一种陌生的感觉,也许自己永远都进入不了他的内心世界,永远只能听着他嬉笑的言辞,看着他变幻莫测的神情,在真真假假的幻像中不能自拔。想着刚才他对自己说的事情,心中升起一丝不安。
  “想什么呢,这么入迷。”鸣谦边说边沿着一条小径走去。
  “你告诉我实话,你究竟要干什么,你就不能对我说句实话吗?”紫惠走到鸣谦面前拦住他。
  “不是都告诉你了吗,你怎么就不相信呢。”鸣谦伸手拨弄着紫惠的一缕秀发说道。
  “鸣谦,我可不是你的女秘书,像只波斯猫似的抚摸两下就会在你怀里打盹。
  这些年我跟着老黄也见过一点世面,你刚才的话我是一句都不相信。“紫惠一双乌溜溜的双眸紧盯着鸣谦,看得鸣谦心里不自在。就想开个玩笑。”我怎么听着话里有酸味呢。“说完又继续往前走。紫惠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说:”你告诉我,你想干什么。不管你做什么我都和你在一起。“鸣谦盯着紫惠看了许久,说道:”好吧,我打算去杀个人,你就替我放哨吧。“”你……“紫惠的眼中泪光莹然。
  鸣谦伸手将他拉进怀里,情意绵绵地说:“我以后自然会有事情叫你做,就怕到时你不敢呢。”紫惠道:“我有什么不敢的,大不了见老黄去,我正要找他算账呢。”鸣谦嘘了一声悄声道:“小心老黄听见。”紫惠被逗的笑起来。鸣谦就说:“走,到前面的庙里给老黄烧住香。”紫惠说:“你还信这个。”鸣谦说:“不是因为信,而是因为不信。”鸣谦接到按揭部经理杨萍的电话,就立即回到了公司。此刻,他手里拿着那份产权证感到异常的沉重,有种被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心中一阵恐慌的同时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虽然一切都已经谋划了很长时间了,可他觉得游戏此刻才算真正开始。在一瞬间鸣谦的内心闪过一丝动摇的念头,但这个念头的力量过于微弱,就像是狂风中擦着的火柴,一闪寂灭。
  “我要过一种崭新的更加刺激的生活。”这个念头马上反扑过来,占据了上风,以压倒一切的力量催促着鸣谦马上行动。鸣谦伸手拿起电话。
  “你可以放款了。东西就在我的办公桌上。等会儿我让人给你送过去。”放下电话,鸣谦就出了门,他只想立即离开公司,他不想看见公司里的任何人,特别是不想看见韩正,准确点说是不想让韩正看见他。他觉得自己刚刚偷了别人的东西,心理上一时无法适应,那种心慌意乱的感觉使他只想快快地逃离这个地方,找个隐蔽所在藏起来,以免被人发现。同时他也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疲劳,仿佛终于完成了一项艰难的使命,心力耗尽,那支撑身体与意志的魔力瞬间就消失了,他只想躺倒下来,只想有个人和声细语地和他说话,只想得到女人温柔的抚摸。
  找谁去呢?是汤洋还是紫惠。鸣谦在心里掂量了好一阵,他选择了紫惠,因为只有紫惠才能让他雄风再起。
  鸣谦走进他以紫惠的名义买下的公寓,屋里静悄悄的,鸣谦就轻手轻脚的在卧室、厨房、卫生间逐个找了一遍,原来紫惠竟不在家。一阵沮丧伴随着对女人的一股怨气,本想打个电话,又赌气地把手机扔在了沙发上,然后脱掉外衣和裤子一头栽倒在床上,感到晕晕沉沉的,没过多久竟睡着了。
  紫惠和汤洋两个人此时正坐在闹市区的一家冷饮店里。一个小时以前是紫惠给汤洋打的电话,约她出来谈谈,起初汤洋觉得有点莫名其妙,继而想到鸣谦那天晚上对她说的话,就觉得紫惠找自己聊聊也在情理之中,再加上女人的好奇心,她便欣然赴约。
  汤洋叼着根吸管仔细地品尝着杯子里的果汁,紫惠看似两眼望着窗外,其实不时地瞟一眼汤洋。而汤洋眼角的余光也打量着紫惠。女人和女人之间永远都是用挑剔的眼光互相打量的,即使表面上感情很好的姐妹之间内心里也无时不在较劲,所以女人相互之间很难建立起真正的友谊和信任。
  “鸣谦最近都在做些什么?”紫惠看着汤洋问道。
  “我从来不过问他的事情。”汤洋平时不爱用脑子,此刻,心里却高度戒备着。她怎么关心起我老公来了。
  紫惠微笑着说:“你总是以提问的方式来了解自己的男人吗?”汤洋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就反问道:“那你是用什么方式了解的?”紫惠就不说话了,她觉得再用这种方式谈下去不但不会有结果,反而会适得其反。不能再和她兜圈子了。
  “我凭感觉来了解男人,当然是离我很近的男人,我现在就感觉到鸣谦在做着什么危险的事情。你每天和他在一起,一点都没有察觉吗?”离你很近的男人,什么意思?鸣谦离你很近吗?我察觉了什么就一定要告诉你吗?汤洋低着头搅动着果汁不做声。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等我把一切告诉你,你就明白我的意思了。不过我请你不要把我当作你的……敌人。”紫惠谨慎地选择着用词,希望不要引起汤洋的反感。
  两个漂亮的女人彼此谈了很久,最后两个脑袋居然凑在一起,叽叽咕咕地密谋了一个下午。
  鸣谦发现自己正在雨中奔跑,后面是一片噪杂的声响,伴随着狗的叫声。一定是训练有素的狼狗,这种狗嗅觉灵敏,能追踪于百里之外,看来自己是跑不掉了。正一筹莫展的时候,前面出现了一栋楼房,仔细一看不正是自己以紫惠的名义买的公寓吗。就是死也要死在家里,他轻飘飘地走进电梯,可不管怎样掀动按钮,电梯的门就是合不上,急得他用拳头猛敲起来。正敲着就见一群人冲进来,乌黑的八一杠自动步枪对准了自己的脑门,可就在这时电梯门慢慢地合上了。这时又从外面冲进一个人来,鸣谦一看却是韩正,只见他指着鸣谦大声叫道:“开枪,快开枪打死他。”就在电梯门将要完全合拢的瞬间,几个枪口喷射出强烈的火焰。鸣谦只觉得胸膛一阵火烧火燎的剧痛,他双手撕扯着胸前的衣服,大喊一声就要向后倒去,可奇怪的是却怎么也倒不下去,难道子弹没打中,自己没有死?
  他试着扭动身子还是倒不下去,这时就听见有人喊他的名字,好像是汤洋的声音,不是,好像是紫惠在喊他,他艰难地睁开眼睛一看。面前有两张脸,正是紫惠和汤洋,于是惊喜地说道:“他们没打中我,我就知道他们打不中我。”话音刚落就忽然感到哪里不对劲,一瞬间意识回归,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个噩梦。于是扭头看看汤洋,又扭头看看紫惠,怪不得自己倒不下去,原来自己靠在两个美人的怀里,这种情形只在他内心最见不得人的地方出现过,没想到还真有这样的好事,于是又向后靠的扎实点,闭上眼睛享受着两个胸部的温柔,那噩梦中的景象就瞬间消失了,只是他不明白,这两个人是怎么搞到一起去的,一定是紫惠的注意。
  汤洋和紫惠对望一眼,竟似商量好的一样,同时撤开身子,鸣谦叫了一声终于倒了下去。
  汤洋把鸣谦的裤子扔在床上说:“穿好衣服到外面来,我们要审问你。”说着就和紫惠到客厅去了。鸣谦见两个美人小脸上严肃的神情,脸上不禁露出微笑。
  鸣谦来到客厅,只见两个女人并排坐在沙发上,一脸严肃的表情,就笑道:“开始吧,两位女法官。”汤洋首先忍不住了,质问道:“鸣谦,你今天老实说,你到底在干什么。”鸣谦笑道:“去给我泡杯茶来。”见汤洋坐在那里不动,故作生气地说:“别忘了,目前我还是你的上司,指挥不动你吗?”汤洋不情愿地起身给鸣谦泡茶。紫惠就说:“鸣谦,刚才做什么好梦呢,手舞足蹈的,说来听听。”鸣谦点上一支烟,仿佛极力在回忆着什么,然后无奈地说:“刚才的梦还真挺热闹的,可惜一醒来就一点都想不起来了。”汤洋把一杯茶放在茶几上,对紫惠说:“别和他斗嘴。”然后对鸣谦说:“你今天不说我就不走。”鸣谦奇怪道:“走哪儿去,这不也是你的家吗?”汤洋红着脸急起来,站起身指着鸣谦大声说:“你……你今天是贫到底了是不是?”鸣谦见汤洋真的急了,就说:“别激动。”转向紫惠说:“这么说你们两个都想知道事情的真相。”紫惠点点头。
  鸣谦把头靠在沙发上好像在沉思着什么,半天没声音。
  屋子里一时静的让人发慌,两个女人就觉得这一刻异常的沉闷,潜意识里感到鸣谦要说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果真就听鸣谦用阴沉的语调说道:“我如果告诉了你们,那么你们这辈子都将和我绑在一起,并且我没有能力保护你们,生死各半,你们还想知道吗?”紫惠两眼紧盯着鸣谦说:“那天我已经对你说的很清楚了,我不想再重复了。”鸣谦就把目光转向汤洋。汤洋冷笑道:“你也别危言耸听地吓唬人,我不知道紫惠对你说了什么,我只告诉你,我和紫惠的意思一样。
  “鸣谦听了心里一阵感动,差点挤出两滴眼泪来。他一拍手说:”好,你们有情,我也不能无义,都过来,为夫给你们传授精囊妙计。“两个女人也顾不上去扣他的字眼了,走过去一左一右的坐在他旁边,鸣谦把两个脑袋搂过来,眉飞色舞地说了一个下午。
  鸣谦因为心里有鬼,不想在公司露面,干脆就向公司请了几天病假,整天卧在房子里研究股票,研究累了就和两个美人纠缠,开始大家都还有点拉不开面子,可这种事情就像一层薄纸,一旦捅破也就没有什么神秘感了。鸣谦真是想不到,在这个文明发达的现代都市里,自己竟过起了一夫多妻的生活,在感到刺激兴奋的同时,内心也有深深的不安。他想这不会是最后的疯狂吧。上帝想毁灭一个人总是先令其疯狂。可又一想,我这算得了什么,世界上比我疯狂的人多了去了,像希特勒这样的人才会引起上帝的格外关注,我这小打小闹,即使上帝知道了也不过笑笑罢了。
  这天,汤洋回了娘家,紫惠逛街去了,鸣谦坐在电脑旁时间太久,感觉到昏昏沉沉的,就准备小睡一会,躺在床上正自迷糊,手机响了起来。心里窝火。原来电话是夏琳打来的,目的是探病。“夏小姐架子好大,居然也用上电话探病了。
  “夏琳在那边说:”别说没良心的话,谁知道你在哪个女人怀里呢,我敢去打扰吗。告诉你韩总出差了,专门让我告诉你一声。“鸣谦听了心中一喜,老天真是眷顾自己,嘴里应付道:”好啊!好,出差好呀!“夏琳娇嗔道:”什么好好的,是不是病傻了,不会是真的病了吧。要不要我慰问一下。“鸣谦故作恐惧道:”求求你饶了我吧,你那劲头我受不了。“夏琳将声音压的低低的说:”你是没尝过我的温柔呢。“鸣谦也低声调戏道:”能不能先透露一二,我现在正在床上呢。
  “夏琳娇媚地说:”不行哥哥,我怕你受不了。“鸣谦厚着脸皮说:”别担心,我有消防队呢。“夏琳幽幽道:”听你的意思是不是想在电话里感受我的温柔。
  “鸣谦暧昧地说:”那你把电话塞进裤裆里让我感受一下。“夏琳微微喘息着说:”不行哥哥,那里没有信号。“话音刚落果真就是一片忙音。鸣谦将手机一扔恨恨地骂道:操他妈的电信。
  这时就听见外面开门的声音,鸣谦一骨碌就爬起来,跑出卧室一看,原来是紫惠回来了,二话不说,一把抱住就往卧室走。“好人,刚才有人挑逗你老公,快给你老公消消火。”边说就边把紫惠的衣服拔光了,搂在床上哼哼叽叽地在她身上乱舔。紫惠挣扎着嚷道:“疯子!别咬呀!”鸣谦道:“好紫惠,乖乖的,我有礼物要送你呢。”紫惠就抱住他,不让他动。“礼物先拿出来,要是我满意的话……”鸣谦就在柜子里拿出那块石头,紫惠看着石头一下就呆住了。鸣谦看着紫惠的表情,讨好地说道:“我从老黄家里偷出来的。那死鬼没了这个东西,你就彻底是我的了。”紫惠听了就把男人拉到自己的娇躯上,泣道:“紫惠是你的,只求你别用那块石头。”鸣谦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勃起上说:“哥哥用这个。”紫惠抱住男人浑身颤抖着说:“哥哥,今天洋洋不再,你好好的……紫惠给你说淫话……”鸣谦扛不住女人的淫媚,就进入了她的激情奔放之处。
  2004年9月28日,这个被鸣谦命名为D日的早晨,阳光明媚,秋高气爽。当B市的大多数人精神饱满,信心十足,开始一天工作的时候,尚鸣谦坐在蓝宇餐厅的一个角落里,看着街上来来往往,兴高采烈的人们,心里充满了愤怒和忧伤。
  后记:
  某个早上,蓝宇餐厅的女老板莫瑶收到一份特快专递。没有署名。里面是一张身份证和一张信用卡。卡上有50万元人民币。她知道寄信的主人是谁。莫名地伤感了一阵,她就高兴起来。一晚上就给50万那可是明星的价格呀!毕竟自己已是半老徐娘了。
  韩正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脸色铁青,几次拿起电话可又几次放了回去,他的桌子上放着厚厚的一份材料,那份材料简直写得太扎实了,任何一个穿制服的人都会感兴趣的。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生意人求财不求气。
  紫惠和汤洋现在是雅石的老板,后来夏琳也加入了管理者的行列,生意不算兴旺,可那有什么关系呢。一天,交行的老赵带人来雅石吃饭,神秘地对紫惠说:“我不相信你不知道鸣谦在那里,我和他是莫逆之交,你就不能透露一点吗?
  “紫惠笑道:”他呀!云深不知处。“老赵就在心里骂道:”妈的,这不是尚鸣谦的口头禅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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